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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 作者:火狸-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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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你一声湛王,夏国毕竟是你的故国,湛王莫非要将生养自己的大夏给毁去吗?经此一役,夏国元气大伤,正是其他各国所盼,求湛王放过我大夏!否则,今日我上官余就只能战死在此,以表心迹!”
遥遥喊话,上官余这回已经学聪明了,一击弩炮,一番话语,软硬兼施,忠义俱全,就连君湛然听了也忍不住点头。
“说得好。”拍掌声在这杀气腾腾的战场上响起。
君湛然没有坐回马背,他就站在城门前,慢慢拍着手,“你求我放过大夏,那我问你,当年,可有人放过我煌湛?”
千军万马,四面楚歌,君湛然一身猩红,刺目如血,这一问,传遍四方。
当年的皇子,是如何在宫内打乱之时被人所害,又是如何流落民间,成了困坐于轮椅上的鬼手无双?
当年并不受宠的大皇子,又是如何登上皇位,如何君临天下,成了坐拥江山的平康皇?
还有那一纸遗诏,先皇留下皇储人选,为何直到近年才大白天下,为何遗诏上所书的皇储人选并非而今的君王,而是当年“已死”的皇子?
答案,其实早就在每个人心里。
上官余语塞,他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他只想救百姓于炮火战乱之中而已。
“就是如此。”君湛然一点都不意外,“今日放过你的敌人,到了他日,他未必会放过你。你说,倘若我就此撤退回去,煌德会善罢甘休?这一场大战能到此为止,就此消弭?”
不会,不能。
陛下早已对君湛然恨之入骨,无论君湛然是否动手,他都会挑起这场大战,不将这眼中钉肉中刺拔去,誓不罢休。
答案在上官余心里,却不能说出口,南宫苍敖看在眼里,凡战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夏军的军心已经动摇。
随即悠悠说道:“兔死狗烹,前车之鉴,上官余,今日你就算不丧命于战场,也难保他日不丧命于皇令之下,你甘心吗?”
上官余心里咯噔一下,他指的是南宫将军之死。
南宫晋之名天下皆知,死的也蹊跷,早有传闻他是先奉命杀了煌湛,随后被陛下……
不能让他们再说下去!上官余一扬剑,“休得胡言!大将军南宫晋之名威震天下,传言他是当年宫乱的祸首已是对他不敬,你身为人子,竟毫不吝惜南宫大将军的名声,枉为人子!”
“真相就是真相,我父所为我会替他补偿,今日,这赤霞城,我们是过定了!”什么枉为人子,什么对父不敬,南宫苍敖自是不在意。
他只在意事实,只在意结果。
眼神一扫,他忽然直指上官余,“众将士听令,杀!”
这个命令突如其来,说打就打,凛南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听令而去,阳嶙还欲兴师问罪,这情况之下却只能选择与之合作,自保要紧。
队伍冲杀过去,说要进城,目标却是与城门方向相反的上官余,君湛然谁也没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结果,他只看着南宫苍敖一个人。
南宫苍敖翻身上马,指挥若定,对背后那一架弩炮视若无物,炮手还在全神贯注等着命令,徐东林走过去摇了摇头,“别等了,上官将军不会下令。”
安佟和那名炮手一样不解,定睛一看,却都明白了,“好个鹰帅,这么一来,上官余总不能下令对他自己开炮。”
凛南兵马已经冲入夏军列阵之中,双方混战,此时开炮,炮火无眼,不光是凛南遭殃,上官余带领的夏军同样会被波及。
“没办法了,就是现在,动手吧!”徐东林看了又看,下令,“两面夹击,和上官将军一起将这群叛臣拿下!”
顾忌被挟持的妻儿,他不得不这么做,安佟听他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
前有赤霞城守卫,后有上官余,两方人马将君湛然一行团团围住,赤霞城门之外,兵马重重,而无论情不情愿,阳嶙也已经被困于其中,为了自保,也只能加入。
风雪呼啸,人血为地上染上了一层暗红,又被军靴和铁蹄践踏成赭色的泥泞。
杀气,在每个人呼出的白气中蒸腾。
一双白皙的手似乎和风雪融为了一体,每当这双手划过,便有人倒下。
君湛然的武器就是他的手,无论是暗器也好,掌力也罢,动手就要耗费内力,南宫苍敖没有离得太远,遮日刀的红光始终在君湛然的视线之内,他知道南宫苍敖还是不放心他。
鬼手无双之名到哪里不是令人又惊又怕,偏偏南宫苍敖就是不放心,他在他心中,似乎始终是那个不看任何人,只注视着天上月,埋着心中恨的男人。
他是有帝王之心的煌湛,也是有着半鬼之心的君湛然。
他实在是怕他在关键之时又做出什么回弄伤自己的事来。
“看什么?还怕我对付不了区区几个小卒?”南宫苍敖才应该专心一些,君湛然的语调全然不像是在重重兵马包围之中的人,“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顾好湛然岂不就是顾好我自己。”他已是他,何顾其他,南宫苍敖一笑,遮日刀挥洒自如,似乎他带走的不是人命,只是卷起了一阵红色的风雪。
包围圈就在城门之下,双方人马相持不下,喊杀声传入城内,百姓各个关门闭户,不敢探头张望。
凛南兵强马壮,但人心浮动,夏军前后夹击,却也并非稳操胜券,此处地势平坦,无可利用之处,若包围圈被打破,阵型一变,有那两个人打头阵的话……
眼看战事升级,安佟在城内开始忐忑,他实在担心,假如那两个人不死,手下的人不败,赤霞城会如何?
这一战,直到天色暗下。
暮色之中地上白雪反射出一片蒙蒙白光,阴影处则是被踩踏过的雪水,混着一滩滩血色。
两军交战与江湖打斗不同,君湛然内力消耗巨大,脸上已隐隐透出疲色,南宫苍敖不是第一次看见,骤然伸出手去。
“纪南天的秘籍,我记得有吸收他人功力作为己用的心法。”他的手臂就横在君湛然面前。
“你要我用你的内力?”君湛然一把挥开,脸色变得更难看,“你要寻死吗!”
“我不会让自己死,我保证,你也知道这是个好办法。”一手劈开一个接近的敌兵,南宫苍敖头也不回的说,视线始终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我不这么认为。”这是什么好办法?君湛然绷着脸,“我只需要调息片刻就好,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我怕了,怕你再受伤,那种痊愈不了的伤。”毫不掩饰,南宫苍敖看着他的眼睛坦然的说。
君湛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不会了。”他顿了顿又说,“我保证。”
南宫苍敖哪里会相信他的保证,即便信,也是在他听话吸收了他的内力之后,“快。”
君湛然自然不会低于,南宫苍敖的到之所以威力骇人,除了刀法精妙之外也少不了内力之助,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借用他的内力的,何况借力之法也不是长久之计。
天色暗下,双方都损失惨重,胜败还未分,徐东林和安佟都已等的心焦,城楼之上看守忽然指着远处大喊,“前方有一队人马!”
城门外的平地上,早已被双方人马占据,平元之上官道之上,满是狼藉的尸体或是受伤的士兵,无主的战马走来走去,哀叫嘶鸣。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暮色之中隐约能看出为首的是为老者。
“南宫年?!”上官余也曾在朝中为官,马上认了出来,而南宫年身后,竟全是南宫世家的人。
得逃灭门之祸,在凛南安身为官的南宫年等人,居然全数在此。
“你此前可知道?”君湛然觉得很突然。
“不曾得过半点消息。”就连南宫苍敖都没想到,此时此刻南宫年会带人赶来,莫非凛南的状况已经糟到这般境地,再也容不下他们?
南宫年策马而来,一路所见全是战死的将士,无论是凛南的还是夏国的,都令他不住摇头。
因为他的到来,双方交战稍有停歇。
“不要再打了!”南宫年拉住缰绳,灰白色的头发上满是雪片,也来不及拂开,目睹眼前惨状,唉声叹息。
“这都是老将军带出来的兵,苍敖,老夫求你手下留情,别赶尽杀绝。”他匆忙赶来,居然是为了夏军求情?
南宫苍敖拧起了眉,“年叔,你这话是何意,你要我束手就擒?你是不是忘了煌德令我南宫一族几乎灭门?!今日之战,我放过他们,他们可不会放过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宫年知道自己的话被误会了,连连摇手,许是年岁大了,一路赶来早已力不从心,从马背上滑下。
后面的晚辈连忙下马将他扶起,南宫年扶着马鞍站稳,满是皱纹的脸上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南宫苍敖曾经见过数次。
“老将军是被平康皇所害,其实我知道。”一开口,他果然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
君湛然眼神一动,注目夏军,果然包括上官余在内,不少人神色异样。
上官余是个忠君爱国的人,有不少人也都是抱着保护百姓的想法站在此地,南宫世家的人却在此时此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南宫晋毫无疑问是为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夏国的兵如何训练,如何列阵,甚至上官余所用的布阵带兵之法,也全是从南宫晋留下的书册和布兵图上学来的。
这样的一位将军,说是战死沙场,其实却是被君王所害,这事……若当做只是传言也就罢了,而今南宫世家的元老却站了出来,将这传言坐实了。
上官余愣在原地,只觉耳边一阵乱响。
“老将军之死,说来说去也还是为了当年的皇子煌湛。”南宫年继续说。
他所言,君湛然和南宫苍敖都已从纪南天那里知道,并不觉得惊讶。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不早说?”南宫苍敖没想到南宫年竟然早就知道内情,“为何你当初不说?从那一纸诏书开始,我就知道你有事隐瞒。”
“你是为了替老将军报仇,才离家自创鹰啸盟,这我都知道,但是苍敖,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老将军是奉命杀了皇子,而后因此被煌德灭口?”南宫年看着他们俩,那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难道事实并非如此?纪南天说了谎?
225章 世事因果
这方因为南宫年等人的到来,不由自主停了手,就连上官余也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何内情。另一方徐东林与安佟却没有时间来等他们了。
“我与安城主的妻儿都在陛下手中,我们别无他法!时辰快到了,无暇听你们多言,只能说声抱歉了!”徐东林面色沉重,一扬手。
“无论是南宫苍敖还是南宫年,凡南宫世家的一律给我拿下!至于湛王,你要是识趣就快束手就擒!”让手下士兵动手,徐东林站在城门口,一旁是急得直冒汗的安佟。
他们确实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妻儿被挟持之事本不该在这里宣扬,但时间紧迫,徐东林再也别无他法。
他的语气虽然强硬,但南宫苍敖能听出哀求的成分,“莫非你是要我看你们的情面?徐东林,安佟,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只不过,而今这是沙场,不是酒桌!”
振袖一挥,只听一声刀吟,如飞龙啸鸣直上九天,红光一片,城头之上,一阵爆裂之声随着刀光而起——
刀气!
轰隆一声,大片城墙轰然倒下,砖瓦如烂泥般在刀光之下纷纷碎落。
城墙下有点炮的炮手,惊叫一声丢下火把,大喊着“城楼塌啦”,一群人逃命而去,刀光如长练,好似连天都要割破,飞沙合着飞雪,满空飞扬,城墙就在南宫苍敖的这一刀之下,碎去将近一半。
这是怎样的一刀啊,徐东林和安佟惊呆原地不能动弹,上官余更是脸色一阵惨白。
他忽然发现,一直以来他和南宫苍敖他们交手到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并不是他功力够高,本事够大,只是因为对方暂时还不想要他的命而已。所有人都震惊至极,也包括阳嶙,他突然想到,假如南宫苍敖和君湛然真的想要安嘉王的命,想要毁了凛南,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仗,还怎么打下去?别说上官余这些追兵,就连凛南将士们都心头发怵。
南宫年他们也都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南宫苍敖的功力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仅凭着一刀之威,就能震慑住两国兵马。
要说这时候还有谁能面不改色,也许唯有站在南宫年面前的君湛然。
衣袖拂了拂,挥开眼前的烟尘,对一地废墟视而不见,他似乎根本无心于此,君湛然似乎只听见南宫年方才的那番话,听出话中的言外之意。
难道南宫晋不是因此而死,难道在他们所知的真相背后还另有蹊跷?他已经很累了,慢慢吐息着,对收刀走来的南宫苍敖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不会借用他的内力,死也不会。
“南宫年,你接着说。”他就好像没有看见背后那堵残破的城墙。
定了定心,南宫年的目光从碎砖短瓦上转了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老将军是杀你之人不错,但他也是救你之人。”
“什么?!”南宫苍敖和君湛然异口同声。
南宫年并不知道他们为了“煌湛”被南宫晋所杀之事,险些闹翻过,也不知道这桩往事令许多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抱有疑虑。
他慢慢说道:“不错,当年在宫乱之中杀了皇子的,确实是南宫晋,但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凭老将军的身手,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剑下之人是死是活。”
连别国也十分推崇备受尊敬的南宫大将军,曾经征战沙场,见惯了生死,也习惯了掌控生死的人,会不知道自己动手的分寸吗?
“莫非他是有意……”君湛然记得当年所受的痛,也记得他是怎么从掩埋他的土丘里重回人间的,如今想来,那个掩埋他的坑挖的并不深,甚至可以说是很浅。
“先皇身故,遗诏下落不明,当年大皇子煌德锋芒毕露,其心昭然若揭,老将军奉大皇子之命暗杀四皇子,他知道,他若不动手,煌德定会找别人动手,与其如此,不如顺了大皇子的心意,如此才可保全四皇子煌湛一命。”
所以当年,南宫晋趁着煌德制造出的混乱,“杀”了煌德,又将“尸首”呈予煌德过目,而后将其秘密带出宫去,埋入土丘之下,为的便是用这假死之法保证真正的皇储,保全煌湛的性命。
南宫晋与纪南天当年都是永威帝的心腹,永威帝真正属意的皇储人选是谁,他们岂会不知,甚至有可能,永威帝早就将皇储人选告知他们,要他们尽心辅佐。
可谁知,煌德先发制人,南宫晋别无他法,只得出此下策。
堂堂大将军,若想要一个人的命,断无出错的道理,更何况他的目标并不是什么高手,而只是一个孩子。
煌湛之所以不死,是因为南宫晋不想让他死。
谁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听到这样的秘辛,不由自主的都安静下来,南宫年的嗓音在寒风里听来尤其的萧索,在他身前身后,满是战死将士们的尸首,他就站在那里,慢慢说着。
“老将军早就算到,今日他为煌德动手,他日煌德定会杀他灭口,但真正引起煌德杀机的并不仅仅如此,那时候煌德已有不少宠妾,但始终没有子嗣,不知从何处听来,说一定是有冤魂死不瞑目,致使皇城阴气过重,煌德想起被他所害的四皇子来,要老将军去将尸骨找回来超度……”
南宫年说到这里苦笑了下,“没有死的人,哪来的尸骨?那时候才刚过一年,要恰好找到一具年岁身高与四皇子差不多的尸首并不容易,更何况是刚好埋入土中一年的尸骨。”
南宫晋暗中寻找,还要躲着煌德的耳目,呈上之后,煌德不知是不是对尸骨起了疑心,过后没有多久,南宫晋便在一次大战中丧了命,与他对战的只是一个小国,那个小国很快便被灭去,也无人对南宫晋之死有任何怀疑。
“唉——”一声叹息,不知从何处传来。
未等人开口询问,那人从风雪里走了出来,须发皆白,都被白雪所覆,他的嗓音倒是并不陌生,“南宫晋就是这么死的,他也可以说是被你害死的,湛王。”
假若不是为了救他,不是为了隐瞒他还活着的事实,南宫晋便不会被煌德怀疑,不会被灭口,从某种角度来说,南宫晋确实是为四皇子煌湛而死。
所以君湛然沉默了一会儿,“我总算知道,为何你对我忽而恭敬,有时候似乎又再刁难我,你说先前与我作对,那是为了观察我是否符合先皇预期,确实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储人选,可事实上,你不过是因为南宫晋之死,对我抱有怨恨罢了,是不是?纪南天?”
来人正是纪南天,他闻言一愣,随即桀桀怪笑起来,“你说的不错,湛王,老夫生平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先皇陛下,另一个就是南宫晋,他们一个想立你为帝,一个却因你而死。”
纪南天给人的感觉亦正亦邪,行事难以预料,而原来,世间之事总有因果。
说到这里,他狠狠一声冷笑,“那时候南宫晋要我为湛王你准备一间用作藏身和习武用的小屋,其中要收罗天下武功秘籍,包罗琴棋书画,为了这费去我不少时日,一直身在江湖,没有事先发现煌德的歹意,要不是如此,南宫老哥也不会被煌德所害!”
君湛然恍然,“怪不得,那间不知建在何处的小屋里,时常会多出不曾见过的东西来,原来是你。”
一切都联系到一起,南宫晋救出他来,知道煌德定会派人监视,便假意将他埋入土丘,煌湛未死,自然自己爬了出来,那一剑并不致命,南宫晋早已算好,之后的事便交给了纪南天。
纪南天为他准备了住处,各种书籍,却并不露面,宫里的事否是南宫晋在应付煌德,外面的煌湛便由纪南天来看管。
因此,南宫晋被害之前纪南天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来不及相帮于他,最终,人人敬仰的南宫将军被煌德所害,死于战场。
真相原来是这般。
若非今日这些关键人物聚集于此,谁能想到当年之事还有这般隐秘,上官余已听的心口狂跳,南宫晋也是他倾慕的大将军,竟是这样死去,为了救出四皇子,他竟甘愿以身犯险,甚至赔上了整个南宫世家。
“南宫大人……你早就知道真相,难道你不恨?”南宫年还在惋惜过去,忽然听见有人这么问。
开口的是上官余,南宫年并没有见过他,但也听说过这个人,“我是听南宫老将军提过一些,要说恨不恨……”
他看着君湛然和南宫苍敖,随即摇了摇头,“我当时不说,是时候未到,而今说了,是因为到了该说出一切的时候,家主这么做,为的是先皇,为的是百姓,我南宫年有什么理由去恨?”
曾经追随南宫晋,被勾起回忆,不知不觉,他又开始称呼南宫晋为“家主”,尽管而今他才是长官南宫世家的主人,但对南宫年而言,这个南宫世家的主人永远是南宫晋,就连南宫苍敖,也担不起这个称呼,因为南宫苍敖已经是鹰啸盟的主人。
一个人,总要为自己所在之处负责。
一处就已经足够。
“上官将军,你在这里,为的又是什么?”上官余似乎看到南宫年眼底的质疑。
南宫晋之所以战,之所以死,为的是先皇,为的是百姓,那你在这里,为的是什么?凭的又是什么?
周围的目光一一落在他的身上,上官余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滑落。
上官余和他的人马已经没有再战之力,君湛然回过头,仇人忽然成了恩人,南宫晋对他并无杀身之仇,反有救命之恩。
君湛然看向南宫苍敖,南宫苍敖也在看着他。
不由得,心里的某一处忽然松了一松,就好像一根绷紧的弦,慢慢放了开来。
“你很高兴?”他看着南宫苍敖眼里的笑意。
“怎能不高兴?”他的父亲没有杀了他,他不是他的仇人之子,南宫苍敖简直想大笑三声,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畅快的笑声毫无拘束,仿佛这里不是战场,此来不为杀人,南宫苍敖大笑而起,腾空一跃,跃上破碎的墙头。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们为国效力,为的不过是保全国家,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过去之事又与你们有什么相干?放下手中兵刃,我替湛王答应你们,一概既往不咎!”
长刀在手,南宫苍敖站在半空,沾了血的黑衣在飞雪里犹如苍鹰,不住翻飞。
要和这个一刀劈倒半座城墙的男人为敌,对付那个动动手就能毒死整城人的湛王,还是放下武器,保全性命,不再为皇座上那个昏庸的皇帝卖命……
这个选择似乎并不太难。
上官余没有阻止手下的士兵,有人犹豫着,慢慢的放下手中兵器,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然后越来越多。
寂静之中,只闻风雪之声,夜色下,月芒透过云层,隐隐约约的洒落,将地上照出一片蒙蒙白光,也映出白晃晃的锋刃寒芒。
兵器很快被雪花埋了起来,最后上官余长叹一声,将身边佩刀扔在地上,“湛王,我服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也叹服,其实你服的不是我,而是南宫世家。”君湛然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并且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明明白白的,透出一股自傲的意味。
南宫苍敖是他所选择的人,而这是这个男人的来处——为了夏国,几乎已经付出一切的南宫世家。
“大人?”上官余和他所带的人马已经放下兵刃,表明了态度,徐东林与安佟手下的士兵小心翼翼的询问他们的意思。
“……他们要进城了,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城墙倒下,赤霞城早已门户大开,别说什么进城,而今根本已无城内城外之分,该怎么守,实在叫人大伤脑筋。
“给我动手!别听他们多言!”上官余放下了兵器,徐东林却不能、也不敢就此放弃,除非他不想要妻小的性命。
虽然他平日里风流成性,但妻儿到底是他的亲人,关键之时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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