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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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色的身影浮现在卓赫脑海里，他记得她白色的连衣裙，不施粉黛的面孔，还有她疏远而礼貌的微笑。这样的女人，做他的妻子应该是不错的吧，婚后她应该会老实本份，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只是，她会不会愿意呢，卓赫的自信心在叶清凌这受到了小小的打击，他又想起了昨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的样子，眉头稍稍一紧，算了，先看母亲能不能说成这件事，如果不行，他也不是非她不娶。
接下来的几天，还是有一些记者潜伏在叶家大宅附近，试图抓拍几张叶清凌的照片，而卓氏门口同样还是有一些记者不死心地蹲守着，想要再挖出些什么消息。但是叶清凌一直未在叶家大宅出现过，卓凡父子也不再理会记者的纠缠，慢慢的，卓家少爷与叶家小姐之间的绯闻也就此被人们淡忘了。叶清凌依然过着以前的生活，上课，自习，与楚辞纯纯地恋爱，卓赫也忙着工作，他才进入卓氏不久，很多方面都需要熟悉，卓凡对卓氏的管理非常严谨，卓赫并没有因为他是卓家少东家而走过捷径，即便是所他操刀的非凡盛世让他初战告捷，但在卓氏他还是个新人，必须从新开始。
转眼已到了十二月。叶明辉的生意近来越来越好，不少建筑商争先恐后与他合作，只因叶氏的“星罗建材”曾是卓氏“非凡盛世”的供应商，且自那以后，卓氏也频频与叶氏合作，可以说是叶氏的活广告。
叶明辉知道定是卓家宴会那天卓凡对他印像极好，所以才这么关照他，因此他给卓氏的价格也相当优惠，甚至有时是零利润地把建材卖给卓氏，他知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这段时间叶明辉和张少仪还出席过几次商业宴会，每次都“恰巧”地碰上了卓凡夫妇，但是并没有叫上叶清凌。叶明辉每次见到卓凡都千恩万谢，说是幸得卓凡的引荐，才有那么多客户关照他的生意，他态度诚恳，姿态放得很低，卓凡夫妇认为他为人谦虚，懂得知恩图报，对他印像更加好了。尹一君还跟张少仪问起叶清凌，张少仪说叶清凌快要期末考试了，怕影响学习所以就没带她出席宴会。但在尹一君看来，张少仪是怕叶清凌再跟卓赫传出绯闻，影响孩子的声誉，所以才会避嫌，她觉得这是叶家家教好，于是更加坚定了要叶清凌做儿媳妇的决心。
卓氏的生意之前一直都在崇吉市，在地产界来说，崇吉这块蛋糕的百分之八十都被卓氏吞入腹中，因为卓氏实力雄厚，还受到政府保护，因此其它地产商根本不是卓氏的对手，卓氏每年给政府纳的税，都够这些小地产商几年的全部盈利了。于是其它地产商便把目光放到了崇吉周边的一些经济相对落后的市区，而卓氏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欲把触手伸到外地，江贸市，离崇吉最近的城市，便成了卓氏开拓外地市场的第一个目标。
卓赫皱着眉头，这江贸市的交通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虽然路面很宽，但这些个货车，汽车，拖拉机，电动车几乎是一点都不遵守交通规则，见缝就钻，还有路上的行人，个个都雄赳赳气昂昂地在马路上乱窜，似乎在他们心中，红绿灯形同虚设，而且来往的车辆就不敢撞着他们一样。前方路口有两个交警，正在无力的指挥着。
卓赫今天是要来江贸市考查市场的，看看江贸市哪个地段可以做为第一个卓氏开发区，可是他的车刚进入江贸市区，便遇到了交通堵塞，一共十几分钟的路程，已经堵了快四十分钟了，钟厚在前面开车，也是一脸黑线。少爷的这辆阿斯顿马丁，可不比那些拖拉机和面包车，他可不敢横冲直撞。钟厚看到前方好不容易空出一些车距，结果又被一辆浑身都是泥的小轿车给插了队。
又堵了将近二十分钟，路况终于渐渐好转，车辆也开始有规律地开动，钟厚一只脚还没有踩下油门，另一只脚却马上踩了刹车。一个穿黄色衣服女人神色匆匆地侧身站在车前，她一点也意识不到只差一点她就命丧在这辆阿斯顿马丁车下，而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对面的车辆，在等待对面的车什么时候减下速来她好再冲到马路那边去。卓赫也注意到了这个让钟厚突然刹车的女人，虽然只能看清她的侧脸，但是他一眼便将她认了出来。他将车窗降下，探出头叫道：“叶小姐。”他的声音不算小，但是却未能够引起叶清凌的注意。钟厚配合地按了一下喇叭，叶清凌被这突来的喇叭声吓了一跳，反射性地转头朝这这看来。
“叶小姐。”
叶清凌看到了后座上的卓赫。他怎么会在这？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只好走过来，先跟他打个招呼再走吧。
“你好，卓少爷。”
她今天穿了件黄色的毛呢大衣，款式很普通，走在人群里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是建材业老大叶明辉的女儿。卓赫又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晚宴，她一袭白裙，端庄大气，光彩照人。
“叶小姐好像在赶时间，你要去哪，不如我送你一程？”
“是有一点急事，不过我到对面打车就好，多谢卓少爷了。”她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这里交通不好，车来车往的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的车差点撞上你，所以还是我送你一程吧，我的车不比的士慢。”卓赫不急不慢地说道。
这时后面的车子已经不耐烦的按喇叭了，叶清凌也不想和卓赫在这里耽误时间，于是点了点头说“那就谢谢卓少爷了。”卓赫回了她一记微笑，打开车门，自己往里面挪了挪，让叶清凌上了车。
“叶小姐，你要去哪？”
“谢谢，第二医院。”
“钟厚，先送叶小姐去第二医院。”
“好的，少爷。”钟厚想着，等下千万别再来个急刹车了，江贸的交通真是伤不起啊。
叶清凌上车后一直盯着窗外，她双手捏着大衣的下摆，忧心忡忡。卓赫也没有再与她说过话，他知道她此时肯定是没有心情也没有耐心和他说话的，而他也不想过问太多她的事情。一阵欢快的卡农钢琴曲打破了车内的安静，叶清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电话叫了一声“妈”，电话的另一头，张少仪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道“清凌，你有些日子没回家了，我和你爸都惦记着你呢，正好明天是周末，我让大忠去接你吧？”
“妈，明天恐怕不行，刚才阿姨打电话给我，爷爷的病又发作了正送往医院急救，我现在也正敢去医院。”
“是吗，你王爷爷的病虽然这些年一直都控制得很好，但毕竟是上了年纪，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发作，你也别太担心，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过去好好照顾他吧。”
“谢谢妈，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崇吉了，等爷爷的病情稳定了，我就马上去看您和爸。”
“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回头我让大忠送些补品过去，就当做我和你爸的一份心意。”
“好的，谢谢妈。”叶清凌挂了电话，视线又看向车窗外。
卓赫还是保持着沉默，她这么急匆匆地去医院，原来是去看望生病的爷爷。
紫色的阿斯顿马丁在江贸市第二医院门口停下，叶清凌下了车，对着卓赫感激地说“谢谢您，卓少爷。”
“不用客气，快进去吧。”他知道她很心急。

第十一章、奉命

叶清凌也没再多说什么，朝医院大厅走去。她来到导诊台，查到了王海正在三楼手术做手术，于是又急急忙忙地跑上三楼，一眼就见到了于娟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神情恍惚。
“阿姨。”叶清凌走到于娟身边，挨着她坐下，于娟见到叶清凌，马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清凌，你来了，你说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还跟我说着让你什么时候有空，把楚辞叫到家里吃个饭，中午睡了一觉起来，我端药给他喝的时候，一不小心呛到了，就不省人世了，刚才医生说是脑出血，要把脑部的血块给取出来……他那么大年纪了，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说着便放声大哭了起来。叶清凌抱着于娟，此时此刻，她的心也是揪成了一团，可于娟已经崩溃了，她只能强迫自己坚强。
“阿姨，你先冷静一下，爷爷一定会没事的，医生现在正在抢救，我们要相信爷爷，爷爷舍不得离开我们的，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于娟在叶清凌怀里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停地哭，叶清凌也只有放任她的喧泄，这些年来，于娟已经把王海当成了亲生父亲，她已经把照顾王海和叶清凌当成了她这辈子的任务，如果王海出了什么事，最难过的就是于娟，她永远都记得王海的恩情。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接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王海被一群护士推了出来，他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昏迷着，手上还输着液，脸色惨白。
“爸——”于娟立马冲到王海身边，双手紧紧地握着推床的栏杆，仿佛那样王海就能醒过来。
“病人刚做完手术，还没度过危险期，现在要好好休息，留院观察。”一旁的护士拉开于娟，继续将王海推向病房，于娟马上跟了上去。叶清凌还在手术室门口，等医生走出来，她便拉着医生问道：“医生，请问刚才这个病人的情况怎么样？我是他的孙女。”
“情况不是很乐观，老人年纪大了，虽然手术还算顺利，但是这个年纪做开卢手术，风险很大，等他醒过来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让他多活一阵子。”医生说完摇了摇头，离开了。叶清凌站在原地，感觉天快要踏下来一样。
十多年前，王海第一次中风被送进医院，叶清凌那时只有八岁，还不懂得什么是生老病死，她只知道于娟当时急得不知所措，拉着八岁的叶清凌跑遍医院上上下下，给王海拿药，交费，那时于娟伤心而忧虑的面容让叶清凌记忆犹新，如今，叶清凌确能很清楚感受到于娟当时的心情，世上最让人恐惧的，莫过于得知自己最亲的亲人将要离自己而去的消息！叶清凌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自己是怎么走到病房的都不知道，她站在门口，看到于娟握着王海的手一阵一阵的在抽泣着，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个病人，看上去和王海年纪差不多，也是头上缠着纱布，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守在他身边，也是满脸的愁容。
叶清凌很讨厌这间病房，因为这间病房抽走了所有人的快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于娟身边说：“阿姨，你要振做起来，我们都要振做起来，爷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醒的，如果看到你这副伤心的样子，他不知道会多心疼呢。”这句话还是挺管用的，于娟听了后把眼泪一擦，情绪也稳定下来，“你说的对，不能让爷爷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刚才只顾着伤心了，忘了去问医生爷爷的具体情况，你在这里看着，我过去问问。”
“我已经问过了，医生说手术是成功的，血块已经被取出来了，只要度过24小时危险期就没事了。”她没敢说实话，于娟现在的状态，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了。于娟听叶清凌这么一说，也稍微放心了，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变黑了，便想让叶清凌先回去休息：“清凌，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这守着爷爷就行了，晚饭你就在外面吃吧，明天阿姨再回家给你做饭。”
“阿姨，我要和你一起陪着爷爷。”
“傻丫头，我可没打算让你和我一起在这守着，你想想啊，我们两个要是都倒下了，谁来照顾爷爷呢？乖，你先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再来换我。”
叶清凌一听，觉得于娟说得有道理，便也没有反驳。“那我先去外面给您买份晚餐。”
“行。”
叶清凌起身打算出门，经过旁边的床位的时候看到那个中年男子还是守着床上的亲人，周身散发着悲恸。也许他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亲人病重吧。
“这位先生，我正好要下去买饭，要不要帮您也带一份呢？”叶清凌说。
男人抬起头，看到叶清凌，强扯了下嘴角道：“那就麻烦你了。”
“没关系，不麻烦的。”
叶清凌到医院旁边的餐馆里买了两份盒饭，再去超市里买了四套牙膏牙刷，还有毛巾拖鞋等日用品，又去水果摊买了些水果，然后把这些东西全部分成两份，用两个大的购物袋装着，两只手一边提着一袋，有些吃力地提着来到了病房。
中年男人先看到了叶清凌，快速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你一个小女孩提这么多东西，累坏了吧？”
“没事，没多重的，我一共买了两份，除了有快餐，还买了些水果和日用品，我阿姨出门的时候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我想您应该也一样吧，就顺便帮您也买了一份。”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父亲也是突然病发，我也一时乱了方寸，急急忙忙就送他过来了，对了，我把钱给你吧。”男人说完便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红色的钞票要给叶清凌。
叶清凌把给于娟买的那份东西递到她手上，然后只从男人手里抽出一张纸钞说：“不用这么多，一张就够了，也没买什么。”
男人也不和她争，将剩下的几张钱收起来说：“我叫李卫国，这是我父亲，是老梗塞，昨天晚上进的医院。不知怎么称呼你们？”
“我叫叶清凌，这位是我阿姨，她姓于，生病的是我爷爷。”叶清凌简单地做了一下介绍，于娟和李卫国也互相点了下头。
“你们都先吃饭吧，不然该凉了，阿姨，今晚就辛苦你了，我先回去了。”
“嗯，对了，你光给我们带饭，你自己吃过了吗？”于娟问。
“我是吃了才给你们打包的。”
“哦，那行，自己一个人路上小心点，现在晚了，就打个车回去吧。”
“我知道的。”
叶清凌走出病房，深深吸了一口气，要坚强，爷爷，您一定要挺过来！
卓赫今天在江贸市考察了一下，看中了几块地皮，只不过能不能把它们拿下，还要再看情况，他见识过了江贸市的交通情况，实在不敢让钟厚晚上开车回崇吉，所以他打算今天晚上找个酒店先住一晚，明天清早再回崇吉，那时应该不会那么堵车了吧？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卓赫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他的笔记本电脑。他虽然接手了开发江贸市的市划，但他手上同时还有很多的工作，比如说某个大楼的设计，还有某个商场的装修，卓家是以房地产起家的，但他学的是设计还有建筑，因此从他回国之后，卓氏的很多工程都没再找过其它的建筑商。他正用心地用电脑绘着图，尹一君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儿子啊，你爸说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是啊妈，这儿的交通太糟糕了，我不敢让钟厚开夜车回来。”
“这样啊，那安全还是最重要的，不过你明天一定要回来。明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会，妈想让你陪妈一起去。”
“我明天一大早就回来，不过妈，以前您不是都让我爸陪您去这类慈善晚会的吗，怎么这次让我陪了，难道我爸明天晚上没空？”卓赫有些疑惑。
“你爸当然也要陪我去了，我跟你说明了吧，明天晚上叶董和叶太太也会去的，我估计他们也会带叶小姐去，妈想趁这个机会跟叶董谈谈你和叶小姐的事。”尹一君觉得是时候跟叶家说说这事了，儿子都二十七了，也该找对相了。
“妈，叶小姐明天不会去的。”他今天都已经亲耳听到叶清凌说这段时间不会回崇吉了。
“为什么？”
“今天我在江贸碰到她了，还送了她一程，她爷爷生病了，在江贸第二医院住院呢，在车上的时候叶夫人打电话让她回家一趟，她就跟叶夫人说要留下来照顾爷爷，等他爷爷好些了再回崇吉，所以我想她明天是去不了慈善晚会了。”卓赫一五一十地回答着自己好奇心严重的母亲。
“那真是可惜了，我自从庆功宴以后都没见过这孩子，怪想她的。”
“妈，有您那么夸张的吗，才见一面您就想她了，说得好像对她一见钟情似的。”卓赫打趣道。
“你个臭小子，我是觉得对这孩子特别有眼缘，想让她做我儿媳妇呢，”尹一君没好气地说：“你自己也不上心，你要是主动一点，妈也不用老惦记着人家的女儿了。”
“是，妈，您辛苦啦，以后她要真成您儿媳妇了，一定让她好好伺候您。”
“我才不要她伺候呢，她要真成我儿媳妇了，我一定好好疼她，让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尹一君说完，好像突然想到些什么，又接着说：“你明天也别急着回来，既然知道她爷爷生病了，你还是去探望一下吧，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表现。”
“妈，没这个必要吧？”他卓赫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去讨好别的女人了？
“当然有必要了，听妈的话，一定得去探望一下啊，这个时候是女孩子最脆弱的时候，你适当地表现出关心，会加很多分的。”尹一君在电话那头教着儿子怎么去追女孩子，卓赫是看不见，他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表情此时有多丰富，哪里像一个二十七岁孩子的母亲，简直就跟个青春期的少女似的，提起感情方面的事情就精神百倍。
“遵命，母亲大人！现在不早了，您该去睡美容觉啦。”卓赫催促着，他不想因为这个话题浪费时间。
“知道啦，我马上就去睡了，你记得啊，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探望一下！”尹一君再三叮嘱过后才挂了电话。
卓赫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手机又播了睡隔壁房间的钟厚的电话：“钟厚，我妈让我明天去医院探望一下叶清凌的家属，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钟厚刚从浴室出来，正准备看会电视就接到自家少爷的电话，大脑罢工了三秒马上就回过神来：“是，我知道怎么做了少爷。”
卓赫“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这会他该可以安下心来工作了吧？

第十二章、替身

江贸第二医院离叶清凌住的地方比较近，第二天一大早，叶清凌便来医院和于娟交换。她昨天回家收拾了一下，给王海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又从外面给李卫国和于娟各买了一份早点。叶清凌进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李卫国趴在他父亲的床边睡着了，而于娟还是守在王海的床边，只不过她的目光不时会往李父这边望望，盯着他的点滴是不是快要打完了，见到叶清凌来了，于娟轻声说道：“怎么来这么早？”
“不早了，我怕来晚了路上会塞车，”说着把早餐摆在王海的床头柜上，“阿姨，我给你们买了早餐，还给爷爷带了些换洗的衣服，你先去洗把脸，再出来吃早饭吧。李先生的早餐我先给他放过去。”
“嗯，多亏了李先生，昨天晚上我突然睡着了，爷爷的水挂完了，还是李先生看见了，叫来护士给换的药，后来我们就轮流守着，说是前半夜他守着两个老人，后半夜换我来守，可是等我醒来都已经四点多了，他还在守着，这不才睡了三个多小时呢。”于娟说着走向洗手间去梳洗了。
李卫国被洗手间里的水声惊醒，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看了看李父的点滴打完了没有，见还没滴完，便又转头看向王海这边，他看到叶清凌，便朝她打招呼：“叶小姐这么早就来了？”
“我刚到的，怕晚了路上塞车，对了，我顺便给您也买了份早点，放在那边的床头柜上了。”
“谢谢你，我把钱给你吧。”李卫国正要掏钱就被叶清凌阻拦了“只不过几块钱而已，您就别和我客气了，我听阿姨说了，昨天晚上多亏您替我们照看着爷爷。”
“互相帮助罢了，如果没有你阿姨，我还得一个人守一晚上呢。”
叶清凌笑了笑，也不再接话。于娟已经洗刷完毕，出来看见李卫国醒了，和他打了个招呼，李卫国也进洗手间洗了个脸，很快就出来了，于是三个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聊着天，不过多半是于娟在和李卫国说话，叶清凌只在一旁听着。早餐过后，叶清凌便让于娟回去休息，于娟也没推辞，她估摸着王海今天可能会醒，她回去可以炖点汤什么的等他醒了可以喝。于娟走后，叶清凌守在王海的床边，也没和李卫国说话，她性格比较安静，只有在王海和于娟面前话才会多一些，当然，现在还有个楚辞。她想起昨天刚来医院的时候，于娟跟她说昨天早上王海还提起要让叶清凌带楚辞回家吃饭的事，心里一阵酸楚。
从小到大，王海都很疼她，总是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甚至在他瘫痪以后，还偶尔会编些竹蜻蜓，竹蚱蜢给她玩，她就是王海心头的一块肉，王海事事都把她放在心上，就连他和楚辞交往，王海也爱屋及乌地对这个没见过面的人而产生好感，期待能够见上他一面。可是楚辞三天前已经去了英国，学校为他争取到一个名额，让他和其它几个著名高校选拔而出的学生代表中国去参加英国的一个物理竞赛，这一去最少要半个月才能回来，那已经是圣诞节以后的事了。叶清凌想，等楚辞回来，一定马上带他回家让爷爷看看。
“爸，你终于醒了！”李卫国见父亲的眼睛慢慢睁开了，激动不已，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急忙按床头的铃铛，生怕护士听不见，一直不停地按。没过多久护士便过来了。“护士，我爸醒了，我爸醒了！”护士看了看李父，说了句她去叫医生，便匆匆离开。不一会医生也过来了，给李父简单做了下检查，看样子李父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只是人还是不能说话，医生说刚醒来不能说话是正常的，后期再做些语言康复训练就会好了，然后医生也走了，李卫国激动地陪着李父说话，问这问那，也不管李父能不能回答他。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