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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爱,旧了时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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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人握着勺子的手臂举到额前,用手背擦了擦额前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自然是为了感谢你的一掷千金。”她的声音濡濡的,在这空气中弥漫看来,比之平日里气势凌人的模样,此时此刻看上去,显得小了许多。这么看上去,跟个小孩子似的,巴掌大的脸,一双杏核眼黑白分明。
迟宇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失了神。
当年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这么久以来,躲到哪里去了呢?
“仅仅一顿饭?”迟宇新毫不领情,连语气都是不屑。
何可人没理他,也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下的食物。
紫砂锅里炖着的乳鸽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一齐扑进鼻子里。油烟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夕阳照进屋子里,整个厨房都笼罩在一层昏黄的光线之中。
站在迟宇新的角度看来,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清晰起来。
“不然呢?肉偿?”
迟宇新的眼里染上了夜色般浓重的墨色。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冰冷的语调。
“那我这可就没什么能给迟少的了。你不是慈善家,那么,就只能是人傻钱多了?”何可人挑眉看着他,语气有些冲,毫不掩饰的挑衅之色。
迟宇新看着她,目光黝暗,看着她,似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内心深处。何可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迎上他的目光。
这清河城人人都说迟家三少是温文贵公子。
何可人却坚信,他只是个阴晴不定的臭男人。
嗯,臭男人。
即便,他是她唯一能握住的一根稻草。
即便,没有他,就没有她。
“明天陪我回趟家。”迟宇新突然开了口,打破了彼此的沉默对峙。
这个回家,自然是去迟家宅邸。
何可人停了一会,转过身走到一边,打开一边的紫砂锅,放入佐料,一边说,“你确定?”
“怕了?”
“这么看不起人 ?'…fsktxt'你觉得,如果我真是这么容易被吓退的,今天还会站在这里?即便是要怕,也该是你吧。”
“那就这么定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只是,这才该是迟宇新该有的样子。
他与她厮混多年,文艺的说,是彼此相携着,在黑暗中并肩行走。直接的说,她也只是迟宇新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所以,到现在,她甚至连一次,都没进出过迟家。这一次,他提出带她回去,也只是为了他口中的契约。
我会娶你。
无关感情,无关承诺。仅仅只是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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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春节了。春节快乐。亲爱的们。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3…U…W…W)
吃饭的时候,佣人都退了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两个人。连碗筷之间的碰撞声都听得格外清晰。
迟宇新沉默地吃着饭,侧脸棱角分明,轮廓坚毅,高蜓的鼻梁,薄唇抿得紧紧的,狭长眉眼是一片幽深的潭。
何可人也不管,只低头自顾自地吃着,直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抬起眼,才发觉迟宇新正看着她。她放下筷子,“怎么?不合胃口?”
“政aa府这次产业转移示范园区的标书做好了没?”
迟宇新说得却是她意料之外的问题。何可人愣了一下,“初稿已经基本定了。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完善。主要是迟宇荣和姜家也在竞争对手之列,倒是有些担心。除此之外,基本都还算OK。”
迟宇荣是迟宇新的哥哥。迟宇新虽说是迟老爷子最爱的儿子,却是自立门户单打独斗,这些年没倚靠过迟家。反而是长子迟宇荣一直在打理迟氏。
这一次,迟宇荣出面,毫无疑问,等同于迟氏出面。
迟宇新听了何可人这番话,目光沉了下去,薄唇轻启,“把标书做好。其他先不要想。”
这句话,总算是给了何可人一颗定心丸。
她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杏核眼猫眼似的瞅着他,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的模样,“我要是不了解你,怕是都要觉得你喜欢我呢。”
迟宇新站起来,走过来,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我该怎么想?”她反问。
话音落下,迟宇新却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嘴唇贴着他的耳际,“是你的话,会觉得是爱情重要,还是陪伴重要?”
没有任何缘由的,突如其来的话语。
没等迟宇新的回答,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又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呢,并不需要爱。我只要切切实实的陪伴。”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是朝朝暮暮。
曾经,她也是这么以为。只是,时过境迁,到今天,她所需要的,追根究底,只是实实在在的陪伴,是可以握住的不离不弃。
迟宇新抱着她,大踏步地走进卧室里,将她扔在床上,俯身下来,双手在她的胳膊上方,撑着床,“那就留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走。”
她仰头,搂住他,红唇印上他的唇,唇角眼角都是最美的弧度,语调是十足的妩媚,伴随着身上的幽香一起蛊惑着所有的感官,“三哥,除了你身边,我还能去哪呢?”
“难得你竟然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只是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给你些自信罢了。”她不冷不热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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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大家新年快乐。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6)
迟宇新反常地没回击,转了话题,“见到何光耀了?”
何可人怔住,抬起眼,看着头顶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你是想知道什么呢?需不需要我一字不落地把对话复述一遍?”
迟宇新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在她的脸上慢慢油走,然后捏住她的下颌。他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进怀里,手指按在她的背上,紧紧地贴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棉麻质地的衣服传递到肌肤上,“睡吧。”
何可人也没了和他斗嘴的力气,靠在他的怀里,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中午,何可人和迟宇新一起去了堇会所。何可人择了一处靠窗的位置,照旧点了一份麻辣虾。
她吃饭时向来不爱多说,只低头猛吃。
正吃到兴起时,却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撞进耳里。
“迟三哥也来这吃饭?好巧。”
何可人抬眉,看着对方,只一眼,随后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吃着。吃相几乎可以算得上有点不雅。
迟宇新只淡淡点了头,转而看向何可人,“慢点吃。吃这么急,又没人跟你抢。”
温柔的近乎宠溺的语调。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毒舌和刻薄。
何可人含糊地应了一声,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吃着。
面前这人正是何家二小姐何昕言。
被宠坏了的富家千金,娇蛮任性。
真是讨厌啊。
只是,那也曾是她的模样。
“我今儿刚好也是一个人,一起呗?”这么说着,她已经坐了下来,招呼了侍者过来,“一份法式鹅肝。”
“三哥,听说昨儿的拍卖会上,你拍下了一只翡翠镯子?”何昕言双手托着腮,单纯无辜的模样。
昨天迟宇新陪着迟太去的,不知怎的相中了那只翡翠镯子。
恰好,是顾锦言准备拍下的那一只。
自然,是一场恶战。
最后,迟宇新以天价拍下。
隔天,他随手将那装着翡翠镯子的锦盒丢给她,“戴着。”
没有浪漫的过程。fsktxt小说下载
只属于迟宇新的方式,蛮横霸道地……让人安心。
迟宇新唇边挂着浅浅笑意,“不是说这玉镯子能辟邪么。”这么说着,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对面的何可人。
何昕言这才看见,那白希细瘦的手腕上戴着一只色泽通透而温润的翡翠镯子,只一眼,便能断定是上等的货色。
她嘟了嘟嘴,“三哥还信这个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可人戴着,也好看。”迟宇新慢慢地说着,一字一句,都满溢着温柔。
何昕言又扫了一眼何可人腕间的镯子,脸上有些挂不住,继而转了话题,“迟叔叔让我今儿晚上去你们家吃晚饭呢。”
“是么……”
“是啊。迟叔叔可比你疼我。”何昕言看着他,小女儿情怀的模样。
这话,估摸着也是说给何可人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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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
何昕言又扫了一眼何可人腕间的镯子,脸上有些挂不住,继而转了话题,“迟叔叔让我今儿晚上去你们家吃晚饭呢。”
“是么……”
“是啊。迟叔叔可比你疼我。”何昕言看着他,小女儿情怀的模样。
这话,估摸着也是说给何可人听得。
何可人也不吭声,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盘子里麻辣虾。这辣,够劲,辣得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来。连空气中都染上了辛辣的气息。
坐在对面的何昕言微微蹙了眉,脸上却还是教养良好的笑容。
“你们一家都过去?”
他的声音温和,低沉的小提琴一样温醇的语调。
何昕言脸上已经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却还是礼节性地忍着,却连眼睛都亮了起来,“是啊。迟叔叔说,刚好锦言哥哥也回来了,两家人一同吃个饭。”
迟宇新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笃笃”的声音一下一下,规律而沉稳。
何可人只当没听见,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后,她拿起一边的玻璃杯,仰起头,咕咚咕咚地迅速将一杯水喝完。吃相几乎能算不雅。不似对面的何昕言,端坐着,贤良淑慧的模样。
迟宇新体贴地递来面纸。
何可人接过,擦了嘴,看了一眼紧盯着自己的何昕言——眉目之间,与她有四分相像。她勾了唇,笑得漫不经心。
这笑容落在何昕言的眼里,有几分刺眼。
迟宇新见何可人欲离席,也起了身,朝何昕言略颔首,“我和可人先走。”
“那晚上见咯。”何昕言点头,露出晴好的笑容,提醒他。刚刚二十岁的年纪,连声音都是脆生生的。
他微笑,点头,“好。晚上见。”继而搂着何可人的腰,往外走去。
身后,何昕言看着那两人,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收了下来。
握着刀叉的手狠狠地切向盘子里的鹅肝。
自始至终,何可人甚至没用正眼看过她。
视野里的女子一身白裙,自腰间一泻而下,黑色的丝绸腰带松松地系着。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着。
就连这背影,都叫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自十多岁时,她便知道,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清河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迟宇新的情人。这清河城里,但凡提起何可人,都是一片鄙夷之声。
就连父亲,也不准许有人在他面前提及她。
何可人,是迟家的耻辱。她一直以为,是这个样子的。
傍晚,迟宇新开车载她去迟家老宅。何可人懒懒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侧着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致。
CD里放着巴赫的奏鸣曲。
心里莫名的烦躁,她探身,切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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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过年回了一趟老家,没有网,所以有两天没有更新。对不起各位等更的亲们~~~~今天会一起补上来的。稍后还会有三更。。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8)
心里莫名的烦躁,她探身,切了歌。
Nowhere。left。to。go;
Are。we。getting,closer,closer;
No,we。all。know。is。no;
Nights。are。getting。colder,colder;
Hey,tears。all。fall。the。same;
We。all。feel。the。rain;
We。can’t。change;
Everywhere。we。go,we。looking。for。the。sun;
Nowhere。to。grow。old,we。are。always。on。the。run;
They。say。we’ll。rot。in。hell,I。don’t。think。we。will;
They’ve。branded。us。enough;
Outlaws。of。love。
迟宇新微微拧眉,用余光看了一眼何可人。只见她靠在椅子上,头搁着窗户玻璃,垂着眼,长睫在白希的肌肤上投射出一道浅浅的阴影来。修长的双腿斜斜地伸直了。十足的懒散模样,活像一只小猫。
到了嘴边的讽刺的话,终究还是被咽了下去。
直到车子停下时,何可人才回过神来,她解开安全带,抬起头,恰好迎上迟宇新的目光。然后牵扯起嘴角,笑颜明媚动人,“又是一场恶战等着呢。得提起精神啊。”
“还知道你最近无精打采魂不守舍?”迟宇新说得讥讽。
何可人也不以为意,“女人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
“你的那几天还差得远吧?”
“提前了。”她一脸坦然。
然后直起身,拿起包,就要拉开门时,她犹豫了一会,停了手上的动作,“背负起所选择道路上的所有罪孽,这种觉悟,我还是有的。所以,我不会弃械投降逃跑的。”
却忽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了她,紧紧地搂住她。
密密实实,不留间隙的拥抱。
何可人被他勒得几乎有些喘不过气,因这紧密拥抱而来的窒息感,却让她觉得终于有了着落。
迟家佣人打开门时,何可人一眼便看见何家与迟家一大家子人相谈甚欢。她的到来无疑像是一记闷雷,炸开来。
周遭都寂静下来,七八双眼睛直直的望向她。
那其中,顾锦言依旧静静看着她,那一双温柔眼中,满是哀伤之意。
迟宇新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微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和手背,然后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她稍稍贴近了他一点,微笑看向在座的两大家子人,笑容是比这春天还要明媚动人的嫣然,长裙是冬日落雪一般的纯白,映着红唇黑发,分外妖娆。
“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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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的这首歌是AdamLambert的《outlaws。of。love》。最近很喜欢这首歌。刚好切题。喜欢的亲们也可以去听一听的。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9)
“既然知道过来会打扰,那就不该过来。”迟太的语气很冷,眼神凌厉地像是要将她剜了去。
何可人立在那里,微微笑着,毫不介意的模样。
“今儿碰见昕言,说是今天迟家一家子过来吃饭。我想着,更好趁着这机会,让何可人和你们见见。你说呢,何叔?”迟宇新抬眼,看向坐在一边的何光耀,狭长双眼望向他,一片幽远深沉。
他特意地,连名带姓地唤她。不过是为了提醒在座的各位,她何可人,也是何光耀的亲生骨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十月怀胎所产下的。也曾经被他深深宠爱着,被他取名为可人,可人如玉。
李云沁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满地看向一边的何昕言。何昕言毕竟年纪还小,不好言语,只得嘟着嘴,又恨又气地瞪着何可人。
而何光耀的脸也有些挂不住。
迟老爷子淡淡开了口,“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个饭。今天这个场合,她在的话,也好。”
阮莫愁接了话茬,“也是。这婚事,总归是该定下来了。”
“是。我和可人在一起有十年了,我也三十五岁了。是该定下来了。”迟宇新淡淡说出口。
“迟哥哥!!!”何昕言涨红了脸,一双眼睛盛了泪,看着迟宇新,急急地喊出口,又委屈又着急的模样。“你如果没存这份心,怎么会由着那些报道,带着我出入各种场所?”
他笑,又绅士又温柔的模样,“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可人的妹妹,将来也就是我的妹妹。照顾你,是应该的。”
果然是高品质践人。何可人在心里暗自腹诽。
何昕言扁嘴,眼泪欲落未落,那可怜的模样,看得何可人都要心生怜惜了。
“宇新!”迟太赶紧上前抓住迟宇新的胳膊,“说什么呢,你这孩子。都三十多的人了。说话没个计较。”
迟宇新没理她,平静却坚毅的目光慢慢地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何光耀身上。“倘若我娶了何昕言也未必不可以。但我不敢保证,几年后,我不会离婚再娶。毕竟有的人,是没办法放弃的。对吧,何叔?”
这话,无疑像是一把刺刀,干净利落地刺进何光耀的胸口。
而何光耀,连反击都不能。
就连一边的李云沁都变了脸色。
顾锦言原先一直望着何可人,此时此刻,也垂了眸。不敢再去看何可人和迟宇新此时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当年,何光耀和尹芬大婚,彼时,尹氏势力正盛,何光耀经营的不过是一家小建筑公司。婚后,何光耀倚靠着尹氏在清河城的人脉和经济实力,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公司。次年,便喜得千金,何光耀高调地为女儿举行百日宴,取名何可人,取“何”字写法,又有可人如玉之意。一时之间,何光耀可谓是家庭事业两得意。
只是,七年后,尹氏没落,濒临破产。何光耀却偏偏在这时提出离婚,前提则是帮助尹氏度过这一关,以及放弃何可人的抚养权。走投无路的尹芬为了守住尹氏,迫不得已同意离婚。但这之后的尹氏,已经只剩一个躯壳。离婚后,何光耀迅速再娶,他的初恋李云沁带着与何可人一般大的顾锦言进入何家。
这一段往事,或者说,丑事,早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
背负着罪孽前行
此刻,面对着迟宇新这一番近乎于质问的话,以及何可人那双沉静地眼眸,何光耀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那一双眼里,竟一时无语。
迟老爷子池庆平沉了脸,迟宇荣一眼瞥见他的脸色,知道情况不妙,忙说,“阿姨,该开饭了吧。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午饭还没吃呢,饿着了。”
这么说着,迟宇荣走过来,拍了拍迟宇新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少说两句。有什么事,咱们从长计议。”
迟太也随之附和,“是啊~都先吃饭吧。”
李云沁握了握何昕言的手,起了身。
何可人站在迟宇新的身边,手被他紧紧攥住,粗糙的温暖顺着指尖慢慢传递到全身。侧过眼,便能看见迟宇新棱角分明的侧脸。
这一刻,在他身边的她竟觉得自己像是被保护着。原来,这样的感觉,似乎也并不糟。
一餐饭,气氛尴尬,吃得并不愉快。
何可人也不介意,一改平日里的速战速决的吃饭方式,吃得慢条斯理,安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副柔和美丽的山水写意。
对面,顾锦言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她。明明已经竭力使自己不去看她,却还是忍不住望向她的所在之地。
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
如此,便是了。
明明当初曾立下誓愿,无论世事变迁,彼此要相携相持。到最后,他怎么就没能守住这承诺,独留她一人面对这人情苍茫呢?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这一句,后来的你想起来,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这些,他都统统问不出口。
“其实,没关系的。我可以慢慢等。”何昕言终究是年少气盛,憋不住话,幽幽的开了口。她抬着头,深色坚定地看着池庆平和迟宇新。娇俏的模样,年轻的充满胶原蛋白的脸,叫人心生怜惜。
何可人闻言,也不抬头,慢慢地吃着饭,那模样看上去似乎何昕言所说的话,与她并不相干。
迟宇新放下筷子,敛了脸色,眼神寸寸冻结成冰。
何可人余光一眼瞥见他的神色,知道情况不妙,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何昕言投去十足的真诚的同情。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既然你无法理解,那我就再多说一次。我这一次,之所以带何可人过来,也就是借着两家聚餐的机会,正式通知你们:我们准备结婚。”
“你闭嘴!”池庆平怒吼,打断他的话。
迟宇新缓缓转过头,看着池庆平,“你们同意也好,反对也罢,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我来,不过是出于尊重,通知你们一声。”
说完这话,他抓住何可人的手,何可人随着他站起来,被他近乎拖拽着拉了出去。
迟宇荣追了出来,“宇新,你这是做什么?”
迟宇新没看他,而是低眉看着何可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现在,开心么?”
何昕言被拒绝。何光耀和李云沁被扒皮。想想刚才何家一家人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就觉得……格外的爽快。
她点了点头,异常坦率地回答,“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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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
背负着罪孽前行(2)
这场景若是搁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迟宇新这倒像是为搏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了。
只是,最基本的自知之明,何可人还是有的。
迟宇荣觑着何可人,神色沉了下去。迟宇新不管做什么事,必定会取得利益最大化。今天发生的事,意外地……不像是迟宇新的风格。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迟宇新会做的事情。
回到迟宇新的住所,迟宇新丢下她去泳池洗澡。她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泳池里,在泳池中翻腾的迟宇新。
远处,夜色苍茫。
不是没有太阳,而是我们没有看见太阳。多年前,顾锦言曾经对她这么说过。只是,真的是这样么?
这么想着,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看着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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