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落花-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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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活动却是强权压制弱势，没有规则可言。越是饥寒交迫的往往越要拿出唯一的所有，去献给那富得流油的人。也许这是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则。已经是生活艰难了，却还要把辛苦赚来的钱财分一部分去给那些颐指气使、不劳而获的人。层层的剥削和压榨足以让受尽欺凌的穷苦人翻不过身来，让一些有书生气的人感到愤愤不平。除非跳出这个社会食物链去，否则也只能身在其中默默品尝着辛酸。那些满腹苦水还要强颜欢笑的，那些明知没有出路还要硬着头皮走下去的，其中的痛楚和无奈又有谁知？而那些没病乱叫嚷的，那些得了便宜卖乖的，其中的虚伪和狡诈又有谁知？

　　　　红林二人沿着善阐府的中央大街走了一路，只见街道两旁各种商贩喧嚷叫卖，街上各式各样的行人往来不绝。渐渐地二人转弯抹角出了北城门，沿着山坳中的小路一直走去，没多久就来到了一片绿意苍茫的旷野。这时已经是傍晚了！金色的阳光洒在嫩绿的芳草上，是那样的娇艳可爱！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野花一丛丛的竞相怒放，花朵周围萦绕着一对对白色和黄色的蝴蝶。原野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飞虫飞来飞去，四处的蚂蚱、蛐蛐儿和蝈蝈儿等昆虫不住地鸣叫着。远处苍翠的小山也被一抹绚丽的光环所笼罩。二人手拉着手一块儿漫步在荒草小径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四处的风景，只觉有说不出的惬意。

　　　　沿山路走了不一会儿，只听一阵潺潺的水声自旁边的树丛中传了过来。二人就踏着青草地，寻着水声走进了树丛，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沿河水向上游走去，出了矮树丛，只见一道细长白亮的水流自高崇的青石山崖上直泻而下，注入到下面积水的洼地中。旁边几颗苍翠的老树歪斜地生长在崖壁上，长长的枝条直垂到水面上，枝叶间落满了各种各样漂亮的蝴蝶。还有一些在半透明的水流前挥舞着翅膀轻轻飞动着，水流中一串串白色气泡如珍珠一般闪着晶莹的光。二人互相依偎着站在不远处一块平滑的大石上，静静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夕阳从侧面透过来，将这里的一切都映照得都鲜艳夺目！

　　　　过了好一会儿，林天愁道：“天不早了，我们赶回去吧！”红蜻蜓应了一声，二人就手拉手往回走去。忽然有一只花蝴蝶飞过来，落在了红蜻蜓右肩上，两只漂亮的翅膀叠竖在一起，如同一片奇特的叶子一般。红蜻蜓注意到了这只蝴蝶，就停住了脚步，生怕将它惊飞。林天愁见她停下来，问道：“怎么不走了？”红蜻蜓看着他的眼睛，又向自己的右肩上瞄了瞄。林天愁看到了那只蝴蝶，悄悄走过来，到了红蜻蜓身后，出手一招“拈叶手”将它捏在了手中，口中喃喃道：“想不到捏暗器的手法，还可以用来捏蝴蝶？”他将花蝴蝶向红蜻蜓一递，道：“你拿着玩儿吧？”红蜻蜓伸出玉手方要去接，又缩了回去，轻声道：“还是放了它吧？让你捏了这一会儿，我要是再拿过来玩儿，它可能就活不成了！”林天愁点了点，一松手，花蝴蝶就拍着翅膀向天空中翩翩飞去。红蜻蜓道：“自然的东西，一切还是还给它本来的样子比较好！”林天愁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二人穿过前面的树丛之后，就踏上了一条荒草丛生的山路。

　　　　没走多远，忽然有一排十来个头缠黄巾的男子从山下一条叉路横穿了过去，每人腰间都挂着宝剑。林天愁看着山下这些人，疑惑道：“想不到在这里也有江湖帮派？”红蜻蜓道：“管他什么帮派，只要这些人不找我们麻烦，碍不着我们什么事，我们就还是少惹为妙！”林天愁道：“可是咱们来到这里，如果不清楚这儿的江湖帮派，万一不小心得罪他们，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烦。”红蜻蜓低头道：“这一带看上去比较安宁，会有什么江湖帮派呢？”忽然她抬头看着林天愁，朗声道：“我想起来了，这些人好像是黄山派的！以前中原各大帮派在太湖边上召开武林大会时，咱们不是遇见过他们吗？”林天愁也恍然道：“哦！不错，这些人的打扮就是黄山派的！不过他们来到大理干什么呢？”红蜻蜓笑道：“别管它为什么了，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去吧。一会儿天就黑了！”说着二人加快了脚步朝着善阐府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只见路边站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青年男子正在仰天长叹！红林二人走到他身旁，这人就转过了头去。林天愁上前道：“这位仁兄不知有什么难处？”青年男子转过身来，上下看了看红林二人，没有说话。林天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的眼睛。只见这青年男子目光炯炯，嘴边都是胡茬子。林天愁道：“有什么不如意，说出来会好一点！”青年男子看着林天愁道：“我的难处，说出来你也不一定理解。你是个幸福的人，衣食无忧，身边又有佳人相伴，何必来趟我的混水？”林天愁笑道：“既然我们在此相遇，就说明我们有一定的缘分！”青年男子叹道：“可惜我身边都是些没有感情的人！明明他们知道我在生活上确有难处，可他们却总是讥笑我挖苦我，或者以一种高姿态来教训我，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过我真正的帮助！”林天愁道：“世俗之人常常就是这样子的！等你有朝一日发达了，他们就全来夸耀你围望你了！”青年男子愤愤道：“我已经断决了和他们的关系。什么亲情友情？全都是狗屁！将来无论怎么样，都和那些人没有一点关系！”

　　　　林天愁道：“我懂了！”他从衣袋中取出了几张银票，向青年男子一递，道：“这些钱你拿去随便做点什么营生吧？”青年男子道：“贤弟如此慷慨，在下十分感激！可你的钱我不能要。”林天愁道：“你就收下吧！”说着一把塞到青年男子怀中，转身拉着红蜻蜓就走。青年男子道：“请问贤弟高姓大名？”林天愁道：“萍水相逢，说了名字又有什么用？”青年男子愣在那里，喃喃道：“世上居然会有这种济人之难而又不求回报的人？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都说这世上越有越抠，越富贵越吝啬，越近便越难求，但这位兄弟简直太让人敬仰了！”说着他朝红林二人的背影拜了几拜。红林二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只听红蜻蜓道：“那青年男子的心事，你真的清楚？”林天愁道：“他的眼神表明他确有实际的难处！有些事可能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吧！”红蜻蜓道：“你还会看眼神儿了？”林天愁道：“我能看出他是个本分的老实人！所以我才帮他。”红蜻蜓看着远处道：“老实人在哪里都受欺负的！如果他真是老实人，但愿他能变得勇敢一点，就算他不去欺负别人，至少也能维护自己的利益。”林天愁道：“可是人的悲哀正在于自身个性难以改变！”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二人都施展起了轻功，连蹿带跃向前奔去。中原武林始终都没有真正平静过。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安宁！各大门派之间虽然没有兵戎相见，但在一些原则问题上总是互不相让。黄山派在黄山七剑离开之后，实力减弱，再加上输于防范，先遭到青龙帮有组织的骚扰，又受到五湖派有计划的攻击，终于导致了大规模溃败。黄山派掌门李沧海，以及铁玄、郭松两位护法率领残部奋力死战，不料却遭到了五湖派重重埋伏。他们只好边打边逃，一直被五湖派人马追到岭南一带。渐渐地这些黄山派弟子四处流窜，有的出海谋生，有的隐居山野，还有一部分来了到大理。由于大理境内除了一家长安镖局之外，还没有一个正式的江湖帮派，这里相对来讲比较安宁。没过多久，掌门李沧海等人也来到了大理，顺势找了一片水草丰茂的地方作为根据地，在这里的势力一天天壮大起来。红林二人遇到的那些黄山派弟子不过是一些投靠黄山派的无业游民，他们变成了黄山派在大理的乡导。

　　　　这天晚上，黄山派众人聚在一个大湖泊旁边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外围有岗哨把守，各个火堆附近都有一些弟子围坐着。这些人有秩序地围成一个大弧形，前方的草地上铺着一块毯子，上面坐着三个人。正中是面色红润、长须飘摆的掌门李沧海，左边是面色微黄、下颌一捋山羊胡子的左护法铁玄，右边是面色黝黑、浓眉大眼的右护法郭松。铁玄和郭松二人在黄山派的地位仅次于掌门李沧海，他们两个正是李沧海的左膀右臂。不管黄山派遭遇什么样的打击，有他们两个在，黄山派就一定有希望东山再起，重新振作。李沧海和铁玄、郭松的表情都很放松，他们三人各自端着满泛酒水的杯子朝大家示意了一下，众人就一块儿端起碗来把酒喝了下去。只听李沧海朗声道：“这次黄山派能在大理境内重新壮大起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过两天我们悄悄返回大宋，准备乘五湖派胜利之余疏于防范，杀他一个‘回马枪’，一举夺回我们在中原的地位！那些投靠五湖派的弟子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他们愿意回来，我们黄山派是既往不咎的。今天让我们大家喝个痛快！”说着他又倒满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众人跟着发出一阵掌声。

　　　　众弟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喧哗了好一阵。这时郭松起身道：“有请我们黄山派的几位好手登场给大家献艺，为大家祝酒兴！”他的话音一落，只见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从旁边的人群后面走进了场地中央。四人都赤裸上身，头束黄巾，站在那里精神抖擞。各自朝四周行了一个抱拳礼，随着一阵紧锣密鼓响起，四个壮汉就以三对一，打了起来。显然他们平时训练有素，蹿腾跳跃，拳脚翻飞，打得很精彩！招招都很巧妙，很耐看！围看的那些弟子，特别是新加入黄山派的那些人不时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过了一会儿，他们表演完毕，鼓声停止，四人朝上面三位首领行了一礼，纷纷退了下去。接着又上来两个耍棍子的，二人也是互相对打！他们招式不是很快，但却很惊险，总是能让人为之一阵紧张，直等到对方化开招式之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在他们表演完毕之后，又上来两个舞刀的。二人朝四周众人行了一礼之后，各自挽了一个刀花，就对练起来。身形展动间，刀光闪闪，让人眼花缭乱，引起了众弟子一阵阵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又有人表演枪法、剑法等等，都让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众弟子一直饮宴到深夜，也确实都酩酊大醉了。

　　　　经过了几天来的修整、筹备，黄山派众弟子有秩序地骑着马浩浩荡荡向中原进发了。前面有侦察小分队，中间是大队人马，后面是一些精壮护卫。他们所走的都是山间小路，偶尔也穿越一些乡间小路。崎岖的山路上经常出现石子、沟壑、淤泥等等是不用说了，乡间小路上也是坎坷不平。而且村边地头那些干枯的土路上像什么车辙印儿、鞋印儿、马蹄印儿、鸡爪印儿、断砖碎瓦、草棍稻杆儿、干枯的牛羊粪等等随处可见，阴湿的地面上常常密布着苔藓，路旁的草窠间和长着绿醭的水沟里总是散发着一种湿泥腐草的气味！经常能看到一些人家的草房顶上青黑色的草杆儿间长着一些野草或者蒿子，残断的土墙旁边或者简陋的大门附近常常会有一些灰头土脸的小孩儿仨一群俩一伙儿无忧无虑地玩耍。队伍从这些地方经过时，都感到了一种浓厚的乡土气息。有的人自小在城里长大，对这里没什么感情，心里不禁嘀咕道：这儿这么脏，居然还能住人，那些孩子居然一个个还能玩得挺开心！真是想不通。而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种环境虽然又脏又乱，但很亲切自然，似乎联想起了某些美好的往事。有些事情不是亲身经历过，永远体验不到其中的奥妙，有些道理也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真正明白。

　　　　黄山派队伍一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经历了风雨阴晴，紧赶慢赶地跑了大半个月，终于来到了洞庭湖附近长草丛生的旷野中。众人先在草丛中开了一片空地安营扎寨。有侦察人员四面刺探了一番，回来将情况向掌门李沧海禀报。他和铁玄、郭松二人作了一番周密的部署，决定第二天黎明前发起进攻，出其不意地杀五湖派一个措手不及。于是这天晚上众人都摩拳擦掌，吃了晚饭之后就早早地在营帐内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随着号角声响起，黄山派众弟子就整装集合了。中军帐内由铁玄将作战计划向众小头领讲了一下：如何进攻，如何接应，几路出兵，谁先谁后，使用什么方法，以及在哪里埋伏，在哪里会合等等。吃了些东西，大家就乘着满天星光出发了。首先一队带着火箭，悄悄潜入五湖派帐营内四处放火，随后放起了响箭，众人跟着冲杀进去。五湖派弟子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只见到处是熊熊大火，多数人都心惊胆战，不战而降。黄山弟子没费多大力气，就占领了五湖派在洞庭湖边的各个帐营。五湖派副掌门穆青云也被黄山派几名高手擒获。

　　　　天色大亮时，黄山派众人都进驻了五湖派在洞庭湖附近的营地。几名兵士将穆青云五花大绑捆了起来，带到大帐内黄山掌门李沧海的面前。穆青云挺胸昂首，宁死不屈。李沧海命人将他松绑，向穆青云温言道：“素闻穆大侠乃文武双全、有胆有识之士，在下十分敬仰！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在下当然高兴，你要走我也不勉强！”穆青云朗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穆某自入五湖派以后就决定永远追随五湖派！生为五湖派的人，死为五湖派的鬼。”李沧海眨了眨眼睛，一声长叹道：“只恨我与穆大侠相识太晚！”穆青云一动不动注视着他。只听李沧海道：“你走吧！”穆青云冲他一抱拳，转身就出了大帐。这时郭松从门外走进来，问李沧海道：“就这么放了他，一定会有后患！”李沧海一下子醒悟过来，又缓缓道：“算了，我已经答应放了他！你们且不可为难他！”郭松应了一声，出去告诉黄山派弟子对穆青云一路放行。

　　　　穆青云离开洞庭湖营地后，一骑快马赶到了鄂州，将事情原原本本向五湖派掌门叶寒山汇报了一下。叶寒山得知洞庭湖一带失守，也只有不住地叹息。穆青云主动请受处分，叶寒山道：“对方诡诈，怪不得你！”穆青云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叶寒山道：“我打算派人和他们交涉，用黄山派原有地盘交换我们洞庭湖一带的根据地！”穆青云道：“只怕对方不肯答应，或者另存居心！”叶寒山道：“以大换小，对方没理由不答应。如果他们另存居心，那样我们就可以明正严顺和他们交战了。我们五湖派以逸待劳，又熟悉地形，胜算比较大。起初攻占黄山派，只是由于一些小误会和小纷争引起的。只要我们找个口齿伶俐的人去向他们说清楚，一切就都好办了！”穆青云道：“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处理吧！”叶寒山轻轻拍着他的肩，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信任。跟着穆青云就出去部置人手和黄山派交涉。

　　　　没到一个星期，这件事情就有了结果。黄山派和五湖派代表在洞庭湖边的一间营帐内答成了协议，都同意以洞庭湖周围五湖派原有的营地和黄山派原有地盘进行交换。双方代表在一份协议书签字之后，互相握手以示友好。两个帮派在交换地盘调动兵马时都没有出什么意外，各自达到了自己的要求。经过这一番利益争夺，黄山派加强了防守，五湖派也提高了警惕。两帮之间表面上已经是一团和气，恢复了以往盟友的身份。江湖各派之中，在五湖派和黄山派争斗的同时也都发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纷争，各帮派之间都有不同程度的死伤，但最终结果都是握手言和。只有青龙帮在遭遇到飞鹰派的打击之后，陪了地盘又折兵，始终再也没有还击之力。各帮派之间表面上和青龙帮交好，但谁也不愿意和飞鹰派结仇，对青龙帮的劫难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不理不睬。青龙帮虽然在暗中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但却始终难以与飞鹰派抗衡。所以青龙帮迟迟按兵不动，飞鹰派也没有继续对青龙帮给予打击。

　　　　青龙帮一切活动都如常进行，丝毫没有受到局限，帮众们也都各自坚守岗位，没有发生无故寻事以及窝里斗等现象。水萝卜自从记下了龙爪手拳谱之后，每天都抽出一定的时间悄悄习练，虽然进步仍然不是很大，但他一点也没有灰心。他同时也还在习练伏虎拳和开山掌。每天他都比别人晚睡一到两个时辰，早晨还是照样和大家一块儿起床，一块儿坚守岗位。由于在青龙帮内没有学到什么武功，这和他当时来青龙帮之前对青龙帮的看法大不相同，所以他对留在青龙帮也没有多大兴趣了。只是他若是离开青龙派，又变得孤苦无依了。一时还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地方，所以也只好在这里得过且过了。若说在青龙帮学到了什么，只能说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权衡利弊，学会了在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这天清早，水萝卜跑到附近的山林中去习练武功。他练了好一会儿，虽然早上天凉，但他还是练得浑身是汗。天光大亮了，他就急着往回返去。走到一处山坳中，就听有一个人大喊救命！他也没多想就往声音来处跑去。跑着跑着，穿过了一片树丛，声音越来越近。他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瘦弱的须发皆白的老头儿伏在一根树杈上。这个白胡子老人面色蜡黄，目光却很锐利。水萝卜看着他道：“老爷爷，是你在喊救命吗？”白胡子老头儿看着他道：“没错！”水萝卜四处看了看，道：“这里四面既没有歹人，也没有野兽，为什么你要喊救命？”白胡子老头儿道：“你没看见我都饿得快要不行了吗？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一口东西了。”水萝卜有些怀疑，又问道：“你的家人不管你吗？”白胡子老头儿道：“我是个老光棍儿，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呢，哪来的家呀？”水萝卜道：“那你至少也有朋友啊？”白胡子老头儿道：“坏就坏在朋友上了！”水萝卜道：“常言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了朋友，做起事来会变得很顺畅。”白胡子老头儿叹道：“话虽如此，可是人生能遇到一个真正的朋友，太不容易了！就是那些朋友骗走了我所有的钱！”

　　　　水萝卜道：“那你跟我走吧，我去弄些东西给你吃！”白胡子老头儿道：“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实在走不动！”水萝卜道：“你在这儿等着别走开，我去弄些水和干粮来。”白胡子老头儿道：“你一定是在骗我！”水萝卜道：“这样吧，我背着你到市镇上吃一顿去，怎么样？”白胡子笑道：“如此甚好！”水萝卜就来到老人身前，将他扶到了背上，背着他朝市镇走去。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一家饭馆。水萝卜先要了碗水来，让老人喝水。然后他向伙计点了几道小菜、两碗肉丝面。伙计就跑了下去。白胡子老头儿喝过了水之后，气色好了很多，向水萝卜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水萝卜就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以及现在所在的帮派。白胡子老头儿轻轻点着头，道：“原来你是武林中人，怪不得你小小年纪，这么大力气？”水萝卜笑道：“都是蛮力，真正遇到高手时没多大用。”白胡子老头儿笑了笑，道：“这两天你先别回去，陪我在附近玩玩，好不好？”水萝卜道：“不行啊，我有帮务在身，不能多耽搁的。”白胡子老头儿叹道：“那随你吧！”转头向窗外看去，不再理会水萝卜。

　　　　过了一会儿，饭菜上来，水萝卜和白胡子老头儿两人就拿着竹筷子吃了起来。水萝卜还没等吃几口，白胡子老头儿一碗面就吃完了，接着他就开始空嘴吃菜，几道菜也被他划拉个溜光。这时老人又要了一大碗水来喝了下去。水萝卜正好也吃完了，他看着老人道：“你吃饱了吗？”白胡子老头儿道：“饱了！”于是水萝卜就算了饭钱，和老人一块儿向外走去。出了门，水萝卜又在身上翻了些银子，道：“我就这些钱了，都给你吧！我还要回帮中去做事呢！”老头儿道：“你真的就不能陪我两天吗？”水萝卜道：“对不起，实在不行！”说着转身大步走去。老头儿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喃喃道：“但愿有一天你能出人头地！若是你能有我一层的内功，就足以在江湖中立足了。没有内功根基，任你再怎么苦练，武功也不会有太大进展的，到头来只能是白白的浪费力气！”仰天长叹一声，转身走去。

　　　　水萝卜回到青龙帮，雷鸣见他回来晚了，怒道：“今天你没有按时点卯，罚你在柴房内面壁一天。你可有什么异议？”水萝卜自知理亏，答道：“没有异议！”雷鸣道：“去柴房里好好反思一下吧！茶水饭食自然有人给你送的！”水萝卜道：“遵命！”说着就朝柴房的方向走去。有一个负责打柴的师兄也正往柴房走去，看见了水萝卜，问道：“一大早的，你上哪儿去了？”水萝卜道：“去附近的山中随便走走，不想就回来迟了！”那位师兄笑道：“不是遇到哪个漂亮的狐狸精，把你给迷住了吧？”水萝卜道：“要是遇到狐狸精，只怕我就回不来了！”师兄笑道：“是你舍不得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