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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小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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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安静。”而莫无伤竟然就这样接下了江小筑的这句废话。真是无语问苍天,只能说,聪明人有时候泛起傻来,的确是让人想壮怀激烈仰天长啸!
你能不能再傻些?
江小筑还是这样不急不缓的跟在莫无伤的身后,一步步的走着。
泷鼎山庄的景色其实并没有怎么的美丽,但很温馨,而这些景物,永远都是这么一个样子,不管外界究竟怎样,这泷鼎山庄里面,却永远都是这样,春菊盛开,一盏盏花灯挑起。甚至连着泷鼎山庄上空的那轮明月,也始终都是这样,不曾变过。
“这样的安静的夜晚,无数遍的看,每夜每夜,也只有莫庄主不嫌腻味了吧?”江小筑这样说着,面上的笑容依旧是那样浅浅淡淡的,可她却停住了脚,不走了。就停在这个院子中间。
而莫无伤,因为江小筑这一停,也不得不停下来。可她并不曾回头,她还是一袭白衣,就这样站在院子里面,仰头,看着天空中这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华泄地,她的身影带着一层光晕,很美,她的脖颈在月光下,勾勒出了一个很美,很淡的轮廓。
“江大夫可曾深爱过谁?”她突然这样问,声音带着哀伤,很浓重很浓重的哀伤,于是,之前那浅浅的笑容一瞬间飞散,无处可寻。
江小筑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
心底的一个声音这样说着。
没有!
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一向不喜欢欺骗自己,但她又不愿意说出那个真实的答案,于是她只能不说话,一个字都不说。她看着莫无伤,她不说话,但她知道,莫无伤会继续说。
果然,莫无伤真的说了。她说:“若是深爱,若是为了那个深爱,若是能和她在一起,即便是将这样的夜晚看上一千年,一万年……也是留恋的。”
江小筑站在原地,她的心被莫无伤的话吹的软软的。
这是一句情话,不是怎样不得了的情话,她的不同在于,这句情话,莫无伤却是对着一个外人说的。这样的情话,才真是发自内心的。
莫无伤不但在这样说了,还这样的做了。
只是这个一千年,一万年……太久远了,她和莫青衣,很明显不可能有这么久的时光。
江小筑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亭台楼阁,这春菊满院,这花灯盏盏,这明月当空。可是,这一切,还能持续多久?是千年?百年?十年?一年?或者只是一天?一个时辰?亦或是一瞬间?
或许下一瞬间,这一切就会灰飞烟灭。
面前的这个人,还能够将这一切维持多久?
“莫庄主。”江小筑哀哀的开口道:“明镜已经裂缝了。”
“……”这次换莫无伤不再言语了,她只是看着这轮明月,许久许久不曾开口。
“那面双面镜,还支持多久?莫庄主,你还能支持多久?”放手吧。江小筑在一瞬间,竟然想这样说。放手吧,放手吧。
可是她怎么开口?怎么开口让面前这个举头看着明月的皎洁女子放手?
“江大夫,时辰不早了。在下答应过青衣,觉不会让她一个人入睡。”她分明是不想回答江小筑的话。
“四十几年,时光是短暂的,这四十几年一晃眼,便过去了,只是。莫庄主,你还能支持到那个时候吗?”江小筑却不肯相依,步步紧逼。
莫无伤回答了。她终于转过了自己的头,一双如同星眸般的眼看着江小筑,说道:“即便下一瞬间这一切都将消失,在下也要撑过这一瞬再说。”
“值得吗?”江小筑叹。
这句话,她曾经问过莫青衣。而她此刻又问莫无伤。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莫无伤轻轻的,却坚定的说道:“值得。哪怕只有一天,能够陪着她,我也幸福。”
莫无伤面上的笑容清晰,决然,决然的就如同那双面镜上的裂痕。
江小筑有些恍惚,因为这个答案。她曾经听到过相似的答案。在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明月下,相似的脸庞,相似的回答。让江小筑也怀疑,她是不是,也在这样重复的度过每一天?
……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
“在我而言,值得。只要她希望我陪着,我便会陪着,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
“江大夫,总有一天你会懂,来生即便再美,终究不是今生相遇之人。”
那是……莫青衣曾经给江小筑的答案。
、第八章
世间都说,泷鼎山庄的双面镜是世界第一珍宝。
传闻,这面镜子能够满足人的一切愿望。
传闻,这面镜子能够使人年轻永驻。
传闻,这面镜子能够降妖除魔,是天下第一神器。
传闻,这面镜子能够预示未来,让人逢凶化吉。
传闻,这面镜子里面住着颜如玉,仙子貌美如花。
传闻,这面镜子,只是一面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镜子而已。
双面镜。
传闻有许许多多,看到这面镜子的人却很少很少。
其实,这只是一面在制作之初,便出现了瑕疵,将要被人放弃的镜子而已。
她本是一块不知怎么竟然通了灵性的铜石而已,而后铜石经人开采,锻造成了一面镜子,双面镜。工匠原先试想,此境双面皆可照人,可在打磨之时不知为何,竟出现了失误,镜面有了瑕疵,一面,竟然模糊不清,怎样都照不清人脸。
一面有瑕疵的镜子是没有人要的。虽然,它仍然可以照人,仍然不必要被人丢弃,但在一大批的双面镜之中,它却确确实实是一个瑕疵品。
于是它被工匠放置在一旁,打算了融了重铸。
可是它很幸运的,遇到了莫员外为小女莫青衣满月,大肆购置事物,桌椅,家具,镜子,珠花,手势,木梳等等等等。直忙地店家无暇顾及,匆忙之间,竟将它一起放入了购置的事物之间,送到了莫家。
可是它又是不幸的。
因为纵是到了莫家,她也没有被人所喜爱。
或许是莫家添置的事物过多,挑挑选选的,故而它没被人看中。
或许只是她藏匿在角落,故而没有被人看到。
又或许是,不管在何处,它都注定被人所放弃。
总之,它被一堆剩下的家具一起,放到了赵家的仓库。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不曾动弹。
那个仓库那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它的镜面朝下,那清晰的一面面对的只是一片漆黑,始终不曾映照出任何的事物。幸而它还有一面,虽然那面模糊不清,可它至少能模糊的看着这个仓库,寂静枯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仓库。
而后渐渐地,她的身上开始布满灰尘,那灰尘越积越厚,直至到后来,它什么都看不见了。
仓库偶尔会有人来,取走,或者又放入一些什么东西。它就这样躺着,期盼着,或许有一日,它也能够被人取走,被人摆在闺房内,映照着一张美丽无瑕的脸。
她一直期盼着,这样一盼,便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莫家当初那个刚刚满月的小女儿莫青衣,已是亭亭玉立,成了名动江南,甚至惊动了圣上的美人。
那日秋意正浓,庭院内所有的菊花都盛开了,孩童快乐地在嬉戏,仆人们忙碌着,添置新的花灯,好不热闹。
再过三日,便是莫家小姐莫青衣的生辰。届时必定会宾客满座。
莫青衣的美貌在江南谁人不知?甚至连远在天朝的天子,也甚是熟悉。有多少的弱冠少年,王孙贵族正等着那日,来一窥莫青衣的美貌。
于是莫家上下热闹非凡。花灯添置了一盏又一盏,原本被遗弃的,或是旧了的物品,家具,全部被换了一新。
仓库里终于又来人了。
是要挑它出去吗?它终于不用再呆在这个仓库里了吗?
它几乎是雀跃的。它等了这么多年,便是等着有朝一日,能被安静地摆在闺房之中,映照着一张美丽的脸而已。它是镜子,它所期望的,其实也就只是这些,仅此,而已。
“老爷,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它听得有人这样问。
而后有个中年声音回答道:“都是些旧物了,小姐生辰,怎可用这些东西?全都扔了,换新的吧。”
扔了。
扔了?
扔了?!
它等待了二十年,寂寞了二十年。最后竟然等的只是一句扔了?!
不!
不!
请别这样!!
请看看我!!
请看看我,不要就这样将我丢弃!
可毕竟没有人听到它的声音,听到它的呐喊,它毕竟只是一面通了灵性的镜子,尚不能化成人形。可它却没有被人丢弃。它是何其地幸运。
一双洁白的,修长的,光滑的手拾起了它。素手轻轻翻转,它那始终都只是朝着下面,始终都只是面对黑暗的另一面,终于面对了阳光,映照出了一张,美丽无瑕的脸。
那是它的期望,从它被铸造成了一面铜镜之后,便一直一直有的期望。
那是一张,令这满院的秋菊,令这秋日的阳光,令这空荡荡的天空,令这满院的花灯,都为之一黯的容颜。
她的容颜不沾染一丝尘世的浮华,她的双眼深深深深,却又闪着光,她的唇像是春日里最美的花瓣,她的笑容黯淡了所有的色彩。
那是它第一次见莫青衣。
那是她第一次见莫青衣。
就在这样的一个秋日里。
那也是她记住的一张脸。
于是这样平凡得让人都无法去回忆的一天,成了她一生中都无法忘记,甚至愿意永远重复,永不厌倦的一天。
它和莫青衣的初识,她和莫青衣的初识。
只听得莫青衣说道:“爹,这面铜镜制作精美,镜面光滑平整,格外清晰,怎么好端端的,却要丢弃它?”她的声音,清清浅浅,如珠子滚落在玉盘里,清脆,动听。
“那面镜子怕是有很多年数了,爹想换了,给你换面新的。”中年的男子语音中充满着宠溺。
莫青衣端详着手中的镜子,用手轻轻地抹着上面的灰尘,暖暖一笑,柔和得,象这个秋日的江南丝雨,落上黛青色的瓦。“如今被我瞧见这面镜子,也算是有缘。爹,便将它作为生辰礼,送与青衣罢?”
中年男子满是宠爱地笑道:“呵呵……我,莫家的千金过生辰,怎可有如此寒酸的生辰礼?小衣若是想要,拿去便可。至于这生辰礼,爹爹自有打算。”
“青衣谢过爹爹。”
只是一句话,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她便救下了她。
于是她终于,终于得偿所愿,被摆在了闺房内,日日映照着那个倾城的红颜。
你救了我,今生,我便愿为你倾尽所有。无论,你是否能够知道我的存在。
、第九章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那是她第一次听见莫青衣念这首诗。
她被摆在她的闺房内以后三月,这三月很短暂,短暂得眨眼即逝,可这三月对她而已,却是最美好最美好的时光。
她日日都能看着莫青衣,看着她抚琴,看着她对弈,看着她写诗,看着她作画,看着她笑,看着她时而皱眉。这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那样让人留恋。
可美好的时光却总是过得太快。
终有一日,莫青衣对着她,念出了这样的一首诗。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那是怎样美好的事情?那是怎样美好的人生?那是怎样美好的……爱情?
那个时候,不曾化作人形的镜妖还不曾懂得什么是爱情。
但她却感觉很美好。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若是让她选择白头不相离的人,她定然是希望能够和莫青衣永不相离。
那时她的心里充满了美好,她甚至不曾想过,莫青衣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她很快就明白了。
莫青衣生辰后第三个月,一道圣旨,从天朝直达下来。
莫家老小顿时荣升皇亲国戚。
皇上,竟然看中了莫青衣,将她封为贵妃,三日之后,便宣召入京。
莫家无不欢喜若狂。
只有莫青衣,不曾说话。
她是如此七窍玲珑的女子,怎不知道,一日被圣上看中,哪里还有反抗的权利?她若是乖乖听从安排还好,若是反抗,说大了,便是要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
所以她并不曾反抗。
可入了宫闱的生活,她又不想。
即便得到了皇帝的恩宠,那勾心斗角,那尔虞我诈,又怎是她愿意的?更何况……让她和三千佳丽争夺一个丈夫。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她未来的命运,永远都无法如诗歌里那般。
那颗高高在上的心,她永远要不起,也不曾想过去要。
于是那三日,她日日念着这首诗,一遍又一遍。无奈,哀伤,绝望。
镜中的容颜,渐渐地憔悴。
而这三月来日日看着她的镜妖,也终于知道,不管是谁,都有逃不开的劫,避不开的无望。莫青衣的美貌人人羡艳,而莫青衣的美貌,也正是她的劫难。
可此刻的镜妖却不知道,在第三日,这个名动江南的美人,这个黯淡了天地,黯淡了三千笔墨的女子,竟然点燃了闺阁中的烛火。点燃了那曼妙的红帐。
燃尽了整个楼阁,燃尽了她不过双十的美妙人生。
自古红颜同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而在这场大火中,在这大火即将将所有的一切燃尽,顺便熔化了这面镜子的那一刻,这镜妖也终于冲破了最后的桎梏,幻化成了人形。在这大火之后,清晰了她的容颜。
那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
那是一张她这三月来,每日每日都看着的脸。
那是一张,她第一次记住的脸。
那是一张,此刻已经陨落了的脸。
她是镜妖,她原本没有容颜,她只用了这张容颜,因为这一生,她只记住了这张容颜。
可她,终究是晚了一步。
倾世红颜莫青衣,最终,在这场大火中,陨落了。
这世间,再没有了莫青衣。
可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
她才看了她三月,她还这般地留恋,怎么就要分别了?还是死别?!
人的生命原本就是无常~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今生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前世种下的果而已。
小小的镜妖却看不破。她终究是追去了地府。
她看见了那个被称为阎王的人。
她知道了莫青衣的命运。
“前世杀戮太重,被判轮回百世,世世不得善终,世世夭折。”
这样美好的女子,却竟然是这样的命运。
却竟然是……这样的命运吗?
她怎么能够接受?!她怎么能够就这样看着莫青衣,百世都受着这样的痛苦?
镜妖从不知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能耐,在轮回路上,截下了莫青衣,倾尽了权利,违逆天道,将她的魂魄,带回了凡间。
“孽畜!你违逆天道,擅改命盘,天地定不容你!”
谁的声音,一声声在响?
天空一道惊雷,重重地劈下。
已经带入阎王殿,被判了刑了的魂魄,哪里是那么容易便能截得的?
加之这道惊雷,她虽得以逃生,却毕竟伤了本元。
镜面一道裂痕。
原本她有光明的修道之路,却最终折了翼,路断了。待到这镜面碎裂的那一日,便是她魂飞魄散之时。
那一日会是什么时候?她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
她重重地跌落,便跌落在了这泷鼎山上。
……
……
天亮了。
天终于亮了。
江小筑看着这泛白的天空,眼神里有了哀伤。
“江大夫这就要走?”莫青衣面色还有些苍白,站在江小筑的面前,笑容如同江南暮春三月的雨。
“是,若不是这时候起程,怕是不能当日赶回,况且医馆关闭了这么几日,小女子甚是担心。”江小筑背着自己的药箱,恭敬地说道,顺带拒绝了莫无伤相送的好意。
“如此青衣便不再挽留,江大夫此去一路小心。”
“多谢莫小姐。”江小筑抬头,再度看了眼这泷鼎山庄。
外面已是春末,泷鼎山庄之内却永远都是秋意正浓。人们永远都忙碌着贴花灯。
这泷鼎山庄,永远永远都重复着的,只是那一日。原本,这整个山庄,便都只是莫无伤为莫青衣幻化出来的一场梦。
重复的,永远都是她们初见那日的情景。一遍又一遍,永远不腻烦地重复着。
而这样的一个梦,又能持续多久?
莫无伤本元已损,魂飞魄散只是时日问题。
而莫青衣,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了,魂魄在人间,毕竟无法呆太久。
可她们明明都有机会。明明都有。
“值得吗?”她看着面前那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又问了一句。
为了她,值得吗?
她们笑了,相同的容颜上不同的笑容。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于我而言,值得。”
特殊的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
其实所谓的值得,原本就只是一个执念。
可这个世间,却也是因为这种种的执念,才有了悲欢离合,才有了喜怒哀乐,才有了这多彩的一切。
江小筑笑了。她看着这一切都是虚构的泷鼎山庄,觉得这个山庄,前所未有地真实过。
“这是小女子这几日炼制的药。”她将手中的一瓶药交给了莫无伤,语气诚恳。“虽然治不好莫庄主的本元,却还是能拖延一些时间,还望莫庄主不要嫌弃。”
莫无伤双手接过。“多谢江大夫。”
这个世界,人人都说妖无情,可却偏偏就是那些被人看不起的妖,总是痴情地让人羞愧。
、第十章
江小筑回到医馆,竟然看见自己的医馆开着门,一进门,便看见沐依然正坐在医馆内,很懒散地喝着小酒。
看见江小筑回来,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盅,跳起身来,笑道:“娘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等了你一天了!”
“沐依然,我再说一遍,这里是医馆,不是酒馆。”江小筑气结。
“啧啧,酒馆医馆,一字之差而已。”沐依然的脸皮一向都是很厚很厚的。
江小筑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看着厚脸皮的某人问道:“不是去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嘿嘿嘿,一件小事而已,于我而言,只消一时半刻便可搞定。”沐依然粘上去,笑道:“多日不见,娘子想我了没?”
“……”江小筑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考虑着要不要翻白眼。
“娘子这个样子真可爱。”
“……”不用考虑了,已经翻了。“沐依然。”
“叫相公~”
“……莫家员外,楼阁起火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不和那个厚脸皮的笨蛋计较,江小筑轻叹了一声开口问道。
沐依然有些许意外,又有些许好笑。“娘子当然不知道,那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娘子和我还是小婴孩,怎么会知道?”
江小筑抽了抽嘴角,讥讽道:“那你倒是知道的多。”
“那也是之前听师傅提起的。知道的也不多。”沐依然这样说道,凑着身子在江小筑身上不断地嗅着。
“别闻了。”江小筑有点儿无奈,这个人的鼻子是什么做的?只要一遇到那些东西,她便比狗的鼻子还灵敏。不得不说,被人这样嗅来嗅去,当真是丢脸。
江小筑不想丢脸,于是江小筑很淡定,很从容,又有点儿无奈地说道:“我遇到了。”
“果然。”
“……”
沐依然不嗅了,懒洋洋地问道:“听说莫青衣是名动江南的美人,当真很美?”
江小筑点头。“是,当真很美。”
“真是可惜,不曾看到。”
“是啊,真是可惜……人家莫无伤能对着美人,你沐依然却只能对着我。”
“哎哎~~~娘子怎么这么说,不可惜不可惜,人家再美,也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对着娘子。”
“哼。”
“娘子这声‘哼’当真销魂~”
“……沐依然,你还要不要脸啊。”
“嘿嘿嘿……”
“沐依然。”
“叫相公~”
“为什么她们明明都有机会,却都放弃了?”
“娘子不懂吗?”
“不懂。”
“娘子真地不懂吗?”
“……”
“娘子懂的,是不是?”
“……是啊,懂,却还是想问。”或者,只是想听你再告诉我。
“即便有机会,转世多少才能再相遇,遇到了,又能怎样?即便真地有那个虚无缥缈的来世,最想让人珍惜,最想让人拥有,也最让人留恋的,也只是今生而已。”
“……今生。”
“是啊,今生哪怕只是你的一个笑容,也胜过那虚无缥缈的来世之约。其实……人只是在绝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才会许下这来世之约。而这来世……究竟我们还是否能成为对方的彼此,谁又会知道?”
“沐依然。”江小筑喊。
沐依然无奈。“娘子~叫相公~”
“……情爱,究竟是什么?遇上了,又该如何?”
沐依然笑了。她轻抚着江小筑的发,笑道:“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于是江小筑也笑了。“如同莫无伤和莫青衣吗?”
“是。”沐依然悠然道:“亦如同我和你。”
“……”江小筑不说话了,她低着头,淡淡地笑了,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她的容颜。
“她们过得好吗?”
“好。”
“那就好。”
“那就好了吗?”
“是……那就好了,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睡着了吗?这个前戏太多,多到让人昏昏欲睡的故事……亲,你们睡着了没有?这个故事某笨写的很忐忑,亲们都睡着了吧?既然睡着了……就接着睡吧。嘤嘤嘤嘤……欢迎提供素材~某笨闪~
、第十一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那是暮春三月,这个时节正是江南最有生机,最美丽的时候,江畔垂柳正发芽,精致鲜嫩。那桃花庵的整片整片的桃花,正开始一笔一笔的晕染开来,渐渐地加重了粉嫩粉嫩的颜色。
公子,来桃花庵赏桃花吧?
小姐,来桃花庵赏桃花吧?
若,你还记得那些每年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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