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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 作者:尼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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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把头一扭:“不听!”

虞清桑在他头上轻轻的打了一巴掌,态度是又气又笑:“你个臭小子!”

唐安琪转身要走,可是又被虞清桑拽了住:“安琪,洗澡吧,洗过澡后好上床去。”

唐安琪乖乖洗了澡,然后光着屁股在床上摆了个“大”字。

眼看着虞清桑也湿着头发走了过来,他没好气的说道:“还摸?你把我摸的都快肾虚了!”

虞清桑在床边坐了下来:“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心里有了戴黎民,就连摸都不让我摸了?”

唐安琪枕了双臂,忽然换了得意洋洋的面孔:“狸子不摸,狸子是用舌头舔的!”

虞清桑听过这话,愣了半天,末了才反应过来。“嗤”的笑出一声,他抬手在唐安琪的大腿上打了一下:“这叫什么屁话!”

唐安琪闭了眼睛不言语,仿佛是要入睡。而虞清桑盯着他那□看了良久,忽然生出了一种冲动,很想把唐安琪干了。

可这对他来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虞清桑在床边坐了半天,最后索然无味的上了床。抬手关上电灯,他在黑暗中抓住唐安琪的命根子,无话可说,也就睡了。

在北平虞宅陷入一片黑暗之时,文县吴宅倒是一片灯火通明。

吴耀祖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望着眼前这人目瞪口呆——这人穿着一身桶似的棉袄棉裤,眉毛胡子都凝结着霜,要是对方不做自我介绍,他真没看出这是戴黎民。

戴黎民是翻墙进来的,落地就被巡夜卫兵逮了个正着。他大声嚷着要见吴队长,卫兵看他目的很明确,便在请示过后,把他押到了吴耀祖面前。

“前边实在是走不过去了!”戴黎民冻得哆哆嗦嗦,把两只手揣进棉袄袖子里:“通缉令上添了我的照片,我怕我这模样混不过去。”

吴耀祖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听明白:“你上通缉令了?”

戴黎民打了个打喷嚏:“我在天津见了虞清桑一面,然后就上通缉令了,躲进租界都没用。这大冬天的,我在外面逛了两个多月。”

吴耀祖摸到身边手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于是你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戴黎民答道:“长安县根本进不去,我被困在文县,也就只认识一个你。虽说咱俩当年有仇,不过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冒一冒险。你要是肯收留我呢,我保一条命;你要是拔枪毙了我呢,也没关系,我走不多远,迟早得让人抓住!”

吴耀祖走到他身边,抬手摘下了他头上的狗皮帽子。戴黎民露出本来面目——头发长,胡子也长。吴耀祖一直记得他是个英俊青年,没想到他能变成如今这样。

“你说是虞清桑通缉了你?”

戴黎民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是打鼓。他不知道吴耀祖这人记不记仇,反正凭着当年他的所作所为,吴耀祖要真是一枪崩了他,也不算他委屈。但是没办法了,吴耀祖这人名声一直不坏,他豁出一条性命,过来试上一试。

吴耀祖想起了自己和戴黎民之间发生过的几场大战——长安县那一次算是顶峰,后来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对战,整个县城都被他们轰没了。

那个时候,他还有理想,他还对着地图构想过如何收复东北。他没料到自己会有今天。

吴耀祖没有毙了戴黎民,他让人给戴黎民端来一顿晚饭。戴黎民捧着大碗往嘴里划拉白米饭,他坐在一旁,手里捏着扁扁的一小瓶洋酒,不时的抬头灌上一口,然后面无表情的咽下去。

等到戴黎民吃完了,他忽然来了一句:“胡子不错。”

戴黎民自己摸着脸:“原来我也不知道我是连鬓胡子。”

他从胡子上摘下两颗大米饭粒,然后开口说道:“劳驾,给我找把剃刀,我有日子没洗脸了。”

戴黎民刷了牙,漱了口,满脸涂了香皂泡沫,对着镜子刮胡须。把脸打扫干净了,他抄起剪刀,揪起一把头发就要剪。吴耀祖见了,连忙出言拦道:“你这不对。”

然后他叼起一根烟卷点上火,东倒西歪的站起来走到了戴黎民身后。右手接过剪刀,左手放开手杖,他慢条斯理的剪短了戴黎民那满头乱发。

满地都是戴黎民的毛发,戴黎民露出本来面目,吴耀祖冷眼旁观,就觉得他虽然面貌依旧英气勃勃,但是见老了。

戴黎民没有多看吴耀祖,可也觉得吴耀祖不但见老,而且连先前那股子英气都没了,看起来就是个魂不守舍的酒鬼。



  90  不速之客

除夕夜里,虞宅一片寂静。

仆人老妈子都被放回家去过年了,虞清桑没有返回长安县去看太太和嘉宝。把院门一关,他宁愿守着唐安琪。

午夜时分,远近零星传来几声鞭炮响,北平城里百业凋零,新年也是过得有气无力。虞宅一片黑暗静谧,只有卧室窗口透出隐隐的光亮——房内没开电灯,只在桌上立了一根红烛。随着大床发出的吱嘎声音,红烛的光芒一跳一跳的摇撼。

床上蒙着大被,被子下面起起伏伏,是一幅波涛汹涌的激烈景象。忽然唐安琪挣扎着从上方抬起头来,要哭似的叫了一声,可随即棉被一掀,把他又盖回了下方。而他那扬起来被绑在床头栏杆上的双手,虚抓几把之后攥住栏杆,抽搐似的越攥越紧。

他在被窝里一定是骂人了,声音闷而含糊,内容十分难听。骂了两句之后,他开始呜呜的哭。一只赤脚从上方蹬了出来,他的身体已经是被对折了。有坚硬的物事抵上了他的股间,他啊啊的大叫,一边叫一边被那东西撑开了身体。

徒有其形的假玩意儿,当然是永远□。唐安琪快要被虞清桑捅断了肠子,疼的险些昏厥过去。虞清桑扛着他的两条腿压下来,也像一般男人干事似的,只是身上衣裤整齐,单用器具操弄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渐渐风平浪静,只有余波还在荡漾。唐安琪费力的把头又伸出了被窝,可是一只手摸上来抓住他的头发,缓慢而坚决的把他向下扯了回去。啧啧的**声隐隐响起,伴着虞清桑的沉重喘息。

虞清桑终于得偿所愿了。

在憋闷黑暗的被窝里,他第一次感到了痛快。虽然身体上只是作势而已,可在心中,他体会到了一种陌生的好滋味。这滋味甜美辛辣,让他几乎快要激昂慷慨——他可是从不激昂慷慨的。

紧紧的搂着唐安琪,唐安琪是他的孩子,情人,猎物。

“你若能永远都是十六岁……”他用手臂往死里勒紧对方,喃喃的自语:“那该多好!”

十六岁的唐安琪像一枚鲜艳的糖果,天真活泼,无条件的爱着他。

红烛燃到尽头熄灭了,他压着唐安琪,躲在被窝里还是不肯出来。唐安琪被他揉搓的快要没了人形,心想师爷这是要疯了。

他决定开始筹划着逃跑,不跑不行了,虞清桑白天像个人,夜里像个鬼,兴许哪天一高兴,会把他捂到锅里炖熟吃掉。

翌日,大年初一,虞清桑向唐安琪道歉。

唐安琪没有多说,因为不想和眼前这个虞清桑再费口水。他心里有个属于自己的虞师爷,还是原来的样子,已经死了。和虞清桑交流的太多,也许会影响他对心中那个虞师爷的感情。

虞清桑道过歉后,就照例出门打太极拳。唐安琪趴在床上,自己背过手去揉屁股,心想自己这屁股招谁惹谁了,狸子来弄就算了,起码狸子是很快活的;师爷拿个假玩意儿来乱捅一气,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正当此时,虞宅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敲门声响的很激烈,隔着两道大门清晰传来。虞清桑一愣,随即迈步向外走过一进院子。在大门前停住脚步,他出言问道:“谁?”

吴耀祖的声音响起来:“我!”

虞清桑迟疑一番,伸手拉开门闩推开大门。抬头望去,他大吃一惊——吴耀祖带着几名勤务兵打头,后方跟着虞太太,虞太太怀里还抱着嘉宝。

“哎哟!”他恨不能立刻把门关上:“你们怎么来了?”

虞太太胆怯的偷眼去瞧吴耀祖,仿佛是不敢言语,而吴耀祖上下打量了虞清桑,随即答道:“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你。”

然后他又问道:“你这儿有地方停汽车吗?我们是开汽车过来的!”

虞清桑刚要回答,吴耀祖已经拄着手杖,率先迈进了院门。

吴耀祖进院之后,自作主张的长驱直入,一边走一边环视周遭房屋,末了回头对着虞清桑笑道:“房子不错!”

虞清桑既然不能把这三位不速之客撵出去,只好露出微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院子没什么款式,不过花坛砌的很别致。”

吴耀祖抬起手杖往里院一指:“进去瞧瞧行不行?”

虞清桑略一迟疑,而就在这个空当里,忽有一人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口中大声喊道:“嫂子!”

虞太太站在后方,一直像惊弓之鸟一样不敢抬头,忽然听了这声呼唤,抬头一看,正是唐安琪跑了过来。她本来认定唐安琪是死了的,可是此刻光天化日,她竟是不但不怕,而且下意识的就把嘉宝转交给了身边的小勤务兵,然后颠着两只小脚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唐安琪,张口便哭:“哎呀我的孩子呀……”

虞太太糊里糊涂的,忍不住就是要哭。而嘉宝被虞太太宠惯了,这时见虞太太去抱陌生外人,心中就生起一股怒火,也跟着高声嚎啕起来。

唐安琪却是无暇痛哭。当着众人的面,他大声说道:“嫂子,我要跟你回家去,在这儿师爷欺负我!”

此言一出,虞清桑几乎当场晕了过去。吴耀祖站在一旁看着好戏,心中倒是佩服戴黎民的本事——戴黎民就预料到虞清桑会把唐安琪藏到家里,没想到猜得还真准。

而唐安琪很不要脸,继续对着虞太太说道:“嫂子,你救救我吧,师爷逼着我和他睡觉。”

虞清桑听到这里,脸都白了。一把扯过唐安琪,他扬手就抽出一个大嘴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唐安琪被他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虞太太没见丈夫这样愤怒过,吓的哭都不敢了,木呆呆的站在一旁,两只手向前伸了好几次,意意思思的想要去扶唐安琪。而吴耀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很没诚意的惊叹一声:“原来旅——还活着!”

唐安琪捂着半边面孔,索性不起来了,歪着脑袋斜着眼睛去瞪虞清桑。虞清桑想到他那屁股被自己玩弄了一夜,如今这样坐在雪地上,不知对身体是否有害,便急的弯腰又揪着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这回院内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嘉宝止住哭声,向虞太太伸出了双手,奶声奶气的喊:“娘,娘!”

唐安琪看了嘉宝一眼,不是很确定这孩子的身份,同时也不大关心。不能再像个猫狗似的被虞清桑关起来养了,他想自己须得恢复先前的身份,及至旁人都不防备他了,他再找机会脚底抹油,开溜。

寒风刺骨,卷着雪沫子往人脸上吹。虞清桑很烦恼的看着面前这几位,末了低声说道:“别站着了,先进去坐。”


 


  91  相持不下

虞清桑神情不定的坐在房内,因为家里没有仆人,所以众人无茶可喝。唐安琪坐了一屁股雪,这时进了来,嘴里呶呶的依旧是说——师爷怎么欺负他了,他如何的不愿意了……也没个忌讳,听得虞太太变脸失色。

吴耀祖轻轻搓着两只冰凉的手,倒是面无表情。是戴黎民求他大年初一赶来添乱,而他无所事事,心里对虞清桑又始终是有些恨,所以乐得答应下来。其实戴黎民那人也不错,他想,起码有一说一,让人觉得痛快。

唐安琪说到最后,并没提要走的话,只用了赖唧唧的声调闹道:“我要回家去!”

虞清桑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也不看他。

虞太太搂着嘉宝,怯生生的溜了丈夫一眼,嘴唇动了几动,末了才蚊子哼似的说道:“安琪不愿意……就让孩子回家吧……”

虞清桑沉着脸没理她,而是转向了吴耀祖,阴风凛凛的低声说道:“家务事,见笑了。”

吴耀祖好整以暇的一点头:“的确是让我开了眼界。”

唐安琪知道若论心计,自己不会是虞清桑的对手,所以索性大闹一场,纵算无用,也要扒掉对方那张平和慈悲的画皮。

房内一时寂静,嘉宝很不耐烦,在虞太太的怀里拱来拱去。虞太太梦游似的涨红着一张脸,下意识的低头还要逗弄孩子:“嘉宝,看,那是你爹。”

嘉宝转动着一双水盈盈的黑眼珠子,毫无兴趣的扫了唐安琪一眼,他挣扎着溜下虞太太的大腿,磕磕绊绊的走到了虞清桑身边,极力的向上伸出一只小手:“伯伯!”

虞清桑弯腰把嘉宝抱了起来,又把那只小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嘉宝真乖,比你爹懂事。”

唐安琪对儿子毫无感情,此刻便是退了一步,心想外面若是有人接应,自己这时说逃也就逃了。可吴耀祖现在成了师爷的人,嫂子虽然胖大,但也做不成挡箭牌——他情急之下,忽然来了一句:“师爷,你放了我吧,一个嘉宝还不够你养的?你把他当成我好啦,反正我们两个看着也挺像。”

虞清桑抬起头,和蔼的答道:“胡说八道。”

吴耀祖默然观看着这场好戏——他也没想到虞宅竟会如此空荡,若能早知道这个局面,那戴黎民一个人就可以把唐安琪救走了。

没有戴黎民,凭着他的本事,当然也能做到。不过犯不上去做,因为他既没爱上唐安琪,也没想和唐安琪睡觉。

唐安琪低头走到了虞太太身边坐下,低声咕哝道:“嫂子。”

虞太太怀里没了嘉宝,两只手仿佛都没了地方放置。安琪是她的宝贝,丈夫是她的天神,她在虞清桑面前一生自卑,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吃醋。这时看着唐安琪,她满心作难,想要说话,又不敢出声,同时心里也很疑惑——丈夫是从小“不行”的,和安琪怎么睡?

唐安琪这时对着虞清桑又道:“师爷,我可没嫂子那么好性儿。你再逼我,别怪我当着人说出难听的来!”

虞清桑轻轻嗅着嘉宝的软头发:“威胁我?”

唐安琪答道:“没错,就是威胁你。”

“如果我不吃你这一套呢?”

唐安琪笑了:“你失面子我失身,咱俩算是平局。”

虞清桑垂下眼帘望着嘉宝的小模样,看着看着就把孩子搂紧了:“安琪啊……”

他很怅惘似的长叹一声:“行,回家。咱们一起走,回去过年。不过我不放你,你也守点本分。要是将来总管不住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虞清桑和唐安琪一起回房,去换厚衣裳准备出门。这回两人单独相处,虞清桑一边系纽扣,一边淡淡的问道:“从哪里学来的泼妇手段?”

唐安琪弯腰穿鞋:“我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是原来敬重你,不敢在你面前撒野。”

虞清桑又道:“这样不好,不成体统。将来三四十岁了,也还是坐在地上耍赖?”

唐安琪答道:“你成体统,我把你当爹,你捅我屁股。”

虞清桑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安琪,我很喜欢你。”

唐安琪冷笑一声:“喜欢我的人就多了,难道我还得挨个儿的全陪他们睡一觉?师爷,别说那话了,我听着牙碜。”

虞清桑听到这里,停顿片刻,转而又道:“我看你一点儿也不惦记嘉宝。”

“嫂子把他养的挺好,我没什么可惦记的。”

“毕竟是自己的骨血,难道就不想着传宗接代吗?”

“没用。我倒是个带把儿的呢,可是我那父母若能活到现在,也无非是多操几十年的心罢了。我只知道我爷爷叫唐约翰,小名拴狗,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将来嘉宝的孩子长大了,大概也只记得他爷爷我叫唐安琪,妈的不知怎么回事,一辈子总被人当兔子玩!”

虞清桑把自己的厚呢礼帽拿起来,扣到了唐安琪的头上:“净说胡话!”

当着众人的面,虞清桑拉着唐安琪的手往外走。虞太太抱着嘉宝跟在后面,吴耀祖则是率先上了打头汽车。

没等他那汽车发动,虞太太抱着孩子又过来了——后排座位挤不下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唐安琪很高兴的想要下车,可是虞清桑不让他动。虞太太见状,就识相的推门离去。嘉宝唯我独尊惯了,眼看伯伯拽着别人不松手,又是生起气来,把个小嘴撅成花骨朵。路上吴耀祖逗他说话,他也不理。

天黑之时,汽车终于进入了长安县地界。把虞家全体送进清园之后,吴耀祖没有下车,直接返回文县。

在家中后院一间小屋里,他见到了戴黎民,并且讲述了今日的情形。戴黎民一听,果然捶胸顿足:“你怎么不把他直接扛回来呢?姓虞的总不会是你的对手——唉呀,你这是错失良机嘛!”

吴耀祖这一天滴酒未沾,有点犯瘾,捏着一小瓶洋酒又开始往嘴里灌:“你只是让我过去瞧瞧情况,可没说让我把唐安琪扛回来。”

戴黎民急得直叹气:“唉,那不就是顺手的事儿吗?安琪现在怎么样?”

吴耀祖拎起褐色的洋酒瓶子,对着电灯晃来晃去,看那洋酒在里面荡漾:“他很好,只是被虞清桑睡了。”

戴黎民立刻瞪了眼睛:“什么?!”

吴耀祖没有看出唐安琪的魅力所在,所以也不是很理解戴黎民的痴情:“虞清桑把唐安琪睡了。”

戴黎民登时就激动起来——首先,唐安琪是他的,唐安琪被人睡了,就等于他戴上了绿帽子;其次,唐安琪最不喜欢被人睡,他爱了唐安琪这么多年,如愿以偿的次数都少的可怜。他舍不得动的人,却被虞清桑那个老王八蛋动了,这他娘的着实可恨!

“大哥!”他对着吴耀祖一抱拳:“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帮帮忙,帮我把安琪从老王八蛋那里弄出来。”

吴耀祖笑了一声:“凭什么?”

“凭你我当年都是这地面上的英雄,你我——”

没等他说完,吴耀祖一摇头:“土匪就是土匪,和英雄有什么关系!”

“相好是交情,对打也算交情嘛!你我打了好几年,硬是打了个平局,这不也是个缘分?大哥,帮帮兄弟,兄弟是真没招了,要不然也不能赖在你这儿过年。只要是能把安琪救回来,那我们两个立刻往南跑,绝不再给你添麻烦!”

说完这话,他上前两步,凑到吴耀祖面前:“大哥,行不行啊?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吴耀祖带着酒意看向他:“别和我装傻充愣。我帮你是人情,不帮是本分!”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今日我有事外出,所以只有一更。


92、各怀心肠 。。。 
 
 
虞清桑对唐安琪说:“你喜欢在家里住,那我们就过完十五再回北平。”
唐安琪躺在自己先前睡过的床上,枕着双臂答道:“我不想回去了。我现在简直是怕了你。”
虞清桑有些忧伤的微笑了:“我知道你反感的是哪件事,不过在那一点上,我应该总比戴黎民更手下留情。为什么怕我,不怕戴黎民?”
唐安琪看着雪白平整的天花板:“狸子现在听我的话,不敢再欺负我了。再说狸子年轻好看,瞧着顺眼。”
虞清桑扭头望向桌上一面小圆镜,随即喟叹了一声:“我是老了,我比你大了十多岁。”
迈步缓缓走到床前,他低头去看唐安琪:“可是我并没有老到不堪入目吧?”
唐安琪直视了他的眼睛,心中风一阵雨一阵的,情绪也是复杂:“当初狸子在小黑山上欺负我,我就看他面目可憎;现在对你也是一样。”
虞清桑听了这话,怪不得劲儿的一笑:“没个正经话,不和你说了。”
然后他把唐安琪拉扯起来,搂到怀里想要亲嘴。唐安琪没敢咬人,睁大眼睛直勾勾的只是看他,虞清桑被他注视的很不自在,所以嘴唇相触几下便抬起了头。
旧日的空气一点一点浮上来,虞清桑忽然很想教训唐安琪几句,就像当年一样。可是唐安琪此刻并未犯错,他没有由头开口。
“其实……”他仿佛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着唐安琪的眼睛一歪头:“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
他抬手揉乱了唐安琪的短头发:“你有时候,是很像我的儿子。”
然后他笑了一下:“你十六七岁的时候多讨人喜欢,天天嘴里就只有一个师爷,穿件漂亮衣裳也要先给我瞧瞧。我以为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可是后来不知怎的,你却是被戴黎民拐跑了。”
他用苍白的手指慢慢把对方头发重新梳理整齐:“这次刚回我身边时,你还让我把你送到戴黎民家里去。你那时候瘫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不怕戴黎民把你扔出来?”
唐安琪很清楚虞清桑的意思,可是也无话可说,只能是“唉”了一声,然后往后一仰,又躺下去了。
虞清桑看着他,忽然对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有些后悔。如果唐安琪在他面前一直都类似儿子或弟弟,那大概也不错;可是话说回来,他对唐安琪的身体,也是真的抱有兴趣。想到对方下面那根伸缩自如的小狗鞭,他简直是又激动又想笑。

到了夜里,虞清桑公然和唐安琪同床共枕。虞太太心想丈夫可能只是过个干瘾,安琪也未必就真吃苦头,便不敢多说,悄没声息的领着嘉宝睡觉。
嘉宝是个多言多语的孩子,虽然只得两岁多,可是已经能够整句整句的说话。他问虞太太:“伯伯怎么不带我玩了?”
又问:“他是谁?”
虞太太不回答,他能眨巴着大眼睛唠叨一夜:“他什么时候走?他总住在咱家吗?”
他伸着小手,在虞太太胸前摸奶奶。按照本地的规矩,他称呼虞太太为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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