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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落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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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心里也是甜的。”凌风道：“你认为我就是那种人吗？”厉雪薇笑道：“我不知道！”二人相视一笑，手拉手向前缓缓走去。
彤云密布，北风呼啸。轻柔的雪花随风飘落在地上，很快就不见了。茂密的树林中不断地有一些黄绿的叶子从高树上纷纷飞落。地上的层层落叶在寒风吹拂下来回滚动着！红林二人穿得都很厚实，趟着落叶说说笑笑地从远处缓缓走来。红蜻蜓朗声道：“你们飞鹰派还真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这么秘密的消息！”林天愁笑着道：“连我也没想到。也许这就是天意吧！”红蜻蜓踢了踢地上的黄叶，缓缓道：“你说凌风会不会是鹦鹉堂的人呢？”林天愁道：“为什么这样说？”红蜻蜓道：“这次鹦鹉堂莫名其妙地帮了飞鹰派。那鹦鹉堂又是怎么知道武林联盟要袭击飞鹰派呢？如果凌风是鹦鹉堂的人，那么他就会将武林大会的事向鹦鹉堂提起，这样事情就能说通了。”林天愁道：“可是以他的性格，这好像不太可能。”
红蜻蜓道：“世事无绝对，怎么不可能？”林天愁道：“感觉！但是鹦鹉堂或许真的想收用他，也说不定！”红蜻蜓道：“哎，不说了。咱们去雁荡山游玩儿，好不好？”林天愁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向人请示了？”红蜻蜓粉颈低垂，面颊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心道：你又什么时候会打趣人了？接着二人携手并肩向前走去。
树叶夹着飞雪纷纷飘落，二人身上时而也会沾上一些黄绿的叶子。忽然有一些甩手箭从不远处朝他们打过来。红林二人几个起落，飞身闪开了。那些甩手箭都打在了粗实的树干上。红林二人翻身落在地上之后，手中各抓着两片黄叶。这时附近的落叶堆中一下子拱出许多亡命徒来。他们抖了抖身上的落叶，举着手上的兵刃就朝红林二人冲了上来。红林二人手上的黄叶纷纷朝他们飞出去。接着就有几个亡命徒手腕被划破，手上的兵刃纷纷掉在地上。其余那些人如狼似虎一般扫红林二人凶猛砍杀过来。红林二人自各躲闪了几下，就出手还击。转眼间这些刺客都被打翻在地上。
红蜻蜓踏住其中一个刀疤脸的胸脯，喝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刀疤脸支支吾吾道：“我等只是拦路山贼，出来混口饭吃，求女侠饶命！”红蜻蜓拔出靴靿上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缓缓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刀疤脸额头流着汗，结结巴巴道：“我……我们是海沙派的，要杀……便杀吧！”红蜻蜓收起了匕首，踢了他一脚，厉声道：“滚！”刀疤脸一轱辘爬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朗声道：“多谢女侠手下留情。”说着就转身跑了。其余那些人也都匆匆爬起来，有的衣襟被干草棍儿划破，有的头发上粘着树叶，可是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纷纷拾起兵刃就逃之夭夭了。红林二人走到一块儿正要继续前行，忽然旁边一颗高树上跳下一个身形魁梧的青衣大汉，背对着红林二人。
林天愁看着他腰上的软剑，朗声道：“不何尊驾有何贵干？”青衣大汉轻轻转过头来。在他面上蒙着一块青黑的纱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红林二人正疑惑间，青衣大汉抽出长剑就向林天愁扫了过来。林天愁见对方的剑来势太快，就一个翻身向后闪去了。青衣大汉完全不理会红蜻蜓，随着林天愁身形就攻了上去。林天愁绕着大树闪了半天，才腾出手来，拔刀相向。二人打斗了不一会儿，林天愁刀光一闪，“当”的一声，砍断了对方手中长剑，刀锋直指青衣大汉的脖颈，朗声道：“请摘下你的面罩！”
青衣大汉朗声道：“林少侠刀法出神入化，在下输得无话可说。要杀便杀，不必多言！”林天愁收刀入鞘，看着青衣大汉道：“我们还有些事情，暂且告辞！”说着缓缓走到红蜻蜓身前。青衣大汉一纵身，就消失在了树林中。林天愁喃喃道：“这个蒙面人会不会也是海沙派的？”红蜻蜓笑道：“我猜他可能就是海沙派的掌门岳清阳。不过相信有了这一次教训，他再不会来找你麻烦了！”林天愁道：“但愿如此！”接着二人又往前走去。
走了有半个时辰，二人出了树林，来到一条崎岖的山路上。又走了不一会儿，飞雪渐渐地停住了。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深涧。两岸大约有十丈宽，下面深不见底，云雾缭绕。陡峭的崖壁上，泥土橙黄，岩石灰白，树木苍翠。两边的悬崖之间只有一座长长的石拱桥相连，在桥头的石壁上刻着“仙女桥”三个大字。对岸绿荫滴翠，芳草萋萋。
二人迈步上桥，正走到桥中心，只见对面桥头站着一对青年男女，正是凌风和厉雪薇两个人。凌风一个飞身立于林天愁对面。林天愁看着他道：“那日承蒙相救，还没来得及答谢。今日我们一块儿去吃酒，如何？”凌风道：“好说！不过今天见你气色不错，我们不妨先切磋一下技艺！”林天愁看了看红蜻蜓，向凌风道：“那好，咱们就在这座桥上比试好了。”红蜻蜓走到对岸，站在厉雪薇身旁。二女都向桥上观望着。
凌风朗声道：“今日我们谁身子先离开桥，谁就算输了。”林天愁道：“这个比法有趣！就这么办！”二人各自向后撤了几步，互相一抱拳。跟着就冲到一块儿，拳来脚去，打斗起来。转眼几个回合过后，二人对了一掌，各自向后飞身落于桥上。随后二人兵刃出鞘，紧紧握在手上，刀锋和剑刃都是一样的锋利！
虽然桥身两旁有扶手，可桥宽不到七尺，二人打斗间只要稍有疏乎，就有可能跌到深涧下面。林天愁和凌风毫不在意，可是桥头的两个少女却分别替他们捏着一把汗。林凌二人执刀擎剑相互对望了一会儿，各自向前走了两步，一块儿飞身向前，分别使出一招腾空飞脚，脚心相撞，“嘭”的一声，又分别落到桥上。随着身形变动，刀光剑影交织起来。阳光照耀下，刀光发出是蓝汪汪的，剑影挥去是紫盈盈的。林天愁一身黑衣，凌风则是一身白衣。远远望去，只见蓝紫光辉交织，黑白人影闪动。刀锋到处，断石分金。剑气挥出，摧肝裂胆。转眼间斗了数十合。二人的招数基本上没有什么破绽。
林凌二人交战了这一会儿，互相间都暗暗佩服对方的身手。忽然凌风的长剑斜刺过来，林天愁侧身一闪，逆着对方招数挥刀划过去。凌风立即飞身后撤。接着他们又同时飞身而起，向对方攻上去。半空中刀剑相交，“锵”的一声，火花飞溅。随后二人都翻身落于桥上。一阵轻风从谷底缓缓吹来，他们的衣衫和头发不住地随风飘摆。刀是宝刀，剑是名剑，二人不约而同刀剑入鞘。桥头边红蜻蜓和厉雪薇正看得惊心动魄，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时林凌二人已经走到她们二人身前。林天愁看着凌风道：“凌兄的剑法，简直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再打去下，只怕我要吃亏了。”凌风笑道：“哪里？再好的剑术，破绽也还是有的。”林天愁道：“就算有破绽，也被你连贯的招式弥补了。你的剑招妙到了极处，而且剑身未动，剑气就已经逼人了。”凌风笑道：“在下剑术有限，不过是好斗而已。而你就不同了，以不变应万变，已经超越了招式的限制。所以还是你的刀法更胜一筹！”
红蜻蜓在旁边笑道：“你们都很厉害，就不要互相抬举了。”厉雪微也道：“是啊！我也不太懂什么门道，反正你们都平安无事就好。”林天愁笑道：“能和凌兄这样心存侠义的剑客比试技艺，是我的荣幸！即使败了，我也一样会很开心！”厉雪薇道：“说得好！走，咱们一块儿到前面在慢慢聊吧！”凌风道：“咱们到前面的黄花客栈去，不醉不休。”红蜻蜓道：“好啊，就这么着！”凌风看着红蜻蜓道：“姑娘怎么称呼？”红蜻蜓就报上了名字。凌风笑道：“原来是红姑娘！”林天愁冲凌风道：“她很调皮的，你要当心哦！”红蜻蜓一努嘴，道：“胡说！”林天愁忙道：“是我说错了！”凌风笑道：“林兄很幸福啊！”林天愁微笑不语。凌风指着厉雪薇道：“这是厉雪薇厉姑娘。”红蜻蜓道：“我早知道了。她是你女朋友嘛！”厉雪薇笑道：“你真是聪明！”说着轻轻挽住凌风的胳膊。凌风挣开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脸颊忽然红了起来。这时红蜻蜓也拉住了林天愁的手，柔声道：“我们赶快走吧！”接着四人就顺着小路匆匆走去了。
四人边走边聊，说得十分开心，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黄花客栈。宽敞的大厅内只有一桌食客。四人捡了一张空桌儿坐下，小二就从隔壁跑了出来。凌风看着小二道：“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摆上来！”红蜻蜓道：“先上四杯茶吧！”小二点头答应着跑了下去，不一会儿端上了四杯茶水。红林凌厉四一边品着茶一边聊着江湖趣事。红林凌三人说起江湖趣闻，都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厉雪薇却觉得每一件事都很新鲜，坐在那里听得出了神。不多时等酒菜摆上来，四人就拿起筷子互相谦让着吃了起来。这一顿饭，他们吃得非常愉快。窗外狂风怒吼，屋内却始终洋溢着欢愉的气氛。
第六十二章 行侠仗义
红林二人和凌风、厉雪薇在黄花客栈中吃完了饭，外面已经是星斗满天了。他们四人一块儿走到柜台前各自定了一间房，当晚就在客栈中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红林凌厉四人起床后，在各自的房间内梳洗打扮了一番，收拾妥当，就在客栈大厅内会齐了。四人点了些上好的茶水和精致的饭菜，就围坐在一块儿吃了起来。饭后凌风正要到柜台前付账，林天愁就走上去拦住他，道：“上次多亏凌兄搭救。就给我一个答谢的机会吧。”凌风笑了笑，道：“好吧！”接着林天愁取出银子付了账，红林凌厉四人就一块儿离开了黄花客栈。外面大雾弥漫，景物朦胧。四人沿着一条荒草丛生的小径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红林二人和凌厉二人就在这里互相道别，两人一路各自扬长而去了。
林天愁和红蜻蜓两个向西走，他们走的是一条大路，沿途经过了不少州县。在人流繁杂的地方，总是能遇见许多有趣的事，当然也有不少无趣的事。这天中午，红林二人正在安达县的一家小茶坊里坐着喝茶，聊着一些江湖上有趣的事情，忽然红蜻蜓道：“天哥，我想吃烤番薯。”林天愁道：“到哪儿去吃啊？这附近好像也没有卖的。”红蜻蜓道：“附近的农家一定会有，不是烤的也可以啊！你可以给买点回来嘛。”林天愁一拍脑门，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红蜻蜓笑道：“等你想出来，太阳落山了。”林天愁道：“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红蜻蜓点点头，道：“可别像上次似的，被泼妇、刁妇什么的给缠住了。”林天愁道：“放心吧，不会的。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不讲理的人？”红蜻蜓喝了一口茶，道：“不讲理的多着呢，凡事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好了，快去吧！”林天愁答应一声，迈步走出了茶坊。
一场纷纷扬扬的雨夹雪过后，气温转冷了。而一些有识之士的心却更冷。林天愁在东郊一所草棚里避过了雨，踏着地上的泥沙缓缓来到一条幽静的小巷里。两旁是些茅椽土壁的草房，院落周围是些黄土墙或者木头障子，一家一户的门庭相依。看上去是十分祥和宁静！可是在和平的外表下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呢？
胡同里一堵土黄的墙根下，有几个身穿制服的官差正围住一个青年农夫拷问。那青年农夫冲着官差道：“上面不是有榜文说要减免赋税的吗？”一个蛤蟆眼的官差横道：“你懂个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今天你乖乖的交出租税来，咱们没什么说的。要不然……”接着嘿嘿一阵奸笑。青年农夫道：“我就不信，你们还能一手遮天！我偏不交。看你们能怎么样？”这时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官差，瞪着三角眼，怒道：“能怎么样？顽抗到底，死路一条！”说完照着青年农夫脸上就是一拳。小胡子又道：“我姓丁，是本县衙门里的总捕头。人家都叫我‘钉子’。怎么你不服气吗？嗯？你总该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旁边又一个当差的笑道：“上次有个江洋大盗落在我们手里，还真有骨头，就是死活不招供。不料我们都是用刑的行家，专门喜欢用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刑罚来处置这样的顽固分子。后来经过两天的酷刑下来，已经没有人能认出他的模样了。”青年农夫听得心里一阵发怵，气愤地道：“你们仗着县太爷的威势，就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吗？”
小胡子上去又是一拳，“嘎巴”一声正打在青年农夫的下颌骨上，厉声道：“王法？本捕头就是王法。对你这等刁民，不给你些厉害，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照着青年农夫的眼睛上又打了一拳。青年农夫挨了这一下之后，只觉眼前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黄一阵蓝，各种光芒此起彼落，眼内又酸又涩又胀又痛，睁也睁不开，什么都看不清了。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他刚想还手，还没等出拳，小胡子一摆手，道：“给我打！”其余几个官差围过来，劈头盖脸就朝农夫打上去。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些官差个个都是四肢并用，多少只胳膊腿打过来，一时间也数不清了。青年农夫只觉面前全是那些人的肢腿，闪无可闪，避无可避，耳畔听得小胡子尖锐的声音道：“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你知道如何守规矩！”青年农夫在众人围攻之下，已经失去了反击能力，瘦弱的身躯被打得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心道：苍天啊，你救救我啊！
这时忽然一个蓝衣青年从远处赶了过来。到了近前，“乒乒乓乓”的一阵拳脚，只一眨眼的工夫，那些官差就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哼叫着，没有一个爬起来的。小胡子见状不妙方要逃跑，蓝衣青年一个飞身落于他的近前。小胡子见他武艺非凡，早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儿所有的傲气和神气都没了。蓝衣青年一步一步缓缓向他逼近，眼神中透着几分怒气，小胡子双膝一软，“扑通”跪在蓝衣青年身前，哀求道：“都是我错了，大侠饶命。”蓝衣青年看着他道：“真是个没出息的小人！”小胡子忙道：“是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快放我走吧。”蓝衣青年转过身去，喝了声：“滚！”小胡子悄悄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向蓝衣青年缓缓走去。到了蓝衣青年背后，匕首高高举起，猛地就往下刺去。正当他的手腕悬在半空，匕首还没有触到蓝衣青年时，忽然觉得手腕上疼，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原来蓝衣青年早已听到脑后风声，高抬腿一个“后踢”，一下子踢飞了小胡子手中的刀，跟着侧身又在他胸口上补了一脚。小胡子就被蹬得飞出老远去，跟着“扑通”一声，撞在一户人家的院墙上，将土墙撞倒了半边。小胡子口吐鲜血，死于非命。这时，蓝衣青年走过去扶起地上的青年农夫，轻声道：“你怎么样了？”农夫吃力地道：“你……叫什么名字？”蓝衣青年道：“我叫林天愁。”农夫深吸了口气，喃喃道：“林兄弟，你真是好样的。”林天愁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你啊？”农夫断断续续地将那些官差平日里欺压百姓、搜刮民财等等的事情说了一通。林天愁只听得义愤填膺，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些禽兽不如的官差是普遍存在的。并不是天下只有小胡子他们是这样的。这些事情从来就没有人去管。就算有人管，人性的卑污又有谁去管？
这个世上，有些事尽管让人恨不平，可是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自私贪婪的潜规则已经扎根在人们心里，不是某个人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他想着想着，一时间愣住了。倒在地上的那些捕快，不知什么时候早跑的不见了踪影。而这个瘦弱的青年农夫受伤太重，加之身体单薄，剧烈咳嗽了几声之后，吐血不止，当场身亡。冷冷的雨又下了起来。林天愁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闷，他听到这个青年农夫的倾诉之后，深感百姓生活的艰辛。可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不公平，没有哪个人能改变得了。没有地位，永远都是要受欺压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什么时候，百姓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呢？
林天愁一边想着一边缓缓走着，不知不觉出了这条小巷。过了一会儿，细雨渐渐地停住了，远处一片雾气蒙蒙，看不清前方的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看清前方的路呢？由其是没有收入没有地位的穷苦人，到处受人排挤和歧视，一切都没有保障，想要在人情虚伪的社会上寻求生计，又被金钱门第的高墙所阻当，无奈之下也只好沦为乞丐或奴隶。县城东郊是一片小树林，疏落的林木间荒草丛生。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小厮正围住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姑娘呆呆地看着。小姑娘要走，却被那些人伸手拦住。小姑娘哀求道：“几位大爷，放过我吧！”一个小厮道：“真正的大爷，只有一位。”向那个肥头扁胖的中年男子一指，道：“那就是我们的何昆何大爷。”小姑娘道：“何大爷，小女子是外地来走亲戚的。有眼不识泰山，望何大爷开恩。”何昆的大饼子脸上坑坑包包的都是麻子，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张鲇鱼嘴嬉笑着道：“你的声音真好听，听得我心痒痒。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讨人喜欢！”说着走上来，一把搂住小姑娘，在她嫩白的脸上亲吻起来。
小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中年男子推开，大喊：“来人啊，救命！”不远处倒是有几个走路的。不过都远远的躲在一边，哪个敢过来惹麻烦？旁边的草丛中还有一个闲汉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遇到了不平事，一般人总是保持沉默，不是胆小怕事就是麻木不仁。何昆被那小姑娘推了个趔趄，随后又扑上去，撕扯小姑娘的衣襟。这时远远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吼道：“住手！你们这群畜牲！”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拄拐的白胡子老翁沿一条小路走了过来。小姑娘看着那老翁，喊道：“爷爷！”老翁赶过来，冲中年男子道：“你们就没有王法了吗？我要去县衙告你们。”旁边一个小厮冷笑道：“在这一带，何大爷就是王法。知府大人是我们何大爷的亲舅舅。县老爷又能把我们怎么样？”老翁气得胡子上翻，怒道：“那我就到临安城去状告你们！”又一个小厮笑道：“那些做官儿的，哪个不爱钱？我们家现在开着十几间绸缎庄。家里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随便拿些钱去打发那些官儿，只怕他们没有一个肯替你们说话的！”接着何昆和其它小厮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翁听到这里不禁心凉，但仔细一想，他们说的也是实情。就算到衙门去状告他们，没钱行贿，又没有官场的人照应，到头来有理也是无理。他看着何昆，哀求道：“你们行行好，就当积德行善了。放过我的孙女，好不好？”何昆瞪着眼睛冲他道：“我正在做善事啊！我看中你的孙女，是她的福气。”那些小厮跟着又是哈哈大笑一阵。老翁气得浑身乱颤，举起拐杖朝这些人打过来。可是这些人个个年轻力壮，老翁虽有拐杖在手，但不会武功而且年纪又这么大了，哪里是人家对手？还没有打到那些人，手中拐仗就被人夺了下去，扔到一边。那些小厮七手八脚地对着老翁连踢带踹。小姑娘哭道：“别打了！”何昆大嚷道：“住手。”接着小厮们就停下来，闪在一边。而那个白胡子老翁表情十分痛苦，身子绻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起不来，口中还在喃喃道：“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不会好死的。”小姑娘哭得越来越伤心了。
在小姑娘不停地拒搡和挣扎下，何昆并没有将她怎么样，可小姑娘里外衣裳已经多处被何昆撕破了，美妙的玉体若隐若现。小姑娘本就有几分姿色，这时旁边那些小厮也都看得呆了。何昆咽了咽口水，毫不犹豫地扑到了小姑娘身上，搂着她的身体，狂吻她的玉颈。小姑娘挣扎推拒着，但却无法摆脱何昆的纠缠。小姑娘哭道：“苍天啊，你为什么要纵容邪恶？”
天忽然就阴了下来。正在何昆贪婪地吻着小姑娘的玉体时，忽然从远处有一样东西飞过来，打在他脑袋上。何昆“啊”的一声大叫，从小姑娘身上滑落下来，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头顶的伤口处汩汩地流着鲜血。何昆的众小厮见此情形都是一惊，小姑娘也惊了一下，连那地上的老翁也呆住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蓝色身影飞快地从远处赶到众人身前。众人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个中等身材、相貌堂堂的壮小伙子。众小厮发一声喊，都朝小伙子冲了上去。小伙子闪了两下，就挥拳还击。这些小厮张牙舞爪的在小伙子跟前转来转去，却丝毫也伤不到小伙子，冲上去的也只有挨打的份儿。一阵“乒乒乓乓”的拳脚碰撞之声过后，小厮们就一个接一个的都被放倒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发出痛苦的轻吟。这时小姑娘手捂前胸，走过来向小伙子道：“多谢侠士相救！”说完就跑到老翁身前，大叫：“爷爷！”小伙子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小姑娘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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