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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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份，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她便欣然地接受了他。可是面对卓赫，叶清凌虽然十分感动，但又觉得很复杂，她认为卓赫应该爱上一个更优秀的女孩，应该得到一份完整而纯净的爱，而这份爱，并不是由她这个已经心有所属的女孩所给予。
“怎么就哭了？”卓赫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递向叶清凌，语气温柔致极。而他的心里，却早已对叶清凌嗤之以鼻。叶清凌，你不是爱楚辞爱得死去活来吗，我只不过区区几句情话，就把你感动成这样，你还跟我提什么爱情？你也不过就是一个虚伪的女人而已，要不是为了我妈，我才不会费这个闲情跟你谈情说爱！
“谢谢。”叶清凌接过方巾抹着眼泪，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失态不失态了。
“卓少爷，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可是我配不上你这份爱，就算我这最后一搏还是失败了，我宁愿选择重新去爱上一个人，然后与他结婚，也不能嫁给你，因为如果嫁给你，我就会想起曾经你为我所做出的牺牲，我会一辈子都活在对你的愧疚当中，我不想那样。”
叶清凌看着卓赫，双眼因为刚哭过而显得更加水灵。这回该轮到卓赫目瞪口呆了。他绝对没有想到叶清凌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直以为叶清凌只不过比其他女人正经一点，单纯一点，不贪慕虚荣一点，当然，也固执一点，但是他自信通过他的手段，一定能够慢慢感化她，让她把感情从楚辞身上转移到他自己身上，他甚至以为今天定会是感化叶清凌的最佳时机，毕竟，再怎么铁石心肠的女人，也会被这样的表白场景和表白方式给打动。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却让他的自信倍受打击。卓赫回想起来，似乎从他们认识开始，叶清凌就对自己没有一点兴趣，一想到这，卓赫就感到一阵挫败。
挫败归挫败，然而卓赫面上还是保持着风度。他展开一个大方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平静地说：“看来我只能表示遗憾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说着，卓赫将桌上的支票又递到叶清凌面前说：“不过，这张支票你还是拿着吧，这是我母亲给你的压岁钱，你放心，即使我们解除了婚约，我们卓家也不会向你们要回这笔钱的。”
“可是……”叶清凌正欲拒绝，只见卓赫抬起左手，朝门口的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服务生便迅速朝这边走来。叶清凌怕服务生误会她与卓赫在做什么金钱交易，只得将支票收起来，放进背包里。
“就要刚才的情人节套餐。”卓赫淡淡地对服务生说道。

第三十七章、透露

于娟推着王海，打算去小区的公园里晒晒太阳，年后虽然不再下雪，但气温依旧不见回升，好不容易遇上个大晴天，而且没怎么刮风，王老爷子自然闲不住要出来溜溜，自从入冬的第一场雪下了以后，于娟就不再轻易让王海出门，除非天气像今天这么好。
王海腿上盖着一张对折过来的毛毯，手脚全都被盖在了毯子下面，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羽绒袄，白色的兔毛围脖严严实实地从脖子一直缠到了鼻子，头上还戴着一顶厚实的黑色毛毡帽，帽沿压得很低，几乎连眼睛都给遮住了，王海必需把头压得更低，才能看得清前面的路。
跟王海的装束比起来，于娟穿得要“单薄”得多，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款棉袄配陀色的小脚裤，脚下一双灰色的雪地靴，看起来非常轻便。她双手推着王海的轮椅，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背包里都是她一早就给王海准备好的东西，比如手帕，纸巾，开水，药品，甚至还有一些王海平时爱吃而又对他身体有好处的水果和点心，当然，还有王海最爱的收音机。
于娟弯下腰，将头凑到王海眼前，关切地问道：“爸，今天的天气挺好的，您开心吧？终于又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呃，呃。”王海点了点头，脸被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从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里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于娟呵呵地笑了起来，红润的嘴唇里呼出一阵白色的雾气。
“爸，您冷不冷，如果冷了，咱们回去加件衣服再出来。”于娟体贴地问道。
“唔，唔！”王海马上将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他好不容易能够出来透透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回去呢？虽然于娟说加件衣服再来，可是没准加了衣服后，于娟还得让他再喝个防感冒的药，或者再给他拿个暖炉暖手啊什么的，这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好了，爸，咱不回去，啊——”后面的“啊”字拖得很长，就是为了宽老爷子的心。于娟被王海的举动逗得有些发笑，又有些无奈，医生说了不能让他再受刺激，所以她现在事事都顺着他，有时觉得王海的行为就跟叶清凌小时候一样，任性而固执，可是一但顺着他，哄着他，他就会很听话，可爱极了。难怪人常说，对待老人和对待孩子是一样的，都要靠哄。
“今天出门也忘了给您拿个手炉了，让我看看您的手凉不凉，要是凉了，咱们回家拿个手炉再来。”于娟说着将手伸进王海盖着的那张毛毯，谁料王海却将身子一扭，背对着于娟，还企图将双手藏起来。由于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将毛毯给抖落了下来。
王海的这点小心机自然逃不过于娟的眼睛，她无奈地笑了笑，走到王海跟前，半蹲下身子，耐心地跟王海说：“爸，您看看，毯子都让您弄地上了，听话，快坐好，我们不回去拿手炉了，您看前面就是公园了，您不想快点过去吗，再不过去啊，广播都播完啦！”
王海一听不用回去了，马上乖乖的转过身坐好，于娟又替他将毯子盖好，推着他朝公园走去，心里暗暗有了她的打算。
公园里此时也有不少的居民出来溜湾，于娟推着王海，来到公园的一处绿化带旁，这儿有几排石桌和石椅，有几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坐在石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着育儿经。于娟将王海推到较远处的那张石椅旁，从背包里拿出收音机递给王海，王海接过收音机连忙熟练地调起了频道。
于娟将背包放在石椅上，弯下身子对着王海说：“爸，您先在这儿听会收音机，我回去给您拿个手炉很快就过来。”
王海嘴里“哦”了一声，然后又敷衍的点了点头。
“爸，我把背包放在这，您要是渴了，背包里有水，我还给您准备了一些水果和点心，您要是想吃了就到背包里拿，背包就在您旁边，一伸手就能拿到。”于娟还是不太放心地叮嘱了一遍。
“啊，啊！”王海略有些不耐烦，他挥动着右手，做出一个再见的手势。于娟只得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所幸这儿离家里不远，来回加起来差不多只要花二十多分钟，王海平时在家听广播都能听上大半个小时，于娟这才放下心回家去给王海拿手炉。
王海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收音机，完全没注意一个身影向他走近。
“爷爷，您好！”一阵熟悉的男音将王海的注意力从早间新闻中拉回了现实。王海先是一顿，透过压低的帽沿，他看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他吃力的抬起头，望着这双皮鞋的主人，下一秒，他那双有些深陷的眼睛立即有了神彩。只见卓赫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配黑色休闲西裤正站在他面前，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
“啊，啊”王海忙将收音机关掉，转身将一旁石椅上的背包抱在腿上，然后不住的把头偏向石椅，示意卓赫坐过去。
“爷爷，我没事，你别累着。”卓赫微笑着将王海手中的背包夺过来，又放到石椅上，然后蹲下身来，与王海平视。
“我听清凌说您现在正在喝赵老医生开的中药，可是赵老医生的医馆离这里很远，也很难等车，清凌每次去拿药都要在那边的站台上等很长时间才能等到回来的大巴，正好前两天我有事经过那里，就跟赵老医生说明了一下，替清凌帮您拿了几副药过来。”卓赫说着，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白色的塑胶袋，里面确实用纸包着几剂中药。
“呃，呃”王海点了点头，两眼眯成了一条线。他将围脖往下扯了扯，总算将嘴巴和鼻子露了出来，他张开嘴笑着，心里欢喜的不得了。这个未来孙女婿，不但心疼自己的宝贝孙女，还挺孝顺他这个爷爷的。
“爷爷，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跟您说说。”卓赫握着王海的手，他微笑着，并且目光十分诚恳。
王海见卓赫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泛起一丝忧虑，仔细一想，“楚辞”今天单独来看他而非跟叶清凌一起来，难道是小两口闹矛盾了？
“哦，哦。”王海也很认真地看向卓赫，示意他有话直说。
卓赫似乎看出了王海的忧虑，先是给了王海一个安定的笑，然后才慢慢地说道：“爷爷，我很喜欢清凌，我想跟她在一起。”卓赫说完停顿了一下，见王海的嘴巴正弯成一道弧线，并且赞许地向他点了点头，他才又接着说道：“我指的在一起，是想和清凌结婚。”
王海又笑着点了点头，好家伙，有勇气嘛！其实他心里早就认准了眼前这个孙女婿了，只要他和叶清凌两情相悦，他是绝对的乐见其成。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些为之过早，毕竟清凌还在上学，可是我想先得到爷爷您的认可，因为对清凌而言，您是他最重要的亲人。爷爷，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对清凌很好，一定不会伤害她！”卓赫非常真诚的望着王海，握着他的手也加了一分力道，似乎这样更能表明他的决心。
王海点了点头，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卓赫的肩，然后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爷爷对我的支持和认可！”卓赫先是开心地笑着，然后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道：“爷爷，有件事情，我得向您坦白，这件事情清凌和我一直瞒着您，就是怕您知道了以后会担心，您能答应我，听到这件事情以后先不要着急好吗？”
王海被卓赫这么一说，好奇心立刻上来了，心道：他们两个能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的，难道是？想像力丰富的他嘴角轻轻往上一扬，嘿嘿，难道这小两口热情似火，早就木已成舟了？也罢也罢，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得很，一时情不自禁也再所难免，怪不得今天清凌这丫头没有一起来，肯定是因为害羞了才让这小子自己来跟我老人家坦白从宽了吧？没准我现在已经做上曾祖父了呢！王海越想心里越乐，但还是装做很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他想快点听卓赫证实自己的想法。
“爷爷，其实我不是楚辞，我是卓赫。”卓赫看着王海，小心翼翼地说道。
“啊？”王海大叫了一声，嘴巴和眼睛都张得老大，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当然知道卓赫是谁，崇吉卓氏的少东家，曾经与叶清凌传过绯闻，前一段时间又发出声明与叶清凌订婚！叶清凌不是说他是楚辞吗？他怎么又变成卓赫了？王海现在十分凌乱，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只想知道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爷爷，您先别急，我可以慢慢和您解释。”卓赫连忙用手轻拍着王海的后背，替他顺了顺气，也许是因为卓赫的语气比较镇定，王海的气息也慢慢地平顺起来。
卓赫又将双手握住王海的手，心平气和地说道：“您听我说，其实清凌和楚辞已经分手了，可是她怕您担心，一直都不敢跟您和阿姨提起这件事。”
王海一边“啊”了一声，一边点了点头，示意卓赫接着说下去。
“我和清凌相识于一场宴会，那天晚上清凌帮了我很大的一个忙，之后我们就被传出了绯闻，我想您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卓赫很清楚地记得，那次于娟曾在电话里跟叶清凌说，“今天早上你爷爷听收音机了，他听到广播里说上次跟你传绯闻的那个卓少爷和你订婚以后就很急，以为你和楚辞出了什么事呢”，由此可见，王海对他和叶清凌的绯闻都是知道的。
王海果然默认地点了点头，焦急地看着他。
卓赫接着说道：“自那次之后，我们还见过几次，我觉得清凌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她安静，乖巧，我也就慢慢地喜欢上了她。家母也跟她很有眼缘，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清凌已经有了男朋友，于是家母就跟叶伯伯和叶伯母提起了我们的婚事，叶伯伯也同意了，然后我们两家就在平安夜那天订了婚。您打电话给清凌那天所听到的广播里传出来的声明，是真的。”
王海还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卓赫跟他坦白这些事实，他也能接受了，毕竟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叶清凌现在是不是真正的在跟卓赫谈恋爱，如果是真的，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卓赫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他相信卓赫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宝贝孙女。至于那个未见过面的楚辞，他虽然不知道他倒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也不重要了，既然他和叶清凌已经分手，那么他对楚辞也没什么兴趣。
“我第一次去探望您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也看到清凌为了楚辞的事而一筹莫展，所以我就自做主张地冒充了楚辞，可是谁知，这一冒充，竟真的让您再也见不到真正的楚辞，因为没多久，楚辞就跟清凌提出了分手，原因是他知道了我和清凌订婚的消息。我不知道清凌和叶家为什么会答应我们的婚事，但是我真的很抱歉是因为我们的订婚导致了清凌与楚辞的分手。”卓赫的表情十万分的愧疚，一百万分的无辜，王海见了心疼不已，忙不迭地用手拍着他的肩头，眼里满是慈爱。
王海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卓赫，他也不明白叶清凌当时为什么会答应跟卓赫订婚。他想到叶清凌跟楚辞分了手，她心里肯定十分难受，可是这孩子却一点都没有表示出来，王海心里不禁担心起了他的这个宝贝孙女。
“楚辞之前并不知道清凌的家庭背景，认为她只是家境普通的女孩，可是当他看到我发出的订婚声明后，也知道了清凌的家境，他认为他配不上清凌，所以提出了分手。清凌那天哭的很伤心，我那天正好在场，亲眼看到了楚辞跟他提出分手。我非常难过，也非常愧疚，如果当初知道他们在谈恋爱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去破坏他们的。我跟清凌说过，只要他们能够复合，我愿意解除婚约，可是……”卓赫叹了口气，不用他再说下去，王海也猜到叶清凌跟楚辞并没有复合。
“楚辞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他被英国的一所大学的研究生院破格录取了，这学期一开学，他就去了英国。在这期间，清凌一直在求他复合，可是楚辞都没有同意。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去年年底有一段时间，清凌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卓赫这么一说，王海倒是想起来了，去年快要放寒假的时候，叶清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而且经常魂不守舍，他和于娟都担心地问过，可是她当时的解释是因为期末考试功课紧张所至，因此他们也没怎么在意，谁知道，她这竟是为情所困！王海心疼的不得了，他“啊，啊”地叫着，只恨自己说不出话，他真想破口大骂楚辞这个臭小子，居然这么伤他宝贝孙女的心。
卓赫见王海眼神恨恨的看着远处，知道他并不是在朝自己发火，然后又用十分诚恳地语气说道：“也许我不该这么说，可是我觉得楚辞这样也太没担当了，如果他是真的爱清凌，就应该鼓起勇气与她面对一切，而不是丢下她一个人独自伤心。”
“哼！”王海自鼻腔里发出这么一声，早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他此时情绪十分激动，呼吸也相当急促。
卓赫见状，双手抓住王海的胳膊，激动地说：“爷爷，您先冷静，您这样我没办法再跟您说下面的事了，现在只有您有办法可以帮助清凌了！”
果然，他这么一说，王海又强忍着愤怒，深吸了几口气以后呼吸又恢复了平静。
“爷爷，清凌说她要去英国找楚辞，我劝过她，可是她还是固执地不肯改变决定。我担心如果她哪一天真的不辞而别，那时您和阿姨肯定会很难过，所以我今天才偷偷地过来见您，告诉您这一切。我知道只有您能够阻止清凌，因为您是她最重视的亲人！”卓赫松开了抓住王海的手，他的语气已经诚恳至极。
“唉！”王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卓赫，眼里充满感激。叶清凌的性格他不是不了解，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卓赫将他说成唯一可以劝服叶清凌的人，但是王海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大的信心，除非，他以死相逼。
本来，他一直都抱着只要叶清凌喜欢，他都会无条件支持的态度去对待叶清凌的感情，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孙女喜欢的人应该不会有错。可是听了卓赫今天的这一番“肺腑之言”，他不得不替叶清凌担心。他不明白楚辞倒底有什么好，能让叶清凌对他这么死心踏地，一个在爱情面前没有担当的男人，又怎么能够拖负终身？叶清凌也真是个傻丫头，放着卓赫这么好的未婚夫不要，偏偏要楚辞这么个负心薄情的男人，王海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
卓赫将王海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还是一脸真切地望着王海，只是乌黑的眼眸犹如一汪深潭。
“咳咳咳”王海突然感到嗓子一阵不适，大概是刚才太激动，一直有口气被压着，这会正好蹿了上来，他先是轻咳了几声，可是没想到刚止住没一会，又是接着一阵咳嗽，这一咳就停不下来。
卓赫起身又替他拍了拍后背，可是这次并不管用，王海已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脸涨的通红，围巾上沾满了口水和痰的混合物。
“爷爷，您怎么了？您冷静一点，要注意身体啊。”卓赫认为王海是因为生楚辞的气而激动不已，可是见他咳嗽这么严重，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咳咳咳”王海还是止不住地咳，而且一声比一声严重，连换气都困难。
“爸！”于娟的声音突然自背后响起，卓赫不禁被吓了一跳，他抬起头，只见于娟手里拿着一个手炉，正急冲冲地向这边跑来。
“阿姨。”楚辞一边给王海拍背顺气，一边跟于娟打招呼。
于娟已经走到王海身前，见王海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十分着急地问道：“你怎么在这？我爸他这是怎么了？”
“阿姨，我一会再跟您解释，我的车就在这附近，我们现在马上送爷爷去医院，快！”卓赫的语气非常严肃，他说完便做出要背王海的架势，于娟慌乱之中也没想太多，只得照着卓赫地话，帮忙将王海扶到卓赫的背上。
卓赫背起王海，大步朝小区门口的方向走去，于娟顺手提起一旁石椅上的背包，也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王海在卓赫背上又咳又喘，没多久便休克了。于娟见状一边哭，一边大叫着王海，引得路人连连侧目。
钟厚大老远地看见卓赫神情严肃地背着王海过来，二话不说地迎了上去，他正想从卓赫身上将王海接过来，却被卓赫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拒绝，他只得跟着卓赫来到车前，阿斯顿马丁的车门已经被打开，卓赫亲自将王海放到后座，再让于娟也坐在后座照看王海，他自己便迅速地坐进了副驾驶室。
“去二医院。”卓赫简单地说出这几个字后，便掏出手机拔打电话，他的额头上早已渗出一层密汗。
“杨院长，我是卓赫，我未婚妻的爷爷突然休克了，现在正在去你们医院的路上，请你安排一下，我们二十分钟之内就到，谢谢。”卓赫几乎是一拔通电话后就一口气说了这些话，然后又没等对方回答就挂了电话。于娟在后座，她抱着王海，原本心急如焚却在听到卓赫这般雷厉风行的安排之后略微放松了下来。
“阿姨，”卓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后视镜说道“年前我见清凌去找赵老医生拿过爷爷的药，正好我的工地就在那附近，今天又要过这边办点事，所以我就找赵老拿了几剂药顺道给爷爷送过来，我刚走到小区的公园就看到爷爷，跟他聊了几句，他一直都挺开心的，可是突然就咳了起来，这一咳就成了您所看到的那样。”
卓赫知道此时此刻于娟已经知道他并不是楚辞，可他也没打算告诉于娟今天所发生的事实，如果王海没有发病倒还好，可是如今王海都成这样了，于娟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认为是卓赫把王海害成这样的，卓赫在心里暗自庆幸王海已经休克过去，听不到他与于娟的对话，但同时心里又有一丝愧疚，因为确实是他把王海害成这样的。

第三十八章、伤逝

紫色的阿斯顿马丁疾驰而来，在江贸第二医院急诊室门口骤然刹车。杨院长和一群医生护士早已等侯在此。钟厚和卓赫匆匆下车，帮着于娟把王海从车上扶下来，急救人员立即接手，将王海抬上单架，并迅速地将他抬往急救室。
于娟紧跟在医护人员身后，神情非常紧张，她眼睁睁地看着王海被推进了急救室，那两扇冰冷的铁门被迅速地关闭，然后急救室上方亮起了红灯。
卓赫和杨院长交待了一会也赶了过来，只见于娟呆呆地站在急救室门口，六神无主。
“阿姨，别担心，我已经跟院长打了招呼，他们一定会竭力医治爷爷的。”卓赫走到于娟身边，轻声地安慰道。
“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害怕来这里。”于娟无力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打电话让清凌过来吧，我想爷爷醒来后一定很想见到她。”卓赫说着拿出手机拔起了电话。于娟没有说话，也默认了他的意见。
叶清凌今天跑了很多家报社，想要登出声明与卓赫解除婚约，可是那些报社一听对方是卓赫，便都拒绝了她，并且都是同一个理由：无法证实叶清凌就是卓赫的未婚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