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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骨 作者:陈小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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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角落的何若起,皱了皱眉头,甚是憎恶,收回目光问道:“你为什么杀犬芒?”
季复生本人并不信仰暴力,但既然犬芒崇拜暴力,那就用暴力解决他:“因为他该死。”
“犬芒地府正神,该不该死,自有天定。”董束月轻叹道:“你毁他躯体如此,只怕魂魄都已受创……短期内是无法复原了。”
季复生不甚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是遗憾:“可惜我不懂得夺魂之术。”
董束月将兕兽封印入犬芒体内,手掌中白气笼罩之下,犬芒的身躯慢慢拼接完整。季复生走去扶起何若起,擦去他嘴角的浊液,颇有些自责:“你怎么样?”
何若起正待答话,却见董束月淡淡一眼扫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避开他的眼神,低声道:“不要紧,又不是第一次……”
见季复生毫不嫌弃的帮自己擦净敷药,心中涌上暖意:“复生,你总是保护我。”
季复生认真的看着他:“你是我朋友,咱们一起炸了七百年的罪魂,你还从尹诺手里救过我,你忘了吗?”
何若起眼眶一热,看着他从肩到腰的伤口血肉模糊,低下头颤声道:“你也伤得不轻。”
季复生一怔,刚才不是被揍就是忙着揍人,更有千年的记忆雪崩了似的足够把所有痛觉埋得严严实实,这时猛一回过神来,忍不住嘶的一声:“还真疼!”
何若起不禁一笑,接过药瓶,仔仔细细的帮他涂上药膏,獭玉髓药性温良滋润,一触伤口,火灼般的剧痛立解,何若起凝视着季复生舒展的眉宇,低声问道:“你会回来吗?这些天你不在,我做梦都想你。”
季复生看他满脸希冀渴盼之色,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保护yu望:“自然回来,我可不会丢下你不管。”
董束月已将犬芒收缩为寸余大小,吸纳在一方至阴聚魂的玄玉翠内,收入袖中,悠然道:“季复生不会跟你一起,他必须跟我回去。”
季复生道:“为什么?”
董束月轻轻一笑,眼神中有一丝狡狯的坚定:“因为你才是真正的槐真……我只是,替了你七百年而已。”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何若起目瞪口呆,季复生惊诧之余,心中一动,知道不好,董束月已轻快的续道:“使得你与犬芒同殿相残,何若起难道不该有所交代?”
董束月见季复生要阻止自己说下去,忙抢着笑道:“槐真这个名号与犬芒、远鹄一样,历任的十六司狱官轮回变动,但名号总是不变。就像不管是董束月还是季复生,只要是七殿之主,都唤作泰山王。”
“咱们同时入得地府,天命注定,我是泰山王的轮回转世,而你,则是司狱槐真,月之断便是随你而生的器刃。槐真是七殿十六地狱中,最为神秘也最为强大的一个,历任槐真,都不得以真面目示众。”
“三百年内,你分身为二,以季复生的面目作为低等鬼卒,而槐真……却是泰山王的情人。自你魂魄剥离后,我这才顶替了你,偶尔以槐真身份出现。”
季复生断喝道:“够了!”
董束月当着何若起的面,说出这许多根本不该传入四耳之外的秘密来,显然是不会再留着何若起的魂魄灵识。
董束月含笑瞟了何若起一眼,颇有几分任性的快意:“区区一个鬼卒,竟然让槐真为你残杀同殿司狱,罪无可恕。失魂渊下魂飞魄散,你是去定了!”
何若起咬着唇,脸色灰败,却听得耳边董束月悄然传来声音,沙哑柔和仿佛最甘美的一剂毒药:“想和季复生在一起?你不配。”
季复生略一思忖,道:“把他送到忘台下,往生人道之中,重入轮回转世为人,自然能忘掉地府种种。”
董束月哼的一声,直言道:“我讨厌他。”
季复生摸了摸何若起的头发,安慰的一笑。
起身直视董束月,目光完全是看向陌路对手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冷漠:“殿下,现如今我可能还是奈何不得你,不过我想试上一试。”
掌中月之断霜雪冰辉,如有生命一般濯然弹动。
董束月活像挨了一记鞭子,愉悦的表情蓦的碎裂不堪,心中已是疼得木了,愣了一瞬,纵声笑道:“为了他,你要对我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略懂就行了,我自己写得也很累,搞得大家读得也很累,太发指了!以后再也不写这样的了!
下一个坑要写种田文!握拳
天诛
董束月活像挨了一记鞭子,愉悦的表情蓦的碎裂不堪,心中已是疼得木了,愣了一瞬,纵声笑道:“为了他,你要对我出手?”
季复生看着他紫眸中荒凉的执着之意,心中也是一酸,三百年的朝夕相对,董束月曾经有过最清澈纯净的一双眼眸,时光人心犹如粗粝的海砂,遮天蔽日的隔断过往,再回头看去,那时的醇酒已罄,鲜花凋零,那些情真意切不离不弃,就像是沸腾过又置于冰层的水,奋尽余温,不过是幻境中的点点微光,再不能沃雪融冰,使之欢然再沸。
体内妖力虽已复苏,但若要自如贯意,随心所欲,差的却非只是火候修为,此时与董束月动手,绝不是明智之举,季复生静默片刻,却道:“不单是为了他。”
的确不单是为了何若起,更是为了维护弱者最基本的尊严,在看似强大的暴力下,保持对善意和悲悯的尊重。
董束月不明白,但听得不是因为何若起,心里又有几分欢喜,终究不愿两人之间存在裂痕鸿沟,走近前,将月之断轻轻按下,抬眸看着季复生:“那好,我送他进轮回。”
季复生摇头,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低声道:“只是因为他弱,所以活该被犬芒欺辱折磨,杀犬芒的是我,可因为我是槐真,何若起便成了替罪羔羊。董束月,你一句话可以随意的把何若起送下失魂渊,也可以让他转世为人……你不会懂得也不屑去懂若起的想法,就像……你剥离我的魂魄,也只是因为你是地府中最强的泰山王,你可以为所欲为……”
董束月衣袖轻颤,月光般的银发无风自动:“为所欲为?你只知道我背叛你,你根本不懂我为什么夺你三魂六魄,你是不屑问还是不敢问?”
凝视近在咫尺的季复生,再开口时,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一字一字滚珠般潮湿的浮出空气,似带着血的泪:“我剥离你的魂魄,这七百年,我也丢了我的魂魄……每一个时辰我都在后悔,可是当时我别无选择。”
季复生静静看着他:“既然别无选择,就不要后悔。殿下,我宁可你忘了我。”
董束月听而不闻,脸色一派阴郁的苍白:“你眉心的这个妖印,你知道这个妖印代表什么?天诛!”
“你就是背负天诛妖印的应咒之妖……我不得以……我没有办法!”
上天之德,便是妖族也不至赶尽杀绝,对吸取日月精华以求得道者,也多是网开一面,只要避开三灾雷火风,就能鬼神相容得证玄机。
但若烙上这枚妖印,便是最为神憎鬼厌的妖,世世代代受上苍诅咒,魂魄一日不散,天怒一日不休,祸延子孙,永无绝期。
董束月心绪翻涌,眸光散乱迷茫,再不能自持,突然一把死死掐住季复生的手腕,手指几乎要陷入他的腕骨,季复生眉头一蹙,却忍住一声不吭,感觉他手心冷汗粘腻,下意识的轻轻揽住他。
靠在季复生的肩头,被亲密包容的姿势,熟悉的令人安心,董束月低声一叹,道:“原本我以为你身处地府,兴许可以躲开天诛,但你从不知收敛韬晦,又是天赋惊人,修为愈高,妖力越强,妖印终于出现……这个妖印出现的那天,我便知道,必须做出抉择……”
“任由你遭遇天劫魂飞魄散,或者剥离你的魂魄,瞒天过海,让那三魂六魄转入轮回,不知所踪。魂魄一散,天诛妖印无从寄托,你一缕残魄仍留在地府,只是……法力尽失,浑浑噩噩,永远忘了我。”
感觉到季复生的呼吸就在头顶耳侧,轻纱细雨般笼罩着自己,落花飞琼冰破春开,董束月终于落下泪来:“我那时没有别的办法……你失去记忆和魂魄,槐真之位自不能胜任,我便替你当了这十六司狱的槐真。”
“天命终究难违,逃了七百年,你还是免不了魂魄重归,妖印也随之而来。既然躲不过,我也不想让你再离开,天诛也好,地灭也罢……以后种种,我跟你一起承担。”
季复生安静的听着,淡淡打断道:“你这句话,应该七百年前说,那时你若说了,我定会选择跟你厮守在一起,直到魂飞魄散那一刻,也不会有任何遗憾。殿下,我不是被你随意操控的物件,爱与不爱更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该任由你随抛随捡。”
突的一笑,说不出的骄傲,道:“我没有做错事,天命要诛我魂魄,犬芒欺凌弱小,天命要他太太平平的当地府司狱,这样的天命,我季复生抗定了。”
声音仿佛是长风从遥远的沙漠吹来,有烈日酣畅恣肆的光芒,荒野铁骨的铮然,自成欢颜的放达,冷与炽热矛盾而完美的熔炼为一体,季复生的气势,已凌驾于地府泰山王之上。
董束月紫眸中犹有泪光,近乎偏执的明灿生辉,咬了咬唇,竟笑道:“季复生,我要你重新爱上我……因为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没有人会和我一样,不惜一切的保护你,除了我,也没有人能让你逃开天诛,那个凤双越,他只能看着你死在眼前毫无作为!”
“凤双越跟你不一样。”季复生简短的应着,并不多说,只蹲下身问:“若起,你想留下接着油炸罪魂,还是想转世为人?我定然为你做到。”
何若起不答反问:“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季复生都不会忘记我对不对?”
季复生点头:“你想转世?”
何若起笑得云开月霁:“不,转世为人就会忘了你,你不会忘记我,我也要永远记得你,做人有什么好?我连这人形都不想再要。”
转头看向董束月:“殿下,你有转换形骸的六道丹丸,赐我一粒,我愿意变为禽鸟或者走兽,口中有了横骨,自然不会泄露任何秘事。”
季复生甚是不解:“为什么?”
“复生,我不是你。比如犬芒,你可以把他像畜生一样大卸八块,我却只能像畜生一样被他……”喉头一哽,却异常坚定:“我不想你抛下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复生,你不要劝我了。”
季复生点点头,用力抱了抱他单薄的肩,起身走到董束月身前,凝视片刻,眼神专注而深沉。
董束月喜欢他看着自己,他凝墨流光的眼眸所及,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甚至会觉得措手不及的热,情不自禁低下头:“怎么了?”
季复生兜脸砰的就是一拳。
董束月右眼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胸腹又遭受一记重击,身不由己坐倒在地。
这完全是人界的近身搏击,解恨干脆,简单粗暴。熟悉了叽里咕噜念咒做法喀嚓一道光来呼啦一片雾去的泰山王,被这种很不熟悉很不高等的攻击方式一下撂倒,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操一个连话都说不出的傻子,不觉得卑鄙么?”季复生笔直的站着,冷冷道。
董束月捂着眼睛,却笑得明媚:“不过就那么一次,偏还被你记起来了……三百年里可都是你欺负我……”
季复生看他一眼,眼神中三分狠三分恼,却又有几分无奈和柔和,终是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董束月低垂着眉睫,轻声笑道:“你看,他根本不忍心当真伤我。以后自然也不会让我孤零零的一个,没有爱,没有情,无人可信,无处可去。”
何若起看着他脸上可笑的青紫,嘴角扬起一个怜悯的弧度:“你说得很是,殿下。”
董束月稍一犹豫,轻声问道:“你是为了复生才放弃人形……你怕他为你跟我动手,却又不是我的对手,是不是?”
何若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分那么清?为他为我,都是一样。殿下,请你成全。”
董束月目光中,隐有几分赞许与感动:“今晚,你来我的寝宫。”
季复生一回住处,便一头栽倒床上,这一日虽短,却把今生前世的诸多磨难经历一遍,犬芒一记重鞭伤得不轻,敷了药也不是即刻能痊愈,因此这一觉格外心安理得的黑甜,待夜去朝至,兀自四仰八叉的睡得yu仙yu死。
正飘飘然香喷喷之际,只觉得脸颊痒痒的,似乎有个小爪子不停的挠着揉着自己,迷糊中伸手拨开,只听啪的一声似有物事摔落地上,随即又是嗷的一声怪里怪气的痛叫。
勉强睁开眼,只见毛茸茸巴掌大小的一团,落地即抖开双翅飞回床头,浑身肉嘟嘟的,雪白的皮毛上布满琥珀圆斑,翼翅却是宝光流动的雪珠晶羽,正是一只雪羽虎枭的幼仔。
虎枭看到季复生睁眼,立时满床滚得死去活来的激动了半天,四条小短腿刨着,振翅便往他怀里扑腾,季复生懵懵懂懂的不清醒,万分不耐烦的提起虎枭的头颈皮,自言自语的嘟囔:“这是什么东西?”
却见虎枭一双玛瑙红的圆眼珠滴溜溜直转的神气异常熟悉,猛然一惊道:“……何若起?”
虎枭见他认出自己,高兴之极,双翅扇动牢牢的趴在季复生肩头,浑身绒毛暖暖的,羽翅却飕飕的清凉,拍过季复生的下巴嘴唇,登时神清气爽。
季复生不想何若起变身后竟是一只极为稀有的雪羽虎枭,好奇欢喜之余,亦有些微微的难过,若不是被逼到极致,谁会甘愿放弃为人?自己终究是亏欠了何若起。
把虎枭摘下来放到手心,慢慢抚摸它柔软温暖的绒毛,却见虎枭正专心用小小的肉爪子拨弄着自己颈中的黄铜弹壳吊坠。
季复生心中一动,柔声道:“把你封印到我的链坠里,好不好?这样我就能随身带着你。”
虎枭软软的耳朵听得直竖起来,两只小小的獠牙一龇,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季复生的掌心,季复生怕痒,忍不住笑出了声,虎枭亲昵的低了低脑袋,表示同意。
封印虎枭用的是最高等级的灵意互通,季复生虽妖力不足以驭物通神,虎枭更是至烈凶兽,但何若起的灵魂囿于其中,自然能助季复生顺利结印,虎枭收翅化为轻烟入得季复生颈中吊坠,原本黄铜质地的弹壳结上一层金刚玉,隐透琥珀斑纹,似极了虎枭的一身华丽皮毛。
季复生将玉坠贴肉放好,思忖着低声道:“我妖力既已恢复,待伤势痊愈,咱们就尽快离开地府去人间,找寻凤双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7月7日,勿忘国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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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明天凤叔叔不出来我就自绝于人民!
重逢
季复生将玉坠贴肉放好,思忖着低声道:“我妖力既已恢复,待伤势痊愈,咱们就尽快离开地府去人间,找寻凤双越的前世。”
想了想却又苦笑,自己根源已通,但于各种口诀术法却涉猎尚浅,好比藏了一吨的黄金,却不能直接拿出来去买红豆冰。
昨日一怒之下毁掉犬芒躯体,也属侥幸,其时犬芒是为他气势所激,悍然正面对抗,若是早些飞遁逃走,季复生也拿他没有办法。
一时叹道:“腾云御风之术可以北海苍梧,朝游暮至,可惜非一日之功便可修得,我现在还不会驾云,咱们出了地府,还得买匹马慢慢走着。”
猛然想起一事,轻轻笑着解开封印,将虎枭提溜着翅膀拎到眼前,伸指捅了捅它的胖肚皮:“你有这么拉风的翅膀肯定慢不了,我骑着你可比腾云还舒坦……喂,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虎枭受到了惊吓,心灵非常悲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只用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忠实的表达了“放过我吧我还只是个孩子”的意思。
季复生拽了拽它的羽翅,似乎也拽不出垂天之云扶摇万里的双翼来,只得悻悻然作罢,将虎枭放到胸口猫着,枕着手臂躺下琢磨心事。
此世生死簿上名为凤双越的四千三百八十七名,地府中名为凤双越的鬼卒十二名,原本季复生若能得到董束月之助,找寻凤双越自是事半功倍,只不过记起的一段旧事,却如同在心里埋下一株荆棘,泰山王执拗偏激痴缠任性,季复生却利落干脆,不爱便是不爱,更不愿留着残情旧欢徒增困扰。
虎枭在他心口窝着,说不出的舒服自在,眯着一双精溜圆眼,已然昏昏欲睡,突的耳朵酸酸的痛,还以为是季复生嫌弃自己胖拎起了自己,不由得委屈的哼唧一声,用力睁大眼,却直接对上了一双比自己更大一倍有余的黑眼睛,黑眼睛的主人正是七殿最可怕的小鬼王,卓羽玄。
卓羽玄身着银色的鲛丝衣衫,不知是不是因为怕冷还是为了显得可爱,脖子还围着一条金猊皮,更衬出羊奶凝冻一样的皮肤,嘴唇珊瑚珠一样红润水灵:“这是虎枭啊还是长了翅膀的猪啊?”
虎枭脆弱的玻璃心承受不了如此恶毒的攻击,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卓羽玄随手把它扔到床底下,还偷偷伸脚碾了碾,方脱了短靴,笑嘻嘻的爬到季复生身边:“哥哥,原来你就是槐真,你昨天把犬芒剁碎了,是不是?我真高兴!”
“你怎么知道?”
“我妈妈告诉我的。”
“……你妈妈怎么知道?”
“她是南诏最厉害的巫女,能算出天地的奥秘和诸神的意愿,犬芒遭此大劫,她自然知道……哎,你给我说说犬芒碎了是什么模样吧!他齐全着都那么丑,碎了还不知道得多么永垂不朽呢!”
季复生叹气:“永垂不朽不是这么用的……你妈妈能算出我的劫数么?”
小鬼撑着下巴,对上季复生的黑眼睛,四目交接的瞬间,他嫩豆腐似的稚气脸蛋上,竟有宿命的威严冷酷:“关于你,一点端倪都看不出,这很奇怪,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
季复生笑了笑,伸手抱着高高举起他,转了话题:“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听犬芒的模样?”
卓羽玄呆了呆,叫道:“哎哟我被那个长翅膀的猪给气得忘了正事!”
虎枭刚刚醒转就听到这么摧枯拉朽的一句,一恍惚又栽倒在地。
卓羽玄道:“昨天是你最出风头,你知道今天谁最出风头么?”
季复生谨慎的答道:“你?”
“我是天天出风头啊,除了我之外!你猜?”
“……猜不出。”
“有妖族打到地府了!”
敢到地府撒野的妖还真不多,难道是……
“闹到五殿阎罗天子那儿,要看记载自己寿数的生死簿,偏他不属麒麟凤凰所管辖的飞禽走兽,所属列的生死簿只存放在七殿,所以跟着泰山王又到咱们这里了!”
“等等……他叫什么名字?”季复生激动了。
卓羽玄比他还激动,不光激动,还仰慕:“我忘了!”
看了看季复生的脸色,努力的想了想:“好像是花果山什么洞的天产石猴……”
季复生虽然不是文学青年,但一直保持着一套西游记上册在床头下册在厕上的文艺状态,所以一听到“花果山”“石猴”这几个关键词,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床:“咱们去瞧瞧!”
卓羽玄无事尚要生出三分是非,听得此言,欢呼一声,把爹妈的叮嘱抛之脑后,直飞上季复生的左肩:“快去快去!那妖正在判官殿呢!”
虎枭不甘落后,扑棱着翅膀,站到季复生右肩,与卓羽玄互相瞪着眼睛双峰并峙。
季复生对这两个宝贝无可奈何,幸好这俩都不是凡骨,轻飘飘的不压身,肩头蹲着,倒让季复生有了几分纨绔子弟提笼架鸟的风采。
虚九鸾谨慎周道,判官殿窗牖帘栊均是一色的黑鲨骨为底,别无半分装饰玩器,生死司内簿册更是分门别类井井有条,季复生进殿时,却见那些文书簿子满地凌乱,一个金发金瞳的华彩身影正立在那兽爪案几上,支着根金箍乌铁的长棍,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季复生心头突突猛跳,果然是那个神话中最桀骜自由的妖王孙悟空!
七殿之王、判官、司狱官等只能背南而仰视,面对孙悟空,所有人只有一种无力的惊心动魄之感,仿佛能预知他耀眼夺目的危险气焰,必将嚣张的燃遍六界九天。
孙悟空一抬手,一万三千五百斤的棍直指董束月的面门:“把我的生死簿拿来!”
纯正的金眸光泽热烈而清澈,满殿笼罩着水银泻地般无所不在的浓重压迫。
亲眼见到这只属于传说的妖王,季复生想到数年后那直破天庭的不屈身姿,他的尊严与不驯,天遮不住,地埋不了。卓羽玄更是抖得活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激动得一塌糊涂,偷着小声畅想:“我要有这么威风就好了!”
在孙悟空身旁,整个殿内所有的妖与鬼都似水滴之于大海般毫无存在感,董束月从容慵懒的烟媚也失了颜色,应道:“上仙稍候。”
虚九鸾看着满地簿册,却不敢去孙悟空脚下翻检。
一时殿内诡异的完全安静下来。
季复生不知为何,却渐渐注意到了孙悟空身后一个被遮住大半的人影,多看一眼,就越发舍不得挪开眼,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手心却是一阵冰冷一阵火热。
一片寂静中,只听那人笑道:“七弟,且把如意棒收起,若不是你方才性急,将所有生死簿册扫乱,这位判官早已寻到七十二洞妖族的魂字所属。”
声音清亮优雅得像是一声凤鸣,袅袅的散开去,天地茫茫的旷远,却又有江南三月的温润。
此言一出,便如春风过境,殿内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即刻缓解,孙悟空听了,一笑道:“三哥说得是!”
手指一捻,将如意棒收了,虚九鸾忙将满地文册拾起检阅,孙悟空挑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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