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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作者:南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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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钦济瞪着他,压低声音同他说道,“反正孤是和你没完的,上次你把我摔在地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季衡故作惊讶了一下,端起一杯酒,递给杨钦济,诚恳地道,“话说一笑泯恩仇,这里又有酒,殿下,您喝了这杯酒,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上次的事吧。”
杨钦济将他手里的酒杯推开,说,“孤不喝你敬的酒,那件事也不会忘。”
两人在一边说话,只有许七郎一直注意着,另外的几个人都在说别的事情了,许七郎想上前去解围,但是季衡却用眼神警告他,让他不要乱来。
所幸赵义很快带着几个仆人送了吃的和酒来了,又端了凳子来,这下八个人围着桌子坐了,许七郎故意将杨钦济同季衡隔开了,不让杨钦济再找他的麻烦。
几人谈笑玩闹了一阵,杨钦渊就邀请赵致礼和季衡他们去红袖苑,季衡说下午还要陪母亲去上香,就想推辞,杨钦渊却说,“哪里用得着这么急,孤知道四弟脾气差,在宫里还要季小公子你多看顾,今日还请赏脸,到红袖苑去一坐。”
季衡也不好再推辞了,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过去。
爱一个人时,是很难藏住行迹的,所以杨钦济很快发现了小灵仙对赵致礼的不同寻常来。
例如,小灵仙在从赵致礼手里拿走酒杯斟酒时,会碰到赵致礼的手,有时候又靠得太近,赵致礼洒了一点酒在衣袖上,小灵仙还拿出巾帕来为他擦拭。
于是在要从凉亭里出去,小灵仙系好了自己的斗篷,又为赵致礼整理斗篷时,杨钦济就直接发作了,突然之间冲过去,给了小灵仙一巴掌,将他扇得退开了两步。
这变故,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时候季衡同许七郎已经先出了凉亭,站在梅树边上,季衡在轻嗅梅香,被那响亮的一巴掌惊得拈着的梅枝都从他的手里弹开了。
大家都看向凉亭口,杨钦渊也不得不呵斥他的弟弟,“老四,你在做什么?”
杨钦济打了小灵仙,看向的却是赵致礼,朝他骂道,“你娶了我的姐姐,却让她一人苦守闺房,在外面养着小兔子。”
赵致礼冷着脸看着他,说,“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由不着你来管。”
杨钦济看来十分维护他的姐姐,说,“你看我是不是能管。我回去就同太后说,他的好侄子,娶走了咱们的郡主,却根本不爱护她,在外面会友时,也带着娈童在身边。”
赵致礼性格其实很狂妄,此时被杨钦济这么骂,他当然是十分恼怒的,但是他居然并没有由着性子发火,而是说道,“灵仙并不是我的娈童,也不是我赵家的仆人,只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你这样打他的脸,就是打我的脸。如果你要将这种事去告诉太后,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仗着年纪小,又是郡王,就如此欺人,即使太后,怕是也不是站在你一边的。”
杨钦济瞪着他,“你还不承认。你不爱护我姐姐,我让她休了你也是一样。”
赵致礼看了杨钦渊,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杨钦渊过来给了杨钦济一巴掌,骂道,“老四,你有点分寸。”
杨钦济捂着被打的脸,推了杨钦渊一把,人就从亭子里冲出去了。
杨钦渊后悔起来,赶紧追下去,赵致礼这时候已经叫了家里奴才,“赶紧将四殿下拉住。”
65、第四十八章
季衡看着这一场闹剧,在杨钦济被拦住之后,杨钦渊黑着脸教训杨钦济,照说,杨钦渊只是庶子,杨钦济是嫡子,杨钦渊虽然是兄长,也不该有这样的权利教训弟弟,季衡想,这有可能是吴王王府兄弟情谊深厚,嫡庶关系并没有兄弟情谊来得重;也有可能是吴王正妃过世,一直是侧妃在掌管吴王内宅,侧妃要是对杨钦济很好,杨钦济又知道感恩的话,这种情况也可能出现;当然,还有就是,如果吴王非常仰仗二儿子杨钦渊,让他在家中地位很高,杨钦济从小就不得不听从二哥的话,此时这样被杨钦渊教训着还不敢回嘴,也是可能的……
季衡站在外围看着,并没有上前去,而且许七郎也分清了轻重,没有凑上前去。这毕竟是杨家同赵家的家事,他们只是外人,实在不好去凑热闹。
不仅他们,连李二公子和他的小舅子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远处,露出一脸担心,也不知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
杨钦渊最开始教训杨钦济的声音还很大,后来就变得很小了,外人根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最后杨钦济居然服了软。
杨钦渊说,“去同你姐夫致歉。”
杨钦济还是没乐意,抿着唇,说,“孤不会去。”
赵致礼也并没有要杨钦济道歉,只是说,“算了吧。四殿下年岁小,行事冲动,也是在所难免。”
这话又要惹起杨钦济的煞气,好在杨钦渊用眼神震慑住了弟弟。
最后这一场聚会不欢而散,最惨的是小灵仙,杨钦济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手劲儿实在不小,小灵仙的脸保养得好,太嫩,被打了很快就红肿起来。
季衡和许七郎最后并没有跟着杨钦渊他们去红袖苑,而是早早回家了。
赵致礼同杨钦渊有话说,就跟着一起过去了,所以将小灵仙交给季衡,让他送小灵仙一同回去。
其实赵致礼带着不少仆人来,又有马车,让一辆马车送小灵仙回去就行了,这样特地将他交给季衡,大约是怕杨钦济半路出什么幺蛾子对付小灵仙,杨钦济是郡王,小灵仙可拿他没办法,唯有季衡还能对付杨钦济。
小灵仙同季衡许七郎一起下了山,上了季衡的马车,季衡的马车是许氏专门为他订制的,比季大人的马车还好,里面空间宽敞,还有不少抽屉,放着很多用品,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茵席,又有暖手炉,坐进去就十分温暖。
小灵仙脸上只是稍稍抹了药,红肿并没有完全消。
季衡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盒药膏递给他,说,“灵公子,这药用来消肿祛瘀很好,你要是不嫌弃,请拿回去用吧。”
小灵仙是京中第一青衣,受达官贵人追捧,身价非常高,一盒药,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他还是接到了手里,致谢道,“多谢季公子。”
虽然挨了打,小灵仙既没有哭啼,也没有一点抱怨,依然保持着他的平和又温情的风度,即使一边脸肿了,他也处处十分自然,这份沉稳气度,就实在难得。难怪才十来岁,就已经有如此成就。
小灵仙道了谢之后,又说,“让赵世子同郡王殿下闹了矛盾,我真是惭愧。说起来,我同赵世子之间,其实只是好友,并没有大家胡乱猜测的那些关系。世子殿下为人赤诚爽朗,身份尊贵,自然也爱惜羽毛,并不是轻狂之辈,郡王殿下的话,实在不然。”
季衡不知道赵致礼同小灵仙是否有什么实质关系,而且也并不是很在意,嘴里却很同情小灵仙地说,“人生难得遇一知己,世人以己龌蹉之心度人,实为他们自己的问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乎那些人的话,实在没有必要。”
季衡这种话,比什么话都能安慰人,小灵仙笑了笑,说,“难怪赵世子说季公子您最是通透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季衡倒有些腼腆起来,说,“赵世子心胸宽阔,为人直爽,也是作为好友的上上之选。”
小灵仙已经十七岁了,比起只有十一岁的季衡,要大不少,在他心里,其实季衡还是等同于小孩子的,他就笑说,“季公子心里,作为好友的人,也是要分出上下等的吗。”
季衡倒不想他会问这样带有陷阱的问题,愣了一下才说,“有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私以为这话很对。同自己性情相合的,当然更易交朋友,和自己性情相异的,可能就不好相交,如此,选朋友,自然也有了上下之分了。”
小灵仙抿唇笑了笑,也就不再说话了。
许七郎坐在季衡的旁边,不由自主伸手握了握季衡的手,看他的手是不是凉的,这样在客人面前做这种事,很没有礼貌,季衡就赶紧将手收回去了。
小灵仙看到,默默将脸转开了,之后又说,“季公子同许公子,你们关系可真好,羡煞旁人了。”
许七郎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兄弟,关系自然好。不知灵公子可有兄弟姊妹。”
小灵仙长长的眼睫毛垂下去,掩住了眼中的落寂,说,“我是自小就被卖进戏班的,模糊记得以前家中境况不差,但是实在不记得家中父母是什么样子,家在哪里,有无兄弟姊妹,在戏班中,到出师之前,都是不允许外出的,这么十几年过去了,想要再去找家和家人,也找不到了。”
季衡和许七郎都有些惊讶,特别是许七郎,震惊地道,“难道灵公子你小时候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吗?”
小灵仙点点头。
许七郎满脸同情,“如公子你这样的风流人物,一般人家恐怕也生不出,你现在有了能力,说不得还能找到父母家人。”
小灵仙苦笑了一下,“如若父母家里真是较体面的人家,看到我现在这种身份,也会觉得我有辱了门庭吧,去找又有什么意思。我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许七郎说,“有个根总比没有好。”
小灵仙说,“戏班里也不错,班主,师傅们,师兄弟们都待我不薄。”
许七郎略有些怅然若失,大约是觉得他就像长大了的季衡,看他一生这么多风波,便尤其不忍。
季衡同许七郎将小灵仙送到了小和巷子灵凤班的大门口,小灵仙向季衡道了谢,自己下了马车,进了大门。
因为脸上受了伤,刚进去就被同门看到了,大家都十分惊讶,个个上前询问关怀,他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了,等到班主刘德昌看到他红肿的半边脸,不由就发了脾气,“你这是怎么弄成了这样,你脸这样了,还怎么上台。就让你不要同赵家的世子过密来往,你偏不听,你总要在他身上吃亏的。”
小灵仙没有回答他,自己回了屋,刘德昌跟在他身后进了屋,“你怎么还不说话,你要是连吃饭的饭碗都不照顾好,我看你以后还能怎么办。”
小灵仙说,“今日这也是没办法,用些药,两三天就会好了,不耽误出场子。”
刘德昌不满道,“我这是心疼你这张脸,你自己倒不心疼。”
小灵仙说,“我怎么就不心疼,但是我心疼有什么用,有人不心疼。”他想到赵致礼虽然维护他,但是,他被打了一巴掌,他也并没有十分心疼,可见,赵致礼心里,根本没有那么在乎他吧。
虽然这么想,心里也难受,责怪赵致礼,但是,却又有另一个声音为赵致礼辩护着,在那种情况下,赵致礼又能做什么呢,他是侯府世子,身份尊贵,能够维护自己已经难得了。
小灵仙坐在镜子面前重新上药,刘德昌虽然刚才将小灵仙数落了一顿,此时还是站在旁边替他拿药,又细细叮嘱伺候的奴才好生照顾。
马车里只剩下了许七郎同季衡,许七郎就说,“小灵仙也真是身世凄惨,好人家的孩子,就这样被拐了卖进戏班去了,虽然是京城第一的青衣,到底是伶人……”
季衡虽然对小灵仙也有同情,但是他觉得各人有各人的命,每个人这么到世上走一遭都不容易,连贵为皇帝的人,也日日恐惧着是不是哪一天就被人毒死了,一般平民反而只是担心衣食住行,所以他便并没有许七郎那么一门心思地为小灵仙哀叹命运。
马车要回小喜鹊胡同倒不是很远了,回到家后,许七郎拉着季衡同自己一起进了他的房间,季衡不知他有什么用意,就陪着他进屋了。
许七郎却是在自己的房里翻了好一阵,从盒子里拿出不少东西来,摆了一桌子,从一只小的血红的珊瑚树,到一盒上等燕窝,还有一盒珍珠,还有没用的白狐皮,甚至有几本珍品书,许大舅让送来的西洋镜子等等,都是些贵重东西,季衡问他,“你将这些搬出来做什么?”
许七郎虽然是住在季衡家里,许氏又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但是许大舅还是让另送了不少东西来给许七郎,自然,许七郎有的,许大舅都会另备一份给季衡。
许氏并不会将许大舅单独送来给许七郎的东西替他收起来的,都是许七郎自己收起来,收在他自己住的这个西厢里,许七郎时常赏人,或者要做什么用,他就自己处理。
许七郎说,“我想了一路,觉得还是应该给小灵仙送些东西,也不枉我之前久闻他的盛名。”
季衡被他逗笑了,说,“你这是要捧角了啊。”
许七郎看季衡笑得眉眼弯弯,而今日的季衡其实打扮得很漂亮,他不由心跳加速,脸一下子就红了,但是又只能赶紧将脸转开,甚至不敢多看。
季衡看他脸红,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得害羞了,就道,“要送就送吧。你许家七郎,难道要捧个角儿,还捧不起?”
季衡这话是故意逗许七郎的,许七郎这时候却没有被他这句话逗乐,反而是一副认真表情,说,“那我就送了。”
季衡说,“送吧,送吧。我觉得你送的时候,还是写个帖子好。不要说是因为同情他的身世,就说慕他的一身气度风华好了。反正你也并不算他正经的票友。”
许七郎一想就点头,其实他只是因为小灵仙有那么几分像季衡,爱屋及乌罢了。
许七郎让奴才去送了礼,奴才自然是要报备到许氏那里的,许氏没有先叫许七郎去问,而是叫了季衡去问,季衡就说许七郎是觉得小灵仙气度风华都是一等一,送些礼也没什么。
因为这是第一次,许氏就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制止许七郎。
要过春节了,虽然没下雪,但是依然非常冷。
季衡几天都没有出门,每日里在家吃喝玩乐,看些书,前院季大人叫他去见客的时候,他也会去见客。
不过季大人的客人并不多,倒也并不烦累,而且季大人出门时,并不怎么带他出去,他也乐得清闲。
66、第四十九章
除夕这一天,祭祖时,季大人跪在蒲团上跪了很长时间,口中念念有词,季衡抱着还没有一岁的璎哥儿跪在旁边。
璎哥儿过了前三个月,的确是调养得好,乳娘蒲氏奶水好,他的身子骨就好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喜欢哭,变得嗜睡,又长得肥嘟嘟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此时被季衡抱着,他就嘟着嘴巴打呵欠,打完了就睁开黑溜溜的大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最晶亮的黑宝石,能够映出一切来。
他那灵动的眼睛望着季衡,又伸手抓季衡的衣裳,将他的衣领拉了一下又一下,季衡不得不盯着他,低声制止他道,“别乱扯。”
璎哥儿却越发扯得欢快,还对他笑,季衡被他这童真无邪的笑容吸引住了,也对他笑,逗他道,“今晚要守岁,你要不要守。”
璎哥儿只是笑,嘴里已经能够咕噜出一点声音来了,“咯咯……”
季衡被他叫得心都要化了,心想小孩子真是一种讨人喜欢的生物。虽然六姨娘不惹人喜欢,璎哥儿却是惹人喜欢的。
除夕当晚,六姨娘因为着了凉,大年初一就发起热来,因为她生了病,怕将病气过到了孩子身上,季衡就同季大人建议,让奶妈和丫头们将璎哥儿抱到了正院里来住。
六姨娘当然不乐意,她同五姨娘一起住在东边侧院里,就说让五姨娘先帮着照看,反正五姨娘也没有生育,为人又很温柔,平常也有帮着照看孩子,此时她帮着照看也好,再说,过年期间太太许氏房里很多人进出,对璎哥儿并不好。
但是五姨娘却是不会得罪衡哥儿的,就说这几日她身子也不大爽利,来了葵水,不好照顾璎哥儿,于是璎哥儿还是被抱到了正房去。
季衡将自己这边的房子腾了出来,让璎哥儿住自己的卧室,他自己则搬到了许七郎那里去睡。
虽然是去许七郎那里睡,但是是睡炕上,不和许七郎睡一张床。
许氏看他这么折腾,就把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里去,说,“衡哥儿,娘知道你一向有主意,但是将璎哥儿抱到这正房里来,又是何必。”
季衡说,“将璎哥儿抱来娘您跟前养着,这是名正言顺,谁又能说什么呢。再说,六姨娘小家子气,等璎哥儿再长大一些,会耳濡目染学会很多东西,他在六姨娘跟前,也去学六姨娘的那些习气么。”
许氏却是不以为然,道,“他要学什么,由着他学。老爷都没说什么,你倒是为他打算什么。”
季衡沉默了一阵,看着许氏说,“娘,你不想养璎哥儿吗。”
许氏当然是不想养的,而且是看到璎哥儿心里就不舒畅,她倒不是看不上这个庶子,只是看到他,就会想起当年她生了季衡后,季大人对她的各种不上心,对季衡的狠毒,虽然两人成婚后,就不能说是琴瑟和鸣,但是她那时候还是从各方面理解季大人的,是季衡的出生,加剧了许氏在心里对季大人的隔阂,从此,关闭了对季大人的心。
她可以做一个好的当家主母,因为这是她的职责,而且,她一个女流之辈,只能依附着丈夫才能够好好过活,才能够施展自己的手段能力;但是,要她做一个好妻子,她却是做不到的,对季大人,她已经没有那份感情和心力,甚至,她心里是怨恨着季大人的。
她就要看着季大人期待和喜欢的璎哥儿,一天天长大,在他面前长成一个没有优点的纨绔子弟,而季衡的优秀,已经是有目共睹,她要看那时候,季大人是什么心情。
所以许氏一点也没有将璎哥儿抱到自己跟前教养,架空六姨娘的意思。
女人的狠,狠一时又算什么。
许氏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却不会在儿子跟前表现出来,她知道季衡怎么说和璎哥儿也是亲兄弟,对璎哥儿有兄弟情谊,男人又总是有着他们的大仁大义,看不上女人的这种狭隘心思。
她就说道,“娘的确是不想养璎哥儿。璎哥儿身下来时身子骨就不好,他是从六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六姨娘这个亲娘养着,倒没什么,要是他在我跟前出了什么事生了什么病,我这里可是脱不掉干系了,平白让老爷来想我的不是,也徒然惹了一身事,连你在老爷跟前都会讨不了好。就不说璎哥儿身子骨的事情,将他抱过来养了,六姨娘定然日日里在老爷跟前吹枕边风,我可受不了她的劲儿,有句话叫可以防贼一时,不能防贼一世,六姨娘虽然不是贼,但这要日日防着一个人,也实在是费心力的事,女人费心力,很容易就老了,我还不想为了这么个孩子,就费事成这样;除此,我养了璎哥儿,你父亲要怎么想呢。你父亲,是咱们娘两跟前,你又早懂事了,我才说这话。他当年娶我时,虽然算不上落魄,但是到底是受了许家的恩,他心里傲气得很,受了恩,自然知道报恩,但是心里也是不爽快的,觉得许家挟持了他。你是个男孩子,想必你比娘更理解他,他心里不痛快,一方面就想要做人上人,日日里钻营上进,在这后院女色上,都是不上心的,另一方面,他又忌惮女人性子过于要强,但他拿我没法子,只能离得远点。反正我同他之间这结,这辈子,我们之间恐怕是解不开的,我们也都不想来解了,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少些纠葛。你爹很多事,也是不容易,我也就不给他再在家里添堵了,等六姨娘病好了,你就将璎哥儿送回去吧。”
季衡默默听她说这些话,突然觉得很悲哀。
季大人同许氏,季大人是性格坚毅,且才华横溢;许氏美貌而善解人意,只是好强,两人怎么就分离到这个地步了。
他已经完全明白许氏的意思了,许氏是觉得季大人根本不值得她为他来用心思,一个人连任何争夺他的注意的心思都没有的时候,季衡怎么会不明白,许氏对季大人是没什么感情了。
季衡脸上的哀伤那么明显,让许氏也很感叹,她拉住儿子,搂住了他,低声说,“好了,乖儿子,母亲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但是对我来说,只要你能好,我就好了,别的,我都不在意。”
季衡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想,将来,如若不是一个两情相悦的人,他定然不会娶妻的了,以前想的要娶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过一生的想法,在看到许氏同季大人之间的失败之后,他再也不想这样来害一个女人了。
如若不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拥有爱情的夫妻关系,他想,他还是不要了,不然,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残忍。
六姨娘的病好得快,还没到初九登高这一天,她就好了。
大约没有好全,但是她不想让太太许氏将自己的儿子占为己有,他就不得不赶紧好全。
既然她病好了,许氏也就不再留璎哥儿在正院里,就将璎哥儿送回了东边侧院,正好季衡也搬回他自己的屋子住。
季衡其实对璎哥儿是真喜欢,在璎哥儿住在他的房间里时,他每天连看书的时间也减少了,总是在自己房里陪璎哥儿玩。
璎哥儿在床上爬,他就坐在床沿,拿着拨浪鼓逗他,教他说话,许七郎对此是十分吃醋的,不过季衡晚上睡他的房里,这就让心里总算稍稍舒坦了些。
璎哥儿对季衡有亲近的天性,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娘”,也不是“爹”,而是“咯咯”。
也许这对他来说,只是因为咯咯最易发音而已,因为他很喜欢笑。
但是这在季衡的心里,总会激起不一样的涟漪。
正月十二这一天,许七郎早上就陪着太太许氏出门去串门子了,季衡则跟着季大人去拜访亲戚。
昭元七年,是壬辰年,三月有举国瞩目的春闱考试。
季家族里有两个举子入京来参加会试,是年前就入京来了的。
季家是大族,虽然季大人没有亲兄弟姊妹,但是族里还是有很多别的亲戚的。只是在京里的并不多。
进京会试的是季家正宗嫡长房的宗子,二十七岁的季明维,字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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