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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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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萱难以置信地逢人便问,那妇人是谁?路人疑惑纷纷避让,也有人好意答她,那妇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娇妻,现已有六个月身孕。
算一算日子,那人应是回来后不久便娶了妻,把对她的种种山盟海誓抛诸脑后,什么不离不弃,什么风光迎娶,什么八抬大轿……曾经令齐萱痴迷难忘的情话,如今如同一把把利刃,分割她的心。
那日齐萱心如死灰,摇摇晃晃一路茫然前行,也下知是否打击太大,腹中开始疼痛难忍。
没有爱人,也没有稳婆,没有爹爹的焦急,也没有温暖的住处,在一个四面漏风的破屋中,齐萱一个人九死一生产下一女,用破瓦片割断脐带,用比较干净的里衣包裹孩子,用泪清洗孩子嫩嫩带血的脸。
此后,这个孩子便是齐萱的命,她叫这个孩子「青青」,青草的意思,漫山遍野的杂草,顽强的生存。为了抚养这个孩子,齐萱吃尽所有苦头,本来想回去投靠父亲,但思及如今带着孩子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便留在原地,靠着从父亲那学来的医术,带着孩子清苦的生活下去。
那段时日,是齐萱最幸福的时刻吧,再苦再累,只要孩子甜甜一笑,就什么都忘了。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齐萱开始憧憬将来的时候,刚满两岁的孩子患上难以救治的急症。齐萱空有医术,无药无钱,急得团团转,万般无奈之下,抱着孩子找上原本一辈子都不想再见的那个男人。
男人私下里见她,不承认青青是自己的孩子,却看在齐萱曾救他一命的分上打发乞丐般给了齐萱一些银两。然,这些钱根本不够买几帖药,不顾齐萱跪下苦苦哀求,男人让家丁把抱着孩子的齐萱打了出去。
为了救治孩子,齐萱别无选择,只得踏上返回金陵的路,然而这一路太漫长太漫长,漫长到青青死在了路上。
齐萱抱着孩子的尸体不肯松开,回到金陵时,孩子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她仍痴痴不放,可,更让她绝望的是,齐家早物去人非。
她半夜离开金陵,她爹一怒之下气火攻心,再也没起来,家中无主,家仆卷尽财产逃匿,从此再无金陵齐家,据闻,齐大夫的遗体不过是被人卷上一张草席匆匆丢进乱葬岗里。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齐萱,却多了一个鬼婆婆。齐萱用火烧毁自己的容貌,用毒药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鬼婆婆恨尽天下男人,鬼婆婆苦心钻研医术举世无双,但只肯在心情好的时候救治女性患者,男人胆敢出现在她面前,唯有一死。
任鹏飞带来的,写着「青青安康」的小鼓,正是当年齐萱给女儿买的逗她开心的小玩意。
鬼婆婆哧一声拔出穿过任鹏飞手骨的大钉子,随手一扬丢置一边。
任鹏飞顾不上手上尖锐的疼痛和不停流出的鲜血,对鬼婆婆说道:「只要婆婆肯救在下弟弟的性命,不管婆婆让在下做什么,鹏飞绝无二话。」
鬼婆婆用脚尖抬起任鹏飞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脸。任鹏飞身为一城之主,向来受人敬畏,谁敢待他如此不敬?鬼婆婆这番举止,让他身子一凛,脸色更难看几分,若不是咬牙硬忍,只怕早出手甩开这只脚。
半晌,鬼婆婆才把脚挪开,随即冷嘲热讽地道:「瞧你这长相,肯定让不少姑娘伤过心吧。」
任鹏飞低头道:「鹏飞一心扑在城中之事上,又要照顾弟弟,至今没有妻妾,更不曾负过哪位女子。」
鬼婆婆冷哼,话中冰寒刺骨:「男人的话,说得好听,句句是假!」
鬼婆婆心中的恨根深蒂固,任鹏飞也不妄想能解开她心中这个结,只是静静问道:「婆婆要怎么才肯出手相救?」
风中,鬼婆婆的声音淡淡:「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三从四德,无子便是失德,男子可以不论往日情分赶出家门。即使女子怀有身孕,男子却又能以香火不旺为由再娶再纳,从不专情,女子十月怀胎痛苦非常,还得忍受丈夫与其他女人春宵绵绵。男人何其残忍,女人何其不幸,就因为性别不同,世间不公莫过于此。
偏偏老身不信天,什么天道轮回,什么世间纲常,不过是一坨屎。凭什么就要女子怀胎生子,凭什么男子就能逍遥自在,老身就非要逆天而行!
你,既然送上门来了,老身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若想救你弟弟一命,便得事事依老身的话而行,由老身动手改变你自身体质,成为第一个可怀胎生育的男人。」
鬼婆婆的冷笑声刺耳的传来:「你可以拒绝,当然,你也就别指望老身会救你弟弟,更别指望能活着离开万恶谷!」
山谷的风清清徐徐,应该是清凉舒适的,然,任鹏飞身上不停冒出的冷汗却一遍又一遍洗涤他的身体,冷得他浑身打颤。
那一日,他脑中很长一段时间,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第二章
这比挖脑剖心做成尸人要好得多了,不是吗?
任鹏飞自嘲一笑。
为了救治弟弟的性命,他同意了,准确来说,是不得不同意了。
渡厄城势力如此雄厚,要闯一个万恶谷,要威逼一个鬼婆婆救人还不简单吗?说实话,还真不简单。鬼婆婆如此行事,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万恶谷至今无事,鬼婆婆安然无恙,就已经说明很多事情。
曾经也有一个在武林中响当当的门派因为鬼婆婆不肯救治掌门之子,怒极之下誓言要毁尽万恶谷,门派里的人要硬闯,结果踏进谷中的人再没出来,他们用火烧山,结果欲烧山的人瞬间被毒虫爬满身体,骇人惨叫响起片刻之后,只剩一具白骨。
千方百计之后,门派的人死伤无数人心惶惶,可是,却仍连鬼婆婆一面都未曾见过。
门派掌门最终无奈退却,这一事让万恶谷更加令人闻风丧胆,也不再有人胆敢去惹鬼婆婆。
对付人,对付其他门派,渡厄城一蹴而就,但对付无穷无尽的毒虫无处可攻的万恶谷,还有身法莫测的鬼婆婆,即使是像任鹏飞这样智勇兼备的人,又能如何?
所以,再如何匪夷所思之事,为了救治弟弟的性命,终还是不得不同意了。
鬼婆婆很快把内力不继的任鹏飞拖进一个充满药味的屋里,看她的意思是,立刻就动手准备。任鹏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谨慎地问道:「婆婆,我弟弟的病……」
正背对任鹏飞在箱子里翻找东西的鬼婆婆头也不回道:「是死蛊,下蛊之人死后才发作,你弟弟肯定吃了不少好药才能熬到现在,放心,他还能再撑几日。」
「能不能……」
「别和我啰嗦!」鬼婆婆蓦地转过身,冷冷地瞪视他,「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你合作,答应救你弟弟自然会救!」
任鹏飞闭口,再不多言一句。
不久,鬼婆婆拿来一个黑黑的丹丸示意他吃下去,任鹏飞不敢多问,拿过仔细看一眼,便默不作声吞下,药丸的苦涩一直停留在口中。
药效发作很快,不过是吐息之间,任鹏飞便浑身沉重不堪,四脚没有任何知觉地倒在床上,视线越发迷蒙,依稀看见鬼婆婆在不远的桌上摊开一团布,出现在眼中的各种锋利刀具明晃晃地刺眼。
任鹏飞心想,改变体质,难不成是把自己弄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正这么猜测之间,鬼婆婆冷冷的目光在他身上转过一圈,说道:「老身只在你身里加些能够怀孕的东西,其他一概不动,要不然怎么算是让男人产子。不过,这是老身第一次用人来试验,能不能成功还是其次,你不用高兴太早,就算这一次不成功,老身还会继续再试下去。」
任鹏飞于心里轻轻叹息,让自己不要再想太多,反正还有弟弟在,若他有什么不测,渡厄城以后就交给弟弟了。
任鹏飞并没有机会目睹自己的身体是怎么被改变的,药效发作他昏过去了,再次醒来也不知过了几个日夜,鬼婆婆不在,屋里药味似乎更重些了,任鹏飞挣扎起身,有些着急地查看自己的身体。
他身上只披着一张薄薄的被,揭开一看,小腹上有一条约莫一掌长刚刚缝上不久的疤痕。
看着这道疤,任鹏飞有些发怔,他身体里多了什么不知名的奇怪东西,据说是可以怀胎……怪异的感觉袭上全身,任鹏飞很难说清楚自己此刻的感觉。
「你不用太担心,事情才进行一半,你现在就算想怀上也不可能!」鬼婆婆不知何时站在屋中,冰冷的目光刺人的落在任鹏飞脸上。
「婆婆,我弟弟他……」
「我用针暂时抑制了他的病情,他可以再多撑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要除蛊,还要看你能合作到什么程度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暂时不行。」
是的,因为任鹏飞还有事情需要做,鬼婆婆让他喝下一碗苦得要命的药汁,再让他裸身坐在一个药桶里,桶下面小火慢烧,和许多不知名的草药一块熬煮闷蒸,将近两个时辰,任鹏飞皮肤都泡皱的时候,鬼婆婆才让他起来,让他再喝一碗药后,立刻睡觉。
如此过了三天,鬼婆婆才让他去见弟弟任程飞,他的脸色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但仍未醒。
鬼婆婆说,等把他身上的蛊去除了,就能醒了。
任鹏飞问,什么时候才能除蛊?
鬼婆婆冷声道,看你什么时候怀孕了。
然后又喝药泡药喝药睡觉折腾了数日,某一天醒来,任鹏飞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一个朱红色的痣,鬼婆婆见了之后,笑了,道,事成了。
终于可以救任程飞了吗?任鹏飞还没来得及高兴,鬼婆婆一盆冷水直接兜头浇上。
「这只是证明你能孕胎了,要救你弟弟,你得先怀上孩子!」
任鹏飞艰难地开口:「怎么怀?」
鬼婆婆笑了,干瘪的嘴巴一撇,莫名令人毛骨悚然,她凑嘴在任鹏飞耳边,嘲弄地道:「像个女人一样岔开双腿,让男人干你,把阳精射在你身体里,懂了吗?」
那一刻,自出生来便立于云端,睥睨超然,位高权重受人敬畏崇拜的渡厄城任大城主脑中再一次空白一片,半晌无法思考。
他是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一关,真的真的半点没想过。他以为只是动刀喝药泡药就可以了,就算会怀孕,这些也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可事实证明,他有点傻有点天真。
像个女人一样……
若说渡厄城城主年过二十六还没碰过女人,打死谁都不信,他没负过女人不假,不代表他没上过女人。他是京城第一名妓的入幕之宾,只要有事去京城,任鹏飞不住客栈别苑,直接住进第一名妓的香房之中。
鬼婆婆说起岔开双腿,他莫名想起名妓淮宁两条丰腴如雪的美腿夹住他腰身轻轻摆动时的场景,鬼婆婆说让男人干他,他突然想起淮宁浓密黑丛之间甜蜜湿润的入口……
终于能够思考后,他想,这不是女人才能办到的事情吗?可是,他很快又想到,鬼婆婆都能令一个男人改变体质怀孕产子,像个女人一样被男人干又算什么?
过了良久,任鹏飞才硬着头皮问:「婆婆的意思是,先出谷去找个男人来……」后面的他怎么也说下去了。
「你不用出去了。」
说完这话,鬼婆婆拽住任鹏飞的衣襟,把他拖到一个山谷旁,指着烟雾飘渺看不见底的山谷道:「这下面就有一个男人。」
在他们之前,万恶谷中居然还有男人存在?
任鹏飞暗暗吃惊。
「你弟弟还能撑五十七天,过了这段时间,就是老身也无能为力。若你真想救你弟弟性命,这段时间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让自己怀上身孕便行。」
怎么才能知道他有没有怀孕?
鬼婆婆扯下他的衣袖,指着他手臂上的红痣说:「这颗痣消失,就证明你成功了。」
任鹏飞站着发愣,鬼婆婆不耐地问他还有什么事?任鹏飞想想后,说,「能给我一些类似春药的药吗?」
鬼婆婆很快丢给他一瓶药,最后还给了他一个小竹筒,道:「等你手臂上的痣消失,就打开竹筒,我会把你弄上来。」
说完,也不管任鹏飞有没有听清楚,一脚把他踹进山谷里。
身子急遽下坠,任鹏飞下意识运气,丹田却空荡荡一片,这才倏然忆起鬼婆婆也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药,内力像随风散去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没有心思哀悼自己苦练多年才修得的浑厚内力,眼下也只能闭上眼睛一直往下掉,很快砰的一声,任鹏飞坠进谷底的一个深潭中,溅起的水浪足有一丈来高。
好在任鹏飞识得水性,待脑中的浑噩散去,泡在水里的身子几个翻腾,脑袋便冒出了水面。
一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却不由一愣,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木头一样傻傻地盯着他看,刚刚掉下来时溅起的水花把这个猝不及防的人浇成个落汤鸡,一头毛发服帖地黏在他脸上与身上烂得不成样的衣服一起滴水。
也不知道在谷底待了多久,这人乍一看,已和个未开化的野人差不了多少。
任鹏飞很快便敛下心神,朝这人所在的方向游过去。攀着四处的岩石慢慢走上岸。上了岸,才走到这人身旁,虚脱无力的他一屁股坐下来,大喘几口气,发现这个满头毛发看不清脸面的人还在望着自己傻傻发愣,很可笑的样子,但任鹏飞却笑不出来,他低声问道:「谷底就你一个人吗?」
谷底的风一阵又一阵吹过,这个人真像块木头般,愣是没吭一声,任鹏飞忍了许久,又问道:「谷底就你一个人?」
这个人还是没回答,任鹏飞暗中叹息,这一口气还没叹完,紧接鼻子发痒重重打了一个大喷嚏,脑袋随之感到有些晕沉。
受寒了吧。谷底风凉,他还一身湿衣,现在又没内功运气,一番折腾下来,体质弱些的人早不省人事了。
瞟了身边还傻怔怔的人一眼,任鹏飞起身,本想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但四周不是低矮的岩石就是半尺来高的野草,哪有什么遮掩的地方?无奈之下,任鹏飞往前走了几步,背对身后的人,慢慢脱下身上的衣物,反正都是男人,怕什么。
任鹏飞此次进万恶谷,穿的是一套女装,里头却是男式亵衣,被鬼婆婆识破之后,他便不再换上女装,反正每日不是睡觉便是泡药水,便一直穿着这身亵衣。薄薄的一件白色衬衣,脱下便露出任鹏飞长年习武锻炼得矫健匀称的上身,健康的肤色,沾染些许水渍,在光的折射下,似乎在莹莹发光。
把解下来的上衣拧干晾在一侧,正想把下身的裤子也脱下时,任鹏飞蓦地扭过头去,恰巧对上这人专注的目光。
只露出黑得不可捉摸的眼睛的人没有半点尴尬之色,似乎于他心底根本没有所谓的羞耻之心,慢慢移下在任鹏飞脸上的目光,在他身上其他地方留连,炙热的目光几乎把任鹏飞灼伤。
反而是任鹏飞莫名慌乱起来,抓起一边的上衣走到一个较高些的岩石旁坐下,把那男人的视线完全挡住,这才稍稍放心地把黏在腿上的裤子脱下来放在一边晾干。因为全身都湿透了,任鹏飞索性解开发带用手梳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处置,留了二十几年的一头长发就这样把他的背整个挡住。
突然一只手拨开他的发,贴上他的背,无声无息把任鹏飞吓了一跳,以前内力还在时,不论是谁,在十丈开外就能让他察觉到声息,现在内力没了,人都跑到背后了,他都没发觉!
还是,这人武功高强?任鹏飞不着痕迹地挪后一步,这人又想伸手来摸,任鹏飞不悦地用力拽住他的手腕狠狠甩开。
一头毛发,跟个野人没啥区别的男人许是未料到会被这样对待,黝黑的双眼透露些许茫然,傻傻再看向任鹏飞时,目光很快又不规矩了,从他脸上一直到赤裸的身上,每一寸都不放过。
任鹏飞忍无可忍,一把推倒这人,抓起才脱下拧干的衣物就要穿上,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闪电一般扬手,顷刻间,任鹏飞手中的衣物全被他夺去。
这个人紧紧抱住任鹏飞的衣服,眼睛还是片刻不眨的紧盯他矫健修长的身躯。任鹏飞很是恼怒,不顾三七二十一,伸手就要抢回自己的衣服,但这个人身手敏捷得诡异,每次都快要碰上,眨眼工夫,又避开得难以触及。
喝了好几天不知功用的药,本来身体就有些无力,现在内力又被废去,和这个人纠缠不到盏茶工夫,任鹏飞已是气喘吁吁,差点站不起来,只能斜靠身边的矮石一口一口喘气。
任鹏飞停下,这个被胡须遮脸看不出长相的野人也停下,目光仍紧紧驻留在他赤裸的身上,任鹏飞虽气,却也无可奈何。想了一阵,他朝这人伸出手,口气尽量缓和地道:「把衣服给我。」
这人动也不动。
任鹏飞恼火,口气不由加重:「把衣服给我!」
这人还是不为所动。
任鹏飞气急,加上这人不识好歹死盯他的身体不放,恼恨之下失去理智,想也没想就扑过去,只为抢回自己的衣服。
他这一扑,似乎正中野人的下怀,衣服随手一丢,牢牢把他扑过来的身子抱住,再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
人被压在草地上,任鹏飞才霍然清醒,这样的姿势更是让他愤怒,瞅见这人下盘全开,卯足劲一脚踹上他的小腹,把人踢到一边打滚,他则趁这个地方飞快向自己的衣服爬过去。
手离衣服不及一指的距离时,他下身一滑,脚踝被人一握往后一扯,整个人迎面趴在地上,青草的气味充斥鼻腔,胸膛在草地上擦过。
眼见衣服离自己越来越远,任鹏飞咬牙握拳在草地上恨恨一捶,蓦地翻过身去,抬起另一脚朝这人迎面扫去。
可这回野人眼明手快,抬手「啪」握住他的另一只脚,猛然按在地上,人直接从他被分开的双腿间扑到身上。
「你找死!」
一城之主的威严可不是装出来的,任鹏飞双目一凛,握紧着手直接朝这人挥过去。尽管内力全失,但长年锻炼出来的力气和速度一般人难以比拟,他想揍的人没有谁躲得过,而挨上这一拳足以肿起一张脸躺在床上十天半月。可让任鹏飞惊讶的是,压在他身上的人,轻轻松松便避开了。
还未等任鹏飞自震惊中回神,他的这只手被按在了草地上,可他没有迟疑,右手被缚,还有左手!只不过,左手下场和右手一样。
任鹏飞拼命挣扎,可这人的力气大得匪夷所思,甚至让任鹏飞怀疑若他内力还在,能不能从他手中逃离。
这人确定任鹏飞不能再挣扎出去后,才垂下毛茸茸的脑袋,像确定什么,也像只野兽一样,在他身上左闻闻右闻闻,任鹏飞正感到奇怪时,他突然伸出舌头在他身上舔了起来。
任鹏飞浑身一颤,剧烈挣扎起来,不可置信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任鹏飞挣扎了起来,这人不得不停下来,抬头看向任鹏飞的一眼,有着野兽一般的犀利,他用一只手抓住任鹏飞的双手,用膝盖顶住他乱动的脚,在任鹏飞咬牙切齿的怒骂声中,用手一遍一遍,缓慢而沉重地抚过任鹏飞身体的每一处,就像在对待一个无价之宝。
若说这些已经是耻辱至极,当任鹏飞察觉身上的人呼吸变重,连身体都开始发热时,更是气得差点昏过去。
这畜生,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混账!混账!
又不是未经人事之人,对方的欲望已经如此明显,同样身为男人任鹏飞如何不懂,正因为谙晓此事,才会如此恼恨,居然被当成女人——居然被当成女人——
气得发胀的脑袋之中倏地闪过什么,任鹏飞不由一愣,想起了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
望着烟雾飘渺的山谷上方,任鹏飞苦笑一声,放松身子,不再挣扎,认命地闭上眼睛。
他以为事情会就这样进行下去,可老天爷明显不会让他如此省事,任鹏飞很快便发现,事情并不如他一开始所想,因为压在他身上的人,除了摸就是舔,根本就没有再进行下一步,且手法生涩得与一个会吃奶的婴儿没两样。
任鹏飞怔怔地望了一阵这人不断挪动的脑袋,肚里五味杂陈,实在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全身更是无力。
老天爷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此刻的任鹏飞真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身上的人身子越发烫得厉害,下身不时在任鹏飞身体上磨蹭,也不知是不是被欲望熏得发晕了,手上的劲少了不少,任鹏飞找准时机手一下子就挣脱开来,这人一惊,正欲再把他抓回去,任鹏飞在这时朝他狠狠一瞪,厉声喝道:「不准动!」
怎么说也是向来发号施令的人,眼底的威严霸气总会让人不经意之间俯首称臣,这人呆呆地愣住,果然没动。
任鹏飞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睁开,一只手撑在这人单薄的胸膛上,让身子往下挪动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伸出手覆上这人的双腿之间。
覆上的同时,任鹏飞和这个男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任鹏飞是意外这里已经如此之硬热,至于这个人吃惊什么,可想而知。
任鹏飞只稍稍动了下手,这个人的身子就抖得如秋风落叶般,一看就知道是未经人事的。任鹏飞垂下眼睛望去,这个男人身上穿的根本不叫衣服,应该是一堆破布挂在身上,该遮的地方没一个遮住,下面的东西一站起来,基本上是一目了然。
强压住心中强烈的耻辱感,任鹏飞的手从一个破洞之中伸进去,直接覆上这个又硬又热的地方,轻轻捋动。
这人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很快就再也忍耐不住,抬起上身用力按住任鹏飞的大掌,下身本能地在他掌心中乱蹭,顶端流出来的湿热很快便沾满任鹏飞一手。
任鹏飞觉得自己差不多要疯了,他肯定,如果属下见到他主动对其他男人干这种龌龊事,他们会疯得一头撞死。可不仅仅是如此而已,他还得继续疯下去。为了救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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