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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落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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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骑黄牛的小牧童，手上拿着长鞭，怀里别着短笛，身旁还跟着七八头壮实的老牛。
萧如声走上去，冲牧童朗声道：“小兄弟，这儿附近有村落吗？”牧童道：“顺着小路往南走，五里外就是村庄了。”萧如声道：“你这是往哪儿去啊？”牧童道：“我就是往村里走呢！你跟我一块儿来吧！”萧如声点点头，跳上了一头大青牛。牧童道：“这牤子有点不老实，你要当心啊！”萧如声笑道：“不要紧的。”牧童又道：“到了村口，你要跳下来。要不然，让东家看见你骑他的牛，我就不好交待了。”萧如声道：“放心吧！”二人骑着牛并排走去。行了小半个时辰，转了个弯，来到了一条宽阔曲折的大路上。两旁都是庄稼，路边蒿草丛生。日落时分，他们来到一个村庄近前。
到了村口，二人从牛背上跳下来。萧如声向牧童称谢，并问了旅店的位置。牧童答应一声，将旅店的方向指给他。萧如声从兜儿里翻出一块银子来，递给这个牧童。牧童百般推辞。萧如声执意相送。无奈之下，牧童只好收下银子，牵着牛欢欢喜喜地走去了。萧如声向旅店方向默默走去。天上星光灿烂，地上形只影单。夜晚来临，让他倍感寂寞。
鹦鹉堂的集会通常都没有一个固定的位置。这一次是部分新加入的人马在云雾山的一个山洞中聚会。柳梦婷知道消息后，专程赶过来看望大家。云雾山气势雄伟，峰峦起伏！山野间草木葱郁，河溪纵横，鸟兽繁多，陡峭险峻的高崖上垂挂着几处瀑布飞泉，云雾缥缈的山顶上坐落着几处宫观寺院。半山腰的一个岩洞前生长着几颗粗壮的老松树，前面连着一条曲折的盘山路。此刻山路上聚集了好些江湖人士。
远远的只见柳梦婷俏丽的身影从山路口步履轻盈地走过来。随着一个首领的命令，这些江湖人士立即在道路两旁站好。紧接着就有人敲锣打鼓，庆贺起来。不多时柳梦婷走到人群近前，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绕过几株老松树，进入了一间天然的岩洞。洞中很宽敞，很干净，里面有天然的石桌石凳，也有人工凿出来的石阶平台。四周的石壁上每隔不远就挑着一盏松油灯，火光明亮。洞中套洞，相连的门上垂着精美的纱帐帘幔，里间收拾得干净幽雅。当中一个漂亮的宝座正是为鹦鹉堂堂主柳梦婷准备的。人在道上混，处处讲求身份和地位。江湖中人也不例外！有身份的当然名利双收，没身份的只好以苦为乐。
不多时，众人纷纷进到了里间的岩洞里。在一个小首领的劝让之下，柳梦婷就在宝座上坐了下来。其余人都在宝座前的空地上规规矩矩地站好了。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也有一些伤残的，显得很凌乱。他们都不是鹦鹉堂中的原班人马，由于江湖中门派的合并和排挤，使得他们新近投靠在鹦鹉堂门下。
柳梦婷给这些人讲了很多鹦鹉堂的规矩以及一些日常事务。在一片掌声之中，她将这些人编成一个分支，交给了手下一个叫唐升的壮汉，并嘱咐他们每日要勤奋练武，不可懈怠。唐升是鹦鹉堂中的一个好手，也是柳梦婷信得过的一个人。说完了事情，唐升和两个小头目要带柳梦婷去附近一个帐篷里吃饭，柳梦婷推说有事就离开了这儿。唐升送她一直走到下面的山谷中就返了回去。骄阳下，柳梦婷一个人打着伞一步一步走在这崇山峻岭之中。
第二十三章 不打不相识
柳梦婷出了山谷，沿着小路来到一片荒疏的山林附近。四处草木葱郁，景色宜人。前方的荒路边立着一块平滑的大石头，上面刻着“野林坡”三个大字。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越过一条清溪，迈步往荒林中走去。走了没多远，忽然就听树上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柳梦婷立住脚步，抬头四面看了一眼，不见有任何人的影子，心想：又是什么江湖异人在故弄玄虚，就算不理你，一会儿你也会自动出来的。她正想着，只听一阵衣衫飘动的声音，从树上跳下来五个衣着鲜艳的壮汉，站成一排。第一个穿着金灿灿的衣服，第二个穿着青绿的衣服，第三个是一身土黄的衣服，第四个穿着水蓝色的衣服，第五个是火红色的衣服。柳梦婷见这五个壮汉其貌不扬，但打扮的有些特别，于是抱拳施了一礼，柔声道：“各位不知是哪路英雄？拦住小女子的去路，究竟有何贵干？”穿着土黄衣服的壮汉朗声道：“我们是太行山的五行尊者。”指着金色衣服的壮汉道：“这是我大哥范金镖！”指着青绿衣服的壮汉道：“这是二哥范木华！”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是老三范土生！”指着穿水蓝衣服的道：“这是四弟范水清！”最后指一下穿火红衣服的道：“五弟范火明！”柳梦婷笑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黄衣壮汉又道：“姑娘气质不俗，想必也是武林中人，不知如何称呼？”柳梦婷道：“小女子姓柳，名不见经传，你们就叫我柳姑娘吧！”黄衣壮汉道：“柳姑娘，你是明白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大家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不如我们按江湖规矩切磋一下武艺。如果你胜了，我们五兄弟从此后甘心听你驱使，如果我们胜了，你就随我们去太行山串串门儿，怎么样？”柳梦婷笑了笑，道：“好啊！只是不知各位怎么个比法？”范金镖道：“我们对别人一向是以五敌一，而今天对你这个美貌的大姑娘，我们破例一次，以一对一。”柳梦婷道：“你们车轮战，这也不太公平啊！”范金镖道：“我是老大，我先来！其他兄弟和姑娘交手，比武的时间由姑娘说了算，这样行了吧！”柳梦婷轻轻点了点头。范金镖一个翻身跃到柳梦婷身前，就和她交起手来。柳梦婷以伞作兵器，和他缠斗了几个回合，渐占上风。她心里已经有了谱。五行尊者中的其余四位对柳梦婷的功夫都很钦佩。
忽然范金镖向后一个纵跃，从衣袖中甩出一道金光，打向柳梦婷的肩膀。柳梦婷早有防备，微一侧身就闪了过去。接着“当”的一声，一枚金色的飞镖钉在旁边一颗大树的树干上。范金镖双脚着地，又连续发了三枚金镖，分从左中右三路朝柳梦婷打去。柳梦婷见三道金光飞过来，立即纵跃而起，一个倒空翻又躲了过去。接着三枚金镖又都打在树干上。范金镖朗声道：“想不到柳姑娘躲暗器的身法如此厉害，这场比试我已经输了！”说着冲柳梦婷一抱拳，退在一旁，将金镖逐一从树上取下来，收在衣袖中。柳梦婷笑道：“承让！”她的话音一落，范木华一个翻身跃起，朝她肩上踢了过来。柳梦婷侧身一让，挥伞朝他背上打去。范木华身形灵活，绕着大树左躲右闪，柳梦婷连续进攻了好几招，怎么也打不着他。于是她就采取守势，保持体力。范木华见她不来进攻，就施展出一些奇特的拳法从不同方位频频向柳梦婷打过去。他的招数虽然巧妙，可一到了柳梦婷近前，就被轻易化解了。在他又一次攻上来时，柳梦婷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躲开攻击，随即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五行尊者中的老三范土生见二哥范木华被点住了穴道，立即冲到柳梦婷身前挥拳踢腿。可是他的这些招式平平无奇，很快都被柳梦婷破解了，没几个回合就已经落于下风。柳梦婷看出他的破绽，正要出招制住他。忽然范土生往地上扔了一枚烟雾弹。柳梦婷情知不妙，连续几个翻身跃出荒林，身子稳稳地立在草地上。一阵白色的烟雾散去之后，她往林子里看了看，只能看见范土生的四个兄弟，唯独没有范土生的踪影。柳梦婷开始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忽然远处的长草如波浪一般朝她涌了过来。柳梦婷看准时机凌空跃起，头下脚上，用雨伞尖儿朝下一点，草丛中的鼓包就不动了。接着柳梦婷借着这一弹之势，一个侧翻身立在地上。她用伞尖儿挑开地上的草团，见范土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时范水清和范火明一块儿从林子里跑出来，口中喊着三哥，就朝柳梦婷攻了上去。柳梦婷躲闪了几下，柔声道：“干吗这么拼命，你们三哥没事的！”二人哪里听她说话，分从两边朝她凶猛地攻过来。
柳梦婷有伞在手，应付二人的赤手空拳绰绰有余。转眼间打了十余回合，范火明袖子一抡，如变戏法一般，手上出现了一个小火盆。他端着火盆冲柳梦婷用力一吹，一道火线就朝她飞了过去。柳梦婷连忙侧身闪在一旁。范火明又朝她一吹，又是一道长长的火线朝柳梦婷烧过去。柳梦婷身形跃起，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到了范火明头顶，雨伞向下点去。范水清从一旁赶上来，将范火明扑倒在地上，哥儿俩在草地上滚成一团，同时避开了柳梦婷的攻击。柳梦婷身子刚刚落稳，范水清和范火明二人都站了起来，又一块儿攻了上去。柳梦婷朝一旁连续的翻跟头。二人在后面不停地追赶。到了一条小溪边，柳梦婷收住脚步，和他们二人一来一往交起手来。忽然范水清被柳梦婷一脚踢在小溪里，灌了一大口水。范火明还在顽强地和柳梦婷打斗。等范水清爬起来时，范火明已经被柳梦婷点住了穴道。范水清和柳梦婷交手了几个回合，双腮一鼓，从口中喷出了一道鲜亮的水来。柳梦婷雨伞一撑，挡住了激射而来的水花。同时她飞快地转动雨伞，让范水清头晕目眩。忽然雨伞一合，柳梦婷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这时范金镖早已经把范木华和范土生的穴道解开了，三人一块儿立在远处看柳梦婷和两兄弟的打斗。他们见柳梦婷的确技高一筹，也都心悦诚服。这时范水清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柳梦婷又将范火明的穴道解开。范家五兄弟站在一块儿，都冲柳梦婷抱拳道：“我们五行尊者今后甘愿听从柳姑娘的调谴！”柳梦婷笑道：“各位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可以互相帮助！认识你们五兄弟，我很高兴！”范金镖道：“柳姑娘真人不露相，我们五兄弟实在佩服之至！”柳梦婷笑道：“过奖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到信州迎宾客栈找我。”五兄弟轻轻点着头。范金镖抱拳道：“多谢柳姑娘的盛情！今日得到赐教，真是受益非浅。”柳梦婷微笑着冲他们抱拳示意了一下，就转身沿着小溪缓缓走去。范家五兄弟吵吵嚷嚷地一块儿往树林深处走去了。这天上午，林天愁在客栈中吃过了饭，来到大街上闲走。刚一转弯，就见前面的拐角处人山人海。林天愁往前走了几步，见人群当中搭起了一座擂台，上面布置了一些五尺来高的木桩，两边的木架上贴着一副白纸红字的对联：“赤手深山搏猛虎，只身野岭斗熊罴。”上面的横梁上贴着一张红纸黑字的横批：“神拳无敌”。此刻擂台的木桩上正有一个体形庞大的黑脸大汉和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后生较量。林天愁走到人群外围，静静地观望着。台上两人脚踏木桩，招法却一丝不乱。林天愁不禁微微点头。二人在上面翻腾跳跃，走了十余回合，忽然年轻后生一招打空，想要收招却来不及，被黑脸大汉一脚踢在小腹上，“嗖”的从木桩上飞了下来。观看的人群如潮水一般，闪出一道空隙，有两个身穿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伸手将年轻后生接住了。年轻后生手捂肚子，面上露出极痛苦的表情。
台上的黑脸大汉一个跟头翻了下来，立在擂台边上，朗声道：“在下神拳无敌铁万通，在这里设下擂台，专程拜会各路英雄好汉。擂台从今天开始摆三天，每天最多打三场。有意者可以直接上台来比试，不可以使用任何兵器，清一色比试拳脚。在打斗过程中，如果一方失手将对方打死打伤，不做任何赔偿！”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黑脸大汉得意地道：“没人上来的话，就暂时封擂！等下午再开场比试。”他的话音一落，一位精神抖擞的长须老汉朗声道：“让老夫上来陪你玩儿玩儿！”黑脸大汉上下打量着长须老汉，见他衣着平平，一身尘土，笑道：“老人家，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不要上来找麻烦了，免得一不小心，栽在这里再也起不来！”旁边众人也都道：“是啊！不要轻易上去！”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冲老汉道：“刚才那个小伙子年轻力壮尚且打不赢，你这么大年纪，上去不是白白送死吗？”长须老汉冷笑一声，一个纵跃蹿到了木桩上，看着黑脸大汉道：“你上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随后黑脸大汉也翻身跃了上去。
长须老汉和黑脸大汉在木桩上各自抱拳向对方施礼，互通了姓名，跟着就拉开架式，密切关注对方的举动。原来长须老汉是荆湘一带有名的拳师罗老七。黑脸大汉知道了他的身分，自然不敢轻敌。忽然罗老七大吼一声，一个直冲拳朝铁万通脸上打了过去。铁万通侧头一闪，同时反拳相击，罗老七连忙避让。铁万通又是一拳朝他脸上打去，罗老七一猫腰，钻到他的腋下，使了一个擒拿手，扭住铁万通的胳膊。谁料铁万通一下子挣脱出来，反捏住了罗老七的手腕。罗老七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另一拳又打上去，结果又被铁万通抓住了手腕。林天愁在台下看得真切：神拳无敌铁万通不但力气大，而且身手敏捷，显然是个久经杀场、经验丰富的搏击高手。罗老七被对方抓住双手，却又挣脱不开。情急之下，他双脚飞起朝铁万通胸前踹了上去，“嘭”的一声，铁万通双手松开，但脚下却没有移动。罗老七踢中了铁万通之后，身子倒在木桩上，虽然颠了一下，但也没有叫痛。想要站起来，可是铁万通的脚却已经朝他招呼过来。罗老七只好伏在那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桩上疲于应付。台下众人也都为他捏着一把汗。铁万通踢了几下，就收住了脚。罗老七从木桩上爬起来，又扑了上去。这一下铁万通往前一蹿，飞快地来到罗老七的背后，抓着他的衣襟，将他举过头顶，像耍兵器一样抡了几圈儿，“嗖”的扔了下去。
台下众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林天愁一个翻身跃起，将罗老七接在怀中。跟着二人一块儿落在地上。罗老七看着林天愁，气喘着道：“多谢少侠相救！此人武艺高强，在下实在不是对手。”说着就转身往远处走去了。这时铁万通在木桩上又道：“上午的比试到此为此，有哪位想上来切磋的，请在未时左右过来登台比试！”说着就跳了下来。一个乡绅模样的老者缓缓走上擂台，朝台下众人朗声道：“各位请回吧！今天上午两场都是神拳无敌铁万通胜！记得下午准时过来捧场啊！”众人一哄而散。林天愁也默默往客栈走去，心想：下午我就上去领教一下这个神拳无敌的功夫！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凭借自己的功底，就算打不赢，安全脱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回到客店，就在自己的房间倒下了。约莫等到未时，他到楼下大厅喝了些茶水，又出去方便了一下，就直奔街头拐角处的擂台走去了。
等他来到街头时，擂台底下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黑脸大汉正坐在一把藤椅上闭目养神。上午登台的那个老乡绅又走到擂台边上，朝台下众人朗声道：“铁壮士已经等了有一刻钟了，如果再过一刻钟没人上来。今天的比试就取消了。”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有一个敢上去的？上午本来有些跃跃欲试的，可是见了那两个上台的下场，不禁有些后怕，都蔫儿回去了。老乡绅在台上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没有人敢上来了。”他方要下去，林天愁拨开众人来到擂台近前，朗声道：“在下想领教一下铁老兄的神拳！”老乡绅看着林天愁道：“我们这里打死打伤后果自负的，你可知道吗？”林天愁道：“知道。”老乡绅道：“那好，请上来吧！”林天愁一个侧翻身跃了上去，双脚踩在两根木桩上，身子纹丝不动。台下众人不禁暴发出一阵喝彩声。这时黑脸大汉神拳无敌铁万通将眼睛睁开，抬头扫了林天愁一眼，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抻了抻懒腰，一个纵跃也跳到了木桩上。他和林天愁相对而立，双方不过只有两步左右的距离。
林天愁解下腰上的刀，飞身而起，将刀平放在台前横梁上，又一个侧翻身，落回原来的位置，冲铁万通一抱拳，朗声道：“在下林天愁，特来领教神拳无敌的功夫，还望多多指教！”铁万通朗声道：“不用客气！请出招吧！”林天愁在木桩上绕着铁万通缓缓走动着。铁万通也跟着他的位置不停地转动方向，密切注意林天愁的举动。忽然林天愁蹲下身子，使了一个扫堂腿。铁万通跃起身来，躲了过去。同时他也抬腿朝林天愁踢过来。林天愁一个空后翻，轻巧地避开了他这一招，身子依旧稳稳地站在木桩上。铁万通又是一脚朝他头上踢过来，林天愁一弯腰，又闪了过去，同时他又使出一个扫堂腿，这一下将铁万通扫倒在木桩上。林天愁没有乘势进攻，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等铁万通站起身来，他出拳在铁万通眼前晃了一下。铁万通双臂一搪，护住头脸。林天愁又是一拳朝他小腹上打去。铁万通不闪不避，伸手去拿林天愁的手腕。林天愁抬脚一踢，铁万通连忙撤手。跟着二人同时出拳向对方脸上打过去。林天愁半途收招，侧身一闪，躲了过去。铁万通乘势又横拳朝他扫过来。林天愁飞身而起，空中一个翻转，一脚踢在他背脊上。铁万通往前栽了两步，险些落下台去。他转过身子又抡拳划了过来。林天愁蹲身闪过去，同时斜出一脚，正踢在他的小腹上。铁万通双手捂住肚子，身子略微前倾。林天愁随即又补了一脚，正踢在铁万通脸上。铁万通身子栽了一下，大吼一声，朝林天愁扑了过来。林天愁侧身一让，绕到他背后，借力发力，顺势一脚踢在他后腰上。
这一下，铁万通“嗖”的从木桩上飞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台下众人紧跟着发出一阵欢呼。林天愁一个飞身跃起，取下横梁上的刀，挂在腰上，双脚踏在木桩上向台下众人抱拳施了一礼，就跳了下来，直奔铁万通身前走过去。铁万通倒在地上看着他道：“林少侠好身手！”林天愁道：“你怎么样了？”铁万通喃喃道：“不碍事！”这时那位讲话的老乡绅带着几个小青年跑过来，将铁万通扶了起来。林天愁看着铁万通道：“擂台切磋，难免有所损伤。还望多多包涵！”铁万通道：“不必多礼！遇到林少侠这样的武林高手，在下才知道‘看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的含义！”林天愁笑道：“你太抬举我了！让我们后会有期！”铁万通点了点头。林天愁转身朝客栈走去了。铁万通冲老乡绅道：“今日遇到敌手，擂台可以拆了！”老乡绅吩咐人去拆擂台，铁万通在两个青年的扶持下向远处走去。围观众人也都纷纷散去了。夜色朦胧，半空中的月又圆又亮。月光下的一切都充满了一种神秘和诱惑！花草树木在幽暗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草地上一条缎带般的小河缓缓流淌着。河边的嫩草上坐着一个身穿粉红纱裙的小姑娘，双眼微闭着，像是在默默的祈祷。她的睫毛很长很美，微微向外翻翘着！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凝望着水面上那层蒙蒙的雾气。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美丽，足以摄人心魄！她挽了挽衣袖，将裙子下摆轻轻卷起，露出了洁白柔嫩的小腿。在月光的映射下，她的肌肤光润如玉。随后她缓缓脱去鞋子，将那双娇嫩白皙的玉足缓缓伸入到清澈的河水中，双脚来回拨了几下，就踢起水来。这条小河里的水不冷不热，冲在腿上特别舒服。她刚要解开衣带，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即停住了手。双脚在河水中冲洗了一会儿，就弯下腰去撩水清洗起来。像那些花草一样，在晚风的吹拂下，她身上的芬芳也在四处荡漾着，那是一种天然的幽香。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红蜻蜓。
忽然远远地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过来。虽然声音很小，可是也瞒不过红蜻蜓的耳朵。可她就像没听见一样，若无其事地用两只脚拨弄着河水。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之后忽然间没有了声音。红蜻蜓也不去理会，缓缓解开发带、发卡，取下各种头饰，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小木梳，一下一下慢慢梳理着那黑亮如丝的秀发。不一会儿，红蜻蜓朗声道：“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呢？这样子藏头缩尾的，太不爽快了！”接着在她身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走出一个健壮的小伙子。
一阵脚步声过后，只听那小伙子道：“蜻蜓，是我！”红蜻蜓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你，现在你已经没命了。”小伙子道：“为什么？”红蜻蜓一边梳着油黑的头发，一边道：“敢偷窥我的人，我就要他死。”小伙子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呢？”红蜻蜓道：“我舍不得杀你啊！我只想知道，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小伙子在她身后道：“瞧你说的？我比试完了，就一直往回赶。我怕耽误久了，让你惦记。”红蜻蜓柔声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她回头看了看小伙子，又道：“可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小伙子正色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林天愁说没有就没有，你不信就算了！”红蜻蜓轻轻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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