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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骨 作者:陈小菜-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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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元圣布设结界堪称妖界首屈一指,更借助冰火轮回罩这等至宝,因此这个结界精微奥妙牢不可破,但有质无形却也隔绝不了内外的身影声音。
凤双越含着一抹纵容的笑意,低声道:“又犯傻。”
任谁都看得出,凤双越此刻生机已绝,只不过残留着最后一丝神志气息罢了。
董束月迟疑着慢慢笑开,起初只是轻声的咯咯浅笑,仿佛怕惊扰到美梦一般,越笑越是大声而疯狂,直笑得喘不过气来,才咳着喃喃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会杀了你……你可终于死了!死在我手底了!”
此一战虽不过盏茶时间,罗鸠摩等人却仿佛在生死之间滚了数个来回,一个个均是脸色惨白,便是刚强如罗刹女,都身不由己的抖衣而颤。
巫风灵靠在卓远鹄身侧,热泪滚滚而下,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卓远鹄一撤枪,紧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道:“羽玄的仇已了,回去罢!”
罗鸠摩见这二人只为报仇,不禁松了一口气,看一眼九灵元圣和白骨尸魔,忙道:“老三,你把内丹渡予我,我便把你的尸骨还给你那小情人,如何?”
罗鸠摩不光眼光准,更深谙生意技巧,若说凤双越死前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无非就是结界外那条银龙,这一句话正是他不得不接受的诱惑。
不想凤双越却笑道:“就凭你?也配要我的内丹?”
大鹏王临死竟一改素日的谦谦如玉,极是桀骜而锋锐了,罗鸠摩措手不及,一张脸已气得发紫,但他外表粗豪城府却深,忍一忍怒气,笑着劝道:“老三,你魂魄将散,现在不交出内丹,做哥哥的免不得要毁你尸身,你最聪明不过,何苦赌这口闲气?”
白骨尸魔桀桀笑道:“金翅大鹏的一副骨架,我是一定要瞧个清楚的。”
凤双越并不理会尸魔,只淡淡道:“我说了你不配,你就不配。”
话音未落,一只小小金鹏毫无预兆的平地乍现,尾羽绕着凤双越的身体,如一匹绸缎将他包裹在内。
罗鸠摩脸色惨变:“不好!”
一团金光夺目的火焰已莲瓣也似层层绽放,结界内所有人只觉眼前生疼周身如焚,定睛看时,凤双越已被火光吞噬。
却是凤双越以内丹为火种,燃尽鹏血,不留劫灰,不辱于人。
季复生所有的声音被堵在喉间,有些茫然的盯着那一团火光,周遭安静得出奇,只恍惚听到火焰轻微的嗤嗤声响,刀子一般将自己割碎荼毒,而心中之痛,亦如处于烈火,被烧得血肉焦烂。
只瞬息之间,凤双越身体骨骼已燃烧殆尽,连一点残骸灰烬亦不复存,叮的一声轻音,一颗宝光流动的琉璃心遗落当地。
季复生很是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鹏明明只会流三次血,为什么地上会有大片金色的血迹?为什么会有这样倏忽生灭的火光?凤双越……怎么会突然变成一颗琉璃?
不懂也没关系,银色蛟龙摇了摇头,只要冲进去,回到凤双越的身边,也许他就会微笑着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或者只是他一手炮制的玩笑。
冰火轮回罩的结界看似无物却坚若磐石,小小一条银龙根本突不破闯不入,但季复生却不管不顾,不知疼痛也不晓死活,用尽每一分力气去撞击那道透明藩篱。
凤双越说过:宁可万世为魔,也不愿一朝成佛。
凤双越还说:妖族轻易不动情,动则九死而不悔,复生……我没有办法,我喜欢上你了。
他对自己说:我带你去天海间苍莽处,那才是妖族能翱翔的所在……这是我的出生地,大雪山,我们的家。
几天前他在静夜里还说过:只要复生肯多给我十二个时辰,我不会再有任何事瞒他。
……
哧的一记裂帛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生生断裂,一阵尖利的锐痛闪电般从额角直劈心脏,季复生不由自主惨叫一声,浑身瘫软着坠地,待回过神来,已幻化人形。
身旁近处,一滩鲜血中,折断的银色龙角赫然在目。
董束月原本不想让季复生进入结界,便是凤双越濒死之际,也绝不愿让他们最后能触碰到对方哪怕一根手指,但此刻见他重伤折角,心中惊痛之极,忙叫道:“快收了轮回罩!”
说着匆匆抢出来,扑入季复生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腰,却又是不能自控的脱口道:“他死了!复生,他真的死啦!你是我的!”
季复生黑发散落,满脸都是血,静静的并不说话。
董束月生怕他将自己推开,用力靠在他怀里,低着头不敢再说,片刻却感觉季复生一只手动了动,慢慢抚过自己的背,登时喜不自胜,浑身都要炸开一般,只觉这一刻方才真正的活了转来:“复生……我很想你。”
想告诉他自己这十年很是委屈伤心,还想跟他商量着以后要去哪里,不过无论去哪里,自己都是愿意的。
正待开口,颈后突然一凉,随后有什么冰冷而坚硬的东西刺了进来,眼前暗了暗,心里有些疑惑,勉力抬起头,只瞧见季复生一双漆黑冷漠的眼睛。
董束月挣扎着,双手在季复生腰后死死扣紧,急切的想说话,咽喉颈子里却生生梗着,连血都被堵在里面,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脖颈一点都不疼,董束月只是着急,一急喉咙里就发出怪异难听的嘶嘶喘气声,他急着想告诉季复生:我不怪你,我只爱你。
季复生一手握着自己折断的龙角,继续往里刺入,直到董束月下颌处透出银色的角尖,方才停住,静了一静,掰开他缠在自己腰后的手,面无表情的一把将他推开。
董束月朦胧中感觉到一个人轻柔的抱起自己,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在乎这人是谁,只是执拗的看向季复生。
他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季复生奔向那颗琉璃的背影。
江陵城中有个名唤金蝉的小乞丐,素日半傻不傻的,这天已是病得厉害,堪堪待毙。
同住破庙的乞丐中有一个略懂草药,给他荒郊野岭的寻了些许,浓浓的熬了一大碗捏着鼻子灌下去,聊尽人事但听天命罢了。
金蝉喝了药安安稳稳睡到半夜,却突的一个挺身盘膝坐起,双手合十低眉敛目:“翼龙落泪,大鹏重生,六界乃安,阿弥陀佛。”
有乞丐被惊醒,只见他神清气爽,一场重病竟自好了,再问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却又一副呆样,道:“大概是我说梦话,想吃肉包子……”
众丐嗤之以鼻:“冷饭都吃不饱还想吃肉包子?就爱做大梦,今儿要吃包子,明儿你个小金蝉难道还想当皇帝不成?”
金蝉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用想啊,我下辈子肯定当皇帝。”
众人一笑置之。
季复生从干涸龟裂的地上,双手捧起琉璃心。
那颗心看着琉璃硬质宝光冷凝,一捧在手方知竟是滚烫灼热,连手心都仿佛要被炙伤,季复生轻声唤道:“双越!”
停了一停,侧耳听了听,又唤:“双越!”
四野只余风声。
嘴唇慢慢亲吻上去的时候,季复生听到有水珠滴落之音,极轻微却极清晰,紧贴着琉璃心的面颊感觉到润润的湿意,一丝微咸的水迹亦滑到了舌尖。
完
番外上
近五百年来,狮驼国一直是西牛贺洲第一繁城,有传说狮驼国王是妖怪,对此狮驼百姓不在乎。
狮驼城外有八百里狮驼岭,岭上有狮驼寨,寨里一群山贼强盗,有传说三个寨主都是妖怪,一个狗头军师也是半人半妖,对此狮驼寨的强盗胚子们也不在乎。
此刻屋外大雪纷飞,二寨主懂享受,猫在被窝里抱着滑不留手刚蜕完皮的军师一边毛手毛脚一边逗趣儿:“哎,你说老大和老三在干什么呢?”
军师这些年调养得当,已经不太咳嗽了,但还留着说话前清嗓子的习惯,只不过别人打扫嗓子多半不好听,他那么一哼一涮的,半是沙哑半旖旎,倒使得本就色气十足的二寨主又昂昂然英姿勃发了起来,一口堵住军师的嘴:“好了甭管他们了,好轻侯,求你心疼心疼,再赏我一回罢。”
庄轻侯奋然抗暴:“滚!百里你就不能节制些?”
百里嬉皮笑脸的摸了一把:“我已经很节制了……你不知道咱们家轻侯的妙处……”
说着凑到他耳朵边不知说了什么,庄轻侯莫说五百年便是五千年也听不惯这等不要脸的话,登时面红过耳,抬腿要踹,却被百里趁机分开腿,搂在怀里从后面一用力,就着前次的湿润,已硬硬的全根顶入。
庄轻侯登时只觉体内一阵胀痛,连心口都是又烫又麻的楔得满满的,待百里双手握着腰大肆冲击时,他眼角已是潮红一片,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就夹得死紧,饶是百里,也由不得气息不稳,略停了一停,低声调笑:“慢点儿吞……好宝贝儿急什么,还有好的呢!”
百里床风奔放热烈,花团锦簇,不光自己无耻,还百般教唆诱导着庄轻侯跟他一般下流,久而久之近朱者赤,庄轻侯情欲中听得这种话,便如吸入上好的春药般,心里虽是羞耻得快要活不下去了,身体却情不自禁愈发敏感火热,浑身都泛出绮丽的粉色,一分一寸的活了起来。
百里每一次重重插入都能感觉到那内壁无微不至的吮吸收缩,当下一边凶狠狂野的律动撞击一边闷哼着赞道:“真棒!好轻侯你快咬死我了……”
突的将他拦腰抱起,翻过身来,引诱道:“趴下,我就让你更舒服,乖……”
庄轻侯的腰已是软了,结实小巧的臀却高高翘起,一边侧脸压在床褥上,眼神朦朦胧胧的水光潋滟,看着刚从自己深处抽出的硕大,舔了舔红润的唇:“百里……”
百里却不急着给他,大手慢慢抚摸过他遍体细腻柔润的肌肤,尤其在大腿内侧腰后腹下等敏感所在恶意停留,最后游走到胸口两点樱红处,忽轻忽重的揉捏着,下身炽热的抵在后庭入口,只缓缓的研磨滑动,不时顶一顶穴口,却浅尝辄止并不深入,庄轻侯两条腿不自觉的大张着分开,身子轻扭着,臀缝被折磨得一片滑腻腻的湿濡,已是急不可耐:“你……你快些!”
百里覆在他背上,浅浅进入几分,却又停住,舔着他的颈侧,声音艳丽而情色:“乖轻侯,你叫出来,我就好好的干你。”
这般粗俗下流的话一入耳,庄轻侯猛一哆嗦,膝盖颤抖着,腹下一阵酸胀,呻吟一声竟要就此缴械。
却被百里使坏一手握住,生生又逼了回去,庄轻侯浑身所有感觉都集中在那一处,登时难受无比,忍不住一声低泣,正待掰开他的手,只觉空虚麻痒处猛然被撑开侵入,情不自禁又是一声惊叫,已被狠狠贯穿,随后就是暴风骤雨般的冲撞抽插。
庄轻侯不再压抑冲口欲出的呻吟低呼,内壁微微抽搐绞紧,彻底投入不能自拔,百里粗重的呼吸着,握紧了庄轻侯的腰,配合着自己的进退扯近又放松,还大声的激情洋溢的赞美道:“宝贝儿里面又热又软……叫得可真好听!”
庄轻侯已是意乱情迷更不觉羞耻,听着这话腰肢蛇一般愈加灵活柔媚,股间一片水渍润滑,百里腰力极猛,激烈霸道的索取间,下腹碰撞到庄轻侯的臀更是啪啪有声,庄轻侯不住口的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吐出的舌尖也成了蛇信,分开细细的叉,长长的伸出,温软的舔舐百里的眉眼嘴唇,淫乱而放荡。
狮驼寨的午饭由已经轮回转世五次的张大娘打理,张大娘此时年不过及笄云英未嫁,但因为五世都不曾饮那盏孟婆汤,饭菜滋味硬是与第一世没多大区别,且水准更高一点点而已。
大寨主吃饭素来是不谦让的,三寨主吃饭素来是给大寨主夹菜的,二寨主吃饭素来是跟大寨主做了对头的,军师吃饭素来是斯文含蓄吃药似的。
一只山鸡不过两条腿,军师一向嘴刁,又靠在椅子上腰都坐不直一脸快死了的弱气相,大寨主犹豫片刻,咬咬牙让了他一条,但二寨主毫不客气的对仅剩的一条下手时,大寨主急了,正要一把抢过来,二寨主已下了嘴,一口咬去,连大骨头都看见了。
大寨主怒了:“二哥,你眼睛搽了煤灰么?”
百里知他为了鸡腿发作,心里好笑,却正经着脸色揉了揉眼睛:“没有啊。”
大寨主很毒辣的断言:“那便是纵欲过度,你眼圈都乌黑了!”
百里懒懒道:“复生说得没错,但我既然纵欲过度,那好好补一补也是应当。”
“你真不要脸!”
“谢谢你的夸奖,老大!”
庄轻侯忍不住笑出了声,季复生气得眼睛都绿了。
此刻三寨主自然是要见义勇为的,三寨主懂兵法,破敌于命门要害:“轻侯你笑什么?你也保重些个,别老纵着二哥,日上三竿犹不厌兵,他身子骨本就是声色场里千锤百炼出来的,你哪能跟他比?”
庄轻侯笑得有几分勉强了:“我并不曾……”
三寨主很温和也很善解人意:“原来是我多虑了,复生更是听错了。”
庄轻侯不及思索,随口一问:“他听错什么?”
三寨主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方才他不知听到什么人喘着气叫饶命,声音很有些像你,就恨不得提着刀冲进去救人呢。”
庄轻侯撇下筷子:“我吃饱了……”
捂着腰掩面遁去。
百里啃光鸡腿,严正指控:“老三,你睡了快五百年,还是改不了的小心眼!”
转脸寻求同盟:“复生,你说是不是?”
季复生扒完最后两口饭,神态很淡定:“我看是你眼神不好,双越哪里小心眼了?”
看了百里一眼,恨不得把那条鸡腿从他肚子里挖出来也似,恨恨道:“我也吃饱了!”
挺直着腰板扬长而去。
百里盯着他背影瞧了半天,突然凑到凤双越跟前,压低了声音:“你们不会真的是……谁强谁在上吧?”
凤双越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不否认。
百里一惊:“不会吧……复生自现出七翼银龙本相,实力便稳居妖界之首,你则是形神俱灭连内丹都毁了,虽被翼龙泪所救,却到十年前才苏醒过来,一身修为也不是这区区五百年便能恢复的,怎么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说着就去扯凤双越的衣领,努力寻找他被季复生强占的痕迹,一边悲哀的感慨:“昔年七圣死的死叛的叛,不想连金翅大鹏王都被人上了,我作为七圣之一,当真是很没面子!”
镶着雪白狐毛的领口被拉松,肩头一个殷红齿痕赫然在目,百里几乎要幸灾乐祸到老泪纵横了……偏生眼尖,却又在他背后肩胛处看见数道抓痕,已然心知肚明,失望之余,嘴上却啧啧称奇:“真是……太残忍了,这季复生难道是狸猫变的?一头jian 淫 掳掠,一头还要挠你的背?瞧这几爪子挠的,比轻侯的出手还狠哪!”
凤双越不禁一笑,忙拉好衣领:“行了,复生一向脸皮薄,你不许当他面揭破。”
百里嘿的一声,挑着眉梢笑道:“揭破了又怎的?最多我当时倒霉,但事后倒霉的可是你,老三,你从不肯吃半点亏,我也没本事让你吃亏,但看着复生让你吃点儿亏,也是普天同庆的妙事啊。”
凤双越默然片刻,低头轻声道:“二哥想教训我,直接动手就是,我现在法力低微,也就剩下对付庄轻侯的本事了。”
百里看他手指静静搁在桌上,浑若无力的白皙细长,心中骤然一紧,笑容尽去,言语间已颇有自责之意:“你当年若不是为我耗费过半的灵力,也不至于被那群宵小之辈逼得自毁内丹……”
凤双越却一抬头,只见琉璃目明亮,笑意隐隐,又哪有一丝阴霾:“二哥既觉得亏欠于我……那是再好不过。”
百里跌足长叹:“你又骗我!偏我又上当!”
凤双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十分大度:“骗不骗,都是兄弟,没什么可计较的。”
听得兄弟二字,百里却是别有所感,闷闷的说道:“兄弟……哼哼,当年我谁都不恨,只恨罗鸠摩!”
凤双越淡淡道:“罗鸠摩一向如此,我倒是不奇怪。”
百里想起五百年前旧事,不禁心有余痛,当日惨状,仍是如在眼前:“当年我赶到时,你已形神俱灭……九灵元圣等也都离去,连董束月都不知去向,只剩罗鸠摩和尸魔仍是不死心,我看他们是连复生也不打算放过的。”
凤双越道:“二哥待我,待复生,都是真心。”
复又轻叹道:“我非要他一滴眼泪,却差点害了二哥。”
那一日确是九死一生,季复生若不能现出七翼银龙的本相,死的必定不止凤双越一个。
季复生虽出其不意手刃董束月,但罗鸠摩与尸魔尚在一侧虎视眈眈,而百里的性子至邪却也至烈,绝不会悄然逃离,只要一口气在,必定拼死一战,宁可与罗鸠摩玉石俱焚,也断断不容他们再去伤季复生。
凤双越一念至此,心中更是对百里亲近。
“复生捧着你烧剩下的那玩意儿……”百里摇头道:“真没想到,从来不哭的人,竟然能哭成那样,我可被吓得够呛。”
这五百年凤双越一直沉睡,醒后的十余年里,屡次问到昔年之事,季复生却死活不说一字不吐,也想过可以悄然问之百里,却又觉得此事季复生既不愿说,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反正日子久远,总有他肯说的一天。
此刻听百里无意提及,虽早已知晓自己得了翼龙泪,仍是免不了的心疼,却又是不自觉的欢喜:“复生哭得……很难看么?”
百里一向喜欢季复生,但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一头一脸的血,眼珠子烧红了的炭也似,哭得脸都扭曲了,能好看?”
说着一双银灰眼眸微微的眯起,有些朦胧的澹开。
番外中
一地焦土中,百里看着那颗宝光流动的心脏,那个跪着不住颤抖的单薄身影,心痛如绞,低呼道:“复生!”
季复生恍若未闻,嘴唇哆哆嗦嗦的贴着早已死去的心。
罗鸠摩目光闪烁,不停的在琉璃心和季复生身上打转,眼神透出毫不掩饰的贪婪攫取。
罗刹女见凤双越一死,便弃众人不顾,匆匆赶往积雷山去杀那玉面狐狸,罗鸠摩知她心思,但略一迟疑,终是不舍得就此离开,心想美人六界九天处处易得,大鹏王的一身修为可是千年万载的难求,就算他内丹毁去,但这颗琉璃想必另有妙用。
百里也不多言,一手擎出裂魂枪,青铜枪杆攥在手心,由冰冷转为炽热,枪上蝎尾抖开,燃烧的青色火焰一般:“罗鸠摩,你先杀我!”
比起罗鸠摩得陇望蜀的不满足,白骨尸魔却是满怀纯洁的喜悦,今天这一趟来得太值了!虽然没看到金翅大鹏的骨殖,但一把业火燃尽血肉还是很好看的,更何况眼瞅着还能看到蛟魔王和这条小银蛟的死?一时阴森森回应道:“那就先杀你!”
罗鸠摩的青锋剑上,还沾染着一抹金色血迹:“二弟,事已至此,我不能留你。”
百里大笑,笑声中满是愤怒鄙夷:“你得不到老三的内丹,便打我的主意是吧?我若让你得了去,便不是百里弃敖!”
罗鸠摩已是撕破了脸,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你们和老七,嚣张跋扈,傲慢无礼,对我何尝有过分毫的敬重?”
百里不屑与他再作口舌之争,沉肩拔背,枪尖闪过一抹金属的暗光,呼啸着直奔罗鸠摩咽喉。罗鸠摩外表粗豪,内心谨慎,临敌对阵从不小觑对手,青锋剑横过,只是封架格挡,并不急于抢攻。
白骨尸魔瞧着罗鸠摩,冷笑道:“真是白长了张男人的脸!”
却不上前相助,只挟裹着一股腥气,绕着季复生转了几圈,兴致盎然:“小鬼生得漂亮,想来骨架也好看……喂,你哭完了就自己了断吧,可别让我费劲!”
说也古怪,这银色蛟龙虽不罕见,法力也不惊人,但一挨得近了,由不得的心神不宁,更隐生出一种要命的恐惧来。
白骨尸魔沉吟片刻,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一团黑雾也似飘到季复生上空,再不迟疑,手中一柄白骨刀悄悄的便从他后颈划下去,这一刀险恶而轻巧,沿着脊椎骨极流畅的崩出一道血线来。
百里激战中余光不离季复生,乍见血光满眼,呼吸一窒,情不自禁一声悲啸,罗鸠摩见他分心,借机一压剑刃,顺着枪杆直劈而下,趁势跟身进步,一剑便欲捅穿百里胸膛。
他虽为七圣之长,但数千年来声名气度皆不及凤双越与百里,今日这两人终于死在自己手底,实在是多年酸气一朝出尽,无比的畅快淋漓,一双眼只盯牢百里,再无暇他顾。
败死在即,百里神色却是半分不动,目光远远投向季复生处,剑锋逼至胸口不足寸余之际,眼神突的一亮,似大惊又似喜极。
蛟魔王虽喜怒坦荡性情无拘,却也是洪荒崩塌未必惊心的角色,罗鸠摩见他脸色骤变,心中一动,浑身莫名的一阵发寒,蓦的撤开剑,踏云跃上半空。
就这一瞬的警觉,已是捡回一条性命,待罗鸠摩回头定睛一看,只见银光煌煌清冷遍地,气芒炫目中只听一声深悠浑厚的龙吟,登时银河倾倒云流过海,雨雾虹彩霞霓生华,一条巨大的飞龙若隐若现,看不清真身,但见七只狭长的半透明鳞翅闪烁晶光,抖动震颤间清音琳琅。
罗鸠摩回头这一刻,白骨尸魔轻飘飘断了线的纸鸢一般直飞出去,半空中幻出白骨原形,显然已是魂魄无存。
尸魔实力虽不及自己,却也算是妖界数得上的好手,不想无声无息仅一个照面,就被七翼龙击溃,罗鸠摩登时一身冷汗,又惊又惧,不禁起疑,难道今日之战,竟又是凤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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