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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式 作者:堇色ivy-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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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一样的排版，连颜色都要用和客户LOGO主题色相近的色系，就好比他忍受不了新实习生将星八克的周报做成粉嫩的红色系。路洌衷诤孟衲芄焕斫猓杖胫暗氖焙颍裁从腥怂礛andy的强迫症严重到只要看到不协调的裤子和鞋，就能把人骂回去。
从前很多东西得过且过，凡事都抱着随缘的态度一路徜徉，放到现在再看，都是万万不行的。或许真的要感激Mandy，因为这个女人教会他要拿出自己最认真的一面来对待工作。尽人事，听天命——要讲的道理其实都在前半句。
Mandy没有讲错的另外一点，是香港的光怪陆离的确吸引着路洌АＵ飧龀鞘忻挥写蠖嗳讼胂蟮哪敲赐昝溃膊环ι罾秩ぃ丫苌僭俸吞棋耙黄鹑ズ染屏恕�
二零零八年的夏天，他在医院度过了二十六年中最糟糕的一个生日。
过去几年里对酒精的过分依赖最后全部化作报应，终于明白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路洌Э吭谒匕椎牟〈泊餐罚匾渥鸥詹乓缴遄帕辰驳囊街觯骸叭绻慊共幌肴媚愕奈刚饷丛绱┛祝筒灰倥鼍凭Ａ硗猓挂浜瞎媛傻囊澈蜕钭飨ⅰ�
这唯一一个留院观察的晚上，他半夜睡不着，满鼻子都是医药酒精的味道。拿手机上网，果不其然看到一封新邮件。点开来看，还是那个人，那句话。一点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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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间，他们并没有彻底切断联系。生日的时候，还是会收到对方的祝福。他们一个生在夏天，一个生在冬天，而两年里所有的联系，也仅仅是这两来两回，一模一样的四句“生日快乐”，了无新意。想要说些其他的什么，却发现根本无从说起。
第二天一早，唐灏来接他出院，问他大寿星早餐想吃些什么，随便点，他回短信说：「包心牛肉丸。」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对于一件得不到的东西总有一股莫名的执着。路洌в幸欢问奔湟恢痹谘罢液贸缘呐Ｈ馔瑁衬钅歉鍪煜さ奈兜溃缓笠蛭也坏剑员涞迷嚼丛焦讨础�
唐灏来的时候除了牛肉丸，还给路洌蛄艘桓鲈绮腿髦巍Ｈ髦蔚奈兜榔狡剑Ｈ馔杈土狡蕉蓟共蝗纭３酝曛螅蜂＇大大叹了一口气，把垃圾丢进垃圾桶——他决定再也不要试包心牛肉丸了，那个味道应该是找不到了，它不像选错字体的Excel表格，用格式刷刷一下，就能变成一样。那个味道，永远都只属于过去。所以，毫无意义的事，也就不要再做了。
那个冬天，他从香港回到上海，下榻在客户旗下的五星级度假酒店。酒店的位置很好，就在外滩中山东路上，浦江夜景，灯光璀璨，尽收眼底。
这是路洌Ы衲甑谌纬霾罨乩矗看位厣虾＃砉轮啵懿煌依吓笥衙浅隼春纫槐Ｕ獯谓璩霾畹幕幔攀サ募倨谝黄鸸耍茉谏虾６啻柑欤彩呛檬隆�
永嘉路上那间他们常去的酒吧两个月前易主了，原来酒吧的厨师会做好吃的墨西哥tacos，现在没有了。面熟的酒保小哥不单端来两碟咸味花生和薯片，还特别上道地送来三套骰子。
只不过，酒量这个东西，不常喝真的会变差。路洌嫠蠊乃疾患醯蹦辏染频哪苣腿创蟛蝗缜啊Ｕ越芍浪昂鹊较招┪复┛祝焐纤狄嗨珊鹊胶罄醋芴嫠庸票�
席间讲到这一圈朋友，赵晋飞和伍嘉文依旧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北京，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吊着；三哥前后遇到过不少女孩，但始终没人让他定下来；筷子和他女朋友据说三天两头闹分手；小叶之前学校放假，跑去纽约玩，还约了孟焕之一起吃过饭……
噢，孟焕之。路洌睦锩皇裁床ɡ降母刑玖艘簧�
赵晋飞忽然意识到这个话题起地有些突兀，可看到路洌Р欢南氚此馄⑵兰颇嵌纹诎肟罩械耐略谒纳显缇拖У匚抻拔拮倭恕Ｂ蜂＇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也确实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从出院的那天起，就对回忆牛肉丸这件事彻底失去兴趣了。
在上海停留的这几天，路洌窀稣嬲穆萌艘谎吖虾５拇蠼中∠铩Ｋψ湃バ绿斓亍⑿旒一恪⑽淇荡舐ァ⒑馍铰罚丛谏虾Ｉ畹亩改辏永疵挥心囊淮斡糜慰偷难酃庑郎驼庾鞘械拿溃土郧芭忝匣乐隼瓷⒉脚钠济挥姓饷从眯牡娜险娑讼旯�
他忙着欣赏这座城市，忙着和赵晋飞三哥吃饭叙旧，时间就过得格外的快。
在上海停留最后一天，路洌ё咴诜谘袈飞希崭兆叩揭衾盅г好趴冢拥搅艘桓鐾蝗缙淅吹牡缁啊Ｗ源踊氐缴虾＃鸵恢倍荚谟迷壬虾５暮怕搿Ｌ絝ive for fighting熟悉的铃声在裤袋里响起来，路洌б皇奔浠褂行┗秀薄�
“喂，你好。”
那头的人好像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接听，猝不及防地竟一时发不出声音。
路洌Э戳艘谎凼只聊簧夏吧�139来电，心里隐约升起一股微妙的预感：“……喂？”
两头双双沉默了足足好几秒，路洌У乃旁谝衾盅г旱拇竺疟撸洞付鞍ダ锎稣笳笮√崆倮稚Ｋ咀卟涣恕�
在漫长的僵持之后，他终于听到这个曾经多次在梦中出现的声音。
“你最近好吗？”
对方突兀地问了这样一句话，路洌Ш鋈痪醯眯睦锉镒诺囊豢谄袷锹┝似钠颍幌伦痈杀裣吕础�
“我回来了。”不等路洌Щ卮穑匣乐终庋凇�
孟焕之其实很想问：明明每年生日，都会来网页上留言，为什么偏偏今年就没有？虽然知道这毫无意义，但当唯一的一根线也要断掉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探寻这一声问候背后的意义。他当然也不会坦白，其实隔段时间自己就会拨一下这个号码，但从来没有接通过，一次都没有，所以他才会在意外听到路洌У纳舻恼庖豢踢煅省�
汾阳路上的法国梧桐早已经没有叶子了，这天的阳光却很好。
“我明天就回香港了。”路洌У厮怠�
第18章 二零四
孟焕之回来了。
这是路洌Ю肟虾Ｇ暗弥淖詈笠桓鱿ⅲ拥降缁暗哪且豢蹋蝗徊恢萌绾位赜ΑＳΩ檬切ψ盘彩稣舛问奔湓诿拦纳睿故怯Ω孟褚桓瞿吧艘谎运眩滴夜貌淮恚隳兀�
但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曾经那种小心翼翼打开酱瓜瓶、小心翼翼才敢吻他的唇的感觉，已经变得很遥远了，远得有些难以回想。
当时没能捅破的纸窗，经年之后，就愈加丧失了当初的那种冲动。所以他们都只能再一次退回到墙的两边，甚至带着一些芥蒂。
孟焕之也一定懂这个道理，所以当听到路洌Ц籼炀鸵叵愀郏押竺孀约杭庇谇闼叩幕疤馊慷佳柿嘶厝ァＫ豢陨蜂＇就只当他还如当年一样沉默寡言。两个人就像是许久未得联络的普通朋友那样，生分地聊了几句，然后匆匆挂断电话。
孟焕之原本想说的还有很多，他毕业了，回来了，在回程的飞机上睡得半梦半醒，想到想见的人，很奇怪脑袋中第一个出现的人竟是路洌АＵ舛稳兆永锏乃呕鞒汕贤虻恼掌鸵欢亲拥母锌嬉灯鹄矗蟾拍芩瞪虾眉柑旒敢埂Ｋ胂翊笱焙蚰茄业侥歉鋈耍缓笾缓退窒怼�
可原来这两年里一直拨不通的电话，只因为那个人不在上海。
如果要吻，当年在那个沙发上就应该把他抓牢，管他有没有偷吃最后一个五香肉轮，可那个时机他们都错过了。
他知道，既过不恋是路洌б恢毙欧畹男盘酢６杂谟猩疃冉煌志逯⒌娜死此担で榈娜瞬⒉豢砂炊械憧膳隆Ｋ灾蟮哪歉鱿奶欤匣乐挥性傧袂傲侥暌谎⒗瓷盏淖８！Ｋ皇歉浩嵌谩�
路洌Ф懔憔拍甑纳眨呛桶旃业耐乱黄鸸摹Ｋ挂晕碧煜掳嘀笠黄鹪既ゾ瓢桑皇浅鲇谏缃焕褚牵看馕嘶队庵艽有录悠鹿吹牧矫隆＝峁搅瞬欧⑾郑词峭橥戮奈呋松张啥浴�
这种挤在人群中的热闹，似乎好久没有感受到了。路洌д馔淼谝淮纹平洌还艘街龊攘撕枚啵缓笞淼靡馐度蕖５诙焯棋八灯穑胖雷约浩缴谝淮魏茸恚峁诓匏碌靡凰俊�
但却很开心。
在香港的这三年，每天都过得很愉快。尽管有时候被堆积如山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但熬过之后就全部变成军功章。连着两年年终评估，美国人老板不仅给他了最高分，还赞他说：“Mandy的眼光从没有错过，you are born to do PR。 ”他脸上笑，心里却想还真要谢谢这一行，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能写稿能策划能沟通的全能选手。
拿到了年奖就跟唐灏出去吃喝玩乐，趁着假期一起到澳门玩了一圈，唐灏在赌场的大巴车上结识了一个五颗星级别的香港仔，路洌床蛔咴耍拇笮∈涞袅俗约毫奖妒慕苯稹�
就算好人也不可能一生好彩，何况自己？路洌Α�
这年十月，天气刚好，路洌凶叛劬Γ谥谢方纸腔ㄔ暗陌宓噬仙固簟�
遮打道和毕打街一带永远人头攒动，上班族个个面色凝重，竞相奔走的步速即便是午休时刻也毫不懈怠。他忽然想起四五年前，自己顶着阴霾的天色第一天实习报道的样子，即便表情坦然，可心里却很局促。那天南京西路上的人流，就如同现在眼前的一样，流动不止。
职场第四年，终于开始明白，人有时候戴着面具只是因为没有选择，而生计大事永远大于天，什么理想，什么自我价值，很多人连谈的资格都没有。想活得轻松又活得满足，谈何容易。
唐灏带着双份的三明治和鱼蛋在路洌肀咦吕矗糯痈舯诮植璨吞蚶吹谋蚰滩瑁筇竞盟Ｋ桥级嵴庋蚍⑽绮停髦危愕埃饧犹棋案皆恼媲榱奶焓奔洹�
“老鬼上午让你去他办公室讲了什么？”唐灏穿着亮色的牛仔裤，双腿毫不顾忌大喇喇地岔开着，咬了一口三明治，“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老鬼说的就是他们这个条线的美国老板，路洌】诹枥春龋俺啥及旃胰ツ旮崭湛荚俗鳎琋ILTON年末会完成一个新的投资计划，就在成都。那边NILTON的组缺一个有项目经验的人。”
“成都吗？有吃有喝，日子悠闲，不错啊。”唐灏事不关己似的评价着。
“我问老鬼，有没有听过中文里的一句俗话，叫少不入川？”
唐灏咬着吸管，笑得一脸无邪，“干嘛，舍不得我啊？没关系，大不了跟你一起去啊。你现在酒量那么差，没有酒精夜生活的香港太无趣了。感动吗？嘿嘿，一点点就够了。”他也已经在这里待得够久了。唐灏吸光塑料杯里的最后一滴奶茶，然后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其实，我还蛮想回上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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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唐灏一脸受惊地转头过来。
“这里的房价好贵，再这么待下去，我去年在澳门输掉的钱真的再也别想赚回来了。”
听他这样开玩笑，唐灏撇撇嘴，“说得好像上海有多便宜似的，要不要算一算你几年的积蓄，能在中环以内买几个平？打赌一个卫生间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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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指了路，两人又慢悠悠一路走回公司。
路洌ё咴谇懊妫绦鸥詹诺幕疤猓翱銮遥业背蹩墒谴鹩α薓andy过来做一两年而已，现在第三年都快过完了，再不走，她就要来赶我了。”
“少来，你要是真的想留下来，她挺你还来不及，你要是不想，留也留不住。”
两个月后，路洌Пё抛约旱乃饺宋锲泛拖愀郯旃业耐赂姹稹�
少不入川，老鬼不懂，Mandy却懂。
女上司在生完第一胎之后，身材恢复地和以前一样棒。重新投入工作之际，她当然希望路洌茉谧约菏窒乱恢弊鱿氯ィ暇梗ぷ魃险乙桓鱿敕ㄏ嗨频拇厦髋牡堤蚜耍舱蛭谴厦魅耍杂行┗安挪挥枚嗨怠俨蝗氪ǎ灰蛭懈肴サ牡胤剑懈胍迪值拿巍Ｋ晃仕稳绱思峋觯底呔妥撸宰约涸谡饫锏某杉ê敛涣袅担灰蛉嗽诓煌锥危谛乃非蟮亩鞑煌樟恕�
Mandy问他来香港三年，没后悔吧？路洌Γ袄聪愀鄹阕鋈曛恚骰厣虾Ｗ愕蹦甑奈恢茫趺纯炊际俏易恕！�
年末，路洌Э技脑诵欣睿崆宸孔夂推渌延谩＠肟氖焙颍氪蟾挪换嵩儆心睦锘嵯裣愀垡谎孔夤蟮么缤链缃穑讶从直阋说讲豢伤家椤４蟾潘够嵯肽钫饫锏撵易蟹梗衬滩韬陀愕鞍伞�
临走前，他到常去的那家理发店剪了头。三年间，自己的发型全靠同一个发型师打理，他第一次跟唐灏去，对方就说他发质偏软，理成短平头不好看，反而是半长不长的造型用发胶抓一下才更衬他。其实，他也只有在大学期间，理过唯一一次平头而已。
那天店里很巧地在放某个歌手的新歌，路洌Ш罄床胖溃词莊ive for fighting的《Tuesday》。
回到上海的那天，唐灏那头才送他走，赵晋飞这边就亲自来接他。平时在公司好歹也是个能拍板做决定的人，见了十几年的老朋友就像换了魂，笑得一脸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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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在下面车库啊，不是给你另一个号码发短信了么，没收到？”
“那个卡找不到了，废了。”路洌献判欣睿拔蚁衷谙吕础！�
晚饭赵晋飞特意找了一家以前常去的本帮菜馆，吃完之后又去老地方坐了一会儿。路洌衷诰屏坎恍校痰故且坏愣济簧俪椤Ａ饺艘肆奖皇裁炊仁募ξ簿埔希韧炅司驼驹诰瓢赏饷娴穆短ㄉ舷沽摹�
虽然以前每次出差回来都找赵晋飞出来，但行程总是匆匆忙忙，来不及像这样静下心来认真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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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洌ビ堤匦掳炝艘桓鍪只怕耄潮慊厣虾０旃冶ǖ健�
几年间，这里有新人进来，有旧人离开，还有许多是他原本就熟悉的面孔。虽然人事调动上的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好，但新办公室却已经为他整理出来了。房间还是三年前Mandy坐的那间，但摆设已经调整过，门口的名牌上如今写着他的名字。
路洌Я烊×擞∮凶约好值拿趴ê桶旃镁撸耸虏客ㄖ街苤罂梢哉礁粗埃既防此担巧艘患丁Ｒ皇侵笥懈鱿殖』疃枰醋觯蜂＇真想请个大假，好好再休息一段时间。
从上海到香港，又从香港回到上海。人还是这个人，但很多东西都已经不一样了。
叁
第19章 三零一
回上海办公室的第一个月，就没有一点清闲。
所有NILTON的案子和媒体活动正式由路洌ń邮郑酥猓挂婀说狡渌父隹突У南钅俊Ｆ渲校湍臣腋叨似放瞥惺堑谝淮魏献鳎苑轿饲熳Ｔ谏虾５牡谑颐诺昕担桓鲈潞蠡嵩谄旖⒌瓴呋桓鎏乇鸬拿朗成钌阌罢估馈�
这也是路洌Щ厣虾Ｖ蟮谝桓鼋邮值陌缸印Ｎ苏飧龌疃玖礁鰐eam的同事一起合作，从最初的活动策划、线上营销、挑选KOL（意见领袖）到实地考察，所有人兢兢业业，每天早上几乎都会坐在一起开早会，讨论细节，交换意见。
周一早上九点半，路洌д站勺际钡桨旃摇Ｊ惆肟幔氐囟Ｖ觯炎槔锏氖迪吧惨黄鸾猩希盟嵌嗖斡耄焕醇脊阋妫炊允迪吧烊谌胍灿泻么Α�
早在路洌Щ乩粗埃父鍪迪吧痛臃棺郎咸戳税素裕嫡獯未酉愀鄣骰乩吹哪芯砣绾未厦鳎质侨绾蔚募叽匆猓哪昀镒龉嗌俅位疃杉橙弧庋娜讼氡匾欢ㄊ抢桌鞣缧校允由醺摺？傻鹊郊苏嫒耍獠拍康煽诖簦核渌德蜂＇工作上追求完美，甚至有点吹毛求疵，可平时谈笑间却很亲和，开起玩笑和普通年轻人无异。对实习生一向一视同仁，没有半点轻视，力所能及的小事从不差遣别人，就连麻烦别人顺带帮忙打印都不会忘记说一句谢谢。
这些，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但工作的这四年里，是无数像Mandy这样的前辈教会他：做好公关不单要敢想敢做，更要顾及好每一个细节，因为公关不仅要会做做包装，面子和里子都要做得干净、漂亮。
而离开上海的这三年，关于他的传言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忘记：人极其聪明不说，那样的才华和用心更是别无仅有。而香港回来之后，更像是脱胎换骨，旧同事在私下悄悄评论说，他还真像是Mandy带出来的人，做事风格一模一样，能做好的每一件事都不偷懒，苛刻背后，其实是对这份职业的尊敬与热爱。要说哪里不一样，大概是路洌П萂andy亲切得多，连实习生都不怕他，开会的时候有话就说，不怕说错。
早会上，大家针对已经做好的活动策划案又提了一些建议，理顺了这一周的工作计划。下午，路洌Т欧桨福土硪幻乱黄鸬娇突抢锔霸肌３税鸦疃姆桨附桓苑礁涸鹑艘酝猓裉旎挂鬃钥匆幌禄疃某〉厍榭觥�
来接待他们的人是一张陌生面孔，并非之前同路洌в始低ǖ哪俏痪怼�
陌生的年轻男人主动和路洌樟耸郑值莨俗约旱拿殖峡业卮蛘泻艚馐退担骸安缓靡馑及。颐蔷硎稚狭偈庇幸坏闶乱恚砩暇偷健Ｎ沂钦獯位疃闹恚倚沼唷７奖愕幕埃蝗缥蚁却轿蝗ヂハ驴匆幌鲁〉兀梢月穑俊�
“你好，路洌А！甭蜂＇接过对方的名片，又递上了自己的。将纸片收进名片夹的时候，瞄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余洋，市场部助理。
这家公司经营着近两万多种商品，其中八成为国外进口商品，以肉制品、奶制品、巧克力糖果和有机蔬菜为特色，可以说是上海数一数二的专业经营进口食品以及日用品的超市。而这间旗舰店的占地面积确实大，冷冻品区和厨房用具区之间有一块相当宽裕的空间，可以用来设计展台、陈列作品。
对方的小助理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讲解：“这两个区比较大，周围的货架摆设也比较理想，到时候展台摆在这里的话，空间上可以说是绰绰有余的。”
路洌ё聊チ艘幌滤闹艿那榭觯盎褂衅渌≡衤穑俊�
“啊？”对方看起来有点惊讶。
“我是说，这里虽然空间大，但用来搭展台，未必理想，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年轻的助理歪了歪头，不明所以地落了笑，眼睛弯弯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天真。路洌Р滤蟾乓彩敲蝗胫岸嗑玫男氯艘桓觯谑潜ё攀值人幕赜Α�
“……要说其他的选择，其实也是有的，两位请这边走，”那人手上拿着材料，有点不好意思地在前面领路，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看路洌堑姆从Γ扒懊媸墙谔枪缓笥沂直呔褪怯谢卟撕湍讨破返睦涔瘢僮叩降拙褪浅鋈肟冢抢镆灿幸黄虮冉峡眨皇敲婊挥懈詹诺拇螅颐锹砩暇突峋！�
这一片区域其实是出入口的必经之地，从可用面积上来看，确实不如先前，但胜在位置好，一头的顶端是出口和入口，另外一面连接几条主要过道，能够赢得更多人流量和关注。
“……其实，这里的位置真的很好，够醒目。周边的几个区域贩卖的都是蔬菜、糖果等食品，跟这次美食生活的主题其实很契合，展台和作品放在这里，应该会更有看头，”小助理的讲解还在继续，“只是空间不如刚才那里宽敞，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做一个方形展台的话，我们担心到时候会堵塞通道。”
这个新设想，对方经理根本没有提过。在之前沟通的邮件中，对方已经明确决定展台要搭建在厨房用具区附近的区域，所以他们今天才特地过来了解一下场地情况。
路洌α耍剩骸叭绻娴囊谡饫镒觯嵌氯ǖ赖奈侍猓趺唇饩瞿兀俊�
年轻的助理被这样发问，略显窘迫，半开玩笑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之前也想过，可不可以做不一样的展台……因为我们之前的每一次活动，不管是产品销售还是别的，展台一般都默认搭成方形，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固有的思维模式。但这一次，是不是可以做成圆形呢？每一个消费者都可以绕着展台慢慢欣赏，两边的货架其实也可以灵活调整一下，腾出空间之余，或许也能减轻一些出入口的人群压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可能有点不太实际了。”
“没什么不实际的，”路洌峡傻溃骸袄涠城统坑镁吣且豢椋毡冉涎挂郑恢糜痔坷锩妫皇屎洗罱ㄕ固ǎ饫锉冉虾谩！�
等到对方经理过来之后，路洌О鸦疃牟呋桨负统〉氐奈侍夂投苑揭灰凰得鳌７桨竿ü〉匾渤晒坏搅烁拷鋈肟诘那颉�
临走的时候，小助理特地送他们下楼到大堂打车，路洌铣登靶λ担骸澳俏颐蔷突疃霞恕！�
大概是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认真的考虑，最后还被采纳了，年轻的助理也笑着。
“嗯，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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