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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凡尘 作者:萧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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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可曾见过这个人。”
画上的人,一袭淡青衣衫,眉目淡然,表情清冷,气质独特。
老大夫掀起眼皮看了一下,捋着一把白花花的胡子,摇头:“不曾见过。”
旁边的药童眨巴了一下眼睛,欲言又止。
领头的人一挑眉,注意到他的表情,向前走了几步,将问题转向他。
“这位小哥,可是见到过画中的人?不妨说出来,提供线索必定会有重金赏赐。”
药童偷偷看了暗自不语的师父一眼,苦闷的纠结着眉头,结巴着说:“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个人……”
环视一圈静听他答复的人,药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憋了半天终于坑坑巴巴的说完整了:“我只是觉得吧,他长得……长得挺好看的。”
“……打扰了。”领头的那个一拱手,表情严肃了几分,带着人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药童就抱着手里的药舂飞快的凑过去,连声喊了一句:“师父,师父,你觉不觉得,觉不觉得那个画上的人……啊哟!”药童捂住自己的脑袋。
老大夫收回敲他头的手,“药捣完了没有?”
“没……”
“那还不快去。”
“可是可是……”
“管那么多做什么,嗯?”
老大夫严厉的一瞪眼睛,药童只好摸着后脑勺乖乖回去捣药,嘴里还在乱嘀咕,“我认人的功夫可是很厉害的,明明就是、就是一个人嘛……”
老大夫摇摇头,目光转向门外,慈爱苍老的脸上露出悠然笃定的笑容。
回到风宁的住处,穆凡将用纸包住的药放在桌上,手指拨弄了一下,几味药材已经被灰尘蒙住。
——刚才从医馆出来没多久,一时没留神被几个半大的孩子疯赶时,将手中的药给撞飞到路中央。
刚好被急速经过的马车碾得不成样子。
想了想,穆凡还是没有重新回去医馆重买,将剩下的药捡起来包好就这么带回来了。
风宁还在睡觉,穆凡先自己去了厨房一趟,想找找有没有可以熬药的工具。
一进去,穆凡顿时无言了。
除了一口锅,一口灶,居然连一根柴火都没有。
风宁睡到傍晚了才悠悠的从房里走出来,穆凡正坐在厅中,十指相抵,撑住额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风宁抬起衣袖掩住嘴巴打了个呵欠,软趴趴的坐到穆凡旁边,抱着杯子喝水。
穆凡手滑下来,目光清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眸,低声说:“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听着穆凡说完,风宁兴高采烈的收了他递过来的银子,立马屁颠颠的跑去隔壁借了一个熬药的砂锅回来,还抱了一堆的柴枝。
最后又自告奋勇的帮穆凡熬药。
“原来你是出去看大夫了呀,大夫怎么说?”
穆凡模棱两可的给了一个回答:“没什么事。”
风宁将炉子在院子里点起来,穿着木屐鞋嗒嗒嗒的跑来跑去,然后将穆凡递给他的药包接过去。
待看了眼里面的药材成分,风宁眼里蓦地闪过一丝异样,转而回头望了显然在想事情并没注意到他的穆凡。
居然是……
努了努嘴,风宁捧着药轻手轻脚的跑到院子里,加了水开始熬起来,一边用扇子扇子,一边歪着脑袋往屋里瞅。
正好看到穆凡视线低垂,怔忪的看了眼自己的小腹,然后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眉头紧蹙着,没有血色的唇紧闭着,似乎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理还乱的情绪。
很明显一副矛盾而又心事重重的表现。
看他的样子,也不是那么舍得下嘛。风宁暗自想着,水润的黑眸微微一转,脸上浮起一抹狡黠的浅笑。
既然如此,那么心地善良的我就来帮帮你吧!
呼呼的扇着火,风宁哼着小曲很快的将药熬好,倒在了碗里。
“药熬好了!快来喝吧!趁热——啊哟!”
端着药碗走到厅门口的时候,风宁脚绊在了门槛上,腰一扭,连人带碗的一起摔倒在地上。
碗里花费小半天熬出的药全部献给了地面,一滴不剩。
风宁抱着自己的腿坐起来,嘴里大声的一个劲儿的呼痛,眼睛里水光光的,这摔可是真摔,疼着呢!
“啊——对不起了啊,是我笨手笨脚的。”
风宁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观察着穆凡的表情,却奈何他一双黑眸定定的望着自己,根本波澜不惊,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要不、要不,我赔给你?”
穆凡双手交握,捏得紧紧的,良久仿佛泄下了全身的力气,眸光沉静的望着他轻声说:“泼了,就算了。”
疲累的用手捂了捂唇,压制住心里的翻滚,然后缓缓站起身,回房了。
风宁揉着腿,扭头望着他的背影,眼泪汪汪的嘀咕,“也不扶我一下……”
吃晚饭的时候风宁又去敲穆凡的门,把立在窗前出神的他给叫出来。
“这是我特地在醉望楼定的好酒好菜,当给你赔罪,我就不多收你钱啦。”风宁很大方的说着,拉着穆凡在桌子边坐下,笑盈盈的给他盛饭盛汤。
穆凡朝着他微笑了一下,“那就多谢你了。”
风宁呲出小虎牙,用筷子指了指满桌子的菜,“你现在可是……病人,要多吃点。”
穆凡其实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胃里面也是空空的,却没有什么胃口。
端起碗,筷子挑起饭粒吃了两口,果真那种熟悉之极的反胃感觉又来了。
艰难的吞咽几下,穆凡放下碗,低低说了声抱歉然后先行回房去了。风宁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咬着筷子苦闷的对着一大桌子菜。
“好不容易找个陪吃饭的人嘛,真是……”
忿忿的咂了咂嘴,风宁也没什么胃口了,正收拾东西呢,却见穆凡又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哎?”风宁瞪大眼睛,看着他径直走到镜子前面的蒲团上跪坐着,然后拿出搁置在上面的胭脂水粉的盒子,往脸上扑得嫣红嫣红。
风宁正奇怪他的举动,想问上两句,就听到外面一阵惊天的敲门声。
以为是有客人上门,风宁理了理衣衫嗒嗒嗒的跑出去开门。
当看到门外肃然的一队官兵,风宁脸上原本明媚的笑瞬间收敛,睁大了一双润黑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
“搜人。”没等风宁反应过来,领头的人将他推开,指挥着人进去了。
“喂喂喂!”风宁气得大吼大叫,追着他们进去,“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去县衙告你们!”
带头的那个将领将使劲巴住他的胳膊,目光很凶的风宁甩开,冷冷淡淡的说:“你去告。”然后毫无顾忌的继续往里闯。
手一挥,下面的人都进去搜。
“啊喂喂!你们可别乱闯我的闺房!真是没有礼貌!没有礼貌!!——气死了气死了!”
没人理会被刺激的在原地团团转的风宁,房间里,厅里都搜过了,不过一会就纷纷回来报告。
“报告统领,没有。”
扫了眼院子四周,那领头的人却没有离开,而是缓步踱到厅里,里面好像有个人。
目光一转,就看到镜子前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的清瘦的侧影静而笔直的跪坐在那里,一头黑发被浅红色的发带松垮的系着,随意的散落在背后,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多的点缀。
似乎听到了动静,那女子手指往嘴唇上涂抹的动作停住了,尖秀的下巴微微抬了抬,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脸。
空气似乎一瞬间停滞了。
就连冒冒失失一头栽进来的风宁不解的顺着那领头人略微失神的目光看过去,一时居然也有些看迷了眼,愣住了。
嫣红的脸颊,嫣红的唇色,仿似人间三月盛开正艳的桃花,绮丽却丝毫不艳俗。
自耳侧垂下几缕松掉的发丝,自然又温柔的蹭在脸边,在朦胧的灯火下衬得皮肤愈发白皙明净,莫名的给人一股想紧紧盯住的感觉。
可原本是再浓艳不过的妆容,偏偏眸光流转间,淡若不惊,冷冷清清的。
就是这一艳,一冷,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扎人眼球,生生让人移转不开视线。
“这位大人,请问有何事?”声音轻柔的问了一句,穆凡开口打断了屋里诡异的沉静。
从蒲团上站起来,微微转过身子来,双手温顺的轻轻交握在小腹之前,穆凡眨了一下眼睛,望着他面上挂了些的许疑惑。
“大人?”
那领头的回过神来,抱拳拱手:“无事,打扰二位了。”
穆凡轻轻嗯了一声,点点头,“不送。”
这人和画中的那个,实在太不一样了,于是没有任何怀疑的,领头之人带着手下走了。
看着他们很快的消失在门口,穆凡不着痕迹转过身,调整了一下有些发紧的喉咙,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蹭了蹭被自己涂得红艳艳的唇。
就在此时,风宁嘴里的一声嗯哼,让穆凡不禁抬起眼帘,偏过头去冷静的回望着正倚在门边,歪头挑眉打量着着他,目光明显带了些探寻的人。
风宁瞅着他看了许久,却也什么话也没说,一手扶着门,五指张着在上面叩叩叩敲了几下。
最后……蓦地露齿对他一笑,不明意味的笑意让穆凡猜不出他的想法。只看着他突然跑出去将挂在门外的一个红灯笼取下来,表明今晚歇业,然后又跑回来。
“我回房啦。”风宁若无其事的对他说了句,然后就一面捶着自己的肩头,一面往屋里头走。
真的就没再提什么。
穆凡重新在软软的蒲团上坐下,目光盯着他紧闭的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穆凡靠在梳妆台前安静的坐了很久。
心里被刚才的事情已经弄得有些不平静。
居然是日日夜夜的搜寻。他们如此不余遗力的找自己,到底是又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0 7 0 章
那天过后,风宁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对穆凡也什么都没问;一切都照旧。
看他这样;穆凡心里也轻轻舒了一口气。
在风宁的住处静待了三天之后,穆凡在傍晚的时候悄悄的出去到街道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搜人的官兵。
看来搜寻无果,他们已经全部撤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轻易放下心;在第二天又出去了一趟;确认了一下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官兵的身影;心里立马下了决定,再等一天就离开这里。
“黔山?”风宁转着手中的杯子;疑惑的咂咂嘴;“你说的是吴黔山吧?”
穆凡迟疑的点点头:“应该是。”当初也只是听燕雀嘟嚷了一下,也没太听清楚。
“你要去那里?”
风宁满脸古怪,凑近了些,轻声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可是土匪窝哎……”
吴黔山,地处长岭一带,离这里有大半个月的路程。
物质富饶的地方却并没有让百姓们过得安居乐业,相反每日都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招来横祸。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来自于吴黔山上的血狼寨,一个凶恶彪悍,杀伤掳掠的土匪窝。
朝廷几番派兵围剿,却都大败而归,至今连他们大概有多少人马都没弄清楚。
血狼寨,无恶不作的土匪窝,实质却更像指挥有序的邪派组织。
不想送死的话,没人会建议你到那里去。
“你真的要去那什么吴黔山啊?”风宁见穆凡一直不讲话,也急了,紧紧拉扯住他的衣袖,“喂喂,我告诉你,那里可是真的很危险,有去无回啊!不是开玩笑的。”
山上竟然是土匪窝?那燕雀会住在上面吗?
穆凡揉了揉眉心,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不过,那个家伙一向都不按常理做事的。
对他来说,还真是什么都有可能……
“我只是打听一下,不会去。”
穆凡将自己的衣服从风宁手里扯出来,然后对他微微扬了扬嘴角。
情况比自己想得复杂,还是重新打算的好,不能解药没拿到,却还冒冒然的将自己送到危险之中。
风宁呼了一口气,然后咧开嘴,冲着他粲然一笑:“不然,不然你就留下来,在我这里住着,房钱只收一半!”
风宁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晃了晃,朝着穆凡挤了挤眼睛,“只收一半哟。”
穆凡轻轻笑了笑,手指摩挲着茶杯,视线转向别处,没答话。
这天晚上,风宁又将门口的灯笼给取下来,拍拍手就回到房间里去了。
不过一会,穆凡就看见他嗒嗒嗒的抱着一个小瓦罐出来。
哗啦——风宁抽着瓦罐一下子将里面的东西给倒在桌子上,居然都是大块小块的银子。
然后他坐在桌边开始艰难的数起银子来,一边数,一边掰着指头加,加了老半天发现好像把结果忘记了,于是又敲敲脑袋重新开始数,数得一双大大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穆凡在旁看了几眼本来是不想管他的,但又看他那副样子实在是太苦闷,抿了抿嘴角,将凳子拖近了些。
“放心的话,我帮你数。”
风宁连忙点头,将一堆的银子推到他面前,然后脸颊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没读过书,脑袋也不好使,你可别看不起我。”
“不会。”穆凡将面前的银子拨弄了一番,很快就加清楚了,将结果告诉他。风宁顿时眼睛发光,满脸崇拜的望住他。
“你好厉害啊!”
听着他又在旁边激动得叽里呱啦的说了好一会,穆凡这才得以脱身,回房休息。
风宁也将银收拾好,飞快的跑到院子里去洗澡。
因为是夏天,风宁又懒得烧热水,就用得院子里水缸里面的冷水,哗哗哗的浇着洗,边洗边哼着欢快的小曲。
洗得很爽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穆凡收拾好包袱,刚准备打开门走出去,就看见风宁歪歪扭扭着步子,一手捂着头满脸苍白的朝他走过来,无力的说了一句:“头好疼。”然后恩哼一声,可怜兮兮的跌坐在地上。
于是就这样,穆凡离开的计划被这个人给生生打乱了。
请来大夫为他看过,拿了药,穆凡将药在院子里熬好了,端进风宁的房内。
“啊啊啊,头疼,头疼。”
风宁正捧着自己的脑袋,在床上跟虫子一样翻滚着,痛苦的直叫。穆凡喊他坐起来吃药,他也赖着不起来。
眨巴着水润的眼睛,风宁含着期望看着他:“你喂我吧,我没有力气。”
没力气还在床上扭来扭去的。穆凡无言以对,等药微微凉了一些后,捏住他的下巴给灌下去,呛得风宁眼睛都红了。
喝过药之后,风宁消停了一些,满脸发白的躺在床上睡着。
穆凡静望了他半响,将收拾好的包袱拿回到房间内,坐在床上望着窗子发了会呆,然后倏地捂着嘴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院子里不停的干呕,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满嘴苦涩。
穆凡撑着身子站起来,用清水漱了口,疲惫的回到床上躺着,翻了几个身,闭眼睡了会。
“外面有人听说你病了,要进来看看你。”
到了晚上,穆凡走到风宁房门前,用手在上面敲了敲。风宁衣衫不整的趴在床上,使劲摇头,知道来看他说的肯定是自己的几个常客。
“不要,不准他们进来,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憔悴死了,难看死了,让他们都走吧,都走。”
穆凡顿了片刻,又说:“好像还带了很贵重的礼物,说要送给你。”
风宁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捂着脸,眼睛从指缝里瞟穆凡,慢吞吞的说:“那、那让他们进来吧。”
喜滋滋的收了慰问的礼物,风宁面色都好了很多,也不喊头疼了。
喝了药之后,还从床上爬起来,兴高采烈的和穆凡一起吃晚饭。
“你怎么每餐都吃这么一点?”
风宁从来不会自己做饭,吃的东西都是从高级酒楼里定的,色香味俱全,就算是他生病了本来没什么胃口的,都被这香气勾起了些食欲。
但穆凡不一样,每次都是只吃小半碗饭就直接放下碗筷,不吃了。
风宁偏了偏头,望着他脱口而出道:“你这样不行哎,再吃不下,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想想嘛。”
说完就反应过来,赶紧将自己的嘴巴给捂住,眼珠子乌噜噜的直转。
穆凡却丝毫没感到意外一样,垂着眼帘静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对他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一早走,就不跟你告别了。”
风宁仍旧捂着自己的嘴巴,轻轻眨了眨眼睫,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被醋浸过一般,酸酸涨涨的。
眼睛都有点水润润的了。
穆凡又掏出一块碎银搁在他面前,“这今天,打扰你了。”
风宁并没有看自己最喜欢的银子,而是愣愣的哦了一声,眼巴巴的看着穆凡站起身来走了。
饭也不吃了,风宁撑着下巴望着门外,吸了吸鼻子,却怎么也无法驱赶胸口弥漫的空寂和失落。
、0 7 1 章
次日天未亮,穆凡就起床了;收拾好被褥;又稍稍坐等了一会儿;然后动身离开。
本以为风宁这时候还在睡觉,谁知;穆凡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他在院子里安静的坐着。
听到他开门的动静;立马回头望向他。
好像是特意的在等他。
指了指面前摆着的小几;风宁垮着肩膀;看着穆凡眼睛都是虚的,无精打采的样子。
“一起吃个早饭;你再走吧。”
穆凡没料到他会有此番举动;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拎着包袱走到他对面坐着。
捧着面前还温热的米粥喝了两口,并没有反胃的感觉,于是就趁机让自己多吃了点。
风宁时不时抬眼瞅他一下,抿唇轻叹着气,却什么话都不说,将水晶蒸饺夹到穆凡面前的碟子里,看着他慢慢的吃。
沉默无言中,一起吃完了早饭,天际已经泛起了淡金色的光芒。
穆凡坐着没动,风宁也不动,耸了耸鼻尖,低垂视线,眼睛都不去看他。
“谢谢你的早餐。”不擅长应付离别的场面,穆凡见他一副难过的看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给你,是我特地买的酸枣糕,很开胃的,你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吃点儿。”
风宁突然从身旁拿出一个油纸包,塞到穆凡的怀里。
穆凡接过,对着他说了声谢谢,没有推拒,然后站起身,“……我走了。”
风宁一手捂住眼睛,一手使劲的朝着他挥:“不送,不送。”
穆凡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提着包袱转身走了。
合上院门的时候,看到风宁还呆傻傻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莫名的,心里也突然有些涩涩的。
走到了市集上,穆凡租了一辆马车,一开始听说他要往长岭一带去,车夫连连摆手,一脸惊恐的拒绝了。
“去那里?可是要人命的,给再多银子也不去!”
话虽这样讲,最后在穆凡付了三倍的车钱后,车夫还是犹疑着答应了,却只说送到离长岭不远的小镇子上,不会进去。
穆凡无所谓的点点头,爬上了马车,让车夫即刻启程。
一路上并没有刻意的加快速度,因为天气极热,穆凡和车夫也会在路途中停下来歇息,坐在树荫底下喝喝水,吃点东西。
车夫其实也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性子也比较直爽,也是副热心肠。
在知道穆凡要往土匪窝里跑之后,一路上不知道劝过他多少回。担心他单身一人,会遭遇什么不测。
穆凡将他的话都听进耳,只是淡淡的笑一下,不反驳,也不应声。
那车夫见他这样,抓抓脑袋也不多话了。
连续赶了七八天的路,穆凡和车夫这天正在一个茶棚里坐着休息。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注意旁边几桌的人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什么,直到听到“小王爷”三个字,穆凡这才僵住了脊背,被紧紧勾住了神经一般,不受控制的将那些话尽收耳底。
等车夫哗啦啦的吸溜完碗里的面条,一抬头看穆凡时,顿时被他那种无神空寂的眼神吓了一跳,迟疑了半响,却又不敢多问什么。
见穆凡坐着不动身,车夫乐得多歇息一会儿,边喝着水边竖起耳朵听听旁边的碎语闲言,打发打发时间。
最后也只听了个大概,好像说的是哪个大人物要成亲了,不过还没等着听清楚是谁呢,穆凡已经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了。
车夫也只得放了茶杯,赶紧的跟上去。
接下来连着三天,穆凡连和车夫之间偶尔的交谈都没有了。一直呆在马车里面,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人很担心。
车夫看着也很苦恼,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不过到了最后他也只有默默地加快了速度,想快点把他送到目的地。
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颠簸,穆凡终于到了车夫许诺的小镇之上。
街道上人来人往,平和一片,看上去还并未受到血狼寨过多的影响。
没有急着找客栈,穆凡先就近找了一家医馆。
这几天肚子一直都在隐隐作痛,很是难受,他想找大夫问问看。
把脉之后,大夫给他开了安胎药,然后又谆谆叮嘱:“从脉象来看,夫人的胸口似有积郁之气,想是忧虑过重导致,老夫劝一句,万事宽心,夫人看开些好。”
看开些啊……
穆凡不禁哂然一笑,有的事情你越想忘,越想看开,它却偏偏故意压在你的心头,沉沉的时刻提醒着你,让你忘不掉,也无法看开。
看开些,简单的三个字,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在客栈住下后,穆凡歇息了几天并没有动身,一面又向店里的小二也打听了些消息。
小二每次给穆凡端药上楼,多多少少都会从他那里得到点赏钱,心里高兴之余回答他的问题时态度也是异常的好。
然而真正得到有用的消息还是在五天过后,穆凡下楼时正好听到掌柜的在训斥厨房里的厨子,好像是被偷了什么东西。
厨子也很委屈,辩解:“我一整天都呆在厨房里,也没见谁来过,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
然后掌柜的又破口大骂,说定是他偷懒了,厨子也不高兴了,对掌柜的说:“不就是一屉馒头嘛,从我工钱里扣就行了。”
穆凡一听,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要找一个人都是从馒头上找线索,然而这也是最有效的了。
燕雀除了杀人,最大的爱好无非就是背着包袱这里那里的偷馒头吃。
也亏得他有这古怪的嗜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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