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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蛇受 作者:夜已成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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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的事,惩罚一下也不为过,天子还不至于为此迁怒于他。刚刚那句十倍奉还应该是对轩辕晨煜说的,这般想着马上轻松了不少。

“陛下,此人便是轩辕晨煜。因他辱骂陛下,微臣便赐他掌嘴。一同归案的还有魏闫。”

轩辕鉴尤静静的注视了冷无言许久,没有惊异的表情而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认出了他,多年不见他还是认得出来。

“陛下,是否要亲自审问?还是让微臣……”

“不必了,先押下去。倒是你…朕要同你算账。”

“陛下…”魏雨泽跪在地上,难道陛下对那人真是…“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天子扔下了马鞭,对身后的侍卫道:“大理寺收集了天下所有的武器和刑具,朕要挑一件,去把毒龙鞭给朕取来!”

魏雨泽脸色惨如白纸,毒龙鞭是何等恐怖的存在,鞭子用半干的牛皮制成,鞭上是侵过毒的,一见血毒便渗进皮肉里,如万虫啃咬般痛不欲生,过后又奇痒无比恨不能把全身的肉都抓掉,真真是要人生不如死。

轩辕鉴尤散开了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扬,清脆的巨响激起地上的灰尘,几鞭子下去不死也剩半条命。

挥散的鞭子一下下抽在魏雨泽身上,轩辕鉴尤暴虐之色显露了出来,他大力抽打这狗奴才,一鞭又一鞭,怎么打他都解不了气。几百鞭下去,魏雨泽体无完肤,口中断断续续的喊着:“陛下饶命…饶命…是…是丞相让我这么做的…”

“朕自然知道,你们谁也跑不了。让那两只畜生好好玩玩他。”

药性发作的巨犬全靠十来个侍卫拉着才没有发狂,待魏雨泽被脱光,缰绳一解,等待他的是比地狱更恐怖的存在。

血流喷薄而出,两只猛犬轮番施暴将他□捅了个稀巴烂,泄不了火的巨犬干脆一起进入了他,把他肠子都勾了出来。最后一句哀嚎之后,他咽了气。那两只猛犬哪管这么多,依旧干着他的尸体。

落玉哇哇吐了出来,狗和人,血和内脏,恶心的他忍不住的狂吐。

轩辕鉴尤急忙走到落玉身边,颤抖着想伸手抱住他,便被落玉冷冷的挥开了。

心中酸涩不已,他从来没有见过落玉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就算他失忆了欺负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在他眼中见过那样冰冷空洞的表情。

“朕…我…带你回宫。”

又是回宫,回到那个浮华编制的鸟笼中。落玉凄然一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宫楼巍峨雄壮,落玉茫然的坐在撵中由太监抬着走进深宫。他完全对前方不时回头看他的男子视若无睹。

一个着淡黄衣裳的小小人儿站在前边的钟楼上,落玉看得不够真切,他揉揉眼,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停下,停下。”

他慌乱的下撵,差点就跌倒了,却顾不得这么多,直向那小人儿跑去。小孩似乎也看到了他,咚咚跑下了鼓楼,边哭边喊着:“爹爹…爹爹…”

是他的齐儿,他日夜思念的齐儿,一把将落齐抱在怀中,落玉已是哭成了泪人。这是他的儿子,是他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现在惟有孩子才是他的一切。

轩辕鉴尤不知何时也下了撵,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心中悲喜相杂,他多想走上前去,却是不敢迈出一步。果断如他,今生第一次感到害怕,他伤了他…还伤害的那么深又岂是失忆二字便能代过的。

含象殿前,落玉抱着儿子走了进去,轩辕鉴尤呆立了片刻,颓然的道:“回宫”

落齐坐在小凳上,让父亲给他脱去鞋洗脚,他四处看了看这个寝宫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儿不比紫宸殿没有他喜欢的玩意儿。

“爹,为什么父皇不进来?”

落玉顿了顿,继续给他洗着小胖脚丫,“你叫他什么?”

“父皇啊,父皇也是齐儿的爹。”

落玉给他擦干脚,抱他到床上,“他说得吗?你是我儿子以后不许这么叫他。”

“咦~”落齐第一次见他爹板着脸,小心的问:“爹爹生气了?可是齐儿好喜欢父皇。”

“恩,爹爹生气了,以后不许那样叫他。”

落齐瘪瘪嘴,“可是父皇对齐儿好好,齐儿可喜欢他了。”

轩辕鉴尤是什么人,精明能干的大臣都被他笼络在手中,更何况是讨好个小孩了。这段时间他带着落齐四处骑马游玩,不时送些小孩的新奇玩意儿,或是让内府筹备一场经常的杂耍或蹴鞠。落齐起初对他很惧怕有所防备,不过几日光景便彻底接受了他,左一句父皇又一句父皇叫的很是甘愿,父子两人一同住在紫宸殿,感情与日俱增。

血浓于水果然骗不了人,落玉眼神暗淡了几分,不再说什么。可把落齐高兴坏了,口中道:“父皇是好人,爹爹也会喜欢父皇的,父皇可厉害了,带齐儿去骑马射箭,还教齐儿蹴鞠呢……”

落玉听他滔滔不竭的讲那人的好,心中一时五味相杂。他的好他享受过,可他的狠他也领略过,并将刻骨铭心。

落齐说着说着便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纯真的笑。落玉看着儿子熟睡的面容出神,觉得他越来越像那个人了,不出几年他就会长成最出色的男子。多么希望他永远不会长大,这样就能陪在自己身边了。落玉为自己的私心而笑,哪有孩子不会长大的道理!

夜色微凉,滴滴答答的下起了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窗户被风儿吹开,咯吱咯吱的响。落齐眉头微皱,落玉马上起身去关窗户。

雨水将他锦绣的龙袍侵湿,没有人的角落里他一个人静静的站着,纹丝不动。从这个角落他能看到屋中的人儿,他那么痴迷的向里头瞧着,全然不顾脸上挂满了冰凉的雨水。

那人儿走到窗边了,他急忙闪到了一颗桂树后,抚上跳得飞快的心房,那双眼依旧牢牢的锁着他。他看着他伸出手接住屋檐上漏下的雨水,那双美丽的眼睛写满了哀伤。他猛然垂下了头不敢再看,那张脸被毁时该有多疼,可他对此却一无所知。他第一次感受到心被撕开是什么滋味,事已至此他有什么资格去求得他的原谅,他贵为帝王却连开口说他已恢复记忆的勇气都没有。

窗户关上了,隐去了他的踪影,可他还是固执的不肯离开。夜还很长,他一直站在那棵桂树下,一站就是一宿,直到天明时空留一地白花。

翌日,落齐回来时,闷闷不乐的,手中拿着个布老虎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出去这么久,回来就不高兴了?”

“父皇病了……来了好多老爷爷给父皇看病。”

“哦…”落玉淡淡的应了一声。

“父皇一直在睡,齐儿叫他他都不理齐儿,明明说好了今日要教齐儿射箭的。”

“爹爹教你识字吧,好久没教你了。”

落齐兴致缺缺的摇摇头,“不想学,父皇都不醒,不想学。”

“不想学便不学吧。”落玉由着他,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那人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天子,有得是人顾着他的身子。

三日后,紫宸殿的太监来宣落玉去太液池和天子沐浴。

落玉咬咬牙,对那公公道:“前方带路吧。”

雕栏水榭中,一方冒着白烟的巨池中已经立着位男子。

落玉屏住了呼吸,和他共处一室让他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他依旧记得他说过的话,自己只是供他发泄的玩具而已。这不,天子龙体刚愈,就招他来伺候了。

两人都未说话,池中静得出奇。落玉慢慢脱光了衣物,自己何必再摆什么姿态,难说只要顺着他了,他真腻了会放了自己也不一定,他自暴自弃的想着。缓步走下台阶,水渐渐漫过胸膛,他走到男人身边,恭敬的说了句,“草民伺候陛下沐浴。”

说完拿过漂浮着的小盏中的锦帕为男人擦背。他擦的很专心,也很认真,一直不去看男人向他投来的火热目光。

他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真香!是海棠混着凤冠红的香味。”

落玉手一抖,不自在的疏远了他,果然还是逃不开要侍寝的事实,擦背~!真要擦背又何时会轮到自己。他放下了锦帕,走向了池边。再也顾不得羞耻了,他爬上一旁的小榻上,背对着男人,翘起臀部。

水声哗啦啦,他知道是男人走过来了,他生生忍住羞耻的泪水。

“你在干什么?”

“请…请陛下宠幸…”泪水还是没能忍住,现在的他和娼妓有何区别?

过了好一会,预想中的举动没有出现,他撑着酸软的腰身一动不动。他背对着他,因而没能看见身后男人受伤的神情。

终于到他撑不住倒下的时候,回头一看那男人早已不再。

 第56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太液池中只剩下落玉一人;他茫然的爬了起来,拿起地上的衣服掩盖着露出的身子;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了出去。

他独自走回了含象殿;衣不蔽体,尚有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一路上太监宫女们都低垂着头不敢瞧他,有从他身边经过的也都是加快了脚步匆匆而去,待他走远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擦擦冷汗互相使了个眼色,上头吩咐了谁敢看一眼就要挖掉双眼。

“爹爹,您怎么了,”落齐看他回了宫门,一下就冲上去抱着他。

落玉抱紧了他;神色疲惫的道;“爹爹没事,就是去洗了个澡。”

有眼尖的太监急忙上前拉开了落齐,“哎呦,小主子,奴才带您去西殿那边看大内侍卫习武操练吧,您不是一直想看么。”

落齐喊道:“好啊好啊,他们可厉害了…可是…爹爹…我想陪爹爹…”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去玩吧,爹爹去殿中歇息。”

小人儿立即心花怒发,由太监牵着兴致勃勃的去了。

落玉走入殿中,瘫倒在床上,此刻只想蒙头大睡,什么都不想才好,奈何一闭上眼就会梦到与那人往昔的种种,搅得他在梦中也不得安宁,醒来时身上的薄衫都被冷汗侵湿了。

外头伺候的人听得他起床的动静,道了句:“公子,太医令许太医前来给公子诊脉。”

落玉捂着肚子,不安的道:“不必了,让他回吧。”

外头的人顿了会,又说:“公子无须担心,这是皇上的意思,许太医只管看诊,公子不要有什么顾虑,现下公子的身子不比平常,还是多加仔细一些的好。”

落玉也很担心肚里的孩子,这段时间的折腾不知孩子怎么样了,还管什么羞耻,只怕他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他以男子怀胎的事实了。

“让他进来吧。”

很快,进来个白胡子的老头。那老头不敢多言,诊完脉后,低头写着药方。

“我…我的…怎么样?”

老头愣了下,急忙道:“公子放心,没什么大碍,您且歇着,臣告退了。”

落玉这下真放心不下了,他可是瞧见了那太医给他诊脉后脸色大变,写药方的手也抖个不停,实在让他很难相信自己无事。心中压着事,就这么坐了一天。落齐天色渐晚才回来,两人一同用了膳,太监端上了汤药,他急忙喝下。之后他看着儿子抄写诗词,这一时半会的安宁,也让他感到平静和安详。

就这么过了五六日,轩辕鉴尤都没有再出现过,也未有要招落玉侍寝的意思。他是不是在忙着肃清冷无言一党?落玉越想越是坐立难安,依他对那人手段的了解,就算是亲兄弟他也能毫不手软的除掉。

这几日轩辕鉴尤都在御书房,连紫宸殿都没回去过,就怕走着走着会去到落玉那。太医来报落玉肚里的孩子保不住了,他本气息孱弱本不能再有孕,定要生产只会一尸两命。如果他不怀孕用那七株血林芝可以慢慢调养他的身子,固本培元,不出个三年五载定可痊愈。奈何血林芝只可在产后服用,有活血散结,精血重生的奇效。但如果是产妇服实则定会小产,还会出现血崩,到时大人孩子都保不住。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是在逼着他选大人还是孩子吗。他该怎么抉择?思来想去只能叫下人好生伺候着,再做打算。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刚在御书房接见完几位来自东岛的来使后,就闻下头来报,落玉求见。

“坐,你身子不好。”

落玉摇摇头,“草民有事求皇上。”

“为了轩辕晨煜?”他开口就道出了他心中所想。

“是,求你饶他一命,毕竟他是你亲弟弟。”

轩辕鉴尤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想了会道:“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放下玉杯,叹了口气,“把孩子滑掉。”

“你…你在说什么?”落玉震惊的瞧着他。

“你听我说…” 他想拉住落玉,却被甩开了手,说出这种话他何尝不心痛,可又能如何,“太医说你的身子不能再怀了,孩子越大就越是危险,现在滑掉还来得及。”

“不可能!你想杀死我的孩子,做梦。”他冷冷的看着他,不容置喙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也该想想齐儿,他怎么能失去你,我也不能失去你。玉儿,听我的可好?趁他还小…你也不会太过伤心。”他几乎在求着他。

落玉笑出了声,“我不会太过伤心?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你的血是冷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哽咽着道:“是啊,他还太小,现在估计还未成形,就算是你的孩子你也不会在意的。你自私冷血,我早就明了,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没恨过你,现在你…你却要杀死我的孩子。轩辕鉴尤,你要这么做不如先杀了我。”

面对他的控诉他很焦急,却是无力辩解,“玉儿,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负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眼睛都急红了,可落玉视而不见,这个要杀死他孩子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再相信他,他连连头退:“你不必说了,我不想听你在这惺惺作态。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你用不着替我决定。”

说完他恍恍惚惚的走了,任宫中凄厉而过的风吹过他孤单落寞的身子。南桥那有一座钟楼很高很高,他走到楼下抬头向上看去,从这跳下来一定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了吧?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了,逃也似的离开了那,自己在想些什么,他要是死了,齐儿怎么办!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才好。

如此又过了半个来月,已是到了盛夏。落玉小腹有些微微的隆起,这段时间轩辕鉴尤来看过他几次都被他冷冷的瞪了回去,他命人送来的东西,进补的汤药也是一点也不碰。落玉唯恐他会加害肚里的孩子,虽然那男人保证过他要不想决不逼他,可他还是不信,是啊,他们之间的那点信任早就随风而逝了。落玉干脆在后院生起了火,一日三餐都不假手他人,哪怕再是辛苦也不尝一口御膳房送来的山珍海味。

轩辕鉴尤看在眼里,也未说什么,只得由着他。知他厌他,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而是在落玉看不到的角落,默默的注视着他,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早把他伤得体无完肤了。

“陛下,季丞相在御书房求见。”

“不见,让他回去。”

来传话的太监小声的道:“陛下,季丞相说有紧急的要事要求见陛下。”

轩辕鉴尤思虑了会,自他恢复记忆以来就冷落了季若华,虽然面上并未挑破,朝堂上也时常相见。季若华一身青衣,姿态语气他立即就想到了他在学谁。没想到他一直看重的左膀右臂对他存的是那份心思,除了惊奇厌恶并无其他。亏他以前还仰慕他的才学,现在想起来那些诗词可都是落玉所作,怎不让他觉得恶心。落玉同他能走到这步田地季若华逃不了干系,早在那日魏雨泽差点将落玉…他恨不能将其剁成肉泥。只是这些年来,季若华稳坐丞相之位,树大根深,他手中的党羽权势复杂,此事需好好谋划。

能得皇上招见,季若华喜上眉梢,他以为皇帝的冷落是因为他私下提拔了魏雨泽,私审冷无言一群逆党拂了天子的意。

“爱卿,有何事?”

“禀陛下,臣是为江南道靖安刺史私卖盐铁一事前来。”

“私卖盐铁乃国之重罪,你协同刑部一同审理。”

季若华看他揉着眉眼,就问:“陛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烦之事?”

“没有,回吧!”

季若华不死心的道:“是否是因为落玉。陛下何苦如此,落玉和冷无言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他二人早在王府时就……”

“够了,那是朕的私事。”

“冷无言一案已经被陛下推了又推,是否能让若华先行审理?”

轩辕鉴尤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朕说过,容后再议,跪安吧。”

季若华望着他冰冷疏离的模样,心底很不是滋味。难道是落玉那贱货说了些什么?想到此处只把落玉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想尽早将他除去。

这日落玉正在房中看着本女子生产的医经,屋外一直伺候他的太监道:“公子,陛下吩咐了要带公子去个地方。”

落玉合上了医经并未说什么就跟着他去了,宫外停了辆马车,没想到去的会是大理寺的天牢。

多日不见,落玉只觉得他瘦了,原本丰盈俊气的男子两颊凹陷,蓬头垢面,身上还穿着破烂的囚服。

望着席地而坐,紧闭双眼的冷无言,落玉也是红了眼眶,这样的地方哪里是他这位逍遥于世的盖世神医该呆的地方。

“你痩了。”

冷无言霎时睁开了双眼,急忙起身,他想靠近落玉,握住他的手,只是他的手脚被千斤的铁链锁住,任他再是挣扎也只听得见刺耳的铁锁声。

“玉儿,你怎么会来?”他的视线落在了落玉突起的腹处,“你真的…真的又怀了他的孩子?”苦涩的语气就像他的心一般。

“快五个月了。你呢,多日不见,我真的很担心你。”

“哭什么?”看他因为自己掉下了眼泪,冷无言有些难过也有些甜蜜,他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离落玉愈发近了。多想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紧紧的拥他入怀。

“别哭,倒是你的身子本不能再有孕了,孩子越大你就越虚弱。”

自己的身子当然是自己最清楚,落玉也觉得身子渐渐吃不消了,教齐儿识几个字都能累得不知不觉的睡着,他精力大不如前,经常摔坏东西,他知道这都是预兆。

“是啊,可我现在只想把他生下来,其他的事我没想那么多。”落玉淡淡的道。

“你怎么这么糊涂!孩子就滑了吧,好歹能留住自己的命,你怎么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有你这么傻的吗?”

“连你都这么说,要我滑了他…不…我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的。”

任冷无言怎么劝,落玉都铁了心,他要生下这孩子,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之后两人不欢而散,落玉道还会来看他,冷无言则不再说话,只是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几日之后,落玉终是在殿中散步时从小阶摔了下去,肚子没什么大碍,就是磕伤了额头,流了好些血。

轩辕鉴尤闻讯而来,要狠狠处置那些奴才就被落玉拦住了。

“罚他们做什么,是我自己走着走着便睡着了。”

轩辕鉴尤离床上的落玉几步远,他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两人间却像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些时日他命人搜集天下灵药,更从海外寻来奇珍圣品,但落玉统统都不用,他知道他在防着自己给他下药。他们二人之间竟会到了这个地步。

两人一阵沉默,落玉凝视着不远处的他,良久后道:“我若死了,你会如何?”

心口一跳,轩辕鉴尤几步走向前去,抱住了他,“不许你这么说,我要你好好活着,永远陪在我身边。”

“你变了,好像又变回那个我熟悉的鉴尤了。”他无声的哭着,“之前你总对我冷言冷语,突然又对我无比忍让,关怀备至,包括下人对我的态度都变了,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受不了你对我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行,因为我很有可能会为了你的这一点点好就万劫不复,这可怎么办?”

他精亮清明的眸子回望着他:“我记起来了,你相信吗?五年前的事我都记起来了。”边说边擦去他的泪痕,虔诚的吻着他。

落玉呆呆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不说?”

“因为我不敢,我不敢接受自己曾对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我连想都不敢去想。”

落玉埋首在他旷阔的胸前,他依旧贪恋着他的怀抱,这一生只怕再也回不了头。

“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便陪你一起死,上穷碧落下黄泉。”



冷无言听他平静的说完,道:“你就这么原谅他了?玉儿,你不要这么傻!别忘了,要不是因为他你的脸也不会变成这样!”

落玉并不想对这个问题深究,因为他发现轩辕鉴尤对他毁容之事一无所知,害他的人另有其人吧!轩辕鉴尤行事狠辣,不算什么好人,但两人从那日推心置腹相谈后不说彻底冰释前嫌,但也可谓缓和了不少,况且他还答应留冷无言一条命,这可让落玉高兴坏了。

没想到冷无言却半点不领情,他冷哼一声,“他不杀我,我迟早也要杀了他。”

“你这又是何必,你们本就是兄弟,而且他都说了不再…”

“你可知道我外公已死!”他大声打断了落玉,“就在你回宫的那天晚上,轩辕鉴尤就处决了他,一个晚上都不多留,魏家被诛了九族。”

落玉只得低声安慰着他。谋逆之罪本就要处以极刑,谁能救得了。他能保住冷无言已经让轩辕鉴尤很是为难了,哪个帝王能容许一个有谋反之心的亲弟留在世上!真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走吧,不用再来看我,我会去为先帝守皇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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