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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横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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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江山横行
作者:弦烬
文案
身为天下第一神医,容镜爱吃爱喝爱姑娘,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忌讳俩字:麻烦。
可惜任天下再太平,生活再浪静,也经不住容镜再三折腾。
但容镜觉得,如今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实在不能算是自己的错。
他真是太无辜了。
第一次见到白辞的时候,小命差点没了。
第二次见到白辞的时候……
天知道他真不是个不长记性的人,可是他实在没认出来,眼前这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就是十一年前的那个狼崽子。
劈埃思:本文日更。欢脱有,吐槽有,温馨有,宠有,虐有,总体来说是一篇关于欢脱神医跟腹黑王爷的十一年前后相爱相杀(能别扯?)的剧情流阴谋文。
前欢脱 + 后虐 + 温馨HE的节奏。
、楔子
容镜这这辈子就怕过这么一个人。
十一年前,他还是半大不大岁数的时候,在神医谷采药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小孩儿。
说是小孩儿并不准确,凭容镜已有的经验,一眼便看出那个孩子和他的年龄相仿。可是他身形瘦小,骨骼细弱,比他矮了不止一个头,看上去完全是个发育不全的七八岁孩子。
那孩子衣衫破旧,头发杂乱,脸上黑一块,灰一块,脏得几乎看不出五官来。他闭着眼睛蜷缩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一只野兔子正蹲在他肩头,脑袋往他杂草一样的头发里一蹭一蹭,企图拱出个窝来。一见有人走近,那兔子一惊,缩回脑袋,四腿一蹬,从那孩子脸上踩了过去,消失在草丛里。
容镜难得发了一回慈悲,走了过去,把那个昏在路边的小孩儿拎了起来,扛在肩上,提了提药篓子往回走。
回到房里,他随手把小孩儿扔在床上,然后背着药篓子去药房熬药去了。
等到晚上,忙了一天回房的时候,他几乎忘了白天还捡了个小孩儿的事。像往常一样撞开门,伸了个懒腰,打了长长一个哈欠,然后晃了晃脑袋,正要宽衣。忽然看见黑暗中,一双阴鸷的眼睛狠狠瞪着自己,黑色的瞳仁泛着冷光。
容镜当时就打了一个哆嗦。
他放在衣带上的手顿了顿,脑子里转了十八个弯,这才回想起自己采药回来的时候顺手救了个孩子。
可那眼神完全不是一个孩子的眼神,竟似一头荒野里的狼,虎视眈眈盯着对面的敌人。
容镜僵了数秒,这才放下了解衣服的手,拿火折子点上了蜡烛。这才看清那孩子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缩在床角,怀里死死抱着枕头,一手攥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短刀,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容镜连忙举起手,连连摆道:“别冲动!别冲动!这位小娃娃……啊不少侠,有话好商量。”
那孩子盯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放松,握着刀的手又攥紧了一分,明晃晃的刀尖正指着容镜的脸。容镜每试图向前移动一寸,他的刀尖就向前一分。
僵持了有近一炷香的时间,容镜的心都凉了。他也不是不能劈手夺下那把刀,可是那孩子身体弱弱小小,估计挨了他一下子小命也要散去一半;可是什么都不做,再这么对峙下去的话……这是他的床啊,爷爷的,他今晚还睡不睡觉了?
半晌,容镜小心翼翼道:“少侠,大爷,大英雄,咱打个商量,你把刀放下行不行,爷爷我……呸,哥哥我是好人啊,你看我长得这么善良,肯定不会伤害你的。”
那孩子丝毫没有动一下的意思,嘴抿成一条线,依旧僵持着那个姿势,可是眼中的神情似乎有几分松动。
到底是小孩子。容镜摸了摸额头,继续游说道:“乖,好孩子,把刀放下,哥哥可是神医,快让哥哥给你看看哪里不舒服。”
过了很久,久到容镜已经一脸悲愤决定反身回药房打地铺的时候,那孩子的眼神终于软了下来,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另一只手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这才听话。”容镜笑着眯眯眼,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开口道:“来,让哥哥给你把把脉。”
右颊上的酒窝刚旋起数秒,就消失了。冰冷的刀刃措不及防插|进左腹,容镜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孩子。那孩子眼中凶光毕露,嘴角抿得更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在眼前慢慢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收藏,求留言(^o^)!!本文日更,绝对不坑。不要大意地往下跳吧!
、青楼稀客
京城。闹市。
时值中秋佳节,街道上熙熙攘攘,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一个一袭白衣的束发少年大摇大摆地在街市中穿梭。那少年左手塞着三四块月饼,右手举着一根糖葫芦,左咬一块,右啃一口,吃得不亦乐乎。雪白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也不知道混在一起是个什么味道。
一个佩剑的青年男人跟在少年身后,那男人长相普通,却气度不凡,只可惜手里提着满满几兜子食物,肩上还搭着两个包裹,脖子上挎着一圈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挂饰,活生生把那轩昂的气度给压下去七八分。
忽然,那个少年眼睛黏在了路边的一个摊子上。
“啊!蟹黄粉蒸饺!”那少年一把撇了刚刚还吃的津津有味的糖葫芦,从笼屉里抓了一只蒸饺就往嘴里送,囫囵个吞了下肚,满意地舔了舔嘴唇,“老板,给我包五屉!”
那老板眼睁睁的看着还沾着口水的糖葫芦掉进了自家面粉袋子里,手一滑差点没把手里的擀面杖砸到对面那人的脑袋上,忍了忍,咬牙切齿道:“客官,一屉蒸饺一两银子,五屉是五两。”
谁知少年眼睛也没多眨一下,回头就冲青年男人道:“阿拓,五两!”
青年男人目无波澜地看了老板几眼,道:“五两?”
老板挣扎着打了个哆嗦,连忙赔笑:“五钱,五钱,岁数大了嘴也不利索了,大侠见谅啊。”
青年男人放了一块碎银在案板上,看着手中的东西,皱了皱眉:“阿镜,我拿不下了。你拎着吧。”
容镜一脸哀怨地回过头:“可是我的手还要留着吃啊。”
肖拓脸一黑,看着容镜用油乎乎的爪子把装满粉蒸饺的袋子栓到了他脖子上,然后乖巧一笑,右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笑涡。旋即又敛起笑,一脸严肃道:
“我知道武功不如我一直让你压力很大,现在我给你一个超过我的机会。每日坚持负重百斤,有利于提升内力修为。”
“……”肖拓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容镜认真道:“我觉得不好。毕竟你是要保护我的。”
肖拓道:“那么在你已经连续吃了四个时辰的零嘴之后,我想我应该阻止你了。”
容镜见蒸饺的袋子挂牢了,便转身继续往前走,一边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还是来给人卖命的,当然要捞点好处回去。再说了,南宫那个混蛋的银子不花白不花。”容镜说着,回头从肖拓脖子上挂着的袋子里抓出个蒸饺扔进嘴里,咂了咂嘴,继续道,“不过这京城的东西果然好吃,真不知道皇宫里的东西怎么样。上次呆了那么几天连味儿都没尝出来,这回一定要溜进御厨房尝尝,看看皇帝娃娃都吃什么好东西。”
肖拓道:“这次进皇宫不可生事端,给景太后治好病我们就回神医谷。谷主当年允许你出谷,就以一年为限,说一年之后必有劫兆,还叮嘱你切不可入皇宫。如今迫不得已入宫,又期限将至,一定要速战速决。”
容镜耐着性子听完肖拓的长篇大论,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知道了,我就不信我多呆一天,还能被卖到青楼当龟公去。”
肖拓道:“白谷主通晓医术和易经,所言之事还未出过差错,你最好小心为上。”
容镜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太好了,当龟公就能顺便留在青楼看姑娘了。”
“……”
容镜三两下把手里剩下的月饼塞进嘴里,然后拿着油腻腻的爪子揪住了肖拓的衣服,看着前方转角处的明晃晃的「胭醉楼」的牌子,兴奋得两眼直放光,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道:“走,今晚就睡那儿了!”
肖拓抖了几抖也没把那只爪子抖掉,只得跟着一路被拽了进去。
这胭醉楼虽是烟花之地,里面却布置清雅,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看上去便是身份高又好风雅的人来的地方。两人一进门,老鸨便迎了上来。
那老鸨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一身装扮艳而不俗。只看了二人一眼,便一目了然。嫣然一笑,开口道:“二位公子似乎是生客,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容镜眨了眨眼,道:“漂亮的。”
老鸨噗嗤一声笑了:“本楼最漂亮的便是有京城第二美人之称的胧月姑娘。不过……”
“好,那就她了!”容镜抢话道。
“……不过胧月姑娘现在正在陪一位贵客,不如公子先选一个别的姑娘吧。”老鸨挣扎着把话说完。
容镜摆手道:“没事没事,反正爷爷我也不耽误那什么姑娘陪客,旁观一下就可以了。”
老鸨耐心道:“公子,这个恐怕是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容镜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这个……”老鸨看着这个心智和身体显然都不怎么成熟的小公子,为难地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男人。
肖拓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看热闹,没有一点打算解围的样子。
忽然,一个声音从旁响起:“那就来看吧。”
容镜偏过头,只见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侧。那男人身材高大颀长,五官深邃,英气内敛。他注意到容镜的目光,洒然一笑。
老鸨慌忙道:“南公子……”
那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对二人道:“无妨,随我来吧。”
那男人在离此不远的隔间里歇息。推开门,一个一身白绡的女子正坐在窗边。那女子听见声音,起身相迎。
容镜呆呆地盯住了她的脸。那女子确实漂亮,一张脸精致得像雕琢出来的璞玉,略施粉黛,却无脂气。秀发绾结,几缕青丝垂落,白衣玉肌,宛若仙子。
见容镜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男人笑了笑,把二人请进房间。
上了桌,男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笑道:“皇上请来的这个神医,也有些太不靠谱了点。”
容镜半天才收回黏在胧月姑娘身上的目光,回了一句:“啊,你怎么知道是我?”
男人笑而不答。
肖拓道:“敢问阁下是……”
男人道:“在下姓南,单名一个冽字。”
“南公子。”
容镜这才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小娃娃这是涉世未深。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人不可以貌相。别看爷爷我看上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其实我是个很稳重的人。”
“对,你是个稳重的人。”男人抬起手,轻轻拭去容镜唇边沾到的面粉。暖热却略带粗糙细茧的指腹从容镜唇上滑过,然后不经意地用绢布擦净,笑望着他。
容镜面不改色地推荐道:“门口右转一百米的那个摊的蒸饺确实挺好吃的,有空你可以去尝尝。”
“我记住了。”男人挑挑眉,放下手中的细绢,站起身,一手带起身边的胧月姑娘,“在下尚有事在身,先走一步。”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容镜一眼,“祝容神医……好运。”
“好说。”容镜泰然地挥挥手,门关上前还不忘喊一句,“那姑娘钱和房钱你替我们付了啊!”
男人嘴角抽了抽,关门离去。
“他怎么了?”容镜转过头,目露担忧地问肖拓。
“可能是没带够钱吧。”肖拓镇定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新此文跟系列文略有关联,时间为其后,但独立成文,剧情无影响。
、神医入宫
第二天早上,当容镜从香香软软的温柔乡中爬起来,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就见肖拓已经抱着胸在床榻边等着了。一双眼正促狭地看着他。
容镜脸不红不白地看了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怀拥初醒图?”
肖拓向床上瞥了一眼,道:“如果你是指缺了美人的初醒图的话。”
容镜耸了耸肩,将怀里的枕头扔到一边,捡起鞋子往脚上套,“女人嘛,可亲亲摸摸不可亵玩焉。”
鞋还没穿一半,房门突然被一阵清晰的声音敲响了。
容镜继续套完左边的鞋,一边冲着门口道:“敲什么敲,老子正忙着呢,有手不会自己进啊?”
肖拓闻言一惊,正要阻止容镜,门已开了。一群侍卫打扮的人齐整地站在门口,为首一人走了进来,对着容镜恭敬一揖,道:“容神医,在下是内阁侍卫统领刘威,奉皇上之令接容神医和肖公子入宫。”
容镜不紧不慢地穿着右边的鞋,嘴里道:“小娃娃们还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爷爷我在青楼睡一宿也能被你们逮着查房。”穿好鞋,抬眼扫了一圈屋里的侍卫,随即,黑如点墨的眼睛对上了刘统领的视线。
刘统领被看的不尴不尬。早听说这个容镜从不按常理出牌。虽然长着一副娃娃脸,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可是十年前早已成为名冠天下的神医。有传闻说他是天降御药星君,六七岁便通晓医术,手可回春;也有传闻说他已经年逾百岁,只不过驻颜有术,长生不老;还有人说,他身边跟着精通易容术的“千面狂人”肖拓,面目百变,从不以真面示人。可话虽如此,这带着年少略带鼻腔的稚嫩声音总是骗不了人的。
刘统领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太后的病情已不能再拖,陛下甚是忧虑,所以才派我等早日将容神医请入宫中。”
容镜眨眨眼,思索了半晌,点点头道:“也成。反正我也不记得去皇宫的路怎么走了,你们抬我去吧。”
刘统领呆了呆。本听说容镜武功高强,又是武林中人,以为肯定不喜坐轿,于是特意从宫里牵来了一匹好马给容神医骑,没想到……刘统领的头又低了几分,道:“是,在下这就去租轿。”
众人从胭醉楼出来,租了一辆轻便的轿子。容镜和肖拓坐了上去,任几个侍卫抬着走去皇宫。
容镜坐在轿子里把上下左右看了个遍,随后拉开窗布,眼睛向外面看去。刚瞄了两下,窗布就被肖拓硬拉了下来。肖拓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不带人皮面具就进宫?面貌不同,让皇上起疑怎么办?”
容镜回过身,大模大样地翘起腿,拍拍他的肩道:“放心啦,谁不知道‘千面狂人’肖拓,有你这么个易容高手在我身边,我以什么模样出现在人前都不会有人好奇的。”
肖拓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容镜掀开窗布向外看去。见前方转角的长道处,一群人簇拥着挤在道路两边。大道中央,一干人骑马行过。为首一人身形颀长,华衣锦带,胯|下一匹高大栗色骏马,身姿似乎有几分熟悉,只是隔得远,看不清容貌。
容镜好奇地掀开布帘,问一个轿夫:“这人谁啊?这么大排场。”
那轿夫道:“这是本朝开国以来战功最高的将军,平南大将军东方冽。听说他从十五岁起就征战沙场,立下军功无数。前几年南蛮动乱,东方将军只带十万军队,一年平了南蛮所有叛乱,尽数归顺我朝。这几年天下这么平静,还要拜他所赐。”
“哦……”容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平南将军东方冽。小娃娃名字取得不错。”
“啊?”轿夫没听清。
容镜不慌不忙道:“我是说这人命不错,活个七八十岁没什么问题。”
轿夫道:“将军大人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容镜好奇道:“不过这个将军怎么跟皇帝娃娃一个姓?我记得那个皇帝娃娃也是叫东方什么来着。”
轿夫捏了一把冷汗,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道:“皇上的名讳不可直呼。东方将军是清王东方雅的儿子,辈分上算是皇上的堂弟。”
“这样啊。”容镜道,“皇帝娃娃亲戚还真多。”
“……”
“喂,看路!”容镜突然叫道,“说话要看路啊!”
刘统领闻声回头,见轿夫差点把轿子抬到路边的水沟里,吓得大惊失色,吼了那轿夫一句,连忙走过来安抚容神医。容镜摆手道:“无妨无妨。”随后关上了帘子。
一路无事。
轿夫脚速颇快,一个时辰就到了皇宫。
穿过朱门金宇,进了盘龙大殿,容镜饶有兴致地跟在后面东张西望。上次来皇宫也没人领着去皇上的正殿逛逛,还真不知道这皇帝娃娃呆的地方这么扎眼。
刘统领将容镜和肖拓引入殿前,面见皇上。
绝帝东方玄义再次看到容镜,似乎对他又换了一样的容貌并无太多惊讶,竟抚掌赞了赞:“肖公子技术不错。”
容镜道:“那是,人皮面具越做越帅了。”
绝帝深深看了容镜一眼,“容神医真是比上次见面时风趣多了。”
容镜一脸谦虚道:“其实我一直都这么风趣。”
“……”
绝帝道:“既然如此,这次太后就拜托容神医了。太后的病从神医最初进宫之后,拖了两月有余,虽不见坏,但也不见好转。不知神医这次需要多久能治好太后的病。”
容镜道:“治病嘛,自然是要有个调理的阶段。何况景太后的身体被你们太医院的一群庸医给糟蹋的差不多了,将去之人,委实不太好折腾。”见绝帝脸色一点点变黑,容镜不慌不忙话锋一转,慢悠悠伸出两个手指,“……不过有了爷爷我,最多再两个月,便可脱胎换骨,生龙活虎,再世为人了。”
“……有容神医这句话,朕就放心了。”绝帝微沉的脸色不动声色地和缓回来,深邃的目光在容镜若无其事的脸上徘徊着。
“好说好说。”容镜毫不介意地任他打量,突然想起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伙食能不能比上次再好点?”
良久,绝帝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朕会让御厨做三餐给容神医用。”言罢,对总管太监道:“周顺,将容神医和肖公子安置在宫外北处的木溪殿。”
“是。”周公公领了话,就带着容镜和肖拓下去了。
出了皇宫大门,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一处府邸。
“就是这儿?”容镜远远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抬腿就要往那边走。
周公公手一哆嗦,连忙给人拉了回来,指着玉石牌匾上的三个大字,颤悠悠道:“我的神医祖宗,这里是白王府,不是木溪殿。”
容镜抬头一看,那门上果然明晃晃悬着“白王府”的大匾。
不过一抬头,才发觉这处府邸跟别的地方颇有不同。别处的府邸大多金顶琉瓦,只是这里的屋瓦,竟是一片玉白色。远远看去,倒像是玉石砌成的宫殿,白得几乎有几分刺眼。
“不愧是白王府。”容镜点点头,“好白。”
周公公闻言,凑近了些,低声道:“容神医有所不知,这白王原本是长公主和前任尚书白夜归的儿子。长公主是先帝最疼爱的妹妹,因为特别喜欢玉石,先帝就特意为她建了这么一座玉石殿。不想长公主下嫁到白尚书府中,小王爷刚满十二岁的时候,白尚书忽然就去了,小王爷也不知所踪。长公主伤心欲绝,于是先帝派人在各地搜寻,最后终于在小王爷十四岁的时候,把人给找回来了。可是那时长公主已经时日无多。先帝见小王爷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又身虚体弱,也为了让长公主安去,于是就封小王爷做了本朝第一个异姓王。”
“这样啊。”容镜随口评价了句,“这先帝和长公主……还真是兄妹情深啊。”
周公公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道:“容神医有所不知,白王天生痼疾,命薄寿短,所以先帝才对他尤为照顾。即便是当今圣上,也对白王要照料几分。白王素来喜静,所以容神医以后再路过这里,千万要记得低声。”
容镜打了个哈欠,往肖拓身边挪了挪。
周公公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容神医有所不知……”
“我喜欢保持无知的状态。”容镜终于把脸转向周公公,认真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包养(^o^)!!!
、阴魂不散
将容镜和肖拓引到木溪殿后,周公公便退下了。临走的时候,还塞给容镜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叫小栋子,据说是从白王府出来的。容镜又听见白王俩字,眼皮不自觉跳了那么一下。
感恩戴德地目送那个老啰嗦消失在门口,容镜慢悠悠把目光落在眼前的小太监身上。
这小栋子约莫只有十四五岁,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双小眼睛黑溜溜的特有神。盯着容镜不放。
容镜也盯着他不放。
就这么互瞪了老半天,那小太监也不说话。容镜不由得开始怀疑那白王殿下非但是个病秧子,八成还是个哑巴,把府上的人都给带傻了。也怪不得皇上肯封给他个异姓王当当,敢情是实在起不了什么威胁。
不过管他主子哑巴不哑巴,容镜觉得放着这么个大好的资源不用,委实说不过去。于是两指一勾,叫他过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小娃娃,你知道这京城附近,有没有什么有名一点儿的……青楼?”
小栋子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容镜觉得给这小太监取名的人实在是不怎么靠谱。这小太监不应该叫小动子,应该叫小静子。
容镜循循善诱道:“就是比如像胭醉楼一类的那种……最好是姑娘多一点,饭菜好吃点,里面的厨子会做红烧狮子头的。”
那小栋子眼睛转了转,嘴唇终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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