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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日月明尊 作者:有爱就可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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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将至，我打算去掷杯山庄凑个热闹，尝尝左二爷的鲈鱼脍。”楚留香同样地在克制自己的感情，说话之际一片平静。
“掷杯山庄？这里竟是已经到了松江府的地界了么？”陆巍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然后有些苦笑地说道，“这些时日胡乱走走，便是去了何处也不清楚，倒是让香帅见笑了。”
“不，那个……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掷杯山庄尝一尝那宴席？”楚留香看着对方原本漂亮的眼睛现在变得有些迷蒙而茫然，忽然不受控制一般地说道。
“莫敢不从！”陆巍然猛地抬起头来，明媚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脸上却露出了由衷的微笑，“能一品左轻侯妙绝天下的鲈鱼脍，实在是我的荣幸。”
他说完，却又抬头看了看楚留香，“能跟你一同前行，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楚留香僵硬了一下身体，装作没有听见那说话，咳嗽一声道，“既如此，我们便出发吧。”
陆巍然笑了笑，反手便将手里的马缰绳塞到楚留香手里，“香帅可要试试这紫燕骝？好歹也是传说中的名驹。”
“那可正好，我还从未见过这等宝马，也不知道这马儿脾气如何。”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却还是没忍住地翻身骑了上去，“你就不担心我骑着你的马跑了？”
“不担心。”陆巍然脸上带着纯然的微笑，“若是你愿意，便是骑走也没有问题。”
感觉到话题似乎又有些绕回来，楚留香便有些不自在地抖了下缰绳，忽然毫无预兆地驾着马跑了起来。这街道虽然不算宽敞，但要让一匹马跑跑却也还是绰绰有余的，他高声打了个嘘律，便冲了出去。
由于不是在城内，人们便也都见怪不怪地看着有人在路上纵马奔驰，还有不少人甚至因为那骑手的帅气而纷纷发出赞叹之声。
陆巍然大声笑了起来，甩出手里的金色绳索便飞上了天空。
两人像是竞赛一样比着速度，陆巍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便只是落后他不过数步的距离，紧紧地跟着他。等到他们到了掷杯山庄的不远处时，楚留香便有些孩子气地笑了起来，翻身跳下那匹曲线优美的马儿，赞叹一般说道，“果然不愧是绝世名驹。”
陆巍然落到他的身边，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楚留香咳嗽了一下，转过身去看到掷杯山庄的模样，忽然有些大吃一惊。
昔日的掷杯山庄庄里中上上下下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欢乐而好客的笑容，即使是守在门口的门丁，对客人也是那么殷勤而有礼，你还未走进大门，就会嗅到一阵阵酒香、菜香、脂粉的幽香、花木的清香、就会听到一阵阵悠扬的丝竹管弦声，豪爽的笑声，和碰杯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些声音像是在告诉你，所有的欢乐都在等着你，那种感觉又好像一双走得发麻的脚泡入温水里。
可今天，隔着老远他们便看到山庄那两扇终年常开的黑漆大门，此刻竟紧闭着，门口竟冷清清的瞧不见车马。
楚留香这段时间尽遇到一些糟糕的事情，看到这模样心下顿时大惊，连忙上前去敲响了门的铜环。陆巍然也迅速地跟了上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看这山庄虽然冷清，却没什么悲泣之声，想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陆巍然的话好歹起了一些作用，等到看到来开门的老者之时，楚留香的心情多少平静了一些。但是这份平静等他见到了掷杯山庄的庄主左轻侯之时，便又消散了开去。
往日里总是微笑的左轻侯左二爷，此刻竟已变得苍白而憔悴，连眼睛都凹了下去，才一年不见，他好像就已老了十几岁。
46、
两个彼此之间发生过很多东西的男人之间的再会，陆巍然想过很多种可能的情况，就连他们一言不合动手开打的局面都有想过。现在这样，尽管还难以避免地有着隔阂，但是能够心平气和地如同久违的朋友这样说说话，对于陆巍然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陆巍然捂着胸口，感受到心脏处传来的阵阵鼓动，他决定重振气势来，既然没有被对方彻底地拒之门外，就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他微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温和而美丽，只是没有人在他的身边能够欣赏到这一幕而已。
“这位客人，这是你的马么？”一边的下人牵着陆巍然的高头大马走了过来，忧愁的脸上像是头一次露出开心的表情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好马。”
陆巍然笑了起来，“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走运，居然能得到这样的天下名驹。”他说着，将对方手里的缰绳牵了过来，“这马儿可挑剔着呢，如果不是好的草料是绝对吃不下去的。”
“那是自然，好马自然要喂好的草料。”那边的下人朝马槽里倒入新鲜的草料，脸带苦涩地说道，“近来这些时日，庄主闭门谢客，便也没了什么好的马料，还请客人见谅。”
“无妨。”陆巍然伸手拍了拍马脸，这匹紫燕骝自从进入现实以来，吃东西也开始贴近真实的马儿，收起来放在坐骑空间里是不用吃东西，但是到了外面可就非要吃草不可，而且那胃口还变得相当挑剔，非好草不吃。要不是自己的包里还有好几组的皇竹草，他一定会想要海扁这匹挑剔的马儿不可。
拍了拍一副迁就模样吃草的紫燕骝，陆巍然跟着一边的仆人朝着前头的厅堂走过去，却看到一名面容清癯，目光炯炯的华服老人带着另一个容貌都显得有些枯槁的男子跟楚留香朝着后院匆匆走去。
陆巍然忍不住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几人听到他的声音，便同时看了过来，楚留香征求意见般的看了眼那老人，老人叹了口气，“唉，既是香帅的朋友，那便一道跟过来吧。”
他说着，就将三人带到了后面的院子里。陆巍然只看到那院子里垂头站着的那些女子，便心知有些不妙，伸手拉住了楚留香的衣角，“可是有什么人过世了？”
“珠儿！”左轻侯听那老人说了什么之后，便狂奔了进去。
楚留香叹息起来，点了点头，“里面的是左庄主最宝贝的女儿，左明珠。不过看现在这状况，只怕……”他说着，示意那些在门口陪站的女子回去，也好给左轻侯一个单独跟女儿在一起的时候。
“唉，天意弄人。”那老人摇了摇头，示意两人跟上。
走进左明珠的房里，便看到左轻侯已晕倒在病榻前，榻上静静的躺着个美丽的少女，面容苍白，双目紧闭。
那老人正是被左轻侯请来的江南侠医张简斋，而那榻上的少女，正是左轻侯的女儿左明珠。张简斋走上前来，拿过一张白色的帕子盖住了那少女的脸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陆巍然忽然抓住了胳膊。
张简斋能有侠医的名号，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为人仗义，更是因为他自己也有着一身极佳的功夫，手掌微转一记弹指神通便朝着陆巍然身上击去，却不想对方比他更快，直接发力竟然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阿然！”楚留香连忙开口叫道。
“香帅，你这朋友到底是何意！”张简斋也有些窝火，“一上来便这样出手，可是对老朽有什么不满！”
“阿然？”楚留香清楚自己的这个友人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这次动手只怕有什么缘由在里头。
“冒犯了阁下很不好意思。”陆巍然松开手，放开了张简斋的胳膊，“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这姑娘还没死，你却偏偏要骗我们，说她死了？”
“你胡说什么！”张简斋的脸上顿时被气的通红，“你说这样的话，可是在质疑老朽的为人！”
“没死？”楚留香也是一愣，随即便想到不久之前那人在拥翠山庄里轻而易举地就治好李观鱼的事情，不由地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连香帅也信不过我？！”张简斋简直就是怒发冲冠。
楚留香连忙摇头，“倒不是这样，只是我相信我的朋友，他是绝对不会随便乱说的。”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张简斋几乎气的要跳起来戳他了。
陆巍然听到这话，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姑娘的确没死，至于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还一副死了的模样……”他转过头来看着张简斋，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因为那姑娘吃了假死之药，而这种对身体无害的假死之药，这世上若不是最一流的医生，可是配不出来的啊。”
张简斋顿时倒吸了口气，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医术都感到十分的自信，可是现在，他的得意之作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才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语道破。
他哪里知道，他就算是那假死药做的再精美，在系统的面前照样一眼就能被人识破。陆巍然刚进这屋就看到那边的姑娘脑袋上顶着“左明珠”三个大字，而那底下明晃晃的一个“假死”BUFF挂在那里，让他想当没看到都难。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张简斋也冷静了下来，竟是虚心求教般地说道。
“不敢当，在下不过区区一名明教弟子而已。”陆巍然朝他拱手，自信地说道。早在之前的时候，他就带着些许自暴自弃的想法，为了吸引来那些找茬的好让他发泄怒火而换上了那身洁白的烛天套装，这一说话，顿时能感到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迎面而来。
“明教？这是什么门派？”张简斋从未听过明教的名字，不由有些求助地看向一边的楚留香。
楚留香忍不住地摸了摸鼻子，“简斋先生，现在该说的，似乎不是阿然的来历，而是这左家小姐吧？”
张简斋咳嗽了一声，“这事儿说来话长……不然香帅你先以内力护住左二爷的心脉，免得真出了什么问题才好。”
左轻侯也是楚留香的朋友，他自然是不会放着不管，伸手抵住左轻侯胸口，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了过去。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来，他的内息在体内流转了几圈便站了起来，朝着张简斋问道，“现在可说了吧？”
张简斋有些尴尬地笑笑，“倒是不知道香帅功力更进一步，让老朽有些见笑了。”
楚留香却是没有回答，心里有些微妙的别扭浮了上来。
他的功力有没有进步他自己最清楚，虽说有着香帅的称号，可他即使到现在也是从未放松过武学上的修炼的，更不用说在他见识过那些如石观音之流的强人之后了。可是若是有哪一门武功能让修炼的人一日千里，这武功高手也未免太好寻了一些。
楚留香自己已经师承江湖上最为强大的门派，武功到他这年纪却已经是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内力一事，即便是天资绝顶又有后天师门提携的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日积月累。
可是在上次，他跟陆巍然做了那事情之后，他的内力却像是突破了某个禁锢，竟然一日千里起来！更为让他吃惊的是，他的内息自那以后，竟然带上了几分以前从未有过的热力。
那热力带给他的好处还不止这些，自从他发现自己的内息里多了一股温热之后，楚留香就发现，自己的内力回复速度竟是以前的数倍。
这些变化若是换一种方式到来，只怕楚留香会高兴不迭，可是通过这羞人的法子获得，却让他烦躁得差点连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这次偶遇陆巍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鬼迷心窍地叫上对方跟自己一道去吃那鲈鱼脍。
“咳，事情是这样的。”看到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张简斋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左家小姐姻缘多舛，便想法子让我来帮上一忙。”
他将那几个人为情所困的人所想出来的办法说了出来，“……便是演上一出戏，让两方信了她们的移魂之事，也好让她们正正当当地出嫁……”
陆巍然无奈地摇头，“怎么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姑且不说日后万一被拆穿该怎么办，现在这样，岂不是大大地伤了亲人的心？看左二爷现在这样，若是再伤心得狠些，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这……在下也会顾着左二爷的状况……”张简斋有些冷汗涔涔地说道。
“那以你之见，可是要将真相告诉左兄？”楚留香见状也只是摇了摇头，转身问陆巍然道。
“我倒是想，可是只怕这几人也想过诸多办法了吧。”陆巍然走过去看着左轻侯脸上一片惨白的样子，“既然最后只能定下这主意，想来左庄主是绝对不会同意她们的婚事的。”
陆巍然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着楚留香，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这世上没有人能选择自己会爱上谁，但是却可以选择要跟谁在一起。”
他的笑容是如此的温婉和煦，让楚留香不由地楞了一下，心跳不知道何时忽然加快了速度。
“这事儿，却是我多事了。只是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还望他们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才是。”陆巍然看向张简斋，“只是左家小姐要如何让人得知她与被人换了身体的事情？”
“这就要拜托楚香帅了。”张简斋笑着朝他们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47、
陆巍然并不怎么喜欢左明珠的做法，但是他也必须要承认，若不是这样，左明珠根本就没有对自己的未来进行选择的权利。不论这个跟宋朝相似的社会有多开放，女子依然是要遵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来决定自己的婚姻。就算之后可以和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对于任何一个女子而言，都是一个悲剧。
陆巍然心知这些事情，所以才愿意继续帮助左明珠。
事实上就在之前他指出左明珠是在装死的时候，系统也不甘寂寞地给他来了道选择题，“侠士面对突然发生的状况，可就以下两个选择二选一，选择时请务必慎重，您的选择将决定您之后的路线如何进行。选择告诉左轻侯庄主真相不告诉左轻侯庄主真相。”
陆巍然承认，自己在面对这个选项的时候迟疑了许久，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选上了不告诉左庄主真相的选项。
陆巍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在看到左轻侯那副面容枯槁的模样时，更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但是在看到楚留香那感激的微笑时，他忽然安定了下来。
是的，人是无法选择自己会爱上谁的。爱情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说想要就能获得，更不是拒绝就能遗忘。
如今一时的欺骗固然是不对的，但是为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却不得不那么做。陆巍然不是左明珠，不明白她在发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父亲死对头儿子的时候的痛心，但是他却可以明白，想要却不得的痛苦。
陆巍然看着楚留香的侧脸，忽然温柔地笑了起来，异色的眸子温和地弯成了两道弯月，给他俊朗的面孔上增添了几分靓丽的色彩。
“咳，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被他的视线这样注视着，楚留香自然不会感觉不到，那温柔的视线让他忽然觉得浑身不对头，只好死命地摸了摸鼻子出声说道。
“不，没什么，只是此去小心，莫要被人发现了踪影。”陆巍然哑然，笑着走上前来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对方。
“这你大可放心，我对自己的武功一向比较有自信。”楚留香认真地说道，“虽然及不上你的神鬼莫测，但是只是去一探，想来不会有事。”
“嗯，那你快去快回。”陆巍然说完便朝他点了点头，走了回去。
楚留香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拥抱，却让他浑身上下都好像鲜血沸腾起来一样的炙热。他别扭地对后面的张简斋点点头，这才猛地转身飞上天去。
“呃……你这是……香帅这是……”张简斋也算得上是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只好尴尬地问道。
“嗯，就是你猜测的那样。”陆巍然很自然地笑了起来，“只是跟你想的有些不一样，我还在努力地追求他，不过他似乎还不打算给我回应就是。”
“真，真是让人吃惊！”张简斋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道，“这消息可要比左明珠小姐来求老朽索要假死之药演出一场借尸还魂的戏码还要让人吃惊啊。”
“其实也没什么吧？断袖分桃本就是风流之事。”陆巍然倒是觉得这老头太夸张了一些，“只不过那些人都只是将对方看作一种可有可无的情调，而我却是认真的罢了。”
“唉，难怪香帅会如此为难了。”张简斋摇摇头，“想不到风流半生的楚留香如今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说着，便快步朝着掷杯山庄里走去，“左二爷的情况还没稳定下来，我还是先去看看他吧。”
“也好，我跟你一起过去。”陆巍然笑着说道，然后又有些叹息，“左二爷果然钟爱自己的女儿，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也希望她能幸福。”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简斋也摇了摇头，长叹了起来。
就在不久之前，左轻侯便清醒了过来。不愿意相信自己女儿死去的事实让他疯魔一样地冲回左明珠的院子里，然后便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死而复活。但是复活的左明珠却坚决地自称自己不是左明珠，而是施家庄施家少夫人的女儿，施茵。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而为了自己的未来幸福生活，左明珠更是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一场借尸还魂的戏码演下来，竟像是真的一样。
就连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真相的陆巍然他们也险些被骗了过去。
而这期间张简斋的几句话更是让左二爷也不得不相信，这真的是一场借尸还魂，而不是自己的女儿得了离魂症或是失心疯。
心灰意冷之下，左轻侯便只能拜托自己的好友楚留香前去施家庄一探究竟，看看这“施茵”口中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楚留香看到自己好友的痛苦，心下也是不忍，但是既然他决定要帮一把左家小姐，便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左轻侯的各种嘱咐连连点头。
楚留香有着盗帅的名称，又是个敢在偷别人东西前提前发出帖子告示的人，轻功自然算得上是超一流。让他去一探究竟，可要比让别人过去强得多。
陆巍然就表示自己不跟过去凑热闹了，他看着左轻侯那副枯槁的样子，忍不住地便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若是自己消失的消息被他们知道了，只怕也会如此吧？这样想着，他就决定老老实实地留下来安慰一下那痛失爱女的男人，顺便帮张简斋的忙。
左轻侯目前的状态相当的糟糕，哪怕他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也看得出来对方的生命值只剩下一半不到，名字底下还有着一大堆诸如“哀伤”“痛心”“悲恸”等字样的Debuff。这些Debuff上的倒计时上上下下地波动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让陆巍然看了也有些心惊胆战。
好在他别的不敢说，起码回红的药水他带了不少，因为不知道这红药给NPC使用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他便只敢取出一小瓶不知道是做什么任务捡到的小红药来。这种只不过回复500来点HP的小红瓶子对血条长达数十万的NPC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便是喝了也不会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张简斋身为神医，自然有他的操守，虽然不算是不明来历，但是也算得上是成分未知的奇怪药品他可不敢随便给自己的病人用。好在之前的时候陆巍然表现出了在医术上几乎完败他的架势，他才勉强地将那用半透明琉璃瓶子装着的红色液体拿给左轻侯。
左轻侯这会儿只怕有点万念俱灰，张简斋拿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连看也不看一眼。
只是那红药倒入口中之后，却让他有些精神一振，身上的不适似乎真的随着那液体的服下而消失了不少。
左轻侯顿时吃惊地看着身边的张简斋，张了张嘴，却又叹道，“简斋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将那么好的药水给我这种该进棺材的人用……”
张简斋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那瓶子里看起来颜色怪异的红色液体竟然那么神效。
而陆巍然就只有羡慕嫉妒恨了，因为那不过是回复500点生命值的药水，竟然一下子回了对方50000点生命。
坑爹呢这是！
陆巍然从张简斋手里接过那个已经将药水倒空了的玻璃瓶子，脸色变得十分奇怪，他再次确认了，这的确就是一个只能回复500点生命值的小红药而已，可为什么对NPC的作用就那么显著！
在那里一个劲地感叹奇妙的张简斋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只是有些担心楚留香的行动是否顺利。
要知道虽然那边的施家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但是施家庄的少夫人可是天下第一剑的女儿，若是让香帅给招惹上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倒是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陆巍然惊醒了过来。
陆巍然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跑回去照看左轻侯去了。
楚留香的行动也不算顺利，尽管他成功地拿到了左明珠口中的那盒子香粉，却还是被人发现了行踪。
以他的能力加上算是被提前剧透了的情况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但是还是发生了，便让他也觉得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推动着一般。
发现他的是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但仍然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的粉刮下来起码也有一斤。而且她那双眼睛仍是水汪汪的，左边一瞟，右边一转，还真有几分销魂之意，正是施家庄的金弓夫人。而另一个被金弓夫人叫做少奶奶的女人，则长的让人十分不敢恭维，长长的一张马脸，血盆般一张大嘴，鼻子却比嘴还要大上一倍。
看着这两个十分有特色的女人，楚留香竟然觉得若是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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