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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王爷么么哒 作者:白莲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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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什么时候能醒。”棋子追问着。
“再等等吧。”陈太医明显叹气,静待了会看晚知没什么动静,又出去了。
“公子……呜呜,你可不能有事啊。”棋子跪在床边,呜咽出声来。
晚知早就醒了,从闻见那浓重汤药味道就醒了,原来不是祁沐封叫醒自己,为什么自己要从原先的美好醒来!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淌下,造化弄人,为何自己就千般万般求不得!
“公子,你别哭了,爷他没事,狗皇帝是骗咱们的。呜呜,爷还等着娶你呢,公子,你就醒醒吧。”棋子絮絮叨叨地念着,时不时用袖子擦眼。
晚知听得了,抽了会气,略微平息了。还好,自己还活着。还好,祁沐封也没死。
“吵死了。”晚知冷淡道,睁开眼来。
“啊!”棋子吓了一跳,转而惊喜道:“陈太医,快来啊!”
“又怎么了。”陈太医不敢耽误,快着脚步又过来了。“哎呦,公子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什么。”晚知想他定是给自己已开过方子,身上痛着的也不需再提。既是太医,那便该叫官衔或者依着顾老的面子,叫声顾少爷才对吧?可他称自己为公子,难道说……
“公子说得实话便可,我陈家世代为祁家军医,若是有二心,这小东西第一个便冲上来绝不饶我。”陈太医指了指棋子,笑道。
哦,是了。晚知在得知瑾妃有孕时要去宫中,祁沐封在自己耳边小声谋计着,便说了这个可靠的人物。“多谢陈叔,救命之恩,晚知定不敢忘!”晚知手肘撑着床面,坐起行了个潦草的礼。
“公子这说的什么话,可不是折煞老夫?陈叔还叫得,哈哈,是个懂事的娃啊。”陈太医也不再提二人身份,只以长辈自居了。
“陈叔还在那宫里么?”晚知担忧道,自己不知昏迷几时了,难不成祁沐封各式旧部都跟着反了?也不大可能吧,还未到杀回京里的时候,这些眼线还动不得。
“嗯,轮到我休沐且不值宿,正巧与赵卫有些私交,替他来看看病中又下过崽的母猪。”陈太医字正腔圆地答着,板着脸跟禀告一样。
“……”晚知黑着脸,嘴角发抽。
“真的,公子!你别不信,还剩不几天就过年了,年猪一病就卖不上价好么!多亏陈太医呢,这不,晚饭还炖了一锅肉汤的,煨着火一直是温的,我端来你尝尝?”棋子知他想偏,怕还没好就闹脾气,连忙解释着。
“不尝。”晚知扭过头去,呼出口闷气,道。
“呃……公子,你别生气嘛,真不是说你是母猪啊,那个……”棋子哄人完全不得法,当然,也只有祁沐封能哄得了。
“公子,药煎好了我便回城去,明日再来瞧。”陈太医听得不多的水声咕嘟咕嘟,忙踱步出去,看是否糊了底。
“棋子,祁沐封呢?”晚知见人走了,对着棋子也没什么好隐藏的,问出声。
“不知道呢,有人说是奔咱家封地去了,但也有的说在半路被截住。”棋子想了想,答。
“他……”在水下救自己的,真不是他?“那是谁救的咱们?”
“一个黑衣人,还没看清楚脸就闪不见了,他只说你知道。然后赵小哥就来了,带咱们回他家了。”棋子简单描述着。
“哦。”晚知摸上了唇,当时迷瞪着,现在想来并不是祁沐封那霸道做派,只得伺机再得真相了。
“来,公子,先喝了药。”陈太医端了粗糙大碗进来,慈祥道。“碗底下都是凉的,我放雪地里沁了会儿的。”
“嗯。”晚知逃了生天,自然更惜得自己的命。就着热气,胡乱吹了几下,就仰面灌了,苦涩直逼舌根,也没那份思念在心头上似挥刀搅的血肉模糊般疼痛。





 第九十三话 一心枉 纸上论战参事伤
 更新时间:2013611 21:23:46 本章字数:3382

等过了戌时,晚知便早早地遣了棋子去好生歇着,极静的冬夜,偶尔几声村野犬吠,或是孩童玩闹燃起一两声并不响亮的爆竹,一切都显得那般美好。殢殩獍午晚知靠坐在简易木床的床头,胸口时不时泛疼,压抑着咳嗽,有些事还是想不明白。
“出来,我问你几个事儿。”捂着嘴,指节抵住唇,粗粗地喘了阵气,晚知对着虚无空气道。
“嗯。”暗卫果然是在的,那冰冷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甚为亲切。
“现在情势如何?我爹怎么样?还有小蒜妹?”晚知有些着急,虚弱地逞强,导致气息不稳,歪着一边。
暗卫并不现身来扶,只冷眼看着晚知挪动,缓缓答道:“被护的周全,我只打探到一次。旁边有御医守着,顾老身子渐好,苏安薇也是老样子。”
“能救么?”晚知双目染上痛苦痕迹,微微发红。
“救去哪?”这声音里似乎带着责备,哂笑着极快地接话,毫不留情。
“……”晚知一时哑然,自身难保,若是救了爹,又该如何。
“好好养伤吧。”暗卫不愿再和他多说,嘱咐了。
“先别走,鸣皓放了么?”晚知叹气问。
“已然受了廷杖,后日流放。”
“那……伤的重么?”不是不放心赵小哥,只是关心。
“未及筋骨。”
“哦。”晚知顿了顿,揪着胸前衣襟,鼓了勇气道:“爹知道我的死讯了么?”
隔了一会儿,暗卫才神情不明道:“皇上只说派你先去了江阴,另外……册封端妃为后宫之主了。”
“啊?”这是要怀疑自己能逃脱的了,还是先瞒下?不管怎么样,此时的恩典定是对顾家的补偿了。晚知不忘皇帝姐夫对自己做下的混账事,恨得牙根发痒。
暗卫没再理,晚知静静在斑驳的烛火光影中坐了会儿,皱眉问道:“在水下救我的是你?”
“呃,还有何事?”明显尴尬的气氛,不多说也知,是肯定了。 
“你敢不敢现身?”晚知面上发红,虽知道是迫不得已,但还是闹了脾气。
“……”又怎么了,这主子可真难缠,祁沐封,你瞎了八辈子的眼,也不能伺候这么一位啊。暗卫无语凝住,紧贴着房梁就是不动。
“是男人就滚到我面前来,诶你说你孬不孬?好歹跟了我这么久,连个面也不露,要是我身上带着刀,定要连捅几个窟窿来。心眼小的哟,跟针尖有的一拼吧,诶你说你为什么不敢……呃……”晚知一边捶着被子,一边骂着,不留神,一道带着煞气的黑影立在床前吓了一跳。
“没什么不敢的。”暗卫静立着,面上似笼罩着层寒霜。
“我觉得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啊。”晚知本想冲着他脸招呼几下子的,毕竟敢亲自己。但见了那面容,又慎了慎。15353472
“呵呵。”暗卫扯了嘴角,抽动俩下。
“就算你是西留王又怎么样!”晚知半跪在床上,拳头挥到暗卫腰侧,痛快赏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若不是沐封求我保你的命,我定让你清清白白地沉在水底。”威澜算是默认,有些生气。晚知太能惹事,连累的苏安薇也被关那大院子里,不得自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你挨了我的拳头,这事就算翻篇儿,勿再提吧。”晚知当然知晓他好意,得了便宜就打住。
“正合吾意。”威澜不耐烦地摆手,显得很烦躁。
“那夜……呃,我也不知道是几天,嗯或者是十几天前,我策马出城,你去哪了?”这疑惑像是冰块一样,堵在心间,化不开,一想到就惊的后背出冷汗。晚知本害怕暗卫和卖马人一样,要么是违心潜藏在自己周遭,要么被人掉包。但若是威澜的话,又没了这般考虑,祁沐封的兄弟,他能信得,自己便更信。
“你不吭一声就着急火燎地出城,我消息还未打探好,只能跟着你去看虚实。不料,有大批人跟来,我与他们斡旋不开,半退半引地绕开些。等沐封接应,我再跟了去时,体力不济,皇宫又戒备极为森严,实在没辙。”威澜简单解释了,避开其中的凶险,寥寥几笔地叙事。
晚知听得心惊胆战,大批人跟着自己竟毫无察觉,那夜的黑暗下到底隐藏了多少可怕的杀戮,自己不得而知。“体力不济?你受伤了?”过了声早两。
“轻伤,无妨。”威澜漠然应了,撩开额间碎发道:“有这功夫闲扯,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后来之事。”
“派了多少兵跟着鸣皓的?”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晚知回到正道,问。
“明面上先驱的有不足百人,暗地里凭我一人之力还未查清。”威澜有些焦心,自己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拼了性命也要从阎王手里夺魂。
晚知垂下眼睑,细细思量。从皇帝姐夫提出流放鸣皓到边疆,自己便猜出此举定是要引得祁沐封他们相救。两相交战,不止可以趁机解决了鸣皓,还能逮几个王爷来。那么,会在何地下手呢。“流放犯人,按历法要走官道的吧?”
“你编各式史料,问我?”威澜面无表情,冰冷回着。
“照常理该是了,我想……”晚知并不计较他言语中的奚落,脑中浮现国中地图,虽不详尽,但也大致不差。“必经之地有一个林城关,这里南北皆是群山环绕,难以翻越。能够绕山而出的路恐怕只有一条,夹在群山之中的,有些路段一面依山,一面对着万丈深渊,有时甚至悬空走廊。会不会在这里设下陷阱,凭着凶险的地势易守难攻?”
威澜顺着晚知思路想下去,沉吟片刻,道:“不太容易,若我是皇帝,定不会在此处发难。一来,地势险要,自己的兵力难免折损。二来,林城关隶属西南分支,由李氏一脉接管兵符,前段时间,呵呵。”
“呵呵什么?”晚知摸不着头脑,皇帝姐夫心狠手辣,同归于尽的事想来也能干的出来,所以那个第一点没什么要紧。好好说第二点就好了啊,冷笑个什么劲,渗人。
“我听传言,嫁过去的大公主受了气,闹僵了十几年。皇帝想要借兵,不是易事。”威澜阴阳怪气地解释了,带着不屑的意味。
先帝的大姐,也就是皇帝姐夫的姑妈下嫁到李家。这事晚知是听说过的,彪悍的兵士们,认符不认将,素来便是如此。“那……还有何地?”
“屿西呢?”威澜提点道,自认并无将帅之才,晚知饱读诗书又成天与祁沐封有聊不完的话,想来是志趣相投,还是听听他的意见为好。
“若是出其不意,也是个好选地。我也想了这里,与官道两相垂直,恰似一个‘工’字,弓箭手埋伏此地甚是绝妙。只不过,此地太过富饶,因西部一道绵延的山脉横亘南北而得名的,不说当地种植得法,收成好。就单看野生果树,就不少。况且居民良善,皇帝姐夫唯恐祁沐封他们夺了屿西,怎么在发动对战扰民呢?”晚知说的头头是道,利弊全然分析了。
威澜心中颇有些敬佩,足不出户就识得天下之事,实在配得上祁沐封,由衷赞叹道:“说得好。”
“都是纸上谈兵,容我再想想。我估摸着,皇帝姐夫可能还要考虑到王爷们封地的分散情势,离得越远越好,谨防咱们封地破了防线兵力支援。再者,咱们亲卫个个好手,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兵。所以还要距几系大军近,毕竟要围剿……”晚知一想到生死拼杀场景就一阵心痛,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捂着嘴猛烈的咳起来,止不住地嘶声。
隔壁睡着的棋子听得动静,忙爬起身蹬上鞋子就跑来敲门:“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
威澜拍着肩背灌输了些内力,还是不济事,晚知停不下来,无法答话。
“公子,那我进来了啊。”棋子推开门,瞬间威澜隐了去,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危险。
晚知感觉喉间火辣辣地疼痛,胸口似塞了破棉絮般使不上力呼吸,嘴里全是铁锈味道。鲜血顺着指缝扑簌往纯蓝棉布被面上滴,很快便染成暗色一片。
“公子!”棋子带了哭腔,着急地扑到床上去擦拭那血迹。
晚知一口气喘不上来,面无血色地朝着床头磕去,棋子架不住,砰地一声砸到那香椿木上。
“说实话,我这是什么病。”这一下子,晚知倒还疼清醒了,摸着后脑勺上鼓起的大包,没顾得上唤疼。
“呜呜,我也不知道的。陈太医就说你是身子骨太弱,吸了积冰的河水入体受了冻,伤及肺脏。公子,你别怕,有陈太医开的药,咱好好调理着,定会没事的。”棋子鼻涕眼泪一起流着,花了一张脸,明晃晃地凑在晚知眼前。
“既是没事,你哭个什么劲,这不还没死呢,”晚知撇着嘴训斥,肺为五脏之华盖,其位最高,外合皮毛,肺为娇脏,不耐寒热,又为清肃之脏。自己落水后伤了,的确是这样。





 第九十四话 终脱险 玲珑心思报平安
 更新时间:2013615 16:09:17 本章字数:3451

九十四话 终脱险 玲珑心思报平安
“呜呜,公子,别说那些不吉利的。殢殩獍午吃了药就会好的,真的!呜呜。”棋子胡乱地说着,不知是安慰晚知还是欺骗自己。
“嗯,我知道了,你勿要再多说。”晚知看得开,制止了棋子的嚎啕大哭。
“哦。”棋子身着单衣冻的瑟瑟发抖,抱着手臂跳着脚哆嗦。
“去穿了衣服再添些炭火来,屋子太冷了。”晚知不跟祁沐封一起睡时,被窝里就暖不热,既然自己是因伤寒损了肺脏,那便更需仔细着。
“可是,公子。赵卫家的炭大都拿到这儿了,大雪封山,已经没什么柴火了。你这儿还算暖和的,我那屋子还透风呢。”棋子接过晚知递过来的薄被,披上。
“那……你快去扛了被褥来,同睡。”晚知裹紧,还没觉出热气,手脚更是冰凉。
“嗯嗯!我这就来。”棋子显然很高兴,拉了柴门就窜出去了。
晚知叹了口气,赵小哥一直收些小钱,怎么家里这般贫穷,冬日竟连炭火都烧不上。“威澜,我要地图,越详尽越好。”
“你还是先休息好吧,不急于一时。”威澜听得,现身来。
“拿来,我自己的身子当然知晓心疼,你放心吧,我还要留着命欺负祁沐封呢。”晚知侧身,揉了把脸,咳的厉害了,连带着面上都僵着发疼。
“嗯,给。”威澜再不阻止,听得门外动静又隐了回去。
“诶对了,把顾府我床下边和柜子里的金银财宝全都拿过来,那可比命还重要!”晚知忽然想起这茬事来,也不知被人搜刮去了没有。
威澜没有应声,想来听着了,没必要再答。
晚知心满意足抖着羊皮做的卷宗,看下角标的兵部篆书小印,不由又笑了。威澜可真行,能弄到这般机密的东西来。还未磨蹭凑到油灯边,棋子就推门进来,夹杂着风雪,凌厉地在罅缝中呼啸。
“公子,外边又下雪了。哎呦,这可真是愁人。”棋子跳上床,将油灯端了过来,盘腿坐好。
“是啊,下到几时才歇呢。”祁沐封不知道有没有带足棉衣,冷不冷。
“这油灯太过昏暗,公子看一会儿明日早起再读吧,可别伤着眼了。”棋子打了个呵欠,含糊说着。
“你先把被窝暖热吧。”晚知扫了几眼,这地图连与邻近小国的夹缝地带也标出来了,真是不错。
棋子卷了三床被褥,叠成筒状,钻了进去。“公子,我先在外侧暖了哦,等下你睡外面,这土坯墙透风,挨着火盆子睡好一些。”
“嗯。”那图大致版块在脑中已然形成,太费神了,有些头疼。晚知闭了眼,躺在棉花被子里,心里思量着。
“公子,我吹熄了哦。”棋子将油灯熄灭,在床边远离炭火的地方放好,快速地缩手,脸贴在被面上惬意地喟叹着。
先是排除几国纷争的地带,三不管向来容易挑起事端,但也不好控制局面。晚知一项项地分析着,猜测祁沐封可能在何处去救鸣皓,而皇帝姐夫又会在哪里设难开战,如若自己想的对路,很快就能与祁沐封见面!
“公子,你睡着了么?”棋子浑身疲乏,可是一上闭眼就莫名的害怕。
“嗯,睡着了。”晚知对兵法钻研并不透彻,此时十分想念家中藏书颇多的一排排大柜子。
“公子以前和爷吵架,不是真的生气吧?”棋子向来觉得晚知不易亲近,但自从皇帝寝宫那一闹,这公子好像也没那么怪脾气了,人蛮好的。
“有时候是真的生气了,大多数……”大多数,是想让祁沐封为哄得自己团团转,想看一个人到底能为自己迁就到什么地步,想知道被人宠着呵护着的滋味能有多甜。
“嗯,我知道。我就不和骰子生气,他总是做一些缺德事儿,笨的很。可是我还是担心他,他和爷在一块儿,不知道好不好。”棋子嘟囔说着,纤细的身体源源不断地隔着薄被,往晚知那边传着暖意。
“你和骰子,是亲兄弟?”晚知总是分不清他俩来,模样也许差不多,反正自己是没仔细辨认过。
“哪能啊,爹娘都是祁王府的长工,我们打小就一块儿玩的。”棋子不知想起什么,自己咯咯地笑了。公子安抖跳。
“有那么一个人在,挺好的。”晚知大抵能猜出,不再细问。
“爷他们会没事儿的吧?”棋子侧着脸对上晚知,充满希冀道。
被人当做靠山的感觉,不太好,尤其是连自己都拿不准的事。“会的。”晚知想了半天,还是轻轻答着。
“嗯!”棋子得了晚知保证,拱在被窝里不一会儿就呼吸绵长平稳。
晚知仰面盯着黑黝黝的夜,什么也看不到。自己身形颀长,棋子是少年身量睡觉又老实,俩人同榻并不挤。心中空荡荡的,想从那未知的明日里得来些信息。
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远处第一声鸡鸣时,晚知就醒了,催促着棋子起身后,便唤了威澜。
“咱们出发吧,在屿西等着。我心里不安宁,总觉得不踏实。许是离京城太近,恶狼的味道并不能消。”晚知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夜的恶梦,内容都差不多,祁沐封有难。
“听你的。”威澜拿了包裹出来,继而道:“顾府还是原样,皇上派人去修葺了,可能不日顾老又会搬回去了。”
“分文不少?”晚知接过清点了下,大喜过望,祁沐封的家底子总算没丢。舒了口气,又解释道:“你看,屿西这里粮草充备,不管是咱的人还是别的,只要附近一开仗,都会去那的粮仓调用。”15352687
“嗯,何时启程?”威澜并无异议,早些离开是上策。
“现在。”晚知坐起身,喘着气穿好衣衫。用凉到透心的水洗漱好,再看了看窗外,又提了全毛大麾披上,只露出个小脸来。
太久没活动,有些头重脚轻了。晚知眼前一阵发黑,被威澜扶着站好,无奈笑道:“威澜,如果我挺不到那时候,你一定就地把我扔下,别告诉祁沐封,也别让他见了我这般鬼模样。”
“你放心,你敢死我就敢让他亲手埋了你。”威澜还是一贯的冰冷,冷淡说着。
“你……对了,你和祁沐封,功夫谁好一些。”晚知被噎住,好奇问道。
“没打过。”威澜也说着实话,从炭火里翻出两个土豆蛋儿来,拍了拍火灰,道:“吃。”
“呃,这个怎么吃啊!我不要!”晚知看那脏兮兮的东西,本能就咽不下去。威澜扔在他怀里,就瞬息不见。
晚知靠着粗糙的案几,盯了那俩歪瘪的蛋,犹豫片刻,捏起剥了薄皮,艰难地小口吃下。
“公子,赵大婶做好了粥,我给你盛了大碗,呃好像没别的吃了。”棋子进来时,端了粗瓷蓝边碗,小心翼翼地。 
“嗯,给你留个这个,吃吧。”晚知接了过来,清汤寡水,没几粒米。
“啊,怎么会有这个,啊啊啊,好好吃诶。公子,你吃了么?”棋子显然没吃饱,急冲冲地往嘴里按。
“我吃过了,这粥要不你喝了吧。”晚知不算太饿,再说这粥和水没什么俩样。
“公子,你快趁热喝了。等今日陈太医来的时候看能带些米粮不,咱可以让他捎些东西的。”棋子将床铺整好,擦干净凳子,扶晚知坐下。
“嗯,咱等会便走,你去拿些银两出来,偷偷塞给赵大婶。”晚知抿着粥,润着嗓子。
“咱拿来的银子啊,哇!这是咱家包裹!公子,这个哪来的啊,太好了!我就说咱们的厚实衣物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来,一定是有贵人相助呢!”棋子兴奋地去数银票,合不拢嘴。“公子,你说留多少合适?五十两吧,够他们用二三十年了。”
“留五百两吧,咱俩的命差不多值这个价。”晚知吹着气将粥喝下,腹中暖暖的,还好。
“呃,好。”棋子拿了枕巾摊开,包好后又出去了。
晚知见屋内左右寻不到笔墨,只好撕了一角,捡起木炭,写了俩字“勿忧”。
“送去哪?顾府?”威澜摸不着头脑,这条 子一送去,全部都暴露了。
“拿去给城门边上的一个绣坊,祁家的产业你认得标识吧。给一个叫小小的绣娘,嘱托她快过年了,腊月二十八去给家里送几样上好的绣品,就成。”晚知想了想,这姑娘能信得过。再者,传信的时候,自己早不在这里,查也查不出。
“嗯。”威澜应声,拿着破布走了。
等晚知和棋子从破旧的院子出来时,才真见识到壮阔河山,全裹银装的震撼之景。一脚踏下,雪直没过小腿肚,还不是最深的地方。
“棋子,你认得路么?”晚知惨白着脸,心想到了官道就好,威澜自然知晓牵了马匹来接应。
“我……原先来过,可现在……”棋子也拿不准,这四处没个道的,不小心滚下田坎也是极有可能。
“能不能赵大婶……诶,有人来了。”远处传来车轱辘声,晚知回头,看向来路。





 第九十五话 路途漫 苦心难捱盼相见
 更新时间:2013615 16:09:18 本章字数:3463

茫茫雪花纷撒中,赶着驴车的年轻人远远地喊着:“麻烦让让。殢殩獍午”
晚知与棋子不知哪是路,更不敢随意乱走,怔怔地站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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