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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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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青青没有沉默太久,仔细看一眼青青两个字后,动作轻快地把石头套上脖子里,然后低头嘤嘤地道:「谢谢,我很喜欢。」
江颖闻言大喜,手情不自禁伸出去,在空中悬停半晌,终还是缓慢地放在女儿的头顶上。
倾盆大雨整整下了两天一夜,早上雨水一停,一大一小两个家伙早耐不住寂寞一前一后地奔进山林里。
一个多时辰后,只见大泥人肩上架着小泥人,一路欢闹着进了院中。
任鹏飞在屋内远远看见早蹙起眉头迎了出去,「你们是不是去滚泥巴了,怎么脏成这样?」
大泥人肩上的小泥人献宝似地把一只羽毛斑斓的小鸟儿捧了出来,「爹爹你看,这是父亲帮鹏儿捉到的小鸟,漂亮吧!」
任鹏飞横了正冲他讪笑的大泥人一眼,伸手把五岁大的孩子抱下来,「快点去把这身衣服脱了洗澡,要不然今晚不给吃饭。」
「不嘛,我要拿去给姐姐看!」小家伙一下地就蹭开爹爹的双手,三步并作两步朝另一边的屋子跑去。
「姐姐,姐姐!快来看漂亮小鸟,鹏儿刚刚捉到一只漂亮小鸟!」
任鹏飞看他眨眼工夫就闯进了一间小屋,无奈,转身对还伫在身旁的江颖道:「你到底带鹏儿去玩什么了,一大一小都成了泥猴子。」
江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就是带他爬树,掏鸟窝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孩子高兴就行。」
任鹏飞朝他左看右看,终于找出一片比较干净的地方,猛地伸手狠狠一掐,痛得他五官全拧成一团,末了还不解气地斥责道:「什么孩子高兴就行?看看你都把小鹏宠成什么样了,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
「这有什么打紧的,孩子会吃会睡就行,况且我都快而立了也才知道怎么说话!」江颖原是随口说说,可一见任鹏飞脸色蓦地一沉,心里咯登一下,才发觉自己说错话勾起不堪往事刺中他的心。
江颖忙伏低做小腆着脸扯扯他的衣服,「鹏飞,别气,我错了,明天我就让小鹏好好读书认字还不成么。」
任鹏飞把自己的衣袖用力扯回来,「一手的泥,弄脏了你就去洗干净。」
江颖忙不迭点头,「我洗我洗,只要你不生气,以后的衣服我全都洗!」
任鹏飞原是气不过负手背对他,一听他这话,好笑地回头一看,正对上他可怜兮兮的脸,原来无瑕的脸上此时沾满一块一块的泥巴,一双清亮好看的眼睛委屈地眨呀眨着,弄得任鹏飞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无可奈何地用力点他的额头,「还不快去把一身脏衣服换了把身子洗干净!」
见他缓了脸色,江颖得寸进尺,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讨好地笑道:「鹏飞,你帮我擦背嘛。」
任鹏飞用力瞪他一眼,重重一哼,转身——进屋。
江颖笑得见牙不见眼,紧跟着他屁股后头进了屋——关门上闩。
正在磨药粉的青青闻声抬头一看,便见一个泥团子窜进屋中,猛吓一跳,赶紧上前把泥团给接住。
「姐姐,看,漂亮的小鸟!」
青青只略往他手上扫一眼,便专注于他一身的泥泞上,「去哪玩了,弄得这么脏?」
小江鹏以为姐姐没看见手中的东西,又把小鸟举到青青眼前,「姐姐,看嘛,好看的小鸟儿,父亲给我捉的!」
青青只得握着他脏兮兮的小手腕看了看,点点头,「是挺好看的,一会儿鹏儿要怎么处置它呀?」
「鹏儿要养起来!」小江鹏乌溜溜的一双大眼顿时弯成两弯月牙。
「用什么养呢?」
小江鹏顿时一脸苦恼。青青笑着捏捏他肉乎乎的脸蛋,自柜底翻出一个小笼子,接过他手中的小鸟,关了进去,「看,放在笼子里养不就行了?」
「哇,姐姐好厉害!」小江鹏拍着手乐得直蹦。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青青把鸟笼放在桌上,回头对弟弟说,「你这小泥人可以放心去洗澡换衣裳了吧。」
小江鹏用力点头,「嗯!」
青青握着弟弟的手走出屋外,正巧看见两个爹爹一前一后进屋,门口还关上了,眼珠子一转,又把弟弟带回自己屋中。
「算了,姐姐帮你洗吧。」
「为什么呢?」小江鹏大大的眼睛望着漂亮的姐姐。
「因为爹爹们有事要忙。」
「忙什么呢?」
「忙大人的事情。」
「大人的事情?」小江鹏困惑地歪着脑袋。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为什么呢?」
青青让他问得无奈,伸手捏捏这个好奇宝宝的脸蛋。
「行了,小淘气,不要再问为什么了。」
小江鹏好奇的「大人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
其实没什么,江颖规规矩矩的泡在浴桶里,任鹏飞一板一眼帮他梳发擦背,而已。
任鹏飞把江颖的长发洗净梳顺盘起来,边低头道:「你把门关了,鹏儿怎么进来洗澡更衣啊。」
「没事,青青会帮他弄干净的。」江颖舒舒服服地靠在浴桶里,「自从有了孩子后,咱们难得能够独处一时片刻了,偶尔为之不为过。」
任鹏飞稍用力扯起他的一撮头发,嗔骂道:「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嘴角却含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江颖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眸,心神荡漾,不禁扶上他的颈背按下他的脑袋,起身吻上。
「鹏飞,今天我发现个好地方,等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咱们去看看?」
任鹏飞望进他深邃的眼中,一片漆黑之处却有点点星火,藏着无限的柔情和期盼。
他扶在桶沿的手一路向前移动,最后握住他的手掌,交缠。
「好。」
声音很轻,却控制不住的微颤。
大雨清洗之后的夜晚,月色如霜,林间雾气飘渺浩荡,溪水潺潺,不时虫鸣鸟啼,宁静,安详。
顺着小溪直上,只见一处瀑布月下如银河点点星星飞流而下,击在深潭之处,声音洪亮,然瀑布声之外,宁静的夜中,隐约还有什么声响,断断续续,压抑,低沉……
瀑布的下方,水幕之后,却有一处洞穴,不知是何人发现此处,正于洞中行那翻云覆雨之事。月色稍许透过洞中,水溅不到的地方,干枯杂草为垫铺上一块布,便是一张简易的床。
任鹏飞赤身露体躺在上面,双腿架分于另一人肩上,腰身被缚,赤裸的私处正吞吐着身上人的巨物。清冷的夜中,炽烈的情事早已令彼此的身体大汗淋漓,黏腻得怎么抓也抓不牢。
每一次进入都深至顶点,摩擦早已麻痹的内壁,撞上那个敏感脆弱的地方,身子整个弹起绷紧,就算咬破下唇,也抑止不住冲出喉咙的呻吟。
察觉身下人的竭力忍耐,江颖慢慢缓下动作,松开一只手抚上他的唇,下身仍然沉着有力地浅出深刺。
「鹏飞……不要咬,让我听……这里有水声,也隔得远……不会听见的……」
满是情欲的浑厚声音在洞中回荡,任鹏飞正是忍得痛苦之际,听到这番劝说,心顿时软如棉絮,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去制止声音逸出,于是在身下猛地一刺之后,放声而吟。
「呜……」
不似女人娇媚,沙哑显有些粗糙,可偏偏有人爱,有人疼,且疼入骨髓,仅仅一声,便震碎早已薄得如纸的理智,然后,便是重重覆上这人,双手使劲把他的腿分得更开,下身坚挺如杵的欲望猛地一刺,再旋转着抽出大半,然后又用力地撞进……
如此反复,即便是铁打的意志也得崩溃,一声接一声的吟叫不断逸出,身子弹起弓成一弯半月,双眼迷糊得只能依稀看出压于身上的人影。
近在眼前的皮肤诱惑至极,江颖低头咬上。
春宵苦短,一夜不过一刻,等欲望获得平息,情热逐渐冷却,便是心满意足地相拥着沉睡,就连梦中,也舍不得分开……
江颖醒来时,天空已然翻白,瀑布仍在哗啦地响,若是平常,这样的吵闹肯定难以入眠,昨夜真是折腾得很了,才会睡得如此之香。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还在静静沉睡,岁月无情流逝,这个依然令他迷醉的人眼角竟已有渐渐的皱纹,江颖心疼地抚上,却不想惊醒了本该熟睡的人。
「颖?」怀中人的眨了眨眼睛,朦胧的视线过了片刻才对上他的眼睛。
「再睡一会儿吧。」江颖把昨晚他们脱下的衣裳拉上些许,盖住任鹏飞裸露的肩膀。
任鹏飞实在眷恋他怀中的温暖,便抱着他合了一阵眼,再睁开时,便如往常那般清明。
「该起了吧,若不然鹏儿见我们不在,估计要闹了。」
「闹便闹吧,你睡好才最重要。」
任鹏飞闻言噗哧一笑,「看你一直这么宠鹏儿,还会说这么无情的话啊。」
江颖浅笑着扶着他的背,「鹏儿有的是人哄,可你,鹏飞,你只有我一个人哄。」
任鹏飞心中一暖,抬头看他良久,再次窝入他怀里,脸轻蹭他的胸膛,含笑道:「好吧,就再睡一会儿,任性一两次又有何妨。」
江颖笑着吻上他的发顶。
又过了片刻,「鹏飞,你睡了吗?」
「没有。」他不习惯睡回笼觉,现在压根没有半点睡意,只不过眷恋着他怀中的这份温暖不舍得离开。
江颖含笑道:「我醒来前作了个梦。」
「什么梦?」任鹏飞抬头看他。
「我梦见了江南。」
任鹏飞一顿,看着他眼中暖暖的光泽,也笑了,「你梦中的江南是什么样的?」
江颖捧起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和万恶谷一般模样。」
「鹏飞,我突然明白了,只要有你,有孩子们在,江南就在。」
任鹏飞看他良久,双眼不禁泛红,突然倾身而起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久久不放。
原来,有你们在,江南便在。
江南很远,其实,也并不远。
番外之二:相随
当弟弟一脸煞白地抱着浑身是血的隋也进到万恶谷,任鹏飞就知道,他这个向来无拘无束的弟弟终于有了一个放不开的牵挂。
看着一贯没心没肺的任程飞叔叔失神落魄的样子,性子清冷的青青难得地拿他寻开心,一脸凝重地摇头叹气,「太晚了。」
面上的血色顿时被抽干的任程飞砰一声重重坐倒在地面上,只见青青又道:「不过当年我那一手烂医术都能把双腿迈进鬼门关的父亲救活,没道理救不好这个一息尚有的。」
任程飞愣怔半天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这个愈发清逸脱俗的亲侄女,掐也不是骂也不是,都要把自己憋得一口血喷出来。
看他这般可怜,一旁的任鹏飞没法再无动于衷,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摆出当爹的架子,「青青,别再逗你程飞叔叔了,他毕竟是长辈。」虽然从来没有长辈的庄重。
青青捂嘴一笑,便开始正色处理隋也身上的伤,毕竟人命关天,而隋也身上的伤也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完全帮不上忙的任家兄弟二人则被赶出门外等候。
守在屋外的任程飞难以静下心来,时不时朝屋内探头探脑,焦躁不安的样子令任鹏飞看不下去,索性拉着他坐在放置在屋檐下方的长凳上。
「别太担心,青青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她说能救就肯定能救。」
任鹏飞就像从前那般拍着弟弟的背,安抚心神不宁的他。
在从小爱护自己的兄长面前,任程飞终于不再掩饰,他悲伤地用手捂住脸,难过的声音自掌间逸出:「不是的,哥,我难受……我其实不想这样的,可我忍不住……不停地伤害他……看到他这样,我的心像撕裂了一样……」
任鹏飞把他拥入怀里,用能让弟弟平静下来的沉缓声音轻轻道:「慢慢告诉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直跟着我。」程飞的鼻音很重,「到哪里都跟,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说要赎罪。哥,到后来我才知道,为了脱离皇帝,他已是九死一生,一身武功几乎废了。可当时我不知道,他说要赎罪我就问他想怎么做,他说一切听我的安排,于是我就、就……」
心中不由一声叹息,可手上拍抚弟弟的动作依旧平缓。抬头望向天空,任鹏飞忽然心有所慨,人是不是到了失去的时候,才会幡然醒悟?不仅他如此,连他的弟弟也步了这样的后尘。若世上没有像鬼婆婆这样的大夫,没有完全继承她衣钵并且青出于蓝的青青,他们此生,恐怕只能活在悔恨当中。
「我让他去杀人,杀江湖中十大恶极武功高强的那些人;我让他去搜罗世上的奇珍异兽,那些只正传说中出现过的东西;我还让他在街上风吹雨淋好几天,承受世人的嘲笑……最后,我还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
「我用尽一切办法折磨他,我以为他一定会受不了离开……可他都坚持下来了,昏迷之前,他还说,无悔……哥,看他闭眼的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了……」
怀中的身体在发抖,任鹏飞能想像那一个场景,毕竟他也曾遭遇过,感受过,毁天灭地一般的绝望。
然而到后来,终究还能够挽回,不得不说是上苍的恩赐,可这种幸运,却不是时时能有,他明白,相信经历这种事之后,弟弟也一定能明白。
「程飞,若不是太在乎隋也,你不会对他产生这么强烈的情感。既然已经如此,既然你已经知晓错误,往后待他,你不能再这般了。记住,别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程飞不再说话,伸手用力地抱住兄长的身体,发出压抑却难掩痛苦的悲鸣,混在些微而清凉的风里,让人心底不由沉重。
隋也伤得很重,新伤旧伤,还中了一身的毒,救是救回来了,却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期间,程飞不假人手,自己亲自照料。
原来以为他俩经历一连串波折之后,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没过多久,程飞便哭丧着脸来向大哥求救。
「你是说,隋也待你很是冷淡?」
程飞忙不迭点头,「对对,就和从前一样,我让他做什么都会照办,可我只要一亲近他,他、他……虽不会拒绝……可那一张脸……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不愿意!」
任鹏飞哑然,思忖片刻,觉得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之前听程飞一番言语,还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可按实际情况这么一看,隋也这呆头鹅该不会真真是心无旁骛的在赎罪吧?
若真是如此,那误会可就大了,他们家这傻弟弟恐怕是表错了情……
可眼下弟弟已经是付出真心,假如事情真是如此……唉……真让人头疼。
思来想去,任鹏飞还是决定先去问问隋也的意思,他让程飞先不要轻举妄动,暂时在屋里待着,看这弟弟正襟危坐乖乖听话,方才起身走到隋也养伤的屋里。
仍虚弱躺在床上养伤的隋也一见任鹏飞,便不顾重伤在身执意起身行礼,任鹏飞自当拦下,「你好好在床上待着,我早已不是渡厄城城主,不必再行这些虚礼。」
一脸苍白的隋也虽被他轻易地按回床上,脸上的坚毅却丝毫不减,「不,在隋也心底,您永远都是主子。」
然而他这副模样却让任鹏飞暗暗叹息,这种认死理的性子定然让他吃尽苦头。
任鹏飞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于心中琢磨一番后,便问道:「你一直跟在程飞左右,单是为了赎罪?」
隋也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周身的气息似乎凝了一凝,只见他无言片刻,才沉声道:「隋也有罪,若不是隋也,渡厄城不会——」
任鹏飞抬手,制止他再说这种自虐一般的话语,随后语重心长道:「若是没有我的放任,渡厄城还不至于全盘落入人手,你不必自揽所有罪名。我要问的——」伸手直指他的胸口,「是你的心。隋也,我要你想清楚再回答,你待程飞,到底如何?」
屋中的气氛越发沉闷,然而在两个人的无声当中,任鹏飞冷静自若,隋也却一脸的挣扎与痛苦,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良久,方听到那道沙哑的声音苦涩地响起,「城主,隋也不配,隋也很脏……」
心灵上,还有肉体上的肮脏。
「隋也只是想守在少爷身边,只是如此……」
「脏从何来?」
「隋也……曾经为了完成皇上指派的任务……做过很多,不堪入目的事……」
为完成任务,杀人、欺骗、出卖肉体哪一样他没干过,他的双手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他的身体流着充满恶臭的脓血,他是一个生活在黑暗和阴影之中的恶鬼,他这样的一个人,不配有爱,更不配被人所爱。
「城主,隋也只能赎罪,只能赎罪……」唯有如此,才能让他的心,好过一些。
一种人能痛苦到什么地步,任鹏飞不知道,可看着沉浸于阴影当中的这个面无血色的男人,他哑然无语,似乎一切的悲欢离合在他面前,都如此的苍白无力。
不是不爱,而是不该有爱。
当任鹏飞把隋也的话告诉程飞后,他也愣了,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言久久不语。
「好好想清楚,随心而行,别让自己后悔。」
只能留下这句话的任鹏飞转身走了出去。
江颖偶尔会作噩梦,梦见一个面容俊毅的男人在他身上辗转呻吟,满布汗珠的脸诱人至极,令他情不自禁地一再冲刺占据,恨不能吞食入腹,生死不离。可等情欲平息之后沉沉睡去再醒来,下意识伸手去抓身边却空无一人,他恐惧地发出一声声嘶喊,偌大的山谷,只闻他的回声。
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他,可不论他如何喊,如何伸手去抓,他都坚定不移地一步一步走离,直至消失不见。
接着是母亲的惨死,逐渐冰冷的身体躺在他怀里,一句话似咒语一样不断重复: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可他已经变成行尸走肉,只能不停的杀人,杀人……最后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一刀落下,把这人劈成两半,却惊悚地发现,他竟然就是——
惊醒后的江颖用尽全力把睡在身边的男人抱住,直至把他从睡梦之中吵醒,然后在对方半梦半醒之间褪去他的衣裤,把惊悸着肿胀得发疼的分身狠狠刺入身下人的身体里,直至感受到那无以伦比的温暖,和亲密无间的包容,这时候,狂跳不已的心才会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下来。
「颖,你……又作噩梦了吗……」
压抑着疼痛却又包含不舍怜惜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被折腾醒的人会轻轻用手揽住他的腰背,主动展开身体,任他索取。
「别怕……我在这……我会一直陪着你……」
「鹏飞……鹏飞……」
他急切地低头用唇描绘他的轮廓,最后吻上发热微颤的双唇,极尽缠绵之后放开,接下来,接下来当然就是一场蚀魂销骨的情事了。
害怕睡在隔壁的人听见,竭力压抑着声音,却止不住发出细微的闷哼声、求饶声,甚至是难耐的啜泣声……
「颖,轻些……轻些……」
「鹏飞,鹏飞——」
带着情欲的声音混在清晨迷蒙的雾水中,隐隐约约,不甚清晰,却分外撩人。
当雾气散去,天际之间一条金色的光芒从裂开的云缝之间一点一点挥洒而出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欲望渐息之后,江颖拥着任鹏飞的身体,时不时垂首轻吻他的肩膀,一脸的惬意。任鹏飞虽一大早就被吵醒折腾,可这会儿除些许腰酸背疼外,已经没了睡意,便也静静享受着两个人相依相偎的温暖。
「鹏飞。」
「嗯?」
相拥没多久,只听江颖开口耍赖一般地道:「既然你弟弟的事情摆平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该多陪陪我了吧?」
「你还敢说呢。」任鹏飞闻言抬起上身,一头乌黑的发半散落在江颖的脸上,引得江颖忍不住手捧一束吻上,「你怎么给程飞想出这么个跳崖假死的馊主意?当时真把我吓一跳。」
江颖按住他的后脑,嘴巴不停的舔吻着他的下巴,「有什么好吓的,那个山谷你又不是没跳过,肯定死不了。再说了,主意虽馊,可再实用不过,要不然你弟和那个隋也能像现在这般亲亲爱爱?」
任鹏飞想了想,觉得他所言的确不假,便又躺回他怀里,任他亲昵的拥吻自己。
当初程飞磨破了嘴皮也说不动性格刚强说一不二的隋也,愁得茶饭不思,担忧弟弟的任鹏飞口头上虽说不管他们,可多少还是受了影响,着实让一边的江颖受尽了冷落。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江颖终于忍无可忍,把任程飞拉往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第二天任程飞就把隋也带到了任鹏飞曾经跳下去遇上江颖的那个山谷上方。
任鹏飞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也悄悄跟上去,结果看见自己的弟弟吼了一句「你既然不肯接受我,那我不如去死」,就从山崖上毅然往下跳,紧接着脸色惨白的隋也大喊一声「不」也随之跳了下去,把一旁的任鹏飞骇得脚下一软,险些要坐倒在地。
要不是在一旁看戏的江颖发现苗头不对赶紧把他的计划解释清楚,估计任鹏飞能当场一口血喷出来。
过了二十来天,待程飞和隋也终于从山谷底下上来时,两个人的关系乍一看没什么大改变,可仔细一看,任程飞从头到尾合不拢嘴,隋也身上衣服遮掩不及处,处处透露可疑的痕迹,见有人盯着自己看,双颊还会微微泛红,恨不能马上消失不见。
这就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
提心吊胆好几天的任鹏飞终于松了一口气。
江颖却有点可惜,「唉,咱俩第一次相会交欢的地方让人给占去了……心痛啊……」结果被任鹏飞用力瞪了一眼。
与隋也的关系守得云开之后,任程飞似乎对外出闯荡失去了兴致,成天与隋也你侬我侬,再没提出过离开万恶谷。
此时任鹏飞知道前段时间的的确确冷落了江颖,本来就心有愧疚,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心软,不由道:「那你想让我怎么陪你?」
话说回来,隐居在万恶谷这个方寸之地里,他与江颖虽称不上形影不离,但已是朝夕相处,如今这样,还要再怎么相依相伴呢?
很快,江颖就给出了答案。他咬着任鹏飞的耳朵,用动听的低沉嗓音暧昧而诱惑地道:「我找到一个好地方……你和我一起去,就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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