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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掰弯这个兵 作者:辣椒拌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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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点点头,像是放心了一些,接着又问,“听说这城里头的人可不好伺候,是不是真的啊,你们老板对员工的态度怎么样?”
席昭然听了他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到没说什么,收回视线时,见谭天阳正看着他,却答着老板的问题,“不难伺候,他对我们挺好的。”席昭然莫名地就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揶揄,虽然谭天阳看他的眼神仍然十分的正常,脸还是那张面瘫脸。
“那就好,”老板听了他的回答似乎是舒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说呢,人家城里头的人也是人,人好好地给他工作,他没事随便就找人的麻烦干什么呢?净听那些人瞎吹。”
谭天阳点点头,也没有接话的意思,席昭然和小老板不熟,而且两人可算得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的人,实在没有共同语言,小老板说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搭腔,也觉得没意思,招呼了两句就走了。
席昭然等小老板走了,才笑眯眯地对谭天阳说道:“你们这里还有专门帮人在城里介绍工作的啊,你当初会去胜雄也是请人介绍的?”他问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好奇,从某方面来说,这个帮谭天阳介绍工作的人也算是他们两人的媒人了。
席少爷对“媒人”两个字挺满意的,这可跟“婚姻、婚恋介绍所”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媒人两个字给人一种隐性的浪漫的感觉——换两个字来说就是“闷骚”——是单为一个人选择另一个或许正在等待他的人,而不是向人批量兜售适龄青年。
“啊,是啊,乡下人想离开大山去外面工作,都是他帮着找工作的,他再从中收取介绍费。”谭天阳替席昭然盛了一碗冒着白烟的热汤,让他先喝了汤再吃饭。
席昭然端起汤吹了吹喝了一口,没再继续这个问题,他大概知道,像谭天阳这么好的条件,正常离开部队肯定会给他另外安排工作,而谭天阳会去在A市的胜雄,恐怕还是为的宋家母子,当初宋斌执意去完成另一个任务,并且在这个任务中失去生命,谭天阳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心里一定是在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阻拦他,他一定在想,如果宋斌当初和他在一起执行任务,那么在他的保护下,宋斌说不定就不会死了……也许这种想法颇有些自以为是,但是当一个人陷入了自责中后,是很难再走出自己画出来的圈的,所以他才会说他欠宋家母子,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但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们的感情,还因此让他们失去了丈夫和父亲。
“怎么不说话?”席昭然突然不说话了,谭天阳到是觉得有些奇怪,一边伸筷子夹菜,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在想你们家是什么样子的?”席昭然把白瓷碗里的汤喝完,端过白米饭配菜吃。
“啊,很普通,”谭天阳难得地调侃道,“如果你是女孩儿,你肯定不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
席昭然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眯了眼,“我是男孩儿,那你嫁给我好了。”
谭天阳偏头想了一下才说道:“那不行,你得跟我姓谭。”
席昭然听了这话,脸色却有点变了,虽然变得不多,但是谭天阳还是感觉到了,他收起自己的表情,问席昭然道:“怎么了?”
“没。”席昭然朝他笑了笑,俊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看起来很像真的没事一样。
“赶紧吃菜吧,吃晚早点回去睡觉,有点困了。”席昭然又补充了一句。
谭天阳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接下来餐桌上的声音很少,两人也只偶尔交谈两声。
两人吃过饭,谭天阳付过钱就带他回旅馆了,大半夜的,又是小县城,真没什么地方好逛的。
席昭然一直到在小族馆里洗好澡躺在床上,心情也没有好起来。谭天阳躺在他身边,从后面将人搂住,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昭然……”
“别叫我昭然。”席少爷尽管心情很不明朗,但对某些事上的奇怪偏执总是让他强制性地想纠正。
“然然。”谭天阳从善如流地改口。
席少爷对他的叫法还挺满意,心情也好了一点,虽然“然然”两个字听起来很像在喊小孩儿,可有的时候他宁愿自己是个小孩儿。
“心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说。”谭天阳搂紧他,亲昵地一下一下地碰着他的耳垂。
席昭然的耳朵很快红了起来,有点痒,那痒似乎一直痒到了心里,他翻身抱住他谭天阳的肩膀,脸和脸贴在一起,进距离地对视,即使这样近地看着一个人很吃力,他们也没有分开的打算。
“天阳……”席昭然在谭天阳唇上啄了一下。
“嗯?”谭天阳低低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手臂绕到他的后背,将他侧睡的姿势调好,让他睡得更舒服又不至于伤到右手。
“我父亲……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两人这样紧贴着身体,谭天阳温热的体温让他觉得很舒服,让他有种想述说的欲望。
谭天阳没有插话,只是在他在的脸颊上碰了碰,似乎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谭天阳并不是想打听他的事,只是从心里不想他难过,希望他能活得更轻松,从一开始遇见这个外表优雅的贵公子,他就能感觉到他身上压着重重的东西——即使席昭然脸上一直挂着迷人的浅笑,一米八几的身材修长如竹,不带任何负重的弧度,——那种只偶尔出现在他脸上却彻骨的悲凉让他觉得心惊,让他很想保护他,很想照顾他。
“很小的时候,优秀的父亲一直是我的偶像,为了能得到他的表扬,我总是按照母亲说的,努力地学好一切能为我这个人本身加分的东西,学习好,性格好,拥有完美的礼仪风度和教养,但即使如此,父亲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那时候我总是盼啊,盼他偶尔能侧头看我一眼,对我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可是没有,从来没有……”席昭然说着靠向谭天阳,把脸埋向他的脖颈处,谭天阳将人紧紧地搂住,他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无助和失落,这让他很心疼。
“那时候我问母亲,为什么父亲从来不正眼看我?也从来不过问我的学习?”席昭然趴在天阳的胸口慢慢地述说着,仿佛是陷入了回忆里。
那时候同班的同学总是报怨,如果考不好,回家老爸一定又要罚这罚那了,什么一个月不准玩游戏看电视之类的,表情总是一脸哀怨。他们却不知道,总是静静听着他们抱怨的席昭然心里对他们羡慕得要死,如果父亲哪一天也能罚罚他该多好。
“母亲那个时候告诉我,父亲不理我,是因为我还没有达到他的标准,于是我就更加努力地学习,每一样都把握着恰到好处的尺度,把自己变得像他一样优雅,处事妥当,进退得体……可是……他仍然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
“十八九岁的时候,我彻底放弃了自己,因为母亲替我和父亲做了亲子鉴定,报告上说我99。9%是他的亲生儿子,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他从来不正眼看我,就是因为不相信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我拿着那份医疗报告却觉得心冷,不但因为父亲说那份报告是母亲让人伪造的,也因为我对父亲这个词感到失望,我开始劝自己不要再在意他的事了……”
谭天阳觉得胸口有点湿湿的感觉,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席昭然趴在他的胸口,黑暗中他睁着眼面无表情,眼角却不断有眼睛流出,他对那个“父亲”已经不再报任何的希望,可是执著了十多年的愿望,早已经变成某种远离原本轨道的偏执,在十多年的岁月沉淀中,深深地刻进了席昭然的骨髓里,这时候他对这样偏执的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谭天阳大手轻揉抚摸的感觉很温柔,有种父亲慈爱的感觉。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席昭然这种偏执可以解说为严重的恋父情节,长时间地期望得到父亲的关注却得不到,慢慢地将他的情感变得扭曲。而谭天阳沉默内敛的形象很像一个父亲,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更是很好地弥补了他渴望父爱的感情缺失,所以当谭天阳否定了他的爱情,对他说“昭然,你并不爱我时,”他会觉得他说得一点也没有错,那时候他想从谭天阳身上得到的更像是他相像中的父爱而不是爱情。
父爱就是——父亲一方深爱宠溺着自己的孩子,而做儿子女儿的一方则可以随意撒娇任性,因为一个疼儿子的父亲他总是站在儿子的身后,随时注意着他的安全和需求,尽管儿子有时候还会觉得他的存在很碍眼。
“我从那时起跟学校的坏学生一起逃学,喝酒,打架,成为老师和学校十分头疼的问题学生……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邵冬洋,染上了毒瘾……其实我这样做的时候,还是保持着期待,也许父亲会因为这些原因而生我的气,开始注意我管教我……可我还是错了,父亲根本不关心我的事,他只在乎我这个席家的大少爷有没有做出什么毁坏他名誉的事,如果有,他就让秦叔找人把我抓起来关在家里,从来不会亲自出面……他不管我,我也就没有心思再回到原来不断学习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完美的生活了,就这样混了两年多,大概是已经成年,我对那种糜烂的生活也感到了厌倦,母亲对我说,既然你父亲不再意你,那你就拿走他再意的东西吧……于是我开始戒毒瘾,回学校将落下的和还未学习完的课程在短时间里学完,进入了胜雄……然后遇上了你……”席昭然说的时候在谭天阳的怀里蹭了蹭,似乎是因为今晚倾述了多年来的压抑,他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你母亲……”谭天阳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席昭然说的这些话里面,他感觉到席昭然的母亲明明是最关键的人物,可她为什么却总是只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一步步地将席昭然导进更让人绝望的绝路呢?谭天阳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他也绝对不会说毫无证据的话,挑拨席昭然和他母亲的感情。
“不说了。”席昭然在他胸口摇摇头,嘴唇一下一下地轻点他的脖颈处。
谭天阳被他弄得有点身体发热,搂住他的手臂也跟着紧了紧,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分析那些乱七八糟事了。
席昭然火上浇油地抬脸在他的喉节上咬了一口,谭天阳圈住他身体的手臂猛然收紧,呼吸也跟着加重,他低声警告道:“别乱动,很晚了该睡了。”
“天阳,”席少爷无声地笑了笑,抬手伸进谭天阳的衣服底下,顺着他精壮有力的腰身往上摸去,嘴唇还不忘一直在他胸口亲点,眼神却往上勾着他,“你不想要么?”
谭天阳的呼吸明显粗了几分,紧紧地盯着席昭然的双眼,纯黑色的目光渐渐加深,“你不难受么?”他虽然很克制地问着,但身体却渐渐热了起来,尝过一次香肉绝美滋味的和尚头也跟着不安分起来,硬硬地撑着裤头。
“没事,”席少爷一边帮他解扣子脱掉睡衣,一边顺着他精壮有力的胸膛往下亲吻,“我买了东西。”
“什么东西?”谭天阳低头看着俯在胸前的头颅,仍然没有动,尽管他已经忍到感觉血管都要爆炸了。席少爷的主动他见识过,他觉得这方面不需要多做管教,可以保留。
“好东西……”席昭然起身抱住他的肩头,一边和他亲吻,一边将某样他顺手从超市里买来的管装物塞到了天阳手里。
天阳一边回应着他的亲吻,一边抽空瞟了一眼被递到自己手上的物品,翻身将席少爷压到身下。
其实……谭天阳一边脱着席少爷的衣服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这种东西他之前也买过了……不过他以为暂时用不到,所以放在家里了……
真是忙碌的KY君啊,即使是有一管放在了家里,总还是有其它管被人惦记着随时带在身上的……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十分好,正可谓睛空万里天气清爽,席昭然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躺在被窝里笑眯了眼。
“笑什么?快起来吧。”谭天阳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清爽的水汽,手上还拿着他自带的干净毛巾,只不过此刻是湿的。
“就是想笑一下。”席昭然笑眯眯地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光身裸体、大摇大摆地从谭天阳面前晃进了浴室,谭天阳站在原地,望着他雪白身体上的各种痕迹,目光黯了黯,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在意自己的少爷形象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席昭然一边十分高兴地洗着身体,一边在水流中摸着身上的痕迹笑眯了眼,心里突然有种想唱歌的欲望,于是他忍不住轻轻地哼了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反正就是觉得高兴,好心情像是要飘起来了一样……
两人在旅馆结了账,又在县城里随便买了早餐吃掉,谭天阳才拉着人坐上一辆面包车往自家的镇上赶。车子在路上晃悠了一个多小时,就在席少爷受不了车上各种混杂的味道想要求下车慢慢走过去的时候,终于真正地到了谭天阳的家乡。
谭天阳家所在的镇叫做青莲镇,是个很美丽也很贫穷的地方。
席少爷自然是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的,所以他对那些古旧的建筑很是好奇,甚至有些后悔没带个照像机来。
今天似乎是赶集,镇上人很多,谭天阳怕席少爷被人挤散了,只好一手提着包,一边紧紧地拽着人。
“你们家在哪个方向啊?”席昭然一边顺着他的力道往前,一边十分感兴趣地四处张望。
“在山上,路会有点难走。”谭天阳拖着他从一条巷子里走了过去,离开吵闹的市集。
“山上?那晚上不会有狼之类的动物出来么?”在席少爷的想象中,住在山上的人,一定就跟原始人差不多吧,与狼群为伍?
谭天阳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会有狼。”
“哪有什么?可以去打猎吗?”席昭然兴奋地问道。
“不能,”谭天阳皱眉,右手扶了他一把,“好好走路!”
席少爷直接无视他的话,继续拉着他问着各种极没常识的问题,只要看到他没见过的东西,就一定拉着谭天阳问清楚,好在谭天阳向来好脾气,他想知道什么,一律会回答到他满意为止。
 
35、野地里来一发(一) 。。。

谭天阳家住在半山腰上,那山却并不是林木苍郁,而是被一块块土地像梯田一般地往上聚拢,其间偶有些小树林或是丛丛竹影覆盖的小山。
两人顺着上山的小路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谭家,谭家的环境比席少爷想象中的要好不少,在席少爷的想象中,谭家应该是家徒四壁,瓦不遮天的。
但是事实恰好相反,谭家有一栋漂亮的全木头做的房子,艳阳高照下,高檐青瓦,青石铺就的平整台阶,即使从外表看去有点古旧,却并不脏乱。
“这就是你家啊?”席少爷站在谭家面前平展的平整的院子里,抬着头惊讶地看着这栋做工可算简洁大气的房子,然后有点吃惊地问谭天阳。
“啊。”谭天阳点点头,自已家的房子他看了十多年,早没什么看头了,就伸手拉着席昭然往家里走。这房子是他父母还在世时做的,后来他们去世了,就只剩他和奶奶住了。现在村里头的年轻人都搬到了马路边上,重新建造水泥小洋楼住,就只剩下一些不愿意搬走的老年人舍不得自己年轻时辛苦建造的房子,还住在山上。
“这种房子住起来舒服吗?”席昭然知道现在有些渡假村也会搞这种纯木头房子,美其名曰体验生活,而且似乎还挺火的,其它的他则完全没有概念。
“冬暖夏凉。”谭天阳把手里的包放到地上,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诶……是小阳回来了吗?”有一个略带些苍老的老年人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席昭然惊讶地转头。
“陈伯。”谭天阳将门打开,转身叫了那人一声,对他点点头。
“呵呵,真的是小阳啊……好久没见了还是这么精神啊……”那叫陈伯的老人见他搭话,迈着步子慢悠悠地向两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他又看向站在谭天阳旁边的席昭然,有点惊讶地问,“这是你的朋友啊?长得可真俊啊。”
“嗯,”谭天阳应了一声,将包提进屋里,对还站在门前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道,“先进来吧,陈伯也进来坐坐。”
“呵呵……我就不进去了,小阳啊,你这房子你没在的时候都是你家大伯给你照看打扫着的,你安顿好了可得去看看他啊。”陈伯站在门口,笑呵呵地对两人道。
“我知道了,”谭天阳点头,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两套保暖用的热水袋和衣物递给陈伯,说道,“这是给你和陈伯母用的,你一起拿回去吧。”
“诶?”陈伯接过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好笑地说道:“你这孩子真是,每次回来都给我们买这么多东西,我听说在城里头赚钱可不容易啊,你拿到工资自己存着娶媳妇呗,唉……”
陈伯说着叹了口气,话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谭天阳早过了村里年青人结婚的年龄,就道:“要说你都快二十六了,条件又这么好,怎么也没见你领姑娘回来过啊,你看秦家的小子过两天就要结婚了,人家才二十三呢,过了年就能抱上一个大胖儿子了……你大伯都跟我念叨好几次了,这要是你爹妈还在,你肯定也早娶了,唉……”陈伯边说着话边摇头唏嘘不已,这没爹妈的孩子啊,就是可怜,要有爹妈的,肯定早早替他操心这些事了,估计儿子还不到二十,娶媳妇的房子都已经替他建好了,大马路边上,小三层洋房,钱多一点的,还能弄辆车做些小买卖。
谭天阳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说的那些,只沉默着把带回来的包打开,又从里面拿出两罐蜂蜜,递给陈伯道:“这个早上冲热水喝一点,对嗓子好。”
“你这孩子!”陈伯说了半天见他没反应,忍不住抬手拍了他一下。
谭天阳也不恼,继续回去翻捡自己的大包。
陈伯见说不动他,又去看站在一旁的席昭然,席昭然笑眯眯地回视他,从旁边拖了一把椅子放到他面前,还从谭天阳的包里扯了一条毛巾擦了擦,对他说道:“您说累了吧,先坐一会儿。”
陈伯又被两人的样子逗笑了,也不推辞就接过了谭天阳给的东西,对两人说道:“坐我就不坐了,你们刚过来,肯定也没东西做饭,有需要去我们家拿,晚上再上你大伯家去。”
“知道了。”谭天阳点头,陈伯这才满意地转身,慢悠悠地往外走。
“他就住在隔壁,奶奶生病的时候,帮我照顾过她。”谭天阳对席昭然解释道。
席昭然想了一下,说道:“那他也算是你的长辈了。”
“嗯。”
“他刚才还说我长得俊。”席昭然乐呵呵地重复道。谭天阳想不出这两句之间能有什么联系,不过然然不为陈伯说要让他找对象的事觉得不开心就好。
“听说你们农村人如果对晚辈的对象满意就会说‘他’长得俊。”席昭然见他没反应,又特意补充了一句。
谭天阳奇怪地看他一眼,席少爷自然是长得俊的,不过这偷换概念也换得太不靠谱了一点。
席昭然见他还是没其它反应,忍不住心里头有点失落,不管他再怎么没有常识也知道,他和谭天阳这种感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如果谭天阳的父母还在,那么他们势必会走上他和宋斌的那条路,要么天各一方,要么生离死别……
谭天阳似乎是感觉到他突然低落下来的心情,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你确实很俊。”
“……”席少爷无语。
家里长久没人住,就会少了那份人气,谭天阳将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才挽起袖子准备再将屋子打扫一遍。
“天阳,要不要我帮忙啊。”席昭然见状立刻自告奋勇地想上前帮忙。
谭天阳望着他抿唇,他想起那天席少爷同样兴奋地要帮他洗菜,却把菜洗得只剩下了菜梗,还弄了自己一身水……这真要帮他打扫房间,还不知道会不会把本来很整齐的家越弄越乱。
可是看着他的期待和跃跃欲试,他又舍不得拒绝他,最后只好折中从屋后找了一把用竹条扎成的大扫帚递给他道:“你帮我打扫院子吧。”他指了指阶檐下的平地。
“好!”席少爷拿过大扫帚,还特意将外套脱了下来,气势十足地去了。
谭天阳特意将家里的大门打开,方便自己在屋里面打扫时能随时注意到他,免得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出什么事。
这种全用木头建造的房子,其实说要打扫也没有多少可打扫的,不过是扫扫屋角的蜘蛛网,用东西把木头墙壁上的灰掸干净,再用扫帚把地面扫干净就行,也不会像城里人家里铺的木地板,各种拖擦最后还得打蜡什么的。
谭天阳在屋里打扫了一半,终于听到外面席少爷有动静了。
“……天阳!”席少爷在院子里喊。
“怎么了?”谭天阳赶紧从屋里探出头。
“这个扫帚不好用啊。”席昭然扬了扬手中的竹扫帚,竹条上挂满了枯黄的树叶。高贵优雅总是纤尘不染的席少爷几时和扫帚这等凡物打过交道,他能知道扫帚叫扫帚就不错了。
谭天阳又看了一眼地面,就见原本还算均匀铺在地面上的落叶没有被扫拢到一推,反而被席昭然弄得乱七八糟跟画花似的,他看着站在落叶中间,身上还挂着不少落叶的人,忍不住扬了扬嘴角,转身走了出去,伸手将挂在他头发上的叶子摘掉,才手把手地帮他摆好姿势,解说道:“你顺着一个方向扫,边扫边后退,慢一点,把落叶扫到中间,一会儿堆在一起烧掉。”
席少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着他帮他摆好的姿势扫了几下,果然发现之前一直不听话乱飞的树叶都听话了,而且成效颇大,他忍不住乐了起来。
谭天阳见他虽然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却笑得很开心,心里放心了不少,转身进屋继续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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