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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臣相得 作者:寒夜飘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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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一,申时三刻。
在御书房几近结了霜时,安亲王的捷报飞驰入京,总算令御书房的温度略高了些许。
安亲王岳晅于捷报上奏报——
反王岳拓等一干主犯尽皆生擒,从犯降了七成,余下三成跟着靖王府大军且战且退,退入了北扬州,现死守着一州之地,不战不降。
睿亲王岳昕至今杳无音信,有传言道那奸人入了靖王府便再未出来,生死不明。
是战是劝,请陛下明示。
帝王端坐御座,指尖扣着御案略作沉吟,提笔批示——
安王骁勇,朕心甚慰。
反王岳拓一家即刻押解入京;余下主犯就地斩首,妻女罚没入官,子流放辽东,祸不及族亲。
睿王安危,不可轻忽。
平逆大军接连征战,人困马乏,可暂且按兵不动,稍缓生息,待朕御驾亲征。
另:大伯父莫急,至多半月,朕必启程,必还大伯父一全手全脚的二伯父。 


【卷三 统四海】

53、云王定罪

且不说安亲王岳晅见了御批之后如何着恼;如何率军到阵前亲自骂阵;又如何在骂得口干舌燥之后冷笑连连地将岳拓一家人塞进囚车;着人押解着入京。
单说圣上与沈卿。
自从得了逸王叔的指点;两个月来,只要无政事缠身;岳煜便会潜入卫国公府;与沈卿或对月畅饮;或月下抚琴,或静聆细雨;或默看风雪,耐着性子只谈风月不再言情。
许是有心;或是无意;前后相连的三进院子里;处处留下了或有形或无形的痕迹。
君主敛尽傲然,尽其所能地放低了与生俱来的尊贵姿态,搓背、暖床、挽发几乎日日不落,小心翼翼地捂着那颗寒玉似的心,耐尽心思候着寒冰融化的那天。
谁知所行初见成效,沈卿对他的态度才刚稍有转变,就到了沈府行聘的日子。
行聘之后,紧接着便得成婚,婚期定在十月二十四,之间间隔连半月都不到。
婚是他指的,身为君主,无论心底如何作想,人前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准假、道喜、赐恩典……
就算心里明白的很——沈澜清身为世家宗子,早晚得娶。
而他,为君为帝,也早已后、妃成群。
然,想到沈卿要在这个时候娶妻,他心底无论如何都不舒坦的紧。
耿家小姐与莲心不同。
莲心即便是太后赏的,她也终归只是个妾,在沈家,一个妾翻不出丝毫浪花儿。而且,正因为她是太后赏的,他才不必担心沈卿对她上心。
那耿家小姐却是沈卿将明媒正娶的正房,当日看她坐于一众莺莺燕燕间,低眉顺眼,娴静淡然,打眼便觉得她和沈卿合适,只觉得沈卿一准儿喜欢。
然,世事难料,谁知他竟会对沈卿动了那份心思?
婚指了,却是亲手往自己心里戳了一根荆刺。
先前指婚是真心想让那对璧人百年好合,如今却只盼着耿家小姐不合沈卿心意,只碍着规矩,碍着耿府,不冷了她便好,若不然,万一这耿家小姐真入了沈卿的心……
清风拂过,屋顶上那玄色身影按下清冷眸子里迭起的暗涛,缓缓皱起了眉——他不会允许这种状况出现。
无声地落入二楼回廊,坐在斜倚着栏杆自饮自酌的人身后,将下巴搭在沈澜清肩上,穿过腋下自然而然地拉过沈澜清的手,就着淡淡的梅香抢净了沈澜清正酌着的小半杯酒:“沈卿,好兴致。”
沈澜清缓缓扬起唇角,松开酒盏,悬壶又斟了一杯,揶揄:“确实不如陛下繁忙。”
一杯酒,两人分着喝了。
岳煜拉着沈澜清微微后仰,拥着他靠在朱色柱子上,眯眼看着夕阳渐渐隐入云际,缓声道:“朕……”
“只是不愿来看这满眼的喜气。”
怅然与落寞,毫无遮掩,化作无形的藤蔓,缠向紧锁的心。
君主愈来愈直白,沈澜清却愈发无言以对。
从来只需他仰望的人,猛然间敛起强势,小心翼翼地朝他示好装可怜……
若说心底毫无波澜,纯粹是自欺欺人,不过是那丝微澜还不足以掀起浪花罢了。
指尖弹着壶身沉默了片刻,沈澜清漫不经心地斜睨身后的帝王:“若是不愿,陛下大可以眼不见为净,勉强自己,何苦来哉。”
“朕怎么舍得……”随手把玩着沈卿腰间的玉,岳煜似笑非笑,“让沈卿饱受相思之苦呐?”
“?”沈澜清挑眉,狐疑,“相思?”
岳煜微微眯起眼,兀然收紧手臂,佯作薄怒,却未能掩住眼底的笑意:“莫非,朕三日未来给沈卿搓背挽发,沈卿竟未思念朕丝毫?”
“啊……”沈澜清故作恍然,讶声低叹,“原来陛下已有三日未至沈府,难怪……”
“嗯?”
睨着好整以暇的帝王,沈澜清忍俊不禁:“难怪臣觉得头上的发髻与冠和谐了不少。”
“沈卿,你好大的胆子!”胳膊不轻不重地勒着沈澜清的脖子,岳煜冷声斥责。
沈澜清扬手,指腹若即若离地点着帝王唇角的弧度,笑道:“臣的胆子可不都是陛下给宠出来的么?”
唇角弧度不可抑制地加深,帝王未置可否,却掩不住眼尾攀起的愉悦。
指腹滑过优美的颈线,在微微凸起的喉结上打了个转儿,岳煜转而道:“明日岳拓入京,沈卿可要探监?”
“陛下……”捉住停在领口的指尖,随意捏了两下,沈澜清从容无波地道,“云王府家眷中,臣只与岳渊有些交情。”
“哦。”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岳煜缓缓掀起唇角,既然你要明哲保身,那岳拓先前欠下的债便由朕来清算罢!
便是碍着岳渊,碍着先祖,不宜取他性命,然,派人追杀了沈卿,却也没有任他好过的道理。
定安五年,十月十五,满月踩着夕阳的尾巴爬上半空。
一行七辆囚车,由披着甲胄的兵士押解入京。
岳拓身为“主谋”,待遇从了个优。
其他人皆是三五个挤一辆囚车,只有他,站在囚车中央,带着镣铐枷锁,独享了栏杆最结实的一辆。
沈澜清混在人群里,眯眼盯着囚车入京,唇角始终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
若是说他不介意,那纯属扯淡。
温润、宽容、大度那不过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其实他护短的很,也记仇的很。
千里追杀,害岳渊失踪,沈义中箭,若是可以,他丝毫不介意亲手剐了那云王。
他之所以始终按捺着不动,每日里只是满脸喜气地筹备着婚礼,只是在等螳螂现身而已。无论何种因由,殷瑜惨死在岳拓枪下,那是不争的事实。
殷鸿对云王的恨,便从出兵平逆开始,殷鸿对粮草的用心程度及不遗余力地支持便可见一斑。
所以,他不急。

反王已被押解入京,要如何处置,朝堂上,岳煜端坐御座,不紧不慢地征询诸卿。
滑如锦鲤的老狐狸殷鸿捧着比之先前小了两圈的肚子破天荒地第一个开了口:“逆贼岳拓狼子野心,不念皇恩,不思祖德,不敬圣上,举兵谋事陷百姓于水火之中,罪大恶极,着实该诛。”
耿良申眼观鼻,鼻观心,慢吞吞地道:“岳拓虽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然,云王府有太祖爷赐的铁卷丹书,恐怕轻易诛不得。”
两大学士各执一词。
岳煜不动声色地听着,未置一词,只用那稍显锐利的目光将满朝文武问候了一番。
圣上那张面无表情地脸上看不出丝毫风向,却又不得不表态,暗中思忖了一番,堂上八成官员便分成了两派,并且,附议殷鸿的占了大多数。
倒不全是殷鸿的门生故旧,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曾经受了云王不轻的礼,急着落井下石,撇清自己的。
岳煜隐晦地掀了掀右边唇角,目光定在沈铄身上:“沈卿觉得岳拓当不当诛?”
“臣之拙见……”沈铄慢条斯理地出列,举着象牙护板,不紧不慢地道,“岳拓当不当诛应由三司与宗人府会审,定下罪名后,再由圣上酌情定罪。”
“沈大人言之有理。”一直沉默着未表态地苏颂,突然出列附议。
“既如此……”目光扫过含怒的殷鸿与满脸正气的苏颂,岳煜掀了掀眉梢,“那便先将岳拓一干人等押入刑部大牢吧。”
不是宗人府大狱,不是大理寺大牢,偏偏将那岳拓关入了由殷鸿总理着的刑部大牢,圣上的决定颇为耐人寻味。
有着杀子之仇,那岳拓落入殷鸿手里,即便性命无忧,恐怕也好过不到哪去。
黄昏时分,剑卫回禀,殷大学士独自进了刑部大牢。
岳煜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着沈铄批过一遍的折子,偶尔勾画两笔,谷东明捧着宝印侍立在侧,往帝王丢至右手边的折子上盖着宝印。
“殷卿如此恪尽职守,朕心甚慰,三司与宗人府合该好生向殷大学士学学……”翻完最后一份折子,岳煜眉宇间现出几分愉悦,边往殿外走边吩咐谷东明,“传朕的口谕,十月二十之前朕要听到结果。”
圣意一出,岳拓谋反一案的审理速度瞬间快了不少。
几次过堂,明里暗里大刑小刑,岳拓受了无数。
十月十八,最后一次过堂。
染着紫黑血迹的锦衣披在身上,镣铐束着手脚,岳拓却恍若未觉,举手投足间气势丝毫不减。
目光波澜不兴地扫过堂上诸官,撩起袍子,施施然盘腿坐下,面色苍白,背却挺得笔直。
三司掌印长官与宗人府副宗正对视一眼,敲响了惊堂木,逐一发问。
岳拓语调和缓,神色从容,有问必答。
苏颂念念不忘替自家兄长洗清冤屈,每堂必来旁听,总算听左都御史沈锋问及了那密信之事,不由握紧了拳,目光死死地盯向了岳拓。
挑眉扫了苏颂一眼,岳拓掀起唇角,不紧不慢地道:“本王只知对方官至殿阁大学士,却不知到底是哪一个。”
“他与你勾结,你怎会不知?”
“本王为何不知……”岳拓唇角现出毫无掩饰的讽意,“沈大人不妨去问问岳煜。”
“放肆!圣上名讳岂是尔可直呼的?”
即便每直呼一次圣上名讳便要受一次刑,岳拓却始终不曾改口,提及圣上,总是直呼其名。
刑罚加身,亦始终面不改色地生受着,吭都不吭上一声。
十月十九,三司会同宗人府将岳拓谋反一案定了案,折子递到御前,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岳煜提笔加了一条——里通外国。
“日前,安王用信鹰送了封信给朕……”岳煜捏着沈澜清五月从云王府盗回来的另一封信,“却是郑国太子郑宸写予岳拓的亲笔信,诸位爱卿不妨传阅一番。”
这造反与叛国可不能同日而语。
若仅是造反,往小了说那便是天家人自家私事,有太祖那丹书铁卷,怎么着都能保下一命,可这叛国……
诸卿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摸不透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心思急转,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辞,以防陛下发问。
不想,这次陛下倒是干脆,直接定了性——夺爵、圈禁。
陛下是这么说的:“云王府有太祖钦赐的丹书铁卷,太祖留有遗命——对云王府,不得刀兵相见。”
“朕发兵平逆,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是违逆了太祖心意……”
“如今,云王府叛军已降,云王也认了罪,朕须得遵从太祖心意,免了云王府一干人等死罪。”
“然,谋逆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夺去云王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资材收归国库,着岳拓向太祖忏悔思过,无朕之旨意,不得离开福陵半步。”
于这个结果,殷鸿不甚满意,却也只是将不满憋在了心里,捧着肚子同着诸卿一起道了声:“圣上仁慈。”
沈澜清倒是早有意料,与前世相比,差的不过是个岳渊,一声仁慈道得倒是心平气和。
然,是夜见了帝王,沈澜清重新道得那声仁慈却是多了几分意味于其中。
“陛下仁慈……”沈澜清微扬着唇角,笑意中夹着几分讽意,“可见是自家人,谋逆叛国之罪,也不过是携着妻妾子女在青山绿水间修修身、养养性而已,可怜见的那苏硕……”
“沈卿……”岳煜失笑,掀着唇角揶揄,“你可是在埋怨朕轻判了岳拓?”
“臣怎敢?”
“将沈卿置于险地之人……”示意墨香去准备热水,岳煜轻车熟路地替沈澜清除冠梳发,“朕不会便宜了他。”
沈澜清未置可否,唇角的讽意愈发浓厚。
低头,于发心印下一吻,岳煜捏着沈澜清的下颌,含笑道:“莫告诉朕,沈卿不知岳拓子孙三代的子孙根已经被殷鸿废了……”
“荒山野岭,守着牌位,伴着青灯,即便美眷在侧却也只能看着过过眼瘾……”
“沈卿仍觉得便宜那岳拓了?”
仰头靠在帝王身上,沈澜清轻笑:“殷大学士端的好手段,为了替爱子复仇却是什么都不顾了。”
“岳拓总归是个宗室亲王,若朕不默许,沈卿以为殷鸿那些手段可使得出去?”
“所以说,陛下仁慈。”沈澜清弯起眉眼,虔诚至极地称赞,“不仅轻判了岳拓,还纵着殷大学士泄了私愤。”
“……”惩罚性地咬了一下翕动的唇,岳煜似笑非笑,“难不成沈卿只见着了朕的仁慈,却未见着朕为了替沈卿泄私愤,假公济私,冤枉忠良?”
“啧!臣似乎成了祸水。”
“嗯,倾城倾国。”
“……”
“陛下,若岳渊也一并被押解入京,您……”调笑了几句,沈澜清无声地拢紧了搭在桶沿上的手指,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是将他与岳拓圈在一处,还是会赦免了他?”
“云王与已逝的云王妃伉俪情深,先王妃只留下岳渊这一子,岳渊的面相更是与先王妃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岳拓却将岳渊送来做太子伴读,多年来一直不闻不问,后来更是与岳渊形似水火,沈卿以为为何?”
“不想见那张脸,抑或是为岳渊谋生路。”
“他早有反心,只是怕事败之后连累岳渊,是以早铺下了这条后路。”
“陛下可会令岳拓如愿?”
“岳渊伴君九年,深得朕心,若无意外,朕自会佯装不知,顺了岳拓心意,不过……”岳煜掀起唇角,不疾不徐地道,“若是沈卿关心他多过了关心朕,朕说不得就要将他圈上一圈……”
“圈到沈卿心中只有朕的时候,再放他出来。”
“!”
沈澜清仰头,眯眼审视帝王,清冷的眸子里竟无丝毫玩笑之意。
莫不是……
前世岳渊被圈,竟是因为他多次求情?
怎么可能!

54、沈卿完婚

鎏金的大殿;奏章散了一地。
帝王端坐在御座上;冷冷地盯着半掩地殿门;漂亮白皙的手紧紧抓着扶手;手背上青筋迭起,总是面无表情地脸上染满了盛怒;宫女内侍们竞相收敛着自身的存在感;生怕遭了池鱼之灾;被圣怒烧得连灰都剩不下。
一身黑衣地剑卫悄声入了殿,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禀道:“主子,沈大人出了宫便直接回府了。”
君主怒色稍敛:“他……身体可有恙?”
“沈大人身体无恙;回府后便一直在书房内看书。”
“可曾用过宵夜?”
“沈大人回府后喝了一碗山药粥。”
“汤药可喝了?”
“喝了。”
“……”
细细问了几句;似是犹不放心;沉默了片刻,屏退了殿中宫女内侍,着谷东明在殿门口守着,帝王纵身翻出窗户,由剑卫带着悄声离了宫。
月色半掩,玄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卫国公府,隐在窗侧阴影处,透过指宽的缝隙,仔细端量着灯下的人。
乌黑的发丝挽成发髻,由墨玉簪子固定在了头顶。
八成新的月白云锦袍子披在身上,稍显松垮,广袖下握着书卷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
微风透过窗纱吹入屋内,烛火随之轻轻跳跃。
略尖的下颌一点一点打着瞌睡,须臾,灯下看书的人便伏到了书案上。
耐着性子等了片刻,玄色身影轻声进了书房,合死半敞的窗,抽走看了半卷的《太古神品》,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到窗边软榻上,仔细搭好毯子。
俯身,温热地指尖描摹着清瘦的眉眼,清冷地眸子里蕴满嗔怪与心疼:“瘦成这样,还不安生……”
“怎么就不肯老老实实地调养好身体?”
“拖着病也要入宫为他求情……”
“你让朕如何不圈了他?”
梦,戛然而止。
朦胧夜色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沈澜清怔然,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真实。
梦里,那场景应是入宫替岳渊求情惹得圣上暴怒,勒令他回府闭门思过之后。
活了两世,看着琴谱入睡的,也仅有那一次。
他一直以为那日抱他到软榻上的是隐在暗处的影侍,没想到竟是……
情不自禁地抚上硬朗锋利的脸,眉眼间迭起的波澜瞬间扯碎了往昔的平静。
微凉地掌心覆在脸上,指腹的薄茧摩挲着眼尾,有些痒。
抬手覆住作怪地手,攥在掌心,睁眼,却不小心撞入了那双情绪翻涌的眸子。
调笑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顺着食道滑回了腹中。
倾身,温热的唇触了触微凉的眼睑,顺着挺直的鼻梁往下,细碎地轻吻。
指尖滑入帝王发间,顺势勾着帝王的脖子,含住了温热地唇。
不满足于轻柔的舔舐,沈澜清缓缓拢紧手臂,轻咬了下略薄的唇,叩开帝王的齿关,翻搅啃啮,七分强势三分粗野。
突如其来的热情使得岳煜微怔,旋即便翻身覆在沈卿身上,强行夺回了主动权。
啃啮、吸吮、爱抚……杂乱而无章。
一吻结束,君臣二人气息均有些急促,凌乱地衣衫叠在一处,意外地和谐。
额头抵着额头,抚着光滑的腰线,岳煜哑声问:“沈卿,可想侍寝?”
“呵!”情欲挠人,沈澜清已然恢复了清明,指尖点着吾君眉心,轻笑着向后推了推,“陛下要找人侍寝,后宫中有的是人选,臣便不跟着凑热闹了。”
头微微后仰,含住指尖吮了一口:“后宫纵然有佳丽三千,朕却只想由沈卿侍寝。”
“陛下,今日耿府送妆,臣须得留着精神待客……”沈澜清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实在无力客串陛下的新宠,还请陛下恕罪。”
埋首含住精致的锁骨,恨恨地在上面磨了下牙:“无妨,沈卿不能侍寝,便换朕替沈卿暖床。”
“……”陛下,您可敢再无耻一点?
歪缠须臾,君臣二人到底是用手相互纾解了一番才再次入睡。
关于那个梦,沈澜清只字未提。
关于沈澜清的异常,岳煜也只字未问,只是拢紧了手臂,将人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定安五年,十月二十一。
九十六抬嫁妆自耿府抬出,绕了大半个城抬入卫国公府。
负责押妆的乃耿家小姐的胞弟耿士如,十一二岁的年纪,眉眼清秀,神态从容淡然,颇有几分耿彦白的风采。
由内管家沈元张罗着给抬妆的耿家家仆分发红包,沈澜清将未来的小舅子引入客厅喝茶。
收红包时不卑不亢,喝茶时慢条斯理,闲谈几句,始终有礼有度,进退得宜。
不管即将过门的妻子如何,沈澜清对这未来的小舅子却是十分满意的。
不怕悍妻,只怕牵连上不着调的亲戚,粘身上一摊麻烦甩不得,断不得。
好在耿家家教颇为严谨,并未将一颗大好的梧桐苗子教养成周慎那样的歪脖子柳树。
仅此一点,或许他便该感谢圣上为他指了门好亲事。
只不知,陛下此时心情如何……
含笑的眸子里意味不明地笑意一闪而过,耿士如看着沈澜清微微抿了下唇:“沈公子,听闻你跟太后讨了一个宫女做二房?”
以耿家的教养,实不该如此失礼。
沈澜清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含笑看向尴尬之色尚未敛净的耿士如:“没错。”
秀气的眉瞬间拧起,怒意露至眼尾,耿士如紧绷着脸,道:“常听小叔说你文武双全……”
沈澜清未置可否,静待下文。
耿士如盯着沈澜清挑起的眉,眉心疙瘩拧得更死:“不管你功夫如何厉害,你若敢委屈了大姐,我照样揍你。”
“呵!”恍若见着了前世威胁大姐夫的自己,沈澜清不禁轻笑,忍不住抬手揉了下耿士如的头顶,“你且放心,你家大姐入了沈府便是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只要她不出格,便无人给她委屈受……”
“至于那个妾,即便是太后赐的,也只是个妾,越不过你姐去。”

定安五年,十月二十四。
耿府、卫国公府门前的喜棚均已搭了三日,两边府邸贺客皆盈了门。
沈澜清身着黑底红纹的婚服,骑着头顶大红绸子花的点墨,满脸喜意地前往耿府迎娶耿家的明珠。
廉若飞因着与两边关系均不错,要赶两边的酒宴,早早便到了耿府吃酒,待迎亲的花轿至耿府时,已然被耿彦白灌得微醺。
觑见迎亲的花轿到了门口,廉若飞紧喝了两口,清了杯中酒,拱手与耿彦白道了声别,便晃晃悠悠混入迎亲队伍里,跟着回了沈府。
若不是在卫国公府大门前看见待客的沈锐,说不准他便忘了从迎亲队伍里出来,直接混进府内,白吃上一场喜酒,连贺礼都能忘了送。

系着大红绸子花的弓,去了箭头漆成朱红色的箭矢,握在手里,朝着轿门轻射了三箭。
一迭声的吉祥话里,新娘戴着凤冠盖着红盖头,袅袅婷婷下了轿。
跨火盆,拜天地,司仪高唱了声:“送入洞房!”
沈澜清满脸含笑,正打算将新娘引入洞房成礼,便被门外齐鸣的锣鼓扯走了心神。

大敞的中门,谷东明高喝着“圣旨到。”领着两行托着托盘的内侍鱼贯而入。
“小沈大人大喜……”总是拉长的马脸笑成了花,谷东明眯缝着眼抖了抖镶着红边的衣裳,“杂家几个也跟着小沈大人沾了个光,得陛下赏了一身新衣裳!”
“……”扫了一眼一众内侍身上簇新的衣裳,沈澜清唇角笑意加深,“劳陛下惦记着了,谷总管稍后定要留下来喝杯喜酒。”
“哎哟,喜酒一定要喝的……”谷东明笑眯眯地收了红包,扫了眼排列齐整的内侍,“小沈大人,咱们还是先将赏赐赐了吧,莫误了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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