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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 作者:火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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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湛然自认绝不会看错,南宫苍敖是表现的对南宫世家漠不关心,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未必没有“南宫”二字。
抱起他的人脚步缓了一缓,又继续往里走,“要死早已死了,况不是还有肖虎在,想必他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沐浴更衣之后,命人送来午饭,已过正午,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吃过,一顿饭吃了很久。
君湛然用饭的时候话很少,南宫苍敖却是常年在外,用饭的时候不是荒郊野外,便是酒楼客栈,难得享受如此的安静,看面前的人夹起菜来送到口中,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不吃饭,瞧着我做什么?”南宫苍敖的眼神向来难以忽略,更何况现在两人是面对面,君湛然刚夹了一筷鱼,停下手来看着对面。
“正所谓秀色可餐。”南宫苍敖不疾不徐的说,微微上扬的嘴角多了几分暧昧邪气。
在他面前之人一头湿发未束,沐浴之后更显俊朗白皙的面容不再淡漠,还是那般淡淡的神情,但仔细分辨,再不若原先那般紧绷沉寂,这改变是因他而起,他怎能不多看几眼。
“哪来那么多话,吃你的饭。”君湛然一挑眉,把筷上夹的鱼送到他碗里,南宫苍敖看了一眼,竟发现那抉鱼肉上的刺已被剔去。
眼神立时一热,“湛然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外表冷漠,内里却截然不同,幸好敲开冰封之人是我,否则岂不要悔死。”
注视他的目光直接而热烈,君湛然好似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直到一口饭菜咽下,抬起眼来,似笑非笑的流转几许异光,“这话若是别人说的,我会要了他的命……你该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看透。”
语声转冷,又是一笑,“不过既然是你,就只能算了。”
言下似也有几分无奈。
这种无奈南宫苍敖也深有体会,若非对方是这样的人,自己岂会无可奈何,这种无奈,岂非正因为深爱?
南宫苍敖笑了起来,君湛然也笑,就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忘了身外的危机,忘了朝廷的威逼,忘了还有一项叛国通敌的大罪,就如悬在他们头顶的巨刃,随时可能落下。
窗外飘入几片落叶,已是深秋,用过饭,两人一起去了安置南宫有余的地方,落叶枯黄,一踩上去便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秋风之中也如带着肃杀之气,冷风袭人。
南宫有余没有死,但也离死不远,要不是肖虎及时找出解药,他此时早已是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同样,若非南宫苍敖的那句话,雾楼上下也不会对他的生死如此关切,不会像眼下,郑重其事的守在门前,就等他们的楼主前来收拾残局。
鹰啸盟众人各司其职,没有插手,此事也插不上手,鬼手无双的毒,也只有雾楼里的人才知道一二,他们虽然结盟,但到底还是应该避嫌,江湖之上的人对自家武学都守口如瓶,各家有各家的秘密,那一道界限,不可随意逾越。
守着江湖规矩的这群人一定不会想到,早在他们盟主与君湛然相识之时,就已知道他的内力行走路线,尽管彼时是因为君湛然有意与南宫苍敖结交,为了拉拢他,有心令他知道。
但当时他们都不曾料到,会有今日。
君湛然的轮椅已被毁去,新的还未赶制出来,他不能行走,却有南宫苍敖能够代步,此地不是别处,没有外人,也不担心被人看见,南宫苍敖问过他的意思之后,将他抱了出来,放在椅上。
门前早已有人候着,见二人出现,连忙让开,上首处放着的座椅,是肖虎亲自准备,上面还铺了软垫,搁着一条薄毯。
二人的关系已被在场大多数人知道,甚至亲眼看到他们相拥相吻,君湛然似乎不太在意,被南宫苍敖放下,便坐了下来,神情如旧,也不再提要取南宫有余性命的事,命人将他抬上,稍加判断,让人加了几分解药的用量。
不多时,躺在竹榻上的南宫有余就醒了过来.脸色也好了许多,见他无事,肖虎等人松了口气,没想到有人却走上前,一声冷笑,“那时在房里大喊的人是你?”
南宫有余才醒来,深思混沌,闻言悚然一惊,看到南宫苍敖暗舍杀意的目光,猛的清醒过来,再看周围.已知道自己没有死,但落到这种地步,又能比死好上多少。
当下也不辩解,“是我喊的,你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一抬头,他脸上仍有不甘。書楿囡小整理
“你以为我不敢?”一声嗤笑,南宫苍敖弹了弹手中遮日,“我要杀你一点都不难……”
“但你不会,你杀了我,如何面对南宫世家所有人交代?你要亲手杀你族人?”有此倚仗,南宫有余神色镇定,“你要想怎么杀我,不如想想如何应付陛下的责问,你拿下这么多宫里的人,你以为陛下会毫无反应?”
听他一口一个陛下,君湛然在他还有些发白的脸上打量了一遍,“真是难得,煌德竟还有如此忠诚的一员大将。”
南宫有余岂会听不出其下的嘲讽之意,“你——”
“盟主!”阴鸠从外面飞奔而来,面色凝重,“报!得到消息,朝廷已知俞豹等人被擒,另有三千官兵朝我鹰啸盟而来!”

第九十八章 兵临门下

鹰啸盟就在舜都之内,一举一动自然有人暗中关注,俞豹带人前去搜查,如此大的阵仗,一有动静,还不早早回报。
三千人马,不算太多,但若是在城中围堵一个门派,也算是兴师动众,看来煌德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心头之患一举拔除。
阴鸠的话落音,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殊衍指着南宫有余,“盟主!不如将他交出去……”
“说什么呢,他是南宫家的人!”温如风一把按下他的手,低声急斥。
殊衍回过劲来,他们的盟主南宫苍敖也是南宫家的人,难道还要他将自己人交出去求平安吗?更别说就算他肯,那时不时过来转悠的南宫年也不会答应。
“盟主!怎么办?” 阴鸠着急追问,瘦削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闪闪发亮,透着杀气。
他这么问,是已做好了交战的准备,不光是阴鸠,温如风,殊衍,甚至肖虎 、骆迁,都一脸凝重,纷纷亮出身上的兵刃。
三千官兵已在路上,即刻就到,南宫有余似乎也没想到这么快,意外的看向南宫苍敖, “你若要把我叫出去,换得鹰啸盟的太平,那可不是光交出我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的 , 陛下早已知道雾楼的人也在你这里 , 你要想……”
一道破空之声划过,什么都没看到,南宫有余便突然定在原地,口不能言。
隔空点穴?还是暗器?众人朝安坐椅上的男人望去,他方才似乎动了动手指,而今还是不见慌乱,侧首,转向南宫苍敖,“鹰啸盟是你的,怎么应付,你来决定。”
他不要求他躲避,也不要求他迎战,而是要南宫苍敖自行决定,甚至不提起雾楼。
雾楼此刻也如鹰啸盟,他的手下也有人被困,很有可能,他们头上要被扣下一个谋反之罪,鹰啸盟与雾楼虽分隔两地,但此刻的处境完全一样。
“不用顾虑雾楼,煌德若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我奉陪到底。”唇边噙着一丝冷笑,在南宫苍敖看向他的时候,君湛然扬起唇望向门外。
门外白日高照,秋风萧瑟,宁静之中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我已经忍得够久了。”淡淡语声,有几分飘渺,轻轻散开,激起一阵刻骨的冷意,才是秋日,在场的人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既然忍无可忍,何须再忍,不过是一战罢了。”南宫苍敖注目他许久,轻笑着回答。
遮日刀出鞘,映出一道冷光,“我不是早就说过,鹰啸盟随时供你差遣。”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好似眼下不过是准备同另一个门派交战,而非和朝廷作对,君湛然也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愈浓,“不怕被我利用?”
他如此直言不讳,南宫苍敖也不隐瞒,毫不掩饰的目光深深落进他眼底,“若到了今天,你对我还是没有半点真心,那就是我南宫苍敖识人不明……”
语声一转,他露出笑意,“但我从来没有看错国人。”
君湛然哼笑,“是我一时不慎,假戏真做,否则你哪里来的机会说这话。”
“这话倒也不假,但能让你假戏真做,不也是我的本事?”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这番对话旁若无人,听的众人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商议如何应对,还在这头你侬我侬,这还是他们那个孤僻冷漠的楼主吗?
骆迁等人意外非常,肖虎也许是早有准备,擦着手里的“鬼哭”,很是悠闲,而鹰啸盟中人总算是习惯他们盟主的行事,没有表现的太过失态,就是等的有些着急。
有人刚要出言询问,两个相对而笑的男人忽然一起转过脸来,君湛然对骆迁说道:“盟内有密道,一会儿你们从密道离开,楼里还有人被困,我们不能在这里也被人困住。”
他说完,在他身侧抱臂而立的南宫苍敖便紧接着下令,“疯子,你带人在门口拖延时间,其他弟兄从后门撤离,煌德要毁鹰啸盟,我们便给他个鹰啸盟。”
“盟主!不是等他们来了就打个落花流水吗?我还准备去把所有弟兄都召集起来!”殊衍心急的问,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要大打一场?
“敌众我寡,何必硬碰。”在这方面,君湛然并不逞能,他从来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相反,他一直很能忍。
南宫苍敖与他的看法相同,横眉一扫,望着眼前手下,“鹰啸堡又不止这一个地方,难道你要守着这里不死不休 ?殊衍,换个想法,告诉我何为鹰啸盟?”
殊衍顿时有些发愣,身为夜枭时日不短,今日盟主竟问他什么是鹰啸盟,“……,不就是盟主带领我们这些人,行走各方,查案抓人,帮着平定江湖,稳定社稷吗?”
“说的不错。”南宫苍敖嘉许的点了点头,一挑眉,几分笑意,几分杀意,“我在,鹰啸盟就在,你们在,鹰啸盟就在,江湖之大,何处不是鹰啸盟的天下!难道还要牺牲弟兄的性命,死守此地吗?”
声如金石,掷地有声,他的话一落音,顿时惊醒梦中人。书稥冂第尐。囡購買 
殊衍恍然大悟,“盟主是要我们避开锋芒,保存实力?”
“正是。”替他回答,君湛然语声淡淡,看不出半点大敌当前的紧张,深邃双眸之中隐现森然,“煌德要借机将我们铲除,不管什么理由,总有一日会找上门来。”
眸色一转,他与身侧的南宫苍敖对视一眼,面对众人,“我只问你们,是否愿意跟着我和苍敖,对抗朝廷?”
这不再是江湖纷争,而是  断头送命的大罪,与朝廷对抗,便是谋反之罪,到时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是要坐实这个罪名。
谋反?他们敢不敢?
在场的人数不算太多,并不包括鹰啸盟和雾楼之中所有的人,但都算得上是心腹,是他们的左膀右臂。
听君湛然这一问,众人才知道这两人已做出决定,是在何时有了这个默契,他们竟然半点都没察觉,莫非就是在方才那一番对话之中?
“没说的,其他人我不知道,肖虎当然是跟随楼主!没有二话!”一扬鬼哭,肖虎的大嗓门现在房中响彻。
“这是朝廷逼我们反,骆迁愿意跟随楼主!”骆迁一抱拳。
“难道还能独自去逃命不成,不跟着盟主,去别处我怕不习惯。”温如风掸了掸肩头不存在的灰尘。
“要是不在鹰啸盟里做事,我还去哪里找我的乐子。”阴阴一笑,阴鸠拔出随身的小刀,他口中的乐子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
“除了鹰啸盟,其他门派我一个都不认识,盟主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素来崇拜南宫苍敖的为人,就算要殊衍跟着去丐帮,他也愿意。
“楼主!朝廷欺人太甚,我们愿意跟随!”
“谨遵盟主之意,我等没有意见。”
众人纷纷表态,南宫有余不能言,却双目能视,眼见鹰啸盟下竟有这么多人对南宫苍敖如此忠心耿耿,想到自己在南宫世家是被人如何看待,不禁涌上一阵复杂的滋味。
秋日渐落,红霞满天,染红一片肃杀。
鹰啸盟前官兵林立,引来无数猜测,温如风带人拦在门前,已做好血战的准备,其余人从后门撤离,那也免不了一番交战,如此安排为的就是把官兵拖住,让雾楼的人从密道里撤离,届时里应外合,趁着混乱,让所有人脱困。
但计划时常赶不上变化,此番真能如他们所安排的,让所有人黯然离开吗?
鹰啸盟距皇宫不远,要想在官兵到来之前撤走,定会在半路被他们拦截,倒不如利用鹰啸盟地利之便,对煌德还以颜色。
“盟主不和君楼主一起走?”阴鸠不解的问,在他面前,南宫苍敖就站在前厅大堂之上,君湛然从密道撤走,而他却选择留在这里。
见南宫苍敖没有反应,阴鸠寻思了一番,他们的人拖住官兵,而雾楼的人就此离开,这一出去,便再也不用顾忌,也无官兵追赶……
皱了皱眉,他问道:“盟主难道不担心君楼主他……”

第99章 索求

“担心什么?”前门有人迎战,南宫苍敖留下坐镇,闻言神色不动,好似半点都没有考虑过可能出现其他情况。
阴鸠本不想提,双方毕竟是盟友,话到嘴边,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假如雾楼的人一去不回,剩下我们,如何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官兵?”
生怕南宫苍敖不悦,他连忙澄清:“我并非有意怀疑君楼主的为人,而是以君楼主这般阴晴不定的脾性,属下实在有些担心,他是否真的会及时赶来,与我们里应外合……”
雾楼在生意上的信誉一向很好,但鬼手无双这个名号与侠义扯不上半点关联,君湛然与南宫苍敖的对话阴鸠也听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与他人不同,但若牵涉到生死,那又是另一回事。
君湛然果真能够相信?
堂内没有其他人,说阴鸠小人之心也好,多疑也好,想到这个可能,他就不能不说。
令他意外的是,南宫苍敖竟没有生气,他竟似乎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注视着某人离去的方向,徐徐说道:“只要鹰啸盟对他还有用,他就不会一走了之。”
阴鸠面上一沉,回想那个男人冷笑之时的模样,不禁懊恼,他们盟主为何不选别人,偏偏看上这个鬼手无双,“若是对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他就会走?!”
“要是以前,也许会也说不定。”抽出腰上宝刀,一泓秋水般的刀芒散发几许微红,仿佛饱饮了鲜血,在南宫苍敖的脸上镀上一层血光,“但今日,不会。”
他说的断然,阴鸠不解,“今日有什么不同?”书楿冂第尐腐購買
“我为他反了朝廷,他若不有所表示,如何向我交代?”他收起刀来,说出这么一句话,好似不觉有何不妥。
“他的心藏的太深,要想得到他的所有,就得用我的所有去换。”负手而立,鹰啸盟前门大开,遥望门前已开始的交战,南宫苍敖说的平淡,甚至看来还有些许兴味。
阴鸠对感情之事向来不感兴趣,闻言也不禁诧异,怎会有如此的感情,“这也是情意?情意可这么计算?”
“为何不能?只要最后结果如我所愿,无论如何,那也是值得,换而言之,若非我所愿,做什么都是不值,更何况,来之不易才显珍贵,若是开口说句想要便能得到,那还有何乐趣可言?若如此轻易便能叫人死心塌地……阴鸠,你告诉我,那这个人还有什么特别?”
一连几问,问的阴鸠哑口无言。
鹰啸盟为雾楼做到如此地步,盟主将所有心血拱手让出,竟不以为苦,这么说来,反而像是颇以为乐。
他不知道有几个人能说出这种话,但见南宫苍敖慢慢道来,笑意轻快,一如平常,“既然是特别之人,自然要用特别之法相待,谁叫世上只有这么一个君湛然,谁叫我只要这么一个君湛然。”
冷光闪过,将冲进门来的官兵一刀击退,南宫苍敖挥去刀上鲜血,凌空跃起,一声鹰啸,“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夜枭听令,给我杀——”
“是!”鹰啸盟众人齐声应诺。
门外,有更多人冲了进来,杀声震天。
朝廷派来的官兵被杀,鹰啸盟想要逃脱抗旨之罪,已是不可能了,而谋反的罪名,只要平康皇煌德的一句话,便会坐实。
算算时辰,雾楼的人此刻已从密道离开,而鹰啸盟中,只剩下南宫苍敖的人抵挡官兵。
“不必担心,只要他愿意,即便再难,也会设法令所有人脱困。”刻意为此留下,不知那人是否也知道他的心意?南宫苍敖一跃而起,手起刀落,霎时血光四溅。
密道之外,身后砍杀声已经远去,雾楼所属跟随他们的楼主从密道内走出,君湛然被人用座椅抬着,几个手下也算是久经历练,不见丝毫慌乱,一行人走出,异常平顺。
他们揍的越是平顺,留下的人便越是危险,官兵没有发现他们的离去,便是所有人都围在了鹰啸盟之外。
“楼主!”肖虎早就准备大杀一场,而今却先行脱险,与她预计的不符,还有些不甘愿,“我等如何去救人,请楼主下命令吧!”
“三千官兵围堵鹰啸盟,我们才多少人,你难道要前去送死?”坐于椅上,君湛然不若肖虎那般急切,回首遥望身后。
鹰啸盟内密道通往城外,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官兵不知道他们已经脱困,城外无人拦截,只要不进黄城,无论他们去往何处,都不成问题。
“难道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骆迁手里还握着剑,顿感意外,“楼主……难道不打算回去救人?”
那可是鹰啸盟的人,是他们的盟友,更别说,鹰帅与楼主的关系……书楿尐 腐手打 囡尒掱咑
先不说男人之间是否会有真情,单是结盟这一件事,便足够他们为鹰啸盟的人拼尽全力,楼主居然一点都不在意?
几十人都心生疑虑,人群之中,有人冷笑,“他还是在利用鹰啸盟,可怜南宫苍敖,聪明一世,却栽在你手里,到现在他一定还以为你会设法去救人。”
雾楼之中自然无人敢对君湛然这么说话,南宫有余被反绑双手,狼狈的半跪在地上,他自行冲开穴位,一开口便没有什么好听的。
君湛然也不生气,目中闪过一道冷芒,淡淡瞥了他一眼,“肖虎,让他闭嘴。”
那一眼便如看着死物,肖虎早就熟知他们楼主的语气,若再让南宫有余说下去,说不定不会儿就会成为尸体。
当下手脚麻利的上前,随便撕下一块衣摆,把碎布塞进南宫有余的嘴里。
南宫有余一闭上嘴,再也无人开口,霎时安静下来。
晚霞渐弱,他们所处在城门外的偏僻之处,没有什么人烟,似血余晖之中,唯有草木声在风中悉嗦作响,一群人就等着他们的主子发话。
君湛然却没有开口,他让人将座椅调转过去,似乎在想着什么,遥望来处,久久没有说话,秋风过,衣摆随风而动,在晚霞之中那一抹浅淡的冷白,犹如剑上利芒,虽然停滞不动,却难以忽视。
“他在等我前去救人。”他眉眼一动,忽然说出一句谁都听得懂,却谁也不明白的话。
肖虎马上问,“谁?鹰帅?他当然在等楼主想办法救人,要不是所有人一起朝密道里走目标太大,又会让官兵怀疑,他们也该和我们一起出来才是。”
“可惜,要是所有人都走了,眼看本来在里面的同时不见,密道一定会被发现。”骆迁面露忧色,鹰帅带人留下,不知能抵挡多久?
君湛然却好像没听到他们说话,“他在等我救人,但说是里应外合,凭我们几十人,如何能从三千将士手中救出人来?”
“召集人手!和他们拼了!”手下有人大喊起来,“朝廷欺人太甚,还有兄弟被困伏弯山,他们这么做,是逼我们造反!”
骆迁却没那么冲动,先安抚了手下,“楼主说的是,我们如何救人!你与鹰帅到底是怎么计划的?!“他心急起来。
“没有计划。”君湛然居然这么回答,看着远处仿佛注视着空无,眼里多了几丝奇异的笑,“救人谈何容易。”
“难道不救?!”肖虎不信,“难道楼主眼睁睁的看着鹰帅他们被困在里面活活被擒,或是被杀?”
“怎能不救,我当然不会看着他出事。‘君湛然回答的异常绝然。
敛目,那奇异的笑容却浮现在了脸上,他勾了勾嘴角,“这是他出的难题,他要我证明给他看我对他的心。”
“什么意思?”骆迁不解,在这里听他们楼主说起和鹰帅之间的事,那感觉分外奇妙。
“他是要我向他证明,我对他并非虚情假意,也是要我偿还以往欠他的债,也许,他也是想试探,我对他到底已用了多少心。”
沉沉的语声在草木空旷之间随风散开,君湛然摇头轻笑起来,低语道:“我有多认真,多着急,便是有多牵挂于他,用这个法子要我表示,也只有那个男人想的出来。”
轻笑变成大笑,他摇头抚额,仿若自语。
这样的主意,除了南宫苍敖,世上还有谁会想的出,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敢使的出?若非自信,若非也相信他,又怎会在此时冒险?
听不明白的人听的一知半解,听明白的人却竟皆骇然,无话可说。书囡萫尒媾荬
若男女之间的感情也是如此,他们这些人情愿这辈子都不找媳妇了,如此惊心动魄,可不是普通人玩的起的。
笑声渐歇,待君湛然抬起头来,脸上已只有冷峻,甚至,还有一抹鬼魅般的冷酷,“人是要救,但不需要你们来救,骆迁,听令——”
“在!”
“把此地所有人带走,回伏弯山,将官兵引开,设法令山上弟兄脱困,我们在赤霞城外汇合。”
不需要他们出手,那谁去救援?他们都走了,谁来与官兵周旋?骆迁领命,却还是满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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