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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如萍驯夫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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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芬听了这话,反倒是气笑了:“六小姐总是有这么多话说。我可说不过你。老七,我只问你,你今儿是非出去不可呢,还是在家陪我们几个说说话。”

“表姐,何必强人所难呢。人家是想答应了外头的客人的约的,我只不过是自己上门的,哪里有让七爷特意留下来的道理?”白秀珠听了他们的对话,一肚子火,立刻摆在了脸上,语气酸酸地道。

“三嫂,我今儿也累了,只是刚才他们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非催我出去。我已经让金荣回了他们了。三嫂,瞧你那话,我们家和白家既是朋友,又是亲戚,哪里能越过其他朋友的礼。”金燕西眼见着就要吵起来了,连忙笑着上前道。他说了那番话后,又转向了白秀珠:“白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和六姐不巧正好出去了,并不知道白小姐来了。白小姐快请坐。”

白秀珠这才带了些笑:“七爷一向很忙,我只不过是闲得发慌。正好哥哥来找总理,我也就一起来了。”

一直聊到了晚上十点,白雄起和金总理谈完,带了白秀珠离开。金燕西立刻起身就回了房,金润之拉了金敏之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金燕西的房间,冲着趴在床上的金燕西道:“燕西,你给我老实说清楚。你这到底是和冷小姐好,还是陆小姐好,这个白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金敏之笑了:“六妹,这除了白小姐,我可是一个不认识啊。这陆小姐可是上回在咱们家受了委屈的那位陆小姐?”

“正是。”金润之坐在了床边,使劲扯开了金燕西蒙在头上的枕头,“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个。父亲母亲虽然是不管我们交友,可不能这样耽误了别人。你要交往就好好确定一个下来。莫非,真的是白小姐。”

金燕西一听这话,立刻就坐了起来:“什么白小姐。白秀珠是三嫂的亲戚,我们只是一般普通朋友罢了。冷小姐是我引为知己的女子,至于陆小姐……”金燕西忽然想起那乌黑秀美的发下那段修长的脖颈,心里一动,不自觉地就沉默了。十多年后,当他读到那首诗的时候,只觉得写尽了他此刻所想:“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18。 北平巨变

金润之和金敏之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从金燕西的嘴里撬出到底他喜欢的是哪位小姐。走到润之房门口的时候,敏之突然停了下来,说道:“我瞧啊,七弟现在自己也茫然着呢。那位白小姐就不说了,横竖是有人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位冷小姐我不熟悉,听你们说着是一位有才情的女子,只是家境不怎么样。这样的女子,往往都是清高孤傲的,估计还瞧不上老七呢。至于这位陆小姐,六妹,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这未来的七弟妹,一定是这位陆小姐。”

润之却是不信:“我觉得是冷小姐。五姐,老七和那位陆小姐可是不对盘已久呢。”

敏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老七的心,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老七对这位冷小姐可以说是远观的欣赏,可是对陆小姐,也许有些情愫,他自己都没发现罢了。

金燕西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心里更深的想法,北平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说什么!日军已经开始进攻我们山东了?”陆振华腾地站了起来。

李副官将手上的电报递了过去:“这是他们传过来的电报。”

陆振华刚接过来,门外一个警卫进来通报:“将军,金总理来了。”

陆振华匆匆扫了一眼电报,在心里斟酌了片刻,有了数,这才对着李副官道:“你再去打探消息。尤其是,这总统府的动静。”李副官立刻应了,大踏步地就出去了。陆振华这才理了理衣领,回到椅子坐下,对着警卫道:“请金总理过来吧。”

金铨走进陆振华的书房,只是揖了一礼,连坐也没坐,直接开门见山:“我想借陆将军一杆枪使使。”

这一杆枪,可不是所谓的一杆枪啊。陆振华抬起头来:“金总理,我陆振华不过是一介莽夫,哪里有什么枪,不过是那猎些鸟兽的猎枪罢了,哪里上得了台面。”

金铨上前了一步:“陆将军,谁不知道你黑豹子的名号。眼下正有些鸟兽不大安分,陆将军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这枪可不是个好东西,有时候,打不着猎物,反倒会伤了自己。”陆振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知道金总理是想自己借呢,还是帮人借呢?”

“陆将军,如今北平的局势你也知道。倭寇强行登陆了山东岛。山东离北平有多远,想陆将军是比我还清楚的。这倭寇提出的二十一条到底如何,你我均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若是真的向那鸟兽妥协了,我们岂不是与禽兽为伍了?”金铨索性把话都说开了。

陆振华手上把玩着两只钢球,听了此话,笑道:“金总理此言深得我心。我陆振华就卖你金总理一个面子。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若是上头有命,我陆振华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不从啊。”

金铨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对着陆振华一拱手:“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陆将军了。将军放心,总统一切均知的。”

次日,如萍下午放学,正要收拾东西往外走,忽见依萍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何书桓。书桓紧张地道:“如萍,今天放学后哪里都不要去。你快和依萍回家。”依萍也一个劲儿地点头,转头对着书桓说:“书桓,你等等,我去找心萍和方瑜。”

如萍满心疑惑,忽听一声尖叫,舒小双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兵,好多兵。外头街道上都是兵。”

“快收拾东西,晚了就来不及了。”何书桓一把拽过了如萍的书包就往外走。如萍慌忙跟了上去,心里却有着不好的预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心萍她们匆忙地跑过来。几人上了车。坐在汽车上面,如萍看到周围全是一列列走过的兵,个个手上拿着枪。如萍的手顿时被方瑜握紧了,一股凝重的气氛缓缓地蔓延开来。如萍不自觉地就屏住了呼吸。

街口站了许多的卫兵在检查来往车辆。如萍他们的车也被拦了下来,那司机不知道给卫兵看了什么,很快就被放行了。这种架势,是要做什么!如萍的手心渐渐地出了汗。

所幸的是他们接下来并没有被怎么阻拦,很快就到了陆家。如萍他们刚刚走进客厅,李副官就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司令,总统发了最新的任命书。白雄起被升任副总理,暂代总理职务。”

暂代总理职务!陆振华一下子站了起来:“白雄起!那金铨呢!”

“被撤职了!”李副官顾不上抹头上的汗,“我回来的时候,金家门口全是兵,只能出不能进!”

陆振华的马鞭子一下子抽在了茶几上面,大踏步地就往外走:“备车,我要去总统府!”

他话音刚落,门口的警卫就跑了进来:“将军,外面来了两队兵,已经把我们门口堵住了。”

“这是不让我和金家来往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拦我!”陆振华一声怒吼,立刻往门口走去了。

身边的心萍欲动,如萍拽住了她,冲她摇摇头,说道:“国若将亡,家之何存?”白雄起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明白。陆振华这次,估计是真的发火了。他虽然是个土匪头子,但是国家和私人恩怨他是完全能够分清的,不似某些人,为了一己私利,弃国家而不顾。

陆振华离开了许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大厅里面坐着。时钟一点一点地指向了晚上十点,如萍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一股子针刺一样的酸麻感。旁边的王雪琴都掌不住想睡了,如萍回身刚喊了一声“妈”,客厅的大门顿时被砰地一声打开了。陆振华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手上还提着一把枪,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老爷子,您没事吧。”王雪琴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抢上前去扶陆振华。傅文佩落后了一步,大太太本来要起身,见这情况,只是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陆振华。

陆振华摆摆手:“我没事。你们都回去睡觉吧。”

王雪琴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住了口。如萍刚扶着王雪琴上了第一级台阶,陆振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萍和心萍过来陪我吃点夜宵。”王雪琴忙给如萍使了个眼色。如萍把王雪琴交给了梦萍,叮嘱她两句后,这才转身。

书房里面,陆振华坐在太师椅里,目光一直盯着面前的一张纸。如萍和心萍端着夜宵走了进去。李副官在门口守着,见了她们两,连忙站直了身子,给她们开门。如萍跟着心萍走进去,看着陆振华,她竟觉得他全身染上了一层哀伤。

“爸爸。”心萍把托盘放下了,轻声叫了陆振华一声。陆振华这才抬起头来,伸手去接碗,一边道:“你们都坐下吧。”

陆振华低头吃着面。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如萍自己刚夹了两筷子,他已经吃完了一碗。如萍没什么胃口,抬起头来看着陆振华:“爸爸,是不是外面的情况很不好?”

陆振华坐直了身子,端过了第二碗面,应了一声:“北平都戒严了。我们家和金府,哼,那可是当贼一样地防着呢。”

“那总统府呢?”心萍追问道。

“总统并不在总统府。现在的一切事宜,都是白雄起一个人。”陆振华的手不自主地摸着那杆枪,“他向总统建议,调了安徽南京那边的兵过去山东,却是夹道欢迎倭寇们进北平。今天下午倭寇就进了北平了!我的兵,全被堵在了城外,竟拿大炮对准的。”

如萍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可是金总理昨天早上才过来找的您啊。您和金家平常也有往来,昨天压根儿没有调兵的迹象,白雄起是怎么知道的呢!”

与此同时,金铨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面色凝重。金太太也坐在一侧。其他的人都围坐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忽听有人回报:“七少爷回来了。”

“爸,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您会被撤职了。”金燕西大踏步地进来,一脸的焦急,“爸,我在白家听说了这事,真是吓了我一跳。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生了这事。”

金铨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金燕西回答道:“白秀珠啊。不是您让我给她赔罪的吗?我昨天去了,她嫂嫂让我今天一定要过去吃饭,说是有话跟我说。”

“你在白家碰到白雄起了?”金太太突然开了口。

“是啊。昨天去的时候,秀珠的哥哥正要出门,说是要来拜访父亲,我说父亲去了陆家,想是有要事。他就说改日再登门。”金燕西一头雾水,“怎么了吗?”

金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啪的一声,他一巴掌扇了过去:“孽障!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长脑子的孽障!”

金燕西完全懵了,看向了金铨:“爸,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您要打我?”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就是被白雄起给暗算了!你父亲好不容易向陆将军借了兵,全被你一句话给毁了!”金太太说着,竟晕了过去。

19。 打了金燕西

陆振华一直待在书房里面。如萍拿起电话,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声音,看来早被有心人给控制了。陆家的大门外面时刻都有兵在巡逻。整个陆家都笼罩在了紧张的气氛中,不,不光是陆家,整个北平上空都盘旋着这样的低气压。

自从如萍说了那句话后,她就觉得自己冒失了。陆振华不是傻瓜,定是早想到了那一层。如今那消息只有金陆两家知道。而陆家跟白家是几乎没有来往的。对陆振华来说,兵还是那些兵,城里城外不过是威严的问题。可是金铨那边,那就是天翻地覆的区别了啊。

两天,陆家被围了整整两天。在第二天的下午,突然兵都走地一干二净了。而一直沉默着关在书房里的陆振华,终于现身了。他并没有出去,而是起身去了餐厅,让李婶给他做一大碗面。王雪琴听了消息,急急从楼上赶下来陪着陆振华吃东西,又说些自己胎动了,一定是孩子想陆振华之类的话。说了两句,见陆振华没有反应,王雪琴识趣地闭了嘴,猜到现在的情况可能不是自己插科打诨就能够解决的了。

如萍的心里却是灰败了下去。二十一条,她清楚地记得,还是妥协了。知道历史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历史,那种感觉,是你说不出的心痛。她的目光看向了陆振华,若是金铨真的借到了兵,会不会,还是同样的结果?

次日一大早,如萍陪王雪琴去医院做检查。往常这个时候,街上都有很多的人了,今天竟然是没几个人在走。北平,什么时候变地如此冷清了?如萍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细细地思索着:她能做些什么,她能为这千疮百孔的中国做些什么,才不枉她穿越了这一场?

正想着,车就到了医院。如萍回过神来,扶着王雪琴下了车。两人刚进了医院,如萍抬头,惊讶地喊道:“润之姐,你怎么在这里?”

正拿完药的金润之听到了如萍的声音,忙回过神来,见到如萍母女,快步上前来:“陆伯母,如萍,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怎么会在医院?”如萍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金总理怎么样了?”

润之勉强地笑了笑:“我爸爸倒是没事,是我妈晕倒了。我这正要拿药过去呢。”

如萍见她的脸色,连忙道:“润之姐你先去忙吧。等我陪妈检查好了,一定过去看金伯母,只是不知道,金伯母住在哪间病房?”

金润之说了病房的位置,对着两人笑笑:“那我先过去了。”她刚转身,又犹豫了一下,凑到了如萍的耳边,低声地道:“其实,除了我妈妈,燕西也不太好。”如萍抬头,看见了金润之投过来饱含深意的一眼,心里愣了一下:金燕西怎么了?

王雪琴的孩子一切正常,她的身体指征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她算是高龄产妇了,大夫嘱咐了几句,如萍一一地记下了。两人走出检查室,王雪琴道:“医院门口我瞧见有花店。你去给金伯母挑束花,也算是尽个心意。我就在这里坐坐。”说着,王雪琴指指大厅里面的长椅。

如萍点点头,小跑出去买了花,又买了些水果和糖果。她提着东西回来,远远地就看见王雪琴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她的心突地一跳:这男人是谁?

怀着疑惑,如萍加快了步伐走近了。王雪琴一进到如萍,连忙招手:“如萍,快过来。”那男人也转过身来,却是一个年轻男子,比如萍大上几岁,戴着一副眼镜,却是彬彬有礼。老牛吃嫩草?如萍的脑海里闪过了何书桓的表弟的面孔,忍不住浑身一阵寒战:太可怕了。

王雪琴拉过了如萍,笑着对年轻男人道:“这就是我的女儿如萍。如萍哪,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柳次长的公子柳春江。”

柳春江。如萍的眼睛倏地睁大了,她差点忘了这号人物了。这可是敢于向门第阶级挑战的痴情男啊。如萍看着柳春江愣着神,倒弄地柳春江闹了个大红脸:“陆小姐。”

如萍连忙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瞧着柳公子有点面熟,一时就忘了。”

“想是如萍上回瞧见柳太太,这才觉得柳公子面熟。”王雪琴笑着道。

如萍用胳膊肘碰了碰王雪琴。王雪琴瞧见了如萍手上的花,这才想起正事。虽然眼前的这个比较青年才俊,但是毕竟父亲只是一个次长,金铨再怎么是个总理(她选择性遗忘了金铨刚刚下课)。王雪琴对着柳春江笑了笑:“柳公子,我们还有事在身,就先不打扰了。”

如萍扶着王雪琴赶快撤退。王雪琴走了一段路,忽然一下子醒悟了过来,附在如萍的耳边:“金总理现在已经失势了。我瞧着这个柳公子不错,比之前的那个秦家的孩子好,比金燕西也长得好。多交往看看,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妈。”如萍万般无奈地看了一眼王雪琴,满脑子都纠结:难怪她刚才看了柳春江眼熟,她看了全天下的青年才俊都眼熟。

两人正说着,已经走到了金太太的病房门口。王雪琴使了个眼色,如萍正要上去敲门,门突然从里面开了,金燕西从里面走了出来。

如萍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金燕西红肿的嘴角,不由地一愣,正要说话,金燕西低下了头,侧开身子。里面的金润之高声地道:“燕西,你站住。”她说着,目光瞄到了门口的陆家母女,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的笑:“陆伯母,如萍,你们来了啊。”

好象出现的不是时候。如萍笑着打了声招呼:“润之姐,金七爷。”她话音刚落,金燕西脸色突变,一把推开了如萍就往门外冲。

如萍没有料到他的动作,身子被往后推了一下。她的左手手下意识地就拽住了推自己的那只手,右手上的花往金燕西的脸上一甩,人往前踏了一步,胳膊肘就撞上了金燕西的胸膛,她的整个人已经移了过去,右手拽起了他胸口的衣服,一个用力,金燕西被她举了起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断喝:“如萍!”

如萍突然反应了过来,忙把甩到身上的人又放了下来。由于门口太窄,她放金燕西下来的时候,只觉得手上一震,金燕西闷哼一声。如萍的动作瞬间轻了下来,将金燕西平放在了地上,一脸的尴尬。

金润之忙跑了过来,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燕西,你有没有怎么样?”

王雪琴忿忿地瞪了如萍一眼。如萍讪讪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却在忿忿:谁让他突然发疯推自己一下的。

金燕西被闻讯而来的护士和医生给抬上了病床。王雪琴跟进去瞧了,如萍一个人在过道上面,耷拉着头,来回地踱着步。

“如萍?”金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如萍一跳。她连忙抬起头来,看到走过来的金铨,满脸是笑:“金……伯伯。”她硬生生把在嘴边的总理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金铨听出了她话里的停顿,笑地云淡风轻:“既然都来了这里,怎么不进去看看呢。他们都在里面。”

如萍支吾着,低下头去:“我,我刚去瞧过了,妈妈在和金太太说话,我出来,上卫生间。”尿遁是最好的借口。

金铨看她在那边磨蹭了那么久了,可是一点不像是她说的借口。他笑笑,也没有揭穿她:“那我先进去了。”

如萍点点头,看到金铨要推门,她突然出声道:“金伯伯,那个,您还好吧?”

“你看我是好呢还是不好呢?”金铨倒是觉得有些意思。家里的人都小心翼翼,没人敢在他面前提那件事情,偏这个小姑娘倒是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如萍也觉得自己冒失了,琢磨了一下,说道:“金伯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金铨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松了许多,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重复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萍看到金铨推门进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拔腿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难道还留下来被人切了吗。

柳春江偶然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如萍,刚喊了一声哎,如萍已经跑地没影了。他取下眼镜揉揉眼睛:兴许是自己看花了?

如萍一路狂奔到了街上,来不及刹住脚,直直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对不起!”“如萍?”两个人同时出了声。如萍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欧阳于坚的下巴。她的脸瞬间红了,往后退了一步,强自镇定下来:“欧阳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问出口,欧阳于坚身后的人就像是回答她一样,突然迸发出了一阵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河山。”“拒绝二十一条。”如萍下意识地就退了一步,不是吧,她遇上传说中的学生游行了?

 20。向金燕西道歉

“如萍同学,我们的河山被日本人占领了,我们的官员不顾广大人民的意愿,跟日本签下了那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身为一个中国人,身为一个有血性的学生,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我们的国家贡献自己的一腔热血吗?”欧阳于坚一把拽住了如萍的胳膊,忿忿地说道。

周围的学生都经过了如萍的身边,都是群情激愤地喊着口号。欧阳于坚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如萍:“如萍,加入我们吧。我们把我们心里的话都喊出来,让全世界都听到中国的声音。”

“如萍,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响了起来,尔豪的声音响了起来,“妈刚刚打电话回来,问你回家没有。你还不快点跟我回家。”

尔豪,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如萍为难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朝着欧阳于坚鞠了个躬:“欧阳老师,我家里真的有急事。我先回去了。”

欧阳于坚还想说什么,如萍已经飞快地跑开了。欧阳于坚只看到她头发在阳光跳跃的模样,不自觉地看呆了,直到浩然在他耳边喊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如萍这下是脱身了,可是回了家以后,她就被训了个狗血淋头。

“你胆子还真大啊,金家的七少爷你也敢打。人家还以为我王雪琴教不来闺女,竟教出了这样野蛮的女儿。”王雪琴在如萍的面前来回地走着,说到这里又气急了,“你说说你,天天就知道打架,变成了什么样子。”

尔豪看到如萍低着头,一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说情道:“妈。爸爸让如萍学些功夫,也是为了如萍好。”

王雪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说过不让她学了吗?我当然知道让她学功夫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三番四次的打架,给我惹些祸来。上回在金家打了人,这回你倒好,连金家少爷也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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