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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清皇储 作者:vendredi-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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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敢再包庇胤禩,于是道:“这事,我做不了主……还是请八阿哥不要为难我,把人交出来吧。”
胤禩躺在了柜子面前,看着雅尔江阿,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简亲王,当初皇上命你查魇胜太子爷一案,为了帮直亲王洗脱嫌疑,你背后出了不少力吧,那口口声声说着是三爷买通他陷害直亲王的奴才口供其实漏洞百出,你也根本就睁只眼闭只眼还帮之抹去了令人起疑的地方呈给皇上,若是这事被揭出来,我看着不单你这宗令的位置不保,连爵位也未必保得住。”
胤禩这摆明了是在威胁人了,他在宗人府有不少眼线,即使被康熙拔了大半也依旧有残余,会知道这当中原委也不奇怪,即使雅尔江阿当初是顺着康熙的意思帮胤禔翻案,但若是如今旧事重提,尤其要是有人故意要闹大这事,康熙也不可能不办他。
就这么丢了官职丢了爵位……雅尔江阿咬了咬牙,愤愤然丢下句:“最后一次,八爷好自为之!”之后转身出了门去,带着手下人去了别的屋子继续搜。
一直到来搜人的都离开了,府上终于清静了下来,胤禩才慢悠悠地打开了柜子,将缩在里头浑身哆嗦的奴才拎了出来,没好气问道:“你不是说一直很小心的吗?为何会被人给发现了?”
“奴才也不知道,”跪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说着:“奴才买通的那小厮确实是个见钱眼开欠了一屁股债的赌徒,他并不知道奴才要他给点心里下的都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点心都是卖给谁的,更没可能知道奴才身份,奴才……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胤禩眼里闪过一抹怀疑?不知道为何会被人招供了是他府上的人做的?
不管怎样……胤禩的目光又转回了那跪在地上的奴才身上,眼里杀意毕现,当下抽了一旁书架子前搁着的剑出来,一剑就将之胸口洞穿了。
倒在地上的人睁着眼睛死不瞑目,胤禩将之脸划花了,才叫了府上管家进来,冷冷吩咐道:“将之扔后院的枯井里头去,搁大石头压着洞口,等过几日风声没那么紧了再弄出城去扔了。”
毓庆宫。
跪在地上的官员低声与胤礽禀报:“统领大人说,他和简亲王一起带人在八爷府上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挨着搜的,八爷府上所有人都喊了出来,让那小厮挨个辨认,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一个都不是,最后在简亲王的逼问之下吓得连连磕头求饶,说是听了一个狱卒教的才这么说的。”
“狱卒教的?什么狱卒?”
“那小厮指认的狱卒,在连番严刑拷打之下供认是佟府的人令他指使那小厮指证八爷府上的人,他说佟府的人言之凿凿,事情就是八爷府上的人做下的,只要带了那小厮去挨个辨认,他一定能认得出来。”
“结果根本没认出来是吗?”胤礽不耐道,佟府?隆科多他是为了脱罪栽赃上了老八不成?……不可能,若没有几分把握,借他个胆子他也没这个能耐将这么严重的罪名栽到个皇子身上,那就是事情也许当真跟老八有关?
“八爷府上真的所有人都出来了?”
“应当是没错的,但是统领大人说,当时简亲王进了八爷的书房关上门俩人谈了大概有一刻钟的话,那间屋子没让人搜,简亲王说他已经搜过了,统领大人也说不得什么。”
雅尔江阿……胤礽闻言微眯起了眼,这厮若是跟老八背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包庇了他倒是说得过去,原本这俩也就是一丘之貉的,但就只是,这事情怎么想都还是有些蹊跷。
说是胤禩做下的事情倒是不出乎胤礽意料,但若是隆科多一早就知情,没道理不揭发他反倒为之包庇最后惹祸上身背上几乎要抄家灭族的罪名,一直等到事发了才这么拐弯抹角地安排人指证老八才对。
这么想着,胤礽又问道:“那狱卒有没有说是佟府哪一个人要他这么做的?”
“是隆科多的一个宠妾,后来统领大人将之一并抓了去逼问,那小妾招了是有人私下里找过她,说若是想替隆科多开罪,就这么去做,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但至于找她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却又说不出来了。”
隆科多的宠妾?隆科多宠妾灭妻,小妾害死嫡妻的种种传闻整个京里的八旗都知道,胤礽自然有所耳闻,有人去撺掇这个女人倒也不奇怪……
思及此,胤礽冷冷扯了扯嘴角,到底背后是什么人在蹦跶,其实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简亲王是什么意思?”
“统领大人说,简亲王他似乎是想以这事是隆科多一人所为结案回报皇上。”
胤礽对此不以为然:“这样皇上能信吗?”
“但除此之外,也查不出还跟其他人有何牵连,统领大人也说,即使八爷有嫌疑,没有确实证据,最后也许就只能这么结案。”
……那佟家就当真要抄家灭族了。
胤礽冷哂,当然那也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苦果就等着自己吞吧。
第53章 处置
寂静无声的大殿之内;康熙沉默地看着跪在地上微低着头一言不发神情却很泰然镇定的人;过了良久;才缓缓开了口,问道:“知道朕叫你来做什么的吗?”
“儿臣不知。”胤禛低声回话。
康熙按着手边托合齐呈上来的调查回报的折子,看着他轻眯起了眼,眼里带上了几抹复杂探究的深意。
而这会儿跪在地上的人,想着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从头到尾隆科多对在自己铺子发生的事情都是不知情的;胤禛却有人脉在他的铺子里;本也只是安排在那讨个生计;却是他发现了有小厮行迹鬼祟可疑;似在卖给国舅爷的糕点里加东西,禀报给胤禛之后他不动声色地让人跟踪;才发现了与那小厮接头的是老八府上的人,他们要做的事情,竟然是要借太子爷的手毒害皇上。
胤禩的目的,胤禛自然是一猜便知,也乐得看这个热闹,若是能成事太子被除去那是再好不过,就算事情不成,被胤礽先一步发现,能看老八自己作死自己,他也乐见其成。
胤禛对胤禩本无恶感,但从胤祥被胤禟一把火给烧死之后,这一笔仇便算是记下了,在胤禛看来,胤禟做下的事情,胤禩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让胤禟一个人都给担待了而已。在那个被烧得破败不堪的院子里,胤礽说的那番话字字诛心,但胤禛依旧以为,胤祥之死的罪魁祸首,却绝不是他自己。
只是事情查到最后,不单胤礽没有半点责任,连胤禩也逃过了罪责,宗人府和步军衙门回报给康熙的查案结果,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直指隆科多一人,原因,其实胤禛也猜到了,是宗人府里有人在包庇胤禩。
只可惜,他没有其他更多的证据。
“之前,胤祯上奏弹劾胤祥结党营私之事你可还记得?”
康熙问出口的话,胤禛并不觉得意外,只谨慎回道:“那都是老十四一面之词,如今老十三人已经去了,更是百口莫辩,还请皇上详查清楚,还十三弟一个公道。”
关于这事,胤禛倒并不是很担心,这大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做手脚将自己从那折子上提到过的一些人私下里的阴私勾结里撇清,或者是干脆就全部推到胤祥身上去,没有证据的事情,康熙就算怀疑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康熙确实在怀疑胤禛,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原本在他看来老实低调办差本事尚算不错却一贯不瞎掺和事情的儿子,背后种种却也许远非他原先所以为的那般,即使在托合齐回报的折子里给不出明显有说服力的证据,但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依旧是叫康熙对他起了疑,胤禛和胤祥之间也许并非他之前所以为的只是纯粹的兄弟感情好,且还有利益上牵扯,再想到当初胤祥收集证据弹劾胤礽逼得自己废太子的举动……再次按紧了那份折子,康熙冷声问道:“你和隆科多,关系如何?”
“尚算不错,逢年过节,偶有走动。”
“就这样?”
“对,就只是这样。”胤禛镇定回话。
康熙对这话,并不太信,又问他:“那你觉得,隆科多和你们几兄弟,哪一个走得较近?”
“……儿臣不知,”胤禛道:“关于他的事情,儿臣知道的实在不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皇上恕罪。”
对他这样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康熙实在是没好气,话到嘴边却是想骂人都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宗人府和步军衙门都说查不出背后还牵扯到其他什么人,但若说隆科多一人做下这样的事情,佟家想要谋朝篡位,康熙却又是不信的,他怀疑那被人指证的胤禩,也怀疑跪在面前的这个胤禛,甚至怀疑是胤礽为排除异己自编自演出来的闹剧,以及原本就与隆科多走得最近的胤禔,但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没有证据。
于是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只是康熙心里窝着的那团火,却怎么都浇熄不了。
三日之后,一道令举朝震惊的圣旨发了下去,佟国维及其子孙意图弑君篡位,满门抄斩。
而原本就因受之前废太子之事牵连丢了爵位官职的长泰,这一回也只是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全家流放。
又一次的血洗朝堂。
先是赫舍里家因为一个索额图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革职的革职,再是钮祜禄家受阿灵阿刺杀皇太子之事牵连也被砍了一片,其余全部连坐革职流放,到如今,鄂伦岱死在满朝公议八阿哥之事上,佟国维一家又几乎被灭门,即使是佟国维这个康熙的亲舅舅,这一回康熙也没有网开一面。
“你都不知道,民间百姓说起这事,个个都在看笑话,还编了曲儿传唱,说是‘嫁人不能嫁康熙,被克短命还死全家’,”胤禔再一次上毓庆宫拜访,便将在外头听来的事情当笑话一般说给胤礽听,然后又摇头感叹:“老爷子这次是当真下了狠手了。”
佟家不单是他妻族还是母族,康熙也是眼皮子都没有多眨一下,一家子就这么全砍了。
“不奇怪,”胤礽闭着眼睛冷淡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么算来索额图死的也不算太冤枉了。”
其实之前举朝公议以胤禩为皇太子的时候,康熙就对佟国维有了很大的意见,痛恶佟家自恃为皇帝母家,对立储君之事指手画脚公然干预国政,那个时候就是念在这舅甥关系上对他网开了一面,只处置了鄂伦岱,这一次隆科多又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借皇太子的手给皇帝下毒,康熙还能容得下他们才奇怪。
然后胤礽又睁开了眼,觑向胤禔:“你也别太得意了,还是夹紧了尾巴做人吧,佟国维的那几个儿子,老爷子可是一贯认为是跟你一丘之貉的。”
“太子爷这是在担心我?”胤禔笑看着他,挨了白眼之后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也在他身边躺了下去,双手枕到了脑后去,看着头顶房梁就发起了呆:“比起我,你和老四老八他们才更值得他怀疑吧?”
胤礽撇了撇嘴:“那两个畜生,爷迟早要弄死他们。”
胤禔听得心底一阵恶寒,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这一回没有上太子爷的黑名单。
胤礽却突然偏过了头,看向他:“你怎么又跑毓庆宫来了,很惹人怀疑的你知不知道?”
“爷一个月最多上你这里一回,那些个请安奏事的官员日日来也没见就有谁怀疑了,”胤禔无所谓地笑着道:“太子爷不要草木皆兵,你这么说反倒显得自个心虚了。”
“……”胤礽想想还是不跟他磨嘴皮浪费功夫,转而问起了其他的:“隆科多的事情,他没有再找你去问?”
“再问能问出什么,”胤禔摇了摇头:“他现在更怀疑老四跟这事有牵扯吧,虽然托合齐查不出确实的他们在公事上勾结的证据,但私交往来频繁却是事实,不单是隆科多,其他那些人估摸着也被老爷子给惦记上了,要不怎么老四那新的大舅子年羹尧,原本老爷子都要将他外放出去做巡抚了,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没你的功劳吗?”胤礽嗤道:“这年羹尧的第一个老婆不是明珠的孙女?你跟年家什么关系?”
胤禔无语:“我说你别不信,我跟他真没关系,不过明珠他儿子投靠了老八,要跟他们有关系也是老八,要不当初老四登基之后,怎么他们两边都在利用这年羹尧狗咬狗呢。”
“……反正现在也蹦跶不起来了。”
被康熙怀疑惦记了上,这前途就是已经堵死了。
其实胤禔原本还对胤禩有那么一丁点的同情,想要拉他一把,但如今见他疯到这个地步,连对康熙下毒的事情都敢做,尤其还针对的是胤礽,便也彻底决定任其自生自灭了,最好就是跟这胤禛一块互相咬死了最好。
胤礽再次闭起了眼睛,弑君篡位……这是他去送他舅舅上路见他最后一面时,长泰咬牙切齿劝说他的话,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被康熙玩死,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拼死一搏。
但就是,倒不是他顾忌着忠孝仁义那些狗屁东西,只是这事真要做起来当真不是那么容易能成的,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不到万不得已,他其实还并不想走到这一步去。
“在想什么?”胤禔侧头见他闭着眼双眉却紧蹙着,忍不住伸手过去抚了抚他的脸。
胤礽微摇头:“没事,你回去吧。”
胤禔也知道自己不好在毓庆宫里久待,只能是算了,坐起了身,想了想,又俯身下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在胤礽终于是睁开眼看向他的时候,才冲着他笑了起来:“太子爷,你得多加小心了,别再这么糊里糊涂就给人算计上了。”
胤礽看着他怔愣了片刻,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你也一样。”
第54章 婚礼
四十八年底;皇长孙弘皙大婚。
在大婚之前,康熙下旨令弘皙从毓庆宫搬出去了乾东头所单独居住,不用再跟胤礽一起挤在毓庆宫;地方倒是宽敞了许多,而大婚摆酒宴的地方;便也在这新居处。
即使这两年朝堂风波不断,各种事情层出不穷;皇城之内的血迹到现在也还没干;但康熙对皇长孙的婚事颇为看重,下头的人也得给面子,粉饰着太平;装也要装出笑脸来上门送礼道喜讨酒喝。
门庭喧嚣,人来人往;自打胤禔从东头所搬出宫开府建衙之后这里倒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胤禔在离头所不远处停下脚步,远远瞧着他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如今转手给了胤礽儿子,想到这当中种种微妙的联系,不由地轻笑了起来。
步辇在身边停下,阻断了他的思绪,胤禔见来的是胤礽有些意外:“太子爷,你儿子大婚,你来这么晚?”
“爷不愿与人寒暄客套。”所以才故意来这么晚,胤礽说着又一眼横到站这里不动一直傻笑的胤禔身上:“你这个大伯王来得也够早的?礼备了吗?该不会是临到门口才想起没有备礼没脸进去见人吧?”
“……你嘴可够毒的,”胤禔无奈道:“放心,我总不会来吃白食。”
胤礽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示意抬步辇的太监起步,先一步上了前去。
胤禔给弘皙送的新婚贺礼是一对上好的玉如意,还确实不算寒酸,已经坐到了一旁去喝酒的胤礽目光不经意地荡过来,看着自己儿子收下东西笑着与胤禔道谢,轻哼了一声,手里杯子里的酒送进嘴里,一饮而尽。
一众皇子都很给面子地来了给大侄子捧场,只是坐一块却没有话说,即使刻意掩饰,也是看得出的愁云惨雾,死了三个,圈了一个,傻了一个,胤礽扫视一圈,年长的皇子几乎就没剩几个了,然后便就笑了,第一个举了杯,替了弘皙向一众人敬酒。
大伙哪里敢受,俱是诚惶诚恐,谁知道太子爷突然这般热情又是安得什么心思呢?
胤禔心下暗笑,他几乎可以肯定,胤礽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看这些家伙尴尬的表情而已。
一场婚宴进行了几个时辰,一直到被灌到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弘皙被人给扶进了洞房里头去,才终于是散了场。
胤礽酒喝了不少,也有了微醺之意,不再搭理了人,上了步辇就径直回了毓庆宫去。
本准备出宫回府去的胤禔算算时间离宫门落钥还早,脚步一转,拐了个弯就也往了毓庆宫的方向而去。
才走进门,胤礽顺手抄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来,胤禔眼明手快地双手接住,扔一旁的太监手里去,见胤礽正在人服侍之下喝醒酒汤,走上了前去,接过了碗:“我来。”
屋子里的人很自觉地都退了下去,坐在炕上的胤礽抬眼看站在自己面的人,没好气问道:“毓庆宫是你家吗?你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是舍不得我走?那好啊,太子爷要是同意,让我借宿一晚,我求之不得。”胤禔非常之厚脸皮地自动忽略了前面那半句,顺便歪曲最后那半句的意思。
胤礽对他实在无语,伸出了手:“碗给我。”
胤禔却把碗搁到了一边去,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揽住了他的腰,笑着蛊惑他:“我看你也不是醉很厉害,喝什么醒酒汤,不如再陪我多喝几杯如何?”
居心不良,胤礽也懒得揭穿他,只犹豫了一下,就拍了拍手,吩咐了人上酒来。
一壶酒,两只杯子,桌子上的香龛里烟雾袅袅而升,酒香混着熏香刺激着人的神经,若说方才还有几分清醒,这会儿便都醉了,胤礽歪过身子,一手撑着脑袋靠着小桌子,眯着眼睛,笑看着面前之人,眼里闪动着促狭又带着几分勾人之意的嗔笑。
眼波流转,媚眼如丝也不过如此。
胤禔跪坐着往前挪了一些,在胤礽举杯冲他示意的时候,伸手过去勾住了他的手,倾身向前,嘴唇贴到他的耳边:“酒要这么喝才行……”
握着杯子的手交缠在一块,胤礽的目光斜睨向下,轻笑了起来:“你这是在跟爷喝合卺酒?”
“今日大婚的是爷的儿子,”胤礽提醒他:“可不是爷和你。”
“有何不可?”胤禔咬着他圆润的耳垂,低声呢喃:“你儿子和他的新福晋洞房花烛,爷跟你一样可以……”
胤礽的手在他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没有再说,就着这交缠着的姿势,微仰起头,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一壶酒分食下肚,这会儿是当真都醉了,被人抱住压下身去之前,胤礽余光瞥到角落里的自鸣钟,轻声提醒已经埋头在自己脖颈间作乱的人:“只有一个时辰。”
“放心,我有分寸。”
只两下就扯开了衣裳,下身最脆弱处也被握住,粗鲁的快速揉捏套弄,胤礽略有不满地推了推按着自己不断胡乱亲吻的人:“你来找我,就只为了做这种事情?”
胤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抬起头看被自己挑逗得已经轻喘不止的人,看他眼里流露出的显而易见的不满和不甘愿,微怔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一下一下轻点着他的嘴唇,手下也由方才的急切变得温柔了许多:“那你说,想要爷跟你做什么?”
不想看他眼里不怀好意的笑意,胤礽转开了眼,含糊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随便他当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直奔主题,但太子爷似乎对此意见颇大,胤禔眼里的笑意越加浓了,俯身下去,贴着他将人抱紧,再次咬上了他的耳垂:“太子爷,你这么说,不会是想要爷跟你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吧?”
“……谁稀罕。”
胤礽哼哼着,在他的逗弄之下嗓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甜腻撩人,不自觉上扬的尾音更让这三个字带上了几分嗔意。
“不稀罕?”胤禔慢慢重复着,舌尖在他的耳郭里转了一圈,低低笑了起来:“太子爷,你知不知道,只有姑娘家才会这么扭扭捏……”
话没说完就被人给咬了,狠狠一口咬在肩膀之上,半点不客气,胤禔觉得这痛就像被人生生从身上撕下来了一块肉一般,不过却依旧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吭声,疼痛反倒激起了身体里一直刻意压制着的情欲,要不是顾忌着这么来强的胤礽一准会不高兴,胤禔这会儿就要直接兽化将人给办了。
一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胤礽才放过了他,又拉下人,用力咬住了他的嘴唇,舌尖挤进去,毫无章法地胡乱搅合。
胤禔一手托起他的后脑,一下一下轻抚着,由着他主动却温柔地回应着他,终于是渐渐安抚了身下原本满腔愤怒的人,良久之后,几乎快呼吸不了的胤礽才喘着气放开了他,嘴角牵扯出长长一道银丝,十足淫。靡又情色。
“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不适合我们,还是直接一点的好,”禔依旧在笑着,舔他的唇,轻吻上他的眼角眉梢,最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眼里带着笑意,低声呢喃:“不过,胤礽,爷挺喜欢你的。”
虽然他笑得十足不正经,不过这么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胤礽听得心里一时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怔愣了片刻,呐呐道:“你再说一遍。”
胤禔的手指摩挲着他漂亮的眉眼,笑出了声音:“就挺喜欢的啊。”
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喜欢上了,完全的莫名其妙却又似乎是顺理成章,本该如此。
现在想来,太子爷非但不拒绝,反倒每一次都这么配合又主动,于他实在算是太过走运且捡到宝了。
胤礽抬起头,又是一口用力咬住了他的唇。
对太子爷每次一激动就咬人的品性,胤禔很有些无奈,也只能被迫接受,胤礽推着他的肩想翻身压住他,嘴里哼哼着:“让我……”
“不让,”胤禔毫不客气地拒绝:“今次说什么都不让。”
“……为什么?”
“我要你,想要你……”
这个时候,他只想用力占有身下这具身体,想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想他成为自己的所有物,说什么都不让。坚决地打开他的身体,狠狠进入,胤礽吃痛地皱起了眉,胤禔停下动作,温柔地轻吻他的眉间安抚他,待他适应了,才慢慢动起来。
“混蛋,小气鬼……”
胤礽嘴里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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