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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by佟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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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听波杜塔的狡辩,转身离开。他要等着‘宋干’那天,波杜塔把迪斐独自留下,全村空无一人的时候,收拾他。
何曾想到波杜塔竟胆大的把迪斐也带来了。
因为信知道如果被周围热情的人们知道这里有一个白人,大家一定会奋起攻击。
所以波杜塔没有看‘宋干女神’,而是一直在盯着信。

第四十八章补全,晚些时候更新四十九章O(∩_∩)O

第四十九章 扫兴的人
“姆妈,姆妈,你看那辆牛车上面的信童是不是丝楠姐姐?”笸箩扯着桑贝的衣摆惊奇的叫道。
桑贝在往儿子的方向担忧的张望,信这几日天天往波杜塔家里跑找那白人的麻烦,全村人都知道。当初丝楠‘失忆’,没有给其他人一点距离感,脸上天天都是笑容,还主动帮忙干活;而这个少年,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细皮嫩肉,端着架子,难得露一次脸。
在村长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对这个白人的存在保密,因为村长亲自去问过信,迪斐的身份。
得罪迪斐,他们就等着屠村吧。
“哎,好像真的是她,”桑贝周围的村民听到了,纷纷看过去,一簇人也不泼水了。就跟行注目礼似的,盯着后面穿着紫色衣服的小姑娘。
“那是哪个村子的牛车?”
“你看‘宋干女神’呗,那么漂亮,不就是布勒村的花良。”
“布勒村?丝楠怎么会跟布勒村的人混在一起。”
这时,布勒村一簇人一个个欢呼起哄的把水往花良身上洒,花良侧身笑着躲避,还有水飞溅到丝楠身上,丝楠没有躲,她看到了须藤爷爷和百妥,大方的冲他们挥挥手,眼睛亮亮的,笑靥如花,发辫飞扬。
花良说的没错,参与进这样的节日,果然能让心情变好,看着这群善良的人们,她不再去纠结普尔曼,何必与一个阴险狡诈的人斤斤计较,弄得自己的格调都降低了。
布勒村在东,波罗村在西,两村隔了很远的距离,加之布勒村富裕,两村村民平时很少有接触。就连现在,他们也是错开各站一边。
这时,信他们没注意到丝楠也不可能了。信和迪斐不再争执,而是不约而同的朝丝楠看去。
一步之遥的波杜塔盯着那张微笑的脸庞,惊恐的直往后退。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丝楠姐姐,丝楠姐姐,”笸箩举着双手,又蹦又跳,尖着嗓子大叫,脖子和脸都红了,生怕丝楠没听到。
不过丝楠还是没听到,四周太热闹也太吵了,她的注意力都在布勒村那边。倒是花良看到手舞足蹈的小女孩,她回头对丝楠说,“你看那边的小丫头真可爱。”
丝楠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惊讶的愣住了,笸箩见丝楠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越发卖力的嚎叫。
丝楠忍俊不禁,嘴角和眼睛都弯起美好的弧度,回头朝笸箩招了招手,直到看不清了,她才转过身,那朵美丽的紫色花朵,在空中划过的余影,都映在两个少年眼中。
“姆妈,丝楠姐姐看到我了,哈哈,太好了,我要去找她,”笸箩扒开旁边的人要去追牛车。
桑贝连忙拉住她,“得了,得了,人怎么多,你往哪儿跑呀,待会儿我和信带你去。”
笸箩小嘴撅得高高的,“万一姐姐走了该怎么办。”
“丝楠为什么在布勒村,”信牢牢攥住欲走的迪斐,厉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你有何关系?你以为你是她的谁?”迪斐心里焦急又激动,面上装出不紧不慢的样子,讥诮的说,“这个世界,死的最快的就是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下了牛车,丝楠和花良走到阴凉的地方,丝楠扯了扯胸前湿乎乎的衣服,玩过了,她才觉得不舒服,幸好她身上的烧伤已经结疤,里面又绑了几层,要不准会化脓发炎。“我给你擦擦脸,”花良拿着一条干净的布巾,把丝楠脸上的水珠蘸干净,“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我看你一直笑呵呵的。”
丝楠点点头,笑道,“我以前没过过泼水节。”
“泼水节?”花良酝酿了一下,“好奇特的说法,可不就是泼水节吗,以前从没人这么说过。”
“待会儿还有什么安排?我能参加吗?”丝楠意犹未尽的说。
“没啦没啦,要有也是明天,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我们要赶回村里,否则遇到野兽就糟糕了,我听说过以前有人在宋干这一天玩得太晚,在回家的路上被老虎吃掉。”
老虎?
不知是不是因为认识小雨的原因,丝楠对老虎没有一丝惧怕的感觉。
花良继续说,“我们现在就等我姆妈过来送干净的衣服,换好衣服以后就回去了。”
花良找了一块长草的平地,拍了拍,示意丝楠和她坐下一起等待。
两人没坐多久,就有好几个和瓦塔差不多大的男孩,或捧着一盆水果,或握着一束鲜花,或拿着一小瓶香水,有钱的直接用银首饰,向花良求婚。
是的,直接求婚。
丝楠吓得立马站起来,躲到一边围观。她受不了如此奔放的习俗。和中国古代旧社会一样,印度支那地区没有‘谈恋爱’的传统,却也比中国开放点,因为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外,还可以节日的时候,自由的向心仪女孩求爱。
丝楠环视一周,十来位‘宋干女神’,就花良的桃花最旺盛,粉红一片一片的,几乎要把这里包围了,丝楠都瞧见其他少女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而且那一个个咬牙切齿,斜眼瞪视,自以为淑女却丑态百出的少女们更吸引丝楠的注意力,她看得津津有味,冷不丁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还正好拍在她受伤的右肩上,她疼得轻嘶一下,转过身去看是谁这么讨厌。
这一看,着实呆住了。
帽檐下,那双晶莹剔透的赭色眼睛,她再熟悉不过。
“迪斐,你怎么。”丝楠疑惑的连连问道,“米歇尔先生没找到你吗?其他人呢?你们一直呆在森林里吗?”
实际上,再见到丝楠的迪斐心情没有一刻不处在汹涌澎湃的状态里,他亲眼看见丝楠被洪水冲走,他以为丝楠已经不在了,可心里始终不愿相信并且揣着一丝希望,没想到这丝微薄的希望竟然实现了。他现在真真正正触摸到丝楠的体温,看着她的脸,听见她的声音。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高兴?迪斐的眼前慢慢升起一层薄雾,他的眼睛越发像精致华丽的琥珀,朦胧但蕴藉着超越年龄的无数感情,而这些感情是现在的他所不懂的。
丝楠轻呼一声,下一秒她被迪斐紧紧抱在怀里,她的脸被迫印在少年冰凉凉的胸膛上。
这一幕,被几位‘宋干女神’看到了,正在拒绝男孩情谊的花良也看到了,她们都吃了一大惊。太开放了,就算求爱,那些男孩也都只是腼腆笑笑,或者用热切的眼神注视着对方,没有谁敢上来对女孩动手动脚,更不提直接拥抱。况且丝楠的年龄也不对啊。
花良以为丝楠遇到坏人,急忙忙往这边走。
“你想拉开他们?再把他凑得倒在地上起不来,死了更好,”信身后传来女孩幸灾乐祸的声音,“可惜你不敢,你没有勇气,你自卑,因为他们才是一类人,而你和尘埃里的蚂蚁没有区别。”
波杜塔说的没错,信和迪斐是同时到的,临到丝楠面前,信却胆怯止步了。“你不是蚂蚁?”信冷冷的说,他是自卑,可还不至于让自己被波杜塔嘲笑,“难道你是高贵的公主?”
“呵呵,”波杜塔走到信面前,双眼盯着他,她的脸明明在笑,她的眼睛但看起来阴森森的,“至少我已经在改变它。而你什么也不做。”
信没有再说话,看着波杜塔一步一步走向迪斐和丝楠。波杜塔的确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她这次回来,村里人都发现了。
丝楠没有挣脱迪斐,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想起上回迪斐迷路哭的哇哇叫多伤心啊,给他一点安慰也不为过,她还双手回抱他,轻拍他的背,就像安抚胆小的孩子。
花良这时已经走过来了,“丝楠。你们这是?”
听到花良的声音,丝楠才意识到他们在什么场合,马上推开迪斐,迪斐连忙低头用手背抹掉眼泪,而丝楠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波杜塔,她的瞳孔猛然扩大了。
波杜塔卑躬屈膝,低垂着眉目,“丝楠小姐,您好。”
“你怎么在这里,”丝楠迟疑的问,她没想过再见到波杜塔。
“我,我回家过年,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此刻,波杜塔看不出半分刚才在信面前的威风,唯唯诺诺的,那神情看起来就是怕丝楠怕得恨不得要哭了。
天知道丝楠只说了一句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丝楠欺负过波杜塔,周围顿时议论纷纷。
丝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终于发现波杜塔是有意在给自己难堪。
幸好花良对丝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大家开开心心的过节,她跑过来自称奴婢,不是犯贱吗?”这些丝楠忍不住笑了出了声。
可怕的是,面对嘲讽,波杜塔不动声色,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丝楠,你认识波杜塔?”迪斐的情绪终于缓和过来,他高兴又感激的说,“你救了我之后,我又在森林里迷路了,没看见舅舅他们,差点被毒蛇咬到,是波杜塔打死的蛇。”
闻言,丝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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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发脾气
波杜塔会好心的救白人?
丝楠不相信,她清楚的记得波杜塔把她推下河时,眼中对白人的恨意,那种恨关乎民族,并且不分青红皂白。
她为什么会救迪斐?一瞬间里,丝楠脑海里闪过许多可能性。最后找到一个最能说服自己的,莫非为了迪斐的‘美貌’?丝楠匪夷所思。
谁都欣赏美的事物,就如同现代小女生对明星帅哥能痴念成狂,要波杜塔为了一个美少年放弃民族仇恨也是有可能的。
因为就连花良看见帽檐下迪斐的脸都愣了愣,她问丝楠,“他该不会是你的哥哥吧?”
丝楠摇头否定。
花良看看漂亮的白人少年,又看看丝楠,她终于发现丝楠独自一人出现在森林绝非偶然,她也知道丝楠肯定对他们村的人隐瞒了什么。花良心里有点不舒服,她觉得丝楠欺骗了他们的好心好意。
只有信注意到花良脸色轻微的变化,而丝楠的关注点全在迪斐和波杜塔身上,根本没发现安静的站在后面的信。所以突然听到信的声音,她相当惊喜,转身就往信身边走,见此,信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其实丝楠算我们村的人,她带同伴回村里过年,没想到半路遇到洪水,两个人被冲散了。”信对花良解释,同时为丝楠和迪斐撒谎。这时他几乎能猜到那群法国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丝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另外的村子。但他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丝楠,在两人独处的时候。
“你们村?”花良打量信,“你是哪个村的?以前没见过呀。”这么好看的男孩,早该传遍十里八乡了。看他穿的衣服质地也好,一看就是富户的。
“波罗村,”信笑着回答,“我知道你,宋干女神花良,你很有名,刚才牛车过去的时候,我们村的人都在议论你。”
丝楠不可思议的看着信,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难怪美女的威力这么大?
“是吗,”花良哈哈笑道,毫不讲究的说,“要是你再大个两三岁,我就选你了。”
“选我做什么?”信莫名。
“做丈夫啊。”
信羞赧之余下意识的去看丝楠,结果看到丝楠和花良一起大笑,花枝招展的,酒窝都能看到。
这么一笑,丝楠心里被波杜塔带来的不快消失的一干二净,也不那么在意信的不告而别。她把波杜塔完全视为空气,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转而对花良解释自己与波罗村的渊源,与信的关系。
迪斐受牵连被忽视的彻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有问题,得罪了丝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迪斐懊恼又烦躁,他不懂高棉,无法参与进他们的话题里。
而波杜塔仍在站在原地,低眉垂头,仿佛感觉不到众人的排斥。
“丝楠姐姐,丝楠姐姐,”笸箩尖尖的声音大老远都能听见,丝楠回头就看见小女孩屁颠屁颠的往这边跑,后面的桑贝跟都跟不赢。
丝楠蹲下张开双手,笸箩跑得更快了,笑容足以到了丝楠跟前又懂事的放慢了速度,冲进她怀里,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足以融化任何人筑起的心房,并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跟着一同微笑。
花良这下还怀疑什么呢?
即使她还有一大堆疑问,比如丝楠当初明明说的是要回密列,而没有说去波罗村;如果只是被洪水冲散,她又怎么会被大火烧伤,而且她明显不愿意其他人知道。
“姐姐,你怎么都不回来看我们啊,”笸箩窝在丝楠怀里委屈的说。
丝楠有些愧疚,她的确没考虑到笸箩和桑贝的感受,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丝楠只得苦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丝楠抬头看了看后面的桑贝,眼神充满歉意。桑贝笑着点头,“回来就好。”她的目光和以前一样柔和。
见笸箩赖在丝楠身上不愿意下来,丝楠额头上明显出了汗,花良担心她的伤,于是说,“小丫头这么喜欢姐姐呀。”
“丝楠姐姐是最好的姐姐,她把她所有的糖都送给我吃,姆妈的农活,她也帮着干了一大半,现在哥哥能。。”
“笸箩,行了,快从姐姐身上下来,看不到姐姐吃力了吗?”桑贝突然呵斥道。
笸箩又撅起嘴巴不情不愿的站直身体。
“哎呀,怎么这么热闹?”百妥提着包裹过来,看见被围在人群中心的女儿和丝楠,“我错过了什么好事吗?”
“姆妈,你的确错过了最精彩的地方,”花良笑着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衣服。
“什么最精彩的?与我说说。”百妥一一打量在场的人。目光在戴帽子低头不语的迪斐身上停留的最久。
花良但笑不语,她觉得最精彩的恐怕是迪斐抱住丝楠的那一刻,如果不是两个人年纪都还小,她真以为是两个久别重逢的情人。
花良为母亲介绍了来自波罗村的几人,而对迪斐,她说,“是丝楠的同伴吧。”至于波杜塔,花良略过了她。
“真是佛祖保佑啊,正好在新年这一天团圆,实在是佛祖的恩赐,”百妥双手并拢连连说,桑贝也同样这样做。
百妥对桑贝说,“你们波罗村离得远,回去都得晚上了,要不今天到我们布勒村做做客,逛逛怎么样?我们家有足够的房子。”
从没有外村的人邀请过桑贝,她受宠若惊说,“好好,实在太谢谢你了。就怕我们给你添麻烦。”
“没关系,先让花良和丝楠换好衣服,然后咱们一起走,”百妥拍拍桑贝的手,两位妇女一见如故。
丝楠乐得其见,她从花良手里接过干净的衣服,往林子走要去换,迪斐叫住了她。
丝楠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她承认自己有意不去跟迪斐说话,也承认看到他平安无事,她很高兴。可是迪斐一番没有眼见的话,触到霉头了,丝楠见不得迪斐对波杜塔心存感激,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丝楠没有理迪斐,继续跟在花良身后往前走,迪斐着急了,几个步子上前,手没轻没重的扣住丝楠的肩膀,又是受伤的那一边。方才笸箩的搂抱,已经让伤疤裂开了,迪斐这一按愈发加重,丝楠都感觉到衣服上的水渍渗进肉里,脸上的肌肉绷紧起来,她对迪斐说,“干什么?我现在要换衣服。”
最简单的问题却问住了迪斐,他要干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冲动的他只想知道丝楠突然冷落他的原因,可碍于贵族的礼仪,他又没有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来,哪怕周围的人除了信,没有谁听得懂他们的对话。
迪斐没话说又偏偏要牵制住丝楠,不准她走,一会儿懊恼,一会儿纠结,完全没发现她脸色的不对,就是不松手。
最关心丝楠的信却看出来了,他眼色一沉,对丝楠说,“你知道他这些天住在哪里吗?”
“难道不是你家吗?”丝楠想当然的说,信有多善良她是知道,遇到落难的迪斐,岂有不救之理?
信瞥了一眼因为对他们的对话无知而愤愤的迪斐,“呵,他一直和波杜塔同居一室。我想找他,帮助他,他连大门都不肯出来,畏畏缩缩,连吃饭都靠波杜塔端,什么贵族,我看更像窝囊废。”
信不知道丝楠与波杜塔之间的渊源,他说这一番话原本是想贬低迪斐的一无是处,没想到更加激起丝楠的火气。丝楠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用没受伤的左手把布包砰的狠狠砸向迪斐的脸,大家还来不及从信一句‘法国贵族’里回过神,又马上被丝楠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布包掀翻了迪斐的帽子,露出里面与众不同的亚麻色头发,而白得透明的皮肤更是引得好几位围观的宋干女神惊叹。
迪斐被砸的脑袋发懵,总算松开了手。而迎接他的是丝楠劈头盖脸的教训,“我帮了你两次,两次都在森林里,我以为你已经足以单独逃离灾难,弄了半天你还是没学会如何在这里生存,你看看,在场有几个法国人,你的舅舅,你的表哥,他们都逃出去了,只有你在森林里越绕越远,永远不知变通,指望其他人来拯救。你还有资格向往那些冒险故事里的主角吗,你配吗?”
丝楠的语气很重,她一向好脾气有耐心,此刻却抑制不住对迪斐发火。火辣辣的伤口是一个原因,波杜塔也是一个原因,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在普尔曼身上,丝楠无法释怀她救了弟弟,救了哥哥,到头来换来了什么,一身烧伤?要怪就怪迪斐是普尔曼的表弟吧,被丝楠迁怒还算好的。
迪斐茫然的接受丝楠的怒骂,垂着眼睛,像被外公训斥时那样。他真的那么没用吗?
花良拍拍丝楠的胸口,“好了好了,消消气,我们去换衣服,别理他了。”
丝楠的身影消失在大树后面,迪斐才慢慢抬起头,正好看见信嘲讽的眼神,而周围各式各样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他难受的握住手,手心涩涩的黏糊,他张开手一看,是血。


第五十一章 丝楠的伤
丝楠的怒气只维持了那么一会儿,再和花良说说话,气也就消了。花良问她为什么不喜欢那个波杜塔。
丝楠直言不讳的告诉她,说波杜塔差点害死过她。
花良听完整个过程,比丝楠还生气,义愤填膺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孩,无怨无仇的,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那还能怎么办?”丝楠说,“难不成让人把她给杀了,毕竟我幸运的活下来。”
花良叹息,她们信佛的人都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她也不认为丝楠去报复波杜塔是一件好事。反倒身上披上了孽气。
“所以我才不想看见她,眼不见为净啊,”丝楠无奈的笑,“算了算了,她也救了迪斐,也许过了两年,长大懂事变好了呢。”
丝楠用布条使劲给肩膀裹了几圈,止了血,才穿好衣服和花良走出去。“姆妈今天你要大做一顿好吃的呀,”花良笑着对百妥说。
“那是当然的,哈哈,来,桑贝,咱们走吧,你让孩子们都坐上这辆驴车。”
“原来这车是你家的,”桑贝稍稍惊诧,有牛的人家得有富啊。
笸箩先爬上了车,冲丝楠招招手,“丝楠姐姐,快上来啊。”桑贝走过去啪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孩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你受了什么伤,”信低声问道,语气里的担心只有丝楠才感觉得到。
“一点小伤,不要紧,”丝楠笑着摇摇头,“具体经过,等人少些时候,我再慢慢跟你说。”丝楠把信当做最亲近的人最好的朋友,习惯什么事都告诉他。
就因为这句话,这些日子信心里端着的那股气顿时全没了,腊尼说的不对,丝楠怎么会因为那些法国人而改变呢。
信把丝楠小心的扶上牛车,没有触碰她的肩膀和右手臂,他不相信丝楠口中所谓的小伤。
大家整装待发,丝楠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迪斐,他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用头顶对着所有人,从侧面丝楠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在颤抖,很委屈。丝楠的心果然又软了,“迪斐,你还是我一起走吧。”
迪斐的抬起眼睛,眼里充满希冀,方才短短的几分钟,他完全处在一种煎熬里,不仅忍受周围的人看稀奇的眼神,还怕丝楠真的丢下他。
丝楠说的没错,他就是没用,如果这个时候不依靠丝楠,他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但是不准再和她有任何交流,”丝楠指着波杜塔,“离她越远越好,她不是好人。”
可是她救了他,迪斐想反驳,却把话咽了下去,他再说错话,丝楠恐怕再也不会理会他了。
桑贝还是善良的,她对波杜塔说,“你跟着村长他们回去吧,他们就在前头,路上小心安全。”
波杜塔‘嗯’了一声,转身就走,干净利索没有留恋与请求。谁也没看见背对着他们的女孩脸上咬紧的牙齿和阴狠的眼睛。
天快黑了,丝楠他们不再停留,往布勒村走,途中遇到布勒村的其他村民,大家对客人的到来纷纷热情的表示欢迎,须藤爷爷还笑着说,“这几天见到的白人是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见到的最多的。”他们不讨厌迪斐,相反还是欢迎的,迪斐却一直窝在牛车上,只当有人主动与他说话,他才礼貌的笑笑。其他人不是傻子,他们感觉到迪斐的排斥与疏离,知道他和开朗的丝楠是不同的,就不再搭理他了。
信大方的和布勒村里的几个同龄人走在一起,无论在哪个年代,男孩子们总有数不尽的话题可以聊。
到了布勒村,百妥先给桑贝他们安排了住宿,女性们和丝楠挤一间,信和迪斐则又住一间。
好不容易劝说调皮的妹妹跟着桑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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