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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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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上的油腻。
  “此话怎说?”
  “在殿试后不久,我因母丧故须守孝三年,原本在守完孝期后,我是得依旨入朝任职的。”
  她转眼想了想,“后来出了你爹那事?”
  “对,孝期最后一年我沐家惹来了大祸,我也被打入了黑牢,最后还被夺了功名,你说,这不是天意吗?”他交握着十指侃侃而谈。
  “你不在意吗?辛苦得来的功名就这么付诸东流了。”再怎么说也是寒窗数年。
  “功名利禄早晚皆是粪土,何须在意?瞧瞧我沐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世上无不老的青春,当然也无永远的富贵荣华,更没有不变的常情。
  因他面上的神情太过平淡,甚至可说是丝毫不在乎,苏默不禁愈想愈是起疑,也愈想愈觉得,他的想法很玎能是有些脱于常轨。
  “难道说……你其实并不想为官?”他不会是只想去测测自个儿的能耐吧?
  他狡黠地对她眨眨眼,“娘子啊娘子,你悟了。”
  竟真是这样……
  “为何?”她一手抚着额,总觉得有些恍惚。
  “因我不认为我能当。”沐策往身后的椅背一靠,慢条斯理地说着,“举个例来说,当个清官吧,可我的心本就不诚,如何清?当个贪官吧,百姓又没对不住我,何以我非得去对不住他们?可在朝廷中不是黑就是白,一旦涉入官场就非得择其一不可。”
  “不想当文官,你也能当个武将吧?单凭你的家世渊源,你一身的功夫,何愁不能名扬边陲,为国建立功业?”她总觉得他还是有选择的。
  他一脸的敬谢不敏,“然后被派到那等鸟不生蛋的地方长期驻守,不是一年到头看着塞外滚滚黄沙,就是陪着一大群离乡背井的怨男戎马一生?”
  那得多闷多无聊啊!苏默光是想想,就觉得那样的日子跟坐牢其实也相去不远,也怪不得他的父兄在那环境里熬了那么久后,最终也守不住一颗都快荒芜的心。
  “说实话,我既不想忠君,对家国也无大爱,更无心勤政于百姓,你说,我当官做什么?”既是无心也无意,那他也就不去辜负天下人了。
  她浅浅一笑,“当长工就有前途了?”
  “可不是?”他一脸自得得很。
  “这点出息就够了?”
  他伸臂一探,将她拥进怀里,满足地呴着她发间的香气。
  “只要能让一家子生活和美,日子过得像喝甜水般,对我来说,是够出息了。”谁说每个人的心都非得很大不可呢?他的梦想就是这么微小和简单。
  苏默在他亲吻起她的耳朵,渐渐连亲带咬后,忍不住缩着眉头,怕痒地闪避着。
  沐策将目标改挪向她细致的颈项,大掌挪至她的背后托住她,双唇轻触上她的颐项,下一会儿,他微侧着头,伸指撩开她的衣领,唇舌缓缓滑至她的后颈,温热漏渭的触感滑过她的颈间,引燃了一片令人战栗的灼热,她睁开眼,侧首看向他,蓦地在他眼中挖掘出蕴藏的热情,她不禁微微怔住,在交融的气息中,他款款对她一笑,低首将一吻印在她光洁的额际上。
  “这两日……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她有些沙哑地问,也不知他一声不响地跑哪去了。
  “在忙着准备解决苏老爷嫁女之事,兔崽子的头痛家务事,以及两件师门间的小事。”他将她拉来坐至他的腿上,很不错地收拢了双臂将她环在怀中。
  “可有把握?”
  “长工是很有才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倍感安心地深深倚着他,无意识地把玩着他修长的十指。
  他在她耳边低声地问:“娘子啊娘子,你怨不怨苏大夫人?”
  “不怨了。”
  “也不怕她了?”
  “长工在手,萝卜不怕。”她伸出五指,与他的紧紧交握。
  他在她的顶上印下一记响吻,“姑娘记得就好。”
  听花婶说,那位行事作风常让苏府上下头疼的苏二娘,在收到她即将嫁人的消息后,又再次从夫家那边杀过来了。
  收到消息便专程往府里赶的她,听说在苏府里一连住了三日,而这三日,即足以让苏老爷与苏夫人的眉心打上十个死结,恨不能从没生过这个既爱财又爱面子的女儿。
  这日在收到花叔的通风报信后,特意避开了众人的目光,偷偷摸摸自外头钻进苏府再溜进后院的苏二娘,才坐下没多久,即为苏默带来了关于这桩婚事的最新消息。
  “婚事暂且搁置了?”苏默难以置信地问:“你做了什么?”前些天苏夫人不是才派人来撂话,说这回苏府是打定主意非嫁了她不可吗?
  “我只做了一事。”苏二娘神色悠然自得地啜饮着手中的香茗。
  “何事?”
  “哭。”
  “啊?”这么简单?
  “见面哭、问安也哭、喝个茶照哭、吃个饭更是哭、日也哭夜也哭、提到你的婚事那是更加的往死里哭。”只要能事成,她向来是不怎么顾忌手段的。
  “……”她错了,这一点都不简单,这得有天分才成。
  满面笑意的苏二娘,在喝着自家妹子亲自为她烹的茶时,那心底其实是一整个难以言喻的感动啊!这二十多年来,她终于有机会体会这等姐妹感情融融的天伦之乐了,真不枉她不惜血本地将小妹养在桃花山上数年,瞧瞧,小妹再也不像从往那么怕她,也会主动亲近她了。
  苏默怀疑地看着她完全不红也不肿的双眼,“这么哭……管用吗?”
  “爹娘铁了心要嫁你,故而对我心肠硬无所谓,我家相公吃我这套就成了。”
  她主要哭的对象,才不是她爹娘,而是跟着她一块来的慕家少爷。
  “姐夫他……”
  “自然是心疼得很。”她得意洋洋地睐了睐眼,“别忘了,如今在云京中,一手操持着慕家商行的人可是你家姐姐我,你姐夫那个半点商事也不通的脑袋能不顺着我?而我家公公能不看在我这手握大权的媳妇面子上,赶紧派出大批说客去九王爷府上把这婚事缓下来?”
  “……”原来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苏二娘邀功地凑上前,“佩服你家姐姐我吧?”
  “那可不是?你是慕府里只手遮天的苏二娘啊。”苏默崇敬地望着她,一双明眸闪亮亮的。
  满腔的虚荣感,当下满满地补足了苏二娘前几日浪费过多的泪水,她呵呵地笑了起来,两目瞬也不瞬地瞧着苏默面上的笑容,在感动于苏默难得在她面前一现的开心笑历时,不禁直在心中想着,她家妹妹怎会这么可爱。
  半晌,苏二娘敛了敛心神,压下了满腔的喜悦,正色地问。
  “今日你找我来,究竟有何事?”她们不都说好了,尽量别在苏府碰面了吗?要是教外人知道了,这对她俩可都不好。
  苏默将一封信交给她,“这是长工要我转交给你的。”
  “沭策?”就是一声不响偷了她家妹子的那个男人?
  “嗯。”她小心地看着苏二娘似是有些不悦的摸样。
  苏二娘不情愿地启口,“你和他……”
  “就是那么回事。”她婷婷地笑着,全然不掩快乐的神色。
  “他待你可好?”
  她侧首想了一会儿,而后郑重地颔首。
  “我想,我是不会后悔的。”
  “告诉他,有空我会找他聊聊。”女大不中留啊!苏二娘长长地叹了口气,再如何不舍,也只能成全她所想要的。
  “嗯。”
  当暮色降临,在花叔与花婶的掩护下,苏二娘又再次作贼似的溜出了苏府。送走她后,苏默搭了件较厚的衣裳,站在窗前凝望着院中在酉风中摇曳的竹林,直至月上东山。
  在她看得出神时,又是一日不见人影的沐策已来到她的窗外,勾起指节轻轻敲着窗棂。
  “娘子啊娘子,搭台子唱戏的时辰到了。”
  她秀眉一挑,“今儿个唱的这出是楼台会吗?”
  “不知三姑娘可愿与长工一同月下出游?”他替她打开窗扇,站在外头朝她伸出一掌。
  在他的帮助下,首次攀窗逃家的苏默,头一回踏上了云京的大道,此时大道上,自日往来的人潮早已归家散去,三三两两的行人提着灯笼犹在路上走着,冷清清的风儿不意路过,令行人们纷纷拉了拉衣裳,赶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上哪呢?”苏默趴在他背上由他背着,也不知他想带她上哪去。
  “我家。”
  他家?
  不是……早就被抄了?
  她两手环住他的颈项,似是想要分给他一点温暖。
  “长工啊长工,今日我将信交给家姐了。”走了许久,见他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她也只能对他说说正事。
  “知道了。”他绕过曾走过多年的巷口。
  她不得不提醒他,“家姐说她会找你谈谈,你知道,她这人的性子……”
  “颇执拗。”沐策淡淡地笑着,“这事我会有分寸的,所以三姑娘就别担心了。”
  过了一会儿,沐策的脚步停在道旁一座府宅前。
  往昔曾车马宾客热烈往来的府门外,冷清地堆积了一地未扫的枯叶,苏默抬首望去,门高府广的大将军府邸,在万家灯火中黯然一片,里头丝毫不见半盏烛光,大门上还贴了两张陈旧的黄色封条。
  带着她轻松翻过府院高墙后,沐策轻轻地放下了她,苏默在两眼适应了黑暗后,发现在今晚格外明亮的月光下,大地上的一切都被照得很清晰,前头不远处的大厅厅堂,厅门似是坏了,歪歪斜斜地挂着一扇,一旁窗扇上的窗纸也全都在风吹日晒下破了,冷风可自由地穿窜而过,因久无人居也无人修葺,地上铺着的石板碎了好些处,庭中以往可能扶疏的花草树木,早枯荒成一片。
  看着这座短短数年就落拓凄凉至此的府邸,她忍不住仲手握住了他的掌心。
  “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嗯?”打从进来后就一直发怔的沐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拉着他往里头走,“我想知道。”
  沐策牵着她的手,就着月光,带着她走过府中的一处又一处,指着大宅中的一房一院向她仔细介绍,小时他曾在这间书房里读过书、又曾在哪个院子扎马步练过功、曾在厨房的水井边爬过树……
  再小再细的事,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它们是那么的熟悉与清晰,就像只翻过一页的书页,仿佛还在昨日尚未走远,只要他回过头去,那些早已失去的,就又能够重回到他的生命中。
  明明这些,都已随着他的父兄,不在了……
  挥之不散的哀伤悬在他的眉眼间、凝在他的喉际,渐渐地,他的声音愈来愈低、音量愈来愈小,到后来,竟是说不出话了。
  在他已经干涸的眼底,没有一丝的泪意,可巨大的心酸感却无处不在,他才明白,原来过去是可以过去,曾伤心过的也可以逐渐在日子里遗忘,只是这份伤怀,它会永久存在,在触及了些许回忆的片段后,它才会自记忆的深处再次被翻阅出来,令人痛不可抑。
  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他微凉的面颊,他张开眼,看进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沐浴在月色下的她,长长的眼睫清晰可见,在风中轻轻翕动着,自她掌心传来的温暖,一点一点地化去了满庭满院的孤单清寂。
  “还有我呢。”她的目光温润中带着眷恋,“你还有我。”
  沐策伸出两手环在她的腰际上拉近她,而后低下头,微凉的唇轻触着她的,见她合上眼帘后,他辗转在她唇上浅吻,随后温存的舌采入她的唇里吸吮与索求,就像是急需要她般。
  在这吻中,他再不苦苦压抑着,在来到云京后那份心凉的感觉,如今京城里的一切,都变成了他记忆中的伤痛,而桃花山上种种的琐碎生活杂事,却都成了他记忆中的美好。一想到山顶上的一切,他的心就不知不觉间安定下来了,不再那么惶惶不可终日,不再觉得飘浮不安。
  他想起每日在桃园里挥汗农忙,每日在夕阳西下时,总有人正等待着他回家,他就莫名地觉得安心,就像他为小雁们盖眶窝般,在不知不觉中,他也在那座山上替自个儿盖了个窝,而在那窝里,则有着与他毫无血缘却亲爱关怀的家人。
  与桃花山相比,常年偏冷的云京,空气中有种腐朽的气味,天空就像潭黑压压的死水,沉滞不动且时时包拢着他。
  繁华锦绣中,迷途的总是灵魂,与他缝襁的只是寂寞,在这儿,没有半个能在夕阳燃尽余晖时,亲自为他点上一盏灯的人。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他进过黑牢后,他就变得怕黑,而从他第一天对苏默说了别灭灯后,苏默便每晚必定在他房里为他点上一盏灯,让他无论何时在黑夜中醒来,总能在一睁眼时,就见到那拯救他脱离恶梦的光明。
  就算现下他已再次回到了京中又如何?这世上他早已没了亲人,昨是今非的一切不会再重演,死去的亲人们亦不会再回来,而他,也再变不回从前的那个沐策。
  有种沧海桑田过尽的感觉,缓缓地浮上他的心坎,在这份伤怀扩大前,他想起了当园中蜜桃结实暴桑时,苏默站在树下对他的那一笑,那记忆中的灿烂,仿佛一盏光阴中的烛光,为他照亮了前路之余,也为他这迷途之人指引了新的方向。
  只要有她,只要她还在他的身旁,他想,或许他就能跨过那些已是斑驳历历的往事。
  苏默在他不语地埋首在她的颈间,呼吸逐渐变得徐缓不再急促时,她的两手攀至他的背后徐徐轻抚。
  “怎么了?”
  他紧紧地拥住她,难以自抑的柔情像荒烟中的蔓草,在她的怀抱中任性地滋长,他不禁感谢地在她的耳畔低喃。
  “不知怎地,每每见着你,我便觉得,这世上似乎又变得美好一些了。”
  第7章(1)
  次日一早,再次将苏默给偷偷拐出苏府的沐策,在没睡醒的她仍揉着眼频打呵欠时对她说,今儿个他要带她去见个人,而这人,即是他当年曾亲自教过武功与兵法的徒弟,而他俩已有许多年不见了。
  听他这么一说,苏默好不容易提振起些许精神,陪着他坐在酒楼豪华包厢里频灌着浓茶,可当来者打开包厢的厢门时,她又觉得,她其实根本就还没有睡醒。
  这就是他的徒弟?
  这位仁兄……其实是哪来的江洋大盗,或是某个匪帮的掌门人吧?
  坐在沐策身旁的苏默,僵硬地转动着眼珠,瞠大了眼瞧着眼前浓眉大眼,满脸刀疤,一身结实债张的肌肉,浑身上下充满江湖草莽气息,年约三十好几的庞然魁梧大汉,在一进了包厢把门扇合上后,即浑身哆嗦个不停,直冲至沐策的跟前跪下,两手死死地抱紧了沐策的大腿。
  “师父!”悲天恸地的痛嚎声,活像是至亲骨肉离散了十八年般。
  沭策淡淡地问:“教你的规矩呢?”
  莫倚东抖颤着身子,唯唯诺诺地放开了他的大腿,而后抬起脸,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直望着沐策那张死而复生的脸,心绪过于激动的他,张口结舌了好半天,就是没法完整地把话说出口。
  “师父……怎么……您、您……”他不是死了吗?
  “我没死,是她救了我一命。”沭策扬手朝身旁一指,解开了他的疑虑的同时,也把这份热情转嫁给她。
  “恩公——”在下一刻,莫倚东即转过了身子,以惊人的气势朝苏默一跪,再五体投地的深深一拜。
  苏默被他拜得一颗心都不禁颤抖地多跳了两下,她急急弯下身子想将他扶起。
  “快起来,救他的不只是我一人……”这也太考验她的惊吓承受度了。
  “好了好了,起来坐好。”沐策在他死死趴在地上硬是不起时,两指拎着他的衣领,动作流畅地将他给拎到椅子上去。
  聆听着他那已是久违多年的声音,热辣辣的泪水顿时浮上莫倚东的眼眶,令他什么都看不清。
  他哽嚼地唤,“师父……”
  想起了自家徒弟相当容易过于感动,又动不动就伤春悲秋的性子,沐策将桌上早就点好的烈酒往前一推,再让步地道。
  “先说好,别太过分,哭一会儿就成了啊。”还好他事先有准备。
  接下来,苏默边看着坐在对面的某位大汉,边无声地哭着边拿烈酒猛灌,那神情那模样,既悲愤无比又豪壮万分,她不禁以肘撞撞身旁的沐策。
  “他就是那个出身江湖的徒弟?”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烈酒一杯杯地往腹里灌,太有性格了。
  “嗯。”
  “大你十来岁的徒弟?”怎么他孙儿辈的、徒弟辈的,年纪统统都比他来得大?
  沐策叨叨说起,“我自小生在大将军府,两岁扎马、三岁挽弓、四岁骑马、五岁练刀、六岁习剑、十二岁收徒……”
  她头疼地杵着额,一时之间又忘了他打小起就有些异于常人。
  “行了行了……”他有必要这么天纵英才吗?
  连连灌完四壶烈酒后,莫倚东看上去似是冷静多了,他一手握着酒杯,两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沐策,却是不再哭了。
  “哭完了?”沐策递给他一张干净的巾帕。
  “师父,您老人家——”
  他轻声纠正,“我没你老。”
  “师父,您今日能回京,可是陛下他赐您无罪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就听人说自家师父于流刑途中病故,怎现下又好端端地坐在这儿了?
  “我仍是有罪之身。”沐策缓缓道来,“我于流刑途中被弃于路旁待死,据传言,宫里早已证实了我的死讯,只是至今陛下仍不敢公诸天下而已。”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承认,就只是因心头一时的不快,便千方百计要他这无罪之人死呢?
  莫倚东满腔的怒火,当下熊熊地燃烧了起来,他气抖地一把捏碎了酒壶,携着满肠满肚的烈焰想也不想地就站起身。
  “坐下吧。”沐策伸出一掌轻松地将他给压回座里。
  他气得两眼都发红了,“可是……”
  “难不成你能进宫砍了那位老爷?”沐策不以为然地挑挑眉,结实地按住蠢蠢欲动的他,而后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拍在他的肩头上,就像在给只发怒的大花猫顺着毛。
  苏默将他嘴上不承认,可实质上开心的沐策看在眼,觉得他这人也真是爱脸皮,担心自家徒弟莽撞地去惹祸就说一声吧,怎么这人的温柔总会拐弯抹角的?
  “不介绍一下?”她偏了偏头问。
  他的拇指朝旁一歪,“莫倚东,当朝威武将军。”
  “……”怎么他的晚辈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掌权当官的?
  “师父,徒儿不想再当什么将军了……”闻言的莫倚东,哭丧着一张脸,直为当年的愚行感到后悔不已。
  “当年为师可是阻止过你了。”不听劝嘛,怨谁呢。
  苏默好奇地拉着他的衣袖,“长工啊长工,有什么内幕不妨说来听听。”
  莫倚东却快一步抢先问道:“师父,这位恩公与您是……”什么长工啊?
  “我是她家的长工。”沐策边替她剥着花生壳边说。
  当下某位将军死死朝她瞪着铜钤般的大眼,将她瞧得胸坎里的那颗心又再次跑马般地狂跳了好几下。
  沭策语气平淡地再道:“换句话说,她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的东家,因此对她,你该怎么尊重就怎么尊重、该如何侍奉就如何侍奉,若有半分拿捏不妥,你就准备一辈子当不完你的将军吧。”
  “东家大人!”奉师命为主的莫倚东,一个起身又是准确地朝她跪了下去。
  再让他这般跪来跪去,她的阳寿都快短少三年了……
  苏默一手抚着胸坎,“长工。”
  “嗯?”
  “这称呼太隆重了,正常点的就好,我不拘礼的。”她不过是小人物,而对方不但是个血性汉子还是位大将军,受不起受不起。
  “娘子啊娘子,我这就叫他再改改。”他将一碟剥好壳的花生放在她的面前,还顺手替她倒了杯浓茶压压惊。
  娘子?
  表情有如被五雷齐轰过一回的莫倚东,瞧瞧他俩亲昵的模样,顿时明白了过来,他结结巴巴地指着她问。
  “师、师娘?”不会吧?
  沭策心情甚是愉悦地道:“爱徒,多年不见,你变聪明伶俐了。”
  “徒儿不敢……”当下一阵冷颤令莫倚东抖了抖,很不习惯他突然变得如此慈爱的模样。
  “咳。”苏默清了清嗓子,很努力不让耳朵红起来,“说正事,为何你不想再当将军?”
  他吸了吸鼻子,再次取来酒壶大大灌下一口烈酒。
  “师娘,您有所不知……”他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从当年立错了志向,又不小心拜了个万能的师父开始。
  想当年,他犹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时,他不过就是名默默无闻的江湖中人,成天砍砍人、杀杀仇家,生活过得也挺自在惬意的,可这日子再好,却始终都不能教他忘怀了他的心愿,那即是尝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因此当那一年离家出走的沐策出现在他的面前,以一身家传的功夫打败众多武林高手,并洋洋洒洒地与武林同辈谈论兵者与治国之道时,他的一颗心,也就这么误入歧途地跟着沐策走了。
  死缠烂打地追着沐策拜了师后,接下来的数年里,沐策从一开始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地教他读书识字起,到手捧着兵书,日以继夜地教他兵道战法,最后甚至毫不保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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