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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蛇受 作者:夜已成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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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小路吓得跌坐在地上,太妃的画一直都由王爷派专人打扫,下人碰了都是死罪,现在画被烧毁公子只怕是大祸临头了。
月绮和小倌们也被吓得不清,缓而面露喜色。
“娘娘,这可是太妃在世上唯一的一幅画,真不知王爷知道了会如何处置。”戈月讥讽的看着落玉。
这时听到下人禀报的轩辕鉴尤急切的走了进来,众人行了礼,“参见王爷。”
“行了,都起来。”说完急步走向了被烧的焦黑的画像。
“王爷,这几年太妃的忌辰一直相安无事,奈何今日落公子一上香祠堂便走水。”
轩辕鉴尤把手里的画像攥紧,“把落玉带下去。”几个侍卫得了令抓住了落玉的肩膀。
落玉看他眼中赤红,怕他误会了自己忙说道:“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放火,我也不知这火怎么就烧起来了,我。。。”
单禾兰止轻哼一声,“你会不知?之前本宫向太妃行礼的时候还好好的,你一来便走水了,所有的人可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你就是个不详之人。”
戈月接道:“娘娘说的正是,只怕是污了太妃的圣像才走的水。”
“你不信我?”落玉看着轩辕鉴尤问道,心中是未曾有过的痛。
“都下去吧,本王一个人呆会。”
侍卫押着落玉下去了,他不时回头看向轩辕鉴尤,所触到的凤眼中一片冰冷。
单禾兰止和戈月相视一笑,退下了。
轩辕鉴尤看着被烧毁的画像出神,他娘亲留给他唯一的想念就随着这一把火,灰飞烟灭。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已是过了二十年。轩辕鉴尤想起了他的母亲,当年名震天下的婉贵妃留给他的音容笑貌。他还记得他的母亲抱着年幼的他站在皇城高高的阁楼上指着远方的天际,说起怀他的时候所做的胎梦,她梦到银龙在天上庞绕,天降五色的云彩,百鸟前来皇宫围绕,紫气东来,是天大的吉兆。
果不其然他出生时带有龙形的胎记,他这个七皇子是储君的不二之选。他的父皇痴迷于他母亲的美貌,一直恩宠有加。这样的恩宠一直持续到他五岁,直到更美更年轻的人替代了他母亲的地位,皇子越来越多,又因他母亲自西域远嫁,朝中没有可靠之人,在他八岁那年他尚且还年轻貌美的母亲被玥贵妃诬告和宫外的戏子通奸,皇帝不问青红皂白辞了毒酒。
从此他一个小小的皇子一步步艰难的长大,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兄弟的欺凌宫人的冷漠刻薄让他的心中有恨有怨。
昴辰之变,皇帝目睹挚爱的玥贵妃和幼皇子惨死,抑郁寡欢不理朝政。终于,他一天天长大,显露出无人能比的才能,无敌的勇猛非凡的谋略,老皇帝怕他又离不开,病重之时命他做摄政王辅佐无能的五皇子登基,一切渐渐落入他的控制。太医署得了他的密令,断了老皇帝的药,让他早已被酒色掏空的父皇在疼痛和煎熬中凄惨的死去,一众嫔妃全部殉葬。
至此,天下江山皆在他手。
夜色微凉,寂静的祠堂里无半点生息,伫足而立的轩辕鉴尤被地上飘散的几片银色的东西吸引住了,捡起来一看很像是某种虫子的翅膀,透薄如茧还有奇异的纹路。
“隐卫何在?”
无声无息中,一个黑衣蒙面人跪在了轩辕鉴尤的面前,“隐痕参见王爷。”
“你去查一下,这是何物,可是南国的磷虫?”说完撕下画像的一角包裹住那几片细小的东西。
“属下领命。”
第13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藤焘阁漆黑一片,门口站着很多把手的侍卫。
单禾兰止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自是心情极好。
“活该这个贱人得此下场,敢和本宫抢王爷真是不自量力,我南国的磷虫可是帮了大忙了。”
“娘娘,其他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南国有这样一件秘宝,只要往落玉所上的香中掺合些母虫肚中挤出的蜜汁,虫儿就会乱了性烧了起来,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对了娘娘,小路那小子如何处置?”
“给本宫往死里打,这个狗奴才倒是忘了本宫是谁了。”
戈月笑道,“娘娘放心,奴婢早就招呼过了,那厮现在在柴房等死呢,怕是要熬不过去了。娘娘我们回吧,免得在这着了那贱人的煞气。”
待二人一走,落玉依着假山现了形。他扶住墙壁气极了,想不到,这王妃如此恶毒,竟然下这样的毒手,毁了画不说还要泼他一身的脏水。
王府内的下人,几日前还在巴结着小路,现在府中气氛突变,和小路有交情的也是纷纷撇清关系,免得惹祸上身。
小路扑在柴堆前,昏了过去。扒开的裤子上露出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锭子。
落玉看他这模样,也是红了眼眶。洁白的指尖一扫,那些可怖的伤口自行止住了血,很快结上了痂。
小路睁开了眼想喊句公子却没半分力气。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他也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只记得被打得痛昏过去后又被冷水浇醒,直到他再也叫不出声来。
“别怕,有我在除了阎君没人要得了你的命。”
小路笑着留下了泪,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还在说笑,想开口,喉咙火辣辣的疼,这嗓子只怕是生生喊坏的。
“别说话,吃了这药。”落玉把一颗青绿的丹药塞进了小路的嘴里。
那药在口中瞬时就化开了,一阵透骨的冰凉从喉咙直到丹田处,慢慢有暖气从小腹处升腾到四肢百骸。片刻后,嗓子一点也不痛了,体力也恢复许多。
小路又惊又喜,抱着落玉哇哇大哭。
落玉轻抚他的背,替他把裤子拉上,笑他真是个孩子。
小路哭了会,抽泣着说:“公子给小路吃的什么药?真是有效”
落玉道:“灵药”
“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呢。对了,公子怎么会来这里,王爷不生气了;饶过公子了?”
落玉沉吟了会,“你别管我是怎么出来的。祠堂失火不是意外,是静王妃一手搞的鬼,我已经知道她的诡计了。”
小路瞪大了眼睛,“公子是说。。。娘娘烧了太妃的画像,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王爷生母的画像。。。也对,那火起的也太奇怪了,偏偏在公子要上香的时候;火一下子就烧的那么大。”
落玉点点头,“你就在这修养,你的伤很快就会痊愈的。”
“公子要去哪?”
“别怕,我很快就来接你。”
落玉回了别院,他刚去了洛华殿,轩辕鉴尤并不在那,想必是去忙国事了。
他铺开了一张宣纸,研好磨再用水调好朱砂原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康毓太妃就跃然于落玉的笔下。
轩辕昊急不可耐的跨进了瑞王府,“皇叔,快啊,走快一些。”
轩辕鉴尤背手跟在后头,步履轻缓,他身边跟着一位着西域服饰的蒙面男子。
“皇上莫急,天色尚早。”
府内的人都跪在两旁迎驾,掌灯的家丁从府门直排到洛华殿。
“朕可真是等不及了。”
轩辕昊没有心思喝桌上的热茶,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皇叔,落美人怎么还不来?”
“急什么,已经派人去叫了。”说完朝一旁的蒙面人点了点头。
蒙面人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黑色石制的香炉,一段干枯的草,几缕发丝。
他把枯草和发丝一同放入香炉里,用火石点燃,烟气弥漫中念起了咒语。
“皇叔,这有效吗,这可是落美人的头发?”
“恩,阿碦是西域黑河的大法师,法力高深这摄魂术本王亲眼见过,的确神奇。”
那法师很快念完了咒语,恭敬的向轩辕鉴尤行了礼,两人耳语了几句,说的是蛮语。
“这摄魂术能保七七四十九天,那时如果皇上还未厌烦可请法师入宫再做法。”
轩辕昊笑道,“那是一定要的,朕一定不会忘记皇叔这天大的礼,也要好好赏赐大法师。”
“王爷,落公子带到。”门外的侍卫通传了一声。
“进来”
落玉手拿着一幅画,他有些惊喜想不到这么快轩辕鉴尤就愿意见自己了。
角落里的香炉在丝丝冒着烟。
“王爷,你不生气了。”
轩辕昊走向落玉,把他搂在了怀里,“你这么美,朕。。。本王怎么会生气呢。”
落玉扬起了笑容,轩辕昊看得几近痴迷,把怀中的人搂得格外的紧。
轩辕鉴尤和蒙面法师退到寝殿的门扉后,看着在书房里拥抱的两人。
“我知道你母亲早逝,你一定非常挂念,那幅画毁得真是可惜,不过你无需担忧我。。。”
落玉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轩辕昊道:“本王怎么会因为一幅画就生你的气呢,就是一百幅一千幅也比不过你的一笑。”
轩辕昊又说:“这王府里着实是太闷了,你我二人何不携手同游,本王想带你去游历大江南北,我们何不做一对神仙眷侣呢?花前月下,比翼双飞”说完咬住了落玉的耳朵。
“啊~”落玉轻叫了一声,这人何时如此热情过,当下有些难于招架。
后方的轩辕鉴尤脸色越来越难看。
王爷今日是怎么了,如此的与众不同,落玉把头抬起看着面前的轩辕昊。突然他的眼神由轻柔变得森然,一转头,眼神仿佛能穿透实质般射向了轩辕鉴尤二人。
黑河法师吓了一跳,他感受到了落玉身上隐藏着的无边妖气,心底暗叫不好,这可是千年的妖精,自己的法力根本无法对付他,未向轩辕鉴尤说明便急急忙忙的跳窗逃走了。
轩辕昊看落玉神色怪异开口问道:“美人,怎么了?”
落玉不答,苦涩一笑,缓缓走向了角落处拾起地上的香炉。不过是摄魂法罢了,如果被好友知晓他堂堂的碧波公子竟然着了这道必定会被取笑百年。
“王爷又骗我,落玉真就这么好骗么。”冷清的声音回荡在房中。
轩辕鉴尤走了出来,“皇上回宫吧,天色已晚。”
轩辕昊正疑惑着,那法师怎么跑了还有落玉怎就恢复了神志认出了他,“皇叔,这是为何?”
“来人,送皇上回宫。”
“朕不走,朕要带落公子走,皇叔你可是答应过朕的。”
“皇上今夜不走,此生便要留在本王府里了,太后还不知道皇上和本王出宫了吧,可想好了?”
这一席话让轩辕昊脸色发白,“如此,朕便先行回宫了。”走时不甘的看了眼落玉,愤然甩袖离开。
房中只剩他们两人,轩辕鉴尤脑海中也有同样的疑惑,究竟落玉是如何从摄魂术中清醒的。
一时房中气氛有些凝滞,落玉放下香炉把手中的画递给了轩辕鉴尤,默不作声。
打开一看是他母妃的画像,让他震惊的是和被烧毁的那幅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出自当年的宫廷画师之手。
“画已被烧毁,你怎么会有?”
“画被毁,还可以再画。可心却是无法承受欺骗。”
轩辕鉴尤合上了画,放到一旁。听出了落玉心伤,他自己也有一番思量。他本懒得用西域的幻术,奈何落玉一而再再而三的越过了他的底线,他只是本能的要把落玉推开,他素来冷情,不喜和人过分亲近。
二十几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况且他从骨子里就有对权力的渴望,从他有记忆起宫中那把龙椅就是他此生的梦魇。世人都知道他轩辕鉴尤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情爱关于他甚是遥远,世间的痴男怨女在他看来也是无聊至极,简直就是在浪费大好的时光。
他曾见识过落玉意乱情迷的风姿,以及望向他时眼中毫无保留的爱意。他也觉得落玉美,美的惊人,如天上的朗月星辰,可是再美的人也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情绪,他能把落玉当作一颗棋子却不知冥冥中自己也被这颗棋子左右。
当看到落玉把轩辕昊当成是他,温润的人儿流露深情,两人还亲密相拥让他顿时没由来的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手刃了轩辕昊方能解气。
他本可以做的更狠一些,把他送进皇宫,他自负有得是手段,可这个想法才浮现在脑海中就被他立刻打消了。
“你是笑话我的吧,这也难怪,每次我都被你所骗,老实说我不怪你,你我本就不同。”落玉笑着轻摇了头,凄凉而干涩的顿了顿,“你该放我走的,此后。。。”
余下的话在轩辕鉴尤用手抬起他的下颚处停住,红烛剪影,落玉才发觉这人比自己高出许多,光是站着才及他的肩部,他庞大的身影笼罩着自己,片刻就让他窒息。
轩辕鉴尤看着落玉,那人透亮的碧眸里有些泛红,杏仁般的眼角微微轻颤,是真的恼了吧。不知何时自己的拇指摩挲上他嫩滑的脸庞,从脸颊到鼻再到唇,一点点的轻抚着。
他的手上有些薄茧刺得落玉的脸微微发痛,却是固执的不愿闭上眼睑。
“我再不骗你。”他忽然郑重的说道。
落玉听在耳中,脸露不敢置信的神色,心底涌上了难以企及的狂喜,如大海中的波涛轻易地掀起他这艘小舟,海浪翻涌中带他到无知而又五光十色的彼岸,一遍遍冲淡了烦恼忧愁。
他轩辕鉴尤不再自称本王,薄情寡淡如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落玉眼中渐渐朦胧,四周的景物如梦如烟,如幻亦如尘,惟有映在他眼中的那双凤眼里从未流露过的神采清晰可见。
落玉和薛福刚到柴房外,就听几个家丁道:“这小子一动不动的看来是死了,啧啧~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也好少受些气。”
“挨了这一顿好打,能活下来才有鬼咧!算他命薄,得了,咱哥俩把这小子埋了吧也好交差。”
小路一直在装死,大气都不敢喘,听说要把自己埋了,差点就吓得跳了起来。
“把人给我放下,要是把人早埋了那么一时半刻你们的脑袋都要搬家。”
“是大总管啊,我们是听戈月姐的吩咐,这可是娘娘的意思,小的怎敢不听娘娘的话。”
“不要命了?现在是王爷的意思。”
“是,是”把人放下后急忙跑了。
落玉俯身推了推还在装死的小路:“起来吧,没事了。”
“公子,公子,吓死小路了。”
薛福笑着道:“呵呵,你这小厮,有了王爷的口谕谁敢要你的命。”
“王爷不生气了?”
落玉微笑着点点头。
小路只觉得他家公子看上去不知为何又美了几分。
用过翅羹,轩辕鉴尤喝着小路奉上的甘香清茶。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路道:“王爷,奴才去催催公子吧,之前公子在院中拾弄花草,恐污了身说要仔细沐浴呢。”
“无妨,让他慢慢洗。” 轩辕鉴尤不紧不慢的道。
“可是王爷来了?”
落玉裹着件便袍飞快的跑了出来,他的黑发上还滴着水,脸上倒是笑容满面。
轩辕鉴尤看他浑身湿透皱起了眉,“为何不擦干了再出来。”
落玉笑笑接过小路手上的锦帕,擦拭了脸上的水珠说道,“可不能让王爷好等。”实则是他思念的紧,嘴上却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微垂着头擦拭着三千青丝,手一滑一角的袍子掉了大半,露出及腰的雪白肌肤。
小路悄然退下了。
落玉浑然不觉白玉般的身子露了大半,口中滔滔不绝的说着院中的几棵花草,他真是极爱花草之人。
轩辕鉴尤侧耳听着不时点头。料他身子还是湿的,索性扯开了他身上的袍子,“身子不擦干可是会生病的。”说话见幽深的凤眼注视着落玉的身子,秀丽的肩头,优美的腰身,平坦紧实的小腹,浑圆的臀瓣,修长笔直的双腿,淡淡草丛里静静沉睡的j□j。虽是男子之身却没有半点让他不适之感,反而有着女子都无法相比的晶莹肌肤,洁白不带一丝的瑕疵。
落玉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吓中被轩辕鉴尤揽在怀里,便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迟迟不抬起头。
轩辕鉴尤又道:“这般害羞可忘了要遮挡下身子?”
落玉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j□j的,手足无措却是羞的动不了了。
过了会鼓足了勇气,抬起头道:“我俩皆是男子,王爷有的我也有,这下是不害羞了,不然显得我好似女子一般了,那倒不好了。”
轩辕鉴尤微眯着眼道,“果真如此?”下腹渐渐开始发热。
落玉只觉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抵着自己,这是何物?纯然的他好奇的摸了上去。
轩辕鉴尤的火热被一双微凉的手抚慰,不由涨得更大了,口中逸出一阵满足的叹息。
听到那人的喘息声,落玉惊觉摸到的是什么,忙放下了手。
“别停”轩辕鉴尤的眼睛已经染上了欲望。
闻言,落玉又摸了上去,那物越来越大,热度非凡单手握着都感觉到分量十足,骇人无比。
眼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又互通了情意落玉不觉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薄唇,那人一怔回抱紧他就是如风卷云涌的狂吻,唇瓣相触后炙热的舌闯进了落玉稚嫩的口中,纠缠着他逼他接受他所有狂妄的气息,这个吻浓烈而悠长,甜蜜而难耐,直到落玉快喘不过气来,那人才慢慢放开了他,松开了被他嵌进怀里的单薄身子让落玉如一条缺水的鱼大口的喘着气,脑中早已一片空白。
当夜两人没有同房,落玉毕竟对j□j生疏,也只是凭着感觉胡乱的抚慰一通。轩辕鉴尤并未要他的身子,连精水都未出,男男之事还是让他有所顾虑。一番亲吻相拥后,待落玉睡下了,轩辕鉴尤就回了洛华殿。
王府中的人都惊诧不过几日光景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落玉又重得王爷宠幸,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每忙完国事,轩辕鉴尤一连几日都在藤焘阁用膳,一呆就到深夜。
下人口耳相传自是看清了形式,这样一来落玉在王府里的地位更加不同,内府和帐房不时会送些新鲜玩意儿和奇异珍宝过来讨好巴结,日常的花销和添置的物品都和王妃相差不远。
小路也跟着在王府里有了份量,不同往昔,新进的丫鬟小厮免不了都要叫声路儿爷。
第14章 一响贪欢
冷无言随落玉跨进了富丽堂皇的王府,看着身边人明朗的笑容,有一阵恍惚,恍惚的是落玉的笑还是这王府他也分不清。
“你可来了,亏得今日是初一下头的人知道我已好几日不见你,特去找了你,没想到你能来。”落玉看他出神拉起他的衣袖拐进了一处小径。
“看诊的事无妨,那里自有阿南,我平日教了他不少,难不倒他的。”
路上遇到几个丫鬟,主动停下来跪下行了礼。冷无言疑惑的看了眼落玉,并未说什么。
已到初伏,藤焘阁中落玉从花匠处移植的几棵牡丹有了破败的迹象,都是他心头好有粉中冠、璎珞宝珠、冠世墨玉、肉芙蓉、佛头青、乌龙捧盛,花瓣开始凋零,三三两两落了一地。
冷无言站在花前道:“娇媚鲜香能几时?一朝漂泊难找寻,凄惨时节花易尽,芙蓉无耐又凋零。”
落玉接道:“花开花谢了自知,夜来无声焉能问,亦是落花无处寻,且把鲜香忆人心。”
“青舒好诗”冷无言回头看向身后的落玉。
落玉捡起地上的一片花瓣,美人拈花,“花虽是谢了,明年春来又是一片万紫千红。沅孑为何诗中有着烦恼不快,且说与我听。”
冷无言晒然的笑笑,“是你这一院掉落的花引得我很是悲凉,哪有什么烦恼不快。”
落玉听了自是信了,不再多问。
两人坐于石桌上对弈。
这一盘棋下了足有两个时辰还是胜负未分。落玉置白棋,冷无言置黑棋。
落玉蹙眉,一颗白棋迟迟不落,“沅孑好生厉害,这是要断了我的活路不成?”他想不到冷无言棋艺这么高,谋定而动步步为营可谓当世高手,就算和他师傅对弈也不见得会输。
冷无言看他终于下了子,跟着也下了一子,断了落玉两子间的联络,如此一来落玉就白下了一招得了个孤子。落玉却不以为意,一颗白子反而封住了黑子,将它困于其中上下不得。
“青舒真是自谦,目前为止我还讨不到什么便宜,你每一先手都逼得我要后退,断了你几招又贴给你几子,子已不多,可别是盘废棋。”
又过了半刻,棋盒里只剩四子,难道真是盘废棋?落玉思附着举棋不定。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执着他的手定然落了子,子目皆空,霎时清明,所有的白子全围住了黑子,胜负已定。
“王爷”落玉惊呼一声。
轩辕鉴尤不知何时已站在二人身后,他一身降紫衣袍,修眉长目,丰姿奇秀,神韵超然。
“草民参见王爷。”冷无言恭敬地见礼,头垂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免礼”雍容清冷的声音。
“何时来的?我都不知道。”落玉问他,拉着的手没有松开。
“一会而已,从宫里回来便过来看看你。”
冷无言看向二人紧拉着的手,很快撇开头道:“王爷棋艺过人,草民佩服。”
轩辕鉴尤未答他,说了句:“你们且聊,本王还要处理些公文,晚膳时薛福自会前来通传。”
小路端着上好的雨前龙井,“王爷,请用茶。”
“免了”看了眼落玉,微微抚了抚他的发丝,转身离去。
“沅孑还要继续么?刚才不算,赢的是王爷可不是我。”
小路道:“我再给二位公子添些茶水吧,又要下好些时候了。”
落玉笑着拍拍他的头,“还不快去”
两人重新对弈,半响落玉道:“怎么不问我?”
“问什么?”
“问我与王爷。。。我以为你会愕然呢。”
“不会”
落玉松了一口气,神色欢快了不少,连眉间都染上了笑意,“我当你是挚友早想同你说了,可又不知如何说起,那些时日烦闷极了。我爱慕王爷,沅孑你不会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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