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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横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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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南水灾泛滥,颗粒无收。我们是奉旨去放粮赈灾。”
容镜不解:“放粮赈灾?那你带我去干什么?”
白辞波澜不惊:“因为我想对你动手动脚。”
容镜深觉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马车连夜赶路,在官道上疾行。大路虽平稳,但不多时便到了人烟荒芜的小路,地势时而平坦,时而坑洼,上坡下坡接连不断,马车渐渐开始颠簸起来。原本白天无事,到晚上的时候,白辞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虽然知道白辞身弱体虚,但平日里白辞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时间久了,几乎让他忘了这回事。容镜第一次见白辞气色这么不好,凑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手心被冰冷的虚汗沾满,所及之处一片冰凉。唇上几乎都失了血色。白辞正微微闭目,容镜拿出绢布擦去他额上的冷汗,他也没睁开眼,任由他动作。
容镜这边擦着汗,马车忽然颠了一下,一个不及防险些划到白辞的眼睛。容镜朝外面吼了一声:“停车!”
车速丝毫未减,容镜正要掀开帘布,白辞睁开了眼:“我没事,继续赶路。”
容镜道:“你有没有事是你说的?”转头又冲车夫喊了句,“停车!”
手腕突然被白辞握住,“我说了没事。”
手心里也是冰冷的汗。容镜无奈,知道说不过白辞,便从衣内取出一粒药丸给白辞服下,又从包裹里取出小茶炉,点上了火,从水袋里倒了些水在茶壶里,放在茶炉上烧。
容镜寻了个舒服的角度,让白辞躺在他腿上。
白辞的头依旧靠在马车的后壁上,“不必了。”
容镜见怎么也说不动他,声音发冷:“你再这么撑下去,等到了江南还想办事?”
白辞淡淡道:“最多再有一日就到了。何况,我没事。”
容镜衣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又缓缓松开。他忽然伸出两指,“啪啪”两声,点上了白辞的睡穴。
白辞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便失去意识。身体顺着车壁滑下来,倒在容镜肩上。
容镜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肩,将他的头安置在膝上。然后将茶炉放远了些。
石头一样油盐不进。非得爷爷我动手,这才乖了。容镜愤愤地想。
膝上的人容色苍白而安静,眉间微微蹙在一起,未及缓开。容镜下意识用食指抚平了他的眉心,然后触上他的脉。
脉象时急时缓,时断时续。几乎是没见过的病症。
他记得刚一见面,他就给他下过断言,说他活不过三十五岁。
当时白辞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愕,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个再合适没有的结论了。
哪个人自己愿意短命的?容镜撇撇嘴,心下思忖着,等给景玥娃娃治好病之后,自己回神医谷,顺手也把白辞也捎上,正好日行一善。
实在不从怎么办?容镜支着下巴想,那就硬绑吧。
作者有话要说:贴上滚去考试
、不明所以
第二天傍晚,马车终于到了江南。
马车内,容镜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里面,两手搭在身体两侧,一条腿搁在对面的软座上,另一条腿抵着车门,脑袋往窗沿上一仰,睡得正香。
倘是姿势不够舒服,容镜又翻了个身,抵在门上的腿翻到对面的软座上,“啪”的一声,掀翻了茶壶。里面早已凉透的开水洒了一地。
壶盖在车里滚了两圈,颤悠悠停在了地上。茶壶圆滚滚的,从车的一头滚到另一头,里面的水一路滚一路洒,眼看就要撞到车的另一端,忽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截住了。
那只手拎起茶壶,放在茶炉上。然后捡起壶盖盖在上面。炉内的火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烧的水也全都喂了地。
白辞倒空了里面的水,又将茶壶和茶炉收进包裹里。
外面已渐起人声。掀开窗口的遮帘,陌生的街道上三三两两有人行过。只是行路之人大多面色饥黄,神情不振。路边偶有几处摊位,摊主也大多无精打采,没有什么气力。
似是听到车里的声音,莫伯转过头,从外面将布帘掀开一点,对白辞道:“王爷,已经到了。”
“辛苦你了。”白辞应了一声。
这边容镜又翻了个身,脑袋翻到了白辞身上。结果□一个不慎没坐稳,屁股腾了空,“砰”的一响就摔到了地上。
容镜惺忪地睁开眼,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睡到地上来的。
一只手伸过来,容镜下意识地抓住,揉了揉屁股,扯着白花花的袖子站了起来。
定睛一看:“白……白白?!”
白辞道:“理理衣服,擦擦口水,我们快到了。”
容镜机械地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还不大清醒的脑子转了一百八十个弯,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跟白辞到江南放什么粮的,记得昨晚好像点了白辞睡穴让他在自己身上睡,结果整晚上无事可干动也动不了,盯着白辞的脸看着看着,一个不小心就……
唉真是太不小心了。容镜甩甩脑袋。
到时辰了白辞的穴自动解了,也不知道白辞究竟什么时候醒的。
容镜扭头看了白辞一眼,白辞没事人似的递给容镜两张酥饼,“醒了吃点东西,等下还要办事。”
那样子好像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过再一看,脸色倒是好多了。容镜接过酥饼咬了一口,另一只闲着的手抓过白辞的手腕。
眉头一下拧了起来,“我睡着的时候你胃绞多久了?难受怎么也不说?”
白辞不欲多言:“容神医小题大做了。”
容镜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比十个人指着他鼻子骂他庸医还让人不爽。他忍了忍,再忍了忍,倒出两粒药硬塞进白辞嘴里。
白辞倒是乖乖吃了。
容镜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在白辞面前,给药可以,不能要求更多了。
什么毛病这是!容镜把剩下的酥饼折成一块,塞进嘴里。
不多时,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停在了郡守府前。
“到了,王爷。”莫伯在前面提醒道。
“下车吧。”白辞看了容镜一眼,见他身上还沾着酥饼的碎渣,伸手帮他掸了下去,然后下了车。
门外的侍卫看见马车,急忙进去通报。容镜跟着白辞刚到了门前,就见府门再次开了,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那人见了白辞,眼神微微一凝,随即俯首行礼:“白王殿下,下官已恭候多时。”
白辞面色如常,抬手道:“夏郡守不必多礼,我们进去再说。”
三人落座前厅,有下人给三人各上了一杯茶。
夏扬之年逾不惑,看去却有股清凛之气。待三人坐下,这才道:“这位公子是……”
容镜刚要开口,白辞便替他道:“这位是容镜容神医。”
“容公子。”
见气氛凝重,容镜只好坐在一边闭嘴装深沉。
白辞道:“不知近几日灾情如何?”
夏扬之声音微沉:“虽然已经着手治理,但因广涝成灾,良田几乎颗粒无收,所以灾民遍野,如今已死了数十人。”
“本王一路前来,路过几个临近的县城,见灾情确实都不容乐观。”白辞示意身边的莫伯,莫伯呈上一张黄色锦书,夏扬之接过,白辞道,“皇上下旨从粮仓放粮五百石,分发五日,期间不得过地方官员之手,一切均由夏郡守和本王安排。”
夏扬之脸色缓了下来,“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下官谢恩。”
说罢,又道:“王爷和容公子一路劳顿奔波,如今天色已晚,下官这便让人给王爷准备客房,先歇息歇息。”
容镜插嘴:“顺便能不能……”
白辞把他的话压了下去:“那就麻烦夏郡守了。”
在马车上颠簸了两日,容镜终于见到了床,衣服一脱便扑了上去。
本来想说能不能来点吃的,结果白辞竟然把他的话给堵了。容镜只好埋头睡觉,在床上滚了两圈,又爬了起来,跑去了白辞的房间。
白辞正在桌前看书,听见他来了,也没抬头,直接道:“包裹里面有吃的。”
容镜翻出了剩下的几张芝麻糖饼,拿了一张塞进嘴里,凑到白辞身边,“白白,你看什么呢?”
“灾情奏折汇册。”
容镜一跃便坐到了桌子上,舔了舔饼里的糖,“看这个干什么?不是放粮就可以了么?”
白辞道:“江南数十县,每个县的灾情不同,自然不能均发。”
容镜三两下把饼塞进嘴里,评价道:“当官真麻烦。估计当皇帝的更可怜,今天这边打打仗明天那边闹闹饥荒,后天没准再群臣造个反什么的,这样下去估计不到知天命之年,头发就得掉光了。”
白辞放下手中的汇册,抬头看着容镜,微微一笑:“你真这么觉得?”
“是啊。”容镜两腿在桌沿下面晃来晃去,“你看爷爷我多自在,想来来想走走,想看姑娘看姑娘,哪像皇帝娃娃,一辈子都离不了皇宫,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白辞抬起手,轻轻拂去容镜唇边的芝麻,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波澜,“你说得对。”
容镜被这个不清不楚带了几分暧昧的动作搞得一愣,屁股一滑跳下了桌子,“老子困了,先回房,你早点睡啊。”
看着关上的房门,白辞眼中却滑过一丝疏淡。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进来。”白辞道。
房门再次打开,是夏扬之的身影。
“白王。”
、似是而非
白辞示意了一下,夏扬之便坐到了对面的位子上。
“夏郡守夜里前来,可有要事?”
夏扬之道:“下官未想入夜已深,王爷还没有歇息。”
白辞将手中的汇册放在一边,凝视着夏扬之的双眼。片刻,温和一笑。
“其实夏郡守不必这么客气,你毕竟是家父生前最亲密的兄弟。论辈分,本王还应该叫你一声叔父。”
“不敢。”夏扬之道,脸上细微的皱纹却舒缓开来,“不过王爷……确实比小时候变了很多。”
“是吗。”白辞虚应了一句,扣了扣桌子,莫伯从外面走进来,将桌上已冷的茶端走,又上了壶新茶。
夏扬之道:“不知王爷现在身体如何。”
“本王已无大碍,”白辞道,“夏郡守不必记挂。”
端起茶杯,“倒不知令公子可还安康。”
夏扬之道:“犬子一直不成器,整日热衷于游山玩水,吟诗作画,书倒是读了不少,只是性情顽劣,不管下官怎么说教,也不肯考取一个功名。”
白辞道:“那不如就随了令公子的意愿。”
夏扬之叹道:“夏家几代入朝为官,下官自然希望犬子也不要碌碌一生。”
白辞淡淡道:“平步青云未必可以锦食无忧,朝深似海,在岸上至少可以安然无事。这一点,想必夏郡守也很清楚了。”
夏扬之眸色一暗,“当年的事……王爷如今还在记挂么。”
白辞把玩着茶杯的手略略一顿。
“白尚书过世的缘由,下官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当年更是悲愤得难以自抑。但毕竟宫内之事纷杂不清,难以一事给所有人定罪。更何况……”
白辞静静听着,唇角的笑意依旧温和,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夏扬之暗中润了一下干燥的唇,继续道:“……更何况当朝圣上治世并无偏颇,且如今西北动荡,再历波折必令朝野受创。下官希望王爷不要……太过偏激。”
修长的指轻轻抚过青瓷靛纹的杯壁,白辞抬眼,目光依然平静如水,淡然无波,“本王不明白夏郡守想要说些什么。”
夏扬之道:“下官曾经看着王爷长大,对王爷的性情多少了解几分。朝中之事也略有耳闻。如今皇上突然派王爷做钦差前来江南,虽然未必有人敢妄自揣测提醒皇上,但必然有人已经开始提防了。”
白辞看着夏扬之诚恳沉肃的脸色,忽然笑了。
“夏郡守。”白辞道,“不要太信任自己的判断。也不要以为,一个七八岁乳臭未干的少年,二十年之后还能在你的揣度之中。”
语气淡漠舒雅,似不带半分警告之意,却令人倏然战栗。
夏扬之慌然起身离席,跪伏于地,“下官愚钝,妄加揣测,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白辞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身虚扶,“夏郡守多虑了。夜已深,明日还有要事,夏郡守早些歇息。”
待夏扬之离开,莫伯走了进来,低声道:“王爷。”
白辞解下长袍,递给莫伯,道:“盯紧夏扬之。”
次日,白王奉旨下令开仓放粮,将一百石稻米运往南部十一县,百户人家排队领粮,白王及江南郡守亲为,未假地方官员之手,最后一户领粮离去,正合百石粮尽。
傍晚,夏扬之备了酒席,请白辞与容镜同聚。
容镜被白辞拉着分了一天的粮,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第一道菜上来,正巧放在他眼前,容镜看也不看对面的两人,就着眼前的盘子就开始吃。
白辞也未制止,看着夏扬之,略带无奈道:“本王没教育好,还请夏郡守不要见怪。”
夏扬之昨日离开白辞的客房,就一直隐隐有些不安。
他与白夜归同朝为官多年,两人过从极密,他更是从小看着白辞长大。以他对白辞的了解,及白辞多年来深藏不露的行事,白辞绝不可能安然留在王府,纵情书画一生。
此事埋藏于心多年,终于有机会得以出言相劝,却不想白辞似是而非,似胁非胁的态度让他再无从下手。
原本以为今日白辞会对他严加提防,不想白辞竟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一如既往温声和语,平静雅然。
倒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跟来的容神医,实在看不出半点可靠之处,倒忙不帮已是万幸,如今上了桌菜都没上全便开始下手,别说是神医,连个庸医都比他有风骨。
若论风度翩翩,朝野上下无人比得过白王。也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竟然带了这么个不懂规矩的少年跟来。
夏扬之只得回笑,“无妨,容公子这是真性情。”
容镜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这才倒出地方来说话,“夏郡守过奖了。”
夏扬之:“……”
白辞取过手边的茶饮了一口,道:“怎么不见令公子?”
夏扬之道:“犬子月前去了苏州,估计近几日便能回来。”
“苏州?”
夏扬之道:“据说是有个赏兰会,犬子别的不才,倒是很喜欢画兰养兰。”
“兰花?”容镜插嘴,“阿拓也喜欢兰花,我记得当初他回神医谷,带了一堆兰花种子回来种,种的一后院都是。”容镜用嘴撕了一块鸡翅,“搞得爷爷我当时都不敢进他的院子,味道熏得头都疼。”
白辞笑道:“种一院子草药你就舒服了。”
容镜拍拍白辞的肩:“白白,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这时,一个下人小跑着进来,对夏扬之道:“大人,公子回来了。”
话音未落,门开了,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形容清俊,眉目间和夏扬之有几分相似,却带了几分放荡不羁。他环视了一周,见桌上多了两个人,开口便道:“有客人?今天还真是热闹。”又向旁边寻去,“青鸢呢?再添一把椅子。”
夏扬之喝道:“阿沉,不得无礼,这是白王,奉旨来此的钦差。”
男子一愣,然后又笑,听话地俯身一揖:“参见白王殿下,草民夏沉。”
容镜放下手里的鸡翅,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叫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已经是要死的节奏了 俺觉得俺的脑细胞已经在呼啸着要集体自杀 考完试后天继续=_=。。。
、上浮下沉
夏沉说完,便不客气地入了座。闻言这才注意到容镜,笑眯眯道:“怎么,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么,小弟弟。”
夏扬之低叱:“阿沉,这位是……”
容镜打断了夏扬之的话,“你叫夏沉?”
夏沉道:“不然你觉得我应该叫什么,尚浮?”
容镜道:“你十一年前也叫夏沉?”
夏沉拿过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新添的碗里,“不瞒你说,其实我二十一年前也叫夏沉。”
容镜不跟他开玩笑,“那你十一年前是不是去过潮城?”
夏沉拨了一口饭进嘴里,听见这话动作慢了下来,眉毛微扬,等着容镜的下文。
容镜从座位上跳起来,蹿到夏沉身边,照着他的肩就拍了一下,“你还记不记得阿拓?”
夏沉被容镜拍的一震,目光却带上了些惊愕,“你是说……肖拓?”
“真的是你!”
白辞看容镜说得正起劲,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去的打算,便往旁边让了一个座位。容镜瞥见了,就着白辞的位子就坐了下来,“自从那次阿拓回潮州替父母奔丧,回来之后,就一直有跟我提起过你。”
夏沉放下筷子,“这么说,你就是容镜了。”
“正是爷爷我。”
夏沉的目光有些微妙,“没想到那小子还记得。”
容镜翘起腿,转回身子继续吃饭,嘴里道,“难得阿拓记性这么好,虽然他也没怎么提起过,但他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说过那么一两次我就记住了。去年出神医谷的时候,他还去潮城找过你,只可惜没找到。”
夏沉道:“我当时去潮州只是在舅父家呆上一阵子,后来自然就回去了。”顿了顿,不经意问,“他那些兰花还种着?”
容镜想也没想,“被我拔光了。”
“……”夏沉端着碗的手青筋绷了绷,面上却露出了一个涵养极好的笑,“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容镜安慰地又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他打不过爷爷我。”
“……”
白辞道:“不过这也巧,你听见名字就认出来了。”
容镜谦虚道:“当爹的名字取的太好认了,爷爷我纵横江湖多年,没碰见过第二个叫下沉的。”
夏扬之在对面低咳了一声。
夏沉挑眉:“肖拓还真没说错,跟你在一起保持风度很有难度。”
容镜安抚道:“既然阿拓都做到了,你也可以的。”
夏沉吃了有生以来最肝疼的一顿饭。
席间夏扬之和白辞一直在谈治水一事,容镜在一边吃得欢,话是他挑起来的,结果说了两句便跑题了十万八千里,没了下文。
不过怎么也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故人身边的人。
饭后,他叫住了容镜,“他现在还在神医谷?”
容镜道:“没有,阿拓现在和我在京城。”
夏沉点头,“那我过阵子去京城看看他。”
“不用这么麻烦。”容镜道,“再过一个月我和阿拓就回神医谷了,到时候顺路来江南找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别乱跑就行。”
一只手覆上发顶,头上传来白辞的声音,“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早点回去睡。”
容镜头一歪,下意识地想躲,白辞已经收回手。
夏沉这才看了白辞,眼神恢复了一贯的轻佻,“很久没见了,白家小弟弟。”
白辞微微一笑,“夏兄。”
夏沉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见到你,我还真吃了一惊。今天重闻两故人,不知是福是祸啊。”
白辞笑而不答。
夏沉道:“不过你怎么来江南了?”
“因为皇上觉得我和夏郡守是旧识,于是便遣我前来。”白辞道,“但不曾想多年不见,夏郡守竟然调到江南了。”
“京官外调。”夏沉道,“那阵子你忽然失踪,紧接着老头子就被外调到江南了,我那时候也才半大不大,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忽然揶揄一笑,“不过你回来之后就子凭母贵做了王爷,现在再跟你插科打诨,老头子可要杀了我了。”
白辞的眼神忽然变得讳莫如深,不消片刻,却又渐渐散去。淡淡说了一句,“夏兄还是这么不正经。”
“白弟这温吞的性子,倒是也和小时候没怎么变。”
白辞笑了笑。
别了夏沉,白辞向容镜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容镜正背对着门换着衣服。
“白白?”容镜听见声音扭过头,“你走错房间了吧?”
白辞自然地在他的床上坐下,“可能是吧。”
容镜脱掉外衣,随手放在椅子上,便走到白辞身前,微微低头,仔细研究着白辞的表情。
“白白,你有心事?”
额前的碎发滑到白辞脸上,容镜觉所未觉。
白辞声音疏淡,“你看得出来?”
“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容镜直起身,然后一屁股坐到白辞身边,“就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白辞转过身,看着容镜的双眼,眸色微微一沉。“我当时在想……这是哪个送上门来的不知死活的少年。”
容镜一愣,下意识地就去摸脸,反应过来,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你你你,你一直都知道?”
白辞道,“你那点易容的小伎俩,我就算说我没认出来,你会信么。”
容镜一脸挫败地坐回去,“老子这不是心存侥幸嘛。”
想想觉得不对劲,“等等,当时吃亏的是我,理亏的是你吧?”
“是么。”白辞低笑,“三更半夜入闯我的卧房,盯着我的脸看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我难道不该给你点回应?”
“其实这不能怪我。”容镜道,“当时我听人传言,说京城第一美人睡在那里,所以……就顺路过去瞧一瞧。”
白辞颔首:“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行刺皇上结果找错了地方。”
容镜心叫不好,爷爷我当时原来是这么编的啊。
“想起来了?”白辞的声音不无笑意。
“……”容镜恨不得咬了舌头。奶奶的,又被耍了!
白辞也不再多言,径自宽了衣,便走到烛台前,吹熄了灯。
容镜的声音有些紧张,“你要干什么。”
昏暗中,白辞的身影影影绰绰,他闻言倾身到容镜身侧,温和低沉的声音滑过耳畔,“干我该干的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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