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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缱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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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出了事。看着那与馨蕊相似的眉眼,泪水止不住地往出涌,年妹妹,我要如何向你交代,孩子,我没有帮你守住。
只顾着自责的李钰彤没有发现,绮罗盖的被子一直到了她的下颚,而昨天她走的时候却只盖到了肩膀那里,为了怕绮罗踢被子,她在还旁边压了个软枕,而此刻那个软枕却是被丢在了一边,但这些李钰彤并没有注意。
惊天的哭喊声从堇香苑传出,久久未散……
康熙五十六年五月,雍亲王四格格殇。
**********
盛京,年府。
满目的猩红色,在一片红色中,绮罗蹦蹦跳跳地往那抹红色中走去,“罗儿,不要去。”馨蕊在后面喊着,但绮罗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忽然,馨蕊听到一声喊,“额娘,救我。”然后绮罗便消失在了那片红色中。
“不。”馨蕊霍然睁开了眼,翻身坐了起来,身上的小衣早已被汗浸湿。馨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平复着心中的不安。
沁兰听到屋内的动静,急急进房来查看。屋中的灯被点亮,瞬间便恢复了光明。
“小姐?”沁兰试探着问蜷缩成一团的馨蕊。
馨蕊愣愣地看了沁兰一眼,“没事,做了个恶梦。”
“那奴婢陪着您吧,还要好一会儿才天亮呢。”
馨蕊点点头,复又躺下。呢喃着,没事的,没事。然后又沉沉的睡着了。
第109章 独自凄凉人不问
胤禛匆匆赶回来的时候,满室凄凉,看到是毫无声气的女儿。
抚摩着那冰凉的小脸,泪水终于绝堤而出,为什么连他回来都等不到呢?绮罗还只有两岁,人生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究竟是孩子福薄,还是上天在惩罚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许当初他应该让馨蕊带着绮罗走,那么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惨剧。可是他害怕若馨蕊真的连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都带走,她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而他就会永远的失去她。所以他自私了一次,宁可看着她决然离去,也未让她带绮罗走。可是如今变成这样,她还能原谅自己吗?看着那小小的身体,胤禛喃喃道,孩子,你要阿玛如何向你额娘交代呢?
从四格格殇到下葬,期间竟没有人提过孩子的额娘,仿佛她已经被人们遗忘在了那遥远的盛京。胤禛只是每日把自己关在书房,用忙碌连填补丧女的伤痛。
“让我进去。”弘时和守在书房外的侍卫争执道。
那些侍卫任弘时踢打,不吭一声,却仍死死守住房门,不让弘时进去。
门外的吵闹终于还是惊动了屋内的人,“进来吧。”
听到胤禛的声音,侍卫们都恭身退下,弘时恨恨地唾了一口,骂道,“狗奴才。”
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闯了进去。
胤禛静静地坐与书桌前,翻看着手中的公文,没有理会的意思。
“罗儿的事你为什么不给盛京送信?”弘时手撑着书桌直视着那不为所动的人质问道。
胤禛头都未抬,淡淡道,“时候未到,应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派人送信。”笔在他的手下飞快地动着,弘时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专注。
“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弘时冷冷道。
“放肆,她也是你说的吗?你别忘了她可是你的长辈。”听弘时对馨蕊不敬,胤禛有些不悦。印象中弘时对馨蕊好像从来都是这般不尊敬,以前念他是小孩子,可以不计较,可如今弘时都已长大,还这么没规矩,胤禛岂能视而不见。
“哼,长辈?”弘时冷哼道,“在我眼中,她只是大我几岁的姐姐而已,不是什么姨娘。”
“你……”胤禛气极,扬手就要打下去,弘时不避不躲,脊背挺直冷然看着胤禛。
那样坚毅的眼神让胤禛心中一颤,这样的眼神为何如此熟悉?脑海中闪过那些散在回忆中的片段,那是,是十四在选秀时苦苦求康熙指婚时的神情。胤禛一惊,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儿子,是不是他错过了什么,亦或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阿玛不愿意去送信,那我去好了,她是罗儿的母亲,有权知道一切。”说罢甩袖出了书房,没有一丝的停顿。
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坚定没有犹豫,曾几何时他也为一个人这样过。胤禛失神地坐下,但愿他的预感是错的,但愿一切都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
官道上几匹马急速驰过,绝尘而去,当人们再去看的时候,就只留几个黑点。
那正是从京城来赶往盛京去给馨蕊送信的弘时。和胤禛吵后的第二日,他便带人动了身。胤禛意外地没有出面阻拦,放任了弘时的自作主张,或许他也清楚是拦不住弘时的。
日夜兼程终于到达盛京的时候,弘时站在年府门前却又犹豫了。绮罗对馨蕊的重要他也清楚,可是如今要如何把那样的消息告诉馨蕊,她会恨他吗?当初的坚决被如今的挣扎所取代,正当他在门口踌躇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三阿哥?”
回身便看到了那良久未见一袭碧衣的沁兰。
“三阿哥,真的是你。”沁兰三步并两步欣喜地上前来。
“好久不见,兰姐。”弘时对沁兰一直唤作兰姐,起先沁兰还听不惯,后来弘时也不改口,她也就习惯了。
“是王爷让你来接小姐回去吗?”沁兰有些激动地拉住弘时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想来看看。”
听弘时这样说,沁兰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呢喃着,“还以为是爷肯接小姐回去了,白高兴了。”一抬头弘时还站着,才想起要让弘时进去,“快,进去吧,小姐看到三阿哥肯定高兴坏了。”
弘时笑笑,随着沁兰进了院中。
一进去,扑面而来的便是满院的花香,果然是馨蕊的风格,走哪都是离不开花草,弘时暗想着,心中的挣扎瞬时被即将重逢的喜悦所掩盖住。
“沁兰,你怎么……”月白的人影待看到沁兰身边的弘时时,面上一滞,出口的话也戛然而止。
“姐姐离开几月,不认识我了?”弘时嬉笑道,加速的心跳却泄露了他心中的激动。
馨蕊却只是愣愣地看着弘时,忘记了回答。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弘时为何会在这时候来,是出了什么事吗?看馨蕊只是看着自己发呆,弘时敛起笑容,大步走上前,紧经拥住馨蕊,“姐姐,我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好半天才听到那久违的声音响起,“弘时,是出什么事了吗?”
弘时一愣,头埋在馨蕊的颈窝嗔道,“我日夜兼程的赶来看你,也不关心关心我,还问出什么事没有,我又不是灾星。”
不对,今日的弘时也很反常,馨蕊推开弘时让他正视自己,弘时已经好久没在自己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了,可今日他?是想掩饰什么吗?
馨蕊认真的样子让弘时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计划不是一见面就告诉馨蕊,可是如今看来是不说都不行了吧。
“罗儿,她……”弘时嗫喏地开口。
“她怎么了?”忆起前段日子做过的恶梦,馨蕊手前抓住弘时的胳膊,指甲甚至掐得弘时有些疼。
弘时低下头,“半月前殇了。”
“你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骗我……”馨蕊一撒手,险些摔倒,连连摇头向后退去。一旁的沁兰捂着脸,早已泣不成声。
馨蕊木然地看了沁兰一眼,“哭什么,你哭什么。”
“小姐……”沁兰哭着喊了一声,跪倒在地。
馨蕊迎风而站,风吹过卷起她的衣裙,长长的裙角在风中飞舞,宛如一朵盛放的莲花遗世独立,清绝而淡雅。馨蕊头上仅有的一支簪子忽然从发间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簪子瞬间就断成几截,挽起的发髻随即散开,一头青丝在风中飘荡,那一刻,馨蕊也好像随时会随风飘去。
弘时担忧地向前迈了一步,低低唤道,“姐姐,都过去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月白的人影恍若没有听见般,静静地望着天空出神,幸福好似离她越来越远了……
第110章 别时容易见时难(上
康熙五十七年,西藏发生叛乱,十月十二日,康熙帝以皇十四子、固山贝子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领大军援藏。
盛京。
“小姐,那个,那……”沁兰嗫喏着不知如何开口,眼睛不时瞟向门外,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急。
馨蕊看着沁兰反常的模样,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外,“谁来了?”
“十,十四爷来了。”
“啪”,馨蕊手中的书应声落地,秋风扫过书页,发出清脆的声响。馨蕊一动不动地看着大门口那颀长的身影越走越近,恍若梦中。
静静的风中,衣袂飘飞,相向而站的两人如仙人般清逸脱俗,淡淡的菊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亦幻亦真。
“你,好吗?”胤禵看着那张秀颜,一如从前的美丽,却又不同于往日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成熟韵味,原来他的蕊儿早已经长大了。去西藏之前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馨蕊,所以在临行之前找了理由到了盛京。等他冷静下来时,他已经到了年府的门口,曾经相隔千里,一夜之间便只剩一门只之隔。而真正见了面万语千言似乎都无从提起,惟问一句好便已知足。
“好,你呢?”馨蕊的眼中如从前般澄净,没有躲闪和慌乱。此时的他们就如多年不见的故友,曾经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胤禵有些动容,就容他再放纵一次吧,上前一步伸手紧紧搂住那娇小馨香的身体,馨蕊挣了挣,却听到他有些喑哑的声音,“不要动,就一会儿,一会。”
“十四?”馨蕊听出胤禵声音的不对劲,心下一怔,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声熟悉温柔的低唤让胤禵心中压抑的痛苦再次袭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一次次错过,既然注定我们没有缘分,上天为何又让我们相遇?”
感受到颈窝有温热的液体滑下,馨蕊有些担忧的心被柔情填满,反手搂住那有些颤抖的身子,“能相遇我便已知足,从未后悔过。”
低低的哽咽声在寂静的园中悄然响起,那一瞬间,他们不是十四阿哥也不是雍亲王福晋,只是两个相偎相依需要温暖的人而已。
**********
“哼,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一声冷冷的声音惊醒了沉浸的双人影。
“王爷。”沁兰惊诧的喊声让馨蕊的眼睛一瞬间有些迷离的神采。他终于来了吗?终于想起自己了吗?
胤禛用力拉过胤禵怀中愣愣地馨蕊,眼睛死死盯住那张朝思夜想的容颜,像是要把那模样刻在眼里般。他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放下手里的事情日夜兼程地赶来却再次受她的刺激。原来只想偷偷地看看她,却未料到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越想越气,厉声责问道,“是不是只要我不在你的心便就放在他身上,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算什么?”馨蕊被有力的臂膀大力地摇晃着,肌肤上灼热的温度让她的心随之疼痛。
“你相信过我吗?没有,从来没有,对吗?”馨蕊扬起脸庞看向那错以为会给自己带来幸福的人,原来一切真的都是错觉,至始至终都是她自以为是而已。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她。”胤禵抓住胤禛的手,语气冷冽。
“为什么?”胤禛猝不及防地扬手一拳挥向胤禵的脸,胤禵踉跄地跌倒在地,唾骂道,“今天便来个了断吧。”一骨碌翻身爬起冲着胤禛的小腹便是一拳,顿时两个人扭打作一团。
眼前的混乱让馨蕊有些晕眩,站在一边的馨蕊猛然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噗”一声鲜红色的血液自馨蕊口中喷涌而出,然后直直倒向地面。
“小姐。”沁兰的哭喊声让厮打的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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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十四爷,小姐说她不想见你们,请你们先回去。”沁兰怯怯地站在门口禀道,她实在不敢进去,那两个男人如今都在气头上,哪个她都惹不起,索性站门外有危险也还能躲的快些。
“哼。”房中的两人同时哼道,谁都不愿看谁一眼。胤禛整了整衣服,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瞥了眼畏缩的沁兰,严声道,“好好照料福晋,否则饶不了你。”
“是是。”沁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扭头又看了眼仍坐在房里的人,冷然道,“十四弟,抚远大将军,你该记得自己的职责所在,别有辱了圣命。”
“谢王爷的提醒。”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
胤禛不再滞留,大步出了府门。
沁兰偷偷看了看坐在房中的胤禵,胤禵怔怔地望着窗外,完全不似往日的玩世不恭。
“告诉她,等我得胜归来再来看她。”
“什么?”沁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看到胤禵那骇人的眼神,忙点头道,“是,奴婢一定告诉小姐。”
胤禵不再说话,起身离开。最后一眼望向馨蕊住的厢房,神情坚定,蕊儿,等着我,我一定平安归来,也许那时候的我可以给你新的生活。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第111章 别时容易见时难(下
五十七年十月,拜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喇布坦。十二月,于太和殿颁授大将军印,遵亲王例用黄旗。五十八年(1719)四月(即起程前夕),疏劾吏部侍郎色尔图及都统胡锡图,藉以振军威、壮声色。翌年正月,由西宁移军穆鲁斯乌苏,遗平逆将军延信率师入西藏,令宗查布防守西宁,讷尔素防古木。
康熙五十八年,五月。
五月,一个充满生机的日子。馨蕊种的众多花也都争奇斗艳的竞相盛开,不大的院子到处是一片姹紫嫣红的景象。馨蕊专注的为一株牡丹浇着花,余光扫过处忽然涌进一抹湖蓝色。回身去看,映入眼帘的竟是那良久未见的澜裳。盈盈浅笑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柔和。
“嫂嫂,你怎么来了?”
澜裳施施然走上前来,嗔怪道,“还说,到盛京这么久也不回去看看,还真是摆起福晋的架子了。”
“嫂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馨蕊上前拉住澜裳,一脸委屈。
澜裳戳了戳馨蕊的额头,笑道,“都做娘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性。”
说到孩子,馨蕊的眼神有些黯然,孩子,她已经没有孩子了,她甚至没有看到罗儿最后一面,便永远地失去了她。
“好了好了,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都过去了,是我不好不该再提。”澜裳拍了拍馨蕊的肩膀满是懊悔的神情。
馨蕊装作不经意地抹了下眼角,“嫂嫂来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澜裳眼底闪过一抹伤痛,却仍是笑对馨蕊。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原以为二哥可以不用接受命运的安排,却不曾想他也终究逃不过,那个苏小姐听说还是王爷介绍的是吗?”
“是,王爷说你二哥现在的身份已经非比寻常,该找个衬得了他身份的妻室,而苏小姐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澜裳每每忆及此,便觉得心痛,她的身份注定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即便年庚尧给了她一个正妻该拥有的一切,却惟独抹杀不掉她那不堪的过去。
“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苏小姐对我还算客气,想必是爷嘱咐过她吧。”
澜裳绞着自己的手指,语气悲惋。
馨蕊嫣然一笑,伸开手臂仰躺在院中那只弘时送来的上好红木贵妃椅上,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馨蕊微微眯起眼道,“想不到我们姐妹的命运还真是相似,有一天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叙旧。”
澜裳没理会馨蕊的说笑,怔怔地望着院中的花,“你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年家呢?年家你也不管了吗?”
馨蕊霍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拉过澜裳,“嫂嫂可是听说了什么?”
“他们说雍亲王有可能是最后的赢家,以他对你的宠爱你该知道以后你地位定是贵不可言,对于年家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保障吗?”
“呵,原来嫂嫂是来当说客的,果然不是专程来看我的。”馨蕊黯然一笑,神情落寞。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变得如此利欲攻心,和地位权利比起来,任何感情都不足挂齿吧。
“蕊儿,不是我要当说客,年家的地位如今是如日中天,如若以后真的如世人所言,以你二哥对那人的贡献日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众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可是自古功高盖主的臣子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旦夕祸福不过是一朝之事,若你在……”
“嫂嫂。”馨蕊断然打断,“我,也只是个女子,若真有一日年家犯了不可饶恕之罪,凭我一人之力能救得了几人呢?何况他如今已不喜我,你们不要对我抱太大的期望。”
“傻妹妹啊,你可知我来这里还是和王爷有关系,那日他来府里找你哥,醉酒之后一直念的都是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你在他的心中却仍是那个最重要的,那样的深情你感受不到吗?这世上本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无非是自己不愿罢了。别让自己留下遗憾,我真的希望你能比我幸福。”澜裳语重心长的轻轻说着,却让馨蕊心中的弦微微一颤。
禛,你说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本卷结束) ……
终卷…残梦卷
第112章 秾华如梦水东流(上
雍亲王府。
身着素色衣裙的女子静静地站在气派的大门前,默默注视着那梦中曾回来过无数次的地方。这里有过她最幸福和最绝望的回忆,可如今忆起却都成昨日云烟。
“侧福晋?”一个妇人的声音试探地问道。
“李嬷嬷。”馨蕊转身微笑着看着那走上前来的府里的嬷嬷。
“真的是您,您可回来了,老奴等这一天,等了……”话未说完李嬷嬷早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李嬷嬷是自馨蕊嫁进府里就照顾她的嬷嬷,虽说比不上沁兰那般亲厚,对馨蕊却也是真的好,像女儿般疼爱,馨蕊对她也颇为尊敬。
馨蕊的回来让平静许久的雍亲王府宁静不再,喜的人有,怨的人亦在。
菀芳苑。
“听说汀兰苑那个女人回来了?”钮祜禄涵瑶愤愤出声。
“妹妹不是一向消息灵通吗?怎么今日倒向我打听起来了。”乌喇那拉清雅莞尔一笑,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鬓间落下的发丝。
“哼,别像没事人似的,她回来我们谁都没好日子过,你可别忘了当日的事我们都有份,若让她查出什么来,可对谁都没好处。”钮祜禄涵瑶看着乌喇那拉清雅一副不在意地样子,很是不满,语气也不觉刻薄。
“就你这样沉不住气,还想成什么大事。你别忘了,府里最近可是又进了新人,这个新妹妹可是风头正盛,这新欢旧爱凑在一起,我们这些老人只等着看戏就足够了。”乌喇那拉清雅浅浅一笑,眼中却是有些不屑,这样的气度还想日后登上那天下女子至高的位置,也正是辱没了那地位。
钮祜禄涵瑶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注意乌喇那拉清雅的眼神,仍有些怀疑地问道,“刘婉柔?那个女人人如其名,弱不禁风的,能成什么事。”
“人总是会变的,以前的我们何尝不是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乌喇那拉清雅敛了笑容,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
多久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变的不再像她,曾经的那个纯真的少女永远地留在了那一年,那些成为她永世的痛的回忆。刹那间,曾经的一切都涌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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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哥哥,长大后你会娶我吧?”一身翠绿衣衫的小女孩拉着身边少年的袖子满脸期待。
“当然,不娶我的小雅还娶谁呢。”少年爱怜地刮了刮女孩小巧的鼻翼,牵起那双柔软的小手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有只小舟在湖面上轻轻飘荡,一首明快的小调随风飘远,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桃花春水渌,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她曾经发誓要共度一生的人,最后却是她伤他最深,她至今记得她出嫁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他站在雨里静静地看着花轿离开,却也只能看着。
齐哥哥,你好吗?还记得小雅吗?还记得那个要求你娶她的小女孩吗?
精心妆饰过的脸庞被眼角流下的泪弄得狼狈不堪,有些东西即使事过境迁再次想起却依然清晰如昨。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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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苑。
熟悉的一草一木,虽然主人离开颇久,却没有一丝荒芜的痕迹。是他吧,是他派人在照看这里吧。素手轻抚过那娇艳的花朵,馨蕊兀自思索。
悠然抬头间,眼角瞥到了一抹青衣。略显消瘦的身影在暗夜中看着是那么落寞,他还是一如从前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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