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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椿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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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啊,可惜家里有位顽固的大哥,整天耳提面命,中华传统美德啦,女诫内训啦,真是受不了。”纪宥蓝说这番话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乔甯的表情,可惜乔甯完全没有任何联想,还嘲笑她是在家被母亲管,出门被大哥管。
两人边走边聊,听了纪宥蓝的介绍,乔甯才知道杜乐丽花园还有那么多历史典故,栗树、莱姆树、长寿花、紫罗兰簇拥着造型前卫的雕塑群,游客在皇家池塘畔饮着咖啡悠闲静谧。
“二战时,巴黎宣布为不设防城市,否则我们今日也不会看见这些保存完好的遗迹瑰宝。”乔甯有感而发。
“是啊。”纪宥蓝伸手一指,“这个方向可以眺望到協和廣場的埃及粉紅色方尖碑,直至遠方的凱旋門。”
“是吗……咦?”乔甯顺着纪宥蓝的手势望去,却以外看见了盛装打扮的冯晚妤,高傲的往东南角Dior高级订制服秀秀场走去,那里斗大的雪白的山茶花,漫天盖地印满了搭建的透明雨棚。不过最奇怪的是,她身边白色西服的何湛宁,不仅替她拎包提裙,还时不时的厮磨耳语,举止非常亲昵。
冯晚妤一向以公主自居,极致向往贵族名媛的奢华作派,削尖了脑袋往这里钻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何湛宁的父亲入狱多年,何家早就没了依仗,心高气傲的冯晚妤能看上他?
更更更奇怪的是,冯晚妤明明也看见了乔甯,但是仅仅脚步停顿了一下,就视若无睹的闪身而过。依她的性格,就算不上前讥诮两句,也要展现一下她的订制礼服出自哪位名家之手,难道她转性了?不,决不可能!
纪宥蓝也看见了这对旁若无人的情侣,嘴角露出轻蔑的冷笑,何湛宁——冯绍霆如今的左膀右臂之一,现任法属小安的列斯群岛,西索能源控股公司董事长;冯晚妤——凡鼐千金小姐,芳达传媒执行董事;看起来都是年轻有为的商业才俊,内里不过是冯绍霆外逃资本的最佳掩护。
纪宥蓝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默默祷告:“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他的火焰必不照耀。——《旧·伯》18:5。”等着吧,一场好戏就要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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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当晚,乔甯出席了巴黎中华宣道会的圣餐布道,很多华人在海外都信教,但是教义之间有细微的差别,尤其是所谓的上流人士,更是以此来区别自己与新移民之间的尊卑高低。
乔甯身处其中,就明显的感觉到两者之间的泾渭分明,骆女士领着自己早早到场,介绍给了长条桌主位上的商会会长,“乔甯小姐,著名的华人舞蹈家,今天的撑伞的那出舞蹈,就是她剧团的表演。”
“哦,这个舞蹈我印象深刻,舞蹈叫什么名字?”会长给予首肯,乔甯编排的这出舞蹈是撑伞踏筛的婚姻民俗,但是孩子们的表情动作依旧保留了童真,把整出舞蹈表演的风趣且有喜感,让在坐的华侨商界人士笑得乐不可支。
“是《阿妹戚托》,讲新娘的女伴们在离别之际表达依依不舍之情。”乔甯为骆女士翻译剧情,“但是我以为,儿童舞蹈还是本色为主,所以编舞的时候加入了滑稽剧的效果。”
“这样很好,小孩子擦的红彤彤的嘴唇,说什么情啊爱的,我可受不了。” 商会会长很早就移民法国了,但是骨子里的保守一点都没减少。
“关键是适合儿童表演的舞蹈剧目太少,我最近也在进行这方面的编排。”乔甯客气的说。
“好,下次有机会,一定让我欣赏你们的新剧啊。”会长大笔一挥,在援助支票上签了名字,“这是我代表华侨商会的一点心意。”
乔甯看了一下数额,有种农民斗土豪分田地的感觉,“谢谢会长。”
骆女士一副自己人的样子,附在耳边叮嘱:“回去接受采访时,提上一两句,会长就很高兴啦!”
“嗯,我懂。”乔甯点头。
骆女士又补上一句:“那边的几位,你就不要去结交了,都是些大陆富商,有钱是有钱,来路都不正呢。”
乔甯这一看,差点没笑歪了嘴,骆女士说的钱财来路不正的大陆富商,不正是冯晚妤嘛!她这次挽着手臂的也是一个熟人——对外文化集团董事长俞孝昆,郎才女貌的何湛宁却揽着另一位小姐的腰,难道富人圈子里流行交换情侣?
乔甯真心没打算和这两人搭话,估计冯晚妤也有几分尴尬,默默的在做餐前祷告,样子还怪虔诚的。
但是俞孝昆似乎不知道内情,看见乔甯一脸兴奋:“乔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这个人的态度让乔甯摸不着头脑,你卡我的演出审批不说,还演什么他乡遇故知的戏码啊,真是影帝级的人物!
俞孝昆见自己的热情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以为意:“这次巴黎之行真是收获颇丰,乔小姐没有去时装周看看?”
“没有。”乔甯默念,你这个话题应该问你身边的女士比较好。
俞孝昆继续热脸相迎:“乔小姐一定是事务繁忙……不过没关系,我的未婚妻有秋冬季各大品牌的全套图册,看中哪一件可以随时订购。”
这下隐在身侧的冯晚妤避无可避了,清清嗓子道:“是啊……那是一定的。”
乔甯对天发誓,就单单为了冯晚妤吃瘪的表情,就绝对值回头票了。冯晚妤当时去杜乐丽花园,一定没想到会遇见熟人,人前的矜持和人后的孟浪简直判若两人,哈哈,老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和俞孝昆盟婚约,又和何湛宁玩地下情,冯晚妤的品位也不怎么中看啊!
俞孝昆见乔甯绽开了笑容,以为自己成功破冰,突兀的说了一句:“乔小姐,您认识纪铎鹰先生,为什么不早说?害我们之间……差点搞出误会。”
“纪铎鹰?”乔甯轻蹙眉头,怎么会提到他。
“是我糊涂,乔小姐既然和沃特罗布公司签了约,自然是纪先生的知音,上次是我唐突了。”你瞧这话说的,知音是什么意思?怎么不干脆说红颜知己?
乔甯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桩桩的事情联系起来,每一条线索都已经指向纪铎鹰了,可惜自己居然一直没往他身上想……
这个真相对乔甯来说有点残酷,首先是勾起了她尘封很久的回忆,那样的一个人,在那样的一段岁月,陪伴过自己,终身难忘……但是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出现?签约她,包装她,捧红她,还不告诉她,以为是在施舍她登上艺术巅峰的机遇?可惜,舞蹈家的梦是不可以被施舍的。
还有一提到纪宥蓝,一提到沃特罗布公司就义愤填膺的聂东川,他一定是知道纪铎鹰的吧,难怪会为了演出审批的事,发那么大火!
乔甯想通了这一层,心里哭笑不得,聂东川这个别扭的家伙,心里不放心,又不肯明说,好象那样就会折损他男子汉的尊严,看来平时他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样子,都是假象啊!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乔甯只来得及发出一条短讯: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她不知道她的这条短讯发的有多么及时,聂东川是在登机前的最后一刻收到这条短讯的,铁骨铮铮的大男人差点抹下泪来。
“团长,你……能不能飞?”地勤小杨心惊胆颤的问。
“能!”聂东川扬起笑脸,果断的戴上帽盔……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的厉害,很多人都说看不了,貌似只能再等等了,请多包涵啊!唉,在JJ写书最大的好处就是,我的急性子已经给磨没了--。
挽椿十一
《月光下的凤尾竹》大型巡回演出第一站就定在桐市;由家乡为起点途径南方三省来到云南,一路西行最后折回北京,整整十六场演出对乔甯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乔甯提前几天回到了家乡;一来是看望父母;二来也给纷杂的心情一个沉静的空间;当她带着远方燥热的气息来到这片宁静的小城时;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二十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重新启程的生命,可以变得这么坚韧而有意义,也许舞蹈真的能激发人纯善的一面,未来变得可以预计的美好!”
乔振良夫妇看着回家的闺女,谈吐间笃定坦然,比电视里还要大气迷人,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吃了没?”
“没呢,想吃爸蒸的猪油年糕了。”乔甯把行李放好,看着父亲脸上一笑起来堆起的褶子,想起小时候扛着她去看耍猴时,汗流到脖子里,又一滴滴的印在汗衫上。
“傻看什么呢?”丁雁萍捧着刚晒好的香肠进屋,掩饰不住内心的骄傲,看见没?舞蹈家!街坊四邻哪个不夸我养了个好闺女!
“我是看爸爸长得帅啊!”乔甯亲昵的说着,血肉至亲是多远的距离都隔不断的。
“别让他得瑟了,这些年已经没有女人和他飞眼了……”丁雁萍瞅了丈夫一眼,嘴上依旧不饶人的说。
这几年,乔振良没了靠山,一直在科长位置上没挪过窝,丁雁萍亏了几次生意,也学踏实了。乔甯看他们又叽叽喳喳个没完,但是不再伤筋动骨的死磕了,吵了半辈子,也该想开了。
“爸,妈,我的演出周五在体育馆上演,在前排给你们留了票。”乔甯递上门票,上面写着“巡回演出套票第一站”字样。
“这样啊……”丁雁萍第一个反应就是得去买两身簇新的衣服,“妈都没个心理准备耶……”
“不去,不去,一会儿镜头对着我,怪别扭的。”乔振良连连摇手。
“又不是直播,新闻里掐头去尾,不会露您的脸的,好不好?”乔甯有种骗依华他们上床睡觉的感觉。
“好吧,去之前得和领导请个假。”乔振良煞有介事的说,“我一早就赶去,帮你照应一下场子。”
“是啊,我好多朋友都会和我要票哩。”丁雁萍美不支的说道,表情骄傲极了。
这两人哪是不想去啊,估计到时候请他们上台讲话时,八匹马都拉不下来他们!乔甯安心了,上辈子想过很多次,如果父母没死会过得如何如何风光,其实这样就够了,远离利益交织的风暴圈子,做一个有点小自私有点小胆怯的普通人,真的比较幸福。
太阳晒的蓬松而温暖的被褥,比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床垫要舒服多了,父亲深沉而绵长的打鼾声透过门缝传进来,意外有催眠的效果,乔甯睡得酣甜,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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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这边首场演出正筹备的如火如荼,那边却接到消息,有不少观众要求退票,“到底怎么回事?”乔甯给负责票务的助理小王打电话。
“老大……其实现在网上都传疯了,说……”
“别吱吱唔唔的,快说。”
“说你……欺骗了所有人,其实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乔甯点开网页,虽然发出3小时已经删除了,但是转载的帖子点击率一直居高不下,大致的内容就是《揭开某知名舞蹈家的伪善面目》,帖子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水民大都能猜出指的是乔甯。文章详细列举了几个疑点:一、一个没有毕业的舞蹈学院学生,凭什么能登上国外舞台?二、该舞蹈家在云南时期,曾偷师老艺人舞蹈,成名后宣称自己原创,是□裸的剽窃行为;三、“小萤星”舞蹈团有大量不明帐目,所谓助学善款疑遭挪用!
这绝对是个知根知底的人撰写的,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吧,完全是扭曲了真相,故意把人往沟里带;你说他说的是假的吧,有些细节还真能找到对应的时间人物,无怪看过的人都信以为真!
乔甯非常恼火,一个舞蹈家最重要的名誉毁了,以后谁还来看你的演出?上次筹备巡演,是因为丁文娴带走了雇员,结果演出无限期押后;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开演,该砸的钱都砸下去了,连父母都邀请了,又出了这样闹心的事,真想揪出黑手“咔嚓”掰断了他!
丁雁萍端着猪油年糕进屋,看见女儿秀眉深锁,盘算着怎样挽回声誉,“甯甯,今天陪妈去逛街?”
“妈,我可能去不了。”乔甯抱歉道。
“是不是有了男朋友,没有告诉妈啊?”丁雁萍以过来人的口吻问道。
乔甯原本想坦白的,被这事一闹没有心情了:“下次吧,下次回来再详说。”
“这次为什么不行?”丁雁萍睁大了眼,谈男朋友很正常啊,咋还别别扭扭的,难道男方很见不得人?
乔甯已经急匆匆的走远了,这边的首演很快就要开始,当务之急是把头开好,堵住别有用心人的嘴,她就不信这个邪了,狗吠的再狠,还能咬人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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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赶到桐市体育馆,周五的演出将在这里进行,工人们已经开始搭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是这场演出会不会成为她人生的一个污点,她心里一点都没底。
“现在怎么样?向退票的人解释了嘛?”乔甯刚刚对员工开了短会。
“有一定效果,说实话,退票倒是少数,但是影响太恶劣了,很多合作方都打了退堂鼓,十六站的演出可能有半数都要泡汤。”助理悻悻的说,“要不,咱们再去找找博格里安先生?”
“找他干嘛?”乔甯奇怪的问。
“那个,他不是和文化部关系很好嘛,我想……也许可以发个函,协调干涉一下……”
“你以为文化部是他家开的啊?”乔甯被他的创意惊到了,过了一会又觉得受到启发,“不过……也许可以找那个笨蛋!”
笨蛋自然就是聂东川咯!这个家伙接到乔甯的电话,整个傲娇体质都被激发出来了,旁若无人的大笑三声,“哈哈哈,老婆,这个问题你来找我,是绝对找对人了!”
“你确定你周围没人?”乔甯森森的寒啊,当真说他胖他就喘。
“有人啊!你放心,他们会选择性失忆的!”聂东川对着手下一瞪眼,“哧溜哧溜”偌大的集训场就彻底清空了。
“你可交给你了啊,周五演出前,能不能给我搞掂?”乔甯一听他说话就想笑,又怕伤他自尊心,憋的非常辛苦。
“周五啊……完全没问题。”聂东川难得被主动拜托一件事,浑身的战斗细胞都昂扬起来了。
乔甯想,这样单纯的依赖一个人,感觉也挺好,虽然她内心还是觉得,聂东川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点儿藏不住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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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童心春露”慈善基金会发表了声明, “小萤星”舞蹈团一直是总部统筹核算的机构,运作以来没有发生过一起舞弊帐目,对近期的不实传言表示愤慨,不排除起诉网站和传播者的可能。
同时,中国舞蹈家协会接纳乔甯为会员,从侧面证明了重量级组织,对她原创舞蹈的认可。
到了下午,网站就发布了道歉声明,并且承诺全程转播个人巡演实况,以表示对慈善舞蹈家的敬意。
乔甯瞠目结舌的看着事情的发展、演变,真心惊叹聂东川的办事效率,“聂东川,你是不是超人变的?”
“不用太崇拜我,我会骄傲。”聂东川那个得意啊,不过这件事确实是他失误在先,他和纪铎鹰原本是设计何湛宁的,没想到把乔甯给搅进去了。
“总之,谢谢你。”
“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那亲一下咯。” 乔甯甜滋滋的说。
“不够……”聂东川音色一哑,恨不得顺着电话钻过去。
周五首演当日,体育馆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月-光-下-的-凤-尾-竹,这名字一点也不霸气啊!”一位双手插兜,帽子歪斜的年轻军官,吊儿郎当的开腔。
“韩小昂,你怎么在这?”乔甯转身看见他,比看见奥特曼还惊奇。
“你以为我想来?”韩小昂把帽子掸掸,再戴上去时依旧是歪的,“还不是那鬼迷心窍的家伙拜托我们的,是吧?冷晏。”
原来冷晏也来了,他比以前更加瘦削,而且非常疲倦,“来了就好好办事呗,你不是一直抱怨小川不找我们?”
“是啊,就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新丝路的top model一抓一把,个个比她能看。”韩小昂绝对是有怨气,兄弟天南地北的分开了不说,还整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出来找乐子的时间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甯选择性遗忘他的讽刺。
“简单了说吧,就是有人投胎没投好,明明是个狗胎,非要往人肚子里钻。”韩小昂说的乔甯汗毛直竖,什么狗胎人胎,怎么和恐怖片一样!
“别闹了,小昂!”还是冷晏正经一点,“其实就是阴你的人查到了,但是暂时不能动他,所以聂东川就拜托我们来守着你。”
“守什么?”乔甯不明白他们干嘛不明说。
“唉,这木头一样的女人,聂东川到底看上她哪儿了。”韩小昂一有机会就对着乔甯开炮。
乔甯终于回敬了他一句:“你难道暗恋小川?想横插一杠?”
“鬼啊!”韩小昂急得跳脚,“我的取向绝对正常,冷晏快替我证明,昨晚游轮Party咱哥们上了几个妞?”
“咳咳,这个你自己证明就好。”冷晏终于看出来,谁比较无脑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连插科带打诨,根本诚心不想把事情说清楚了,乔甯头大,算了,反正不是来捣乱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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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演出的当晚,也是聂、纪二人联手给出的第一击,早在计划的第一步,他们就成功收买了冯绍霆身边最得力的助手——阿坚,可惜他只负责人身保护,并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暗地交易。于是何湛宁进入了他们的视线,长期心怀叵测,记恨心重,与冯晚妤有染,这一切都给了他们极好的利用价值。
阿坚把何湛宁和冯晚妤偷情的照片,交给冯绍霆时,他果然气得七窍生烟:“何家这条小儿狗,真是拎不起自己的斤两!”
阿坚挑拨道:“就怕……我们能知道……余孝昆也会有所耳闻。”
“唔……”冯绍霆为人心狠手辣,牺牲一个何湛宁根本无足轻重,只见他优雅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刺绣白手帕,擦了擦手,然后丢弃在地上。
阿坚经常帮他做这些事,立刻明白是要斩草除根,如果这样就杀了何湛宁,计划就无法进行了,于是他故意设计了一次失败的伏击,激怒了狼狈逃窜的何湛宁……
“冯晚妤,你好狠的心啊。”何湛宁拖着一条残腿,在寒风凛冽的午夜给冯晚妤的公寓打了匿名电话。
“是你嘛?……”冯晚妤对他倒是动了真感情,无奈父亲看的太严,救不了他,也传不了话,只有把气撒在告密的乔甯身上。
“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安心?”
“我没有……你相信我……“
“好,如果你真的爱我,明天我们就在桐市碰头。”何湛宁当然相信她,冯晚妤如果真的聪明,也不会一勾就上手,“把我留在4号船坞的密码箱带给我。”
“去桐市干嘛?”冯晚妤抖抖索索的问。
“来了就知道。”何湛宁挂了电话,长吸一口气,自己幸好留了底牌,关键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
***************
何湛宁在南沂桥下的废弃小工棚里歇息了一夜,那条伤腿也疼了一夜,对冯绍霆可谓恨之入骨了。随手捞起一瓶矿泉水,汩汩灌了两口:“呸呸,果然人衰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湛宁,湛宁,你在吗?”冯晚妤为了情郎寻到这里来,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我在。”何湛宁冷声道。
“你怎么跑这破地方来了?连住旅馆的钱都没了?”冯晚妤看他这么落魄,心有戚戚焉。
“哼,要问你老子了,黑道上多少人要我的命,你知道吗?”何湛宁大手一伸,“东西拿来了吗?给我!”
“喏……”冯晚妤伸手递过去,耳边传来父亲那诡异又阴森的声调:“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冯晚妤吓得退后了一步,何湛宁看清来人,反而不那么紧张了,“真是阴魂不散啊!”
冯绍霆的身影在月色下,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我来看看,这个小小的保险箱能装多少钱,500万?800万?”
“我为你卖命这么久,就算拿这么点也不为过吧!”
“你如果只是要钱,倒真好办了,想要小妤,我也可以给你……但是我怎么发现,只要你经手的交易资料,都被拷贝了一份?”冯绍霆最恨有人留一手,最后在背后捅刀子。
“这当然是跟你学的。”何湛宁此时已经暗暗扼住了冯晚妤的命门,“现在放我走,要么我要拉一个垫背的。”
冯晚妤搞不清他是来真的,还是演戏,“湛宁……爸爸……”
冯绍霆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对着何湛宁说:“你不管你父亲了?他还在监狱里呆着呢!”
“本来是想带他一起走的……”何湛宁软了语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请求,“小妤在我手上,只要放我走,去了法属小安的列斯群岛,我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你所有的事,我致死都不会说一句的。”
“我怎么还是觉得……死人的嘴,比较信得过呢?”与冯绍霆的话语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发无声的子弹,几乎是插着冯晚妤的头皮射进去的,动脉血溅了她一脸,冯晚妤当时就吓瘫了。
冯绍霆示意阿坚把保险箱打开,里面没有一张纸币,而是一台电脑样的设备,“这是什么?”
阿坚伸头一看,“应该是瑞士银行的远程交易客户端……”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冯绍霆直觉有点不妙,赶忙启动操作系统,客户端是连接状态的,上面显示L先生的银行转帐执行不成功,24小时内无密码确认,将做自动放弃处理。
“怎么可能,L先生的转帐手续,是当着我的面操作的!”冯绍霆有些慌了,洗钱最讲究信誉,L先生又是不可撼动的大人物,别说24小时,就是耽误一分钟没把钱打上,也是承当不起的。
“也许,他当时给我们看的,并不是真正的交易系统……”阿坚都有些佩服何湛宁的手腕了,他要是早点亮这个底牌,冯绍霆一定不敢杀了他。
“特么的狗娘养的!”冯绍霆爆了粗口,用脚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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