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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横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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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白辞的身影影影绰绰,他闻言倾身到容镜身侧,温和低沉的声音滑过耳畔,“干我该干的事。”
说完,不等容镜反应,便在床上躺了下来,“想太多。睡吧。”
、此地无银
“你没事吧……”
温温软软的声音。一个孩子趴在床沿,一双清彻的眼看着他。眼中似乎满含担忧。
顺着那孩子的目光看下去,才发现左腹已经被白色的布带包扎起来,依稀能嗅到一股微苦的味道,是神医谷最好的木兰玉伤膏。
“白谷主帮你治了伤。”依旧是那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舒服。
“对不起,大哥哥。昨天晚上……我吓坏了,一不小心就……”
是了。是那个一刀捅进他左腹的孩子。那一刀倒是真狠,粗略感觉一下,内脏都受了波及。若不是身子弱力气不够,自己可能就真成串糖葫芦了。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洗干净了,竟然人模人样的。那双眼早没了那时的阴戾,如果不是那和纸片一样瘦小的身体,几乎让人认不出是同一个人。
“感觉怎么样,阿镜。”
白圣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容镜才发觉师父一直坐在床头,在一旁看着他。
“多大点事儿。”容镜撑着床就想爬起来,结果左腹刀伤一个痉挛,眼前蓦地一黑,几乎晕过去。
“逞什么强。”白圣溪道,“伤了内脏,怎么也要养个十来天。”
“对不起……”细细的声音又在身旁响起,看那孩子的眼神,几乎内疚得要哭了。
白圣溪道:“这孩子大概受了惊吓,你也别怪他。我简单替他把了脉,他天生身患不足之症,活不了太久。既然你把他救了回来,我就帮他治治看。”
瘦小的身子似乎轻轻抖了一下。
容镜从来不是记仇的人,更别提跟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没事儿,爷爷我哪那么容易死。”
白圣溪对那孩子道,“你便暂时留在谷中,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那孩子点点头。
白圣溪指了指容镜:“这是我唯一的徒弟容镜。”
那孩子一双眼盯着容镜的脸,温软的声音轻声叫道:“容镜哥哥。”
谷内还有别的病人,白圣溪也未多留,这便走了。
白圣溪走后,那孩子的眼睛还盯着他,只是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渐渐少了些什么,瞳孔在视线中渐渐放大,黑色渐渐在眼前弥漫开来。
容镜蓦然睁开双眼。
还是躺在床上,身边却比以往多了熟悉的药香。房间里依旧很暗,似乎才刚到五更。
容镜按了按额角,只觉胸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阵梗滞。
依稀似乎梦见了那个孩子,温软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叫他容镜哥哥。
他都快忘了那孩子还这样叫过他,甚至忘了他那清彻得似乎毫无杂质的眼神。
假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存放在记忆里。
胸口有些发闷,容镜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孩子盯着他的那双眼睛。一会儿清彻干净,乖巧柔软;倏尔那双眼朝向自己,立时变得阴鸷凶狠,冷漠险毒。
容镜索性睁开眼,直挺挺看着天花板。
身畔传来白辞几不可闻的呼吸声。白辞睡得很安静,好像一整晚都没动过地方。
容镜翻了个身,面向白辞,对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又转身翻了回去,再翻向另一侧,身体碰到床沿。
过了一会儿,容镜又翻了回来,脸又冲向白辞。
这么翻着翻了有七八个来回,脸又朝向床沿的时候,身后白辞的声音忽然淡淡响起。
“你睡不睡了?”
温和的带着些许刚刚醒来的低哑的声音,让他的心莫名平静下来。
容镜嘟囔了一句,“醒了。”
“睡不着了?”白辞翻过身,看着他,漆黑的眸在黑暗中显得愈发黑沉,几乎能将一切浮躁与烦扰一并吞没。
空气中泛着浓重的湿气,未至深秋,江南依旧暖热,呼吸间有几分湿闷。
“有点热。”容镜随口道。然后扭回头,脸继续朝着门口。
身后传来细碎的动静,白辞坐了起来,下了床,然后走到窗边,将窗子开了一个细细的缝。
一股微凉的夜风吹了进来,打在脸上,呼吸也顺畅了很多。
白辞已经回到床上,道,“这回睡吧。”
容镜想说其实老子不是热的再说爷爷我哪有这么娇弱,一阵朦胧的睡意袭上来,话没出口打了个哈欠,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容镜是被夏沉揪起来的。
“容大神医,这都日上三竿了,神医的睡眠有这么健康吗?”
容镜烦不胜烦,老大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夏沉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他。
往身旁一瞅,床铺空荡荡的,哪还有白辞的影子。
“找白弟?”夏沉道,“他一大早就跟老头子去栗县了。”
“不过……”夏沉拉长尾音,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今天早上我见白弟从你的卧房出来还吃了一惊,你们两个怎么睡到一起去了。”
容镜一个哈欠没打出来,被他这句话硬生生噎了回去。“这绝对是误会!”
“啊,我说什么了么?”夏沉笑得欠扁,“容大神医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容镜回了状态,白了他一眼,然后从容不迫地下床穿衣服,“小娃娃就是想太多。这毛病得改。”
夏沉看着他不足六尺的身量,细瘦的背在中衣下更突兀了些,“到底你是小娃娃还是我是小娃娃?”
容镜套上了衣服,头也没回,“小娃娃别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
容镜道:“那今天我们就在府里呆着了?”
夏沉从床榻站了起来,“你要是想,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两人吃了早饭,便从府内出来。
一路上看不见多少人,附近的涝灾并不重,但影响还是不小。街旁的店铺零星开了几家,也没有什么人。
容镜在神医谷见惯了病人,老弱病残在看他眼里都已无动于衷,但还是难免觉出萧条。
“涝灾影响这么大?”
“你当然不懂。”夏沉道,“你一辈子呆在神医谷,无论歌舞升平还是马革裹尸都离你太远。江山是江山,江湖是江湖,前者比后者要沉重很多。”
容镜道:“也不能这么说,江湖上的人大多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所以看起来就潇洒了些。”
夏沉未答,两人继续向前走,道边的店铺越来越稀落,路上的人也渐渐更少了。
走过转角,忽然见到一个小店门口,破天荒地一长串人在排着队。那铺子倒不小,上面挂着一个匾,提着“悬壶济世”几个大字。
“这是城里的医馆。”夏沉道,“去看看。”
、倚少卖老
容镜和夏沉绕过队伍,走了进去。
那医馆里坐着一个年龄不辨的老头。老头发须尽白,白发由一根麻绳系着,松松栓在脑后。只是脸上却分毫不见老态。身着褐色粗衣,坐在藤木椅里。上来一个病人,便让坐到对面的位置,望闻问切过后,写了药方,再顺便让身边的药童领去抓药。
夏沉低声在容镜耳边道:“这是我们这一带的神医,据说是两年前突然到了江南,然后在城里开了个医馆。结果因为开的方子百试百灵,每日病人络绎不绝,全来这里看病,周围几家医馆基本都要倒闭了。”
见容镜不应,夏沉看了容镜一眼,却发现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那老头。
那老头感觉到有人进来,依旧给眼前的人把着脉,头也不抬,不客气道:“看病的去外面排队去。”
“有什么问题?”夏沉正问着容镜,却见容镜神色已恢复如常,整了整领口,走到那老头身边。
那老头不耐烦道:“没听见我说话?”
“爷爷我确实是来看病的,不过是来给人看病的。”
容镜说完,大摇大摆搬了椅子来,往老头身边一坐,招呼后面的病人,“后面的不用等了,来这里来这里。”
那老头分神看了他一眼,倒是笑了。继续给跟前的病人看病,也不再说话。
果然,那群人见容镜一副少年模样,面上稚气未脱,谁信他是个郎中,都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容镜袖子一撸,右腿一翘,又喊了一声:“来人啊。爷爷我难得善心大发不收银子,机不可失啊。”
队伍里的人面面相觑,一阵低声窃窃私语,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似乎是陪着娘来的青年站了出来:“你一个小孩子家来闹什么闹,没见这里都是病人么?”
“就是。”有人接话,“谁家的孩子,也不看个场合。”
容镜正一手支着下巴等人来,听见这话,一愣,眼睛眨了眨,转过头去问夏沉:“老子看上去这么不可靠?”
夏沉难得郑重地点了点头。
容镜想了想,回过头,对着众人道:“不瞒你们说,其实爷爷我是‘天下第一神医’容镜的秘密单传弟子。虽然医术第一算不上,比旁边的老头也差不了多少。”
人群里传来三三两两的笑声。灾涝之年,没力没气这么久了,还有人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那老头突然淡淡开口了:“他说的没错。”
话音一落,众人瞬间安静下来。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老头,又看容镜。
这郎中在此地开了两年医馆,来看病的人经他之手没有不痊愈者,没多久便名传江南,远近的人都来找他看病,早就成了这一带的名医。他说的话,即便是随口一言,也要让人掂量三分。
可是看那少年,不过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举止随便,怎么看也不像……
众人犹豫了很久,终于有排在最后的等不及,走了过来。
容镜觉得下巴都硌手了,见一个人过来,立刻打起了精神。
来的是个年逾不惑的老妇人,面色蜡黄,夏沉见了忙搬了张椅子放在前面,老妇人颤着身体坐到了容镜对面。
容镜也不多话,伸手切上老妇人的脉。
片刻,容镜道,“你前日可有发热?”
老妇人声音粗哑:“是,前日偶然感了风寒。”
容镜又道:“今日可有咳血?”
老妇人点头。
容镜收回手,“肝火犯肺,肺络受损,血气上溢,着一两宁络熬汤止血,然后月华二两,末草、枸杞一两,白苇五千熬制,日服三日,便可痊愈。”
一边说一边拿过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下来,两边一折,交到老妇人手里。
老妇人双手接过,千恩万谢,这才跟这旁边的药童去抓药了。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这会儿才真信了,没多久,队伍里一半的人挪了过来,排在容镜前面。
容镜来者不拒,挨个看病出方,有条不紊。
夏沉也坐了下来,在一旁看着容镜看病。
病人有老有少,所患之疾或轻或重。容镜和那老头一边坐一个,看病的速度竟也相差无几。
不断有病人拿了方子走,又不断有病人来。等到天色已暗,医馆里的人才渐渐少了。
直到最后一个病人走了,容镜一个前扑扑倒在面前的矮桌上,嘴里叫道:“爷爷的,饿死老子了,小沉沉,快给爷爷我上菜。”
夏沉坐了一天,也有些乏了,“我上哪儿给你找菜?”
容镜扭头问老头:“喂,老头,你这儿有吃的没。”
那老头刚送走最后两个病人,没瞅他,直接道:“没有。”
容镜从桌子上爬了起来,盯着那老头看,从头发看到胡子再看到发梢,就是没再吱声。
夏沉觉得古怪,就小声问,“你认识他?”
容镜拧了眉毛:“这个说不准。”
“你见过他?”
“这个也说不准。”
夏沉正要再问,容镜已经从椅子上跳起来,也没跟老头打招呼,直接绕了桌子就走出了门。
夏沉跟着到了门外,一脸不解:“你今天怎么这么古怪?”
离了那医馆老远,容镜才道:“我怀疑那老头……是我师父。”
夏沉惊讶:“你师父不是在神医谷?”
容镜道:“我师父早就不在神医谷了,七八年前他觉得我医术差不多了,能传的也都传我了,就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儿逍遥快活去了。只是隔那么两年回谷一次,招呼也不打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没影了。阿拓没准知道他在哪儿,我可不知道。”
“你师父你还认不出来?”
容镜撇撇嘴,“我师父邪门歪道的东西懂得特多,他要是不想让人认出来,谁也认不出来。”
夏沉道:“这还不简单,你直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容镜登时一脸戒备:“这可不行!我要是装作没认出来,也就罢了。我要是一点破,万一真的是,他绝对会摆出师父架子,立刻赶我回神医谷。”
“……”夏沉沉默了会儿,道,“你师父还真……”
容镜点头:“他一直这么变态。”
“那你明天还去么?”
容镜想了想,道,“明天的事太遥远了,明天再说。”
两人一路回了府。
白辞和夏扬之早已归来,晚膳也已用毕。丫鬟又给夏沉和容镜准备了饭菜,容镜饿了一天,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顺带把夏沉面前的菜也扫了个干净。
认识两天跟容镜吃了两顿饭,夏沉得出了一个结论,以后吃饭绝对不能和容镜一桌。不是被他噎的没食欲吃饭,就是好不容易看他吃得欢,自己也有了食欲的时候,结果发现你想夹什么,他都抢先一步夹进嘴里,盘子没一会儿就空了。
容镜吃饱喝足,正要回房睡觉,无意间一瞥,发现夏沉碗里的饭没下去多少,“你不饿?”
夏沉用指尖点了点筷子,又把筷子放在碗上,笑眯眯道:“我真好奇你跟白王殿下同桌吃饭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白白?”容镜回忆了一下,“他好像食欲挺好的。”
夏沉笑得风凉,“白王殿下真不是凡人可比啊。”
“所以你可以不用太自卑。”容镜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事与愿违
饭后回了房,容镜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探进头瞥了一眼,发现床榻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立时浑身放松下来,“咣”的一声推开门,哼着小调就走了进去。
还没走到床边,就听见房间一侧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今天玩得这么开心?”
“……”
哼得正欢的调子戛然而止。
容镜慢慢转过头,见白辞坐在书案旁,正在看书。
容镜适应得很快:“白白,你来啦。”
“嗯。”白辞应得无比自然,好像这跟他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你跟夏沉出去了?”
容镜解着衣服,“今天出去碰见个医馆,里面有个老头看病看不过来,爷爷我日行一善,就去帮了一帮。”
衣服扔在一边,容镜凑了上来,“你怎么天天在看书?”
白辞道:“不然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
“能做的事多了,”容镜一跳又坐到桌沿上,“逛街,喝酒,看姑娘,哪个不比看书有意思。”
“原来如此,”白辞温然一笑,“我知道你天天都在干什么了。”
容镜俯□,一脸认真地问白辞,“白白,你真不喜欢姑娘?”
白辞道:“是不喜欢。”
“为什么?”
白辞不答。
容镜又凑近了一分:“那你真的是断袖?”
“你觉得我像么。”白辞反问。
容镜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像。”
“你觉得你像么?”
容镜这回头也不摇了:“当然不像。”
“那就不要想了。”白辞淡淡总结。
“……”
白辞翻过一页书,不经意间道:“夏沉和肖拓是旧交?”
容镜没想到他问起这个,“旧交算不上,但他算是阿拓在神医谷外唯一熟悉的人了。”
容镜的腿一边在桌下晃荡,一边回想起以前的事,“当年阿拓回潮城给父母奔丧,似乎是路上碰见了门派火并,被波及受了重伤,然后碰巧被夏沉救了回去。阿拓一直在夏沉那里养伤,而且两个人年龄差不多,也很聊得来。后来伤好了,临走前夏沉还送给阿拓一包兰花种子。”
“怎么说夏沉也算是阿拓的救命恩人。不过我觉得阿拓好像不全这么想。他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自己的事,但他心里想些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
白辞静静听着,也未打断。
“不过还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他。”容镜道,“回去一定要告诉阿拓。等给景玥娃娃看好了病,我跟阿拓回神医谷的时候,顺便再来这儿找夏沉玩上几天。”
容镜说完,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去睡觉。”
白辞也放下书,站起来,熄了蜡烛。
床上,容镜老老实实地躺了一会儿,突然翻过身来,问了一个问题:“白白,你是不是不敢一个人睡觉?”
黑暗中,白辞黑沉的眼淡淡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双手盖上他的眼睛,把他的头转向一边。
“睡觉就保持安静,否则我让你以后不敢一个人睡觉。”
次日,容镜又跟夏沉去了那家医馆。
这回,老头特意在旁边也摆了一张藤椅,放了一张方桌。
夏沉挑了挑眉,“倒是算准你会来了。”
“这是把爷爷我当差使了。”容镜一屁股坐到藤椅里,嘴里嘟囔道。
这一天过得也快,中午的时候,容镜这边饿得肚子暗示个没完,老头扔给他两个包子。容镜用嘴接了,嚼了几口就吞进肚子里。
晚上,等病人都走光了,容镜抬腿想走,却忽然被老头叫住了。
“明天别来了。”
容镜迈出门槛一半的腿收了回来,正要说话,夏沉先开了口:“我们来不来,老头子你也要管么。”
老头的目光扫了过来,落在夏沉脸上。那眼神犀利洞彻,夏沉被慑得一震,闭上了口。
那目光在夏沉的脸上逡巡两圈,又变回了最初的沉稳柔和。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还是得替阿拓谢谢你。”
夏沉一怔,下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容镜听见这话,立时觉得大事不好,拔腿就打算开溜,步子还没迈开,就听那老头的声音淡淡道:“阿镜。”
容镜苦着一张脸收回腿,转过身,双目一弯,右颊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师父。”
老头的声音也变了,苍老的低沉褪去,似乎瞬间年轻了二十岁。他背对着容镜,温和的声音带了几分威严:“我记得我一年前跟肖拓说过,让他一年之后,务必带你回谷。”
容镜瞥给夏沉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敞着腿在一旁坐下,手往膝盖上一搭,回道,“这不能怪阿拓,我得把事情办完再回去。”
白圣溪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并不柔和,“不要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顶多被卖了。”容镜小声道,“大不了爷爷我帮着数钱。”
“阿镜。”白圣溪蓦然严肃下来,一字一顿道,“你聪明,但历事太少,没有心机。不适合在皇宫呆下去。”
“我没打算在皇宫呆下去。”容镜道,“一个月之后,老子就卷铺盖走人了。”
白圣溪沉默了一会儿,似是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罢,我也没指望能把你劝回去。无论你听不听我的话,发生了什么,后果都只能你自己承担。”
容镜天生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就是天塌了,他觉得不过就是扶一扶的事儿。
“那是自然。”容镜应得爽快。
白圣溪似乎又想叹息,但终是欲言又止,转而道:“你见过你哥哥了?”
“见了。”容镜似乎不是很愿意提此事,“容家的事我也知道了。”
“那就好。”白圣溪道。顿了顿,忽然道,“你现在跟白王走得很近吧。”
容镜没想到白圣溪突然提这个,放在膝上的手莫名其妙有点不自在。
还没开口,却听白圣溪继续道:
“他身边有个叫东方冽的人。你尽量避免和他交好。”
容镜被这转折转得有点晕,“小冽冽?”
白圣溪却不再说话,背着手,径直走到屋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行李滚来纽约开始暑假实习,为时三个月,期间碰电脑的时间比较少,为了避免周四可能的榜单字数不够(可能这俩字好心酸,求求RP快到俺碗里来T T给俺个好榜吧),所以周三停更一天,周四没意外的话中午和晚上双更。嗯就是这样》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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