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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纪年 作者:伽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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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三娘,给点护身药粉什么的吧。上次宝三娘给的迷踪不错,颜三娘的解药解毒速度有些慢了呢。”
两人均笑骂一句:“死小孩,顺了咱两那么多宝贝走,还凭多抱怨了。”说着,宝薤凝就撩开帘子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了十来个瓶瓶罐罐出来,用布裹了搁在食盒底层。换了底层的糕点出来,媚眼横过二人:“这个奴家就笑纳了啊。”
苏碧落笑着点头,拎着食盒随颜入了左楼。颜菁澜按照宝给的毒药依次装了十来个瓶瓶罐罐的解药,又翻找了好一会儿,多拿了几个瓶子罐子放在食盒中层,也把中层的糕点换出来,娇媚的容颜有掩不住的担忧:“这几瓶是百草丹和归气散,还有一些别的解毒药。具体功效你都知道的。不用吝惜药,三娘这还有很多。幸好你不是小夏夏那个识药白痴,连泻药和痒痒粉都分不清。”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换下了苏碧落身上原本佩戴的那只:“这香囊你一定要随身带着,虽然和你身上原来的香囊比解迷魂药的功效弱了些,但好在还有抵挡一般毒气的功效。虽然妾身二人甚少外出,但也知道风暖国到我国路途遥远,如今非常时期,别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说出去要丢死人的。”
苏碧落任她在自己身上把七零八碎的小物件换了个彻底,桃花眼一眨一眨,真心诚意地说了声:“谢谢。”
而后,拎着食盒转回御书房,轩辕正在批阅奏章。金色的阳光打在侧脸上,给冷色刀削似的容颜渡上一层暖色。听过苏碧落的简要报告后,轩辕只淡淡说了一句:“三万两黄金尚未全部交与卿,卿当好自为之。”
苏碧落笑弯了一双桃花眼,略略一鞠躬:“臣,遵旨。”


、永乐侯

夜晚的永乐侯府只在走廊上挂着几盏风灯,灯内的烛光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苍白。苏小公子悄悄从角门溜进,并不诧异地看见老管家早已毕恭毕敬地站在阴影处候着,笑嘻嘻地勾住老者的脖子理所当然地撒娇:“忠伯,怎么不让那些个小崽子等门,这么晚了还劳烦你,真真让人过意不去。”
老者也就习惯地任他撒浑,半笑半不笑地回道:“那些个小崽子候不来小少爷大驾,我这把老骨头也只好吹会子凉风了。”
苏碧落讪讪摸了几下鼻子,老实脸上的算计随着夜风散了些许:“呵呵,忠伯这话让小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忠伯不再说话,扬手摆了个恭敬的姿势,就带着人拐进回廊,一路向书房行去。到了书房门口,眨了眨眼小声说:“夫人在小厨房备了几笼小点心,怕您在外头光顾着做事没吃饱。老奴给您准备了一盅姜汤,也搁在小厨房,冬夜寒凉,给少爷驱驱寒。待会少爷和老爷聊完了,就让长生上那取夜宵。”
苏碧落看着老者菊花褶子一般的脸上慈爱关心的神色,暖意一点点拢上心头,嘴角翘了翘,就越过他推开门走进去了。
苏衣世的书房如他的人一样含蓄内敛,不大的空间里半点没有侯府应有的华丽,只是简单装饰过。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苏碧落恍惚记起他难得出宫“探亲”的日子里,最喜欢的,做的最多的就是在这糟蹋书,然后把帐赖给苏眠。苏眠向来宠着自己,任由他诬陷。苏衣世却总能发现两人的破绽,然后两人一块关小黑屋。抬眼,苏衣世正品着大红袍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一步一晃地走进来。皱了皱眉,苏碧落半低下头,如同小时候犯了错的时候,带着鼻音轻轻唤了句:“爹爹。”
苏衣世不理他,只不断刮着茶杯盖子,“嗑呲”地声音在书房中低低地悬着,就像刮着人心一样,憋得人难受。苏碧落知道老狐狸真气了,而且比耐性的话——他可不想“罚站”一整夜。微微掀了掀眼皮,偷瞅他一眼,再一眼,配着老实脸上无辜可怜的神色,再低唤了一句:“爹爹。”
苏衣世终于搁下那杯茶,叹了一口气,脸上精心修剪的山羊胡翘了翘:“想清楚了?”
苏碧落眼重又垂下:“嗯。”
苏衣世捻着山羊胡:“王上已许你恢复身份,你也身有官职,算是前程似锦。如今你年纪不小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成家好让你娘和我安心?”
苏碧落咬咬下唇,一股委屈惶然就这样涌上来,桃花眼下弯成半月。像是小时候承受不来过于苛刻的课业对着父亲抱怨撒娇一样:“爹爹,我不想成亲。”
苏衣世对着向来疼爱,但愧疚更多的小儿子,只是无奈:“难道你怕爹爹我给你相的亲事不合你意?委屈了你?那爹爹也说过任由你自己做主,爹爹和你娘亲绝无二话。”
苏碧落笑了笑,既不寂寥也不埋怨,只是认清了宿命。扇形的睫毛轻颤:“爹爹,我从来未曾想过,我也会有成亲的一日。”抬头直直看向苏衣世:“儿年少不能侍奉双亲,如今也尚未成亲,实乃大不孝。但想请爹爹体谅,不要逼我。”
苏衣世嘴唇蠕动几下,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点头:“也罢,终归是爹爹亏欠了你啊,你自己想清楚就好,由得你去吧。爹爹和你娘亲终这一生,也只希望你和你大哥都能平安长大,喜乐一世。可没想到,盛名累人,情不得已。”
苏碧落指尖拢过衣袖,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好。只得欠了欠身:“天晚了,不打扰爹爹休息,不然娘该怨的。儿又即将远行,也要打理一些东西,儿告退。”转身出门。
转身的时候,脸上表情都已然全部收了起来“爹爹,有些事,是注定的。我都懂。”
苏衣世颓然地坐在太师椅上,他一直觉得这个小儿子离他很远,可现在,他觉得小儿子走得越来越远,远到,他再也看不清小儿子的心思几深:“落儿,好好照顾自己。”


、家人

见完苏衣世,苏碧落穿过一条回廊,就看到柳如是倚在廊柱下等他,笑着拥过去,搂着柳如是握住她的手搓了搓:“这么晚了,娘怎么还不睡。您的手很凉。”
柳如是也笑瞪他一眼,捏捏他手心:“在等你回家呢,玩野了心啊你,这么晚回来。活该被你爹叫进书房。整天这么凉的手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
苏碧落嬉皮笑脸蹭去柳如是脸上亲亲:“哪能呢,事儿多么,没办法。我这是天生的,披不披衣服都一样。倒是您,要让爹知道您为我等门,又得关黑屋了。”
柳如是失笑,摇摇头:“都这么大人了,关黑屋也管不住。以后悠着点身子,别趁着年轻不当回事,老了有你苦头吃的。我给你做了夜宵,长生一直在灶台守着,估摸给热好几回了。难得那孩子如此尽心力,你别老欺负人家。”
苏碧落点头应承。又陪着柳如是插科打诨了好一会,才送走她回房。捏捏鼻尖,有些疲倦,撑起身子回房。房门口,他看见苏眠正立在园子前。
“大哥,等很久了?”瞥见苏眠肩头有些潮,眯了眯眼,问道。
“还好。”苏眠温柔的笑笑,一身白衣莫名刺眼。
“怎么还不睡?”苏碧落嘴角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碧落,”苏眠想摸苏碧落的脑袋,却又觉得现下两人早已长大不复当年,这动作实在极端不合适,手指动了动,悄悄缩进衣袖:“你辛苦了。”
苏碧落突然觉得很累,干脆越过他向屋子走,冷笑:“不就是事儿多晚了点回来,从小到大我都不在家住,甚少回来倒没见你们多问一句,如今回到家住,你们倒是记起了有我这个人。你们一个二个至于这样么?我很好不劳挂心,就是这样。我累了,想睡。”
向来老实的苏眠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他并没有苏碧落的嘴利,索性不再绕弯子:“我知道,你委屈了。你一直都受委屈了。”
苏碧落背脊瞬间挺直。脚步僵在原地,脖颈“嗑啦嗑啦”地一寸一寸扭回来,身子也被带着转了过来,与苏眠面对面:“你想说什么?”
苏眠被小弟的气势震住,哆嗦了一下,咬住下嘴唇:“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高兴,这次你回来,我不用瞒着别人,可以对所有人说你是我的弟弟。大哥自小不如你聪明,但也知道你为大哥,为家里付出了许多。听说你这次又要出外远游了,娘和爹虽然都没怎么说,但也都很挂心,怕你在外头有危险。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告诉你,大哥支持你。大哥虽然愚笨,但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如果有人再欺负你,大哥揍他。”搔了搔脑袋:“大哥功夫不如你,估计打不过。不过,大哥总能挺在你前面。好了,天色不早了,这段时间看你准备外出的事每天都忙到很晚,快点去休息吧。”
苏碧落深呼吸,好气又好笑:“傻子。笨蛋大哥,”郁气一点一点消散:“等你挺在我前面,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转身又继续走,嘴里的声音却随着夜风送到了苏眠耳朵里,直淌进心里:“你是我大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是,一辈子都是。我从来,心甘情愿。”
苏碧落心情开始愉悦了起来,对于将来,无论如何,他还有家人,总不会太坏的。等完成了这个任务,他也该定下心,好好考虑成亲的事了。
或许,这次外出,他又能看到如当年那人一样顺眼的对象呢!这次,绝对绝对不会再把看上眼的人推开了,就算是坑蒙拐骗偷,也要拎回家!


、再入符离

苏碧落再次踏上符离城的时候也不免感叹了一句时光如流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会短。如今的符离城早已不是三年前的符离城。当年他一步步将暗线埋在符离城,如今果然是到了收网的日子。
“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柳园的侧门口,卫洛舒已是早早在那候着。一袭轻烟色长裙,褶摆层层绣着精致的绛色梨花暗纹,行止之间有恍而不实的淡香自衣领,袖口,甚至身上每个毛孔悠然逸出。妆并不怎么浓艳,却依旧有无言的风情缭绕。面容也不算美艳,甚至可以说是平凡的。却让人看不太清,记不太清。只是看着她,会觉得心跳十分平和。
“一切尚好。只是卿如今真是今非昔比,行事高调不少。”苏碧落轻轻抚了把折扇边沿。
卫洛舒不甚在意地回了个笑,行了个完美到就连最严苛的内侍也挑不出错来的华胥国宫廷礼。柔雅且十分有女人味的声音颇有些恶作剧的口吻:“公子驾到,洛舒自是倒履相迎。却得公子如此言说,洛舒真真觉得委屈呢。”
苏碧落闻言,只环顾一圈,周围侍卫仆从已然把卫洛舒当正主,丝毫不觉得卫洛舒在符离城却行华胥礼有何不妥之处,更不觉得卫洛舒贵为城主夫人,却前来迎接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无名头公子有何不对。摁着扇柄敲了几下掌心:“能被符离城主最宠爱的卫夫人如此抱怨,区区真是荣幸之至。”
卫洛舒的眉心狠狠地扭曲了,许久才平复,凉淡道:“再被宠爱又能如何,妾身不过是公子棋局中一颗摆好位置的棋子罢了。”
苏碧落心中一动,目光转回卫洛舒身上。三年的时光给每个人刻上了不同的痕迹,这个当年他做调教师时最得意的作品,特意带来帮助自己完成计划中最重要一环的棋子,经过这三年不在他身边的时光,是不是也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呢?
卫洛舒垂下脸,似是有些受不住苏碧落太过直接的探寻目光,侧了身子做引路状,道:“欢迎回来,销魂公子。”
苏碧落收回目光,诚恳万分的面容依旧挂着万分诚恳的笑容,略略颔首回礼,笑意慢慢扩大:“劳夫人费心。”
苏碧落再次回到柳园心中也是颇多感叹的。园子里尚是他离去时的旧模样,半点也未曾改变。就连那些仆从也大半叫得出名字,就好像三年的时光从未走远。
但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啊,比如某位有家不回专职蹭床的城主公子;比如某位一到雷雨天就化身小恶魔的慕容小少爷;再比如某位从来把这当自己的地盘却从不肯走正门的苗族王子……都不在了。苏碧落把手中温热的手炉又捂紧了些,更加讨厌起这湿冷的南方冬天。
有些无聊地由卫洛舒陪着逛了几步早已丢弃在记忆某个角落的庭院,阁廊。苏碧落就懒得走下去了。直接进了邻着园子人工湖的水榭休息。
卫洛舒挥退了所有的侍从,却是亲手安置伺候苏碧落,甚至撩起袖子亲自为苏碧落烹茶。
白色的茶雾从紫砂壶中打着转袅袅向上盘旋。苏碧落盘着腿靠在雅致的软榻上看着面前的女人姿态优美地泡着茶,毫无瑕疵地做着每个动作。有些出神地用手指追逐着那些注定抓不到的白雾戏耍:“绾屏的动作还是有如书本上一样模范呢。”
卫洛舒的动作不曾变上一变,神情也不曾,只是眉峰间瞬时的轻颤泄露了一些不平静。不过,也只是不平静罢了,最后一道工序后,她扯了一方青色的丝帕擦净双手:“能赢公子夸赞。妾身之幸。”声音平淡,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带上任何风情。
苏碧落终于放弃无聊的戏耍,湿润的手指放入口中吮了一下,偏头对着卫洛舒温暖地笑:“好茶。可是,,你有必要对区区如此冷淡么?真让区区伤心。”
卫洛舒终于笑了。摇摇头:“对着您有必要作弄风情么?妾身的风情,都是您教的。”她抬眼微笑地看着他,带着点常年的疑惑。这个人,眼角眉梢明明都带着名为暧昧勾引的毒,五官分开看皆是凉薄寡情,整张脸合起来,偏偏生成了老实诚恳的模样。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她再次笑了笑,抛开了无谓的喟叹。恭敬地递上一杯茶,温度刚好入口——这个人,某些小细节被惯得无与伦比的娇贵。
“说起来,绾屏这名字,已经三年未有人叫过了。真是叫人……无比怀念。”
苏碧落半眯起桃花眼。粉红的唇碰碰茶水,随即伸手扯过卫洛舒刚才擦手的青色丝帕抹唇,用看着小孩恶作剧的宽容眼神睇去,温柔的声音温柔的语调流水般倾泻而出:“怀念么?区区也很怀念呢,甚至怀念到——想重温一番当年你我相伴的时光。”
拎起杯子,慢慢倾斜,温润醇香的茶液就这么化成了一滩茶渍。转手间,杯子也掉落在地上,“啪叽”一下被摔得粉碎。
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旋风一样冲进来一个人,猝地一道银光闪过,来人又被逼退至门槛外。只听清脆的“叮”一声,一枚梅花镖落在了地上。
“吴宣,三年不见,你倒是‘沉稳’不少。”苏碧落看向来人,似笑非笑。
一身黑衣的吴宣低眼看见地上的碎片和暗褐色的茶渍,露出一副惋惜,遗憾和不赞同的眼神,只不过一瞬间就收回了目光,一贯死板无人气的声音此时亦毫无起伏:“属下知错,属下鲁莽。”
苏碧落继续用丝帕拭去刚刚被溅到的茶渍,不急不缓道:“滚下去候着,回头区区再处置你。”
吴宣眉色不变,只单膝及地道了声“遵命”,就退了开去,并带上了门。
此时门内气氛又变成静谧和诡异。厚重的压力感即使在这寒冬也让卫洛舒额头泌出了薄汗。
直到苏碧落停止了擦拭的动作,才悠悠开口:“你以为区区是谁?不要拿流莺这种不入流的春药试探一个特级调教师。”眼珠无所谓地转了半圈:“还是,你想要让区区重新教你一些东西?”
卫洛舒用手遮住眼睛,精致的,雍容的面孔一寸寸崩裂,柔雅的,带着女人味的声音此刻全是莫名其妙的某种甜腻:“主人,我错了。不要惩罚吴宣。”
苏碧落从漆盘里重新拿了只杯子,沏茶一饮,用几乎可说是极温柔的语气说道:“你忘了么,你的手中,从来就不曾有选择权,甚至,连抵抗权也没有。”语调里不带丝毫感情:“你是区区目前为止最好的,唯一的作品。但是,也仅此而已。区区能调教出一个卫洛舒,自然能调教出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卫洛舒。”
卫洛舒捂住双眼,声音似被哽住:“公子,妾身只是……只是害怕。不要丢弃妾身。”
苏碧落直起身,前倾着环住卫洛舒,安抚道:“区区在这,一直在这关注着你。此间事了,区区就放你自由。”
卫洛舒身子一僵,面孔从苏碧落怀里抬起,极不可置信诧道:“公子……您真的肯……洛舒以后可以只是绾屏?……”话只起了个头,就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苏碧落落回榻间,唇角勾起:“你以为区区看不出来,吴宣那个木头对你的紧张程度?还是你对吴宣的紧张程度?你倒也聪明,知道区区惯来眼尖,连掩饰都省了。”
卫洛舒轻舒一气,柔婉道:“绾屏不敢瞒公子,也知道瞒不过公子。的确这三年,若是没有宣哥照付,绾屏莫说能顺利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怕是早就成为一缕亡魂了。多次生死关头,感情……也就日益深厚。”
苏碧落嗤笑一声:“他照付你是应该的。区区当初也不过是因为他心思细,又稳妥,功夫也算是暗阁里出彩的,才想着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榆木疙瘩竟也能一朝开了窍。想来这亦算是缘分。”心里恍然又想到蓝珏书,自己和他之间,就算是缘分,也是孽缘吧。顿了一顿,道:“做好你该做的,任务完成后,区区自会对你们作安排。”
卫洛舒想到自己居然能有自由的一天,并且,似乎能与情郎有情人终成眷属,心里不知是几种滋味箍绕。
调教师对作品无论是影响力还是操控力都像神一样毋庸置疑。调教师用在作品身上的心血也是常人难以想象。而作品在被人格重塑的过程中,更是在骨血中深深地打上了调教师的专属烙印。
卫洛舒自十二岁起被苏碧落选中调教,历时三年出师。是苏碧落最出色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调教成品。苏碧落嫌弃如此需要雕琢的调教太费时,加上事务实在繁忙,再也懒得调教出第二个卫洛舒。而后她花了三年让自己在四国声名远播。又低调地来符离城征服了符离城的老城主和少城主,并成功嫁给少城主端木羯。还让少城主为了她狠心弑父。经过三年的经营,符离城算是几乎在她掌控中。可以说,华胥在符离城的计划中,她是最重要的棋子。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曾觉得自己自由过,她每时每刻都不曾忘记她的调教师,如何的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无所不在。她的生命,乃至一切,都属于他。如今她的调教师居然亲口承诺放她自由,这内中的涵义让她已不止该如何自持。
“绾屏和宣哥……多谢公子。只是暗阁的规矩,怕是……”
苏碧落拍了拍她的脸:“谢什么?算起来,你们都是区区的直属属下。只要你们能稳妥完成任务,就算这份奖励大了点,又有谁敢说三道四。放心,区区自会有办法绕过暗阁的规矩。”
卫洛舒这才有了真实感,心下大定。正了身子,伸手挽了自己的几缕碎发,又是仪态万千的城主夫人,大名鼎鼎的名媛:“公子的计划,妾身都已顺利完成。公子真是算无遗策,端木铖那只老狐狸虽然宠爱妾身,却也对妾身防范不止一点。可怜他防内防外,连枕边人也不放心,最后还是被他的亲儿子所杀。”
苏碧落满意地笑笑:“端木羯不过是一介莽夫,却难得忠孝,可见你的挑拨离间用得果然炉火纯青。”
卫洛舒得了夸赞与肯定,心里也高兴,不免大着胆子多问了一句:“可惜那端木翎果决狠辣,被他逃了。可是,为何连端木衍,公子也放过了?”
苏碧落扣着桌案不动声色道:“端木羯不够脑子管理符离城,而端木翎野心太大,也不适合。只有端木衍,庸才自有庸才的用处。这也是王上的意思。”苏碧落仍记得端木衍护着蓝珏书的样子,也罢,留他一命未尝不可。


、重逢

踹了吴宣去送卫洛舒,天色已暗了下来。苏碧落遣仆役去杏花楼沽了几坛子杏花酒,打发走了身边伺候的全部下人,一人在水榭饮酒。
回忆又纷纷杂杂入了心。
真是自虐啊,苏碧落一口饮光杯中酒。熟悉的味道伴着熟悉的身影而来。
咦?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间,苏碧落看到了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幻想到的情景。
月光下,那个记忆里的人穿了与当年一样的烟白长衫,蒙着苍麒麟色的缎带,翘着脚斜身坐在湖对岸的大树中间。明晃晃的月光照着他越发远山远水般空濛的笑脸,在一片幽绿中,显得尤其灿烂耀眼。苏碧落嘴角翘翘,再翘翘,一脸平静:“蓝公子,擅闯民宅是犯法的。”
树上的那人笑得几乎可以看到不断晃动的狼尾巴,温文尔雅地答非所问:“这园子不错,你应该不介意我来此参观一二。”
苏碧落觉得头上青筋正很欢畅地跳着集体舞,忠厚老实的脸也扭曲了一半。这人在彼此一切都大白后还有必要来此夜探?彼此都互相知之甚深,他来此必有目的,亦或是阴谋。不过此时,却是不能显得太紧张在乎而输了阵仗。深吸一口气,微眯了眯眼,扬起声道:“这宅子三年前蓝公子也逛得不少,区区完全不觉得卿有必要来此再参观一次。”
蓝珏书不语,摸摸蒙着眼睛的缎带,脚一蹬,手一放,就从树上斜跃而下,——很完美的平沙落雁式,如果他飞过水面后有用轻功的话。苏碧落眼一跳,不敢置信地看着就这样卸了轻功落下来的蓝珏书,唇紧抿,但终于还是上前一步,张手接住蓝珏书。
蓝珏书就着苏碧落接住他的姿势趁机拥住对方,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含混不清的话传出来,在两人耳边荡着:“苏碧落,我们又见面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苏碧落一动不动任他搂着,也搂着他,听着两人皆鼓鼓的心跳,感受着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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