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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 作者:火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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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说完,君湛然抓着南宫苍敖衣襟的手也越攥越紧,幽幽笑容令人心寒,“就是这些,你还要知道什么?”
“所以你此后自封穴道,情愿断绝情‘欲之念,也不愿再碰其他女子?你对她如此深爱,念念不忘?”这不像是他认识的君湛然,南宫苍敖脑中思绪涌现,鹰眸微阖,突然问道:“她果真是投湖而死?”
君湛然神情微变,却答道:“不错,她是投湖而死。”
南宫苍敖的衣襟还在他的手中,俯身和他相对,四目相投,神情各异,君湛然的回答并未拨开南宫苍敖心头的迷雾,反而镀上了另一层更诡秘难测的颜色。
亭外肖虎见两人起了争执,不敢擅入,等君湛然把南宫苍敖放开,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楼主,该用晚膳了,你和鹰帅这一整天都没吃什么……”
“不吃。”打断肖虎,君湛然的轮椅滑出雾涛亭,竟这么离开了。
肖虎愣在原地,“楼主!这都一整天了,你连口水都没喝——”
椅上的人回过头,“我的话你可听见?”
就在他回头之间,轮椅周围的草木忽然在瞬间枯萎,原本的绿草茵茵成了满地焦黑枯黄,看到他的眼神,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肖虎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等君湛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肖虎这才缓缓吐了口气,“鹰帅你是说了什么惹的楼主如此动怒?你可要知道,楼主一旦生气受罪的可是我们呐!”
南宫苍敖还看着君湛然离开的方向,“当年有人怀了他的孩子?那女子是谁?怎么死的?”
听到这一连串问题,肖虎顿时明白是什么事情惹了君湛然,“原来鹰帅已经知道了,是楼主告诉你的?说起这件事啊……”
他又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事我本来不方便说,但鹰帅已经知道一二,我也就不隐瞒了,楼主周围没什么朋友,对你已经算是不同,我也希望鹰帅你多来雾楼走动,楼主身上也可以多几分活人气,否则……”
又叹了口气,肖虎发现自己果然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叹气,“其实,楼主当年是有人侍寝的,楼主的眼光颇高,选的人也不多,但其中有一个容貌性情都颇合楼主的喜好,还算得上得宠。”
“后来呢?”南宫苍敖记得方才琴音,没有听出半点缠绵爱意,“他对她如何?”
“楼主他……”肖虎回忆当年,“楼主对她委实不错,她对楼主更是爱慕有加,不论楼主去了哪里,她都想随身侍候,不肯稍有离开,满腔情意,即便是瞎子都看的出来。”
“如你们楼主那样的人,女子自然是喜欢的。”南宫苍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古怪。
肖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错,虽说楼主腿脚不便,但除此之外任凭哪一样都能招来女子倾心,那个侍寝名叫明珠,她也是个苦命人,喜欢谁不好,偏偏一颗心全都扑在楼主身上,楼主对她,虽然衣食住行,无不命人安排妥当,但是……”
“但是什么?”
“鹰帅是知道我们楼主为人的,他对人并不那么客气,性子起来了,有时候还会发发脾气,对人对事又极为挑剔,他虽然对那明珠十分的好,但总不是那种好……”肖虎形容不上来,挠了挠胡子,“对了,就是不解风情!”
“但我看他在望春楼对那些歌姬的态度,似乎也算不上不解风情。”南宫苍敖又古怪的笑了笑。
肖虎更为奇怪,鹰帅这态度……
不管那么多,他继续说道:“那是场面应酬,我们雾楼到底也是在外面有生意的,楼主对那明珠却只是关切,怜爱是有的,但对女子来说,总少了点浓情蜜意,明珠对楼主已然一往情深,怎能接受自己所爱的人对她冷淡,后来便时常闹些别扭。”
“他的冷淡,她早该习惯才是。”
“起初是没什么问题,这里毕竟是雾楼,凭楼主的威严她还不会如何,可后来……”肖虎脸上多了一丝惋惜,“后来她怀了身孕,便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某一日忽然问楼主,对她是否真心,是不是深爱于她,楼主当时没有回答,没想到第二日,她就投湖了。”
“你们楼主知道此事作何反应?”
“那一年是冬天,我还记得湖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明珠是怎么跳下去的,谁也没看见,有下人经过的时候,她已经在湖里待了好一会儿,楼主当时得了消息,亲自赶到湖边,竟弃了轮椅,自己下了湖去!”
“他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还是为她?”南宫苍敖的话每一句都有些奇怪,肖虎摇了摇头,“楼主的心思我哪里知道。”
“我只记得湖里的冰都碎了,楼主一个人翻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她捞了上来,自己却差点淹死在冰湖里,后来人是上来了,冻的脸色发青,腰也有一段日子难以动弹,请来的大夫说,估计是在湖里撞到了石头,又被寒气侵了,后脊上结了淤气,若是不散,对身体恐有大伤……”
肖虎说到这里,南宫苍敖便知道,为什么君湛然的这些手下都会以为他有隐疾,至于他背后的那枚银针,应该也是那时候给自己所下,但此事却无人知道。
“后来呢?”不动声色的,他继续问道。
“后来楼主大病一场,可惜明珠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据说是个女孩儿,从腹中取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和明珠一样,都没来得及救下。”肖虎说完,指了指亭子里那张琴,“此后每一年的这天,楼主就会在这里弹琴。”
听肖虎说完,南宫苍敖微敛的鹰眸动了动,转向亭内,肖虎说的应该不是假话,但这段往事难道就真如肖虎所知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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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貌似又忘记吼枝枝了说~~~囧~~~~~多谢大家主动投枝,捂脸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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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暗夜 (3081字)
鬼手无双君湛然……
南宫苍敖依旧是松衣散发,一双眼睛却望着亭外一侧楼宇,若有所思。
他记得望春楼内遇到的卖花女童,他更没有忘记君湛然当时对她格外的关切,那般关切,如今想来,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她定是让他想到了明珠的孩子。
一切都顺理成章,可以说通,但南宫苍敖还是无法释怀,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团迷雾,而这团迷雾围绕着的依然还是君湛然。
雾涛亭内雾如涛,轻纱飞扬,黑衣人站在黑夜中,长久伫立,肖虎退下,如今只留下南宫苍敖,在他脚下,半山瀑布轰然而下,溅起水雾弥漫,雾楼矗立,山涧别苑另有洞天,其中便有君湛然的居处。
君湛然表面是冷冷淡淡的孤傲,若说他对那明珠一往情深,南宫苍敖总有些无法接受。
他更难以想象君湛然抱着孩子的样子……
放开皱起的眉头,挑了挑眉,南宫苍敖走向那栋别苑。
天色已暗,别苑中灯火全无,仿佛没有人烟,君湛然当然在里面,但从外面看,里头没有丝毫人气,这是南宫苍敖第一次进入这栋别苑,这里和他曾经涉足的书房截然不同,竟没有半点明显的个人风格。
别苑之外,小桥流水就筑于山石之间,别具一格,若是君湛然的居处,这里的格局理当有几分锐利逼人的大气,本来借着岩石山水之态,不乏巧思,还能构出几分诡谲的意味,但眼前,这座别苑,竟只是普通而已,普通的看不出丝毫暗藏的锋芒。
这里不该是君湛然的居处,但事实上,这里又确实是。
脚下停步,将周遭又打量了一遍,南宫苍敖走近,得到过肖虎的命令,也知道这名黑衣人是谁,看守们没有拦住他的去路,任凭他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君湛然就在房里,没有点灯,周遭一片漆黑,天色已晚,一到了晚上,山林之间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等明月高照,视线中才会洒上一层银辉。
他很清楚月亮几时升起,也知道月色照入之后哪些角落会涂上月白,甚至连月亮大约几时会被云层遮挡,让这里重归黑暗也一清二楚。
他已经在这里看过很多次,很多次。
而今日,又到了那一天……
双目定视前方,君湛然的视线中是一片幽暗,暗的看不到一丝光亮,缓缓闭上,依旧是一片幽暗,暗的寻不到天日。
嘴角勾起一丝笑,君湛然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发白的脸色笑起来,一定犹如鬼影,双拳缓缓握紧,又缓缓松开,他摸着自己的膝头,五指再次紧握,手指陷入,直到膝头渗出血来。
就连血色也被黑暗遮掩,暗的见不到一丝血腥。
自那一年的那一天起,自那一天的那一刻起,他便决定将他的整个人生与黑夜为伴。
所有喜怒、哀乐、苦痛、血汗、欲‘望,都会被黑夜掩盖……
无声的笑意从嘴角溢出,君湛然,无名君子湛然身,又笑了笑,他松开手,缓缓抚去手上的血,轻笑起来,轻笑又转为大笑,幽幽的笑在黑暗的房间飘荡,有种令人悚然的刺骨阴寒。
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南宫苍敖推门而入,月光随着打开的房门洒落,在他身后投落一抹银辉,“我说你应该常笑,但不是这种笑。”
他径直走近,昏暗的房内,轮椅周围空无一物,隔得远些,才有桌椅,君湛然就坐在这块空旷的地上,独自一人。
他走到他身后,伸手抬起君湛然的脸,双目对视,“比哭还难看。”
“南宫苍敖!”目光微动,君湛然语调转冷,南宫苍敖倏然后退,叮一声脆响,就在他方才站立之处,墙后多了一点凹陷,墙上砖石随即爆裂,若是嵌入人身,定会被劲气弹射血肉四溅。
“你有这么恨我?”南宫苍敖一扫身后,“你的事我已经听肖虎说了,莫非你已经知道,所以又想杀我灭口?你我是友非敌,你该没忘了那一夜才是。”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听他提起那个夜晚,君湛然不为所动,语调冷沉,“你该做的是查案,而不是纠结于我的过去,该不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还不快滚——”
五指一动,房里多了一道轻微的扑簌声,窗外细竹纷纷发黄转黑,竹身脆裂,犹如被什么吸取了所有的生命,纷纷倒下。
轮功力,他们相当,从招式上君湛然行动不便,定会输南宫苍敖一筹,但用毒——
也许只需一个转念,他就能置南宫苍敖于死地。
“为什么不杀我?”南宫苍敖自然也知道,却不先发制人,而是向他走近,“我此刻并不反抗,你要取我的性命易如反掌,为何还不动手?”
他悠然走近,仿佛半点都不担心君湛然用毒,也不打算防备,就那么走向他,黑暗中,一身黑衣的南宫苍敖如影随形,不离左右。
“你已经把我当做朋友,你不想我死,更不会让我死。”他不光走近,更是走到君湛然面前,直接与他双掌相握,握上这双随时能取人性命的鬼手。
君湛然神情一震,冷笑不语。
南宫苍敖的面容在月色下异常清晰,每一道轮廓都仿佛来自于他那把遮日刀,如一块岩石被刀尖细细描绘,所以他的神情便也有了刀一般的锋利,刃一般的锋芒。
君湛然不曾回避,两两对视,仿佛一种较量,谁都不肯先认输。
“明珠为你而死,但你每年祭奠,果真是为了她?”到了此时,南宫苍敖竟还想查问他的过去,君湛然手中用力一握,他顿时被他拉近,“若不是为她,你以为是为了谁?”
君湛然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正是南宫苍敖想知道的,“不如你来告诉我?”
倏然撤回手,君湛然微微上扬的眉宇泛起阴冷暗色,“南宫苍敖,我是不想你死,但并不代表你可在雾楼随意刺探。”
“我哪里是刺探,我以为不过是在询问。”南宫苍敖似笑非笑,他不是刺探,而是光明正大的追问。
“你和那明珠果真曾有个孩子?你对她究竟是如何……”他想问个明白,却忽然停了口,君湛然也在同时转向门外,两人一起看着门前的女子。
柳霜霜站在门前,这一回她没有蒙上面纱,那倾城之姿就在月华之下,白衣如雪,白发如银,白肤如玉,整个人仿佛在发光,犹如从月宫而下,而非来自人间。
“那明珠,便是你不肯要我的原因吗?”她不知听了多久,还是只听到那关键的一句。
明珠——
“那明珠便是你深爱的女子吗?难道你就是为她才对我不闻不问,甚至全当我不存在?她在哪里?为何不让她住在楼中,既然有她,你就该早些让我知道,也好让我早些死了这份心!”柳霜霜的自傲令她没有垂泪,而是含怒站在门前,声声质问,步步走近。
“她和你无关,你也不用知道她的事。”君湛然漠然回答,又问她,“你来做什么?”
“要不是听说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我怎么会来?!又怎么会听到这些!君湛然,君楼主,你好狠的心,我柳霜霜今日就要问你,你难道真的没有对我动过心?!”她从南宫苍敖身边经过,直直走向君湛然。
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么冷漠,甚至还犹如嫌恶般微微皱起眉头,柳霜霜咬紧了红唇,几乎咬出血来,“我不信你从未动心——”
一低头,她将自己的红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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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糟糕的发现 (3356字)
随着一阵胭脂淡香,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君湛然并不推拒,任凭她的唇轻轻辗转,柳霜霜倚着椅背,半身就靠在他的怀中,他的手顺势围了上去。
她意外的睁大了眼,似是惊喜,似是惊讶,很快,被她亲吻的男人就夺回了主动权,快的出乎她的意料,她微张着嘴,身子彻底依附撞在了君湛然的身上。
君湛然的视线从柳霜霜的肩头掠过,在她身后,南宫苍敖的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出好戏般挂着些笑意,眼底却微微泛冷,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错,君湛然没有忘记不久前和这个男人的吻。
他记得那触感,和女子的唇截然不同……
柳霜霜发现了君湛然给她的吻并不用心,他在想别的,她甚至发现,他在比较什么。
这个吻刚开始没多久,南宫苍敖也看了没多久,看着君湛然恢复“正常”,他本该为他高兴,但此刻的感觉却绝对不是什么高兴。
后领忽然一紧,柳霜霜整个人忽的被带离了君湛然的怀抱,一袭黑衣卷来,将她抱到怀里,“湛然,我可是记得你曾说过,只要她愿意,我可以将她带走?往后她便是我的。”
一手搂着柳霜霜的腰,南宫苍敖这个玩笑不合时宜,君湛然目色微沉,不疾不徐的用帕子擦了唇边沾染的胭脂,“如今我反悔了。”
南宫苍敖和柳霜霜脸上都是一怔,脸色也都变的不太高兴,“我不是物件,由你随意安排去留!”柳霜霜看也不看南宫苍敖,对着君湛然叫道。
南宫苍敖放开柳霜霜,“既然你改变心意,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一弹手中遮日刀,嗡鸣声中转身往外,走出门去,恰好有人迎了上来,“盟主!可找到你了!城外之战已经结束,金玉堂的徐紫衣已被我们拿下,一并带回鹰啸盟,就等你回去审问!”
殊衍满头大汗,身后跟着肖虎,知道他们要走,肖虎看了看现在这时辰,“都这么晚了,鹰帅不如与楼主一起用了饭再走?”
“不必了。”南宫苍敖头也没回,肖虎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鹰帅似乎不大高兴。
经过肖虎,南宫苍敖又问殊衍,“马备好了?”
“早就好了!”殊衍在前面引路,一路疾驰而来,两匹快马就在门外,他听到肖虎的话,又诧异的悄声问道:“盟主,雾楼难道连顿晚饭都不为你准备?”
南宫苍敖瞥了他一眼,“废什么话,走!”
衣带卷起一阵冷风,腾身上马,殊衍察觉异样,不敢再多嘴,暗中叫过肖虎,为他们准备些干粮,两匹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宫苍敖每次来都很突然,走的也突然,肖虎在后面看看君湛然那间别苑,又望了望走远的南宫苍敖,不禁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鹰帅来过几次,走的时候脸色这么不对劲,这还是头一回。
雾楼别苑,窗前绿竹斜立,院外,君湛然独自坐在月下。
从伏鸾山颠往下看,隐约能看到两骑快马,其中之一,一身黑衣长袍在月下暗如蝠翼,身下白马在林中穿梭,隔着树影绰绰,很快就看不真切。
肖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楼主……”
君湛然没有回头,“有事就说。”
他今天做了什么,楼主想必都已知道了,肖虎犹豫了下,“因为今日,鹰帅问起明珠的事,我就……我就告诉他了……”一咬牙,他料想君湛然一定会责罚,早晚都要说,不如一次说明白了。
“这是楼主的私事,我本不该插嘴,但楼主独身一人,又不与江湖同道为伍,鹰帅对我们雾楼分外关切,看起来对楼主也是真心相交,”揣摩着君湛然的脸色,肖虎试探性的继续说道:“我是想,若是能与鹰啸盟走的近些,往后万一有什么事,也算是个助力。”
肖虎的年纪不小,考虑的自然也多一些,他是为雾楼考虑,若是其他人有如此部下,定会夸赞一番,但君湛然是君湛然。
君湛然所掌的雾楼,不与江湖人物为伍,不与朝廷官员结交,说明白点,雾楼只是个做生意的地方,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雾楼与其都有关联,却从不与双方人物有所深交。
他很有可能为此大发脾气,肖虎已经做好准备。
“这事我知道了。”搁在膝头的手指上有几丝血迹,君湛然的膝上也有血,他摆了摆手,竟只是这么回答。
肖虎不禁奇怪,但这反应总比大发雷霆的好,他当然不会自找没趣,再去追问。
想到傍晚的时候君湛然留他在雾涛亭,他忽然灵光一闪,莫非……楼主的本意就是想通过他来告诉鹰帅那件事不成?
越想越有可能,楼主虽然嘴上不说,但到底还是把鹰帅当成朋友了,肖虎摸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嘿嘿笑了起来。
“没事就下去吧。”背对肖虎的人淡淡吩咐,“让人再给我拿一坛梨花酿来。”
梨花酿,那岂非就是楼主与鹰帅对饮时候喝的酒吗?肖虎领命而去,“是。”往后退下,他的嘴边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头上月色当空,君湛然抬起自己双手,指上的那一抹血色尤为显眼,漠然把手放下,他想起了什么,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原来他的笑不止像鬼,而且比哭还难看。
无声的扯动了一下唇,唇上还残留着胭脂香,如柳霜霜那般绝色佳人的吻,居然还比不上南宫苍敖中了催情香时的狂乱之吻。
这不能不说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月明,星稀,君湛然就这么坐在夜色之中,直到天色露白。
日色渐亮,此时此刻,殊衍正在暗暗叫苦,心道糟糕,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官道上疾驰,“盟主!你一路上都不说话,莫非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心情不好?”迎着风,怕骑在马上咬了自己的舌头,殊衍放慢速度,在后面大声问道。
要是温如风在这里,绝不会这么直愣愣的问出口,但殊衍不是温如风。
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块嗖的一声砸上殊衍的头,“要你多事,还不赶路!”
哎哟一声,殊衍揉着脑袋,自我安慰的想,盟主朝他扔石头了,至少比先前一句话都不说来得好,“盟主,前头就是舜都了,进城之前要不要先去别处转转?”
快马加鞭,他赶上南宫苍敖,“回去之后可有盟主你忙的呐,金玉堂的人还关着……”
南宫苍敖确实有心去别处走走,也好忘了在雾楼里所见的画面。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君湛然与人亲近,但这一回涌上的感觉非常突然,要不是他走的快,当时恐怕会做出让他自己都意外的事来。
不过眼下,他又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将所想付诸行动,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不知道君湛然会是什么反应,他那个人难以预测,还真是让人有些期待。
薄唇扬起,南宫苍敖笑的突然,殊衍被他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又猛的想起一件事来。
突然在后面勒马停下,啊呀一声大叫,“该死该死!这事我竟然给忘了!来之前疯子要我转告,皇宫里来了人,要盟主你赶快——”
“怎么不早说?!”南宫苍敖一皱眉,抬手挥鞭,策马而去。
殊衍也自懊恼,连忙跟上,嘴里其实还有话没有说完,却不方便再说下去,从温如风对他说的来看,不光是宫里的,还有南宫家也来了人,就在鹰啸盟守着,就等盟主回去。
但如果说了,不知道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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