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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纪年 作者:伽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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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华胥纪年
作者:伽帝
文案:
三无痞子苏碧落说:就算下一刻要杀了你,这一刻,我也要先宠你!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温雅公子蓝珏书说:没有节操又如何,迟早让你成为我一人的!
就算最后结果是相杀,也要和你相爱先!
且看你我携手掀起朝代变迁风云序幕!
华胥纪年的关键字:华胥纪年,伽帝,古代架空,相爱相杀相宠,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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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史官记【完整版文案】
修罗销魂苏碧落,只为任务而生,为了任务可以毫无底线只求用最简方法完成任务,出了名的三观不正无节操。
苗疆圣子蓝珏书,生有异瞳被视为不祥,却又背生圣纹被誉为守护圣子。为了守护苗疆和王兄,甘愿被亲生父亲指使。
立场不同的两人为了同一个任务相互利用厮杀,却也因此相互吸引。
当私情与立场相悖,他们该如何抉择?他们又能如何抉择?
三无痞子苏碧落说:就算下一刻要杀了你,这一刻,我也要先宠你!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温雅公子蓝珏书说:没有节操又如何,迟早让你成为我一人的!就算最后结果是相杀,也要和你相爱先!
、1。撒网
很久以后,据新皇朝的无良御史令回忆,景康十八年的符离城特别冷,而且寒流诡谲。那纷纷扬扬连绵几乎一整个冬季的白雪皑皑,好像在为已经快到达末日的四国鼎立、中城天下的乱世格局唱着挽歌。
当然,身份尊贵的御史大人是绝对不会承认之所以他觉得特别冷,究其原因只是——作为标准北方糙汉子的御史大人,实在不喜欢符离城的湿冷南方天。
景康十八年
符离城的冬天一向是湿冷湿冷的,寒气从人四肢百骸侵入骨头缝里。
柳白斜靠在铺着雪白狐皮的炕上,镂空的脚踏里一个半大的铜炉已被细细扒了碳灰。头发未束起,微卷的发丝垂下来,遮住白玉一般精致的耳朵。耳垂上的宝石耳钉偶尔透过头发闪着亮眼的蓝光。
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一张笺贴,嘴角微微翘起。
柬帖是用精致的薛涛笺制成的,还有淡淡玫瑰香味。秀气工整的小楷,显出写字人的雅致。柳白脸上有微微的笑意浮出,挥手让下人准备赴宴的衣饰和礼物。
转眼柳白来符离已有一个多月,而他也就如普通的游历公子哥一样,游览山水,拜访一些名士大儒,参加几个诗会。
柳庄的主人,销魂公子柳白,说出去在符离城也是有些名头的。
加上平日出手阔绰,为人雅趣风流,见识又广,很多年轻俊杰也愿意同他结交。
这份柬帖就是符离名妓流苏姑娘发出的,邀请他参加三日后举行的赏梅宴。栖云坊的流苏姑娘诗词歌画,弹琴跳舞无一不精,而且卖艺不卖身,吸引了许多自命风流的公子追求。
而这办在栖云庄园的冬日赏梅宴也成了众家公子争夺美人青睐的战场。每年都能吸引大批达官贵人,风流才子,也算是符离冬日颇负盛名的集会。
“公子,三日后的宴会,二公子和三公子已确定在受邀之列。”长生跪坐一旁帮他剥着葡萄,一边细声汇报,“根据往年惯例,两位公子不去的可能性很小。”
“嗯,其他的受邀人名单也整理一份给我。”柳白笑笑,心头一丝期待,终于开始正式撒网了。
、2。赏梅宴上赏美人
二公子端木翎觉得他一辈子都没看过这样美的景。
他素来欣赏流苏,所以每年都会来赏梅宴呆上一会儿,算是略尽朋友之宜。
他也看得出来流苏喜欢他的三弟——端木衍。可惜端木衍是个浪子,流苏还有很长的路要追。
他一向有成人之美,不介意在适当时机推他们一把。
端木衍喜爱游历四方,也算是贵族中的另类。但每年的冬天他总是要回符离,也必然会参加这个宴会。端木翎对端木衍来参加宴会的原因并不十分关心,对这两人每年总要上演的若即若离戏码也有些倦怠。他甚至觉得,这个名为赏梅,实则赏美的宴会十分无聊。
何况,这里不过只有一美,是万绿丛中一点红,而且那点红他也并没有采撷的欲望。可是,今年他却庆幸自己来了这场宴会。
雪白的天空连着雪白的白雪掩埋了原本红棕色的土地,褐色的枝干上绽放着朵朵红梅,在一片雪白下显得极艳,极美。可比红梅更艳,更美的是立在梅树旁的少年。
少年的脸对着梅,只能看到侧着的部分,线条优美,面色也是一片雪白的纯洁,粉红的唇弯的弧度恰到好处,一对上翘的桃花眼如同春水般荡漾。棕黑的发被一根碧青色的玉簪束在头顶,然后垂落下来,微微有些卷曲。几缕未被玉簪束住的碎发散落在雪白的额边,显出一些少年的风流俏皮,左耳上的蓝宝石耳钉迎着冬阳熠熠生辉。少年并未身着厚重的皮毛外套,而只穿着一件苍青色的广袖长袍,露出雪白的中衣翻领,和领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脖颈。一双不大不小的白色鹿皮短靴,轻轻巧巧踏在雪地上,脚印很浅,竟有些分不出来哪是雪,哪是脚。
端木翎听见自己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少年原本是含情脉脉地望着梅花,左手戴着和鞋子一般质地的鹿皮手套,手上还拿着一只手套。未戴手套的右手,伏在红梅上。纤白细嫩的手上,几只宝石戒指闪着撩人的光。手就这么停在红梅上,也不知是要摘,还是只抚摸而已。
少年听见有人走在雪上微微的“咔嚓”声,手点了一点红梅,随即收回。扭过头看着端木翎一步一步走近,嘴角的笑弧拉大,声音清洌如同一汪桃花泉水:“居然真是美人。”
端木翎大脑有些转不过弯:“嗯?”
少年弯弯桃花眼,上下打量他,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区区适才在想,若以红梅为引,是否能得美人上钩。”
端木翎顿时哭笑不得,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应对。平日都是他调戏别人,没成想这会儿居然也能被人调戏了。
而且他总不能说,吸引他的并不是什么红梅,而是红梅下的佳人吧。
到最后,他居然只能局促地憋出一句:“下雪了,你不冷么?”
少年伸出雪白的手掌接了几片雪,指头在手心摸了摸,雪便化成了水。少年偏着脑袋笑,额边的碎发一晃一晃:“嗯,好像是有些凉。”
端木翎仿佛被什么惊醒过来,想他也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居然……当下就端出和蔼关切的表情,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少年身上,手不经意抚过少年的脸,也如雪一般冰凉清润:“你怎么不和众人一块儿?那边美人也很多。”
少年眼角一横众人聚集处,旧是笑眯眯的表情:“你说呢?”
端木翎悟了。抱拳施礼:“在下端木翎,不知公子可愿与在下交个朋友?”
少年拢着披风,只微微点头:“区区柳白,自然很愿意与美人结交。”
、3。销魂公子
三公子端木衍也不过刚二十出头,他觉得他还很年轻,也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事,任何人绑住自己。
他喜欢流苏,只是因为除了漂亮,她也够聪慧,从不挽留他,甚至一句归期都不问。所以他也乐得每年冬天回来看看父亲母亲,顺带和她叙一叙温情。也顺便参加这所谓的赏梅宴。
他一向不介意让他喜欢的女人成为众人的焦点,那会让他有成就感。可是这两年流苏却有些紧逼的意思,是因为她的名头渐渐盛了,还是因为他太纵容她了?
端木衍端着酒杯看着梅花,也看着梅花中被众人拥簇的流苏。眼半睁半闭,像是醉了。
眼睑开阖的缝隙间,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他看到了一个少年,一个无论是谁也不会忽略其光彩的少年。
端木翎身材本就高大修长,常年练兵身上自有煞气,少年只比翎略矮一些,站在翎身边竟半点不被翎的气势压制。却也不压制端木翎的风采,而是意外相得益彰的互衬。
若要用个合适的词形容少年,他会选择“销魂”二字。
当然,虽然少年很耀目,却不是他特别关注少年的主因。
主因是少年身上披着的披风他认得,是他二哥端木翎的。
即使他已和他的兄长很陌生,他也知道那是端木翎最喜欢的一件熊皮披风,而那熊是端木翎成年礼前不知去哪个深山坳子里自己猎的。
那时父亲大笑“勇武之气有本将当年雄风”,然后让织造坊最好的工匠剥了整块的熊皮做成披风赐给端木翎作为成年见证。
虽然不十分名贵,翎却十分珍惜,绝不许别人穿一下。
如今,那件披风,却披在那个少年身上了。
他突然觉得,今年的宴会有趣了许多。
端木衍三指捻着酒杯,噙了笑迈开步子向那两人走去:“二哥,不向我介绍下这位……朋友?”
端木翎正夹了一块据说是流苏亲自做的玫瑰糕,装盘递给柳白,脸上的温柔宠溺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听到端木衍的声音,眉目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就扭过脸,露出恰当的笑来:“三弟,你怎么不在流苏姑娘那儿?”
端木衍望着同样扭过脸一副好奇神色看他的少年,英俊开朗的脸上有些揶揄:“流苏姑娘那儿太挤了,哪有二哥这儿悠哉。”
少年突然拊掌笑道:“两个都是美人呐,不知道会不会把众人都引来?”堪称纯良的脸上满是纯然的赞叹,一脸天真地来回扫着两人。
端木衍还来不及表达什么,就见众人真的往他们这儿移过来了。
流苏一身玫瑰红的披风尤为显眼,眼角的一粒泪痣使整张脸平添妩媚,她娇笑地轻呼:“三位贵客怎么在这儿哪,倒显得奴家招呼不周了。”
眼角微微向下,就有了一股子幽怨的情态。
顿时引得周围的众人纷纷笑道:“就是,二少和三少莫不是嫌弃我们罢!”
一时让端木翎和端木衍频于应付。
不知谁突然说了句:“诶,这位公子倒是面生的很。流苏姑娘不给我们引荐一下么?”
众人见打趣两位公子也差不多了,就都把目光转向正饶有兴致啃着玫瑰糕看戏的少年。
流苏面上一抹飞红,捏着手帕掩了唇角吃吃笑起来:“这位是柳园的主人,销魂公子柳白。一个月多前才游历来城内。”
端木翎突然想到,一个月前,下属向自己汇报过。
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庄园换了主人,新换上的鎏金牌匾铁画银钩地写着柳园二字。庄子虽说是翻了新,可还是很不起眼的样子。
据说,庄子的新主人是南方风暖国有名的经商望族,柳家的小公子。因即将年满十八,所以奉本家之命来到各国游历,增长见识。
、4。被藏起来的尤物
一众富家公子中认识柳白的居然有挺多。
有那识得柳白的公子哥儿便熟络地凑了热闹嚷嚷:“柳少,何时再一同约去杏花楼?小凤儿说那几坛子杏花酿等你来才开给坛啊!”
柳白随手擦擦嘴角,当下豪爽笑言:“凭你们定个时间通知区区就成。”随即朝众人拱拱手:“区区柳白,奉家长之命四处游历,长长见识。请诸位哥哥多指教了。”
虽是认了小,却丝毫没有故作谦卑之态,相貌纯良精致,眉目却是凌厉飞扬。
只那双桃花眼是男女皆宜的顾盼生辉。
富家公子玩乐,除了原本圈子里的人,若是外来的公子少爷,则讲究一个志趣相投,行事不拘却又能拿捏得住身份的度。
所以柳白的大方爽快让人很快有了好感。
正当人群都在闹着柳白,突然有人对着端木衍嬉闹道:“三少,听说您府上不也来了一位绝色少年?据说,姿色可是不逊流苏啊!怎么不带出来给大伙开开眼界?”
起哄的人哪里都有,这句话真是真理一样存在。
随后果然就有人接到:“就是就是,比流苏还美的少年,三少的艳福真不浅。别把人藏起来啊。总得给大家伙饱饱眼福才厚道。”
流言可畏的道理就在于此,刚才还是不逊流苏,这会儿转个人口就成了比流苏还美。
柳白暗暗嗤笑,很明显地感觉得到端木衍的表情阴鸷了一下。
一些有眼色的人慢慢停止了玩闹,场面渐渐安静下来。
问出这句话的人大概也没想到端木衍的反应会这么大,尴尬地不知说些什么暖场。
流苏表情黯了一下,正想开口救场,就听到了柳白清洌带笑的声音。
“是么是么?不知三少府上的少年,和区区比起来,如何?”一副很天真好奇的表情,纯良的脸上眼睛眨啊眨的。好像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所带有的歧义。
端木衍对着他笑了笑,爽朗道:“你们二人哪日找个时间见一见,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流苏眼里露出一抹感激,娇笑嗔道:“哎哟,我的柳小公子,您这是要把奴家的风头都盖过么?奴家不依啦……”
顿时,调笑流苏的,打趣柳白的,都又闹腾了起来。
众人又赏了会子梅花,玩了会子行酒令,柳白摸摸脸,推说自己不胜酒力,向流苏要了个房间,就招了仆从带路,一路被搀扶着去小憩。
栖云庄园的雅舍并不多,所以端木翎借了尿遁在各个院落转悠的时候很容易就不小心转到了柳白小憩的竹苑,再不小心地从半掩的窗口看到了沉睡的柳白。
此时的端木翎有些局促,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原本,他们两人不过才刚刚认识,在人家睡觉的时候不经允许进房实在不礼貌地过分,也不是他堂堂一个城主公子该做的事。
可……端木翎贪婪地看着里面的少年,实在移不开眼。
少年的脸因酒醉而染上层层红晕,扇贝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微卷的发由于睡相不佳而散乱了不少,端木翎的披风也和外套,腰带,玉穗子什么的一起胡乱搭在一侧的屏风上。
少年身上盖着被子,可与其说是盖着,不如说是身子和被子卷成了麻花状的一团儿,白色的中衣也由于少年的贪凉而扯开了一半。被子起伏间,隐约能看到精致白皙的蝴蝶型锁骨。那双白鹿皮短靴的一只在脚踏上,另一只则从床沿冒出个鞋尖。
少年的一条腿搭在被子上,裤子滑起,露出白白嫩嫩的一截小腿。
端木翎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天这么凉,他这样肯定会患上伤寒的。我只是基于朋友道义,进去帮他盖好被子而已。”然后,一步一步走近,终于推开门,走了进去。
、5。销魂的混蛋
端木翎走到床边坐下,手不自觉抚上了柳白的脸,慢慢摩挲着,从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到粉红的嘴唇,再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处。因为正在这时,柳白的口中溢出了一声微微的呻吟。
“嗯……”端木翎的手很快移到胸口的被子上,微微使力,想拉高几分。
“嗯……谁?”第二声呻吟溢出一半的时候,柳白就发现了有人在身旁,眼睁了一半,扫过身旁,认出来人以后又睡了过去。
端木翎好笑地看着被子又被柳白无意识团走,摇摇头,推推他:“柳公子,醒醒。好歹先把被子盖好再睡。”
端木翎的手劲很温柔,行动却很锲而不舍。终于,柳白睁开了尚自迷蒙的双眼,嘴角一撅:“二少,你不知道打扰区区睡觉,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端木翎一怔,看着使劲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的少年,只觉得十分可爱:“哦?你要什么代价?”
柳白坐起身,团着被子的手一下子勾住了端木翎的脖子,凑上去“吧嗒”一下亲了一口。
端木翎傻了,他太……直接了,也太……大胆了吧。
其实柳白只是和他嘴唇碰嘴唇而已,接触时间也不超过三秒。偷袭得手后柳白就松开了他,双手仍旧团着被子,偏着头静静地看着他。眼里三分挑衅三分暧昧却是四分未醒酒的空濛。
不过,端木翎毕竟是端木翎,城主公子该有的霸道风流他一样不差。一瞬间就像是突破了自己的某道线,露出洁白的牙齿低低地笑着:“那小柳儿知道,吻了本公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某小狐狸渐渐醒酒,才意识到刚刚做出了多大逆不道的事儿——轻薄城主公子啊,要是某人刁难起来,他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一转眼珠,开始换话题妄想蒙混过关。干咳一声:“二少,你怎么会来这儿?”
端木翎掌握了主动权,倒是不急着动作,只当逗着小鼠儿玩,何况还是只想赖账的小鼠儿,哼哼,本公子的豆腐也是那么好吃的?当做不经意被他引走注意力,道:“随便走走散酒气,就看到一捆麻花儿。”
柳白干笑了几下,自然知道那捆麻花儿是说自个,他知道自己睡相差么,可那人有必要说出来?无奈自己半梦半醒间做了不该做的事,只得打着哈哈讨好某人:“是么,呵呵。那,那捆麻花儿不打扰殿下散步的雅兴,殿下请慢走。”
端木翎略倾身,挑住他下巴:“怎么,这就恼羞成怒赶人了?”
柳白眼珠滴流滴流转个不停,偏就不看端木翎的眼睛:“二少严重了,区区怎敢。”
端木翎半眯了眼,邪肆地一弯唇:“小柳儿可是第一个敢把轻薄本少付诸行动的人,你可要对本少负责。”说着,头一低,衔住了柳白的唇。
柳白本想再绕会子圈,不定就能把人给绕晕送出去,可惜唯一能说话的地方被人制住,脑袋也还晕晕乎乎,嗯嗯啊啊地只觉满脑袋里粉红桃花在乱飞,不知不觉舌头也伸出来了,手也绕上去了,人也开始主动回应了,原本暧昧的场景就理所当然向着激情发展了。
待到两人啃来啃去摸来摸去衣服也褪尽两人全都光溜溜地时候,端木翎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该在主导地位,一只手自自然然地游移在柳白光滑的背脊上,并越来越向下。没成想激情中的柳白蓦地清醒过来,一手勾了他的脖颈,另一手往后一抓,死死摁住了那只修长的蜜色手掌。柳白嘟着唇眨巴着眼睛眼角向下一撇,硬生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会疼。”
后来端木翎扶着腰回想的时候,脸上就是一种咬牙切齿混合着无可奈何的表情,磨着牙反反复复地碎碎念:“那小混蛋!”
不过现在餍足的两人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出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同时看看床上皱巴巴还沾着白色呈絮状凝固体的衣物时,即便是脸皮厚实的两人也为战况激烈脸红了。
柳白睁着桃花眼一脸无辜:“好像不能穿了,二少还是把那件披风借给区区带回府吧。”
端木翎腰下歇着羽毛软枕,靠坐在柳白身上,哭笑不得:“那本少怎办?小柳儿,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
柳白扯着嘴角笑若抽筋:“二少八尺男儿,区区哪敢把您看成香,也不敢看成玉呐!”
端木翎立马做小鸟依人状伏进柳白怀中:“本少不管,本少既已是小柳儿的人了,小柳儿可得对本少负责。”
柳白眉毛左跳跳,右跳跳,抽搐状长叹一声揽住那个其实一点儿也不小鸟的健硕男子:“这种地方,柜子里应该有替换的衣物。”
当两人悄悄回到宴场时,端木衍问端木翎:“咦,二哥你怎么好像换了衣服?”
端木翎尴尬地理了理头发:“不妨被只小猫抓破了衣裳。”
流苏手执贵妃团扇遮住娇笑的唇角问柳白:“哎呀,柳公子歇了一觉,怎么好像衣服下摆就似乎,长了一截?”
柳白笑眯眯地搭上流苏的肩凑在扶苏耳边吹气:“流苏美人,你这是在暗示区区身量不足?”
宴会结束后第二日,柳白就差人送披风去二公子府。端木翎却没收,并让人传了话,披风权当赏给他了。柳白哼笑一声,明白了那人的意思,也不再多话,只命人搁进柜子收好,却是再未穿过。
、6。杏花楼
符离飘起雪的时候,柳白正坐在杏花楼喝着店主凤五娘二十六年前为她自己酿的女儿红。五娘的女儿小凤儿时不时从后堂探出头仰起脸看坐在二楼的翩跹少年郎。凤五娘端了一盘热腾腾的酱肉掀开后堂的帘子,一巴掌把小凤儿脑袋扇回去,随即扭着一点儿不输给少女的水蛇腰上了二楼。
二楼的墙壁上都挂着厚厚的杂毛毡子,窗户却是开着的。柳白端着温热的酒杯,靠着窗沿正发着呆。凤五娘将手中的盘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桌子上,笑道:“柳公子,真少见您坐这儿发呆。”
柳白没看她,只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酱肉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
凤五娘妖娆地娇笑:“那自然,妾身这的酱肉,可是整个符离城最好的!”
柳白扭脸,翻了个白眼:“好了好了,区区知道你这酒香菜好人美。给区区再上一坛子女儿红吧。”
凤五娘抛了个“算你识货”的媚眼,嗔道:“陈年女儿红都被您给喝了,哪儿还有?难不成您要喝十四年前奴家给小凤儿埋下的那几坛子么?那可是给小凤儿陪嫁的。”
柳白托着下巴把玩着杯子:“这样么?那区区可不敢喝。你还是上一坛子杏花酿吧。”
凤五娘利落地应好,走下楼梯没几步,门口的毡帘就被人掀起来了。
“凤老板,上一壶杏花酿并一盘牛蹄筋。”来人是一位青年和一位少年。青年颇照顾少年,用身子挡住风雪,等少年进来了才放下毡帘走进。见到老板娘,青年温和地开口说道。
“哎哟,真不巧。今儿开窑的最后一坛子杏花酿被楼上客人订了。您看……”凤五娘带着歉意说。
“呃……”来人放下连着披风的帽子,眉头皱了起来。
“三少!”凤五娘惊呼一声:“这么大冷天的,您怎么亲自来了?想喝什么酒差个人来沽就是了。”
“呵呵,凤老板的酒可是要配凤老板亲手做的下酒菜才地道。今儿本是带了朋友来尝杏花酿,没成想居然卖完了。”端木衍露出个无奈的苦笑:“不知道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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