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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臣相得 作者:寒夜飘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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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寓意吉祥的话外加了几句诸如金五百两,上等梨花白一埕,碧螺春两盒,绫罗绸缎若干匹,银狐皮貂裘鹿皮若干张,寿山石摆件若干,田黄石石雕若干,极品血玉若干……
几个若干之后又加了两座皇庄,谷东明便念了声“钦此”。
圣旨虽拟得模糊,然,光看那托着托盘的一百二十八名内侍,便知陛下的赏赐非一个“丰厚”能形容得清的。
示意一百二十八名内侍将圣上恩赏摆到桂院正堂上,谷东明乐呵呵地扶起沈澜清,将一封厚厚的礼单递到了沈澜清手里:“小沈大人可要看仔细了,这礼单可是圣上亲自拟的。”
茶饼果物,鸿雁神鹿,虽说好些都是石雕的吉祥物件,然,这礼单……
沈澜清嘴角抽搐,这礼单可真像是聘礼单子啊!
不动声色地将礼单揣进袖口,沈澜清笑道:“陛下厚爱,沈某真是受宠若惊,谷总管先行坐着喝几杯水酒,沈某去完了婚礼再出来陪着谷总管一醉方休,要不然误了吉时便不美了。”
“小沈大人请便,杂家也得告辞了……”谷东明快速扫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圣上着实惦记着小沈大人呐!若不是怕误了时辰,赏赐绝不止这些个,小沈大人可有什么话要杂家带给陛下的?”
“劳谷总管说与陛下听……”沈澜清随手摸了一把托盘里雕着鸿雁纹理的田黄冻石镇纸,“这些石头沈某喜欢得紧,待忙过了今日,沈某便携着内子入宫谢恩。”

高朋满座,即便有小道士与蔺希贤在旁帮着挡酒,却也喝了个半醺,索性佯装着醉酒提前离了席。全身重量懒懒地压在沈小七身上离了喜棚,绕过影壁入了桂院,才刚直起身将沈小七打发走,便被人攥住手腕拽至墙角,死死地抵在了假山上。
粗粝的山石咯着后背,熟悉的龙诞香香气弥漫鼻间。
唇齿交缠,舌间染上了一缕血腥气。
按住急切地拉扯着腰间玉带的手,沈澜清吮了下口中翻搅的舌尖,头微微后仰,靠着山石低声轻笑:“陛下,今日这腰带只有内人能解。”
翻腕握住带着薄茧的手,两厢较着力,岳煜冷声道:“沈卿,才收了朕的聘礼便想不认账?这可由不得你。”
月朗星稀,月色映在君主背上,朦胧了硬朗锋利的线条。
指尖暧昧地滑过平直的唇角,掌心落在肩头,滑至腰间,兀然间拢紧发力,沈澜清瞬间翻身,反将君主压在了山石上。
修长的腿隔着意料交叉相抵,黑底红纹的喜服叠着玄色龙袍,隐在黑暗中,暗昧纠缠。
倾身轻啄温热的唇,沈澜清抵着君主的额头,轻笑:“臣以为那是嫁妆。”
任由沈卿将他的右手压在山石上,岳煜左手箍上劲瘦的腰,缓缓拢紧,鼻腔里哼出一声反问:“嗯?”
“臣娶妻之日,卡着吉时入了桂院正堂的那一百二十八抬……”沈澜清眉眼间似笑非笑,贴着君主的唇低声揶揄,“不是陛下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又是什么?”
“呵!”清冷的眸子意味不明地凝视了沈澜清稍许,岳煜缓缓掀起唇角,低笑着问,“沈卿既然收了嫁妆,可愿与朕洞房?”
“!”
原来自以为坚如城墙的心竟是如此禁不住诱惑,君主轻飘飘一句话便破开了情欲的枷锁。
腰间手臂箍得愈发用力,火热隔着层层锦袍紧紧挤在一处,动了的情无处可匿。
低叹着擒住唇间那抹好整以暇的笑,撕扯,舔舐……
心中莫名燃起一把火,竟是恨不得将吾君连人带笑一起拆吃入腹。
清澈的眉眼间染满了欲望,急躁,迫切。
笑意染上清冷的眸子,转瞬即逝。
岳煜微微松开齿关,开始回应沈卿在他口中的为所欲为。
洞房花烛夜太过美好,这份美好,只能由他留给他的沈卿。
垫在腰间的手缓缓下滑,揉捏着探向了从未被人亵渎过得禁地,君主全身肌肉瞬间紧绷。
舌尖兀然传来轻微的刺痛,唇舌间的血腥气昭示着怀中人的不悦,岳煜紧攥着沈卿的腰侧,缓缓放松了身体,任由那微凉的指尖隔着衣料在禁地周边徘徊摸索。
身下,君主的身体愈发放松,腰间,君主的手却愈发用力。
擒住君主的舌,深深吮了一口,沈澜清抬眼,笑问:“陛下,臣真的可以?”
垂眼,沉默了片刻,岳煜别开脸低声道:“仅此一次。”
陛下,何至于如此?
微澜化作惊涛,松动的心愈发动容。
只是,这份福分……
凝视着俊朗的侧脸沉默了片刻,缓缓压下心底迭起的暗涌,沈澜清抽回在吾君身后亵渎君主的手,状若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吾君泛红地耳尖,含笑低叹:“陛下……”
“嗯。”
“臣……”
“嗯?”
“臣……”扳正君主的脸,轻啄了一口,沈澜清轻笑,“该回房喝合卺酒了。”
玄色衣袖内,漂亮的手紧握成拳。
清冷的凤眸里霎时蕴满薄怒,岳煜冷冷地盯着那含笑的人:“滚。”
“呵!”微凉的唇轻轻触了触染满怒意的眼尾,沈澜清轻笑,“陛下息怒。”
“沈卿,你是笃定了朕不会办你?”
“陛下不舍得。”
“滚。”
轻笑着转身,转过身,却瞬间敛尽了脸上的笑意。
自假山之后闪身而出,沈澜清头也不回的走向桂院正房。
方正的步子,不疾不徐,看似优雅从容,然,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此时,他心底到底有多狼狈。
落荒而逃,吾君那个至少有五成做戏姿态的任君施为,便乱了他的心,令他落荒而逃。
灯火下,黑色喜服上大红的纹理晃着说不尽的喜意没入内堂。
喜婆迭声的贺喜,沈澜清温润的道谢打赏,大丫鬟墨香轻声轻语地奉上醒酒汤……
成串的动静一丝不漏的窜入耳中,方才还盛怒的帝王却是微微掀起唇角,露出了一抹似酸涩却更似愉悦的笑。
纵身跃上墙头,意味不明地盯着那通明的正房东间,动了动唇,足尖轻点,转瞬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沈卿,朕不舍得治你罪,却不表示朕无法办你,总有你我清算旧账的那日。”
清清冷冷地声音直接窜入耳中,沈澜清脚步微顿,旋即神色不改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大红的喜烛,映得满室通明。
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捧着苹果端坐在床头。
接过金秤杆,挑起红盖头,印象中那个满脸稚气的小丫头已然出落成了大姑娘。
半边白半边红的新娘妆容,丝毫未减清秀眉眼间的风华。
睫毛微垂,唇角微弯,恬静而淡然。
佳人甚合心意,却未能动了他的心。
满心,满眼跳着的却是帝王那张或笑,或羞,或怒的脸。

喜婆伺候着一对新人喝了合卺酒,唱着吉祥话铺好了床便退出了里间。
沈澜清坐在椅子里,含笑看着耿家小姐的随嫁丫头忙里忙外,伺候着耿家小姐去了妆容,耿家小姐姿容只算清秀,然,那份从容淡然的气度却甚合沈澜清的心意。
示意墨香端来小厨房炉子上温着的燕窝粥,沈澜清温声道:“先喝些粥垫垫肚子,桌上那些用两口讨个吉利便好。”
颊间泛起红晕,耿家小姐言语举止间却仍不失从容大方:“早听小叔叔赞过夫君体贴,今日相见,果不其然。”
“呵!”沈澜清轻笑,“夫人也颇有耿家风采。”
清谈几句,由各自的贴身丫鬟伺候着用了几口粥。
沈澜清拎着窗户底下跑来听房的湛清小皮猴丢给了雪影,转身看向耿家小姐。
耿家小姐含羞带怯地解了二人的喜服,落下了大红的帷幔。
木床轻摇,红烛燃至了天明。

本该飘逸洒脱的惊鸿十三剑,今日却多了几许凌厉。
十三式剑招过了两遍,犹觉得不畅快,又揪着六个影侍喂了一遍招,这才收剑扫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东厢,回了正房。
墨香捧着冠服,砚香端着热水,琴香捧着漱口茶,茶香托着毛巾、青盐、白玉梳子,四个大丫鬟分立两侧,有条不紊地侍奉着沈澜清净了面,换好了绛紫袍子,红色帷幔后才传出了些许起身的动静。
墨玉簪子固定了发髻,仔细束好绣着如意纹的狐皮抹额,茶香束手退至一旁。
皱眉打量一眼身上那红彤彤的衣裳,抬眼透过铜镜看着陪嫁过来的大丫头打起了帏幔,沈澜清缓声道:“砚香,去请莲心姨娘过来伺候少夫人起身。”
搭在丫鬟手上的手微顿,旋即踩着脚凳于床沿上坐好,耿家小姐士娴垂着眼轻轻淡淡地道:“妾身起晚了。”
“无妨,时间尚早。”唇角含着温润的笑,沈澜清和声道,“先前桂院内务皆由墨香、砚香、琴香、茶香这四个大丫鬟理着,日后便得劳烦夫人了。今儿个头一天,我先帮你立次规矩,日后如何拿捏便看你自己了。”
“妾身愚笨,若坏了府上规矩,还请夫君多费心提点。”
“夫人无需如此外道,只要分得清尊卑,沈府的规矩便简单的很……”沈澜清起身踱至床边,轻轻握起柔荑,“在沈府,除了祖父、父亲、母亲和二叔,便属你最尊,只要敬着尊长便没人敢挑你的规矩……”
“我无通房,侍妾也只有太后赐的这一个,夫人只需记得……”沈澜清转身看着匆忙进来的莲心,眉眼含笑,笑意却未至眼底,“即便是太后赐的,妾便是妾,咱这桂院只有你这一个女主子。”
耿家嫡出的姑娘,本无需他多此一举。
不过是想到莲心的身份,担心新婚的夫人心里没底,他才多了回事。
待莲心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耿世娴穿戴齐整,沈澜清携着新婚的夫人前往惠风堂给祖父请了安,又折返至修竹院给父亲、母亲以及恨不得长在修竹院的二叔沈锐请了安,看着耿世娴与豆丁大的湛清小皮猴也见过了礼。
沈澜清便与父亲及二叔带着湛清去了惠风堂,陪着祖父用早饭。
沈耿氏则留在修竹院侍奉着沈岳氏用饭。
用过早饭,于惠风堂祭了祖,族谱上,将耿世贤的名字添在了沈澜清旁侧,这婚礼便算是暂告了一个段落。
婚是圣上赐的,昨日成婚圣上又赐了赏,今日自然要递牌子入宫谢恩。
牌子送至御前,岳煜面无表情地盯了那牌子良久,才慢吞吞地道了一声:“宣。”
绛紫锦袍,妃色襦裙。
眉目清秀的一对璧人走在一处,端的般配,硬生生晃了圣上的眼。
抬眼,不着痕迹扫过虚掩的殿门,沈澜清唇角含着笑握住了沈耿氏的手,轻声提醒:“夫人,稍后入殿时当心门坎儿。”
握着柔荑,虚扶着沈耿氏的手臂,沈澜清神色自然地护着沈耿氏入殿,关切回护之意,溢于言表。
那注视着佳人的专注神情,似是连殿首的君主都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无暇再顾及。
沈卿夫妇琴瑟和鸣的姿态,尽皆落入了圣上眼里。
岳煜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清澈的眉眼,心底着实不是个滋味。
想他昨日伏低做小到那般境地,诸般算计,防的便是沈卿对耿氏动心,如今看来却好似全都打了水漂……
那对璧人相携跪在殿下,问安谢恩,着实令君主觉得刺眼。
岳煜坐在殿首,默默紧攥着拳,不见喜怒地免了礼,按例需得赞声般配,道上几句寓意吉祥的话以作祝福。
然,思来想去,自心底滤掉了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一类贺词之后,岳煜只面无表情地道出了一句:“早生贵子。”
沈耿氏双颊瞬间泛起红晕。
沈澜清唇角弧度无声地加深,眼底蕴满了笑意。
一个含羞,一个带笑,落入泛着小心眼儿的帝王眼里便成了眉目传情。
心底不悦更盛,圣上心思微转,缓缓眯起了那双清冷的眸子,掀起唇角,不疾不徐地道:“沈卿,朕欲御驾亲征。”

55、冒雪启程

“沈卿;朕欲御驾亲征。”
修长漂亮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抚着他觊觎已久的那方镇纸;帝王端坐在御座上;眯着清冷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调平静无波;似陈述;似征询;更似……
若不是早听父亲提过此事,吾君这番反应倒更似是闹着别扭的无理取闹。
他说他想御驾亲征。
唇角弧度情不自禁地加深;笑意瞬间爬上眼尾。
捏了下掌心握着的柔荑以作安抚,沈澜清垂着眼;不疾不徐地道:“吾皇英武;必能旗开得胜。”
银丝炭盆似乎失了效用;谷东明木着一张马脸无声地搓了搓手背,盯着交叠在一起的手不由有些怨念。
哎呦我的小沈大人嗳!
想牵媳妇的手什么时候不能牵,偏要在陛下眼吧前儿么?
您这不是成心给陛下添堵嘛!
瞧把陛下给……
陛下您倒也是有个反应,总这么面不改色的,小沈大人怎么知道您被气得肾疼了呐!
君主不动声色,沈卿浅笑盈然,沈耿氏低眉顺眼,元清宫总管谷东明尽职尽责地两边着着急。
皇帝没急,眼看便要急死了个太监。
好在皇后廉氏菩萨转世,素手一抬,将那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太监硬生生给拉回了阳间。
凝芳宫的人过来相询:“皇后娘娘说自从入了宫便没再见过小沈夫人,着实有些想得慌,娘娘让奴婢问一声小沈大人,小沈大人可急着回去?若是不急,娘娘想请小沈夫人过凝芳宫那边儿说说话儿。”
“朕尚有事要与沈卿商议,一时半刻出不了宫,耿淑人,你且先随谷东明去皇后那边儿坐坐……”不等沈澜清回话,岳煜当先开了口,清冷的眸子盯着含笑的眼,不紧不慢地道,“待朕与沈卿商议完了,便使人去凝芳宫唤你……”
“谷东明,好生伺候着。”
谷东明恭声应诺,沈耿氏低垂着眉眼,福身告退。
满殿伺候着的宫女内侍俱是人精子,无需谷东明提点,一个个早就习惯了弃了眼睛封了嘴,杵在旁侧佯装木桩子。
绛紫色的锦袍,映得那莹润的肤色更加诱人。
目光不动声色地从眉梢滑至领间,帝王靠坐在御座上,手肘杵着扶手,拇指支在太阳穴上不紧不慢地揉了两下:“沈卿。”
“臣在。”
“沈卿。”
“臣在。”
“沈卿。”
意味不明地呼唤,一声轻过一声。
沈澜清抬眼看向帝王,眉眼含着温润地笑,耐心应道:“臣在。”
“……”凝视着温润的眸子沉默了稍许,岳煜缓缓掀起唇角,不见喜怒地问,“沈卿可还记得当日与朕立下的盟誓?”
沈澜清挑眉:“臣驽钝,请陛下明示。”
“灵前石榴树下……”一点即止,帝王静静地看着沈卿,绝口不再多说,不动声色地等着他的沈卿做出反应。
唇角愈发上扬,笑意染上眉梢。
沈澜清从容自若地看着帝王,但笑不语。
虽然自听闻帝王欲御驾亲征,心中便有过揣测,然,直至此时猜测才得了确定。
一经确定,笑意便再也抑制不住。
从未发现,原来吾君也能如此可爱……
“呵!”
一声轻笑划破静寂,沈澜清屈指弹了下锦袍,起身,缓缓登上丹陛。
广袖轻摇,衣袂轻摆,沈卿踏着丹陛,逐级而近,恍惚了君主的眼,只把绛紫当成了朱红。
单膝点地,触地有声。
捉起帝王腿上那只漂亮修长的手,贴在眉心,沈澜清虔诚至极地宣誓:“陛下,忠君之心,从不曾悔。”
“陛下若要御驾亲征,臣自会追随于鞍前马后。”
“不离不弃,舍命相陪。”
绛紫色的身影单膝跪在玄色身影脚边,宣示着忠诚。
帝王垂眼看着温润恭顺地沈卿,缓缓拢紧手指,满耳却只剩了一声——不离不弃,舍命相陪。
“沈卿。”
“臣在。”
“你如此……”帝王缓缓扬起唇角,绽出一抹绚烂至极的笑,“朕便再也不能放手了。”
沈澜清轻笑,慢条斯理地起身,举起紧握在一处的手,似笑非笑:“陛下步步谋算,何曾放过手?”
帝王未置可否,只低笑着将人拽进怀里压在了御座上:“沈卿,你注定是朕的。”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明白。”
“朕迟早一统这河山,所以,沈卿,安安分分地守着朕,莫再想逃,逃也无用。”
“呵!”何其自信?

定安五年,十月二十七,沈耿氏回门。
定安五年,十月二十八,帝王下诏,决议御驾亲征,离京期间一干政事暂由三大学士署理。
新婚五日,便要别离。
得了消息,沈耿氏不悲,不喜,不哭,不闹,只平静地放下书卷,指挥着几个大丫鬟替沈澜清收拾行囊,尽着为人妻的责任。
打帘子进来,见着炕间里收拾出来得大包小包,沈澜清不由莞尔:“收拾两套换洗的衣裳便好,睿王生死不明,陛下心急如焚,启程之后定会疾驰赶路,收拾多了也带不了那么些。”
“并没收拾多少东西,都是些必不可少的……”沈耿氏倒了杯茶捧到沈澜清手里,低垂着眉眼温温婉婉地道,“现下正值寒冬,北边风霜大,南边露水浓,大毛衣裳夹棉袍子总要各自带上几套,夫君若是嫌大毛衣裳累赘,大可在半路上将换下来的舍到善人堂积个来世福份或是当到当铺里换些酒暖身子。”
态度摆得温顺贤淑,话却不软不硬,可见是耿家出来的姑娘。
沈澜清内力深厚,实是用不着预备那么些大毛衣裳,然,话在唇边儿打了个转儿,到底没开口辜负佳人一番美意。
其实,何须父亲那般耳提面命?
即便他对她注定无情,却又怎会无义?
且不说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更不说有沈家的声名在那束着,便只看她明礼晓矩、上敬父祖、下爱幼弟的份儿上,他也只会尽力待她好些。
相濡以沫他给不了她,相敬如宾却是不难。
轻笑着握起沈耿氏的手,执至床边:“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离别前,自需一番敦伦。
云收雨歇,沈澜清歉然道:“无法送你回娘家住对月,委屈夫人了。”
“为君尽忠是夫君的本分,夫君是伴君出征,又不是去眠花宿柳,何来委屈之说?”沈耿氏双手搭在小腹上,规规矩矩地平躺在沈澜清身侧,轻声道,“住对月之时,自有如哥儿接我送我,夫君无需担忧。”

定安五年,十月三十,大雪漫天。
定安帝岳煜帅亲卫三十,羽林卫、虎卉卫各一营,自德胜门离京,前赴北扬州,百官跪送。
一路冒雪疾驰,行至冀州渤海郡,天色已晚。
轻勒马缰,帝王扬手示意,一行兵士齐齐整整地停在了渤海郡驿站门前静候君主吩咐。
帝王的乌骓马焦躁地踱了两步,打着响鼻凑向点墨,惹来点墨一个大大的白眼,岳煜睨向裹在大毛衣裳里、从容自若的沈澜清,缓缓挑起了眉。
“……”
沈澜清垂眼,夹着无奈含着笑无声地弯了下唇角,纵身下马,趟着没了半截小腿的积雪进了驿站。
御驾亲征,临行之际帝王却打着“既是亲征便应与众将士同甘共苦”的旗号谴走了随行内侍,罪魁祸首不过是沈澜清身上多出来的大毛衣裳。
桂院的事,剑鬼一丝不差地回禀给了岳煜,是以,见了那大毛衣裳便恍若见了那对璧人含情脉脉地依依惜别,帝王心里着实堵心得很。
“有沈卿作近卫,朕何须内侍?”一句话,便堵回了谏言的臣子,岳煜面无表情地扫了沈澜清一眼,不紧不慢地道,“若朕实在做不来,自有沈卿侍奉朕的饮食起居。”
明了了帝王那别扭小心眼儿的性子,吾君这般行径落在眼里却再也不是令他不耐烦地拿捏消遣,反倒看出了几分可爱。
含着笑推开了驿站的院门。
两个抱着破扫帚的雪人分列两侧,恍若迎宾的门童。
中间两人宽的甬道上,积雪显然比两旁矮了大半尺厚,想来此间驿丞是个勤快的,雪似棉絮,纷纷扬扬地直下了一整天,午后却也冒雪清理过的院中的甬道。
想是听见了院门口的动静,年逾五旬的老翁揣着袖子跺着脚小跑着迎了出来:“这位大人快些进里边儿暖和着,这天寒地冻的,可不好再继续赶路了。”
“可还有上等的院子?”沈澜清站着没动。
老驿丞忙不迭地点头:“有的,有的,只是驿站里怕是住不下这么多军爷。”
“无妨……”沈澜清转身外走迎君,“老丈只需收拾一处院子出来给我家大人,再多做些驱寒的吃食给外面的兄弟们吃便好。”

最好的院子,最好的上房自然给了岳煜。
三十亲卫分住两边厢房及后院罩房,按着排班轮流守夜。
两营亲军汉子们吃完了锅子,便分了其余的房间,住不开的便干脆就地将桌子拼一拼睡在了大堂里。
而沈澜清,自入了驿站,安排好了君主的一应饮食起居之后,便被君主叫进了上房再没出来。
老驿丞戴着毡皮帽子,哈着气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到底不敢直接去上房叫人,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出来放水的廉若飞:“这位大人,您可能寻得着沈大人?”

56、路遇阴魂

老驿丞是个本分人;不仅吃食预备的实在;便是这地龙也烧得旺的紧;才不过半个时辰;在屋子里穿着大毛衣裳便觉得热了,鼻尖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索性便脱了大毛衣裳;搭在了一旁。
君主歪在炕上;微皱着眉动了动身子——虽是驿站里最好的上房;却也远赶不上元清宫里的龙榻舒坦。
目光落在沈卿随手搭在一旁的大毛衣裳上,岳煜掀了下眉毛;不动声色地扯到手边,漫不经心地端量了两眼便面不改色地铺在了身下。
“……”眼尾微不可查地抽了抽;沈澜清低垂着眼;故作不见;只含着笑将热水放到脚蹬上,单膝跪在君主脚侧,帮君主除靴。
水微烫,泡脚却刚刚好。
薄薄地茧子滑过脚踝,按在脚心上,君主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陛下。”
“嗯?”
“您若是嫌炕硬想铺上两层大毛衣裳的话,臣包袱里有……”指尖挠过脚心,强行攥着本能瑟缩躲闪的脚踝,沈澜清继续按压着帝王足底的穴道,不疾不徐地道,“这一件挡了一日风雪,潮乎乎的,铺了也不舒坦。”
微微眯起眼,岳煜盯了沈澜清须臾,掀起唇角遗憾道:“可惜了得佳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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