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黄,别卖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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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颗。”青峰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懒懒地道。

紫原一听到他的话，就耷拉下头，“好多。真羡慕。”

青峰拨了拨头发，脸上尽是不耐烦，“收到这种东西麻烦死了，又不能拒绝。”

日本是相当注重礼节的国家，因此，当有人赠送纽扣时，必须接受并向对方道谢。相反，当有人索要纽扣时，可以选择拒绝。

“赤仔几颗？”

赤司在篮球场练习投篮，抽空回了一句，“10颗。”

“诶……女孩们一定是被你的气势吓走的。我都比你的多。”绿间推了推眼镜，很是傲娇，“我有15颗。”

“无聊。”赤司将球扔给他，走到他身旁坐下，“说这些没用。比赛的时候你给我多进球还差不多。”

“哼。”

“黄濑仔呢？”紫原兴致勃勃地问。

黄濑摸了摸头，又掰着手指算了算，最后尴尬地扯扯嘴角，“我记不清了。不过大概有三四十颗。”

“呜哇，模特果然人气高。”

“这么多，收得够呛的。”青峰有些幸灾乐祸。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紫原有些怨念，又问一直没说话的黑子，“黑仔，你多少颗？”

“没有。”

“诶？！！”

“一颗也没有。”

五个人集体沉默了。这个社团有三百人，据了解，几乎每个人都至少收到了一颗纽扣，而黑子……

黑子挠了挠脸颊，脸色茫然，有些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是，我存在感太低，所以大家都忽略我了。”

“……”←这是以上五人的心声。

喂，因为存在感薄弱而被无视，听起来很悲催好吗！！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火神：黑子，没关系！我也一颗纽扣都没有！

黑子：你在美国。

火神：可是，我收到了好多保险套。

黑子：……

　31chapter30　伙伴

紫原：“诶，桃井呢？”

绿间：“不知道。一直都没有看到她。”

青峰皱了皱眉，还是有些担心，他起身，“我去找找他。”

青峰转身走了。

桃井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教室里，她垂眸盯着课桌，手指轻轻地从光滑的桌面划过。

这是黄濑君的课桌。

这么想着，她笑了一笑，余光瞥到黑子的课桌，嘴角的笑淡了下来。

哲君的课桌还是那样整洁。

她掏出了那枚纽扣，紧盯着黄濑的课桌，缓缓握紧了拳头。她闭上深吸一口气，而后倏然松开了手。

她将纽扣放在桌面上，纽扣被余晖染上了一抹绯红。

这个这么受欢迎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一颗小小的纽扣呢？

甚至……连纽扣的主人都不知道是谁。

桃井看了良久，才准备离开。

谁知道刚转身，就看懂青峰抱胸倚在门上，表情平淡，静静地看着她。

被发现了！

这是桃井第一个想法，而后心里是止不住的慌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个举动会被人看到，而这个人还偏偏是青峰。

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紧张地抚了抚自己的裙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看到了？”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不是摆明了吗？居然问了个这么蠢的问题！

“嗯。”青峰淡淡地应了一声。

见他的脸色没有异样，桃井深吸一口气，才轻轻地问：“你，你不惊讶吗？”

“在前两天的时候很惊讶。”

“上个星期……就知道了？”

在夹娃娃那一次发现了她的异样，因为心生疑惑才特地注意了她的言行，没想到……

“嗯。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哲也，结果没想到是他。”青峰笑了笑，“挺惊讶的。只是……你为什么要表现出喜欢哲也的样子。”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桃井的脸色一变，她连连摇头，“不！不能说。”桃井抿了抿唇，“你不要再

问了。”

“好。不问了。”青峰无奈地点点头，转身道：“我们走吧。该回去了。”

桃井盯着他的背影，手握成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感觉到眼眶开始发热。

“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桃井这一句话成功地让青峰停住了脚步。

桃井缓缓蹲下身，感觉鼻子发酸，“你一定是在笑我不自量力，喜欢一个那样受欢迎的人。”

她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下，小圆点逐渐扩散，浸湿了地板。

桃井捂住脸，轻轻地抽泣，“你为什么要看到？我不想被人看到的。你为什么要知道。”

这一段不可能的感情，本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

青峰背对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脚步一转，走到她面前，半蹲着身子，“嗯。我不该看到的。都是我不好。”他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为什么要哭呢？五月明明适合微笑的。”

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站在阳光底下，灿烂地微笑。这么多年，青峰依旧没有忘记她那时的微笑。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很瘦弱，身高只到自己的胸膛，穿着桃红色的连衣裙，颜色就像她的头发一样明亮。

而他赤着脚，手上抓着一只甲壳虫，浑身脏兮兮地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

那是青峰第一次看到这样漂亮的小女孩，干干净净，和邻居家土里土气的女孩完全不同。

她的骨架很小，所以看上去很纤细，以至于他调皮捣蛋的时候都怕伤了她。

青峰也记得，小的时候，他经常欺负她，甚至还曾经将青蛙放在她的头上，导致她现在看到青蛙就害怕。

这个女孩，是在什么时候突然长大的呢？

青峰在心中问自己。

不知道呢。

桃井越哭越厉害，青峰的手缓缓扬起，又悬在半空中一会儿，而后坚定地将她拥入怀中。

桃井埋在他的胸口，泪逐渐浸润了他的衣襟。她轻轻地捶着他，喃喃地道：“居然被你看见了，我真倒霉。我喜欢上了不可能的人，我真倒霉……”

怀里的少女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青峰的耳中，青峰转头看向窗外绯红的天空，拥紧了她。

是啊。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女孩已经长大了。明明她穿连衣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如今的她却褪去了那份青涩，变得身材高挑，自信张扬。不再哭着鼻子向自己说有人欺负她。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而那个人……不是自己。

以后，是不是就不会被她需要了呢？

青峰扯了扯嘴角，抽出面纸，低头粗鲁地擦拭着他她的脸，“好了，不要哭了。都这么大个丫头了，还哭。本来就丑，哭成这样就更丑了。”

桃井的声音有些沙哑，“真是的，我很难过啊。”

青峰的手摸上了第二颗扣子，微微用力，就将那颗扣子取了下来。他放在桃井的手上，不耐烦的样子和刚才温柔的他截然不同，“把这个给你就不难过了吧？老是哭很烦耶。”

桃井看着手中的扣子，愣愣地吸了吸鼻子，“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啰嗦。”青峰敲了敲她的额头，似乎很不在意扣子的含义，“反正这东西留着也没有，算是安慰下你。”

桃井抬眼看着他，他不自在地转头，“啊，学校弄出这么个节日，真是烦死了。”

“……阿大是笨蛋……我也是笨蛋……”

现在烦恼的何止是桃井一个人，黄濑也正纠结地厉害。

天台上很安静，风时不时地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黄濑靠着栏杆，发丝微扬，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纽扣。

黑子先生问什么才是重要的。

爱情？篮球？生命？

会不会太具体了啊……人生重要的东西，明明有很多啊。

还是……黑子先生说的，并不是具体的答案。

啊……到底是什么吗？

黄濑忍不住揉了揉头发，他郁闷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

感情真麻烦。要是这个时候有个感情经历丰富的人指导下就好了。

感情经历丰富？黄濑眼睛一亮，身边不就有一个吗？小川野可是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的了。

他迅速地拨通了川野爱衣的号码。

“喂？黄濑！！你这家伙！！！知不知道我很忙啊！还给我打电话！”一听到川野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黄濑就忍俊不禁，“这么激动做什么？”

“少废话！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就是想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觉得，对你来说，什么东西才算重要？”

“神经病，问这种问题。”川野撇撇嘴，语气很漫不经心，“化妆品、身材、容貌、衣服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黄濑抽抽嘴角，“不是说这些。是那种……”

“你想得那么多干嘛~为什么要纠结这么多东西？对自己重要的，只有自己知道不是吗？答案，要问自己的心，什么东西才是你在意的。”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她急急地道：“好了，你不要浪费我时间。我要工作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黄濑将手机放在口袋，站立了许久。然后霍地直起身子，转身就跑下天台。

没错！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么多东西？重要的东西……答案不是很简单吗？！

就算不敢说出来那几个字，但至少可以告诉他——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因为在乎，所以重要。

黄濑跑回宿舍，没有黑子的身影。转身，又往教室奔去。

站在门口，他焦急地搜寻着那个身影。

还是没有！

他再度转身，同学的那一句黄濑君你干吗被远远甩到后头。

他一路往篮球场的方向跑，额头蒙上了一层薄汗，唇紧紧地抿着。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黑子的头发还很短。一开始还在想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允许进入帝光一队，这种想法多少带着点轻视。

直到那次比赛后，才真正见识到他异质的强大，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尊敬他，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越自己，成为他的光。

他停在篮球场外，轻轻地喘气，发现没有黑子的身影，他这才想起来打电话更快。

正准备掏出手机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身后问，“黄濑君，还不回宿舍吗？”

是小黑子！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他轻轻地喘气，转身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黑子皱了皱眉，“跑这么急做什么？”

黄濑觉得喉咙干涩，他勉强地笑了笑，等呼吸平稳后，才缓缓开口，“小黑子，你还记不记得初三，我们有一场决赛。”

“哪一场？”

“那一场比赛，因为我阑尾炎发作，没有参赛。那场比赛开始的时候，我刚好动完手术，坐在病床上。我看着电视机，看着你和小青峰完美的配合。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成为你的光，该有多好。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望，而如今，实现了。”他顿了顿，缓缓地走在黑子的面前，“你在我心中很重要很重要，所以……”

他握住了黑子的手，下一秒，又摊开他的手掌，将东西放在他的手心，“我将这东西交给你。”

黑子敛眸，看到手中的是一颗白色的小纽扣，他抬头看向他，“黄濑君，这不是给自己喜欢的人的吗？怎么会给我？”

黄濑摇头笑了笑，“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只有最信赖的伙伴。小黑子，我的梦想交给你保管。”

他微微地眯起双眼，表情坚定，“我会让你看见胜利的！”

　32chapter31　交换修改

黄濑君说，将梦想交给自己保管。

黑子捻起那颗纽扣，微眯双眸，将它置于月光下，细细地打量。

第二颗纽扣——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承载着主人的记忆、心意以及梦想。

黑子是相当坦诚的人。他承认被黄濑全心信赖的感觉很不错。

黑子的唇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心情很愉悦。

“黑……黑子同学……”纤细的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黑子愣了愣，转身看向来人。

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黑子对她有印象。

她是班里的国文课代表，叫做今村慧，成绩很好，个性也不错，班里人缘也不错。而且听说……个性挺腼腆的。

黑子眨眼，有些疑惑。

不过他和她说过的话还没超过5句，而且她说的最多的就是‘黑子同学，请交作业。’这一句回话。她叫自己……有事吗？

“今村同学，请问有事吗？”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今村慧明显很开心，而后又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尝试了几次，她都没有说出口，便突然低下头，脸红透了。

“今村同学？”黑子又唤了一声。心中的疑惑更大了，特地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今村慧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突然标准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声音细如蚊子，“黑……黑子同学，可、可以请你把纽扣……送给我吗？”

她弯着腰，手紧张地搓着裙子下摆，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等了几分钟，对方都没有反应，她偷偷地抬眼，瞅了黑子一眼，“黑子……同学？”

黑子被她轻声一唤，收起了脸上有些惊讶的神色，“对不起，我有些惊讶。毕竟能注意到存在感如此低的我，这很不容易。”

今村满头黑线，这是事情的重点吗？

虽然还是感觉很害羞，她再度深吸一口气，重新问了次，“可以将纽扣送给我吗？”她顿了顿，感觉脸上的热意更明显了，“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这样做，但后来一想，这是一年一度的节日，也不知道下一年，我们还能不能再同班。所以，我、我来找你了。”

今村慧很紧张。她的个性一直比较害羞，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胆地向男生表明心意。虽然在大多数人眼里，黑子很不起眼，但不知道为什么，开学时第一次见到他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但是一直都不敢去和他搭讪，等自己理清了想法，才发现帝都纽扣节竟然已经到了。

经过深思熟虑后，她才鼓起勇气，找到他。

想告诉他，我喜欢你。

对方的表情很惊讶，她抿了抿唇，道：“因此，在这个节日中，我想向你传达我的心意。”

传达心意？黑子倏地睁大眼睛，眸子里尽是讶然。

“你……你愿意吗？”

黑子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朝今村慧鞠了个躬，“对不起，请容许我郑重地拒绝。”

今村慧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拒绝他。她脸色白了白，勉强地笑了笑，声音更低了，“没，没关系。”

失败了啊。

本以为，在意他的人不多，自己的机会还比较大的。

没想到……

黑子又朝她鞠了个躬，“抱歉，虽然很伤人，但我还是要说。这颗纽扣，已经有主人了。”说完，他匆匆地转身，朝黄濑刚才离开的方向跑。

今村慧站在原地，咬了咬唇，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最后蹲下身，缓缓捂住了脸。

黑子知道黄濑应该会回宿舍，想到这，他的步伐又加快了。

多亏了今村慧同学，自己才突然明白了。没错。要向黄濑君传递自己的心意。

一直以来，都是黄濑君主动地接近自己，信赖自己，甚至还说出将梦想交给自己保管这样的话。

很窝心，真的很窝心。

那么，自己是不是不再因为火神君的事而感到害怕，应该往前一步，也有所表示，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想法！

黑子绕了学校一圈后，很快就看到了黄濑的身影，他几步追上了他，而后一把拽住了黄濑。

黄濑被这动作一扯，脚步都有些不稳。他皱着眉转头一看，却愣在原地。

“黄、黄濑君……”黑子右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左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细细地喘着。虽然喉咙很痛，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又用力地拽下校服上的第二颗扣子，“既然黄濑君都这样说了，礼尚往来，我也应该有所回应。”

他将扣子递给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黄濑的眼眸，“黄濑君，你也是我最信赖的人。”

黄濑直接呆在原地了。

收到黑子的纽扣的黄濑高兴地不成样子，虽然他知道黑子的出发点并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样，但黄濑还是很兴奋。

在宿舍折腾了一晚上，又是乱跳又是乱唱的。日向堂光见他这样，还以为他打了鸡血。好不容易等他折腾累了，他睡着已经是十一点后的事了。

随后，日向堂光也进入了梦乡。

黑子倒是一直没睡着，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台灯，他拿起了床头柜的纽扣，

白色的纽扣在掌心反射着光，一如那时和黄濑看到的流光似的的萤火。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一次和黄濑君看的萤火虫。黑子将枕头垫高，靠在上面。

大概是因为……那一天，彼此也像今天这样，坦诚了心情吧。

黑子转头，突然拉开抽屉，找了半天才摸出针线。他很快就将白色的线穿进针孔，对着灯光，开始缝了起来。

因为很早就开始一个人生活，除了料理外，黑子对于家务还是很擅长的。从他的生活习惯和干净的房子就可以窥见一二。

针线活他会一点，虽然说不上技术多好，但缝个扣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另一边。

绿间看着手上的纽扣，抿抿唇，拉开抽屉，将扣子放了进去。

一室无声。

大概是因为心情很好，黄濑这一觉睡得很熟，结果在五点钟的时候，被黑子先生一通电话吵醒了。

“喂……黑子先生，有什么事吗？”黄濑拿着手机，刻意压低声音，怕吵到还在熟睡的另外两人。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和你说一声早安。”

黄濑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墙上的钟子，颇为无语，“现在才五点……说早上好也太早了吧！”

虽然睡眠被打扰了，但黄濑的态度还是很温和的。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有些感慨，“脾气真好。”

“我可不是对谁脾气都这么好的。”

“是是是。那就这样了。安。”

黑子哲也挂了电话，看向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扯了扯嘴角，轻声说：“如有来生，我愿为树，一叶之灵，窥尽全秋。”

等黄濑再次睁眼时，黑子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饭堂了。当他迷迷糊糊地看到黑子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时，诧异地睁大双眼。而后重重地揉了揉双眼，发现不是错觉，他先是一愣，而后了然地笑了笑，喜悦在心中缓缓地蔓延。

为了让黑子等他，黄濑扑在黑子身上，打滚卖萌撒娇，硬是让黑子不耐烦地答应了。黄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两人快速地吃完早餐，一同去了教室。毕竟，今天早上去灭绝师太的课，向来没有人敢随便缺席的。

黄濑一路上都缠着黑子，让他帮忙把他的扣子缝上去，黑子无视，把他当做空气。

黑子和同学们道了声早安，慢条斯理地来到自己座位，坐下，从抽屉拿出历史书，淡淡地道：“自己缝。”

“诶？”黄濑没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你自己缝就没意义了。”

黑子这样说，黄濑一想，也是。小黑子的纽扣由自己缝上才更有意义。下一秒，黄濑却犯难了。

缝补这些活儿自己不会啊。要不找小川野，让她教教？

下一秒，黄濑狂摇头。

不不，算了。那个小气鬼不仅不会帮忙，还会落井下石的！

于是，黄濑就苦着一张脸，纠结了一上午，课倒是没听进去多少。

黑子时不时地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了几近不见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十万字了好开心（*？︶？*）

　33chapter32　噩耗

中午刚下课，黄濑几个人正准备去饭堂吃饭，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黄濑停住脚步，看着手机上陌生的手机号码。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快速地接通。

“喂，请问你是……”话还没有完全问出口，就被对方打断了。

“喂。请问是黄濑凉太先生吗？”听筒传来的一把相当浑厚的声音，只是黄濑从来没有听过。

他皱了皱眉，“我是。”

“您好。我是东京警察局的民警直村小太郎。请问死者黑子哲也先生是否在今天凌晨五点给您打了电话？”

“死……死者？”黄濑握紧了手机，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的。黑子哲也先生于今日凌晨六点投湖自杀，11点后打捞上尸体，拆下手机上的sim卡时发现，您是他在死前最后联系的一个人。”

“请问，当时他对您说了……”

黄濑缓缓地放下手机，表情茫然地对黑子道：“小黑子，为什么……我听不懂他在说么……？”

那个人……死了？

黑子先生投湖死了。

黄濑觉得很可笑。

那样温和善良的一个人居然死了？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他没有朝那位警察大吼大叫，异常冷静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和黑子立刻赶去了东京警察局。

黑子也不相信那个人会选择自杀。

当到达东京警察局时，已经有人站在门口等待着了。

很快，黄濑和黑子在警察局看到他了。

他静静地躺在那张床上，床单盖着他的整个身体。

黄濑和黑子都不敢动，直村小太郎叹了口气，掀开了那张床单。

他亚麻色的头发湿湿地贴在两颊，琥珀色的双眸紧紧地闭着，再也看不到他温和的目光。双唇死死地抿着，他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的，如今却没有了平时淡淡的弧度。

更重要的是，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侵泡，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浮肿了。

“喂，黑子先生。今天不是4月1日，别玩什么愚人游戏。”黄濑僵着一张脸，紧盯着那个了无生息的人。

黑子紧紧地抓住黄濑的手臂，满脸茫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位先生，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