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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问鼎 作者:思乡明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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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军师,本小姐敬你是位老人家,也一直在和声和气地与你谈合作,”宋玉致斜了一个锐利的眼神过去,陡然变了脸色、满面寒霜,厉声道:“但你却敷衍了本小姐好几天,还敢背着我们去和杜伏威联系,真是好胆!”喝出此声,她猛地将手边的桌子拍了个四分五裂,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宋玉致半眯了俏目,冷笑道:“就凭你这两面三刀的做派,还想当竹花帮的帮主?我宋阀第一个不答应!”
邵令周的脸色青青白白,却为宋玉致的气势所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宋玉致傲然一笑,转而看向寇仲的方向,伸出玉手在虚空中点了点张大了嘴巴愣神的桂锡良,说:“这个小子倒还不错,又是前任竹花帮帮主的嫡传弟子,老人家何不心胸宽大些、退位让贤呢?”
寇仲简直就想给宋玉致高声喝彩了,他方才就下定了决心要把桂锡良推上竹花帮帮主之位了,毕竟桂锡良在竹花帮中也是有根基的,又有先帮主弟子这个极好的身份,远比他们明晃晃地安插一个双龙帮或是宋阀的人来当帮主要合适得多。
“桂锡良既没资历也没功劳,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做帮主?就凭宋小姐的一句话……我们竹花帮也不都是耸货!”站在邵令周身边的那个堂主硬着头皮开了口。
“那么,杀掉任少名算不算功劳?”寇仲目光一凝,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那堂主呆了呆,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犹豫地说:“你又是谁?凭什么来管我们竹花帮的内务?就算你真有那个本事去杀掉任少名,也和桂锡良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 一把温柔好听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千娇百媚的艳丽女子莲步轻移入堂,只听她悠悠地说:“小仲本来就是我竹花帮的记名弟子呢,就算他现在有了出息、自立门户,他立下的功劳也可算在他的好兄弟锡良的身上……”说到这里,她柔柔一笑,语气怀念地说:“先帮主也是很看重锡良的呢。”
寇仲看向这女子,怔了怔,这才恍然道:“玉玲夫人。”这女子本是扬州天仙楼的当红名丨妓,后来做了竹花帮帮主的爱妾。在帮主死后,玉玲无依无靠,莫说邵令周了,其他堂主也是完全不买她的账,倒是桂锡良凭着帮主弟子的身份牵上了这条线……寇仲这才欣然发觉,桂锡良这小子也是有追求和事业心的。
软硬兼施之下,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只要寇仲杀了任少名,桂锡良就是竹花帮新帮主,一切都是如此顺利——只除了在他们准备前往客房休息的时候,玉玲夫人忽然凑近寇仲,暧昧笑道:“小仲长得这么高了,妾身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还记得当年你和小陵最爱来偷看妾身洗澡了,有一次给人抓住,还是妾身见你们俊俏不凡、相信你们终会有所成就,才让他们放人的呢……”
“……”寇仲顿时大窘不已,在玉玲夫人的轻笑声中匆匆离开,连头也不敢回——他既不敢看玉玲夫人,也不敢去看宋玉致的脸色,更不敢看跟在他身后的宋师道……
“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她身材妙曼了,脱光之后想必更是诱人无比……仲少爷果然够风流、是真英雄。”直到他们回到客院、走进房中,宋师道才倏忽出手扣住了寇仲的肩胛,慢条斯理地说。
寇仲深觉尴尬,垂着头、红着脸说:“那都是年少无知……”
“年少无知都懂得偷看美人洗澡了,如今长大了岂不更要变本加厉?”
“哎!”寇仲无奈地哀叹了一声,说:“好吧好吧,算我做了错事,不如你揍我一顿,我们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你看怎样?”
宋师道轻笑挑眉说:“你莫不是忘了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杀任少名?我现在揍你一顿根本没好处……再说了,我又怎么舍得揍你呢?既然你自己认罚,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到这里他就不再往下说了,而是掰过寇仲的头,凑上前就要吻下去。
然而寇仲却是抵住宋师道的肩膀,侧开脸,拒绝道:“都说你不要戴着这张脸来亲我了,你把面具拿掉之后再亲好了。”
动作一顿,宋师道伸手摸了摸脸,愕然而无奈地说:“我忘了。”瞧这小子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真是太没情趣了,少阀主满腔的情火都给他扑灭一半了!
松开寇仲,宋师道顺势往前走了几步,蓦地瞥见屏风后面的木质浴桶,不禁心里一动,伸手揭掉了面具,而后他扭头朝寇仲抛了个满是调戏意味的眼神,弯起嘴角微笑道:“仲少爷为什么从来不偷看我洗澡呢,难道是我的魅力不够?”
“……哈?!”
“不如今天我们一起洗好了,想看什么,都可以看个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
38、'晋江文学城' 。。。
直到他们两个人一起挤进了那个不怎么宽的木桶里;寇仲都还是呆呆的;不过就算再怎么呆,面对着不着寸缕的心上人;他的脸还是红得快要烧起来了,只能手足无措、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这让宋师道看得既好笑又无奈;他凑过去在寇仲的嘴上啄了一口,又伸手拍了拍对方那红彤彤的脸蛋;失笑道:“我的仲少爷,难道你从前和陵少爷一起洗的时候也是摆出这副木头桩子的模样吗?”
陵少爷怎么会一样呢?!那么个小身板从小看到大,他还能有感觉才奇怪了……寇仲动了动唇,心跳得似擂鼓一般;终于还是没能反驳出声。其实寇仲也知道他现在的表现很挫,但奈何手脚就是不听使唤啊;脸红更是无法控制的,面对着宋师道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脸以及近在咫尺的裸丨体,寇仲简直想要把他自己的脑袋给埋进水里去——他这样想着,干脆也就这样做了。
宋师道哭笑不得地看着寇仲从他的臂弯之间直接滑到了水面底下,只能伸手去拽他,一边拽一边安抚道:“不就是一起洗个澡嘛,小仲你真的不需要这么紧张……”难道是这小子预感危机的小动物本能令他不敢冒头吗?
或许寇仲真的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之处,总之无论宋师道说什么,寇仲就是不出来,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在这么个小木桶里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戏,玩得水花四溅,面红耳赤,顺带也着吃了不少嫩豆腐……至于是谁面红耳赤、又是谁吃了谁的嫩豆腐,那还需要问么?
宋师道首次感受到长生诀是多么的神奇和坑爹,他们水上水下地玩了这么久,寇仲居然完全不需要冒头换气啊……这小子在水里根本就滑得像条鱼,虽然摸上去手感很好,但他们再这样玩下去,岂不就偏离了少阀主的本意?
要知道宋师道本来想的是,即使这次不能一步到位,怎么也该抱抱蹭蹭、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才行,可是寇仲怎么就拿不出一点儿他从前偷看花魁洗澡的勇气来了呢……真糟糕,难道是被矫枉过正了?!
就在他俩“玩”得正“兴起”的时候,蓦地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木桶里的水声戛然而止,宋师道趁机把愣神的寇仲给捞了起来,将之抵在木桶边就吻了个昏天暗地:臭小子,一场旖旎共浴竟给他生生地变成了玩水嬉闹啊……还能更幼稚一点儿不?
或许是因为等了良久没人开门的缘故,宋玉致略带了些不满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本小姐有要紧事来找寇少侠商讨,寇少侠却把我晾在门外多时,这般行事是否有些不地道呢?”
屋子里陡然静了一会儿,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过了好半晌,门终于开了——然而还不等宋玉致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就被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给拉进了门里去,仅在下一个眨眼间,那扇门就再度合上了。
进到屋里,宋玉致立时甩开拽着她胳膊的那只手,这才看清了此时寇仲的形象——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头发还在滴水,更重要的是他那爆红的脸和微肿的唇……
“你?!”宋玉致怔愣片刻,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偷人”两个大字来,可她才刚刚喊出了一个字呢,她的好哥哥就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淡笑着说:“阿妹有什么事,怎么不直接来和我商讨呢?”
宋玉致看了看衣衫齐整、头发一丝不乱,一派镇定自若的宋师道,再对比一下寇仲,不禁恍然笑道:“原来哥你是戴了鲁老头的面具看了全场啊,自然也用不着我来给你抱不平了……这样看来,倒还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哈!”
宋师道挑眉笑道:“既然阿妹如此明白事理,那么你还有事情要和你大嫂说吗?”
“像我这样体贴的好妹妹,怎么可能继续打扰你们的好事呢?”宋玉致朝寇仲眨了眨眼,说:“不过是些闺中密话,等以后我再和大嫂慢慢说也不迟啊,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寇仲完全被他们这对“从一个鼻孔出气”的兄妹俩给挤兑得没话可说,便鼓着脸垂着头,干脆不去看宋师道和宋玉致的表情,免得又要受到刺激。
宋玉致迎着宋师道写了满脸“你快走”的嫌弃表情,俏目转了两圈,忽道:“对了,巴陵帮的萧铣在和智叔谈合作的时候送了他一把刀,智叔看着觉得不错,就让我带给你呢。”她从背后解下一个华丽的长锦盒摆在桌上,又朝着寇仲的方向挤了挤眼,这才偷笑着离开了。
侧耳听得宋玉致确实走远了,宋师道一把揽过寇仲,温声道:“小仲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寇仲最是拿好声好气、道貌岸然的宋师道没办法,只能哼哼唧唧地说:“你就是抓准我不会生气才这样戏弄我……还害我在三妹面前丢脸,哼!”
“怎么会是戏弄呢,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宋师道捏了捏寇仲的脸,闷闷地笑道:“好吧,算我错了,没料到仲少爷的脸皮这么薄,我给你赔罪,嗯?”
他的脸皮才不薄呢,不就是一起洗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都一起好了……寇仲蓦地抬起头来,正要奋力反击,目光却忽然被桌上锦盒里的那把刀给吸引了过去:那是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钢刀,但刀把刀鞘都透着高古朴拙的味道,在恰当时机打开了锦盒的宋师道顺势握住刀身,稍稍打量了几眼,便将之递给寇仲,微笑道:“不如就以这把刀当作赔罪吧,我总觉得它好像特别适合小仲你呢。”
寇仲眼睛一亮,接过刀来、拔刀出鞘,只见刀身初时暗哑无光,但当寇仲灌入真气,刀身上竟透出朦朦黄芒,显得威势十足。
就着那黄芒又轮又劈、玩刀玩得爱不释手,寇仲兴奋道:“从今往后这就是我的佩刀了,我要给它取个名字,嗯……有了,就叫‘井中月’!”
眼看着寇仲都有抱着刀睡觉的冲动了,宋师道蓦地出手将井中月夺至手中,寇仲对他半分防备都没有,只是稍稍愣了愣,就松开了手;宋师道带着些好奇之意,也将真气灌入刀中,果然是半点儿黄芒都没有,显然这把刀只认寇仲……将井中月收回鞘中,宋师道轻笑了一声,说:“看来我的这份赔罪真是实至名归,仲少爷想必很满意?”
寇仲“嗯”了一声,目光仍旧追着井中月不放,宋师道干脆揽住寇仲来到床边,将刀摆在床头,然后掰过寇仲的脑袋,说:“我已经赔了罪了,可是仲少爷你欠我的还没揭过去呢?”
“什么?”寇仲一脸无辜地问。
“哈,的仲少爷记性实在不好,之前你还让我揍你一顿来着,我说要做点儿别的事……”
“刚刚那样还不算嘛?”
“刚刚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啊,”宋师道的表情比寇仲更无辜,“本来我是想呢,你给我搓搓背也就算了,结果你溜得比鱼还快……”说到这里,他猛地发力把寇仲推倒在床,覆身上去,暧昧笑道:“所以说,仲少爷现在是不是也该有些表示呢?”
寇仲稍迟疑了一会儿,便凑上去轻吻了宋师道一下,说:“这样算不算表示呢?”
宋师道哼笑了一声,挑开寇仲的衣襟,毫不客气地伸手摸了进去,悠然说:“仲少爷怎么能这么小气呢?我可是送了你一把宝刀呢……”明明刚才还说是“赔罪”的,现在就变成“送”了,少阀主的算盘真是打得噼啪响啊。
但是寇仲已经给他摸得头脑发晕,只一味扭来扭去地躲避那双贼手,完全忘了赔罪不赔罪的事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反扣住宋师道不老实的双手,愤愤道:“你摸够了没啊,很痒哎……”
“之前你不是说过,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少阀主立时祭出杀手锏。
寇仲呆了呆,问:“你想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宋师道凝视着寇仲的眼睛,轻声反问。
寇仲联想到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蓦地就懂了,却是实在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间该是怎样的,便磕磕巴巴地问:“那……要怎么做?”
宋师道笑得眯起了眼,说:“你只要乖乖躺好就行,其它的事就等我来操心吧。”
“哦。”寇仲虽然觉得宋师道笑得有点儿……怪,不过既然宋师道都这么说了,他就真的乖乖躺好不动了。
这次轮到宋师道呆了呆,面对着这样纯情的寇仲……唉,在心里叹了一声,宋师道翻身侧躺,搂着寇仲,柔声说:“时间已经不早,还是等以后我再慢慢教你吧,先饱饱地睡一觉,明天还要去对付任少名呢。”他挑起寇仲半干的头发,运起内力烘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宋师道见寇仲仍旧睁大双眼望着他,便伸出另一只手轻捂上对方的眼,轻声说:“睡吧。”
寇仲含糊地应了一声,眼前一片黑,头上又暖暖的,他很快就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倒是宋师道,他基本上是睡不着了,静静地打量着寇仲还带着点儿纯真气的睡颜,和白天那个横刀杀人、威风凛凛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按着胸口,感受着那越跳越快的节奏,少阀主知道,他的心门已经向他怀里的这个人敞开了。
之前宋师道本来是可以把毫无防备的寇仲拆吃入肚的,不过寇仲的表现却让他忽然明白到:他对寇仲尚且是欲大于爱,可寇仲对他却是爱大于欲了,在这样不公平的情况下,宋师道只能停手——因为他不愿意辜负寇仲,更不希望在将来后悔,徒逞此一时之快,实在毫无意义。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一大早,宋师道和寇仲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悄悄地离开了竹花帮驻地,赶往临镇铁骑会的地盘——该说的话他们早就说清楚了,更有宋玉致居中坐镇,竹花帮的残兵弱将们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再接下来,一切的事情就看一个“杀”字了。
不过说到那个整日被寇仲挂在嘴边当筹码的任少名,若只将他当作一个炮灰般的小角色,那可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南方的高手不多,“天刀”宋缺自然是稳居第一,而宋缺之下,就是任少名了——否则他又怎敢凭着区区铁骑会就去和庞大的宋阀互别苗头呢?无非是仗着在这南边的地界里——“宋缺不下磨刀堂,无人可杀任少名”罢了。
说实在的,就算宋师道邀请宋鲁和他一起去杀任少名,宋鲁都只会当他这个侄儿是脑袋发热了——也只有寇仲,一来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二来他很信任宋师道,所以才会这么不把任少名当盘菜……至于竹花帮里,等着看宋阀三小姐笑话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在他们看来,寇仲的死讯大约很快就会传回去了。
但是宋师道又怎会去做送死的事?任少名本来就会成为双龙的踏脚石,如今换了他和寇仲一起来,该死的人还是会死的……就算真的刺杀失败,少阀主也留好了退路的。
“所以说,你早就派人偷偷地在花楼外的树枝上挂了很多钓鱼丝咯?”寇仲大感兴趣地问道。
“不错,任少名爱去的那间花楼临近湖边,简直是老天都在帮我们。你身上不是还带着鲁老头的‘飞天神遁’吗?如果事情有变,我们及时退走就是了,只要跃进湖里,就能经过一条暗渠直通河道,顺流而下就是无边的芦苇浅滩,想必以你我的水性,要逃命都不成问题。”
寇仲皱了皱眉,有些不大相信地说:“难道我和你联手还不能稳杀那个任少名吗?”
“小仲你可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宋师道淡笑着说:“如果不提北方高手,任少名曾放言除了我爹之外谁都动不了他,必然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不过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你和我都需要多加磨炼、在生死之间不断提高……任少名就是一块摆在眼前的磨刀石了,仲少爷怕不怕呢?”
“怕?!”寇仲舔了舔嘴角,有点儿阴森地笑了,说:“我什么时候怕过?走,我们去宰了那老家伙,也让天下人知道什么叫做青出于蓝!”
“哼,名声我从不在意,”宋师道眸光一厉,应道:“我只是想证明,想取任少名的性命,还用不着宋缺下磨刀堂!”
不过任少名确实不仅仅是“有几分本事”而已,无论是宋师道还是寇仲,其实都小看了他……
溶溶月下,两个头颅般大小的流星锤旋起了呼呼风声,将这花楼砸得七零八落,花娘们惊叫着四散奔逃——面对着任少名铜铃一般、冒着狠光的两只大眼,身穿夜行服的宋师道和寇仲此时要做的,就是在铁骑会的人马赶到之前,把他们的老大给宰了。
任少名根本想不到这两人竟胆大到敢闯入热闹非凡的花楼来杀他,且不说他自恃武功高强,再加上铁骑会的驻地离此不远,一旦事发,这两人该是逃都没处逃。
但其实似乎也用不着逃了,任少名往前跨出第一步时,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而沉重,随着他跨出第二步,一股庞大无匹的凛冽气势直朝着宋师道和寇仲狂涌过来,此时若换了一般庸手,早就弃刀跪地了。
虽然宋师道和寇仲还能硬顶着一口气与之对峙,但膝弯都不自禁地有些隐隐发抖。寇仲尚且比任少名和宋师道差了一个大境界,被这气势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任少名当然看得出来敌之中谁强谁弱,蓦地便有一团芒影挟着劲厉的风声猛撞往寇仲左肩处。
所幸寇仲反应不慢,他大喝了一声,艰难地挥刀挡格。只听“铛”的一声大响,寇仲跄踉着侧撞到旁边的宋师道身上。
宋师道脸色微变,将寇仲往身后一推,链刃从袖中疾射而出,轨迹杂乱地朝任少名绞击而去。然而又是“铛、铛”几声巨响,直震得宋师道手腕发酸,漫天的芒影散去,露出状似魔神的任少名,挥舞着左右两个流星锤,分别朝宋师道和寇仲砸去。
狂猛的气流扑面而来,每一个流星锤上都挟了千钧之势,面对着这样可怕的武器,大多数人都会有躲开的想法——而这一躲,就完了,任少名的杀招,显然紧随其后。
是以宋师道根本就不躲!非但不躲,他还甩出链刃将砸往寇仲的那个流星锤也拉向他自己这边,同时弹腰后折,硬拼着受内伤也要接下这两个大锤——就算是面对着宋缺的刀,宋师道都不会躲,更何况只是任少名的流星锤?!
而寇仲亦与宋师道默契十足,趁着任少名大感愕然、且左右两个锤子都给宋师道钳制住的时候,寇仲对准任少名露出的那一丝空隙就挥刀劈入,身形快得好似奔雷一般。
还是任少名丰富的对敌经验救了这位铁骑会会主:他蓦地疾退半步,随即闷哼一声——就因为这半步,致使寇仲的刀虽然砍中了他,却只是划破了任少名胸前的厚壮肌肉,根本没有伤及要害。
忽地松开左手,任少名不再去管他的那只已经被链刃缠住的成名兵器流星锤,挥起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直往寇仲的头脸击去!
此时寇仲离任少名实在太近,即使他断然提刀后退,也躲不开当头罩来的拳头了。就在寇仲暗叫完蛋的时候,宋师道的链刃竟从他的胁下荡起穿出,刀锋直戳重拳,任少名立即化拳为掌,铁钳一般地夹住了链子顶端的刀刃。
宋师道也立时松开了这一条被任少名钳住的链刃,以另一手的链子缠住寇仲的腰将他甩往大树那边,并在两人交错的刹那轻吐了一个“走”字——他已经确定之前低估了任少名,今日的刺杀看来难竟全功,还是保住他们二人的性命最为要紧。
就在寇仲飞往后方的同时,任少名右手的流星锤再次呼啸着朝宋师道砸来——之前这个锤子被链刃缠住,而宋师道自行解开后用链子去缠寇仲的腰,任少名自然就又使出了他的绝技飞锤。
宋师道此时已没了可用的武器,又不能侧身躲避,否则流星锤就会砸中他身后不远处身在半空的寇仲,是以宋师道只能以肉掌再度硬接,“砰”的一声,他顿觉内息激荡,吐血倒飞了三丈有余——可在他脚步尚未站稳时,突然借着链子那边传来的拉力冲天而起,追上寇仲犹在空中的身体,猛地运劲将其往上托,而寇仲也立即甩出飞天神遁,长度刚刚够到树枝上透明的钓鱼丝,随即他反手扯着往下坠落的宋师道,两人一起往外弹去。
任少名一声长笑,也飞身追来,后发先至,眨眼间就追到了两人身后丈许处,右手的流星锤又砸了过来。
孰料就在此时,寇仲忽然将宋师道往旁边一推,他自己反倒折了回去,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寇仲居然在虚空中停顿了刹那的光景——任少名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因为正常人都不可能在半空停留和发力:这根本已经超出了普通武学的范畴!
但寇仲显然不是普通人,他身怀长生诀真气和鸟渡术,不但可以凌空稳住身子,更可借着气流之力反弹——他劲箭般地倒射了回去!
这时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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