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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by佟言-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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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下车透透气,十月的天还算凉爽,只是这两天异常闷热,天灰蒙蒙的,一丝风也没没有,一场暴雨避不可免。米歇尔倚靠着车门,点燃一根雪茄,以缓解即将见到儿子激动的心情。他的目光无所谓的在道路两旁来来往往车辆和行人上逡巡,丝楠和驾驶座上的查理闲聊。
一切都显得那样平静。
这时,一辆同样是黑色的汽车慢慢驶向他们,向着米歇尔这侧的车窗是开着的,黑洞洞的枪口赫然指着他。
等丝楠反应过来不对劲,枪已响,正对准米歇尔的胸口,她只来得及扯住米歇尔的袖子。
米歇尔先是猝不及防的呆滞,随即脸痛苦的变形,站不稳往地上倒。
“截住那辆车,快截住它,”丝楠骇然冲侍卫喊叫,自己马上扶住米歇尔。侍卫迅速朝汽车开枪,对方加速油门,一下子跑的老远,子弹误伤了许多路人。
“查理,你赶紧开车去追,”丝楠果断的说。
查理犹豫,“可是大人,,,”
丝楠把他往车里推了一下,“快去吧,这里有我,快去抓凶手。”
查理咬牙,“大人,您撑住。”随即他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米歇尔的意识已慢慢模糊,他胸前狰狞的大洞正不断的往外冒血,丝楠双手捂都捂不住,血流了一地,她的裙子也变成乌黑色,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丝楠的脑海,“撑住,你一定撑住。”
前方,三四辆汽车随着几辆马车正朝着这边驶来,普尔曼就坐在其中一辆汽车里,归心似箭。

第二百零八章 往事随风

大局已定,到处都在讨论这件商政丑闻,反而没有那么多人关注殖民地的林林总总。丝楠走在巴黎的街道上,连呼吸都轻松了许多。
迪斐是在去总统府的路上看见她的。
丝楠听见谁在叫她,惊讶,“真巧。”
“是啊,你刚见过总统?”
“嗯。”
两个人的语气里带有一种迥异的客套,就像是同事之间打招呼一样,他们不约而同的不提先前那些恩怨。
“要不要去我那儿喝杯茶,”迪斐看丝楠的目光,少见的柔和。
丝楠点头说好。
还是欧罗斯家族那栋宅院,清冷的出乎丝楠的意料,花坛里的花都凋零了,草坪上甚至长出了野草,小径飘满落叶,很久没有人打理。
“你走了之后,我就解散了一部分仆人,只留下几个最贴心的。”
丝楠停下步子,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依旧仪表堂堂,眼神坚定深沉,头发梳得十分整齐,连一点波浪式的皱褶也没有,看不出半点潦倒的样子。不过他本来就没有潦倒过,从来没有,骄傲的迪斐欧罗斯永远活在他人艳羡之中。
“为什么?”
迪斐轻轻笑了笑,深望了丝楠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是仆从再多,再热闹,跟他有什么关系,守着这栋大房子的始终只有他自己,他做梦都奢望丝楠能和他一起生活在这里,没有她,在哪儿都是孤单的。人越多,越孤单。
“我没动詹姆斯和阿尔医生,他们现在在英国,如果知道你回来,詹姆斯医生应该回马上赶过来看望你吧。”
迪斐的话仿佛是解释给丝楠听的,丝楠也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谢什么?谢我没有对他们动手?别用这种怜悯的表情看我,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那便是丝楠没有爱过他,一丝一毫都没有。迪斐自嘲,他明白自己该从美梦中醒来。普尔曼是他的表哥,而丝楠是他的表嫂,注定如此,“你想通就好,”丝楠也放心了,迪斐的人生不应该因为她止步不前。
两个说开,心结一解,也没那么难。后面的谈话更像聊家常,天知道丝楠和迪斐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那段时间,我的情绪和思想一致是混乱的,失去了最基本的分辨能力,所以才没察觉到加里不对劲,好在现在问题解决了。”在丑闻爆发出来的前一天,迪斐一枪了结加里。他最恨欺骗和背叛,更不提要挟。
丝楠不评价迪斐的做法,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卡维尔被捕,你最好也提前让他闭嘴。”
迪斐的眸光闪烁,“为什么,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不是吗?”
丝楠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要看进他心里去,“万一他在检察官面前胡言乱语,你该怎么办。”
“难道你听说了什么?”迪斐放轻声音,呼吸却变得急促。
“你心里最清楚,如果你决定重新开始,那么别忘了掩盖你荒唐的过去。”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当时只有我和他在场。”
“那么格雷特呢,他没有错,”丝楠是要挽回包庇迪斐,但她依然要谴责他,“他对你忠心耿耿,你却杀了他。”
“大错特错,至始至终他都只对我外公忠心,他愿意辅佐我也是因为外公的命令,那时他就怀疑外公的死因,要请人调查,我情急之下才,,,”
丝楠摆摆手,“我对你杀人的过程不感兴趣,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没有告诉普尔曼和米歇尔,就当独属于你我的秘密。经历过去种种,我早就不指望你和小时候一样单纯,诚然满手的鲜血是通向上位的唯一途径,只希望下次你再做类似的决定前,三思。”
她的话让迪斐缄默良久,久到她起身准备告辞,“你,不恨我吗?”
丝楠回头微笑,“不恨,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好好活着,一定要活得比我们都精彩。”
后来她的这句话,迪斐记了一辈子,并且照做了。
两天后,就传出卡维尔畏罪自杀的消息,迪斐对欧罗斯老公爵的谋杀彻底成为封尘的过去,丝楠再次扭转历史。
“夫人,孩子不能这么抱,您让他不舒服了,您的右手应该托住他的小屁股和腰,左手护住他的头,就像这样,”育儿师给丝楠做示范,丝楠无措的退开好几步。
“但他好像不喜欢我。”
“不是不喜欢,是不熟悉您,您要多抱抱宝宝,让他慢慢熟悉你的味道,他才会感到温暖安全,拥抱是增加您和他亲密度最好的方法,夫人,你再试抱一下,一回生二回熟,”
丝楠看着递到她眼前的孩子,兀自发愣,宝宝也看着她,两双相似的眼睛连眼神都那么像。这么可爱的孩子,她当初竟想送人。
“那我再试试吧,”丝楠慢慢将宝宝的头放在左臂弯里,肘部护着宝宝的头,软绵绵的感觉让她的心都快融化了。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笑。母子俩似乎心有灵犀,孩子也咧嘴笑起来,嘴巴里含糊着叫着听不懂的单音节。
育儿师惊讶,“小少爷是在叫您妈妈呀。”
丝楠心里愈发温暖,“等他爸爸回来,也叫那家伙抱抱孩子,估计连爸爸都会叫了。”
“哼,他还有脸回来,两年来居然一封平安信都没有,让我白担惊受怕,,,”米歇尔从门外进来,“你流了不少眼泪吧,”丝楠调侃,米歇尔气急跳脚,“胡说八道。”
“别不承认了,查理说你扔了一箱手帕。”
米歇尔吹胡子瞪眼,却无力辩解,“人一老,就容易多愁善感。”
“哦,是吗,难道我昨天看见你眼角的泪花了。”
米歇尔撇过脸,挡住难堪,“你突然回来,也不说提前知会一声,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惊喜,还惊喜,你和普尔曼,要死要活折腾的我没有心脏病也要吓出心脏病,放眼全国那对夫妻像你们这样的。”
“你说错了,我和普尔曼没有举办过婚礼,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第二百零九章 米歇尔之死

米歇尔的生命在丝楠怀里迅速流逝,谁也抓不住,他的呼吸从痛苦的挣扎到悄无声息,他努力睁大眼睛,圆睁的眼眶,眼珠像是爆出来,他紧紧揪住丝楠的手不放,自大的米歇尔怎么可能甘心去死,他还没过够精彩的日子啊。
他的嘴唇在动,急迫的想对丝楠说什么,她还没听清,米歇尔的手就失了力,耷拉下去。
丝楠愣愣的低下头,颤抖的手抚上他浑浊老迈的眼睛。
米歇尔死了,就这样毫无预料的死在她面前,没有留下一句遗言。丝楠呆滞半天,米歇尔对她深重的影响毋庸置疑,是他改变也贯穿了她的人生。虽然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她,他却是在这个年代唯一一个至始至终都信任她的人,他从未怀疑过她说的话。名义上米歇尔是她的养父,对她的照料和放任也算仁至义尽了。
她一度厌恶很厌恶米歇尔的自私重利,可是回头再看,米歇尔除了过度追求名利,并没有做过其他出格的坏事。相比其他殖民者暴虐,他善待当地人,他专情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人,对普尔曼来说,他是好父亲,他用自己的双手在一片污浊中为儿子撑开广阔的天空。
不远处传来落后发动机的轰鸣声,丝楠抬头,顺着沉闷的阳光看到普尔曼从汽车上下来,先是停顿了半秒,然后朝他们飞奔来。
面对普尔曼不可承受的神情,坚强的丝楠终于忍不住落了泪,“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普尔曼望着米歇尔的遗体,和先前的丝楠一样呆滞,他满心欢喜的回来,迎接的却是父亲尚带温度的尸体?换做内心再坚硬的男人也接受不了吧,他双腿就这么对着米歇尔直直跪下,埋头,泣不成声。
外人道米歇尔和普尔曼不和,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却不懂什么才是相依为命的感情。
米歇尔遇刺身亡的消息火速传遍巴黎,大家一方面震惊事发的突然,一方面又松了口气,更有甚者幸灾乐祸。谁让米歇尔太有钱脾气又太坏了呢,很多人讨厌他,因为他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热衷于打脸不留情。
当天夜里,暴雨从天边狂泄而下,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米歇尔位于巴黎西边的豪宅却寂静无声。
丝楠推开房门,普尔曼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雨,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要不要看看我们的宝贝?”丝楠轻声开口。
普尔曼转过身,才看见她怀里熟睡的孩子。
他父亲刚死,他的儿子被他忽略了。
“小琼斯兰先给他取名叫小普尔曼,米歇尔不满意改成弗朗西斯,米歇尔说他除了眼睛,都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丝楠说这些话时,眼神带着惆怅的怀念。
弗朗西斯不到一岁,还不会说话,但已经知道认人,每天晚上睡觉前,米歇尔都要去他床前哄他,他习惯了自己爷爷的存在,今晚却例外。祖孙俩的心像是相通的,育儿师说从下午起,弗朗西斯哭闹个不停,到了晚上闹累了,就睡着了。
普尔曼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双手抱起他,“当年他抱我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初为人父,我这是悲喜交集吗?”他苦涩的挤出笑,笑比哭难看,看得丝楠心疼。
她刚想说话,普尔曼伸手轻轻止住她的唇,“不必内疚,不是你的错。按你说的这都是命,我父亲的命就该如此。”
丝楠握住普尔曼的手,低喃,“我明明已经改变历史了。”
“是啊,你改变了太多,也许上帝不高兴了。其实死对他来说未尝不好,我母亲刚去世那段时间,他绝望的几次自杀,都被我祖父发现救回来,他亲口说失去我母亲等于失去全世界,他的抽屉里一直放着我母亲唯一的照片,每次他都会凝视很久,要不是为了养育我,他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现在他应该去天堂与我母亲团聚了。天堂里还有他的父母和妹妹。”
丝楠怔忪,普尔曼了解米歇尔,也像他。她清楚如果自己没有选择回来,普尔曼也会走上与他父亲一样的路,独自抚养他们的孩子。
两人互相看着沉默了一会儿,丝楠仰头在普尔曼脸颊上印下一吻,又低头亲了一下宝宝,心里所有的迟疑和焦虑一扫而空,“我们一家今后不要再分开。”
“绝不分开,”普尔曼反握住她,低沉而坚定的说。
米歇尔的葬礼仓促而简单,在巴黎一处普通公墓,那儿也是普尔曼母亲长眠的地方,之所以不在贵族墓地,是因为欧罗斯家族从未承认普尔曼母亲的地位。久不联系的欧罗斯家族的成员们竟悉数前来,这些年,除了老伯爵,也就只有他的葬礼能有如此影响力,能动员所有人。纵使米歇尔游走于家族外围,但他是整个家族中最富有的一个,这一点就足够无数人眼红巴结。
这些姓欧罗斯的看见身着黑衣的普尔曼都面露惊诧,让他们更惊讶的是怀抱幼儿站在普尔曼旁边的丝楠。
他们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开场合,一个被公告已死,一个杳无音讯。这样的夫妻想找出第二对也难。
普尔曼生还的消息并不是秘密,人们都议论纷纷总统亲自为他撑腰。他匆忙回国来不及会见任何人,第一件事却是组织自己父亲的葬礼,不可谓不可悲。
迪斐也到了,同样黑色的正装,面无表情,看起来冷漠又难以接近。内阁总理下野后,他突然递交申请,请求休假半年。让旁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总统居然允诺了,而且还为他保留原来的职务。可见总统对迪斐的偏爱非同一斑。
在众人的注视下,迪斐在米歇尔棺材前,放下花束,弯腰祭拜,并且久久维持这个动作。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对普尔曼说一声无关痛痒的节哀顺变,而是走到普尔曼面前,张开双臂拥抱住他。

第两百一十章 公布遗嘱

普尔曼和迪斐有很多年都没这样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坐下来,至少在丝楠的印象里,相似的场景都变得非常模糊了。屋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晚秋黄色的雏菊显得很黯淡,樱桃木的梢都转成棕色;一群野雁从空飞过,发出吵杂的声响。
越发衬着室内的安静,两个男人端正笔直的坐着,看向对方的眸光都是经历千般风霜后的沉淀的深刻,同样深刻的还有他们带给丝楠的感触。
“米歇尔舅舅的死,我感到抱歉。”
“何必,与你没有关系。”
普尔曼口气是平淡的,不亲不疏。哪怕就在刚才他父亲的葬礼上,迪斐当着众人的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声对不起。他的心情也没有特别的起伏。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和迪斐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亲近。
“如果你单独找我来,就是为了道歉的话,实在没必要。”
“不,”迪斐停顿了一下才说,“实际上,我事先已经得到消息,关于暗杀米歇尔舅舅的,我只是,,,”
普尔曼抬手止住他,“事既已发生,没必要再追究谁对谁错,比起我让你失去了母亲所犯的错,这些都不值一提,就当我们扯平了吧。”
迪斐没想到普尔曼会说出这种话,怔愣的看着他。
“无论以前我们有什么矛盾,你都是我的弟弟,我们身体里留着同宗的血液,我们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兄弟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不是吗?”说到这里,普尔曼露出一丝微笑,似曾相识的包容,这一刹那,所有恩怨都好像拨开乌云见到了阳光,迪斐终于会过来,原来普尔曼早就知道,什么都知道,却把一切都放在心底装傻,可笑的是他依旧耿耿于怀。
迪斐对着普尔曼低下自己高贵的头,沉默不语,在丝楠眼里,像忏悔。大概他在这一刻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普尔曼。这么多年来,普尔曼始终没有伤害过他,是他逼着自己与普尔曼,与所有人敌对,是他变得心胸狭窄,眼里容不得任何违抗自己的人。而普尔曼呢,在广阔的殖民地,肆意潇洒的活着,不知不觉,可以顶天立地。
迪斐猛的站起来,朝大门走去,经过丝楠时,停下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太执拗了,”丝楠摇头对普尔曼说。就算迪斐装得淡然,离她远远的,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一切,他心里放不下她。
“时间会告诉他什么才是生活,”普尔曼并不担心迪斐抢走丝楠,他有强大的自信,对自己,也对丝楠。
葬礼当天晚些时候,欧罗斯家族的家庭大会在老宅里召开,谁也没料到米歇尔生前早就立好了遗嘱,还交给三位颇有地位的律师公证,其中就有伊莱海默。
海默手持一份厚重的文件走进会议室,在场每个人的目光都被那叠纸吸引过去。那代表着米歇尔数以万计的财产,谁不眼红。
过去,从来不和米歇尔父子来往的亲戚都舔着脸过来,在米歇尔的棺材前抹眼泪,转头又夸丝楠美丽贤惠,夸小弗朗西斯可爱聪慧。
面对各色人等,海默面不改色,而且一句废话不多讲,直接公布遗嘱内容,“由丝楠霍尔斯图接替宝蒂那总经理职务。”
他第一句话才刚说完,就有人极不礼貌的打断他,质问,“她?凭什么让一个出身低贱的外姓人继承公司。”
不等普尔曼发作,海默就淡淡的说,“丝楠霍尔斯图女士拥有宝蒂那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算没有遗嘱,她也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海默的朝质问那人看去,一个眼神就凌厉的让他打了个冷颤,“丝楠霍尔斯图女士的母亲来自南方旧贵族霍尔斯图家族,与我们琼斯兰家族素来交好,而她的父亲,是西班牙海华丝家族现任族长的嫡长子,我不认为她的出身比在座的各位低贱。”
一番话,震摄到所有人。
“现在,还有谁不满的吗?”
海默环视全场,无人搭话。
的确,连普尔曼和迪斐都不知道丝楠的父亲来历如此大,但当下,除了惊诧,普尔曼心里还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看着海默,这个男人对丝楠的态度有些不对,他为什么要担着得罪欧罗斯家族的人,为丝楠撑腰?这与他素来独善其身的作风不符。
男人对敌情的敏感度有时候比女人还准,普尔曼准确捕捉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此刻他还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痛中,没有深想。
接下来,海默公布了米歇尔财产的分配,让丝楠惊讶的是,米歇尔没有留给普尔曼一分钱,他把财产全都给了自己的孙子。在弗朗西斯满十八岁之前,所有的钱归丝楠保管支配。
而这亦等于说,丝楠不仅掌管了米歇尔的公司,还掌管了他的钱。普尔曼反而变得一穷二白。
她惊讶,其他人更惊讶。当即就有欧罗斯家族的长者指着丝楠反对,“莫非是这个女人使了什么诡计,米歇尔不可能亏待他的儿子。”
“米歇尔欧罗斯先生立遗嘱时,神智清醒,身边有管家有守卫,没有处于任何人的胁迫之中,这一点,另两位律师和当时的公证官可以作证他是在自愿情况下签得字,”海默说,“所有法律手续都是合法的,遗嘱既定生效。”
丝楠愣愣的从海默手里接过文件,听见他说,“明天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银行的文件需要你亲笔签字。”
“噢,好的。”
海默做完工作,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一秒都不多停留。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们欧罗斯家族的家事凭什么轮到外人插手,马塞尔,难道你要坐视不管吗?”
被点名的马塞尔说,“这是米歇尔的意思,我们无权左右,而且要尊重他的遗愿,何况丝楠是普尔曼的妻子,不是外人。”
作为现在欧罗斯家族职权最大的成员,马塞尔的话还是很有重量的,丝楠没想到他会替她说话,记忆里,米歇尔这位最小的弟弟对她的态度很疏离。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低调的婚礼

米歇尔去世两天后,凶手就被缉拿归案。
丝楠千算万算,算漏了加菲尔德的女儿,早已嫁做人妇的柏娜。那天,丝楠和普尔曼去见了一面柏娜,柏娜穿着还算干净的长裙坐在铁制的椅子上,头发有些凌乱,她双手铐着手铐,一动不动,微低着头,目光发木的盯着一处。丝楠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她隆起的腹部。
她怀孕了。
柏娜这个时候抬头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们,用又冷又颤的声音说,“普尔曼,我们从小就认识,小时候我们的关系还不错,我们两家是世家吧,我爸爸先去印度支那,然后你父亲也跟过去了,先开工厂,到后来的公司,哪一点我们家没有出力?我爸爸甚至把家底都逃出来了,我们对你们仁至义尽,可是你们却恩将仇报。”
听到这里,普尔曼神色复杂,的确,虽然他和柏娜个性都很分明,一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不可否认柏娜算是他唯一的青梅竹马,当年的他们谁会想到闹到今天这一步,“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是他们咎由自取,要怪就怪你有一个贪得无厌的兄长。”
“那本该是属于我们家的,”柏娜突然歇斯底里的冲普尔曼吼,那双看丝楠的眼睛恨不得吃了她,“她凭什么掠夺我父亲辛辛苦苦挣下来的果实,她就是一个妖怪,先是迷惑了米歇尔叔叔,接着又迷惑了你,哦,还有你的表弟,你们恨不得把心都双手捧给她,米歇尔叔叔的遗嘱甚至没有留给你一分钱,瞧吧,这就是妖怪的本事。”
普尔曼容不得她侮辱丝楠,气怒的同时又碍于她孕妇的身份无法动手。
从天之骄女到阶下囚,家庭巨变让柏娜完全魔障了,她将所有过错全部归到丝楠身上,一个她从未认同过的女人,她还说她派杀手原本要杀的目标是丝楠。或许是因为在经历父亲兄长接连被监禁的痛苦后,柏娜丈夫的背叛是压垮她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做梦都想不到夜夜睡在她枕边的男人会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她的丈夫从头到尾都是迪斐安插在他们家的眼线。面对她腹中的胎儿,居然冷漠的推开她的哀求。
柏娜后来被判决无期徒刑,普尔曼终究还是留了一丝情面,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法官从轻判决。
宝蒂那财产的争夺战至此才彻底落下帷幕,在外人难以理解的眼光下,丝楠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她于一个月后接任宝蒂那烟草总经理,她和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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