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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明星 _作者:凉皮就面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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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岚正要往钟辉怀里扑,忽然被一股大力拽开扔到一边,倒进旁边的主持人怀里。她大喊:“钟辉!钟辉你在哪里?”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钟辉手被抓住,跟着人踉踉跄跄地走开,想说话却被人捂住口鼻。

待骚乱过去,备用灯打开,全场宾客所剩无几,方岚孤零零地站在台上,方建国和钟鹏程一脸愕然地愣住。
订婚戒指盒子被扔在地上,方岚蹲下来拾起盒子,看着空空的手指,含着眼泪大喊:“钟辉!我□姥姥!”
钟鹏程的脸色顿时绿得像某女宾客戴的翡翠。

钟辉被抓着手腕从消防楼梯往下跑,声控灯亮起,待看清眼前的人,他猛地一甩,结果是把胳膊撞到了一边的栏杆,疼得“嗷”一声狼叫。
挣不脱,前面的人只给个背影,钟辉茫茫然了半天,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踹过去踢在沈翼天背上。

沈翼天纵然武功高强,向下运动的过程中被踹,也得遵循物理运动定律,身体前扑倒在楼梯上,抓着钟辉的手死活不放,连带着钟辉站立不稳,也倒在沈翼天胸口,压得两个人团成一团滚下了楼梯,“咚”的一下撞到墙壁才停。

钟辉被沈翼天充当人盾挡着,没受什么疼,脑袋晕乎乎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未及思考,立刻站起来:“你个混蛋,快往外跑,别被人抓了,要拘留的!”
沈翼天有力的大手铁一样抓着他的手腕,眼神犀利眼底通红,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道:“我不走。”

钟辉气急:“你丫……”
沈翼天没等他说话,直接把人拉过来,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张望】读者呢?收藏呢?评论呢?【张望】
我的读者群166964132求加入一起搅基掉节操哟!

K:kiss

沈翼天总是抓紧一切机会跟钟辉kiss,有时候在公开场合也趁周围人不注意来一下。
这天,他拉着钟辉在墙角啃了,放开人一看,脚下站着一个软萌的小男孩,正一脸好奇地盯着俩人看。
小男孩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哥哥们,你们在干嘛?”
钟辉迅速地:“没事,我嘴巴痒了,挠痒痒。”
小男孩恍悟地:“哦,我以为你们在kiss呢!妈妈跟爸爸也经常这样。”
两人:“……”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






、关于占有

沈翼天的吻很短却很用力,两人牙齿猛然磕在一起,力道让彼此都疼了。

前后不过两秒钟,钟辉错愕之后,立刻抡起胳膊扇开他。
钟辉怒吼:“你丫发情能不能挑个好时辰!”挣扎着站起来,站在楼梯前略一犹豫,腾腾腾往楼上跑。
沈翼天被钟辉尽全力的一掌扇得脸颊火辣辣的,眼看钟辉要走开,立刻跟着也往上跑。

钟辉跑了几步,一看这人还跟着,愤怒又无奈地“嗐”了一声,转身又往楼下跑。沈翼天急忙也跟着往下跑,钟辉一个趔趄没踩稳,沈翼天马上伸手扶住他,手却被人触电似的甩开。

两个人来不及说话,闷头跑,到消防楼梯底下,楼梯口脚步声杂乱。钟辉站住,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掏出自己的名片和贵宾卡,拿着往外走。
酒店的安保系统全面启动,搜寻往聚光灯里插了一把叉子的罪魁祸首,大堂内全是人。

保安拦住沈翼天:“嗳,你哪儿的?”
沈翼天没说话,钟辉转头,贵宾卡冲保安一闪道:“他我朋友,撞到脑袋了,我送他去医院。”精神病院!
保安怀疑地看着,但毕竟他不是警察,没权利拘留客人,只能让人过去。

钟辉被夜风一吹,昏沉的脑袋清醒不少,一想到今天的事就一阵怒火中烧,大踏步往车库走过去。
城市的灯光下,钟辉的背影修长漂亮,走路姿势气势十足。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按理说他应该回去,可是回去能怎么说,说自己被外星人劫持了都比被自己的同居室友抢婚了好一点。
靠。他这时才想起来那个吻,伸手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小爷居然被男人吻了!
钟辉满脑子都是神兽在狂奔。

沈翼天在身后看见了他的动作,脚步一滞。他知道那是嫌他脏了,可是以前的陛下从来不会嫌他,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滚在草丛里都没有嫌弃他脏过。
沈翼天看着钟辉怒气冲冲地捏着钥匙按开车门,坐进去,车门还开着。

沈翼天犹豫着,钟辉坐在车里死捏方向盘,也不说话。
停车场里阴凉而空旷,惨白的日光灯在头顶亮着,气氛沉闷。

等了许久,钟辉终于忍不住了,大喊:“还傻站着?给我滚进来!”
沈翼天机械地走过去,坐进平时坐的副驾驶位,关上门。
钟辉这车开得惊心动魄,时速飙上一百,开F1的劲头都用上了,不一会儿就回到别墅门口。

钟辉道:“下车。”
沈翼天沉默着下车。

钟辉拿出一颗烟,叼在嘴里,掏打火机。这衣服兜里什么也没装,他掏半天没掏着,干脆张嘴把烟咬成两半,用牙齿把整根烟都撕成碎片,一点点吐在烟灰缸里,跟嚼某人的肉似的。

沈翼天就站在车门前,静静地看着他。
别墅庭院外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照着沈翼天,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层朦胧的金边,显得身影更高大了。

远处传来蝉鸣声,一声声,叫的人心烦。
钟辉不是爱抱怨的人,越是愤怒,越是安静。
他沉默着折磨那根烟,听着蝉鸣之外远远的海浪声音,觉出空气里的闷热。

等会可能会下雨了吧。不知道我爸现在什么表情。方叔叔什么的,都给我滚犊子算了。方岚你个泼妇,小爷明天估计得给你负荆请罪了。妈妈,对不起,其实我真的不想跟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结婚,我怕像爸爸一样辜负人家。今天这事情还真是莫名其妙地遂了我的心愿啊。

钟辉胡思乱想半天,一抬头,沈翼天还跟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钟辉看人一眼,关上车门,开车进屋,把车放进小车库里出来,一看,沈翼天站在别墅大门外,没有往里面走的意思。
爱进不进,不进正好。钟辉冷哼一声,打开屋门进去,砰一声关门。

钟辉站在门后愣了一会儿,从茶几上找到火机,点燃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抽烟。
屋里安静得让他快要抓狂,脑子里嗡嗡嗡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响个不停,拿烟的手指有点颤抖,烟灰掉在他的西装裤子上。

钟辉低头看着那块昂贵的布料慢慢被烟灰烧出个洞,迟钝地站起身,把烟灰抖落,随手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伸手一件一件脱衣服,像是剥掉身上一层层的束缚,逐渐解放。

从小,他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却也是在家庭冷暴力中长起来的敏感的孩子。他听话,温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去牛津就去牛津,让娶老婆就娶老婆。
可是他也曾经在暗夜里跟着一群混混公子疯狂飙车,也曾在酒吧里放纵地吼着摇滚敲打鼓槌,也曾哭过笑过疯狂过。

他跟那些公子哥们唯一不同的是,他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清醒。不管昨晚做过什么,他第二天必定衣冠楚楚微笑得体地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一个人清醒太久,也会累的吧。

钟辉勾起一边嘴角,把衣服扔了一地,□着身体晃进浴室,调好水温,躺进温暖的水中。
倦意袭来的前一刻,钟辉忽然无意识地,自嘲地笑着,又抹了抹嘴唇,手指停留在唇上,就那么睡着了。

钟辉是被雷声惊醒的。闪电一道接一道地划破天空,疯了一样的滚雷跟在后面迫不及待,雨声噼里啪啦简直像打仗的枪子儿,砸得钟辉心里一跳。
他匆忙从架子上拽过浴巾,擦擦身子套上浴袍,踩着地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去,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窗外大风吹着树木七歪八倒,雨点胡乱砸着,大门处一盏路灯笼着一团昏黄的灯光,灯下,修长高大的身影如同黑夜本身,静静伫立着。
钟辉咬着牙,挤出一个字:“靠!”

他转身拉开抽屉找雨伞,找到一把,走到玄关,随便踩一双凉鞋,打开门,强烈的风夹带雨点涌进来,一下子吹得他站立不稳。
他打开雨伞举着,啪嗒啪嗒踩着水往大门口走,边走边喊:“你他妈的干嘛呢!”
沈翼天闻言,如梦初醒,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瞅着他。

钟辉穿着白色的长浴袍,踩着水,举着雨伞,风吹得他还没干的头发往后拔着,头皮都炸起来了。
他面对面站着,冲着沈翼天吼:“你丫死人啊!没看到下雨了吗!干嘛不进门!”

沈翼天脸上水流沿着脸颊往下流,眼睛半睁着,马尾贴在鬓边,低声道:“我以为陛下不让我进去了。”
钟辉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胡乱吼着:“你他妈的……给我滚进屋里去!”

沈翼天脸上满是雨水,却冲着钟辉笑了,笑容在模糊不清的灯光里,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钟辉看着,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狠狠疼了一下。

沈翼天道:“陛下,我走了。”
钟辉:“啊?”
沈翼天一字一句地说:“陛下,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想守护你。但是,你好像不需要了。”

风雨声加上滚雷,钟辉没大听清:“什么?你说啥?不需要啥?”
沈翼天转过身,迈开长腿,速度很快地走了。虽然雨水让衣服都紧贴在身上,行动略有不便,但沈翼天的武功毕竟不是盖的,不一会儿就走到街道尽头。

天空一道闪电劈开夜幕,沈翼天回头,看了钟辉一眼。
闪电在天空蜿蜒而下,沈翼天的脸被映得惨白,看不清表情,却灼得钟辉眼睛生疼。

钟辉短路的大脑开始运转,拎着伞就往前跑,下意识地想把人抓回来问问清楚,到底他刚才说了啥?
转过街角,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下的路面被雨水砸得起泡。

世界那么喧嚣,又那么安静。

钟辉站了一会儿,腿全被雨水打湿了,傻愣愣的。
然后转身回家,擦身体,上床睡觉。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脑袋一沾枕头,眼皮就粘在一起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出生在皇宫里,额娘抱着他,他透过窗户看见窗外有一棵合欢树,粉红色的花朵开得很大,很漂亮很圆满。

他快乐地骑着一匹矮脚马招摇过市,脚下忽然滚出来一个男孩。
男孩的容貌在梦里无比地熟悉,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他手里多了一枚戒指,却是熟悉的钻石戒指,他扔给男孩,笑着说:“拿着玩罢。”

画面一转,他等在宫门之内,屋外是兵刃相交的混乱声响。忽然窗户被打破,人影带着一身血气冲进来,一把拉着他,冲出屋子。
屋外却是无穷无尽的消防楼梯,惨白的墙壁在昏黄灯光下如同可怖的大口,要吞噬他一样。他害怕地握紧那人的手,人影回过头,惨白的脸色,强自勾起的嘴唇毫无血色,冲他笑了一笑,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如同掉进了温暖安定的温泉水里,他紧紧回抱住那个人,熟悉的气息让他安心至极。
但忽然间,手里一空,那人已经远在街道尽头,天空骤然明亮,那人转头看他一眼,然后消失不见。

他在梦里胡乱地奔跑,想大喊那人的名字,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人叫什么。
钟辉猛地惊醒过来,满头冷汗。

窗外天光大亮,钟辉揉揉脸,向窗外看去,一眼看到那盏已经定点灭掉的路灯,愣在床上。
他这时候反应过来,在梦里叫不出名字的那个人,面孔明明就是沈翼天。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的心痛……

这么虐,我就不写小剧场了吧……

码这章的时候好难受的说……咳咳小虐怡情嘛咳咳大家不要打脸!





、关于分离

尚易娱乐新签约的小歌手午闻,这天早晨被外面一阵响动惊醒了。

他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打开门看看,走廊里一个苦瓜脸带着一个英俊而脸色苍白的男人走进了他隔壁屋子。
午闻挠挠头,刚打算转身回去继续睡,苦瓜脸从隔壁出来,张望着,一眼看到午闻,走过来,苦瓜脸皱得更苦了。

午闻:“你是谁?”
苦瓜脸道:“我是公司艺人部的崔明亮,小伙伴,隔壁那个人就交给你照顾了,今天不用去公司培训了,我帮你请假。”
午闻:“……”

没来得及问话,苦瓜脸急匆匆就走了。午闻挠挠头,半晌才神经大条地想起:“喂你都没问我名字怎么请假啊?”

午闻敲敲隔壁屋子的门,里面没有一丝声音。他锲而不舍地继续敲,敲到手指都有点红了,终于听到里面传来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门打开,那个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身材高大,比午闻高出一个头,马尾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脸色白得过分,整个人无比憔悴,地上有一些玻璃碎片,可能是不小心打碎的杯子。

男人道:“你是?”
午闻咧开嘴笑出八颗牙齿:“我是午闻。”
男人道:“哦。”

然后男人啪嗒一下,晕倒在地。
午闻:“……”他在思考他今天是不是得了一开口就能吓跑或者吓晕别人的神功?绝对是起床的方式不对。

午闻把死沉死沉的男人扶进屋子,打扫了地上的杯子碎片,拿温度计让男人量了温度,三十九!在叫救护车和下楼买药之间徘徊了许久,想到自己可怜的钱包,只好下去买了退烧药,再上来伺候男人吃了。

男人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不时皱着眉说胡话,午闻只偶尔听到几个“钟……”“陛下……”的词。
午闻买了饭盒,放在男人床边,回去弹吉他了。

尚易娱乐今天早上的气氛非常微妙。所有职员都知道了,昨晚总经理大人的订婚宴被砸,很少来上班的董事长大人都来了,一大早就把总经理大人叫过去锁在办公室里锁了半个小时,摔了一个杯子。

总经理大人出来的时候,神色很淡然,随手一指一个听墙根儿躲闪不及的员工:“扣一个月工资。”
员工:“……大人我是冤枉的啊大人!大人我是纯属路过啊大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总经理大人砰地关上门,员工的鼻子被撞瘪了。

钟辉坐在办公桌后面,发了一会儿怔,伸手龇牙咧嘴地把头发狠狠揉乱,掏出手机打给方岚,方岚不接。他发条短信:“别生气了,下班后我去找你?”
不一会儿,方岚的短信就回了过来:“钟辉,我早就知道你并不爱我,我们分手吧。”
钟辉看着短信,脸色阴沉,放下手机继续揉头发。

方岚确实一早就知道钟辉并不爱她,只不过自己恰好是那个最合适的人而已。她本来想着婚后朝夕相处可能他就会爱上她,但昨晚意外发生后,钟辉居然没有回来,而她是个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性格,你让本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受到如此侮辱,不砍死你算轻的,还想再续前缘?

钟辉也确实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没有立刻回来,只跟钟鹏程说是自己被歹徒抓走了,半途他打倒歹徒逃出来,以为酒会肯定已经散了,就没回去,手机也忘记充电了。
钟鹏程盯着钟辉,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他伸手抓起杯子甩到地上,怒吼了一句:“不爱结婚就别结了,一辈子单着去吧!”
钟辉麻木地点点头。

钟鹏程被气得差点心肌梗塞并发脑溢血:“还敢点头!你不想结婚你就不结了,方家那边我怎么交代?啊?还有你妈,她怎么想?”
钟辉猛地抬头,直视他父亲双眼,一字一字道:“别跟我提我妈。”
钟鹏程僵住,良久,疲惫地挥手:“出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钟辉又给方建国打电话,他秘书接了,说方董不在。
钟辉翻着通讯录,在沈翼天的名字上停了一下,又往前翻,打给崔明亮。

崔明亮说,沈翼天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声称自己没地方住了,让他问问员工宿舍。
钟辉脱口而出:“他怎么知道员工宿舍……哦没事,你接着说。”
肯定是自己以前经常威胁他要送他去员工宿舍的话被他记住了。

崔明亮:“他看起来很不好,淋得很湿,我找了找发现咱还真给他留了一间宿舍,就把他送那里去了。哦对了,他还让我不要告诉你他发烧了。”
钟辉:“……那你干嘛告诉我?”
崔明亮:“大人,我这么忠诚,考虑一下加工资呗?”
钟辉:“……”

钟辉挂了电话,想了想,丢开手机办公。
没想到那么强壮的家伙也能发烧啊。
他停下敲打键盘的手,又疯狂地揉起了头发。

午闻中午吃饭的时候又过去看了看,男人睡得安稳了点,盒饭一点未动。
他给人换了个冰袋,期间,男人醒来了。
男人看着他的动作,不言不语,眼神茫然而悲伤,脸上却毫无表情。

午闻笑笑,搬个凳子坐在床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声音很沙哑:“沈翼天。”

午闻又笑:“我叫午闻,是公司新签的歌手,准备十月发唱片。你是签的什么约?演戏的吧?”
沈翼天只是在枕上点点头,不说话了。

午闻无聊,想回去练吉他,又怕他这出状况,灵机一动道:“我刚在练我的新歌,唱给你听吧,听完给我意见啊!”
沈翼天躺在床上,全身绵软无力。从来不生病的人就像大树,一倒下再起来很难,现在他脑子昏沉,完全无法思考,也没法拒绝什么。

午闻拿着吉他闪进屋子,关好门,单纯地一笑,拨动着吉他开始唱起来:

他们说爱情让人盲目让人疯狂而哭泣;
他们说爱情像荆棘,伤人伤己;
他们说了许多,他们还在说;
可是你啊,亲爱的,你知道我;
你知道我,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

爱着你,我才感觉到阳光的暖意;
爱着你,我才看见世界有多美丽;
是你让我找到真实的自己;
所以亲爱的,请不要离去。
……
所以亲爱的,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去……

一曲结束,午闻看到沈翼天闭着眼睛,眼角缓缓流下一行清亮的泪水。
午闻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讪讪地去拿纸巾,碰碰男人的肩膀,递给他。

沈翼天接过去,背过身子,宽厚的肩膀颤抖着,一点声音也没有的,在抽泣。
他知道生病会让人脆弱,却从没想过自己会脆弱到这种程度,而身边甚至只有一个陌生人。他开始想念师傅了。

午闻从来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完全吓到了,恨不得卷起吉他落荒而逃,又不敢跑。
啊,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啊。不过这也说明我歌写得好啊嘿嘿。午闻挠着头傻笑了一下,又急忙捂住嘴。

沈翼天渐渐平静,从枕头里闷闷地说话:“很动听,你回去吧,多谢。”
午闻抱着吉他往外走,站在门口道:“那个,谁没点故事呢,别太难过哈。”
沈翼天没有回答。

钟辉下午提着营养品上了方家的门,跟方建国客套了几句,方岚把他送出门,冷着脸再次提出分手。
钟辉少有的讷讷道:“你,你想好了?”
方岚瞪着他:“你都不想挽留我?靠!我想好了我想的不能再好了!”啪嗒啪嗒蹬着高跟鞋就跑回家了。
钟辉:“……”他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呢么。

分手就分手吧,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本来就是负担。钟辉仰天叹气,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大洋彼岸的妈妈,通知她儿媳妇没了。
方岚当天晚上就打包去了欧洲,说分手就分得十分干脆利落。

《绝杀镇》的首映仪式上,沈翼天没有出席。严鹤解释说沈翼天生病了,大家安心看电影。
柳成诗的医士端木琮,形象温驯而谦和,绝杀镇里还有其他一些搞笑人物,一开始救了女主角的时候乌龙频发,全场爆笑。待江怀妍回忆的时候,刀光剑影中的宰相府气氛严肃,观众不时发出惊呼。

沈翼天饰演的风冽出场,动作华丽而真实,绑架人质与宰相对峙时使用眼神特写,全场寂静。待到江怀妍第一次扯下风冽的面巾,大屏幕上的江怀妍愣住了,观众也愣住了,不一会儿,各种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啊好帅!跟端木一样帅啊!”“天哪太酷了!”

江怀妍睡着在山洞里,火光跳跃,温柔如水的音乐流泻,钢琴和竹笛一低一高,带出婉转动人的情怀。风冽半垂着眼,一膝着地,帮人盖好毯子,面部特写下幽长的睫毛微微跳动,嘴角抿出一丝微笑。
音乐在风冽拂着江怀妍发丝的时候达到高丨潮,现场传出惊艳的抽气声。

端木琮搂着江怀妍,风冽站在两个人旁边,三人在镇子街道上,抬眼看着越飞越高的风筝,风冽脸上露出了极淡的微笑。
宰相的士兵们紧接着涌进了村子,风冽抽出从不离身的长剑,身形如同猎豹与士兵对峙。混乱中,风冽脸上染了鲜血,转头冲着端木琮大吼……

风冽被逼上山顶,甩开追兵,躺在山洞里,捂着胸口的伤口,闭着眼睛,沉重而缓慢地喘息。记忆闪回,江怀妍的倩影在屏幕上伴着深入骨髓的哀伤音乐,将气氛推向高丨潮。
台下压抑的低泣声已经响成一片。

影片没有直接写风冽的死亡,只在欢乐大团圆之后,最后一个镜头是,端木琮扶着怀孕的江怀妍,站在山顶上,从山崖洒下漫天的纸钱,随风飘走……
余韵悠长。观众在为完美结局开心的同时,又回想起杀手的结局,笑着笑着又想哭。

首映式毫无意外地大获成功,媒体有好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沈翼天的,被柳成诗和严鹤代为回答了。
有女观众站起来激动道:“柳先生,听说你跟沈翼天关系很好,请问你们有没有搞……”最后一个字被身边的女伴捂回了嘴巴里。

全场略愣,柳成诗哈哈大笑,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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