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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横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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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床下第二个暗格里,那个墨绿色的木匣拿出来。”白辞淡淡吩咐。

刘晔弯□,在龙床下找到暗格,拇指在两端轻轻一按,暗格开了。里面正安放着一个墨绿色拳头大小的木匣。

“镜儿虽然百毒不侵,但药性过强的迷药可以让他昏睡一阵子。”白辞看了一眼沉睡着的容镜,缓缓道,“木匣里的‘迷心散’每隔两个时辰给他服一次,一直到神医谷。”

刘晔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

“是。奴才遵命。”





、舍末求本


大婚之后,数日过去,如今已是皇后的萧惜自那日后,连白辞正眼的一面也未见过。
萧惜端坐于铜镜前,任从萧府带来的丫鬟风月在身后盘理黑发。如墨的长发绾成云髻,上面插了一支兰玉珠坠的发簪,清雅中更显倾城的风华。

上次去寝宫找白辞,却没想到没能和白辞说上一句话,倒是碰见了他身边的容镜。在萧府初次见到白辞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这个容神医。这个看去全然稚气未脱的少年,传言中医术绝顶,目光中却并无医者渗入骨髓的济世良善,一举一动却都让人隐隐觉得真假难辨。

更何况,白辞对他的态度,有些过于与众不同了。

皇上的寝宫随意出入,一举一动毫无忌惮。而且很明显地威胁她不要再去找白辞。

容镜说白辞因病一时不能行房,萧惜于此半信半疑。虽然白辞身体弱于常人,却从未听过类似传闻。白辞此前二十五年一直未娶,萧彧曾言,在白辞眼中,江山永远重于美人。但如今江山有了,美人在畔,白辞竟连后宫都未曾涉足,饶是政事再繁忙,也不至于一点也抽不出身。萧彧也说白辞日日早朝不误,朝中之事半点未耽搁,看去也不像病得很重的样子。

萧惜思量许久,让风月拿了笔,在一段细绢上写下一行字,仔细卷起,交给风月,道:“把这个送到我父亲手里。”



白辞正于御书房翻阅奏折,刘晔将装着汤药的托盘放在一侧,轻声道:“皇上,这方子是太医院的张御医开的,据说张御医祖上几代名医,历来是药到病除,医术虽不及容神医,但也差不了多少。”
白辞摊开奏折,执笔在上写了几个字。

刘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辞的脸色。这容小神医离宫足有七日了,应该早就到神医谷了。人在的时候皇上百般呵护,人走了之后皇上该做什么还坐什么,关于容神医之事再半句不问,只字不提,仿佛容镜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忽然,门口的太监来报,说丞相萧彧求见。
白辞并未抬头,“让他进来。”

萧彧此来是说江南水灾后续一事。白辞在一边静静听,一边继续朱批奏折,偶尔答言几句,寥寥数字,却字字说在要处。

萧彧暗中看向这个登基不久的皇上。史上历次改朝换代,夺位篡权,都免不了有一番恐慌和暗涌。然而白辞登基十余日,全然不像个从未接触过政事的王爷,无论战事还是朝中政务一概处理得井井有条,朝野之中文武百官,竟无一人提出质疑。

虽然早就知道白辞讳莫如深,但萧彧却未想过白辞能游刃有余至此。好似与生俱来带着上位者之风,即便隽雅如斯,周身散发的气息却让人从血液里被迫臣服。

这原是一件好事,毕竟萧家助了白辞,就是要靠这棵最挺拔的树蔓延朝廷,血脉不衰。然而萧惜忽然密送的信却让他一直以来的笃信隐隐有了几分不安。

萧彧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白辞,白辞的脸色近日一直有几分苍白,不知是累是病,但除此之外再看不出什么端倪。

萧彧试探着道:“皇上,小女萧惜入宫数日,不知皇上……”

“嗯?”白辞淡淡发出一个音节,似乎并不知道萧彧的意思。

萧彧俯首道:“小女一直渴望为皇上分忧。皇上白日操劳,若觉疲倦,夜晚不妨留宿淑宁宫,让小女仔细照料皇上……”

白辞依旧批着手中的奏折,半晌,放下笔。“萧彧。”

“你需要明白一件事。”白辞语气轻淡,黑沉的眼平静地凝视着他,却隐隐让他觉得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朕不是个念情念恩的人。”白辞缓缓道, “朕可以让萧家权势滔天,也可让萧家一夜败落。”

“管好分内的事。朕的事,尚轮不到你来过问。”

萧彧的腿蓦地抖了一下,跪在了地上:“是,皇上。”



容镜是在一片久违的熟悉的药香中醒来。

刚睁开眼,容镜便觉得有些不对。眼前不再是绣着九爪盘龙的明黄色帘帐,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屋顶。容镜下意识往身侧一看,却只看到一张干净的木桌,木桌旁的墙壁上挂着他采药用的青竹药篓,还有一把他曾经惯用的长剑。

住了二十余年的渗入骨髓的熟悉感刹那间袭入脑海,容镜怔住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猛地跳下床,推开门,冲到门外。

清凉的山风扑面而来,沁着草药和泥土的淡香,满院子的草药都是他有事没事闲着种来玩的,一年多无人打理,有几株已经长到了半身高。

容镜的眼睛震惊地一点点睁大,几乎能感觉到风从眼眸上划过。

口中的味道淡不可觉,似乎已被冲过。但那味道就算冲淡数倍他也尝得出来。

迷心散。

“……娘的!”容镜一拳击在身后的门上,木门哗的一声被击散,破碎的木板落了一地。

容镜蹲下来,双手抱住头,细白的十指插入发间。

慢慢的,滑到额上,狠狠捏住了眉心。

真绝。

上齿磨过下齿,力道几乎要碾碎。

白辞,我真是一辈子都猜不到你能做到多绝。

眉心被捏出红痕,手一点点攥紧,青白的指节凸现出来。

既然你这么想死,就自生自灭算了。

微凉的风拂过头顶的发。良久,容镜脸上的温度渐渐冷却了下来。

从地上站起,容镜身体挺得笔直,推开院门,向深谷走去。

山谷传来清淡的风,踏过野地,溪水蜿蜒绕足而过,皇宫里的一切好像都被冲淡了,恍然间变得遥不可及。



容镜来到断崖边上,崖下云气四绕,深不见底。容镜沿着崖边坐了下来。

沉没的记忆随着周边的一切缓慢地复苏。

曾经的一个夜里怎么都找不到那孩子,容镜找了一夜,才顺着他身上药的气息找到这里。那孩子站在山崖边沿不到一尺的距离,一动不动地往下看。

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他不进不退,却给人一种要坠落下去的错觉。

容镜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正义凛然过,拎起那孩子的后襟领就把人给捞了回来,难得听到那孩子一声低低的惊呼。

容镜支着下颌看向深不可见的崖底,心想当初就应该一把把那个小兔崽子推下去,给天下除了大患,帮自己避过一劫啊!

深谷的风把头发吹得凌乱。容镜抹了抹头发站了起来,返身走了回去。



白圣溪一直是个比较变态的人,他专门辟了一个石屋,里面满满登登的全是书,各类医书毒籍天象周易八卦地史,乱七八糟全都堆在这里。白圣溪自己随手就能抽出自己想找的一本,对此肖拓很是敬仰,容镜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肯定不是白圣溪记性和眼神好的问题,八成是他每次进石屋前都自己先卜一卦,算算自己想要的那本书在哪儿。

容镜撬开石屋的门,走下石梯。

里面光线很暗,容镜点燃了四壁的烛灯,睁大眼睛顺着架子上密密麻麻的书挨个找。

国史、地经、草药集、九阳针灸法……甚至连《澜镜心经》的杜撰本都在这儿,容镜一股脑把没用的书扔在了地上,结果发现架子上剩下的书还没有他要找的。

“这该死的老头把《药毒草本经》放哪儿去了?”容镜嘴里嘟囔。

开敞的门落下的光线中,悄无声息地漫出一个影子。

一个清淡的声音在石阶上响起。

“谁是该死的老头?”





、未卜先知


容镜正把一本可能有用的书抽出来叼进嘴里,闻声向斜上方一看。
一个面容秀雅的男子背着手立在石阶上,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一根白色的缎带松散地系在底端。眉目间带着几分冷淡,看去极为年轻,清淡的眸中却仿佛透着流转几世的漠然。

容镜手里翻书的动作没停,并无惊讶,只瞥了一眼,然后转回了头,声音从咬着书的齿间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师父,你快下来帮我找找。”

男子无声地从石阶上下来,走到容镜身后,白色的袖端越过容镜的头顶,取出一本书。

容镜把书抢了过来,谢也不说一声,低头翻找。

“我当初便提醒过你,不要留在皇宫,你执意不听。”白圣溪的声音从容镜头顶传来,“现在后悔了?”
“啊?”容镜一页页疾速翻着,嘴里随便应了一声,突然指端在一页上停了下来,“啊!找到了!”
“即便你找到了墨参,再配一副续生散,也不过只能延他六七年的寿命而已。”白圣溪的声音不带感情,“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光线很暗,容镜的手指指着字在读,闻言僵了僵,然后继续移动,满不在乎道,“我知道。”
“白辞对自己的身体远远比你清楚。早在他十一二岁被你捡回来的时候,他就没指望过自己能活过而立之年。”
“所以你当年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容镜放下书,目光投向白圣溪。“你也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我自然知道他是谁。”白圣溪负手在后,声音沉稳,“但我预测不到这么远,不然我初见他之时,就不会留他性命。”
“如今就算我要杀他,你恐怕也不会同意了。”

容镜默不作声。

“你当初就应听我的话,满一年便回神医谷。”

“可是我答应小离离救景玥的命的!”容镜猛地反驳。

“那么你救了么?”白圣溪盯着他的眼睛。

“……”

“白辞终其一生二十余年从未感情用事过,你却在最后的几年涉足而入,很难不自讨苦吃。”

“他适合君临天下,却从不适合对任何一个人用情。想必你在当年就应该深有体会了。”

容镜紧紧抿着嘴,上齿在下唇上刻下一道印痕。半晌,手把书捏得哗响,一字一顿恶狠狠道:“他敢不适合!”

白圣溪淡色的眸徘徊在容镜脸上,许久,手抚过他的头发,道:“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饿了几天了,先去吃点东西。”



东方冽跨入偏殿的时候,白辞正坐在请青檀木案前,紫金香炉鼎飘着淡淡的烟,散发出并不浓烈的香气。
东方冽走到青檀木案前,躬身行了一礼,“皇上。”

自上次白王府的争执之后,东方冽就没再和白辞面对面说过话。两人之间蓦地变得生疏遥远,一君一臣,更是一瞬间就拉开了距离。前日上朝时远远一瞥,见白辞的露在袍袖之外的右腕,还隐约带着未完全褪去的淤红。

白辞却像早就忘了十数日前的不快,又或许根本未放在心上,目光从东方冽的脸上移到旁边的座位,道:“坐。”

刘晔给东方冽上了杯茶,东方冽拿过茶杯放在旁边的茶桌上,斟酌了片刻,道:“皇上送容神医回神医谷了?”

白辞端起青瓷玉杯,慢慢饮了杯中黑色的液体,简洁地答了一个字,“对。”

“……”东方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那天晚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辞放下玉杯,淡淡看向东方冽,“朕一定要满足你的好奇心么,东方冽。”

“臣只是担心皇上。”东方冽道。

白辞从座位上站起,缓步走到东方冽身前,从龙袍中取出一封密信,放在东方冽身侧的茶桌上。

“有精力不妨多担心一下自己。”

东方冽略带疑惑地拿起那封密信,信封已有些微泛黄,上面赫然是清王的印鉴。
他缓缓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纸张很轻,上面寥寥数行字,却让东方冽的视线一点点凝固了。

“……这怎么可能?!”东方冽沉声道。

“可不可能,你自己清楚。”白辞声音平静。

上面的字俨然是东方雅的亲笔,最后的落款的三个字清晰地刺入视线。

“这是朕拿到的当年容家一事的全部证物。”白辞道,“你自己自行处理。”

白辞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留下一句话:“小心容逸。”



东方冽回到王府,依然有些未回过神。他不知不觉走入书房,书房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炭盆,里面是上次焚一封军书密信时留下的火炭。

东方冽拿起旁边的火石,心不在焉地划了一下,未划出火。又划了几下,火种在炭木上燃起,渐渐将炭木烧的猩红。

东方冽取出那封信,泛了黄的信封在火光下映得有几分红。
火舌燃上信封,信封渐渐焦黑,翻卷,一点点向上蔓延。
忽然,东方冽像是回过神,一掌下去,扑灭了信封上的火焰。
信封燃了小半,信纸也受了波及。
东方冽从木架的最高处抽出一本厚重的书,打开,将密信放入书里,然后合紧,将平整的书放回书架之中。

这个真相太过惊骇,他终究毁灭不起。
还是封存起来吧。



容镜头埋在碗里,拨了几大口饭。
白圣溪在一边负手看着窗外,听容镜在身后呼噜呼噜的吃饭声,说了一句:“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对了师父。”容镜终于把脸从饭碗里抬起来,“你怎么从江南跑回来了?”
“你说呢。”
“我不说。”容镜一条腿曲到椅子上,夹了一筷子松子鱼。“小沉沉怎么样了?”
“夏沉?已经无碍了。”

容镜放了筷子,支着下巴盯着白圣溪的背影,“师父,其实你知道怎么救白白吧?”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低谷到极点所以停在了这里大脑被悲伤笼罩实在想不下去了Q_Q请原谅俺T__T真的是一虐就弃文啊。。。我真有点被弃怕了。。。每天等到零点四十七分,激动地刷收藏结果掉了的时候,真的很难过啊。。。其实我也想按着大家想要的来写,可是人物已定,铺垫已成,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环扣一环,都是一种必然,我左右不了剧情,只能是剧情左右我。记得当初写《莫回离弦》的时候写钟弦的手腕失力了,忽然有一阵子我的左手怎么都握不紧东西,持续了一个多月,当时就觉得好惊悚,这回白白生病俺不会也要跟着短寿吧T__T我自己发自内心喜欢这篇文,喜欢这里面的几乎每一个人。所以我会尽可能写到自己认为最完美的程度,如果不够好是我水平不够也木有办法T_T但是有人看,我就会写完。不喜欢坑文,因为觉得如果坑了的话之前所有的时间全都浪费了。更何况我塑造了他们,我就要给他们一个最完满的结局。自从写文以来每天情绪都像过山车似的,每天二十二三个小时处于被凄惨的数据刺激到低谷的状态,剩下的最后一个小时奋然振作,觉得自己肯定能撑过去,然后又开始信心爆棚,俺哥们说你写文之后跟神经病似的Q_Q木有办法嘛谁让数据这么冷俺真的很忧伤,每天看着可怜的末点跟收藏,俺都觉得俺好像一辈子都会这样了似的T_T下篇文死都不敢写虐恋情深的基调设定了,俺被弃怕了T_T^__^嘛。。。不知道完结的时候还能剩几个收跟末点,俺一定要坚强地坚持下去跟冷数据战斗(#‵′)




、藕断丝连


咀嚼的声音消失,房内变得分外安静。

白圣溪慢慢回过头,审视一般的目光投在他唯一一个徒儿身上。容镜的脸白而尖削,较他离去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稍稍长开了些,依旧还是十六七岁少年的模样。得知容镜中了滞蛊的时候,他还在神医谷千里以外,黑白二子一动,便算出了事情的原委。他站在白王府书房之外,看着书案前已经隐露帝王之风的白辞,手中银亮的针就要脱手,却见卦象一变,容镜已然脱险,这才慢慢将银针收了回去。

当年救白辞非为其它,只是因为卦象如此。他知道这孩子的恨和狠冷终将逼他夺下东方氏的江山,只是他那时没想到,容镜也会被卷入其中。

容镜似乎很笃定地看着他,好像由不得这句话有第二个答案。
白圣溪直言:“我不想救他。”

白圣溪出口的话几乎从无返还的余地,容镜骤然站了起来,“为什么?!”

“我救了他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白圣溪的声音淡漠冷静,“一辈子留在皇宫,你会么?”
“当初宁可被朝廷悬赏通缉也不肯入宫给景后治病的,不是你么?”

容镜抿嘴不吭声。

“你和白辞原本就不该有交集,如今他终于放手斩断,就到此为止吧。”



刘晔料想容小神医一定会自己再回来,于是先开始的几日倒也不算忧心,结果等了十来天了连个信儿也没有,这才急得团团转起来。但白辞偏偏对此事绝口不提,他也不敢起这个话茬。好在白辞这几天烧终于退了,脸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好了些,可见这张御医的医术还算是靠谱,刘晔悬着的心也就放了放。

白辞还是一次淑宁宫也未去过,萧惜的贴身丫鬟风月寻了个空找到刘晔,让刘晔在皇上面前暗示几句,刘晔一脸正经道:“皇上最近身体微恙,御医说了不能行房。”心道,皇上封了个后当晚就被容小神医给……咳了,如果再传出萧惜怀孕的消息,估计容小神医就是在天涯海角也得杀过来,到时候就说不上几尸几命了。

萧惜一袭素色,在后花园抚琴。一曲抚毕,风月走过来,在她耳边低低传话。
萧惜默不作声,一挑琴弦,欲弹下曲。

风月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埋藏了很久的猜测说了出来:“奴婢觉得,皇上……该不会……那个方面,有问题吧……”

萧惜蹙了蹙眉,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可即便确是如此,白辞也不会连见她一面也不来。就好像皇后的位置不过是摆设,就好像唯见过的两面,白辞对她的温淡柔和,都不过是她的错觉。

白辞并不像冷情的人,据说当时容神医不过是染了个小风寒,白辞便几乎日日去木溪殿探望。风月还曾无意间笑言,白王这么体贴的人,将来有了王妃,还不一定宠到什么地步。

在萧府第一次见到白辞,不记得容镜说了什么,白辞笑着摸他的头,依稀间还带着几分似有似无的宠溺。容镜说饿了,白辞便立刻打道回府;就好像容镜随口说东,白辞都不会向西。

一个猜测骤然出现在脑中,萧惜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了,眸中渐渐染上震惊。

“铮”的一声,指间琴弦崩裂,风月一惊,见萧惜手覆在琴上,过了一会儿,道:“本宫现在便去找皇上。”



张御医坐在龙床边上,给白辞把脉。白辞研究着西北战场的地势图,任张御医在边上低头沉吟。

“怎么样?”刘晔在一旁问。
“从脉象上看,皇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张御医沉吟完了,道,“如今只要细细调养,很快就会复原。”

刘晔面上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此番看来,容神医的医术也未必多么高明,再怎么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只不过被江湖传言给神化了,倒未必有皇宫里行医数十年的御医来得稳妥。

想着又抬头看了一眼,白辞的脸确实有了些血色,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平稳的状态。

刘晔接过调养的方子,派人拿去给司药房,张御医便退了下去。

门还未关,就见一个小太监跪在门口,禀道:“皇后求见。”
白辞闻言,放下地势图,走到书案前,道:“让她进来。”

门再度开了,萧惜走了进来。

经过精细的打扮,萧惜看去比还是个姑娘的时候更美了几分。仪态优雅雍容,却带着少女的温婉,见到白辞,微微屈身,道:“皇上。”
白辞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温然道:“皇后有事?”

言谈间就好像前一晚刚刚见过一般,对于半个月未曾涉足后宫一步并没有半点想解释的意思,甚至连一句托辞也无。

萧惜微微一笑,道:“臣妾一直未能得见皇上一面,听闻皇上最近身体欠安,颇为担忧,所以前来看看。”说罢,身后的小太监拿出一个木盒,萧惜接过,道,“这是臣妾煲的人参燕窝鱼汤,很补身子。”
刘晔看了一眼白辞,接过木盒放在一边。
白辞浅笑:“皇后有心了。”

萧惜见白辞全然不为所动,决定做最后的试探:“其实臣妾此番,是来劝皇上纳妃的。”
白辞闻言,指尖微微滑过图面,“哦?”
萧惜道:“臣妾自知鄙陋,照料不好皇上,但皇上身边总不好没人照顾,不如多纳几个妃子,也好替……”
“皇后多虑了。”白辞淡笑着打断了她,“朕有一个皇后就够了。”
萧惜指甲微陷入手心,道:“可是皇上自从大婚那日,就没有……”

“朕公务繁忙,无暇顾他。”白辞轻描淡写。

“是么?”萧惜抬起头,目光蓦然变得犀利,“那如果,坐在皇后位置上的……是容神医呢?”

刘晔的腿猛地一哆嗦。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让刘晔的冷汗也要下来。

良久,白辞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声音依旧温和,却让萧惜莫名觉得有些发寒:“容神医?”

“皇上不兴后宫,也是因为容神医吧?”萧惜一动不动回视着白辞,完全忽视了刘晔不停的暗示,执意道,“从最初在萧府见到皇上,臣妾就觉得皇上看容神医的眼神,跟对别人完全不同。”
“想必如果淑宁宫住的是容神医,皇上就算再繁忙,也会日日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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