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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若望-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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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伊猛地站了起来,“你胡说!”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侍从突然上前了一步,齐齐伸出双手按住莱伊的肩膀,将他硬生生地按回轮椅之中。
“梅铎!”莱伊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早已经猜到了,谁才是拥有继承权的那一个。”梅铎镇定自若的从茶几上拿起另外两张纸,同时抖开在莱伊的面前,“两枚戒指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这,才是答案。”
“这怎么可能?!”莱伊吼道,“这不可能。”
“你说不可能,是因为你不知道戒指的秘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以我父亲告诉我的知识,答案就应该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梅铎就起身离开沙发。
他走到张雅薇的身前,单膝跪地,低下头颅以示效忠,“Mademoiselle,请恕我来迟。”
除了制住莱伊的那两名随扈,会客厅内的所有随扈和侍从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叹息道,“送我回房吧。”
“是。”
从西堡到东堡,是一段很漫长的路。
梅铎徐徐的推着轮椅,缓声道,“您该搬到西堡了。”
“不着急,再等等吧。”她轻声回答,“那个房间,我已经住习惯了。”
“关于莱伊少爷……”梅铎也跟着降低了音量,“该怎么处置?”
她略略沉吟,不问反答,“三大执法卫队都参与了叛乱,你打算怎么处置?”
“您放心。”梅铎道,“我的父亲,已经训练了足够的替代人选。”
她点点头,“提起你的父亲,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也许我那位叔叔,手里有你父亲的消息。”
轮椅缓缓的停了下来。
“如果你的父亲还能够再出现。”她毫无情绪的说道,“我那位叔叔,不会发动叛变。”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淋下,明亮的走廊上,梅铎却感觉到了一阵刻骨的寒冷。这一阵寒冷,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可能已经逝世,更是因为刚刚,他的新主人已经给出了关于莱伊的处决。
她要的不是莱伊的命,而是无休止的折磨。
“是,Mademoiselle。”梅铎低下头掩去自己的表情。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奎克站在她的房门前,从梅铎的手中接过轮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问道,“您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说,“他只是……太年轻了。”年轻到,内心总是充满着同情与怜悯。
“Mademoiselle……”
她微微一笑。
现在的她,比起让身边的人快乐这种想法,更希望的是,让所有的人痛苦。
、95第十九章
台湾;简宅。
司徒琳牵着简默的手站在家门口,看着司机老王将简立文的行李扛进后备箱。
“爹滴;你要去那(哪)里?”小小的简默忽闪着漂亮的大眼镜,口齿不清地追问。
简立文拉住车门的手顿住,回转身;蹲身接住飞扑过来的简默;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稚嫩脸蛋;“默默在家要听妈咪的话,知道吗?”
司徒琳快步上前重新牵住简默的手;眼底有一丝埋藏极深的惶恐;“你要去多久?”
简立文抬起头,魅惑瞳眸直勾勾地盯住她的表情,直到她不安地撇开头去。他没有再说什么;直起身抱了抱她,便拉开门上了车。
一路窗外景致飞掠,沉默地直抵机场。查验护照,登机,下飞机,过关,又上车,几十个小时的旅程,他的表情却只是怔怔。
座落于巴黎郊外的伯利斯堡,门外是亘古不变的黄沙土地。
他在门前下了车,随着奎克穿过巨大灰色城墙下的小小偏门。
骑着白马飞奔过青葱草地。
抵达主堡建筑前的时候,恰逢人潮散去,一个四五十岁的灰发男人背着手站在廊前,表情晦涩不清地仰着头看向天空。
“阿托斯。”奎克将马缰交给等候在旁的侍从,上前道,“会议结束了?”
“嗯。”
“怎么样?”
“这个问题……还重要吗?”灰发男人终于低下头,笑容苦涩地道,“虽然仍是没有通过,可是仅凭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再支撑太久。支持
罢免议案的人一天比一天增多,如果不是家族嫡系因为谋杀案的调查仍然在接受禁闭,他们又习惯了以我为首……现在这种状况,只要有一个声望稍高的人振臂一呼,通过罢免议案,不过是一日之间的事情。”阿托斯忍不住自嘲,“难道,Mademoiselle就是为了这样甩手不干的一天,才答应我们给予家族成员自治之权么?”
收回打量着那些三三两两散去人潮的目光,简立文回过头,皱着眉头道,“罢免议案?”
“……罢免Mademoiselle的议案。”阿托斯艰难道。
一个失了神志的族长,绝不是勒法夫瑞家族所能容忍的。所以,不可避免的,有人启动了罢免议案,只要通过90%的在册家族成员投票同意,议案就可以成立。
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简立文抬起头望向伯利斯堡最高层的那个窗口。
她穿着白色睡衣蜷缩在床头,披散着卷曲长发,下巴搁在手臂上,眼神怔怔地盯着空气。
对于他的到来,一无所觉。
简立文忍不住呵笑,什么时候起,他在她的眼里,也变成了这样可有可无的透明空气?
却还是忍不住坐上床沿,轻柔地替她撩开散落在额前的发,而后,抚上她的脸颊。
令他思念刻骨的这张脸。
简立文几乎是粗暴地用力掰开她的手臂,扣住她的后脑勺,偏过头不管不顾地用力吻了下去。
最初,只是出于愤怒。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啃咬着她冰凉的嘴唇,即使味蕾尝到了她的腥甜血液滋味,仍不肯停下,一边按住她僵直的身躯,一边空出手捏开她紧咬的牙关,侵入她的口腔和她唇舌交缠。
没有反应。
他的双手下滑,解开她睡衣的领口,□出一片胸口的白皙肌肤。
许是接触到寒冷空气,她的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肌肤上泛起一片疙瘩。
然后,就是歇斯底里的无声挣扎。
他按住她的双手,毫无预兆地放轻了吻的力道。
亲吻着她,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觑了个空,狠狠咬在他的唇边。
简立文“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抵着她的额头,终于从她的唇边退开,呼吸却早已粗浊紊乱。
“这是……我很多很多年以前,就想做的事情。”他舔了舔唇边的血,笑道。
她发丝散乱地伏在床头,一阵迷茫后,眼底渐渐回复一点生气。
“原来你还没忘记怎么反抗。”简立文从床沿直起身,扯松领口,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动作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魅惑眼眸毫不留情地看透她的伪装,直透她的心底,“一个真正疯掉的人,不该是这种反应。”
眼眶泛起一股酸涩,她极慢极慢地抬起手,拢住大敞的睡衣领口。
她的动作却让简立文不由得失笑,“遮什么?如果不是他,我们不是早应该在一起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深情脸庞,现在却用一种近似于嘲笑的无谓表情冷冷地看着她,“不是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吗?不是没有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吗?那为什么还会对我想做的事情有反应?这不是你曾经想要的吗?”
他的冰冷目光终于勾起她的回忆,大雨夜的Hotel,她曾经那么地想要留住他。
唇边泛起一抹笑,她声音暗哑地道,“你……后悔了?”
“后悔?”简立文挑了挑眉,俯身撑住床头,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不屑笑容里,夹杂着一丝愤怒,“我让你等我的,可是你没有。既然抛弃了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会把自己搞到这么悲惨?你选择离开我,难道不是为了要过得更加幸福吗?”
四目相对,他几乎贴着她的脸颊,浊重呼吸扑面而来。
“那个男人呢?答应了要让你一辈子幸福,知道了你和我在一起,就会愤怒得跑过来和我单挑的男人,那个优秀得让我自卑的男人,现在在哪里?”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
“是我害死他的。”闭上眼,感觉热泪涌出眼眶,没入发际,她的唇边却泛出一抹笑,“早该想到的,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顺利地,和他结婚。”
“你真的相信,他已经死了?”
简立文坐在床沿,垂眸看着她紧闭着双眸,那双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像是在恐惧和逃避什么。
良久后,她终于失去了抗拒的力气,微微松开指节泛白的双手,“曾经我也以为,爹地和妈咪不可能真的离我而去。”
简立文沉默,她微笑着睁开水洗般的黝黑晶亮双眸,“所以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假装天真。因为,早在很多年以前,上帝就让我对祂失去了信心。”
很多很多年以前,她就期待过奇迹的发生。
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祈祷。
简立文俯低身躯,轻轻抱住她,“是谁杀的他,你不想知道吗?到底是谁杀了他,让你变得这么痛苦?”
他的言语像是木桩一样狠狠钉入她的心脏,她痛得伸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如果想装疯,就装得彻底一点。”他说。
简立文走出卧室,顺手带上门。站在壁炉边的严少渊和曾若谦同时回过头,他表情晦涩地低着头,看起来并没有和其他人交流的**。严少渊踌躇良久,终于还是唤道,“……立文。”
他抬眸瞥了严少渊一眼,没有说话,就那么握着门把手站在那里,神情疲惫地靠着门板。
“你……”严少渊欲言又止,“她……”
想问的太多,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黎宸不耐烦再等这两个人继续打哑谜,从沙发上一蹦而起,“到底怎么样了!”
简立文闭了闭眼,“再给她一点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稍稍松了一口气。甫一睁眼的简立文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笑意,那抹笑容,与锁在房门里的她的笑容,何其相似。
“你们在担心什么?”他讽笑道,“会想到请我来,不就是因为……有些事,是只有我才能做、才敢做的吗?”
如果我们,不能因爱存留于人世,那么,便凭借恨的名义,活下去。
张雅薇一觉睡到第二日的正午。
千疮百孔的身体和心灵,这些日子以来歇斯底里的疯癫和愤怒,都已经完全透支了她的体力,即使侍从们在竭尽所能地照顾着她,那种从灵魂深处泛出的疲累,仍然不是简单的充足睡眠所能够修复的。
她睁着眼睛看了许久的天花板。
“许嫂。”
“Mademoiselle!”一直等候在床沿的许嫂满脸惊喜地快步上前。
“告诉奎克,我要去一个地方。”
太平洋公海。
灯火通明的豪华游轮停泊在特定纬度,重达数吨的铁锚缓慢地沉入海底,漫天星空下,船身随着海浪轻微地晃荡。
梅格瑞斯号的船舱里,她抱着膝盖怔怔地坐在床头,身体随着船身微微摇晃。
“Mademoiselle。”奎克轻叩了几声,推开门道,“到了。”
她抬起头看向奎克,奎克微微叹息着垂下眼眸避开她的目光,她坐在床沿呆怔了许久,才终于起身走出船舱,站上了甲板。
深夜的海洋,头顶的星空和漫无边际的海面连成一片,除了宇宙中那些在无数个光年之外闪烁的星星,梅格瑞斯便是这一片静谧黑暗之中的唯一光源。
她撑着栏杆俯身往下看,耳朵里听见隐隐的潮汐声,视野里却是一片模糊。
“就是……这里吗?”
站在她身后的奎克不忍地看着她的悲伤背影,终于忍不住别开脸,“是的,Mademoiselle。”
东经149度,北纬27度。
洛斯梅格号最后存在于卫星照片上的地方。
她睁大着双眼试图看清,眼泪掉落,融入海洋。
呐,三哥。你有没有看到?
我居然……也会变成这么爱哭的女人。
她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站了许久,直到天色晦暗得看不见星光,硕大的雨点一滴一滴地从天空砸下。
“Mademoiselle。”奎克将披风披在她的肩头裹住她身体,扶着她的肩膀道,“下雨了,进去吧。”
她乖乖地转身进了船舱。
这个身体……已经禁不起哪怕再多一次的小小摧残。
靠着床头,看着舷窗外的瓢泼大雨,她握着手机,颤抖的指尖犹豫许久,终于按下。
快捷键,“3”。
手机屏幕进入自动拨转画面,而后跳出通话人的姓名。
“三哥。”
在圣罗德的时候,他送她第一部手机,按照几个哥哥们的排序设定了快捷键,1键是大哥连亦寒,2键是张天浩。这么多年,换过无数部手机,他的号码,她储存的方式却从没有变。
手机屏幕不停地闪烁,免提话筒里传出等待的长音,“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嘟——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她觉得讽刺,忍不住呵笑,一个人对着手机喃喃自语,“喂,这不是号称全球无死角的卫星电话吗?不在服务区?”
对不起,不在服务区。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拨。
话筒那头回馈而来的,却是一成不变的机械女音。
电池一格格地减少,直到天色渐亮,手机支持不住最后一次的通话呼叫,发出了一声“滴滴滴”的无电量警告后,彻底地黑屏。
她的手指停在半空,眼神怔怔。
目光似乎是在试图穿透柔软床榻下的厚厚船板,穿透游轮,直达海底。
想象着他,一脸静谧安详如同王子一样地沉睡在那里。
真的,恨不得随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稍短。因为觉得,到这里就好。
之后,新的章节,新的开端。
、96第二十章
伯利斯堡。
尼尔坐在西堡的书房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盘水晶雕刻的国际象棋。
因为谋杀案调查而被剥夺了一切权利的他,早已恢复了那种清闲到无所事事的生活;整日除了摆摆象棋看看书,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忙,可传说中应该出现在被迫退休的老年人身上的那种抑郁不适;却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
“是伊莎吗?”听到开门的声音;尼尔头也不回地道;“帮我准备一下,我想出门一趟。”
“爷爷。”
尼尔僵住。
她站在书房的门边;一身古罗马式低胸露背长袍;腰间的丝绸腰带如瀑布般垂坠而下,犹如天鹅绒一般深湛幽怨的蓝。
尼尔艰难转头,深邃的海蓝色眼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微微偏首,笑容镇定自若得近似于鬼魅,“怎么,我叫错了吗?”
尼尔扭过头握住棋盘上代表杀戮的圣剑骑士,“怎么?因为害死了你的未婚夫,所以,终于学会妥协了?”
“妥协?”她的唇边浮现一抹笑,表情像是听到天方夜谭般惊愕,“爷爷,您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尼尔沉默地背对着她,伸手将骑士往前推出一格。
嗜血的灵魂,唯有靠杀戮才可获得平静。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凶手是谁。”她缓缓道,“您的儿子,我的父亲,早已告诉我真相。我没有选择杀了他,只是因为……怜惜他那张和我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发动谋杀案调查,只是因为,我想和尉临风结婚。我原本打算在和他结婚之后,就终止调查的,还你们这些高贵的人种自由,也还我自己自由。可是,有些人总是不愿意让我称心如意。”
“爷爷,就算是看在您当初娶塞茜娅奶奶的心情上,您也不该这么对我。”
“我们的情况,和你不同。”尼尔道。
“是的,是不同。”她点头道,“就像当初我父亲得知弟弟的死因,将谋杀的证据亲手送到你面前的时候,您冷酷而无情地说,一个无法保护好自己家人的男人,就不应该试图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您这一辈子,直到塞茜娅奶奶病逝,都将她保护得很好,所以您有资格说这句话,我的父亲被您反驳得无话可说,选择了默默离开,并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按照您所交待的那样,试图保护好我。”
她将一叠资料和一片录音带甩在书桌上。
“这些就是当年的那些证据,还有父亲和您见面时您承认知道莱伊就是凶手的谈话录音。”尼尔倏地起身,表情愕然地回过头看她,她高举起右手,“另外,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勒法夫瑞之戒的秘密。”
能够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族长,另一个,是死人。
尼尔迈步上前,表情沉怒。
“杰尼斯就在门外。”她道,“如果我把这些证据交给他,您的儿子……”
尼尔停住脚步。
“现在,告诉我,您要怎么办?”她的唇边泛起笑意,徐徐道,“是要把伯利斯堡交给我,承认我的族长身份;还是要以知道了勒法夫瑞之戒秘密的罪名杀了我,顺便,让我在一无所有地离开这个人世之前,带上您最后的一个儿子作伴黄泉?我亲爱的,爷爷。”
巨大的常青藤族徽下,是空荡荡的族长王座。
会议室里的家族成员分成了几个泾渭分明的派系,正在推举各自的替代族长的人选。虽然争执的音量已被极力压低,却仍令整个会议室里充斥着令人厌恶的争吵。
丑陋的人性。
阿托斯孤孤单单地坐在王座下首,前几日仍然围绕在他身边的盟友们早已一个个地分崩离析,留下他一个孤家寡人。罢免议案的支持率也由第一次表决时的61%上升到了87%,如果不是替代的人选一直悬而未决,族长王座早几日就已换了新的主人。
这是一个微妙到令人无解的死局,却会随着时间流逝,偏向对Mademoiselle更加不利的那一方。
况且,听说昨天晚上……
室内的争执声忽然稍弱。
阿托斯抬起头,看见巨大的门扉无声地朝两边滑开,站在门外的高大男子,满头金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脸颊边却有两丝垂落着的卷曲长发。
“克劳伦斯!”有人惊讶地站起,“你不是……”
克劳伦斯?德?勒法夫瑞无视众人的疑惑质疑眼神,踏上深蓝色地毯,径直往前。
众人这才发现他身后跟着一名衣领镶红的执法队成员,“克劳伦斯先生以及他的直系亲属已被证实没有参与到针对亚历山大?德?勒法夫瑞的谋杀案中,所以从昨日起,他已恢复自由。”
克劳伦斯走到台阶前停下,阿托斯慢慢地站起身。
“很抱歉,我的叔叔。”克劳伦斯偏过头对阿托斯道,“虽然不明白您为什么在家族内韬光养晦数十年,可是,作为对您曾经悉心教导我、帮助我获得德?勒法夫瑞这个姓氏的尊重。我曾经答应过您,不和Mademoiselle抢这个族长之位……”
阿托斯的双手撑住桌面,指尖忍不住颤抖。
“很抱歉,要对您食言。”克劳伦斯道。
他迈步走上台阶,低头轻轻触碰雕刻在扶手处的狰狞兽首,抬头问道,“由我来代替Mademoiselle坐这个族长之位,你们觉得,如何?”
洗脱了嫌疑的克劳伦斯?德?勒法夫瑞,曾经最有希望的继承人选,阿托斯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
家族成员们无法再要求更多,一阵无声沉默的眼神交流之后,缓缓地,互相点了点头。
阿托斯无力地跌坐在座位上,克劳伦斯昂首露出志得意满笑容。
会议的进程被加快,家族成员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会议主持将议程进行到投票环节,克劳伦斯身姿笔挺地站在族长王座边,觉得这个位子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门,再一次被推开。
空荡荡的走廊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在众人仿佛见了鬼的惊愕眼神中,张雅薇挽着尼尔老爷子的手出现在门口,身后整整齐齐地跟着数月前因为谋杀案调查而被幽禁至今的冠姓“德?勒法夫瑞”的家族嫡系成员。
“Mademoiselle……”人群里涌发无序的骚乱,众人还来不及从第一个惊愕的事实中清醒,便又接收到第二重的打击,“仪仗队!”
衣领镶白、只在权力交接时出现的家族仪仗队从她和尼尔老爷子的身后鱼贯而出,毫不客气地将纷乱的人群清出一条道路,顺便将克劳伦斯客客气气地请下台阶。
尼尔微微叹息,放开她的手,“去吧。”
她拎起裙摆,迈步向前,一步,又一步,直面她逃避多年的命运。
奎克?德?勒法夫瑞跟在她的身后。
卡萨?凯洛站在尼尔老爷子的身边没有动弹。
尼尔微微垂眸,“安德鲁斯。”
安德鲁斯越过人群走出,沿着尼尔老爷子的目光看向她的背影,“这么多年来,你还没想明白吗?当初凡赛把你留在巴黎的原因。”
安德鲁斯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微讽,满头黑发,不知什么时候已掺杂着星星点点的白。
就是为了这一天,当他的孩子重新回到这个家族的时候,仍然能够有人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永不背叛的坚实后盾。
虽然不屑,安德鲁斯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因为这是凡赛的嘱托,凡赛的希望。
安德鲁斯和奎克,凡赛亲手培养的左膀右臂。
她率领着这两个人,沉默而坚决地踏上深蓝色地毯,迈步走上台阶,回转身,俯瞰众人。
尼尔老爷子率领家族嫡系步入大礼堂,律师杰尼斯?杨格抢先众人一步走到族长王座下首站定,依靠族规出示书写于羊皮纸上的文书,“从今日起,由伊蒂斯?德?勒法夫瑞正式接任家族第二十八任族长之位。”
文书的下方,是尼尔?德?勒法夫瑞和伊蒂斯?德?勒法夫瑞两个龙飞凤舞的潦草法文签名。
两个签名中间的红色印泥上,盖着族长印信。
被常青藤和交错权杖环绕的带刺玫瑰图案,千百年来,始终如一。
坐在族长王座上的张雅薇低下头,轻轻抚摸着那颗真正的猫眼石。
当年父亲选择离家时,曾秘密聘请意大利的珠宝工匠仿制了一枚勒法夫瑞之戒,为了不会太快被识破,凡赛调换了两枚戒指上面的猫眼石,所以,真戒上镶嵌着不值分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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