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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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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调戏兰顿正值裸身上药的时候,滕五全身也就腰间围了遮拦,时间久了,自然寒冷。

看不见卡斯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身后人吐在自己后颈的温暖气息。卡斯抱着滕五腰间的手臂猛地一紧,说,“刚才你怎么不觉得冷?”

“刚才?”滕五瞥了那布满灰尘的手臂一眼,“刚才兴致正浓,全身燥热,怎会觉得冷?”虽然被抓了包,但滕五言语之中不但没有丝毫怯懦,而且理直气壮。

看着滕五后颈和脊背的卡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火热的嘴唇就印在了滕五的修长的脖颈。滕五只觉得被什么柔软湿濡的东西烫了一下,久没欢愉的身体中几乎是“喀噔”一响,热腾腾的气息就从小腹升起。

滕五再顾不得什么后肩的伤口,竭力转回头去看那个该死的黄毛,卡斯也手臂用力,轻巧地将滕五反转过来,一手托住他的后背,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分不清是谁先主动,两人嘴唇就粘到了一起。

忽而温柔,忽而发狠,不管是谁在吻着谁,不用说话,只是唇舌的动作就知道对方的情绪起伏。也不知吻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互相看看,眼中都有水波闪烁。

“你怎么来了?”滕五伸手勾起扔在一边的长袍,小心翼翼地抬起受伤的手臂,卡斯默契地伸手帮忙,看着单薄的衣服将自己看着就觉得心疼的身体包裹起来。

“你怎么会受伤?”卡斯不回答,反而发问。

滕五看了卡斯一眼,想起近日梦中日渐熟悉的嘉蓝,依旧是问句,“你都记起了些什么?”

卡斯神色一愣,看着滕五的眼神坚定,“你希望我记起什么?”

看着卡斯,滕五深深叹了口气,这样你也问,我也问,说来说去都是没有信息量的话。干脆推开卡斯的怀抱,拿过软软的靠背,靠在床头,看着卡斯。

“刚才你在吻他。”卡斯说。

滕五一扬眉毛,很好,好歹这是个陈述句。“你没看错,然后呢?”

卡斯宝蓝色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是我的。”

卡斯难得说这么这么直白的话。滕五原本是想笑,却扯了扯嘴,心底陡然升起一阵说不出的悲凉凄然,终究没有笑出来。

说能够是谁的呢?希亚追寻了两辈子,找到的人却不再是亚岱尔。亚岱尔一颗心执著地跟着嘉蓝,嘉蓝却又娶妻子,又生儿子。还有自己从未见过的朱雀,喜欢的是青龙也好,嘉蓝也好,好象也没有如愿。自己不知又是什么机缘,本该夭折的生命却能够不死,在这个世界活了下来。说到底,有权有势的还是老天。

“滕五?!”看到滕五忽然肃穆下来的表情,卡斯心中一谎,“你……”忽见滕五乌黑的眼珠转而定定地看着自己,卡斯明明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却陡然说不出话来。

却见滕五忽然一笑,伸手捏起卡斯的下颌,挑衅地说,“我可不是你的。要是谁一定要是谁的,那也应该是你是我的才对。听到没有?你,是我的。”

卡斯宝蓝色的眼睛一闪,轻轻挣脱滕五的手指,低声说,“我当然是你的。”

滕五万万没有料到卡斯会是这种反应,接着又听卡斯说,“你也当然是我的。天上地下,别想把我甩开!”

说完卡斯一甩手,起身推门出去,只听他在外面大喊,“备水!我要沐浴!”

卡斯到达的当天,滕五的房间里就不只是滕五一个人了。卡斯沐浴之后二话不说上了滕五的床,合上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睡去。滕五见他眼角眉间显而易见的疲惫,又听说为了追上自己卡斯没白没黑地赶路就连跟随的侍卫也吃不消,心里发热,以至于在傍晚时卡斯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滕五对着自己的微笑。

到了晚上,照例是狄娜做了吃食,这次是卡斯陪着滕五在房间里用饭。

滕五看着狄娜为自己和卡斯摆上了两人份的晚饭,顺口问了一句,“兰顿公爵在哪里用饭?”

狄娜飞快瞥了卡斯一眼,随即垂下眼帘,“回陛下,公爵大人在同席德他们一干侍卫训话,估计一会儿的晚饭也是一起用的。”

卡斯冷哼了一声,“出去吧!”

滕五看了看卡斯,心底发笑,拿起饭碗一边吃着饭,一边笑著说,“算你好运气!狄娜的手艺这些天也算是练出来了,你没吃到她最初做出来的饭菜,真是遗憾!”

卡斯瞟了滕五一眼,面无表情,“没有兰顿的陪伴,陛下才是觉得遗憾吧!”

滕五抬眼看了看卡斯,哼了一声,“幼稚!”

卡斯“嚯”地转头看向滕五,滕五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两人沉默不语地吃完了晚饭,狄娜收拾了东西出去,房间里又静了下来。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好处就是山清水秀空气好,那么坏处就是再漂亮的灯里面也是蜡烛,没有电,就什么也不会有。

这些天滕五都是晚饭过后和兰顿聊聊天,分析分析以前的事情就睡觉了,可今天与卡斯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滕五便十分夸张地打了个呵欠,上了床。躺了片刻,觉得卡斯坐在房间中看着自己的神情碍眼,便费力地单手撑着想翻身。

卡斯连忙上护着滕五后肩的伤口。滕五瞪了卡斯一眼,卡斯心头一热,顺势抱住滕五。一头金发的脑袋埋在滕五胸前,滕五推也不是,骂也不是。良久,才听卡斯闷闷地说,“你可吓死我了。”

“什么?”滕五一推卡斯,卡斯抬起头,宝蓝色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彩,“发现仪仗中没有你,就吓了我一大跳。但兰顿也不在,猜也猜到是你们自己先走了。可是后来看到兰顿的传信,我是真的……”卡斯皱着眉头,话没有说完。

滕五看着卡斯,破天荒地温和主动地吻了吻卡斯的眼睛,“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会到这里?”


  胆大妄为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仅是滕五的问题,也是几乎卡斯一露面,所有人的问题。席德带着人马前来接应是在意料之中,可谁能想到坐镇格里兰城的卡斯王会出现在西边的边陲爱斯摩尔呢?

卡斯宝蓝色的眼睛望着滕五,翻身上床,躺在滕五身边,将侧身的滕五温柔地搂住,“没什么。就是怎么想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离开。”

滕五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会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兰顿?”

卡斯面色一沉,“就是有他才不行!”

滕五冷笑,“怎么?你身为一国之君,扔下你的王座跑出来就行了?”

卡斯狡黠地一笑,“还真行!现在格里兰城有卢修和乌阳坐镇,你我大可放心。”

“卢修?”这次,滕五是真的惊讶了,“你让卢修……监国?”滕五蹙起眉头搜刮了一下不多的墨水,好不容易想起了“监国”二字。

卡斯一笑,“说是监国,倒也不差。反正现在有卢修做主,乌阳身体也好转了,与其被卢修困在亲王府中出不来,不如让他跟卢修一起住到王宫之中。”说着,卡斯搂着滕五的手一紧,“知道吗?原来我们的寝宫之中还有一条通往龙神寝宫的密道,就算是乌阳住在神庙,他们夜夜相会也是方便至极。”

“密道?”滕五一愣,恍惚之间,真的觉得有这么一条密道是自己知道的。

一人高的岩石洞穴,持着蜡烛拾级而上,每一次在黑暗中行走,心中都是温暖愉快的。因为,他知道,洞穴的那一边就是灯火通明的王宫,有人等在那里。但是这次有些不一样,滕五步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卡斯看着滕五黑亮的眼眸忽然迷茫起来,明明在看着自己,好像又沉浸在不知名的记忆中。“滕五?”卡斯唤道。

滕五眨眨眼睛,身处密道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见卡斯的脸就在眼前,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我没事。”滕五闭了闭眼睛,找回了此前的话题,“那么,你是把国家扔给了卢修,自己跑出来的?”滕五睁开眼睛,看着卡斯,虽然自己在这个世界对权力并不执着,但卡斯花费了多少心血才登上王位滕五还是看在眼里的。卢修……几个月前还在宫门决斗,现在……

“也不怕卢修趁机篡了你的位。”滕五有一搭无一搭地说。

卡斯一笑,“放心!卢修不会怎样,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说着,卡斯抚上滕五后背的伤疤,恨恨地咬了咬下唇,“这才多少日子!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究竟是谁干的?!”

滕五叹了口气,“谁知道!说不定是你以前的相好,看我不顺眼便痛下杀手。”

卡斯听了,眼神闪烁,表情有说不出的怪异。牵强地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手顺着滕五的后背,暗暗估量着一个有一个伤疤的大小,忽然睁大眼睛,“这都多少时日了,你的伤怎么还没好?”

滕五看了看卡斯,撇了撇嘴,“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伤神之器的东西。”

“伤神之器?”卡斯想了想,脸色发白,“兰顿知道吗?”

滕五微笑,“不但知道,我还缴获了一把。知道吗?就是插在我后肩的那把匕首。你……”滕五说着,伸手去抱,却抱了个空。卡斯没等滕五说完便起身离开,麻利地将被子盖在滕五身上,“你先睡,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滕五看着卡斯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叹了口气。说句实话,孤枕多日,虽然称不上难眠,但有个人暖床还是好的。可以预见,卡斯这一走,兰顿恐怕会一夜睡不成了。

滕五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神庙寝宫床铺后面是一层层厚实的帐幔,帐幔后面的石墙上是一扇隐秘的小门。滕五燃着蜡烛,一脚踏进了黑暗。晕黄的烛光照在密道如洞穴般的石板和石壁上,光洁的石壁反射着光。

一步一步,滕五觉得脚下异常沉重,每一步踏出去,都要费些力气。不是道路难走,而是每一抬脚都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进。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继续,但心中还有难平的意愿。就好像明知道会被烧伤,却依旧难以克制自己伸向美丽火焰的手。

内心在斗争,脚步却未停,好像没过多久,就看见了通道另一头的石门。滕五站定,说不清是解脱还是恐慌,但是好歹,不比再想什么应该不应该了。

滕五吹灭蜡烛,在黑暗中找到机关轻轻推开,只一条缝隙,就透出那边室内的光亮来。不知为什么,滕五就站在门前,好像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石门外面的温热随着缝隙透出来,通道里面的阴冷毫不留情地席卷着滕五全身。但滕五依然不动,心里虽然疑惑,但也知道,来这里,就是为了等待。

“陛下!”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唤醒了宛若木雕的滕五。

没人应答,但恍惚听见嘉蓝“嗯”了一声。

接着是内侍、侍女鱼贯而入的声音,伴随着杯碟盘碗的清脆声响。滕五知道,这是嘉蓝在用夜宵。

不久,内侍、侍女的声音悉数隐没,石门那边又安静下来,间或传来嘉蓝翻动卷轴的声音。

“陛下!”滕五眨眨眼睛,这是丽萨,“陛下,已经很晚了。”

“是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听见嘉蓝的声音,滕五心中一动。

“陛下,丽萨今晚不能走。”

“你是什么意思?”

“答应过丽萨的事情,陛下忘了吗?”

嘉蓝没有做声。丽萨接着说,“陛下答应过,会给丽萨一个孩子,一个苍龙国的继承人。这不仅仅是陛下答应我这一个女人的事情,也是陛下应该给苍龙国百姓的交代。”

“够了!”嘉蓝的语气严厉。

丽萨的声音依旧平缓,“陛下,丽萨会在龙床上等着陛下!苍龙国若有继承人诞生,四方神明也会欣悦。”

丽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滕五眼前光影一晃,却是有人已经上了石门前面的龙床。石门外面一片寂静,过了良久,只听嘉蓝挪移脚步到床前,接着,滕五眼前一黑,石门缝隙中的光亮骤然消失。

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陛下……”丽萨的声音柔美,一旦开口,便难以抑制不断发出的呻吟。

滕五站在一片黑暗里,看不清眼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只有声音不断传来,一下一下地折磨着自己的心。

门外床上的两个人,一个自己最熟悉不过。如今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光是想想,就会觉得陌生。陌生的还有那隐忍的喘息,以及冲向极致的闷哼。

不知过了多久,滕五伸手摸上石门的抠手,轻轻一拉,机关轻声一响,滕五转头就走。这一次没再燃起蜡烛,眼前虽然黑暗,脚下却一步步走得平稳。

滕五听着通道之中自己被放大的呼吸声响,恍惚中带着水汽,好像在大口呼吸缓解某一处的伤痛。滕五边走边感受着自己,也只是胸中难过,心里却没有预料中的刺痛。

这个自然。滕五对自己说,就好像受伤一瞬间的麻木,这个时候本来就不应该会疼。自己后肩的伤不就是这样?

等等,后肩的伤?滕五猛然站定,后肩的伤?纷乱的思绪好像捉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卡斯,兰顿,后肩的伤,伤神之器……滕五看着眼前的黑暗,闭上了眼睛,接着猛一睁眼,眼前又是爱斯摩尔饮马客栈的房间。

滕五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发白,房间里依旧是自己。卡斯一走,果然就是一夜。长叹了一口气,滕五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忽听房门声响,卡斯疲惫地进了房间。轻手轻脚地躺在滕五身旁,等滕五睁开眼睛,卡斯已经坠入了梦乡。

滕五窝在卡斯怀中,抬眼看着晨曦和煦的阳光在卡斯脸上缓缓移动,抬头亲了亲卡斯的下颌。

有些人,有些事,不必刻意明白就好。就好像此时心底的奇怪感受,知道这感受让人舒服,甚或陶醉就好,何必一定要探究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一次卡斯只带了几个侍卫前来,乔装成旅人的样子。剩下的大队人马几天之内也都已经聚集在城外,在席德的指挥下,分期分批乔装进城,很快,饮马客栈就被卡斯一伙儿包了下来。

这么一大群人住在一起,难以掩人耳目。按照兰顿的想法,表面上低调就行,隐藏行迹则确实别想。自己和滕五一行那么隐秘地来到爱斯摩尔,谁也没有想滕五会半夜遛出去,就连滕五也知道是自己临时起意。在这种情况下都有人周密计划地围追堵截,更何况是跟着卡斯来的这群人,给饮马客栈带来了多年少见的红火。

于是兰顿也不刻意安排什么,只不过小心谨慎地排班警戒,既然自己在明处,索性明就明了。

再过不久,龙神仪仗的第二队也到了离爱斯摩尔不远的山谷中,卡斯一个口信传过去,叫他们按照原定路线继续晃晃悠悠地走。

卡斯一现身,狄娜他们就明白自家老大那是抛下了国事来找龙神,但当大家知道是卢修在主持国政时,看向滕五的眼神就不那么单纯了。狄娜、库奇总是在不经意间瞥滕五一眼,不赞同的神情因为滕五的尊贵身份而显得矛盾。至于兰顿,总是疑惑地看着卡斯,好像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事物忽然变了形状,令人不得不去琢磨。

滕五则靠着卡斯的肩膀,给他讲了原来世界温莎公爵的故事。然后轻佻地拍拍卡斯的脸说,“人家以为你是不爱江山爱美人,我看你是舍不得我临走之前的那个夜晚吧!”看着卡斯宝蓝色的眼眸,滕五捏起卡斯的下颌,“放心!等我身体好了……唔……”

许久之后,卡斯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看着滕五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说,“我也期待着那一天。”

不管“那一天”是哪一天,滕五的伤势一日好过一日,兰顿也不再和滕五探讨那只“伤神之器”,反倒和卡斯嘀嘀咕咕,时而和颜悦色,时而不欢而散。

在爱斯摩尔休整了半月有余,滕五身上的小伤已经痊愈,受伤的左肩也能缓缓移动。一行人终于决定,离开爱斯摩尔的时候到了。

“陛下毕竟在这里受了伤。”狄娜找了个机会,对兰顿进言,“能否留下人马原地查访?”

兰顿一笑,“不必了。有些麻烦是会跟着人走的。龙神陛下的麻烦就属于这一类。”




三人之旅
 
“怎么走?”临行前,卡斯问过滕五。

“大大方方地走呗!”滕五随口应答,但没想到,卡斯和兰顿真的走得够“大方”。站在饮马客栈门口,头上罩了帽兜的滕五看着眼前的队列瞠目结舌。

一架硕大的马车停在门口,几乎占了爱斯摩尔狭窄街道的一大半。过往行人纷纷侧目,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腰挎阔剑的骑士皱着眉头瞪过来,让人觉得随时就要拔剑砍伤挡路的马车。

但骑士拔剑的冲动被一群懒散的士兵遏制。即使在这里,没人知道席德带着的兄弟是苍龙国最精英的王家侍卫,但谁都能看出这群武夫肌肉纠结的臂膀和腰上的阔剑,更有侍卫将阔剑扛在肩上,嘴里咬着草芯,斜眼看人。有那么一瞬间,滕五几乎觉得席德和侍卫营的侍卫们有到自己常青会中当混混的潜质。

在四国大陆上,像格里兰城那样繁华的都市毕竟属于少数,还有大片面积是大大小小的城主的管理下。有些城主的家族实力不强,免不了要雇用走单的骑士。也不知道席德这群正规军从哪里学来的,随便找了衣服穿上,简直就是一群流寇。

滕五的目光在席德等人身上转了转,嘴角微弯。兰顿看了一眼其中的自家士兵,也玩得兴致勃勃。,倒是卡斯看了几眼,撇了撇嘴,“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滕五扶着卡斯的手臂,借力登上了马车,笑道,“所以学坏很简单。”

兰顿坐在车上,吹了个口哨,驾车的库奇就挥动马鞭,狄娜坐在车厢后面,身边是一些柔软的行李。席德一队人马一半在前,一半在后,活脱脱是一群被富人雇用的散兵游勇。

这么大一队人马走到城门,守城的几个士兵也都愣住了。没见这群人进城,怎么就能出城?好在也没人阻拦,城门大开,滕五等人真的是“大大方方”地出了爱斯摩尔。

兰顿坐在库奇身边,翘着腿,靠在车上。身后的帘子一遮,马车里只有卡斯和滕五。滕五靠着软垫,上上下下看着这辆超规格的马车,笑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找城里的木匠专门定做的。”卡斯说,“可觉得舒服?”说着,卡斯伸手抠下,滕五惊讶地看着马车中间的木板抬起,卡斯稍一挪动就变成了固定在中央的桌子。卡斯又笑着将手伸到滕五腰间,一捏之后,顺手拉开了嵌在马车壁上的隔板。滕五左右一看,居然是几个小抽屉,里面日常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哈!”滕五倒不吝惜赞美,“这简直是头等舱啊!”

卡斯一愣,“什么是头等舱?”

滕五笑道,“就是非常舒服的马车。”

卡斯最是觉得滕五嘴角似笑非笑痞痞的样子好看,单手撑着凑上去就是一吻。滕五看了看卡斯,回身翻弄身侧的几个抽屉,从一个抽屉的角落里拿出一瓶散发着熟悉芬芳的瓶子。

“嗯,你果然是连这个都准备好了。”滕五将盛着玫瑰香露瓶子拿在手中把玩,“可惜现在我没什么精力伺候你,要不你自己润滑好了,再来找我?”

卡斯知道这正是滕五受伤之后无所作为才开心地耍嘴皮子,宽容地笑笑,没有说话。见卡斯的样子,滕五遗憾地收起自己戏谑的心情。跟一个老实人玩奸猾,最是无趣。

滕五不经意间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中,有卡斯、兰顿这样的人物陪着,已经成神又对争权夺利没什么兴趣。就算阴谋耍狠也没有了必须的对象,现在的自己,堪称一头猛虎被生生地磨掉了利爪,生疏了狩猎,就快变成一只绵羊。

“伤口疼吗?”卡斯见滕五叹气,人便靠过来,阳光从车窗照射进来,落在卡斯的头发上,金色的发丝几乎变得透明。

看着卡斯关切的表情,滕五又深深叹了口气。以前不管多重的伤,孟繁华只会痛心地看着,滕三则会第一时间找来医生,在他的伤口包扎好之前绝不会管自己身上的伤。但无论是谁,都只会庆幸这一次死的不是滕五。只要不死,就意味着还能组织下一场战斗。要是当年谁这么恶心巴拉地问道“伤口疼吗”,说不定会被滕五一脚踢开。

“滕五?”卡斯蹙起眉头。

滕五将卡斯推开一点,看了看那拧在一起也相当好看的眉头,赶苍蝇般摆了摆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闭上了眼睛。若是在兰顿面前,自己还能保留一点常青会滕五的血性,那么在卡斯面前,滕五是眼看着要和从前的自己挥手再见了。

“滕五?”卡斯又是一声。

“闭嘴!”滕五闭着眼睛低声怒喝,然后,马车中也就真的一片安静了,间或能听见帘外兰顿和库奇的谈话,不久,滕五就在太阳温暖的照耀下,睡着了。

马车再舒适,修养的日子也足够无聊。没过几天,滕五便戴着面纱,骑马混进侍卫的队伍里。卡斯也戴上了遮挡头发颜色的头巾,紧跟着滕五。

再过一段时日,等滕五后肩的伤好到差不多,滕五也耐不住寂寞不时遛到沿途城镇采风时,此行的目的地雷卡特城也快要到了。虽然要攀爬过一座山,但随着接近雷卡特,官道上的商旅也日渐增多,滕五只好将自己包裹得更加严实。

天色渐暗,席德指挥侍卫们在一块山间空地安营扎寨,兰顿家的士兵则轻车熟路地划定露宿区域,和别的旅人营地隔开。库奇则生起了篝火,兰顿坐在火边,膝上摊着地图。

“翻过这座山,就是雷卡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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