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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臣相得 作者:寒夜飘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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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看着清俊冷硬的脸,沈澜清不冷不热地陈述,“陛下如此,臣惶恐至极。”
“嗯。”岳煜转身,俯视棺中人,棺中人已然干瘪,再无了之前的鲜活姿态。
“哼!”岳煜兀然冷哼,抬掌,又放下,想起这是卫国公府,沈澜清的灵堂,瞬间便消了亲手毁棺灭尸的打算,抬手示意两名刀卫将棺木抬去空地烧了。
沈澜清默然看着岳煜行事,不由有些烦躁,吩咐剑卫、刀卫办事就不能避着他些?他真不想要帝王这份信任,帝王的信任他消受不起……
“足够控制半城人的蛊。”声音清清冷冷,无波无澜,岳煜平静的陈述,打断了沈澜清的不满。
棺木必然要进卫国公府,到时蛊虫飞出来,最先遭殃的自然是守在灵前的沈家人及前来吊唁的权贵……
温润的眸子骤然转冷,杀意溢满心间,莫邪剑轻轻嗡鸣,此刻,沈澜清便如出鞘的剑,锋利,耀眼。
岳煜欣赏这样的沈澜清,去除了伪装,真实的令人惊叹,却又不愿见到这样的沈澜清,在他印象里,沈澜清就该是清清澈澈,温温润润的。
抬手,握住沈澜清的手,安抚性捏了捏:“沈卿。”
“臣在。”沈澜清杀意内敛,恢复了温润,恭恭敬敬垂眼应声,目光不着痕迹地盯着握在一起的手。
岳煜似是忘了松手,就那般牵着沈澜清到灵堂外,肩并着肩,席地坐于石榴树下:“自离京开始,仔细回忆此行经过,可有可疑的人或事?”
可疑的人,陈正。
可疑的事,岳渊晕船与在靖王府那场莫名其妙的病。
根本不用回忆,听岳煜一问,陈正的脸立时浮现在沈澜清脑海里,沈澜清如实与岳煜讲了,又道:“在辽西郡驿站那晚也听到了飞虫振翅的声音,当时见有蚊子咬世子,便以为是蚊子作祟,臣粗心惹祸了。”
“惹祸?”岳煜不悦地皱眉,“沈卿倒是喜欢替岳渊背黑锅。”
“确实与世子无关,是臣大意了。”
“南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人下蛊,既然他们盯上岳渊,必是他大喇喇的犯了人家的忌讳……”岳煜掀了下唇角,隐晦地笑意转瞬即逝,“以沈卿的雀盲眼,能发现蚊子便属不易,何况是从未见过的蛊虫,无需自责。”
“……”雀盲眼随身多带两颗随珠便是,路痴可没的治,沈澜清默默腹诽。
岳煜沉吟:“那个裹着黑斗篷的少年想必便是南人……”
“……能得南人追随,陈正绝不是广陵人,多半是郑人,而且还是皇室。”
“若是如此,那陈正有无可能便是郑太子郑宸?只是……”沈澜清蹙眉,“既是太子,必然无需他亲赴万里之外倒卖货物……”
“嗯。”岳煜侧过身子倚在沈澜清肩上,漫不经心地说,“除非郑王脑子被门板夹了。”
“……”沈澜清别开脸,嘴角抽搐,好歹郑王也是先皇的亲娘舅,您可否维持着帝王的风度,不要在臣面前如此风淡云轻地口出不敬之言?
“皮货只是幌子……”岳煜轻笑,凤眸熠熠生辉,“看来,郑王摆了好大一盘棋。”
“……”沈澜清垂眼,外忧内患,腹背受敌,您可敢别这么兴奋?
“沈卿。”
“臣在。”
“朕若御驾亲征,你可愿做朕的亲卫?”
“敢不从命?”想不从命,您也不会放过我吧!
岳煜五指收拢,不动声色地握紧沈澜清的手:“便陪朕一起让郑王看个明白,到底谁家棋局摆得更大。”
“臣……”新月当空,叶间渗下点点月光,缀在交叠的玄白两色衣袖上,随着夜风微微晃动,沈澜清默然注视着嫣红的石榴花落在帝王玄色袍服上,缓缓举起相握的手。
朦胧夜色间,五指相扣的手,分外显眼,沈澜清声音清朗,带着淡淡地温柔,“……之荣幸。”
脚步声近了又远,来时悠然稳健,去时慌乱急促。
岳煜回头,凝视沈澜清的眼:“沈卿,你好大的胆子。”
夜色朦胧了冷意,沈澜清回视近在咫尺的君主,答得有些漫不经心:“臣惶恐。”
“沈义。”
“臣不懂。”
“呵!无妨……”岳煜掀起唇角,轻笑,“但,朕总不能被沈卿平白利用。”
“……”沈澜清嘴角泛起一丝讽笑,“是陛下先握住的臣的手,怎么到了陛下口中便成了臣利用陛下了?”
“莫要装傻……”岳煜拉着沈澜清起身,“夜深了,山高路远,朕便不回宫了。”
“……”沈澜清嗖然抬眼,盯着岳煜的背影蹙眉,“臣命人替陛下收拾客院。”
“不必,三月未见,甚是想念,朕决定与沈卿彻夜长谈,抵足而眠……”岳煜说着晃了晃相握的手,“也顺便将好人做到底,帮沈卿彻底挡了那朵倔桃花。”
“……”沈澜清悔不当初,沈义可比这帝王好应付多了,他方才绝对是脑子抽了,才会顺便利用了这小心眼的帝王。

桂院。
得知沈澜清归府,暗自哭红了眼的四个大丫鬟早早换了新的被褥,备好了清粥小菜洗澡水。
沈澜清习惯了雪影近身伺候,当初的三月期满之后,雪影便依旧兼了贴身小厮的差事。
听见院门传来脚步声,雪影虽疑惑,却也只当与沈澜清同归的是沈义,抬手轻敲了下房门,转身,将手放进浴桶里,试了试温度。
外间里打盹儿的琴香砚香一个激灵,对视一眼,喜形于色,忙不迭的小跑向小厨房,进进出出,一个端吃食,一个准备漱口茶,洗脸水。
岳煜随着沈澜清进了桂院正房,入眼的便是这三个恭候沈澜清归来的倾城绝色:“沈卿,好艳福。”
“陛下盛赞。”沈澜清从容自谦,扫了一眼清淡爽口的小菜,“陛下先小酌几杯,容臣先去了风尘?”
“嗯,洗干净了也好伺候朕沐浴。”
“……”沈澜清垂眼,“陛下稍后。”
岳煜随意地坐在外间炕上,余光扫了眼晃动的门帘,指了指琴香:“名字。”
“回皇上,奴婢琴香。”
“琴香……”岳煜咀嚼着这个名字,微微眯了下眼,“去准备热水,再寻套你家大少爷的里衣。”
“皇上……”琴香面露难色。
“嗯?”
“回皇上,少爷的里衣都在里间收着……”琴香略微迟疑,“少爷在的时候,是不准奴婢们进去的。”
“不准你们进去?”岳煜挑眉,“那他的起居谁伺候?”
“回皇上,以前是义公子,现在是雪公子。”
沈义?
雪影?想起沈义注视沈澜清时那掩不住的深情,又想起雪影那足以倾城的容貌,岳煜心下莫名不爽,慢酌了一杯沁着竹子香的竹子酒,岳煜摆了摆手:“退下吧,朕自己去找。”-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以免小心眼帝王等不及,胡乱发作,沈澜清并未留雪影伺候,当真只是仔细洗去了一身风尘便了事。
舀水冲净了发间皂荚,捋去发丝中含着的水分,沈澜清起身,迈出浴桶,刚刚蒸干了身上水珠,披上单衣,尚不及拢衣系带,便听门帘便被人兀然打了起来。
“谁准你……”沈澜清凤眸中染上怒气,抬头冷然扫向门口,骤然哑然无声。
门口那清清冷冷的人,却不是他能随口训斥的。

33、抵足而眠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诗仙作此句喻指诗歌当清新自然;岳煜却只想借此句形容乌发滴水;衣襟半掩的沈卿。
岳煜神情泰然;不动声色地看遍了健美修长的身体。
沈澜清从容的拢衣系带:“污了圣上的眼,臣死罪。”
岳煜目光随着发梢滴落的水珠下滑;扫过细长的小腿落在中足骨分明的脚背上:“朕允你待罪立功。”
“……”顺杆爬的真快!沈澜清垂眼;故作感恩戴德;“陛下仁慈,臣感激涕零。”
“鼻涕眼泪就不必了……”岳煜张开手臂;“伺候朕沐浴。”
“……”

吩咐下人换洗澡水。
沈澜清赤着脚站在岳煜身前,替他宽衣解带。
窗外传来低语;虚环在岳煜腰间的手微顿;岳煜略微前倾;低头,身影映在窗上,犹如在缠绵轻吻。
沈澜清瞥了一眼窗上纠缠的影子,神色从容的收回手臂,抬手搭在岳煜肩上:“陛下,臣逾越了。”
指尖轻挑,玄色龙袍缓缓滑落。
沈澜清指尖拂过岳煜腰侧,单膝跪在岳煜脚前:“陛下,请抬脚。”
掌心搭在沈澜清头顶,暧昧地下抚,停在耳畔,岳煜抬脚任沈澜清替他除靴:“沈卿。”
“臣在。”
“朕有些好奇,需沈卿为朕解惑。”
“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义与你青梅竹马,待你一片赤诚,你尚且如此待他……”岳煜低头,仔细端量着沈澜清的神色,“朕有些疑惑,若连沈义都不行,可还有人能入得了沈卿的心?”
可还有谁能入得了他的心?
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暖了脸颊,暧昧似有若无。
这一世,这一问,如同闲话家常,吾君何其无辜?
记忆冲破闸门,浸染了沈澜清全部思绪,低垂着头,凤眸里情绪翻涌,沈澜清慢条斯理地帮帝王除了龙靴,唇边泛着似有若无的笑,“回陛下,无人能入臣的心。”
“卿可有心?”
“自然。”不过已然死了而已。
沈澜清起身,眸中一片清明,抬手,托着君主的手,将岳煜扶进浴桶:“忠君之心,孝悌之心,臣始终牢记,片刻不曾忘。”
温热的水自头顶淋下,方才冲动中握了整晚的手不轻不重的自头顶往下,顺着发丝按压揉搓,算不得温柔,却舒服得紧。
岳煜闭眼靠着桶沿儿:“当真无情的紧。”
时光似乎生了错乱。
前世,元清宫正殿,御座前,他曾不无怨愤的指责:“陛下,你当真无情的紧。”
岳煜端坐于御座,玄色广袖中握紧了拳,神色却未变分毫,清清冷冷的反问:“儿女情长,朕要它作甚?”
手上动作丝毫不乱,沈澜清垂眼,掩下眸中前世云烟,看着君主这张愈发成熟的脸,不疾不徐地道:“儿女情长,臣要它作甚?”
清清朗朗的声音滑入耳中,无端有些气闷,瞬间失了说话的兴致。
自从那个漫天红梅化作血雨的梦开始,一切都变得有些莫名。
有些情绪,分明不该属于他,然而出现时又觉得那么顺理成章。
写信给逸王叔时顺便提了一提,那不靠谱的王叔便给了他六个字——前世债,今生偿。
债?
欠谁的?莫不是他欠沈澜清的?
岳煜心中嗤笑,全是无稽之谈,只当是那逸王叔正无聊得紧,便无良地顺道捉弄他罢了。
当初,玄宗痴迷玄学,害苦了诸皇子不说,更是险些丢了岳家江山。
岳暤引以为戒,视神佛为无物,曾言:“神佛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些被神化了的人而已。”
深受父皇言传身教,岳煜只将神佛教派当做一种手段利用,从未信过半分。
至于那劳什子的情绪,岳煜先前也只当是对南方情势太过上心所致。

岳煜比沈澜清年长两岁。
自幼习武,十七岁的岳煜身量已接近成年,自然比正在从少年蜕变成青年的沈澜清身量长些,也壮些。
冬末春初,府里新制衣裳时,沈澜清尚未归京,沈岳氏便令裁缝将身量放出了一寸制了两套,放出两寸制了两套,预备着沈澜清回京时穿。
放出一寸的,沈澜清穿着有些宽松,挂在身上松松垮垮得,家居倒也舒坦。
放出两寸的,岳煜穿着还嫌紧了些,索性脱了里衣,只穿着亵裤上了沈澜清的床。
某些冲动早就刻入了灵魂,亦是生理本能,沈澜清自认不是圣贤。
前世曾与他数次亲密无间的人,腰间搭着丝被,乌发披散,半裸着倚在自己床上……沈澜清垂眼,清醒着还好,万一睡梦间轻薄了君王……
这个帝王可不是前世那个吾君,亵渎不得。-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臣在外间替陛下守夜。”沈澜清帮君主放下半边帷幔,眼观鼻,鼻观心地立于床头,平静的陈述。
无声的抗拒令人心生不爽。
岳煜眯眼,将沈澜清从头打量到脚,朕多次示好,竟还是这么想躲着朕?
“朕记得朕说过……”
沈澜清抬眼,只见那人掀着单边唇角,慢条斯理地陈述:“朕要与沈卿抵足而眠。”
“……”沈澜清无声的与君主对视。
“沈卿又想抗旨?”
“臣不敢。”沈澜清垂眼,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放下了另半边帷幔。

世家子,仪礼俱是刻入骨子里的,君臣共枕一夜,始终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睡姿。
寅时,五更鼓过。
沈澜清呼吸绵长,不知是睡是醒。
岳煜侧过身,支起身子,细细端量,他家沈卿眉目舒展,唇角微微翘着。
这副笑唇实在太有欺骗性,指尖情不自禁触上了唇角,往下扒了扒,惹得沈澜清微微蹙起了眉,静静地翻身将背留给了无聊的君主。
外间传来声响——
“义哥。”雪影声音没什么语调,死板得像假人。
“嗯。”沈义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主子尚未起身。”
“知道。”
“……”
外间悉悉索索,听声音像是有人落座。
沈义啊……-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岳煜缓缓掀起嘴角,展臂环着腰将沈澜清揽进怀里,前胸紧紧贴着沈澜清的后背,唇贴在沈澜清耳侧:“沈卿,你猜装睡算不算欺君?”
“……”沉稳有力的心跳如同战鼓,吹响了号角,暧昧大步越过界限,欲望悄然抬头。
沈澜清静静睁眼,胯往前蹭了蹭,稍离那缓缓抬头的物事,平静地反问:“陛下,史书里君王无数,你猜有几个君主是如此与臣子同榻而眠的?”
“往昔如何,干朕何事?”岳煜手下滑,摩挲着柔韧的腰,喟叹,“沈卿,朕似乎有点理解父皇了。”
“……”理解与否与臣无关吧?沈澜清手搭在岳煜手背上,止住其继续下滑的态势,“陛下,臣该起了。”
“嗯。”岳煜抬腿将躲开的人重新勾进怀里,无意间蹭过半抬头的欲望,挑了下眉梢,“朕好人做到底,帮沈卿……”
怀里的身子骤然一僵,旋即放软,却泄露了怀中人瞬间微乱的心绪,岳煜心情大好,箍紧手臂,轻笑着招呼,“雪影,沈义,伺候你家主子更衣。”

沈义眉头微动,起身跟在雪影身后进了里间。
帷幔挽起,床上暧昧相拥的人印证了先前的推测。
丝被微乱,滑进里衣内的手刺痛了眼,沈义默默握紧掌心,直直地看着沈澜清,神情木然悲伤。
沈澜清垂眼,避开沈义的视线,按下对君主的不满,从容地起身,在岳煜的注视下,穿衣挽发,复又伺候着君主束带穿靴,漱口净面。
目光自庭中桂树嫩绿的叶子移到眼前铜镜上,岳煜自镜中看着身后那为他挽发束冠的模糊面容:“沈卿大才。”
“陛下盛赞,臣无心做宫中内侍。”
“嗤!尔这等呆笨之人,想做内侍,朕也不要……”岳煜嫌弃了一番,起身,“莫想些有的没的,安心做朕的侍卫,随朕入宫上朝。”
“……”臣再呆笨,也不至于回家都需人带路。
不动声色地腹诽着,沈澜清后退一步,不着痕迹的与君主保持了些许距离:“陛下,臣今日无需当值。”
“嗯。”岳煜不以为意,悠然反问,“难不成沈卿想就此假死遁世,隐姓埋名去自在逍遥?”
“……”臣倒是想,您允么?
“朕不允。”
“……”
定安五年,五月初二,大朝会,被满朝文武祭奠了一遭的卫国公府嫡长孙沈澜清随在圣上身后,现身朝堂。
朝堂上,沈澜清跪于御前,双手过头顶,呈上两封密信,言之凿凿:“陛下,云王岳拓反心昭昭,证据确凿。”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肃然,堂上鸦雀无声。
便是再想捉着痛脚难为沈家,难为沈澜清,也无人敢于此时参奏沈澜清诈死欺君之事。
岳煜高坐于御座上,将诸臣反应尽数收于眼底,玩味地扣下了扶手,淡然道:“呈上来。”
信早就看过,郑宸写与云王那封密信尚在他怀中躺着。
便是这信封,也是沈澜清在他眼皮子底下现写后做旧的。
岳煜慢条斯理地拆开信,眉心缓缓皱起:“宣安王岳晅、睿王岳昕入朝议事。”声声相传,君王的命令传出殿外。
岳煜将信递予内侍,予三大学士六部尚书传阅:“沈澜清此行功不可没,当赏。”
陛下意思明确,欺君之事不予追究,还要予以赏赐。
能熬到于朝上排班站位的无不是人精子,帝王家的物事,想赏便让他赏好了,自然无人提出异议。
怎知,沈澜清竟是殊荣无限……
“沈卿,可有甚么物事想让朕赏你?”
“为陛下尽忠乃臣之本分,臣不敢居功请赏。”
“朕说你有功便有功,看中了甚么尽管说。”岳煜心情不错,便摆出了赏赐任你挑的姿态,想将沈澜清觊觎许久的那方镇纸借机赏了。-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怎知这沈澜清却是个不识相的。
“陛下圣恩,臣感于肺腑。”沈澜清跪于堂前,当着满朝文武,叩首:“臣斗胆请陛下屈尊,于臣大婚之时替臣与耿家小姐主婚。”

34、庭上议事

主婚?
岳煜周身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之下;谷东明觑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掀起了右边唇角的主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残留在外的最后一丝存在感——主子显然怒了;杂家还是眯着点儿吧;万一成了遭殃的鱼儿,那滋味儿杂家可受不起。
唔;不过话说起来;能让耿大学士喜形于色;这沈侍卫当真好能耐呐!
沈澜清请恩言语一出,耿良申扫向沈澜清的目光那是端的慈爱;不过君主的视线却有点如芒如刺了。
沈澜清跪于堂前,维持着叩首之姿;静候君主的那一声“准”。
婚是吾君赐的;赏是吾君让他挑的;无论吾君如何不悦,这个请求吾君必定要准的。
当然,事过之后,吾君要如何拿捏他,沈澜清暂时顾不得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他归京,君主的态度太过暧昧,他必须做出反应,表明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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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顿在沈澜清身上,岳煜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心中兀然生出的那种私有物挣脱掌控之感令他十分不爽,然而……
指尖下意识地点了下御座扶手,岳煜摆着惯常的冷脸,心中惑然——何时起,朕竟将沈澜清当成……早知如此……
岳煜抬眼,扫视诸臣,耿良申那抑制不住的满意好生刺眼:“准。”
“臣叩谢圣恩。”沈澜清再叩首。
岳煜垂眼,掀了下唇角,也不说平身,将目光扫向沈铄:“沈铄,沈澜清的婚期可议定了?”
“回陛下,尚未。”沈铄出列,恭敬躬身。
“便定在明年年末吧!”岳煜的冰山脸上现出浅笑,“婚礼若是筹备得太仓促不免太过委屈耿家小姐。”
“是。”岳煜与沈澜清同榻而眠之事自然逃不过沈铄的眼睛,此时上演了这么一出,外人看来是自家儿子在替耿家,替沈家做脸面,但在他看来事情便有些微妙了,而且陛下的态度……
沈铄恭声应着是,心中却皱起了眉。
然而,朝堂之上,也容不得他细想,殿外禀报:“安王、睿王请见。”
安王一如既往的妖孽,一团绯影施施然进殿,目光间或扫过睿王时瞬间转利,活像剐人的刀子。
睿王浑然不觉,弯着嘴角浅笑回视,目光柔和的似是在滴水。
“岳晅见过皇上。”懒洋洋的腔调,岳晅脸上挂着几许漫不经心。
“臣岳昕见过吾皇,吾皇圣安。”温温润润的语调,睿王岳昕眸中含笑,一举手一投足,礼仪丝毫不差,贵气天成。
即便都是温润如玉地笑,沈澜清的笑,观之令人如沐春风,心生亲近;而做过多年太子的睿王始终难掩天家人的傲骨,笑容再温和也总是带着一丝俯视众生的姿态,令人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或许,这也是睿王有意为之。
御座上,岳煜微微正身,嗔怪:“二位伯父怎生如此多礼……”
“……赐座。”
两把王椅分置御座两旁,岳昕余光扫了一眼岳晅,谢过恩,自行坐了右侧那把椅子:“朝堂之上,礼不可废。”
“嗤!”岳晅嗤笑一声,满意地坐进左手边的椅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问岳煜,“不知皇上唤臣过来,所为何事?”
“确实出了些事……”岳煜示意谷东明将信递予两位王爷,面露郁色,“两位伯父且先看看信,三皇兄……”
“唉!”君主一声叹息,透出无限无奈。
两封信,一封出自靖王世子岳贤之手,一封未具名,但看内容,显然是出自京中某位高官之手,当然,笔迹自然是刻意变换过了的。
岳晅看过了信,似笑非笑,未置一词。
而岳昕,则始终温润地笑着,唇角的弧度,眼中的暖意未变分毫,一开口便将话题自靖王身上带离:“这封信,起笔之势倒是与大哥颇为相似。”
“落笔细节之处也与睿王有七八分相同。”岳晅抬眼,冷飕飕地剜了岳昕一眼,回击。
“原来大哥如此了解本王……”话说半句,岳昕含笑不语。
岳晅嗖然冷笑。
“……”好么!正事尚未办妥,他俩倒是又要先掐起来了。岳煜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中间和稀泥,“朕自是信得过二位伯父的,诸位爱卿亦看过了信多时,可思虑出了甚么见解?”
信是定安三年的。
明面上看,可疑之人范围很小,似乎逃不出当时的摄政亲王、三辅政大学士及兵、户二部的尚书与侍郎。
诸官心里想的明白,但,没有把握,还真没有谁愿意做这个出头人一下子得罪这一大票人的。
冷眼扫过大殿,诸卿俱神色泰然,持着笏板垂着眼,做着耳观鼻、鼻观心状,除了……
岳煜眯眼,目光定在依旧跪于殿中那人身上:“沈卿于书法一道颇有些建树,这信又是你自云王府带回来的,你可从信上看出了什么?”
“……”其实先前那暧昧姿态俱是错觉,实在是他杯弓蛇影才会误以为陛下对他起了些许念头来的吧!
也好,被帝王消遣拿捏,总比被帝王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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