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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英姿 作者:江心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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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业务不过关、毛手毛脚可不行。
别以为通信设备现代化,就可以用程控交换取代人工接转。军队这种特殊性质单位,出于保密、安全等多方面考虑,特别是首长们和一些核心单位电话,还是必须依赖人工接转。所以,话务兵通信部队编制中,是不可或缺。
也别以为这个转接电话工作就很简单。
虽然女兵们确实只是说几句“您好,请问您要哪里?”“好,请稍等。”之类简单对话,再通过机器将电话转接好就是了。
但是外行人看不见地方,她们为了做好这份看似简单工作,必须脑功、耳功、口功、手功这四项基本功上达到合格标准,考到“工号”后,才能上机。
难一关就是脑功——背电话号码了。每年兵,往往这一关上,就要花费三个多月时间。而现兵才来了一个月,大部分女兵连一遍都没背完呢。
事急从权,赵站长、张教导员,还有负责女兵管理工作司辰,几个人一商量,给兵们定下了一千五百个必须熟记常用电话号码,让她们十几天内突击背完。
这对于日常业务也就够用了。
因为就算是老兵们也不可能将几千个号码一直都记得很清楚。一些号码长期不用,记忆自然会减退。所以,每隔三、五个月,站里都还要组织考核,督促大家加深记忆。
现,为了让兵们能独当一面,也只好降低一点标准了。好,即使真工作中遇到忘了号码情况,只要语速慢一点,手一点,很查对好,也就能应对过去了。
不过,这个考核计划通报给师部通信科之后,科长范志宏总感到不放心,决定来通信站摸个底。
他并没有事先通知,到了站里直接和门岗打了声招呼,就往机房办公楼走。经过大门口走廊时候,看到一名女兵正拖地,见自己路过,立刻站直身子喊了声“首长好”。
范科长点点头,感觉这个小列兵有点面熟,但也没意,继续上楼,直奔二楼站长办公室。
他和老赵很熟了,随便敲了两下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哟,范科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赵登贵正给他辣椒盆栽浇水,嘴上说热闹,手里活儿可没停下来。
业务上,通信科算是通信站上级;但职务上,两人却是平级。
范志宏也不意老赵态度,自己往沙发上一坐,说道:“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养花弄草啊。”
“呵呵,急什么。我不是拟好了计划吗?一切按计划行事,让底下人忙去好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怎么感觉不踏实啊!兵才一个半月就参加话务值班,这太悬了吧!万一谁接错了电话,你我挨批评事小,总机班这面红旗倒了,我们怎么对得起通信营前辈们!”
“领导说对。不过,你也别激动,放心,不会搞砸!”赵登贵笑嘻嘻地接水泡茶,“来,领导,先喝杯茶!”
“不喝不喝,没心情,”话虽这么说,范科长还是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你个老抠,每次都拿破茶叶来糊弄人!”
“没法子啊,我家里负担重,买不起好茶噻。要不然,领导下次给带点好茶来?”
“你就装吧!”范科长瞪了他一眼,又正色地说道:“老赵,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个底,兵上岗这事,到底有多少把握?”
“好,我给你交个底!我把握,没有十成,也有九成九。”
范志宏很是诧异。
他知道老赵工作上并不是个说大话人,但他怎么能这么有把握呢?
赵登贵看出了范志宏疑惑,拍了拍大腿,说:“好吧,本来这些兵还有两天才正式考试。既然你来了,要不要亲自去考察一下?省你不相信我。”
范志宏正有此意,也就顺水推舟地说:“行,那我就抽查几个好了。”
二人来到三楼话务训练教室。
今年来二十多名兵,分散地坐一台台训练机前,每人都戴着个隔音耳机,桌上放着一本小册子,嘴里念念有词,双手训练键盘上不停地敲打着。她们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赵登贵走到教室黑板前,大喊了一声:“起立。”
女兵们这才发现站长,赶紧摘下耳机,站了起来。
“这位是师部通信科范科长,特意来看望大家。大家欢迎!”赵登贵做着介绍。
范志宏站台上例行地问候了几句,就切入了正题;“看大家练习得这么认真,我很高兴。听说你们过两天就要参加考核了,怎么样?有信心通过考核吗?”
“有!”
女兵们回答只是让范科长微微点了一下头,“那我现抽查几个同志,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范志宏走到某个女兵身旁,等她准备好后,他随口报出一个单位名,话音刚落,那女兵手指键盘上速地跳动了几下,训练机上绿灯亮了,显示电话接通。
他又换了两个人,连试了几次,女兵们号码都输入无误,转接成功,表现十分良好。
赵登贵笑着说:“怎么样?这些小丫头们还不错吧?”
范志宏还不信,又问老赵要来了那个精简版本电话本,随意叫了一名女兵,他翻着页地抽问,女兵都正确地报出了号码,只是偶尔有几个号码要略微思考一下,但不超过两秒都能报出来。
他再找了两名女兵,效果都差不多。
这回,范志宏服了。
他赶紧拉着赵登贵走出了教室,拍着他肩膀说:“说,你是怎么做到这个奇迹!一个半月,就能达到三个多月训练效果!你真牛!”
老赵从容地笑道:“呵呵,才看了几个,你就激动了?那如果我告诉你,有个兵十几天前就做到了刚才那种水平,你会怎么样?”
、008章 第一个上岗
“你开玩笑吧?”
范志宏大吃一惊,但仔细看老赵又不像说笑样子,顿时醒悟这个兵就是关键。
他立刻又拉着老赵往教室里走,“那还不让我见识见识!”
赵登贵却反手拦住他,“别急,我刚才里面没看见她!那个小丫头嘛,应该是……你跟我来!”
于是,赵站长带着范科长逐层寻找着下到一楼。他探了探脑袋,没看见人,就往楼道头卫生间走去。
范科长不耐烦了:“到底哪儿啊?”
“你听,就是她。”老赵忽然笑了。
前方传了个女孩子清脆说话声,范志宏凝神一听,竟然是一段绕口令。
“粉红墙上画凤凰,凤凰画粉红墙。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发……花凤凰,”女孩打了个磕巴,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
赵站长走到门口,将正冲拖把蒲英叫了出来。
“这就是我说那个兵,奇迹创造者——蒲英。”
范志宏听到蒲英名字后,终于想起来,她不就是曾经兵连很出名“超级女兵”吗?
怪不得刚才看着有点面熟呢。
不过,她应该是体能出众吧?怎么背号码也这么厉害?
范志宏印象中,体能和智能并不一定是平行关系。话务兵中业务尖子,也很少是训练场上和运动场上能手。
他半信半疑地和老赵带着蒲英重回到教室。
这一次,赵登贵主考。他拿起了训练机上一个话筒,示意蒲英戴上耳麦。
老赵一声“开始”,蒲英立刻按照工作程序,用清晰而轻柔普通话问候:“您好,练习台85号,请问您要哪里?”
赵登贵报出了一个单位名。
话音刚落,蒲英手指就已经输完了一组号码,转接成功。
紧接着,赵站长又不停地报出一个个单位名,频率非常。随着他指令,蒲英手指键盘上翻飞,如弹奏一曲激情乐章,输入转接,无一差错。
范科长知道,老赵这种频率是模拟话务繁忙时段线路接转情况。而蒲英表现,哪里像一个兵,分明是工作半年以上老兵感觉。
很,范科长听出来了,老赵报电话用户,根本都超过了他所谓应知应会一千五百个号码了。
这样看来,这个兵就难得了。
范志宏又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鼓起掌来:“好!要是兵都有这个水平,我马上批准她们上岗。”
他示意老赵可以停止了,然后亲切地问蒲英;“小姑娘,听说你只用了一个月就把所有电话都背下来了?”
“一个月时候,背是背住了,但有些还会背错。这几天,才基本没问题了。”蒲英实事求是地说。
“那你到底是怎么背啊?”
“就是瞎编了一些口诀……”蒲英不好意思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给范科长看。
“有意思……真会想办法!”范志宏边看边赞叹,“这么说,你把这个办法也教给了其他兵,所以她们也能这么就背会了。好,是个好办法,值得推广!”
蒲英却面露难色地说:“首长,您能不能不要推广啊,至少不要把这个本子上写……东西,泄露出去啊?”
范志宏先是一愣,马上又会意地笑起来:“哈哈!小姑娘心眼还挺多!你都想出来,还怕首长们知道你背后‘诽谤’他们啊?”
见蒲英面色微红,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范志宏也就不和小姑娘开玩笑了,“放心吧!这个小黑本,就你们通信站内部保留,严禁外传!要是传到上级首长耳朵里去,老赵,我拿你是问!”
赵站长不介意老范官腔,笑着说:“领导,怎么样?这回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算你老赵有运气,捡到了个宝!”
范志宏说完,又问蒲英:“手速多少?”
“不到1。”蒲英答。
赵登贵补充道:“她用是拼音输入,也没专门练过打字,一分钟能有9多码。等练了五笔,还能点。”
范志宏点点头:“嗯,兵有8、9手速,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小蒲啊,你普通话还不够标准,而且语气方面,还要继续练习……”
蒲英认真地听着。
脑、耳、口、手这四种基本功里面,大家都觉得难脑功——背号码,她觉得还好;大家都觉得容易口功——说话,却成了她弱一项。
因为她是南方人,虽然会说普通话,但平时生活中难免被周围人熏陶得带点地方口音。这十多年说话习惯,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所以她现没事也练练绕口令。
至于语气,对话务员要求,就是甜美温馨。
蒲英听过老兵们话务台说话,心里总觉得她们说得有点太软、太糯、太甜了。她自己平时说话,和这个风格差别还有点大。
但是,这种风格是工作需要,蒲英也只好没事就一个人练习“撒娇发嗲式”说话法。有时,她听自己录音回放,都感觉要起鸡皮疙瘩了,但站长、司指导员等人都还老说她说话不够温柔。
现,范科长也这么说,真让蒲英郁闷。
没办法,虚心接受,耐心改进吧。
范志宏说了一会儿,后说道;“总来说,用兵标准来衡量,小蒲已经完全合格了。我看,她现就可以参加二号台话务值班了。”
赵登贵眼睛一亮:“你意思是……”
“反正你我都,又一起测试了她水平,何不正式授予小蒲工号,让她上岗?”
“不和其他兵一起考工号吗?”赵登贵稍有点犹豫,主要是不想让蒲英树大招风。
范志宏却豪爽地说:“不用了,就凭小蒲想出这个方法,让全体兵都能提前一个多月上岗,她就值得这样殊荣!”
“好,领导拍板了,我们坚决执行!”
就这样,蒲英第一个考到了工号,创造了历届兵上岗记录。
范志宏还给了她自己挑选工号权利。蒲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85”号,既是她练习台编号,是她生日日期。
闲聊时,范志宏还好奇地问:“小蒲啊,怎么刚才大家都训练室练习,你却跑去拖地呢?那个时间,好像不是打扫卫生时间吧?”
“其实我那也是背号码。”
“拖地还能背号码?”
“是我无意中发现,做一些简单重复劳动时,背号码好像特别容易背进去。可能是劳动能调动全脑运动,帮助记忆吧?站长知道我这个怪癖,才特许我话务练习时可以自由活动。”
“这个方法也挺有意思,别兵试过没有?”
“她们试过,但好像都没有我这种效果。”
范志宏微一沉吟,又问:“那你又是怎么发现这个办法”
“我就是帮着食堂洗碗、收拾东西,还有拖地拖得无聊时候,忽然想到——干活时候,脑子又不累,不如背背电话号码吧。于是,背着背着,就发现效果还挺不错了。”
范志宏没再问这个问题,又随便聊了几句后,就准备回师部了。
他临走前,握着老赵手说:“你这边老兵,是不是该管管了?”
“我心里有数。你知道,业务上还得靠老兵……”赵站长话没说完。
范科长欣赏那个小兵,但他不可能直接插手赵站长内部事务,也就点到为止了。
不过,他还是补充说道:“小蒲不错,可以重点培养。”
赵站长笑道:“老范,还轮不到你来当伯乐吧?我可是早慧眼识珠。”
范科长一脸鄙夷:“你识猪,我信!至于小蒲嘛,是放哪儿都会放光,不用你识。”
******************
、009章 前辈的故事
几天后周末,陆续通过考核取得上岗工号兵们,被召集到营部荣誉室,等待和通信营总机班一位前辈座谈。
一大清早,站长赵登贵、教导员张之凡和指导员司辰等人,就坐车前往省城迎接前辈。
路上来回大约要三个多小时,等待时间里,兵们班长王雨盈引导和讲解下,参观着荣誉室里陈列各种实物、照片和文字说明。
磁石电话、旧交换机、老式步话机……展览柜中那些已经被淘汰了军用通信设备,傻大粗笨,土得掉渣,完全引不起兵们兴趣。
不过,英雄九姐妹三十年前边境前线拍摄几张彩色照片,倒是牢牢地吸引了她们目光。
从兵连开始,大家就已经多次从大队长、教官们、班排长们口中,听说了这九位前辈女兵事迹。因为她们所代表,已经不仅仅是通信营总机班荣誉,早就成为了飞龙师光荣历史一部分,是每个进入飞龙师兵都必须要知道传统。
事迹虽然已经耳熟能详了,但是直到现,蒲英才有机会第一次看到她们影像。过去心中建立英雄形象,过于笼统模糊,现却像黑白照片被染成了彩照,一下子鲜明起来。
三十年前,这九名女兵也和蒲英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岁上下青春年华。照片里,她们一身戎装,还背着步枪、扛着电话线拐,很是英姿飒爽。
不过,她们笑起来,还是非常女性化——恬静甜美,自信从容,也有面对镜头一点羞涩。这样她们,也就是很普通青年女子,并没有英勇刚烈感觉。
蒲英正细细端详这些年轻面庞,凝视她们眼睛,体会她们当时心情时,听到几个兵趁着王班长不注意,一边悄声地评头论足。
“她们真只有二十岁吗?我看不像。”“我看也不像。看上去都三十岁了,太老成了!”
“我还是觉得那个时候军装太难看了。一颗红星、两面红旗,还有红配绿……哎呀妈呀,那时候人,都什么审美观啊?好俗气啊。”
“哎,哎,你们看到没,她们还打着绑腿耶!那时都八十年代了吧,怎么还跟四十年前红军、土八路一样啊?”
蒲英微微皱眉,觉得战友们议论对前辈们略有点不敬。
虽然她们说也没错,以现审美看,英雄九姐妹确一点不时尚、不漂亮。可是她们穿着土气军装,却自有一种朴实和纯真美。
这份纯真,不是不谙世事单纯——那时候女兵大多数可都是“红二代”,几乎都曾经历过父离母散、政治歧视、上山下乡当知青各种磨难。
所以,她们虽然只有二十多岁,却因为命运多舛、历经苦难而显得面相老成。但是,蒲英还是能从她们眼神和笑容中,看到一种朴素单纯——毫不犹豫,无怨无悔,可以全心付出一切单纯。
这也是让蒲英不能理解地方。
为什么,那时候人历经那么多苦难后,还能保有这么执着信念?
终于,前辈站长等人前后簇拥下走进了荣誉室。
她形象,和老照片上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下子让蒲英等人有点适应不过来了。
前辈已经是五十多岁退休年龄,但身穿一套合体大校军服,走路时矫健利落,英气不减当年。而且一头微卷短发,打理得黑亮时尚,让前辈看上去又年轻了很多,像是和兵们妈妈辈差不多年纪了。
兵们好奇地打量前辈,前辈也把她们前前后后都扫视了一遍,然后回头说道:“小赵啊,这些就是今年兵?这是谁接兵啊?”
赵站长一愣,赶紧问:“怎么啦,老领导?”
司辰也站上前说道:“今年兵是我接……”
前辈忽然笑了起来,露出了整齐白牙,“呵呵,原来是小司接兵啊!怪不得一个个都长得和她一样漂亮呢?知道,说是通信站兵;不知道,还以为是文工团兵呢!”
“这样啊,老领导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她们有什么不妥呢。”
赵站长松了一口气。司辰对前辈打趣,也是温柔地笑了笑。
兵们一下子对这位前辈好感大增。
英雄光环、首长威严,似乎都和这位前辈沾不上边了。
前辈看看兵们,又看看随行站长等人,忽然对他们挥挥手说:“我来这儿是看兵,不是来看你们。你们几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这儿陪着了。有你们,孩子们都放不开。”
等站长等人退出去,连王班长也跟着走了,小兵们终于释放出了活泼天性,纷纷把前辈围中间,请她坐下,给她倒水倒茶地忙起来。
“好了,孩子们。你们别忙了,也别什么手掌脚掌、前辈晚辈乱叫了。你们呀,就叫我老兵好了!”前辈笑眯眯地说。
一个女兵说:“我们管老兵叫班长。”
前辈马上爽朗地说:“那也叫我班长好了。”
又一个女兵问:“老班长,你就是当年总机班班长吗”
“不是,那时候我还小呢。”
“那你是相片里哪一位啊?”
“我啊……”前辈站起来,走到墙上放大照片前,凝视片刻后才用手指着其中一人说:“这个小不点,就是我!”
大家凑上去看,真是九姐妹中看着比较瘦小一个,站得也比较靠后。不过仔细看,眉眼还是和现有几分相似。
“你们看,我是不是比那时候胖了好多?也老了好多……哎,岁月不饶人啊。”老人有点感概。
蒲英忽然开口说道:“没有,眼神还是一样,没有变!”
老人闻声侧过头,看了看她,笑了:“这丫头,真会说话。”
“我是真这么觉得。”蒲英淡淡一笑。
“哪儿能一点没变?都三十多年了,自然法则谁也抵抗不了。没事,老班长想得开。”前辈自己又不当一回事,满不乎起来。
一个女兵问:“前辈……班长,你们九姐妹,后来都去了哪儿啊?”
前辈对女兵们胡乱称呼也不意了,笑着答道:“她们啊,大多考上军校调走了,后来也有转业到地方工作。当时就我留了下来,当了下一任班长。我带那批兵,都是我们师南疆牺牲烈士们妹妹,她们虽然后来没上战场,但也都是好样。”
“老班长,你们那时候上战场时候怕不怕啊?”
“怕啊。我们上去前都写了决心书、请战书,说是不怕牺牲什么。但是,心里面都觉得自己这回死定了,给妈妈打电话时都哭了,妈妈也哭了。可是,等我们真上去了,却发现有好多事情比死可怕……”
兵们围着前辈,听她讲述自己故事。
听到前辈当年也会喜欢吃零嘴,也为了留长头发、写地下情书之类事和连长指导员们斗智斗勇,她们都会心地笑起来。
听到前辈前线会因为没地方上厕所而尴尬,以及例假生病时还要急行军时,她们也跟着一起发急发愁。
听到前辈和姐妹们冒着弹雨、踩着死尸架设电话线,却还受到一号首长批评时,她们也会为前辈们感到委屈。
听前辈讲到班长机智地将总机班掩护起来、避开敌人特工搜索,自己身上却爬了十多条吃饱血大蚂蝗时,她们敬佩之余,又对班长受苦楚感同身受。
当听到某位老兵跳入激流中抓住了破坏电话线女特工,自己衣服却和敌人一样被树枝荆棘挂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时,她们一边鼓掌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兵真可爱!
当听到敌军步话机士兵阵地被攻陷后也会喊出“向我开炮”时,她们震撼之余却又沉默了——敌人不愧也是王牌,也称得上英勇。
……
这一天,前辈讲了很多。
很多都是书面材料、正式宣传品上没有故事。她没有给兵们讲太多战争场面,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是她当年前线、部队真实经历,原汁原味,没有修饰和加工。
当傍晚时分,前辈准备离开时,全体通信营军人们都楼前列队欢送。
前辈上车之前,除了和领导们,也和兵们一一握手,说着勉励话。
轮到蒲英时,前辈特别重重地握了一下,轻声说道:“孩子,你事儿,我听小司说过了。我就把一位牺牲战友说过话,送给你吧!”
蒲英看着老人慈和眼睛,点了点头。
老人抬眼望着天边晚霞,慢慢地说:“他说,我们应当正视现实,不必以海市蜃楼里绿洲,去覆盖地上沙漠。但也不能因为第一次飞翔遇到了乌云风暴,从此就怀疑有蓝天彩霞。”
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话务员基本功还,这段话说得既清晰又充满了感情——那是一份历经沧桑而始终不改纯粹感情。
蒲英虽然还是不能理解为何有人会这么坚定、这么纯粹,但是她深深地敬佩这样人,并将这句话深深地记到了心里。
后,老人笑着说:“孩子,你现当兵了,这是好事。你也很适合当兵,小赵我面前都夸了你好多次了。你这个兵蛋子啊,比我当年可像样多了。好好干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成功!”
前辈车开出去很远了,蒲英还和众人一起举手敬着标准军礼。
这个军礼,是蒲英参军以来敬得真诚一个!
不是为了前辈英雄身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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