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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久生情 作者:vainy[出书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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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看完容安竹自己先睡着。肖伦先将容安竹的头从自己肩上移到枕头上,然後合上计算机放到一边,自己也睡下。
春天来临的时候,阔别两年多的康佳慧来S城游玩,首先找到了容安竹。
找了个不错的茶室,容安竹烧水泡茶动作平稳大气。
康佳慧喝完二泡,突然抿起嘴角,笑得暧昧:「茶味甘甜,与之前你泡的有所不同呢。」
容安竹笑笑:「隔了这麽久,你还记得我泡的茶是怎样?」
「好茶好手我自然是记得。」康佳慧放下茶杯,「为何有变?」
容安竹淡笑而不答。
「难道是找到了,你要为之泡一辈子茶的人?」康佳慧眨巴眨巴眼睛。
半晌,容安竹嘴角弯弯地答道:「他不喝茶。」
「何时介绍来给我看看?」康佳慧又问。
容安竹却摇摇头,不答。
「是不愿?」康佳慧挑眉,「还是不能?」
「是不到那个时候。」容安竹淡淡说。
「或者不到那种程度?」康佳慧却不放过。
容安竹静静叹口气,最终开口:「是肖伦。」
「……」不动声色吞下口中第三泡,康佳慧终究没有忍住脸颊抽动,「即使这个足以震惊我,但是你也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是,」容安竹抬眼,「没有到那种程度。」
康佳慧有点唏嘘,容安竹不予理会,两人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聊起其他话题来。
康佳慧也和肖伦见了面,优雅的西餐厅,精致的红酒牛排。
开门见山毫不客气:「你跟安竹睡过啦?」
肖伦不动声色咽下一口红酒,尽管差点呛住:「是。」
康佳慧笑着摇头:「也亏你……你明明不是他喜欢的那类型。」
「他喜欢什麽样的?」肖伦不以为意。
「年轻,聪明,清瘦,好聚好散。」康佳慧眯着眼睛回忆,「当然这两年有什麽变化我是不得而知。」
听到那句「好聚好散」时,肖伦微微皱了下眉,想到他与自己,是不是也秉持这样的心态?
不过好笑的是,他自己不也向来都是喜欢这样的?
「但他,同样也不是你的类型吧?」康佳慧开玩笑道,「首先从性别来说就不是。」
肖伦耸耸肩:「不到死掉的那一天,你都不知道还有哪种可能性。」
「这倒是真的。」康佳慧笑着点点头。
康佳慧在S城的这些天里,容安竹和肖伦硬是没办法抽出同时都有空的一天,只是分别陪她游玩了一下。随後她便飞去了巴黎,继续度假之旅。
容安竹开车送康佳慧去机场,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
卧室的灯还开着,肖伦竟然在。
容安竹一边脱西装外套,挑眉:「你怎麽进来的?」
肖伦嘿嘿一笑,摸出一串钥匙在手中晃荡。
「你从哪里得来的?」容安竹倒不生气,只是好奇。
「佳慧告诉我说,你有把家里备用钥匙藏在办公室计算机桌抽屉里的习惯。」肖伦也不卖关子。
听完他这串绕口令似的话,容安竹又好笑地问:「你和她怎会谈起这个?」
「她无意中问起来说我有没有和你一起住,」肖伦耸肩,「我说我连你家钥匙都没有。」
容安竹没再答话,换好了睡衣,拐进浴室洗漱,回来爬上床,才说:「小心别掉了,我只有一副备用的。」
「掉了就换锁,还是你一副我一副。」肖伦挨过来,亲亲他嘴角。
容安竹睨他一眼,抬起手来看他刚才塞过来的东西。
「礼尚往来。」肖伦笑道。
容安竹将钥匙放到床头柜上,转身也「啾」了一下肖伦的嘴:「礼尚往来。」
容安竹本只是想一个晚安吻,然後倒头大睡──最近他和肖伦都忙得很,能在午夜十二点睡觉便已经是幸运。
不料肖伦一把扣住他後脑勺,将他紧紧压住,舌头撬开他的嘴唇和牙关,径直进来口腔搔刮逗弄,容安竹只觉腰部一阵酸软,差点就要软倒在肖伦怀里。
肖伦坏笑道:「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滚。」容安竹只一个字。
「口是心非。」肖伦笑骂,然後一个用力将容安竹压倒在床上。
「我很累,肖少。」容安竹翻个白眼。
「所以放着我来。」肖伦一边说,一边努力耕耘。
舌头沿着唇线舔过,到下巴,到喉结。双手也不闲着,一手解着他睡衣扣子,一手拉开他睡裤腰绳。
经他这番挑逗,容安竹也气息紊乱起来。
作罢作罢,男人本来就禽兽,容安竹自暴自弃地想着,便也开始配合起来。
感觉男人的口舌在自己胸前的突起上作恶,容安竹有点难耐地皱起眉头,忍不住拱起了身体,让自己更凑近那处热源。肖伦抬头,轻笑着看了他一眼,便又换了一边,继续吸啜他另一边乳头。
经过一段时间的厮混,容安竹身体上有哪些弱点,有哪些被培养成了弱点,肖伦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也自问过,之前从未对男人身体起过欲望,为何独独对容安竹的欲罢不能?想看他身体上泛起红晕,想看他脸上眉头微蹙难以忍受快感喧嚣的表情,想听他从喉咙深处逸出的细碎低吟。
问不出答案,却越发清晰地知道,想要更多。
唇舌下移,到了肚脐眼旁边打转,双手已经剥下他的裤子,赤裸的身体微微发抖,腿间那本来沈睡的东西已经微微抬头。
肖伦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创意,他抬头看了眼容安竹,见他双眼微闭,一副迷恋朦胧之态,便再度低下头,含住了那热物。
「啊……」容安竹闷哼出声,倏地惊起,撑起双肘抬起上半身,睁眼看着埋首在自己股间的男人。
男人的东西刚一入嘴便立时挺立起来,让肖伦很是自得满意,发现容安竹异动,便抬眼看向他,眼中满是挑逗,嘴上动作不停。
「……」容安竹倒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喘着粗气,视线片刻不离地与肖伦的纠缠。
终究抵不过快感来袭,容安竹慢慢闭上眼,扬起头来,喉头上下耸动,张嘴似微微叹息:「……嗯……呃……」
肖伦从未与别人做过这个,却似天赋异禀,一双红唇一根灵舌,很快便让容安竹飘飘欲仙,最後嘴唇一个收力,一手握住他根部,退得及时,没有被他的喷薄而出呛住,只是脸上难免染上白色黏稠。
「哈……哈……」全身放松地瘫软在床上,容安竹捞起床头的纸巾盒向他扔去。
肖伦一手接住,抽出几张来擦拭掉脸上的污渍。随後随意扔到一边,倾身向前,腰部向下磨蹭他的,低声问:「爽吗?」
「爽死了。」容安竹看着他眼睛,眼带笑意答道。
「那我今天,可以不戴……吗?」又磨蹭几下,魅惑地问。
原来为的是这个……容安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脸,才微微点头:「随你。」
肖伦立刻跳起来,从床头柜里摸出KY,挤出许多来在手指上,一下子便两指进去容安竹体内。
容安竹动动下身,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两腿大张,方便肖伦开拓。
待到准备妥当,肖伦才扶起他两腿,挂在自己臂弯上,腰身下沈,缓缓进入。
容安竹抓着他的胳膊,屏着气忍受异物入侵的奇怪感受,一边不停吐纳,使得肌肉放松。肖伦察觉他的配合,心中一动,腰部用力,剩余部分全部进入,力道猛得能听到「啪」的一声轻响。
两人已满身薄汗,肖伦亲昵地蹭蹭容安竹的鼻头,又去吻他的双唇,腰部却毫不放松地开始摆动起来。
容安竹双手揽着他肩膀,闭着眼承受撞击。其实若用後背位还好些,但肖伦偏爱面对面做,便也随了他。
渐渐,热意从相连之处上涌,到腰腹,到全身,肖伦见身下这人的眉头舒展开又皱起来,便知他也开始有性致,不再顾忌着力道,越发凶狠地撞击起来。
没有那层塑料薄膜的阻隔,便觉更是畅快淋漓……想象着这人会被自己的东西沾染上,被弄脏,肖伦无法自制地狂热,逮着他的双唇又是一阵肆虐。
容安竹见他比平时还要狂态,岂会不知他心思。想着如果那人真在自己体内……他便也忍不住一阵微颤,双手紧揽住他颈子,将额头埋入他肩窝,等着那烫伤自己的一刻来临。

第三章

早晨起床,一人神清气爽,一人腰酸背软。
容安竹揉着额头,想着怎麽教育一下这小子,什麽叫节制。
昨夜里两人在床上三度颠鸾,後来他自己蹒跚着脚步去浴室,当趴在瓷砖上自己探入後面清洗的时候,浴室门被豁然打开,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被压在瓷砖上,站着做了一回。再出来浴室时已经是脚步虚软,只差被始作俑者打横抱回床上。
而反观肖伦,怎麽会一点肾亏的表现都没有……
「要不然,今天你请半天假。」肖伦欠扁地笑着说。
「今天金石的老板要来。」容安竹扶着额头说。金石的案子一直是他在跟,今天若是不去,影响肯定会很不好。
「那个老狐狸?」肖伦撇嘴,「你确定你今天有精力应付?」
容安竹眯起眼睛,一言不发只盯着他看。
肖伦才稍稍收敛,摸摸鼻头:「那我今天和你一起招待。」
所谓招待,无外乎吃喝嫖赌。
一群人先是参观了公司,讲了一点公事,随後肖伦开车,带着容安竹、金老板和他的助手,到了豪华的上海菜餐厅吃饭,照例喝酒划拳。
肖伦还算有点良心,给容安竹的酒多数被他挡掉了──看得容安竹胆颤心惊,生怕他一个人喝两人份,喝得酒精中毒。
然後又一同去了夜总会,开了个包厢,找了几个小姐作陪,一边是卡拉OK,一边是麻将桌,容安竹负责输钱给金老板,肖伦负责在一边给金总助理过招。
待到钱输得恰到好处,容安竹才作势拉了金老板到唱歌那一边,让几个美人作陪,自己稍作歇息。
正在因为腰痛隐隐皱眉,就有一双手悄悄伸到他身後揉捏按摩,容安竹瞥一眼坐到自己身边的肖伦,让他安分一点。肖伦却似没看见,一手照样在他身後按摩,一手在前面同金老板玩骰子,乍看下去,也丝毫无异样。
好不容易捱到最後,将金老板一行人连同几个小姐送到了酒店房间,两人才微笑着告辞。
坐上出租车时,容安竹已经是难掩倦色,肖伦才语带愧疚地说:「回去我替你好好按摩一番。」
容安竹抬眼,看他一脸嬉笑,哪里来的反省之意,只吐出一个字:「滚。」
公司众员工看着最近眉开眼笑一脸春色的肖总,一直在琢磨着这个时机提加薪是不是可能性很大……
不过财政大权似乎是掌握在容总手里呢,容总最近却是一副疲倦之态,好似纵欲过度……
但肖总好一段时间没有和他那些红颜知己来往了呀,哪里来的春情无边呢?
正在这麽揣度,红颜知己找上门来啦!
彼时容安竹正在同财务主管开小会,开完之後走出来去茶水间泡完茶回来,就听肖伦办公室里好大一声响,惊得他手一抖,差点溢出热水烫到手。
就见肖伦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大力打开,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出来,火气冲冲地离去。
容安竹打头,带领一众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向里窥视,只见肖伦英俊脸上一道明显的五指印,登时龇牙,摸摸自己脸颊。
肖伦一个眼刀飞过来,众人作鸟兽散状,容安竹也想走,却被叫住:「容总,你进来。」
容安竹摸摸鼻头,忍住幸灾乐祸的笑,严肃正经地走进去,关上门。
眼见肖伦脸上的红痕渐渐渗出血丝,容安竹才真正收起玩笑之意,转身从杂物柜里取来医药箱,替他擦了酒精消了毒才坐下来。
肖伦疼得龇牙咧嘴,偏又不是什麽好得意的事情,只有闷闷不乐地顺势拿起一份报告,装模作样看起来。
容安竹看看一边横在地上的椅子,心中赞叹如今女子当如男,踩着那麽高跟的鞋子,都能一鼓作气摔椅子……
肖伦看了半天没有翻页,抬起头来:「你怎麽还在?」
「不是肖总叫我进来的吗?」容安竹笑笑。
肖伦哼了一声。
「和人分手,我有过比你惨的时候。」容安竹自爆家丑,算是安慰一下肖大少爷受伤的心,「我曾被人围在暗巷痛揍一顿。」
「你怎麽知道我是和人分手?」肖伦瞥他一眼。
容安竹笑意不减:「那是我会意错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肖总。」
他说罢起身,肖伦才开口说道:「是和她分手没错。」
容安竹端着茶杯走向门口:「那就好,我这个人心胸狭窄,你可要分得干净一点。」
肖伦哼了一声:「那你呢?」
容安竹手放在门把上,回头笑说:「前面不是说了,我已经被人揍过了。」
「什麽时候的事情?」晚上吃饭的时候,肖伦还是忍不住问道。
如果容安竹被人揍,他这段时间都和他在一起,没道理不会发现。
「你去H城出差的时候。」容安竹说。
肖伦才想起来,那时才过完年没多久,顿时心中一动,竟是有那麽一点烫意,欢喜的感觉。
见他双眼发亮地看着自己,容安竹嘴角噙起一抹暧昧的笑来:「既然现在说开来,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全都处理干净。」
肖伦撇嘴,做出不大情愿状,心里却是答应得坦然而爽快。
被一个聪慧女人问道为何要了断时,肖伦想了想,答道:「你是美酒,男人都爱,只是我最近喜欢上喝茶。」
「酒与茶不可共存?」美女又问,「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肖伦笑着摇摇头:「白酒与茶可共存,红酒可不行。」
这次这个美女释然放手,只是嘴角有一抹玩味的笑意:「这次是动了真心吗?」
肖伦思索片刻,摇头笑道:「我不知道。」
只知道,现在若是只和容安竹保持一对一的关系,他很乐意接受。反之,若是他仍然彩旗飘飘,容安竹大概也不会同他计较,只是会自己也在外面插旗罢了。
笑着摇摇头,肖伦举起高脚杯,和美女的轻撞了一下:「再见。」
春去夏来,肖伦已经要迈入二十八岁的年纪,公司业绩稳定上升,事业兼生活拍档优秀过人,性生活和谐,总觉得人生真是和睦美满。
容安竹一迭文件扔到他办公桌上:「肖氏开始搞鬼了。」
肖伦的美梦被戳破,瞪了容安竹好一会儿,才皱眉拿起文件翻开来看:「奇能──小堂叔,快高──大姐夫,竹萃──大叔公……」
容安竹自己走到会客用的沙发上坐下,就着紫砂壶口喝口茶:「你最近又怎麽惹到你家老爷子了?」
肖伦丢下活页夹,走到他身边坐下,点燃一根烟:「我没做什麽。」
容安竹盯着他看:「我以为到如今,你不必瞒着我。」
肖伦耸耸肩:「无关紧要的事情,说来烦你干什麽?」
「不就是下通牒要你三十岁之前回去继承大统,确实无关紧要。」容安竹淡淡说。
换肖伦盯着他看,叹气:「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只可惜不是你告诉我的。」容安竹也叹气。
「告诉你能怎样?」肖伦也有点火气上来,「说不定你就将我打包送回肖家大宅,然後自己拍拍屁股潇洒云游四海去了!」
「……」容安竹嘴角抽了一下,半晌才说,「是有这麽想过……」
「容安竹!」肖伦瞪着他。
容安竹笑笑,安抚地将茶壶嘴送到他嘴边:「来,喝口茶消消气,上好碧螺春。」
肖伦不客气,牛饮一口。
「肖家老爷子要捏死我们,」容安竹背靠着沙发,看着天花板,「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大象未必踩得死蚂蚁。」肖伦也背靠向沙发,却是盯着容安竹侧脸,「那也不妨告诉你,老头子还扔给我好几份世家千金小姐的资料,要我去相亲。」
容安竹的眉毛挑了一下,回看着肖伦,没有说话。
但肖伦分明觉得他是在说:敢去就打断你的腿!
肖伦过生日的时候,请了公司员工吃饭,员工们也凑钱买了个金猪给他。随後一同去酒吧玩耍,容安竹买单。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跳舞,容安竹向来对舞池敬谢不敏,肖伦便也陪着他,两人无聊之下,自己丢着骰子喝着酒玩。
两人厮混至今,面上从来没有异色,正经八百说不上,但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们之间有奸情。
也没有想过要说破,有些事情,瞒着人来人往,是情趣。比如现在就着一个酒杯喝酒,外人看来不过是感情好,哪里会注意到灯光昏暗之下的眼神挑逗你来我往。
至今也没有想过这种关系是什麽,会持续多久,只是在一起的时候,专心致志。反正还不到腻的时候,那就继续下去。
第二日恰逢周末,容安竹早晨醒来,也没有叫醒肖伦,自己洗漱好简单吃了早饭,便拿着一本经书在阳台上看着。肖伦曾笑他能看懂几分,他答看透几分是几分。
太阳升到半空中开始发威,阳台却有阴影之处,南北通透也有徐徐清风,容安竹向来心静,并不很怕热。
待到中午时分,卧室里另一人才睡到自然醒,只穿着淡蓝色卡通图案的平角短裤,光着上身,揉着眼睛到了阳台,见容安竹泰然自若,便咕哝两句自己去洗漱。
中午容安竹做了简单午饭,两人吃了後,肖伦自然不让他再在阳台上看书,而是将两人关在卧室,开着空调,在床上厮磨。
容安竹在假日有午睡习惯,一觉醒来听到肖伦在打电话,撑起身体来小声问道:「谁啊?」
「我妈。」肖伦也轻声回答,回头继续讲电话。
容安竹睡眼惺忪地躺回去继续困,半晌後肖伦挂了电话,也躺下来,在他身後,说:「我妈祝我生日快乐。」
「哦。」容安竹闭着眼睛,点点头。
「顺便又讲了下相亲的事情。」肖伦又说,声音里彷佛带了一点笑意。
「哦。」容安竹不为所动。
「我说我已经有伴了。」肖伦继续道。
「嗯。」容安竹已经又快要睡着。
「她说她下星期来我家看看。」
「……」
容安竹仍旧还租着房子,但是一个星期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肖伦家里度过,无论是洗漱用品,还是日常衣物,都在肖伦家里有备份,而且都是放在同一间卧室,连勉强说成是友人合住都行不通。
翻个身盯着肖伦看,後者毫不闪躲。
「你不介意你妈知道。」容安竹陈述。
肖伦耸耸肩:「你呢?」
容安竹再看他一会儿,又翻过身来,闭上眼继续午睡:「随你。」
肖夫人拜访儿子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肖伦出去上班,肖夫人一人在家东瞅瞅西看看想看出些什麽端倪,先是毫不在意,随後相当震惊,接着坐立难安。
肖伦回家的时候,便看见他妈妈坐在沙发上,一副看着他不知该不该开口说的样子,便笑笑:「妈,怎麽了?」
肖夫人想着措辞。
洗手间里有一青一蓝两个玻璃漱口杯,放着相同色系的两把牙刷,牙膏只有一管,刮胡刀有两把,刮胡水只有一瓶。挂钩上有两条毛巾,颜色和质感看来都是男用。
卧室衣橱里,从外到内的衣物都有两种尺寸和风格,竟然还有棉麻质地的衣服──而显然不是她儿子的尺寸,那另一种尺寸的衣物,当然也不是女式的。
「你说的伴呢?」肖夫人终究开口,「怎麽不带回来给妈看看?」
肖伦笑笑:「他害羞呢。」
所以说中文博大精深真是不好搞,肖夫人索性开门见山:「是男的?」
「是男的。」肖伦点头。
肖夫人惊得捂住胸口,大口喘气:「……不肖子!」
肖伦给他妈妈倒了杯水,上前替她拍背:「还好啦,妈,他人挺好,知书达礼,也都会让着我。」
「你看中他什麽?」肖夫人变得凌厉起来。
「看中他看中我。」肖伦俏皮地眨眨眼。
「你──真是气死我!」肖夫人又拍拍胸口顺气。
「妈,两个人看对眼,哪里能有那麽多原因呢?」
在内力外力的因素下,肖夫人终究是没有和容安竹见上面,但是否将精神传达给了肖家老爷子,大家心照不宣。
小小企业,若是肖氏不来搞鬼,尚能有条不紊,稳中求进,但很多事情肖氏若是插手,就如履薄冰了。
肖伦觉得烦躁无比,为何肖家老头子就是不给他一条生路?
「有挑战,不是才有动力吗?」容安竹笑笑说。
肖伦懒洋洋地靠着椅背,问:「你觉得我真有本事能闯出自己的天下?」
「怎麽到现在反而缺了自信?」容安竹挑眉。
肖伦不答。每次公司情况好上一阵,肖氏便来踩一踩,是人都会有脾气。
「你自己的天下,」容安竹想了想,「你觉得多大够了?」
肖伦不答话,被问住了。
「很多事情不光看能力胆识,还要看机缘巧合。」容安竹说,「你爷爷能做到肖氏这麽大,也是那个年代的成全。如今你想要再创第二个肖氏,不说没可能这种话,但是也比你爷爷那辈人难上许多。」
肖伦一个纸巾盒砸过去:「现在你来长他人威风了!」
容安竹接得稳,再放回原位:「你觉得多大才是够大?」
肖伦仍旧不答,或者说答不出。
「县城里的小商贩,能开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店面,就觉得足够大;乡村里的小摊子,觉得一个窗口延伸出来的小卖部也足够大。」容安竹笑着说,「真正白手起家,不若你这样的世家子弟的商人,觉得能据守一座城市,也就够大了。」
肖伦看着他,也渐渐有了笑意:「你的意思是,若这次又被整垮,那不如去个小县城,我们去租个小店面?是面店还是馄饨店啊?」
容安竹耸耸肩:「就看你喜欢吃面还是吃馄饨了。」
当两人都以为这次又要被肖家老爷子整惨时,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转机。竟然有人不畏肖氏的施压,大大方方地联系了肖伦,说很是欣赏他们公司的文化和理念,想要合作,近一步详谈见面再说。
那人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态度却和蔼稳重得让人不禁怀疑是否是有人挖了坑等着他们跳。肖伦和容安竹面对面坐着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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