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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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室友们的真情流露，叶清凌感动之余有些无奈，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笑着对大家说她没事，那还真是强颜欢笑，但是此时此刻，她自己很清楚，在这群无条件对她好的姐妹们面前，有些事情，她是可以暂时搁置的。
“庆庆，双双，你们快别哭了，我真的没事”叶清凌一手拍着蒋双双的肩头，一手拉着李庆的胳膊说道：“说实在的，逃避的滋味并不好受，每次我偷偷摸摸地出去，又蹑手蹑脚地回来，都生怕会吵醒你们，就是怕遇到刚才这种场面，我心里一直揣着这个思想包袱，不愿意让你们因此而替我伤神。”
“你太不够意思了，亏我们还把你当好姐妹，没想到你反而不领情！”蒋双双吸了吸鼻子，瞪着叶清凌，只是那水汪汪的眼睛里，并没有半点恼意，反而还有一丝欣慰。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狼心狗肺！”叶清凌替蒋双双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莞尔一笑说道：“我真是太笨了，有你们这一群好姐妹真是我的福气，我真不应该对你们有所隐瞒，如果我早一些向你们倾诉的话，我也不至于揣着这个思想包袱这么久了，所以啊，现在我已经把这个包袱卸下来了，我感觉很轻松，真的。”
几个女孩子听叶清凌这么一说，想着她还能说笑，而且仔细看来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从一开始的担心她强颜欢笑，渐渐变成了将信将疑。
“那你可得从实招来，这一个星期你倒底干什么去了，你和楚辞倒底出什么事了，你不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咱们402宿舍今儿可就是不眠夜了！”蒋双双总算从叶清凌怀里出来了，她拢了拢睡衣，佯装不满地说道。
叶清凌搬开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其它几个女孩子也把自己的椅子搬来，围着叶清凌坐下，个个都安静地打算聆听她的倾诉。
“你们还记得上次校报记者来围堵咱们宿舍的那一天吗？”叶清凌平静地问。
大家都默契地点了点头，仍旧没出声，接着听叶清凌陈述。
“楚辞就是那天下午从英国回来的，他一回来就跟我提出分手了。”叶清凌的眼里露出一丝难过，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人察觉出来。
室友们均是一脸惊讶。回想起那天，她们可是都发表了自己的立场，一致支持叶清凌和楚辞在一起的。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那天你不是还说已经跟楚辞说好了，等他回来一起解决问题的吗？”李庆将大伙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说他配不上我，说我和卓赫在一起才是合适的。”叶清凌幽幽地说着，仿佛她只是一个看客。
几个室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知道楚辞这么说，一定是知道了叶清凌的身世。
“楚辞一向都很自信，怎么一下子就对自己没信心了呢？再说，感情这种事，都是两情相悦的，你明明心里喜欢的是楚辞，这就是他最大的资本，他为什么还要把你推给卓赫？”柴小艳轻声问道，语气里既有抱怨，又有惋惜。
叶清凌淡淡地笑了笑，并不做答。
“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自信的人，就越输不起，楚辞肯定是认为卓赫的条件比他好太多了，所以心里倍受打击，说白了，就是男人的自尊心在做祟！”刘菲不屑地说道。
叶清凌心里隐隐做痛，刘菲的话一针见血，她又何尝不知道楚辞就是这个意思？她恨过，气过，也伤心过，可是现在听到刘菲这么说，她还是会想为楚辞辩驳些什么，她不想听到任何一句数落楚辞的话，那个阳光帅气，又自信满满的大男孩形像，她不想让人去破坏。
樱唇微启，却又一时语塞，叶清凌只能把头偏向一边，嘴角轻轻地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她的这一举动怎么能逃得过几个女孩子的眼睛？大家又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心知肚明。
“然后呢？你们就这么分手了？我都替你们觉得不甘心。”张静说道。
“我怎么可能甘心呢？虽然才交往四个月，但是我付出的感情是真的，人非草木，怎么可能他说分手就分手，况且我们并不是因为没有感情了而分手。”叶清凌叹了口气，她的感受，她曾经跟于娟说过，也跟卓赫说过，每说一次，她都会心痛一次，每次一提起这个话题，她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可是现在，她居然能够如此平静地在室友们面前说出来。是心已经不再痛了吗？她轻抚自己的心口，那种破碎的痛楚，依然那么鲜明。
“那天楚辞说完分手就走开了，我想追上去和他争个明白，可是刚好我阿姨打来电话，说我爷爷见了报上的声明，担心我和楚辞的事情急得要发病了，我只能先安抚爷爷，想着再找机会跟楚辞谈谈。”叶清凌并没有提到是卓赫劝阻了她去追楚辞的举动，她潜意识里不想让室友们知道她和卓赫的交情，虽然她自问跟卓赫都是君子之交，但还是心虚地怕室友们误会。
“然后呢？你们谈得怎么样了？”蒋双双焦急地问。
“然后，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楚辞。”
“啊？”众人皆是一片惊讶。
叶清凌见大家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只能再次无奈地笑道：“是真的，我找过他，可是他刻意地躲避我，就连我他打电话，发短信，都得不到他的回应。”
“叶子，你为什么不早一些跟我们说？如果你一早就和我们说了，又何愁找不到楚辞？只要你一句话，咱们生物工程系的男生还不把楚辞五花大绑到你跟前来？那时你想要问他什么都可以了，唉！”李庆狠狠地叹了口气。
众人听李庆这么一说也都出言赞成，听了叶清凌一番诉说，谁不是个个一肚子的气憋得没处发泄？要是她早些跟大家敞开心扉，大家都会想办法让叶清凌和楚辞再好好聊聊，没准他们也不会分手，就算最终还是分手了，那也是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哪里至于留下这么大一个遗憾？
叶清凌低下头，没有说话。她有她的固执和坚持，她一直天真地认为只要两人不放弃彼此，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告诉任何人楚辞向他提出分手的事情。卓赫知道，是因为他当时在场，于娟知道，也是因为她一时激动情绪崩溃才向于娟倾诉。然而当卓赫和于娟都劝她放手的时候，她又一次将自己封闭起来，她只想单独地和楚辞去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叶子，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既然你刚才说了要面对现实，那就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刘菲最先冷静过来，她看着叶清凌眼底还明显地带着一丝挣扎，她只得狠心地让她面对现实。
叶清凌抬起头，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她知道刘菲一直都是室友中最理智的一个，而且她的观察能力很强，但她还是很自信，自己的神情是从容的，应该不会被刘菲识破。“我目前还真没考虑过，不过你们放心，至少我和楚辞的事情，到现在已经结束了，跟你们说了这些，我真的轻松了很多，以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刘菲朝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话已至此，她再说什么都是无力，但愿叶清凌真的能够想得开。

第三十六章、约会

叶清凌还是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早出晚归，只不过现在她不是去图书馆发呆，而是非常积极地做着两件事：恶补英语，搜集一切有关帝国理工大学的信息资料。自从那晚与室友们解开心结之后，室友们总算是对叶清凌放了心，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一团和气。女孩子们依旧是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和毕业设计之中，而叶清凌的表现，也被认为她真的已经放下与楚辞的感情了，并且已经将精力投放在毕业论文上。
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叶清凌将手中那本厚重的英文资料书轻轻地放在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卓赫的名字印入她的双瞳。她在心里暗叹，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深吸一口气，将电话按掉，叶清凌便开始收拾好书本起身离开了图书馆。
杨海生日那天，卓赫冒充楚辞去祝寿的时候，卓赫便主动提出与叶清凌交换电话号码，叶清凌并没有反对，只不过两人并没有通过电话联系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叶清凌挂了电话，卓赫也很风度的没再打过来。
走到图书馆门口，叶清凌便拿出手机，调出来电记录回拔了过去。很快，卓赫大提琴般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卓少，不好意思，刚才不太方便接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学校门口，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我马上就到。”
简单的对话里，两人的语气尽是客套。
图书馆在学校的正中央，离哪儿都很近，叶清凌不急不慢地走到校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卓赫那辆紫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门口的马路边，而车的四周，分别站着四个身着黑色西装，高高壮壮的保镖。进出校门的学生时不时会朝那边喵上一眼，但只限于远远地观望，没有谁敢靠近。叶清凌回想起上次卓赫来学校，车子也没有开进来，可见他也不是那种高调的人，于是对卓赫又起了几分敬意，同时又有几分歉意。
钟厚先从车上下来，很迅速地跑到后座，将车门打开，卓赫右手捧着一大束花，从车上缓缓地走下来。他今天穿的是深蓝色的西装配白色的西裤，高大挺拔的身姿再加上他那始终带着绅仕微笑的面容，直接能秒杀掉万千少女。
经过的女生虽不敢靠近，但远远的都发出一阵阵几近疯狂的尖叫声。叶清凌就在那些女生羡慕的目光中向卓赫走去，她反而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送给你。”卓赫对路人的尖叫与疯狂置若罔闻，他双手将花束递到叶清凌面前，笑的一脸温柔。
叶清凌一脸的诧异，而她的脑筋早就已经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她想起初二那天她说过一个月之内会给他一个交待，而她也已经做好准备给他一个交待了，可他这是唱的哪出？从他们认识以来，两人都是客气友好的，除了那一次在商月月和邱霞儿面前演了一下戏以外，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暧昧的行为，但是现在大大厅广众之下，卓赫居然送花给她，特别是在今天－2月14日！
“卓少，你这是？”叶清凌并没有接过花束，而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卓赫。
卓赫朝前迈了一小步，与叶清凌只隔着一束花的距离，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眼里相当的暧昧。正当叶清凌反射性地想要后退之时，卓赫誊出右手抵住了她的腰，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你我现在是未婚夫妻，还是暂时先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吧，如果你收下这束花，明天报纸上登出的不过是我们感情很好的消息，否则，明天我们两个都要被记者追问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
卓赫说完也无视叶清凌一脸的惊慌失措，只是向她使了个眼神，暗示她看看马路对面的小树林。叶清凌偏了偏头，果然瞧见小树林里蹿动着几个身影，再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从树缝里探出来的镜头。大概是因为卓赫事先让人警告过他们，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上来采访，只能躲在树林里偷拍，可是正如卓赫所说，如果让他们捕捉到一丝卓赫与叶清凌感情不和的线索，只怕明天这些记者就不会对叶清凌这么客气了。
“谢谢。”叶清凌总算伸出双手接过花束，九十九朵蓝色玫瑰，每一朵都用金色的透明塑料纸包装着，花与花之间以满天星点缀，花束的外围则裹着一层淡紫色的包装纸，最外层，是一层白色的薄纱。薄纱上系着个大大的淡紫色蕾丝蝴蝶结。
叶清凌接过花束的这一刻，她除了听到远处传来不少女孩子惊羡的尖叫声以外，还很明显地感觉到小树林那边射来的的几道闪光灯。
钟厚早已将阿斯顿马丁的后座门打开，卓赫领着叶清凌走到车前，伸手遮住门框，以护住她的头顶，等叶清凌上了车，他再从另一侧上车。
直到钟厚发动了阿斯顿马丁的引擎，之前守在四周的那四个保镖才上了后面的另一辆车。
钟厚将车开到了一家叫做“蓝色倾城”的西餐厅前，江贸虽不如崇吉繁华，但是这家西餐厅的装簧却并不比崇吉的一些大酒店差，看规模，这应该算是江贸市最好的一家餐厅了。叶清凌虽然算得上是从小在江贸长大，但她却只去过有限的几个地方，只知道江贸东部是市区，然而这“蓝色倾城”地处江贸西南部，生意却照样红火。光看前面广场停放的车辆就能明白。
餐厅里的气氛浪漫而温馨，悠扬的小提琴伴着钢琴曲飘荡在大厅上空，大约因为今天是情人节的缘故，在此就餐的客人全都是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女，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叶清凌站在门口，她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发现大厅里居然座无虚席，并且几乎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一大束鲜花，只是花束的包装和花的品种不同而已。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领班打扮的服务生走过来，恭敬地在卓赫身边低语了两句，卓赫朝他点了点头，他便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领着卓赫与叶清凌直接朝二楼方向走去。二楼的楼梯口早已候着两位服务生，他们身后有两扇白色的欧式雕花木门，一阵钢琴声从门内传出。之前带路的领班上前向这两个服务生交待了两句后，这两个服务身立马将门打开，并将身子躬成90度，嘴里一致说着：“卓少爷请。”
卓赫点了点头，又转身看向叶清凌，给了她一记邀请的目光，叶清凌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与卓赫一起进了门。
叶清凌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像所震惊了。先不说这里跟一楼大厅的建筑面积一样宽敞却只在正中央摆了一张餐桌，也不说这里的布景有多精致和华丽，更不说离餐厅不远处那架名贵的钢琴和帅气的琴师有多应景，只看这映入眼帘的一地的红玫瑰，便足以让人感叹。从门口到餐桌留出了一条过道，透过过道上零星撒落着玫瑰花瓣，可以看到白色的大理石地砖，而其它地方都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朵的玫瑰，俨然一片玫瑰海洋。就算把整个玫瑰花基地搬过来，也不见得能铺得满这个房间。
直到已经落座，叶清凌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这样的情形，哪怕是她对卓赫没有任何感情，此刻都会为之悸动，这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约会场面啊，叶清凌也不例外。
叶清凌看着卓赫，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而自己则是一身便装，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只见卓赫那线条分明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笑容，不同于往日的温雅，倒略微有一丝魅惑。不经意间，她的眼睛对上了卓赫那双深黑的眸子，只觉得他的目光深遂无比，似乎能看穿她内心的慌乱。叶清凌忙将视线转向卓赫的身后，与他的视线错开，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打量起周围的景致，却感觉两颊一阵火热。叶清凌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的失态，渐渐的也冷静了下来，她今天必须给卓赫一个交待。
“卓少爷，您订的情人节套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问现在就上菜吗？”一旁的服务生领班突然开口，也算打破了之前尴尬的气氛。
“上菜吧。”
“等一下！”
叶清凌几乎跟卓赫同时开口。卓赫抬眼看向叶清凌，眼神又恢复了以前的温柔可亲。
“那个，我还想再点些其它的，麻烦你把菜谱留下，先忙你的去吧，等我点好了再叫你。”叶清凌看向服务生，脸上的表情真诚得几近无辜。
服务生看向卓赫，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便恭敬地将菜谱放在叶清凌面前，然后转身离开了。
叶清凌装模做样地翻了几页菜谱，直到眼角的余光瞥见服务生已经退到门口之后，才将菜谱合上，她从背包里拿出尹一君给她的那张两百万的支票，递到卓赫身前说道：“卓少，这个还请您替我还给卓伯母。”
卓赫看了眼桌上的支票，又看了看叶清凌道：“这是？”
“这是那天卓伯母给我的红包，这笔钱太多了，我不能收。我本来想把他给我爸爸，让他还给卓家，可是想了想，他既然赞成我们两家的联姻，就不会还这笔钱，而我们最终还是要解除约约的，与其到那个时候把这笔钱还给卓家，还不如现在我先把它还给你。”叶清凌非常认真地说。
卓赫并没有收下支票，他抬了抬眉，说道：“这么说来，你和楚辞已经说清楚了吗，你们合好了？”
叶清凌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他转学了，去了英国，自从那天跟我说分手后就没给我任何与他联系的机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卓赫用手轻抚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叶清凌。
“你放心，我说过一个月以内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叶清凌果断地回答道“我已经订了机票，下个星期就飞去英国找他，在我走之前，我会联系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报社，登出声明与你解除婚约，当然，我会说明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决定，与卓氏跟叶氏无关。”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值不值得，或者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么一走会造成什么后果？”卓赫敛起了惯有的微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很费解，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固执，哪怕已经撞到头破血流，仍然这么冥顽不灵。
“是的，我确定，我也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其实我早就已经打算自己去发表声明与你解除婚约，只是我一直在等楚辞的态度，可是现在我既然等不到他的答复，就只能我自己去面对一切。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可是我始终不相信楚辞会对我这么狠心，我要去找他，让他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这也是我最后的一搏，如果失败了，我也就彻底死心了，到时候我再回来，毕竟这里还有我的家人。”
“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多说，你也不必去发表申明，我可以等你，如果这次你成功了，到时候再发申明也不迟，我母亲那边我自会想办法说服她，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失败的话，可以答应嫁给我吗？”卓赫认真地看着叶清凌，目光灼热。
叶清凌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说不清对卓赫的感觉，有感激，有信任，有愧疚，也有惋惜，但是唯独缺乏男女之间的爱情。她凝视着卓赫的目光，激动地说道：“卓少，你不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吗？你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备胎！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卓赫突然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相配吗？我认为你不值得对楚辞那么死心踏地，你认为我不值得我对你这么锲而不舍，其实值得不值得只有自己心里明白，清凌，我愿意为你这么做，我不介意做什么备胎。”
叶清凌听卓赫这么一说，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她急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可是我介意！卓少，我对楚辞死心踏地，是因为我爱他，为了爱情我愿意赴汤蹈火，可是你只是为了家族，或者为了卓伯母对我的错爱而做了我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人的备胎，我都替你感到不值！”你是这么尊贵的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做妻子都可以，为什么还要这么践踏自己的尊严呢？叶清凌在心里默默补充着最后一句，心里又是一阵抽搐。
“你为什么不会想，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因为，‘我－爱－你’呢？”
卓赫云淡风轻地将“我爱你”这三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叶清凌却感觉她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卓少，你，你说什么？你，快，快别开这种玩笑了。”叶清凌十分费劲地说完这一整句话，脑子里顿时炸开了。
“清凌，我没有开玩笑。我爱你，这是真的。”卓赫看着叶清凌不知所措的样子实在好笑，但他强行抑制住想笑的冲动，仍旧深情款款地看着叶清凌，说道：“我可能无法理解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所谓的爱情是什么滋味，可是我很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正如你说，如果只是为了家族和我母亲，我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委屈我自己，我第一次冒充楚辞替你圆谎的时候，在心里嘲笑我自己，堂堂卓家少爷居然做了别人的替身！可是那天当我看着你对着电话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第一反映就是要替你解围，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抢过你的电话，又一次冒充楚辞帮你哄爷爷。做替身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一想到我充当的是你所爱的人的角色，我就会感觉很开心。你告诉我，这种感觉，是不是该被称为爱？”
“可是……”叶清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辩驳，但又找不到措辞。不该是这样的，卓赫不可能会爱上她，她一直都记得他曾经说过的那句“我的婚姻，不需要爱情。”所以她才毫无顾忌地与他来往，把他当成朋友，对他敞开心扉，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卓赫居然会爱上她，这无疑是她所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你并不爱我。”卓赫自嘲地笑了笑，表情透出一丝落漠。“我没有想过我对你的爱能够得到什么回报，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你认为只有楚辞才能给你幸福，我也会支持你，只是，如果你受伤了，累了，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也许我给不了你幸福，但是我能够保证不让你受伤。”
卓赫的声音本来就如大提琴般好听，再加上不远处还有钢琴师一直在弹奏着动人的音乐，此时此刻，他的一席告白无疑是一段最动人的情话。叶清凌听着听着，早已不知不觉地流下眼泪。她不是没被人表白过，诸如夏超，面对他的表白叶清凌是很果断地拒绝的，她觉得那是一个包袱，只想快点将它甩开，诸如楚辞，他向她表白的时候，她并没有爱上他，可是也许那就是缘份，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