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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by佟言-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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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老母亲桑贝,如今代替了正雅夫人成为几千亩橡胶园的管事,原先波罗村的老老小小全都搬到园子里,给信打工。
所以丝楠没看见桑贝,她也没见着笸箩。丝楠从信口中得知笸箩的现况,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笸箩在两年前嫁给了腊尼,是米达意大邦主亲自做得主,用他们的婚姻作为信接管米达意家族的条件。要不然信为什么说米达意大邦主本来中意腊尼做自己的继承人呢,腊尼从小接受西式教育,个性自由开放,年过三十还是单身一人,却乐得自在,而且腊尼不愿意担负起家族责任,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家族继承权。
米达意大邦主为了制约信的权利,就半强迫的让笸箩嫁给比她大一轮还多的腊尼。据说当时笸箩有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得不为了她哥哥的事业而放弃。他们两口子如今在西贡定居,主要负责橡胶园在越南港口的贸易。
了解自己故人如今的生活,丝楠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十年的空缺不是只说说而已,哪怕她与信之间也有了疏离。
信知道丝楠身体不适,也给她请了医生,医生依旧查不出来什么。不过这个医生还是有点水平的,他说,“有可能是她本人的心理作用,才生过孩子,就远赴重洋,心理负担应该是很重的,她也许对自己产生了某种暗示。”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心理医生,也没人有闲心关心别人的心理问题,所以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能丝楠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医生说的不错,她似乎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幻觉,一半在这里,而另一半在现代,那些围绕在她原来身体旁的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看得清清楚楚。但她不敢跟任何人提起,在没找到普尔曼之前,所有出格的言语都是冒险的。
信的工作很忙,白天都不着家,他是橡胶园高层管理中唯一的高棉人,他管理着米达意家族方面数公里的土地,他是一家之主。
到了晚上,是他和妻子孩子们相处的时间,除了第一个晚上,丝楠看见莉莲不好看的脸色后,她就再也不敢打搅他们了。
在信家里待了四天后,丝楠启程继续往西贡走。信给他们提供了保镖、向导和医生,还通知了沿路的官员,保障他们的绝对安全,但前方的路并不好走,除了官道,就是成片的原始热带雨林。
丝楠就是从森林里走出去的,她没有问题,可对于细皮嫩肉的汤玛斯一家来说,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在进入林地的第一天,小米娜就被毒虫咬到,发高烧,因为这,恩爱好脾气的汤玛斯夫妇终于有了争吵,“要不是你坚持从英国走,我们根本不用遭这种罪。”
“是你自己说你不想看你娘家人的眼色,法国哪个港口没有你们家的船。”
“你一定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吗?米娜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吵架。”
住在隔壁的丝楠听见了汤玛斯夫人的哭声,屋子里静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响起关门声,汤玛斯先生出门抽烟。
丝楠犹豫着轻轻敲开房门,汤玛斯夫人正在用毛巾给米娜擦身体,才不到几个小时,米娜的脸就红得吓人,虚弱得蜷缩成一点,一点声息都没有,随行的医生已经看过,孩子也吃了药,不过一点效果也没有。
娇生惯眼的孩子,抵抗力太低了。
看见丝楠,汤玛斯夫人抹了抹眼泪,站起来,“米娜从来没有病得这么严重过。”
丝楠叹息,“既然来殖民地,就要有心理准备,森林里未知的东西数不胜数,毒虫还是最无害的一种。”
一听丝楠的话,汤玛斯夫人哭得更伤心了,丝楠赶紧上前安慰她,汤玛斯夫人边哭边说,“是我的错,我任性又只顾自己。要不是我执意要来印度支那看我父亲,什么事都不会有。”
丝楠第一次听汤玛斯夫人提起他们的家事,不是对方不愿意说,而是丝楠从来没问过,同样的汤玛斯夫人也不好意思问丝楠她的身份。
“我父亲在我六岁那年就来到殖民地经商,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可笑吧,他没失踪,他在印度支那过得如鱼得水,却没有回一次国,我的婚礼他也没来参加。”
丝楠才知道汤玛斯夫妇口中的亲戚实际上就是汤玛斯夫人的父亲,这个男人住在西贡,拥有殖民地最大的远洋公司。
听到后面,丝楠斟酌着开口问,“你父亲是不是叫比雷埃。”
果然,汤玛斯夫人表情凝固住,盯着丝楠一副见鬼的样子。
“如果是他的话,我想我认识,我们是朋友,”丝楠露出一丝笑,“你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要怪他,他跟我我说过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汤玛斯夫人将信将疑,十年前丝楠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和她父亲成为朋友?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该关心的,米娜的安危才是她最着急的。
万幸的是,半夜孩子的烧终于退了一些,她的呼吸也平稳许多,医生也说了虫子的毒液也就是凶在一时,挺过去就没事了。
于是说汤玛斯夫妇放下悬着心,也就寝休息了。
第二天清早,丝楠是被汤玛斯夫人的惊叫吵醒的,她打开门出去,外面已然乱成一团,汤玛斯先生搀着已然哭得虚脱的妻子,神情凝重。
“出了什么事?”丝楠立刻问向导。
“孩子不见了。”
“什么,”丝楠大吃一惊,“怎么会不见了?”
“不知道啊,我们一起来就看见敞开的房门,没有抢匪来过,也不见野兽的痕迹,就好像是孩子自己走出去的。”
第176章 突然降临
丝楠没想到她还会来到这个地方,枝繁叶茂的植物相互遮天盖地,站在炙人的骄阳下,她浑身是汗,空气中湿度太大,热得透不过气来。
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继续往前走,这儿是一条差不多有半英里长的长廊说,长廊里的墙上都是砂石的佛头浮雕,浮雕上面有被砂纸打磨的痕迹,浮雕的外面架着木制脚手架,就像一个施工工地,有一些佛头已经被偷挖走,只留下深深的凹坑,丝楠仰着头看,快要被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重现在她的脑海里。
就是在这里,普尔曼扔下她离开,她差点被烧死,她和普尔曼关系的转折也源于此。一把大火把深藏千年的宝藏再现于世,前任约瑟夫总督和费奈斯将军靠这个发了一笔横财,那些被盗往欧洲的佛像再也不可能被送回来。
“丝楠小姐,不要再往里走了,前面很危险,”信派来的保镖在后面叫她。米歇尔封住这块宝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连信也不敢随便进来,不过现在米歇尔离开印度支那,他的禁令也不足为惧了。
“你们看这里还有脚印。”
丝楠指着地上新鲜的痕迹,说明在不久前有人也来过这儿。他们就是顺着脚印找来的,米娜失踪后,汤玛斯夫人整个人完全崩溃了,丝楠让强撑的汤玛斯先生照顾好妻子,就带着人进入森林找人,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片土地。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再进去看看,”米娜失踪,丝楠的着急不比汤玛斯夫妇少,这一路如果不是汤玛斯夫妇的帮助,在船上她都不可能挺过来,她万分感激他们的善心。
“我们与您一起。”
保镖寸步不离,信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丝楠。
他们刚前踏一步,一声枪响好像擦着丝楠的耳朵传过来,保镖们立刻上前,把她团团围住,眼睛紧盯着前方。
“让一个人过来,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小丫头,”没有看不见人,却能听见威胁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丝楠眯起眼睛,她记得,世上记仇小心眼的男人太多了,那个凯尔显然不是例外。信当众给他那么大的难堪,他要报复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不出来,怎么让我相信米娜在你手里,”丝楠沉着的说。
她的话音才落,就响起女童的惊哭声。
丝楠一听毫不犹豫的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保镖想跟上,她立刻回头呵斥他们,“都说了不要跟着我。”
信的保镖碍于丝楠的命令只能留在原地,看着她往里走。
“早这么听话,我们之间也不会有误会了,”凯尔笑着说,他稳坐在一座佛像的前面,一手拿着手枪,另一只手掐着米娜的脖后,米娜的双手被绑住,嘴上贴了胶带,双眼泪汪汪的望着丝楠,还发出呜咽的轻哼。
看到米娜的样子,丝楠松了口气,孩子的情况不算糟糕,虽然她的衣服被挂的破烂,身上也脏兮兮的,但至少她看起来很有精神,凯尔应该没虐待她。
“有什么事你朝我来,何必为难一个孩子,”丝楠一脸镇定,语气还算缓和,在这个节骨眼,她不能和凯尔再起冲突,刺激绑匪是最愚蠢的行为。
“我不敢呀,高棉人护你护得多紧,啧啧,之前在船上真是小瞧了你,”凯尔上下打量丝楠,眼神放肆又露骨,“我的要求不多,跪下来求我,然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画面,笑容****。
丝楠的目光极冷,她咬紧牙关,就算心里极度愤怒得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男人痛打致死,表面上也不能发作,忍辱偷生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人能屈能伸,所谓的尊严当遇上人的生命,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丝楠的心理斗争时间很短,她再看了一眼好不可怜的小米娜,然后朝向前方的佛像,慢慢跪下,见状,凯尔脸上的得意和轻蔑也更深了。他在印度支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被一群高棉人从餐厅扔出去,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吧。从觊觎丝楠到怀恨在心也不过眨眼间的事,自那天之后,凯尔其实一直都派人注意丝楠的情况,丝楠离开暹粒后,他和他的手下便一直尾随跟踪。
本来的计划是绑架丝楠,却迟迟找不到机会,而今天凌晨,出乎意料的机会来了。米娜独自从房子里走出来,还是向森林走去,她满脸通红,双眼呆滞,在夜里看来着实阴森森的。
凯尔承认他自己也有点胆寒,可是对方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吓唬不了成年男人,而且凯尔还以为米娜是在梦游。
所以他顺势跟在米娜身后来到这个地方,米娜走进来后就晕了过去,她再醒过来就恢复了正常。
此时的丝楠并不知道这些,如果她知道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凯尔了,就在丝楠的双膝碰到地面的那一刹那,一股不知名的寒风突然吹进去,卷起的沙粒和尘土,诡异的以丝楠为中心旋转。
丝楠没有感觉,而亲眼看见这一切的凯尔倏的站起来面露惊骇。
下一秒,在场的每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等外面的人听见动静,冲进来时就看见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丝楠。
此时,在距离这里不到五百公里的越南,普尔曼正和姬莎前往西贡,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他亲手挑选组建出来一支越南军队,被称之为黑幕军,黑幕军以可怕的速度差不多占领了整个北方,而普尔曼也成为鲜为人知的幕后首领,他终于彻底赢得越南人的信赖,这次去越南,他就是代表越南人和利顿总统谈判。他已经计划好,只要一到越南,他就趁机送姬莎离开。而之后的事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你好像有心事?”
姬莎见普尔曼紧皱眉头、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问道。
普尔曼没说话,就在刚才他的心像忽然被一只手揪住,莫名其妙的恐慌,似曾相识的恐惧。此刻的他还不懂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177章 回到现实
丝楠醒了。
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的。
半夜三更,她自己走出病房,步履沉重,吓了巡房的小护士一大跳,任谁突然看见已经昏迷大半年的植物人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目光清冷得像幽灵,都会是这反应吧。
丝楠的主治医生早就下班休息了,得到通知飞速赶回医院,那时丝楠愣愣的还坐在椅子上,前面的桌上摆着护士买来的盒饭和饮料,她一口未动。
“丝楠小姐,我是负责你的医生,我姓朱,”换上白大褂的医生用亲和的口气对她说。
丝楠朝他点点头,“你好,”她吐字很清楚,语气不轻也不重,好像对眼前的这一切一点都不意外。
医生瞅了护士一眼,护士赶紧摇摇头,她也很疑惑,天知道刚才丝楠还一声不吭,你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搭理,眼神也是游离在外的。怎么朱医生一来就好了呢?
其实这和医生没关系,丝楠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接受现实。而这个现实就是她回来了。前一秒她还在印度支那为了米娜,跟凯尔对峙,后一秒她躺在现代的医院,饶是接受能力超强的她也无法适应。
“丝楠小姐,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朱医生又问。
丝楠抬头,“你不是叫我丝楠小姐吗,那我不叫丝楠叫什么?”
朱医生噎住,女护士忍不住偷笑。被朱医生一瞪,她马上憋住,“快写病患意识清楚,没有失忆情况。”
“哦哦,”护士赶紧在病历单上划勾。
丝楠不言语,何止没有失忆,还凭空多出来了十六年的记忆。
第二天一早,丝楠说接受了一群医生对她上上下下详细的会诊,她被推进各种各样的检查机器里,做全身检查。
结果都是,没有问题。
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奇迹。
“楠楠,粥快凉了,你再吃几口吧,楠楠,听见我说的话吗?”
“噢,我已经饱了,”丝楠看着她的母亲说,“你坐下来休息吧,没必要为我忙进忙出的。”
李则菲的脸色变得很尴尬,拿着汤匙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接到丝楠清醒的消息,她马上派人订了今天最早的一班飞机从北京飞过来,揣着激动的心情,没想到见着的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
没错,李则菲觉得丝楠变了。
她的女儿开朗很爱笑,而且从来不会让气氛冷场,可是刚才她见到她,只勉强扯了扯嘴角,之后再也没主动说过话。眉头紧蹙,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最令李则菲感到陌生的是丝楠无意的眼神,那不像才满二十一岁的女孩该有的眼神,沧桑复杂,还还有一丝凌厉,比她的丈夫还可怕。
“楠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李则菲担忧的说。
丝楠挤出笑,“我真的没问题,妈妈,你看我都好了,今天就出院吧。”
“好好,现在就出院,”李则菲顺着丝楠,可是常年发号施令的习惯很难改变,“你跟我去北京,和我一块住,你出这么大的事,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尽责。”丝楠昏迷的时候,李则菲就想好了,把丝楠接到北京去,然后让丈夫给她安排好工作。
很少拒绝她的丝楠,这次却冷硬的说,“我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病房里还有护士,李则菲面子挂不住,“楠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你们住不方便,钟叔叔同意吗?钟驰同意吗?我不想再花时间去适应陌生的环境。”
李则菲没有发现丝楠这句话的不寻常之处,因为这时,丝楠的父亲也来了,来的不仅有他,还有他的妻子和霍丝雅。
他们进来首先注意到的不是丝楠,而是李则菲,“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看见两个女人对视的样子,丝楠就疲惫的闭上眼睛,没有哪个女人能原谅小三,这不可调和的矛盾总会发生她们两个见面的时候,就算在病房也不例外。
“想不到你真的能醒过来,”耳边传来娇软的声音,丝楠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是她妹妹,“姐,你也是太不小心了,”霍丝雅弯腰凑近她。
丝楠看了霍丝雅一眼,要不是她曾经亲眼看见她讥诮的眼神,还真会以为自己这个妹妹是替自己担心的,毕竟不是一个妈生的,不长在一块,永远亲不了。
“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丝楠低声敷衍道。
医生曾问她车祸发生的经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什么车撞的她?当时人们发现丝楠昏迷是在郊区一个荒凉的十字路口,周围无人,肇事司机也至今没找到,丝楠认为自己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匪夷所思,莫名其妙,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控制她。
“我准备带丝楠去北京。”
“不行,”霍立国斩钉截铁道,“丝楠要留在我身边。”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扪心自问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吗,丝楠就在你跟前,你对她却不闻不问,她清醒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才来。”
“说得好像你的母爱多伟大似的,自己潇洒,把女儿扔在一边。”
“妈妈,爸爸,你们就不能让我自己静一静吗?”
丝楠突然出声,让双方的对话戛然而止,他们面面相觑,再看丝楠已经厌烦的别开脸。曾经的丝楠,是不会对他们表现出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的。她不是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孩子吗?
丝楠清醒第三天,她离开了医院。没有通知她的父母,黄玲来接的她,“我给你家打扫过了。床单什么都换新的,你回去直接就能住。”黄玲挽着丝楠的胳臂,紧紧的不放开,当她知道丝楠醒来,笑得大哭,像个疯子。
丝楠挨着她,动作却不再如以前亲昵,在她心里,黄玲是她十六年未见的朋友,她自己先有了隔阂是正常,“不,我先不回去。”
“那你要去哪儿?”黄玲紧张兮兮的问。
“图书馆,”丝楠没有一丝犹豫,显然这是她早就决定好的。
第178章 蛛丝马
“法国蚕食越南从南到北,分步逐渐完成,先派披着宗教外衣的传教士和商人到越南,探寻道路,扶植亲法势力,制造事端。他们每侵占一地,便与腐败的政府签订条约,让其侵略光明正大的合法化,并巩固统治,积蓄力量,尔后再向下一个目标发起进攻。接着,拼命剥削和压榨占领区的当地民众人民,掠夺当地资源财富,并采取“越南人打越南人”的卑劣伎俩,每占一处就招募印度支那伪军,开办学校,培养翻译和代理人,协助其控制占领区和进行作战。”
丝楠逐字逐句的看完,眼神有些发木,这已经是她看到的关于法殖民地的第五本书了,一百五十年前的事,描述过程都是只言片语,其中提到的人物更是含糊,丝楠没有看见普尔曼的名字。
是的,她只是想找到普尔曼,找到这个记忆深处的男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可是什么也没有,米歇尔、迪斐,所有关于普尔曼的一切都没有。书本上冰冷的文字仿佛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那些曲折的恩怨真的只是她做的梦?
丝楠背着几本书走出图书馆,太阳正高,与周围举着伞的靓丽美女相比,她像是感觉不到热似的,大喇喇的迎着阳光直晒,引人侧目。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边上停下,霍立国探出头,“楠楠,上车吧,我送你。”
丝楠没和她父亲讲客气,说拉开车门坐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打电话问你的朋友。”
黄玲是个大嘴巴,在丝楠昏迷的这段时间,她与丝楠的父母倒是混熟了。
“我认识这里的馆长,你要看什么书可以列书单,让他们直接寄到家里来,”做父亲的用讨好的语气说,他极力想修复自己与大女儿的关系。可是丝楠好像并不领情。
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必要,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图书馆里还有免费的空调吹,坐在里面挺舒服的。”
气氛有点冷场,霍立国开车,丝楠看窗外的风景,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
“你大学毕业也一年了吧,总这样下去也不好,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给你安排个职位到公司工作。”
丝楠愣了愣,她准备说她不想工作,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她已经不是那个随遇而安,不知愁苦的懒散女孩了。
几天后,丝楠乘上前往首都的飞机,她父母为她达成了一个折中的协议,她去北京和她母亲同住,但要成为她父亲手下上万职工中的一个。她父亲在北京有一家五星级酒店,她被插进去做个小经理。
她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还因为北京的藏书是全国最丰富的,她希望那里的图书馆有她想看到的资料。
为了庆祝丝楠的到来,李则菲特意订了一家高档西餐厅,来一场家宴。参加人员除了丝楠,就只有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钟驰和她的继父钟广恩。
钟驰的表现和那日截然不同,嘴巴甜的叫她姐姐,还帮她夹菜,丝楠一点都不在意,准确的说,她融入不了她周围的环境,不管是她的亲人还是朋友,她觉得自己离他们很远,哪怕他们正在说着话。
“听则菲说你成绩很好,”钟广恩问丝楠。
丝楠看了母亲一眼,“凑合吧,我妈喜欢吹牛。”
钟广恩笑起来,“不是吹牛,是谦虚。都是一个母亲,小驰的脑子可比你笨多了。”
“爸,”钟驰瞪他。
“要是你有时间,能帮忙跟小驰补个课吗?我担心他连高中都考不上。”
“额,”丝楠诧异的看着钟广恩,他眼里恳求不似作假。别人也许不清楚,但她可知道钟广恩的家世背景,钟驰哪怕成绩真的烂泥扶不上墙,他们也有能力让他上大学。对于某些家庭来说,考试只是浮云。
在李则菲的期待下,丝楠硬着头皮答应了钟广恩的请求。
到北京后第二天,她去酒店报道,人事部经理亲自接待她,二十层的大厦,他带着她上上下下的参观介绍,最后才告诉丝楠她的工作是什么。
“宴会厅的布置有专门的人做,您只用监督他们就好。”
“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丝楠明白她的工作很轻松,肯定是他父亲授意的。
人事经理笑得牵强,谁敢得罪大老板的女儿?
说的简单些,丝楠要干的就是酒店宴会厅的销售,一些大型的宴会会议要租用酒店地盘时,就由她出面。但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的宴会呢,所以丝楠的职位很闲。
她有更多的时间泡在图书馆,虽然依旧没有发现普尔曼的信息,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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