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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臣相得 作者:寒夜飘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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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没良心的,二叔这都是为你挨的!”沈锐边摸索着给自己屁股上涂药膏,边闷闷地嘟囔,“不过话说回来,澜哥儿,还是你精,知道跟二叔走,就你爹那股子暴力劲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哼!”
“嘶!”紧跟着门帘外沈铄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哼,沈锐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借着父亲沈铄带进来的光亮,沈澜清快速瞄了一眼沈锐的屁股,发现上面不仅有个大鞋印子,还有两道血棱子,其中一道血棱子上正插着上药用的银签子……
沈澜清不甚有同情心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啧,真是可怜!
“父亲。”
“大哥,你怎么来了?”沈锐咧嘴,匆忙往上拉被子。
一记眼刀成功定住沈锐的动作,沈铄放下油灯,拨亮了些,俯身拉下沈锐的被子,平静地拔了银签子,皱眉低声吩咐外间值夜的丫鬟送热水和烈酒进来,这才低斥了句:“多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怎么不让澜哥儿帮你上药?”
“大哥——”沈锐把脸埋进双臂间,手攥着沈铄地袍子,“你下脚也不轻着点儿,我哪好意思啊我。”
“嗤!”沈铄嗤笑,“出息!”
“大哥。”
“别动。”沈铄拍了下沈锐的后脑勺,熟练地用烈酒帮沈锐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又在上面垫了一层干净帕子,拉好亵裤,这才拉起被子,帮沈锐掖好了被角。
整套动作熟练非常,就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看得沈澜清在心里啧啧称奇。
他从不知道他印象里那个待别人温文,待他严厉的父亲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虽然一直板着脸,却毫无掩饰地强势与温柔。
沈澜清心里有点微妙地嫉妒,又更加侥幸。
啊,在父亲面前,我不是最惨的啊。
父亲的温柔让人眼馋,可也不是好消受的……啧,可怜的二叔。
沈澜清盯着沈铄,目光闪烁。
沈铄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摸了摸沈澜清的头顶,张开了貂皮斗篷:“过来。”
“嗯?”沈澜清一时没闹明白沈铄的意思,“父亲?”
沈澜清自幼养在沈尚坤身边,平日里待这个父亲亲近不足敬畏有余,每次见了沈铄都是规规矩矩的小大人似的,难得露出一副疑惑样。
沈铄不由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的微笑:“过来。”
沈澜清确认自己没听错,立马从被窝钻出来,扒进沈铄怀里,沈铄一手托住沈澜清的屁股,一手拢好斗篷,低声嘱咐:“外边风硬,把胳膊藏好了。”
“嗯。”沈澜清把脸埋在沈铄颈窝里,双手环着沈铄的脖子,鼻子发酸。
世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尤其是沈家这种书香门第,规矩更重。
沈铄这个拥抱,从惠风堂到修竹院这段不远不近的路,虽然沉默,却令沈澜清异常心安,就连从上辈子带来的满心疲惫仿佛都瞬间散了。
哪怕现在抱着他的父亲仅33岁,哪怕父亲略显文弱,但父亲就是父亲,父亲是山,只要闻到这熟悉的沉香味,他便觉得心里头踏实。
沈澜清被沈铄抱回了修竹院正房。
自出生始,抑或说两辈子加起来,沈澜清第一次与父母同住,竟然还被放在了父母中间……这对于灵魂三十一岁的沈澜清来说,深感别扭,他只得使劲儿往沈铄身边靠,后来不知不觉便钻进了沈铄被子里。
这一晚,沈铄待沈澜清格外宽容,沈澜清蜷在沈铄怀里,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沈澜清枕着沈铄的胳膊、攥着沈铄脖子上的玉睁眼:“父亲,二叔送我了一块差不多的。”
“嗯,贴身带着。”沈铄似是早就知情,拍拍沈澜清的后背,抽出胳膊,起身更衣洗漱。
用过饭后,大丫鬟彩云托着沈铄的公服进来,沈岳氏服侍沈铄更衣。
绣着径一寸五分小杂花的紫色公服,金鱼袋,象牙笏板。
岳国官员公服,四品以上用紫色佩金鱼袋,六品以上用绯色佩银鱼袋,九品以上用绿色。
按照记忆,父亲要到明年才会从翰林院转至六部,是以沈澜清见父亲现在便换了紫色公服颇觉意外:“父亲,你升官了?”
“兼了詹事府少詹事。”沈铄见沈澜清蜷在被窝里,惊讶地瞪着眼睛,禁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记起严父职责,板起脸训斥,“醒了便起来,在家好生侍奉你祖父和母亲。”
“是。”沈澜清拉起被子,无声的笑,重活一回才发现,原来记忆中那个严厉的父亲都是装出来的。
也好,任詹事府少詹事,辅佐太子,现在对未来君主多了解,将来才能少犯错误。
有沈铄的吩咐,沈澜清名正言顺地放下书本,尽心陪伴祖父和母亲。
第二天傍晚,屁股再次有了起色的沈锐在去沈铄跟前儿溜达了一圈之后,将沈澜清提溜到角落里:“澜哥儿,咱们今晚就走,你有啥要收拾的赶紧收拾收拾。”
“二叔,你有银子么?”沈澜清挣扎了几下,沈锐才把他放到假山突出来的石头上,没好气地敲了下沈澜清的脑门,“放心,饿不着你。”
“既然有银子就不用收拾什么了,二叔与我一起写封信便好。”沈澜清从容地理好被沈锐拽乱的衣裳,抬头发现沈锐神色尴尬,不由挑眉,“难不成二叔想让我一个人写?”
“……”沈锐扭头沉默,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我一个人写的话,祖父和父亲如何会信?”
“……”
“若是祖父和父亲认为我是被歹人劫走的,急坏了身子,咱们叔侄二人岂不是大不孝?”
“放心,他们不会。”
“何以见得?”沈澜清眯眼,怀疑地打量沈锐,“难不成,身为沈家子弟,二叔竟然不识字?”
“放屁,写就写,你这小兔崽子真麻烦!”沈锐丢下沈澜清,施展轻功,直接飘回了房。
沈锐绝对是沈家的异类。
沈澜清嘴角抽搐,慢悠悠地踱到房前,扒着窗户看了看,发现沈锐咬着笔杆,眉心皱得死死的,不由莞尔。
为了给这位二叔留点面子,沈澜清另找了地方写信。
于曾经十三岁便连中三元,誉满京城的才子而言,一封信自然不在话下。
铺了纸,蘸了墨,循着记忆尽力将字迹放得稚嫩。
一封信一挥而就。
先告罪,再诉因缘,最后又认真保证绝不会误了功课,最多十年,无论学成与否,必如期而归。
吹干了墨迹,封好信揣进怀里,沈澜清回房去收拾历年过年得的金瓜子银裸子,说真的,就算沈锐有银子,他也有点信不过那神奇的二叔,身上不放点银钱总是不踏实。
夜深人静。
惠风堂西边窗户里窜出一道影子,大的背着小的,小的背着一个小包袱,一路潜行,悄声摸到了国公府园子边的角门处猛地停了下来。
月光下,一道身影,清瘦挺拔,披着斗篷立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准备留书出走的一大一小。

4、沈氏父子 。。。

“你俩打算就这么走?”沈铄踏出阴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大一小。
沈锐放下沈澜清,抓着后脑勺干笑:“大哥。”
沈澜清紧张地抿起唇,规规矩矩地行礼:“父亲。”
沈铄扫了沈澜清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沈锐的装束,满意地颔首,不容拒绝地递给沈锐一个荷包:“哪次离家你不是从这个角门溜走?在外不比家里,这些银票你收着。”
“大哥。”沈锐清亮的声音带上了鼻音。
沈铄拍拍沈锐的肩膀:“本来是叫你回来过年的,没想到……”
“大哥,你也知道,我本就不喜欢在家里过年,再说了,再呆下去,父亲一准儿要给我议亲……”沈锐笑着抱住沈铄的胳膊,趁机用脸颊蹭了蹭沈铄的肩头,“现在这样岂不是正好?”
沈铄失笑,屈指敲了下沈锐的脑门,蹲下身,帮沈澜清认真地理了理衣领,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澜哥儿,这是一千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你仔细收好,莫弄丢了,以防不时之需。”
沈澜清将荷包与父亲微凉的手指一起紧攥在手心,凝视父亲,嘴唇翕动几下,终于发出声音:“父亲,您为何不拦着我?”
“我儿自幼早慧,功课无需为父担心,然,因早产之故,身子骨却一直偏弱,现在你有心随你二叔去习武,习武可强身亦可自保,为父为何要拦你?”
“可我沈家乃书香门第,科举传家,儿子身为沈家嫡长孙,沈氏宗族宗子,您不认为儿子离家去习武是浪费光阴,不务正业么?”
“我儿可会丢下功课只习武艺?”
“不会。”
“既如此,我儿有望成为文武全才,为父为何不能乐见其成?”
“父亲。”沈澜清猛地抱住沈铄的脖子,闷闷地说,“谢谢。”
沈铄抱住沈澜清,轻拍其背,声音依旧平稳:“今后凡事多听你二叔的,他在外人面前还算靠谱。”
“是。”
“但你不准学你二叔的行为举止,要牢记祖训与家规,无论身与心,莫忘一个‘正’字。”
“父亲放心,儿子只学父亲。”
沈铄将沈锐和沈澜清二人送出角门。
角门外停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和一辆马车。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牵着马,领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厮在角门一侧候着。
见沈铄兄弟领着沈澜清出来,那三十几岁的汉子便把缰绳递给了沈锐。
沈锐见了那汉子一怔,望向沈铄欲言又止,见沈铄朝他微微摇头,便转身抱住了马脖子猛蹭:“大哥,你真好,小枣儿,老子可想死你了啊!”
枣红马打了个响鼻,傲娇的偏过头,对沈锐的腻歪无动于衷。
沈铄牵着沈澜清的手,低头对沈澜清说:“沈随父子将与你们叔侄二人一起上路,路上沈随充作车夫,到昆仑山后,你把他留下照顾你起居,至于沈义……”
说着,沈铄目光转向沈锐,“让沈义跟澜哥儿做个伴儿,一起习武吧。”
“大哥放心。”沈锐难得的正经,“我会安排妥当的。”
沈铄亲手将沈澜清抱上马车。
马车外表朴实无华,内里却铺着几层皮褥子,摆着白玉暖炉,车厢两侧的抽屉里装满了点心干粮,车厢角落里码着两个包袱,沈澜清抱着沈铄的脖子红了眼圈。
他知道沈随是父亲的四影侍之一,武艺精湛,深谙追踪之术,熟知各地的风俗人情,前一世他只身入匈奴时,父亲便是派沈随领人去寻的他。
而沈义,恐怕并不是沈随的儿子,而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打乱了沈家惯例,身为嫡长子,无法保证在十岁时入禁地选择自己的影侍,所以父亲才提前替他选了一个,带在身边做小厮。
如斯父爱,显得他何其自私?
不管他在信中述说的理由如何冠冕堂皇,也不过是他为彻底斩断一己私情暂离京城而找的借口而已。
“父亲,我任性了。”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都任性了。
“我儿不必自责,是为父私心作祟,有意纵容你的任性。”沈铄拉开沈澜清,“去吧,早日学成归来,也好了了为父的私心。”
沈澜清语塞,原来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父亲。
沈铄站在角门处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一车一骑完全融入黑夜才转身进门。
空寂的巷子里余下一声轻叹:“望我儿筋强骨壮,长命百岁。”
沈锐那句英年早逝,沈铄到底还是介意的。
次日,早饭后,沈铄把沈尚坤请进书房,将昨夜收起来的两封信拿出来,递给来了父亲。
沈尚坤拆开信,越看越气,直至脸色涨红,才寒声问:“那混账犊子什么时候带澜哥儿走的?”
沈铄垂眼:“昨天夜里,单骑疾驰,怕是已经跑出了八、九百里,追不回来了。”
“你提前便知道?”
是啊,不仅猜到了,还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但,沈铄却说:“二弟提前与我商议过。”
“澜哥儿是沈家嫡长孙,你居然不拦着,任由他们胡闹?”沈尚坤愤怒地拍了桌子,“你这为人父的,竟送我沈家嫡长孙去做武夫!”
“父亲息怒,澜哥儿不会荒废了功课。”
“他一个稚童,又是跟着沈锐那混账犊子,没个人在一旁教导督促,怎么可能不荒废?”
“父亲,二弟只有在家里时才跳脱些,在外面行事向来有分寸,您不必担心。”
“沈家嫡长孙放到他手里我怎么可能不担心?立马着人把澜哥儿接回来!”
“父亲,太子近几日时常问起澜哥儿,云王世子岳渊也不断打听澜哥儿的身体状况,儿子担心,澜哥儿因病未参选伴读一事犯了太子忌讳,倒不如让澜哥儿随二弟去吧,既能将这事冷上一冷,也可以让澜哥儿习点武艺强身健体……”
“莫要扯太子的大旗糊弄我!太子对咱们澜哥儿另眼相看也不无可能!”
沈铄无奈,双膝触地有声,直直地跪在地上:“父亲,天家人何其骄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澜哥儿避选便是折了太子面子,儿子实在不敢作此奢想,况且,儿子实在不愿澜哥儿壮年离世,白发人送他黑发人。”
“你这是信了那混账犊子的胡话,铁了心不肯接澜哥儿回来了?”
“是。”沈铄回答得斩钉截铁,“父亲也不必派人去追,沈随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了。”言外之意,有沈随沿途隐匿踪迹,追也白追,待沈锐带着沈澜清进了昆仑山,您派人追过去也是徒劳。
沈尚坤又一次动了家法,这一次他亲自动手,抽打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长子,无人旁观。
翌日,沈铄告假。
七岁的肉球岳渊再次撺掇八岁的太子岳煜前往卫国公府探病,只不过探望对象从沈澜清变成了沈铄。
暗忖选伴读之事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自家父皇应该已经消了气,岳煜便顺水推舟,带着伴读岳渊、殷瑜、廉若飞和耿彦白一起离宫,去了国公府。
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正五品的翰林院学士沈铄告病假,太子亲临国公府探病。
卫国公沈尚坤匆忙迎驾,满脸感激。
而当事人沈铄必须诚惶诚恐,忍着后背的伤,换好公服,给太子殿下行礼谢恩。
岳煜见沈铄面色发白,头顶盗汗,言道沈大人病得不轻,特意卖了个人情,允沈铄多歇息几天,好生养病。
客套过了,病情也问过了,岳渊便迫不及待地频频给岳煜使眼色。
其实从一进门,岳煜便惦记着沈澜清,只是他比岳渊沉得住气,也比岳渊能装。
见等了这么久也不见沈澜清来给他请安,岳煜故意看着眨巴得眼睛快要抽筋儿的岳渊微微颔首,憋着心底的不痛快,板着一张小冰山脸,故作随意地问:“沈大人,怎么不见令郎?”
岳煜此言一出,三个人变了脸色。
岳渊期待,耿彦白好奇,沈尚坤的脸色则黑了些许。
如果此时说出沈澜清去习武之事,此事便成了定局,即便他沈尚坤能将沈澜清从昆仑山接回来也于事无补。
沈铄看见父亲左手中指无声地点了两下腿侧,故作不知,垂眼,不疾不徐地道:“殿下容禀,犬子并不在府内。”
“哦?”岳煜挑了下英气的眉,“此话当真?”
沈铄躬身行礼:“臣惶恐,臣绝不敢欺瞒殿下,犬子当真不在府内。殿下有所不知,犬子自幼体弱,前几日舍弟回府,一见犬子便明言如此下去犬子怕是会英年离世,为此舍弟还领了家父一顿家法……”
“啊!难怪那天只是推了他一下,他便晕了过去!”岳渊惊呼,随后讪讪,沈铄对岳渊安抚一笑,随即无奈低叹,“难怪犬子宁可抄家规也不肯言明脑后的伤是如何来得,世子有所不知,那天犬子回府后便病了,不等痊愈又赶上降雪,染了风寒,这才错过了遴选伴读之事,犬子为此自责了许久,直道自己无福……”
岳渊羞愧地低头,涨红了小肉脸。
岳煜睨了岳渊一眼,心中莫名熨帖不少——沈澜清不是故意避着孤。
沈铄垂眼,掩下眸中情绪:“遴选伴读那日,舍弟回府,见了犬子之后忧心不已,与家父及臣商议,由他带犬子回昆仑山寻医习武。”
“沈家书香传家,卫国公与沈大人舍得送沈澜清去习武?”岳煜目光扫过沈尚坤,探究地审视沈铄。
沈铄神色坦然:“家父不允,赏了舍弟一顿家法,后来舍弟私下里找臣商议,挨了臣两棍子,舍弟仍不死心,臣亦有私心,唯恐白发人送黑发人,便顺水推舟地允了。”
“你的意思是令郎已经离京了?”
“是。”
岳煜皱了下眉,话虽如此,但他并没得到沈澜清离京的消息:“几时离开的?”
“回殿下,前天亥时三刻。”
岳煜狐疑地审视沈铄:“你所言当真?他们为何深更半夜的启程?”
沈铄看向沈尚坤,神色愧疚。
沈尚坤心口堵得难受,心里恨不得再狠狠抽沈铄一顿,却不得不配合着沈铄接着往下演:“殿下,此乃家丑。”
岳煜心底也有八卦因子,尤其是关于沈澜清的,于是目光扫过四个伴读:“卫国公,他们四个不算孤的外人。”
沈尚坤哀叹:“殿下,他们之所以深更半夜的启程,是为了瞒着臣,便是他们叔侄二人留下的书信,沈铄都藏到第二日上午才交到臣手里,唯恐臣派人将澜哥儿追回来。”
“信?”岳煜对信起了浓厚的兴趣,心里正估计着央云先生来盗信的可能性,便见沈尚坤老泪纵横地掏出了两封信,“殿下,您瞧瞧这些不肖子孙,合起伙来糊弄老臣。”

5、坑人坑己 。。。

岳煜展开信。
沈澜清一手行书虽尚显稚嫩,却隐露大家之风。
整封信文采斐然,条理清晰,便是最严格的夫子看过之后都不得不赞上一声:好天赋!
然而,岳煜心里却颇不是滋味,他忍不住又开始对沈澜清未成为他伴读一事耿耿于怀了。
沈铄那些唯恐沈澜清英年离世之类的话,岳煜压根儿就不信,此时看了信,见了沈澜清下笔力道,便更加确认这个沈澜清并非如沈铄所言那般虚弱了。
目光扫过信末:“……请祖父、父亲放心,澜清定不会荒废课业,亦不敢数典忘祖,至多十年,无论学成与否,不孝孙、不孝子澜清必归。”
不给孤做伴读,一心学武,是吗?
孤成全你。
岳煜微微挑起嘴角:“沈澜清大才,待他习武归来,孤便求父皇点他为孤的侍卫。”
沈尚坤与沈铄心里叫苦,硬着头皮谢恩。
沈铄诚惶诚恐,连道犬子习武只为强身,当不得大用云云。
岳煜不置可否,顺手将沈澜清的信揣进袖子里,接着看沈锐那封信。
甫一打开,岳煜便笑了,当然,只是在心里笑。
沈锐字迹如蛛爬,言语直白,好在还算有条理。
沈锐在信中直言沈澜清先天体弱,要是再这么下去,活到不惑之年都是侥幸,所以……
“……儿子决定带澜哥儿回昆仑山习武强身,请父亲大人有气千万留着往儿子身上撒,别怪澜哥儿,更别迁怒大哥,大哥年岁渐长,替儿子背不动黑锅了……”
岳煜轻弹信纸,难掩眼中笑意:“沈锐直率豪爽,倒是更像廉家子弟。”
廉若飞听得好奇,直接凑到了岳煜身边,偷瞄信纸。
岳煜睨了廉若飞一眼,把信递给廉若飞,摆出小冰山脸:“沈大人,看信上所言,分明是令弟与令郎相约留书出走,提前并未与你商议……”岳煜不见喜怒地盯着沈铄,“你之前可是欺孤年幼,诓骗孤?”
沈铄不慌不忙地叩首:“殿下明鉴,澜清确实不知臣早就知情,至于舍弟,则是怕臣受家父责罚,故意如此留书的。”
“哦。”岳煜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目光转向沈尚坤,“沈大人经常替沈锐背黑锅?”
“殿下,老臣这两个逆子自幼亲厚,经常相互……背黑锅,只是沈铄争气些,沈锐顽劣些……”沈尚坤说着,狠狠地瞪了沈铄一眼,“这次的事,显然是两个逆子合谋的,沈锐在信上大包大揽了责任,沈铄在家里拖着时间,待他们跑远了才将信拿出来,不肯派人去追澜哥儿回来不说,还使人帮他们隐匿了踪迹,老臣……老臣教子无方啊!”
“是臣不孝。”沈铄跟着沈尚坤叩首,再次牵动背部的伤,脸色瞬间变得更白,汗顺着鼻尖滴到了地上。
“……”岳渊甚是同情沈尚坤,瞧这老头被自己亲儿子亲孙子糊弄的!
“……”殷瑜十分嫉妒沈澜清,瞧这家伙被自己亲爹亲叔亲祖父宠的!
“……”廉若飞十分想见沈锐,没想到书呆子家里也能养出真壮士!
“……”耿彦白对沈家印象颇好,没想到卫国公府里竟然如此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至于岳煜,饶有兴趣地盯了沈铄片刻,终于确定——这沈铄哪儿是病了,分明是伤了。
沈铄的伤在岳煜眼里可是比沈尚坤父子两个那一箩筐地话有分量多了,可信多了。
“沈大人和沈锐兄弟情深,卫国公当高兴才是,可别再家法伺候沈大人了,孤和父皇要用沈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卫国公且宽心,待沈澜清学成归来,做了孤的侍卫,说不定将来便是沈家第一个将军。”
岳煜可不管沈尚坤和沈铄心里如何作想,姓沈的这一家子一出接着一出,着实让他心里不痛快了来着,所以,他怎么好意思不回份大礼给他们?
书香门第,科举传家不是么?孤就许你们个武职。
沈澜清,你就等着给孤做侍卫吧!
而且……
小心眼的岳煜恶意地掀着嘴角,被沈尚坤沈铄父子如同送瘟神似的恭送着离开了卫国公府,回了宫。
岳煜不顾廉若飞肉疼的小眼神,无情的将廉若飞私藏的沈锐那封信没收,揣进袖子里,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四个伴读,一个人在宫里七绕八绕,绕到人少的地方,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瞅准时机便跃上了屋顶。
太祖皇帝开国前是前朝武将,岳家这些后世子孙多多少少都得学上那么几下子功夫。
到了岳煜这一辈儿,数皇八子岳煜最精,从小便标上了父皇的好友云无涯。
岳煜上了房顶,坐到房脊上,从领子里拽出一个玉哨子,吹了两下。
须臾,一个身着靛蓝色窄袖布袍的男人背着把破刀,拎着个酒坛子无声的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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