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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骨 作者:陈小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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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

凤双越眼睫略垂,不掩失望之色:“复生是龙族,这人只是**凡胎,复生的尸骨在我狮驼国,他的魂魄只有待我琉璃心重生如初,方会归来重聚。二哥,你这番话编得如此拙劣,叫我想信亦是无法相信。”

一直一言不发的季复生突然脱口而出:“你心化琉璃?你怎会又流血了?”

重逢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仿佛是咽喉被铁器刮伤后的破裂嘶哑之音。

凤双越不免刮目相看,赞道:“连这个都知晓,看来二哥这十年真是煞费苦心了!”

闪身近前,仔细打量着季复生苍白的脸:“只不过……二哥,就算你要给我找个赝品,能不能找个像样一些的?他……”

白皙修长的手指,毫无温度的抚过季复生的脸颊嘴唇,本是轻视不屑的动作,但不知为何,肌肤相触下,指尖却渐渐轻柔仿佛活了转来,动作越来越慢,竟透着些微流连忘返的珍惜之意。

凤双越凝视着季复生漆黑的眼睛,两人呼吸相闻,笼罩着一层奇异的温柔而悲伤的气氛。

凤双越眼神中流过一抹深思,又有几分迷惘,却一闪而逝的恢复了那种疏离于悲喜之外的冷漠。

手指最终停在尖尖的下颌处,骤然用力,几乎要将季复生的颌骨生生捏碎:“他这副模样,哪里及得上复生半点?”

季复生只觉下颌一阵剧痛,却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凤双越的话语传入耳中,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怒火,狠狠瞪凤双越一眼,抬手便去扣他的手腕。

虽换了个躯体,但一动手,却还是以前的打法路子,近距离出手发力既快且刁,独树一帜的难缠。

凤双越咦的一声,松手退开几步,目光沉沉的转向百里,阴鸷而深险:“百里弃敖,他到底是谁?”

  
错认

百里挑着眉毛笑:“我说了,你信?”

凤双越静默了一瞬,淡淡道:“那就杀了他罢。”

百里一怔,握着刀的手指节突出,却稳定如磐石。

凤双越笑得别有意味:“舍不得么?二哥,我就知道你这般轻易的答应,必有蹊跷。”

呛的一声,马刀已出鞘,金刃劈风声响,竟是直划向王大娘的脖颈。

百里这一刀没有任何预兆,雷霆乍现一般,也完全没有留任何后手,速度极快,力道十足,王大娘只一介老妇,根本没有闪避余地,这一刀下去,定然是身首异处。

庄轻侯惊呼声中,只见人影一晃,叮的一声兵刃交击,却是季复生在千钧一发之际,摸出靴筒里的匕首,抵住刀刃,顺手一把将王大娘推开。

季复生力量远不及百里,匕首又是轻薄短小的兵器,但情急之下别无选择,只能硬挡这一下,却已被马刀下压的刀尖在左肩开了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血光爆现。

季复生肩头火辣辣的疼痛之余,余光瞄见王大娘虽骇得傻住了,却毫发无损,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趁着百里刀势略一迟疑,一咬牙,匕首磕着刀刃而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咬声,脚下错步,已抢入匕首攻击范围内,百里被他欺近身来,长刀顿时左拙右支,想后撤拉开距离,季复生却紧贴上来,猱身缠斗。

一把短短的匕首在掌中灵活如意,削抹戳刺无不得心应手,更借助膝肘腕肩的小巧动作,压制住百里的身法和力道。

庄轻侯早快步上前扶住王大娘,一双眼死死盯着战局里的两人,紧张无比无暇他顾,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凤双越脸色越来越惨白,眼珠色泽却是越来越深越来越亮。

百里与季复生两人以快打快,但百里另怀心思并无求胜之念,季复生却是生怕他持刀伤人不得不赢,此消彼长之下不过十来招,季复生拧腰起脚踢中百里的手腕,马刀落地,季复生一脚踏住,怒道:“你疯了?”

这一番打斗兔起鹘落白刃贴身,时间虽短却极是紧凑,庄轻侯一旁看得都觉头晕目眩。

季复生踩着刀刃心有余悸,一缕黑发被汗水粘在前额,漆黑的眼睛愈发深寒璀璨,有种狠辣的锋利,喘息未定却薄唇紧抿,清秀的脸颊线条登时显得格外的利落而强悍。

凤双越目眩神驰,仿佛被一记从天而降的熟悉感甜美的击中,不由自主,忆起那年与季复生在槐真府花园中练枪的情景,身子微微一晃,站立不定,一手撑着桌面,茫然低语道:“你……真的回来了?不,不可能……我哪有这等幸运?”

百里指着凤双越,冷笑道:“我疯也是拜他所赐,我被他所逼,要不杀光狮驼寨所有人,要不挖开轻侯的胸口取出舍利还他……若是你,你怎么做?”

百里银灰色眼眸不复清澈,漾着浓重的血气,眼神凶恶慑人,但季复生却清晰的看出,里面一丝无奈而心痛的恳求之意。

百里何时求过人?

季复生心中如明镜映射,百里一番举动个中深意登时纤毫毕现,再没有半分晦暗不明。

一旁王大娘刀下余生,只睁着昏花的眼,怔怔看着季复生,眼神惊恐中不掩慈爱,刚刚保护了她的人,在她心里一直是亲生的孩子一样,只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好生活着,再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庄轻侯却是听得清楚看得明白,他心思敏捷,已隐隐明白今日人为刀俎,是祸是福只在凤双越一念之间,而狮驼寨唯一的转机就在季复生,心中紧张之极,指甲在掌心已掐得失了色。

季复生做决定素来的果断,看着百里微微点了点头,几步走近凤双越身前:“季复生引发天诛,毁掉五行山之前,求得孙悟空一个承诺,那承诺跟你有关,你想知道么?”

凤双越不答反问:“你知道?”

季复生点头。

凤双越声音极是温柔,无从抵挡的诱惑:“你怎会知道?”

季复生心中微叹,黯然道:“你说呢?”

凤双越略一沉吟:“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一命。但如果你骗我……”

季复生冷冷打断:“我不会骗你。”

凤双越着魔般专注的凝视季复生的漆黑眼眸:“那就很好。”

季复生道:“放过狮驼寨所有人。”

季复生与凤双越说话,向来是言简而意深,有时候外人一旁听着,甚至有满头雾水之感,但凤双越却仿佛被下过传说中的两心知蛊,一字一句理解无误不说,话里的,话外的,意犹未尽的,欲说不说的,历历在心明月朗照。

此刻这冒牌季复生冷着脸说出这样一句话,听着前言不搭后语,凤双越却有种久旱逢甘霖的异样愉悦,全然知晓其意:你想从我这里知道那个承诺,就得答应我饶过狮驼寨二百来号人的性命。

怔了一怔,情不自禁轻笑出声,也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好。”

百里料想不到他竟答应得如此痛快,忍不住疑道:“老三,你又想搞什么鬼?”

凤双越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淡淡道:“二哥,舍利一事,我本是突发奇想随意为之,只想瞧个热闹罢了,这小鬼既有复生遗言,那狮驼寨一干人等的性命不值什么,饶过也罢。”

季复生左肩的刀伤极深,鲜血湿透了半截衣袖,又沿着手背不住滚落,凤双越凝视着那抹艳丽鲜活的红色,若有所思,伸出手指慢慢沾了沾温热的血,却又烫着了也似迅速撤离:“你真的很像复生,若你现在只有十岁,我也许会相信你是复生的转世,可惜……”

季复生颇觉无奈,道:“我就是季复生。”

凤双越笑了笑,有些恶意,又有几分忍耐:“以后不要再对我撒谎说自己是季复生,这次我不杀你,下一次未必还能放过你……至于你是谁,我已然知晓。”

季复生默然,百里倒是好笑:“你说他是谁?”

凤双越道:“卓羽玄。”

季复生惊道:“你……”

百里一挑眉梢,不由得暗自服气,凤双越纵然一叶障目,却仍是猜到了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凤双越冷眼瞧见他们神情变幻,心中更确认无疑,却涌上一种被剥夺了一线渺茫希望后的强烈倦意:“当日复生引发天诛,地府中也少了个怨灵小鬼。”

看着季复生苍白的脸色:“复生知我要将你炼化封印,却把你从青龙血中救出,带你出了地府,是不是?你跟他一起去了五行山,因此知道他最后对孙悟空说的话,是不是?天诛应劫之时,也许……机缘巧合,褫魂恶咒竟被化解,你活下来了,复生却死了,是不是?”

说到此处,清亮的声音里竟有沙哑之意,锥心刺骨的疼痛:“可叹我千方百计算计你的怨灵,谁知最后竟是复生成全了你!”

季复生咬着牙:“卓羽玄本就该活下去!你当初也答应过,要助他解开恶咒。”

凤双越大笑,笑声中却只有尸山血海一弹指的孤寒凌厉,闻之只觉心惊齿冷:“我只想要复生活下去!卓羽玄死一千个一万个,又算得了什么?”

蓦地出手,五指冰凉的扣住季复生的颈子,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低声缓缓道:“知道么?我很想毁掉你,很想……”

手指逐渐用力,复生都死了,你凭什么活得好端端的?

百里神色前所未有的惊惶失措,厉声喝道:“你放开他!老三,你今日杀他,来日我必杀你!”

凤双越冷笑,一手分花拂柳般轻巧的握住百里砍来的刀锋,百里嘶喊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

凤双越不理会百里,只专注于掌中这个可恶的少年,他出奇的安静,呼吸被扼住,毫无还手抵抗之力。

凤双越白皙的指尖笼着一层金色光晕,只要再增一分力气,这该死的卓羽玄便能永远消逝,连魂魄都会被撕成碎片。

生死立判之时,凤双越却有了一霎那的迟疑,就是下不去狠手。

心跳一如既往的单调而空洞,从十年前那一日起就隔绝了一切喜怒哀乐的琉璃心,此刻却如阳光下的海洋,悄无声息的打开蒸腾出一种难辨的些微情绪,混合着难以抑制的不舍与无从捉摸的不安,但分明的能感觉得到,这少年是自己溺于水中的最后一根浮木。

眼前这个人,不知什么缘故,竟多多少少的拥有季复生的记忆和习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季复生还在自己身边,不曾离去。

手指魇住也似,颓然卸去了所有力道。

季复生挣脱开那要命的手掌,大口喘息着,掩着咽喉痛苦的低低咳嗽。

良久,凤双越摇了摇头,叹道:“你真是个幸运的小鬼……我不动狮驼寨任何一人,现在,告诉我复生死前跟孙悟空说的话。”

季复生肩头刀伤血流不止,喉骨更是碎裂也似疼痛,意识有些迷糊,只觉浑身发冷,身不由己一个踉跄,却落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转眼看去,百里瘦削邪魅的一张脸上,尽是毫不作伪的关切愧疚,一手用力扶得自己站稳,一臂轻轻搂定腰背。

回过头来,正对着凤双越一双眼,那里面有些探究和期待,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不悦,琥珀色的漩涡般深不见底。

一时脑中晕眩得更加厉害,仿佛重回那日,又置身于五行山下,面对的不是凤双越,而是孙悟空,五内如焚,心丧欲死,未来得及整理思绪,那些深埋的担忧与恳求已低声逸出唇齿:“凤双越如果犯下不可恕的罪孽,你放过他。就算他与你为敌,也请你记住他是你三哥……万不得已你可以杀了他,但绝不能让如来收服他。”

凤双越静默良久,柔声道:“你再说一遍我听。”

季复生回过神来,却摇了摇头:“话我告诉你了,你莫要不守承诺。”

凤双越闭了闭眼睛,声音里透着些许温柔的痛楚,又有几分淡淡的骄傲:“你没骗我……除了复生,没人会这么傻。”

走近前来,似有意似无意,动作却不容置疑,干脆利落的从百里手中夺过季复生,纳入自己的气息范围,琉璃星目闪烁流动,是昭然欲揭的攫取占有:“你得跟我回狮驼国。”

 

待定5

他一拉之下,季复生左肩伤处被扯痛,忍不住低呼一声,神志却是完全清醒过来,蹙眉看着他牢牢扣住自己臂弯的手,道:“狮驼国?”

凤双越掌心热度惊人,几乎要把胳膊上的血烧灼一般:“你不肯?”

季复生看一眼王大娘,嘴角翘起,带着几分安抚,又有些许的轻松顽皮,再转眼看向凤双越时,却敛了笑意,道:“我喜欢狮驼岭。”

凤双越语气甚是柔和,却隐藏危险与胁迫之意:“是么?”

季复生很是奇怪,自己答得这般清晰明确,有必要再问一遍?忍不住疑道:“你没听清楚?”

百里也忍不住了,咳嗽一声,道:“老三,狮驼国中我有旧人想见,跟你们一道回去,你不会介意吧?”

凤双越打量他片刻,若有所悟,微微笑道:“我怎会介意?二哥想来,我扫榻相迎,便是狮驼国江山,只要二哥想要,也可以拱手想让。”

这一对兄弟倒也奇怪,上一刻还剑拔弩张各怀鬼胎,这一刻又是亲亲热热毫无芥蒂。

这俩的变脸速度,脸皮厚度,季复生一旁冷眼瞧着,叹为观止,就是这俩联手,一个卖一个买,卖的坐地起价,物尽其用,买的欺行霸市,暗挟明抢。

心中对把自己卖了个涓滴不剩的百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更有几分懂得与感动,而对凤双越,却是一种淡淡的疏离与不自觉的怒意。

想了想,用力去推开凤双越的手,道:“既如此,我去狮驼国。但我并不愿意。”

凤双越刚发现自己竟是一直握着季复生的胳膊,眸光闪过一丝愕然,随后却仿佛不小心碰了什么脏东西也似,忙撒手松开,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是季复生了?你愿不愿意,又能如何?”

季复生的语气很平淡:“不能如何,我只是告诉你,我心里并不情愿。”

只觉肩头剧痛,袖子越来越湿重,眼前越来越昏暗,勉力道:“大鹏王,我是区区凡人,驾不得云驭不得风,现在还受了伤,要去狮驼国,也得明日再行。”

百里看他神色不对暴躁在即,忙附和道:“是啊,老三,狮驼寨虽小,事却乱七八糟的不少,我暂离这里,还得有所交代安排才好。”

凤双越不置可否,只含笑道:“狮驼岭风光确是少见,二哥若是舍不下,只消吩咐一句,我为你移山到狮驼城外也未尝不可。”

百里心道,复生去狮驼国已然是不得已,若轻侯再被你搁眼皮子底下,老子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当下笑着拒绝:“这倒不必,山川河流俱有灵性,故土难移啊。当年老七艺成,各处名山洞府哪里去不得?不还是回到花果山么……”

季复生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失血过多骨头缝里都发冷,倦倦的提不起力气,耳边偏还有嗡嗡声喋喋不休,心里的种种情愫思量、戒备提防登时溃决无存,嚣张桀骜的本性再压不住,竟抬起手指指了指门:“我要裹伤口,你们出去罢。”

百里本滔滔不绝的废话戛然而止。

凤双越倒是不意外,毕竟曾亲眼目睹卓羽玄在热恼地府里的骄横做派,悠然道:“小鬼,十年不见,胆子倒是一点儿没变小,看来二哥很是惯着你啊。”

说罢也不与他计较,转身便欲出门,却听得身后传来那小鬼冷冷的一句话:“季复生若还活着,看到你今日这般恃强凌弱滥杀无辜,想必也不会喜欢。”

声音虽有些无力的低而轻,却是清澈冰凉的流进心中。

凤双越回过头,小小的木屋内,登时充斥着浓重无从缓释的危险压力。

季复生看来是死定了,百里静静的想道,却是无能为力,垂下睫毛,浅色眼眸中满是黝黯的痛悔愤恨,心中已立下毒誓:季复生死于你手之时,老三,我们兄弟情义自此断绝,他日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良久,凤双越低低的笑,听着竟有几分不自觉的纵容:“我何尝滥杀了?也罢,以后你自会知晓。”

这小鬼算不得什么,命贱如草芥,却是难得的让自己有一种仍然活着的感觉,几句话更是有季复生的遗风,直中命门的尖锐快感,仿佛自己和季复生,能通过这个小鬼的一言一行,跨越茫茫生死与无处寻觅,隐秘而深邃的相连。

季复生看着凤双越孤落寂寥的背影远去,心里只是说不出的滋味,百里释然一叹:“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眼神掠过他肩头的伤口,先撕下衣襟为季复生裹紧刀伤,又给他灌下一碗热汤,伏低了身子,粗声命令:“上来,我背你去轻侯的屋里。”

庄轻侯精通岐黄,屋子里自有药材,季复生想必也不愿待在王大娘处,让她看着平白担心。

庄轻侯柔声道:“我先回去准备准备,你伤得不轻。”

季复生喝了汤精神略好些,有些迟疑:“我……”

百里不由分说,不耐烦的打断:“不许别扭!不许逞强!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跟我顶嘴的!”

季复生很无奈的爬上那宽厚的背:“我是想让你把那锅獐兔肉带着,让轻侯热一热,我晚上还想吃……”

已走到门口的庄轻侯脚下拌蒜一个趔趄,百里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晚上咱们不吃那个。”

季复生搭着眼皮昏昏沉沉,却不忘关注一下伙食质量:“那吃什么?”

百里咬着牙,却走得稳当:“吃野猪下水,以形补形,猪心猪肺来一挂。”

季复生十分老实的趴在百里结实的背上,下巴搁在他肩颈处偷笑,呼吸间百里的体温萦绕在鼻端胸臆,感觉到厚重的温暖,情不自禁轻声道:“你故意当着我的面杀王大娘,是料定我会跟你动手,这样凤双越免不得注意到我,也许狮驼寨就有一线生机,是不是?”

百里点头,急问道:“复生,你怪我不怪?”

季复生哼的一声,却道:“当然不怪,我知道你是为了狮驼寨数百条性命。”

又有些疑惑不解:“不过你为何偏要对王大娘下手?万一真伤着她,便是我饶过你,轻侯也不会放过你。”

百里很是狡黠的一笑:“我刚才若是动手杀你,你或许念着十年父子之情根本不会还手呢?杀王大娘,你却是拼了命也要救她的。”

季复生听到父子一说,很是郁闷:“你倒是不忘占我便宜。”

百里一偏头,瞧见季复生半阖着眼,嘴角却含着真切的笑,不禁问道:“哎,复生,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就说这次夺舍利子一事,我就瞒了你一回,结果引来凤双越,差点害狮驼寨被灭,现下为了狮驼寨众人,又算计你一回,害得你被迫去狮驼国,你居然不怪我?”

季复生想了想,很生气:“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想揍你了。”

百里搬石头砸脚,也很忧愁,不说话了,心想上次就已经被他一怒之下扑下马背一顿毒打致晕,这次待他身子养好,也许就要活生生被打死了。

季复生拍了拍他的头:“你怕了?”

百里色厉内荏:“笑话!我怎么会怕你?”

说着双臂用力,将季复生往上托了托,使他趴得更舒服些。

季复生却不再玩笑,认认真真的说道:“二哥,我不怪你,是因为你就算一时有所欺瞒,过后也会坦诚相告,而且你不自私。”

百里摇头,笑声里有些金属的冷酷空洞:“我还不自私?复生,说实话,方才祭出你若还是不能让凤双越改主意,为了轻侯,我会血洗狮驼寨……你二哥,从来就心狠手辣嗜血滥杀。”

季复生静静道:“你以前如何我并不知晓,但这些年我却知道,二哥有人性、有情义,有不忍之心。”

天地浩大,世事无常,并不是每个人面临强势都有能力保得一方太平亲友安宁,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佛心能舍身伺虎割肉喂鹰,百里能有一力相抗,一念之善,已非无情之人。

百里静默片刻,道:“我虽保住轻侯与狮驼寨众人,却有些对不住你。”

季复生浑不在意:“那你也不必撇下轻侯,千里迢迢陪我去狮驼国……”

突的想起他方才说狮驼国中有故人想见,灵光一闪,附到他耳边:“难道你陪我只是幌子,意在董束月?董束月当真在狮驼国?”

百里怒道:“你好生辜负我一番心意!我是怕你跟老三朝夕相处,会招杀身之祸。”

季复生道:“他不会杀我。”

语气淡淡的,却是无比的确凿肯定。凤双越千不好万不好,唯独对季复生只是好。

百里恨不得把他脑袋在山石上摔一摔:“你没看出来么,老三以为你是卓羽玄,对你是有些兴趣,却也有压不住的……杀意。”

“杀意?你想多了。”

百里脾气本就不好,耗心费力一片好意还要被季复生视为多事,不由得恶狠狠威胁道:“季复生,你个死小鬼再给我装傻我就摔死你!”

季复生吃软不吃硬,百里发狠,他更加狠,抬起没有受伤的右胳膊先发制人,勒住百里的脖子,那意思就是你若摔我我就扼死你,一边倔道:“他今天都没杀我,往后更加不会。”

说话间已走到庄轻侯的木屋前,百里一脚踹开门,果然把季复生毫不温柔的摔到炕上,庄轻侯吓了一跳,责道:“他伤着,你就不能轻些?”

百里不理会,挺拔浓密的眉紧蹙着:“老三今天几次三番要杀你,只不过一时伤怀有些犹豫而已。但你去了狮驼国,就好比置身虎口,凤双越也是箭在弦上,只要稍一不能自控,手指略略一哆嗦,或有心或无意,利箭便出,你就是死路一条!”

说着哧啦几声,把染透了血不便脱下的衣衫利落的撕破扔开:“凤双越今时不同往日,他已心化琉璃,失了真性情,你莫要以为他还会对你心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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